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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的單人病房裡， 張大爺打點滴，連接一些監護的儀器，躺病床上， 閉眼睛，還沒有醒。

　池遲牽霍小茶，還有小區物業的工作人員一起，都站床邊， 擔心地看他。

　隨後醫生拿檢查報告單過，確認一下病人的狀況，確認病人安好後，他對池遲說：“病人屬跟我出一下。”

　一眼望過去， 池遲最擔心， 連眼眶都紅了， 所以醫生以為他是張大爺的兒子。

　“好的。”

　池遲讓物業工作人員暫時照顧一下張大爺， 自己牽霍小茶出去。

　“太險了，幸好你們及時發， 是晚半個小時，病人的狀況就很不好了。”

　池遲緊張地問：“那呢？”

　“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隻醫院好好休養幾天，很快就可以恢復了。秋冬季節是中老人經常發病的季節，以後也注意，不可以讓病人的情緒太過激動， 保持心情愉悅，平心靜。”

　“我明白了。醫生，我可以稍微記錄一下嗎？”

　“當然可以。”

　池遲拿出機，打開備忘錄，認真記錄：“請問醫生還有什麽注意事項嗎？”

　“平時清淡飲食， 病人紀大了，最好每半做一次體檢……”

　池遲記了一大堆，霍小茶抬起頭：“醫生叔叔，那張爺爺什麽時候可以醒呢？”

　“小朋友不用擔心，病人很快就可以醒了。醒了後不讓他立即坐起，讓他躺好好休息……”

　這個時候，霍老陳管也到了。

　霍大步上前，牽住池遲的，低問了一句：“怎麽樣？”

　池遲搖搖頭：“沒事了。”

　醫生：“一位屬跟我過辦理繳費。”

　老陳管上前：“我去辦。”

　老陳管跟醫生離開，池遲回到病房，守了一會兒。

　沒多久，物業工作人員也回去了，留下一個工作人員這裡看守。

　傍晚五點，床上的張大爺緩緩睜開眼睛，池遲最先發，連忙湊過去：“爺？”

　霍小茶也湊上前：“爺爺？”

　張大爺動了動，『摸』『摸』池遲的腦袋，再『摸』『摸』霍小茶的腦袋。

　池遲紅了眼眶：“您感覺怎麽樣？”

　張大爺搖了搖頭，音還很虛弱：“沒事，好多了。就是忽然胸悶，想躺一會兒就好了，沒想到越躺越悶，怎麽還進醫院了？”

　池遲抹了抹眼睛：“幸好您沒把表拆下。”

　張大爺一個人住，雖然鄰居經常過找他，但是也難保能及時發。就算有人找，見他躺床上，可能也會以為他只是睡了，更難發。

　這回簡直是死裡逃生。

　張大爺笑了笑：“你買的那個表還怪有用的。”

　“嗯。”池遲吸了吸鼻子，“您別說了，再休息一會兒。”

　“我還想問你。”

　“嗯，您問。”池遲靠近一些，好聽得更清楚。

　“花了多少錢？”

　“您就不管錢的事情了，先把身體養好……”

　“花了多少錢？”張大爺語堅決，“你等一下，去我裡一趟，我的醫保卡銀行卡，都放房間衣櫃的抽屜裡，抽屜鑰匙放那件軍大衣的袋裡，你去拿。醫保卡銀行卡的密碼都是……”

　池遲點點頭：“我知了，我等一下就去拿。”

　“嗯。”

　囑咐完這件事情，張大爺才閉上眼睛，安心休息。

　*

　醫院吃了晚飯，張大爺的情況也好轉了，可以坐起霍小茶一起看電視了。

　池遲就把這邊交給霍，自己回去一趟。

　霍幫他披上外套、系好圍巾：“我去吧？”

　“你不知東西放哪裡，還是我去吧。”

　張大爺不想花他的錢住院，不是因為好面子，只是因為心疼池遲的錢。

　池遲看得出，剛才張大爺好幾次想跟他說，但都開不了，他快點去把銀行卡拿過，張大爺才能安心。

　霍頷首：“那你路上小心，我這邊看。”

　“嗯。”池遲穿好衣服，跟他們揮揮，就離開了。

　醫院小區離得很近，五分鍾的車程。

　池遲有張大爺裡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去，按照張大爺所說的，打開衣櫃，找到鑰匙打開抽屜，拿到兩張卡，就準備離開。

　他經過客廳時，忽然看見客廳裡的座機沒放好，聽筒都歪了。

　池遲走回去，想把聽筒放好，卻看見電顯示，張大爺的最後一通電，是下午三點四八分。

　池遲蹙眉，拿出自己的機看了一眼。

　他收到張大爺不好的消息，給張大爺打電的時間，是三點五三分。

　相差不是很大。而且張大爺連聽筒都沒放好，顯然是心情波動很大。否則按照張大爺的強迫症生活習慣，他絕不會『亂』放聽筒。

　張大爺忽然犯病，不會這通電有關吧？

　池遲想了想，拿起聽筒，按下回放按鍵。張大爺的電有錄音功能。

　裡面傳一個中男人的音。

　“喂，大伯？我就想問問你，霍總什麽時候還你啊？讓我再見見霍總唄，我這兒有個新項目，很賺錢的，有霍總支持，肯定賺錢。”

　“大伯，都是一人，見見能怎麽？大伯你知吧，霍先生池先生那都是紅人，我是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其他人都小區參觀，那就不好了，是吧？”

　“你霍先生、池先生關系那麽好，他們肯定每個月都給你錢，不跟他們錢也行，大伯你給我點唄。我的不多，一個月二萬就行。”

　池遲認識他，是張大爺的那個侄子，叫做張志，他們前見過。

　池遲再看了看，往前幾天，這個張志幾乎天天給張大爺打電，說的都是這些事情。

　池遲知，張大爺為什麽會忽然犯病了。

　張志每天給張大爺打電，胡攪蠻纏說了一通惹張大爺生的，張大爺每天都被他得不行。

　終於這天，張大爺連電都掛歪了，就到床上去躺，結果躺躺就不好了。

　池遲冷臉，拿起機，再一次按下重播鍵，開始錄音。

　把通全程都記錄下後，池遲拿東西，轉身離開。

　*

　池遲回到醫院，坐電梯到了二樓的住院部，還沒靠近，就看見一個人病房外面鬼鬼祟祟的。

　池遲剛提腳上前，下一秒，老陳管就帶人把他給按住了。

　“我看看我大伯，我犯什麽法了？你們……”

　果然是張志。

　霍把病房門關好：“這裡是住院部，禁止大喧嘩，病人有權拒絕探視。老陳，捂住他的嘴，帶到樓下。”

　“等一下。”池遲小跑上前，看向張志，“你得正好，張大爺情況不是很好，一天就花幾萬。”

　池遲朝他伸出：“你是送錢的嗎？正好我們還沒有繳費，麻煩你去吧。”

　張志的臉『色』變了，語無倫次地推卸責任：“這麽糟？住個院怎麽還花這麽多錢？我就是過看看的，不關我的事，你們願意治他就給他花錢，我沒有義務。”

　池遲轉頭，霍對視一眼，都苦笑了一下。

　張志準確地能找到張大爺的病房外，說明他早就問過護士了，但凡他詢問護士張大爺住幾號房的時候，多問一句，張大爺怎麽樣了，都不會被池遲詐到。

　他只是看看張大爺死了沒有，他的房子有沒有落的。

　池遲又說：“張大爺犯病前，最後一通電是你給他打的，是你激怒他，才讓他犯病的。”

　“那又怎麽樣？”張志乾脆破罐子破摔，“是他自己承受能力不行，關我什麽事？我只是給他打了通電，難不你還告我謀殺？法盲。”

　“我是不能告你謀殺，但是我可以告你敲詐勒索，你敢說你沒有天天『騷』擾張大爺，向他錢？”池遲他面前晃了晃機，把剛才他的還給他，“法盲。”

　張志一聽這，惱羞怒，對池遲怒目而視，然而沒等他蹦起，就被保安按住了。

　霍握住池遲的腕，把他往後帶了一步。

　霍淡淡：“這個人擾『亂』醫院秩序，聯系一下醫院的保安，扭送公安局。敲詐勒索的事情，讓法務部處理，準備起訴。”

　說完這，霍就拉池遲進去了。

　潔白的病房裡，張大爺霍小茶正靠一起看電視。

　看見他們回，霍小茶立即說：“爸爸，這邊的電視也可以登錄張爺爺的電視帳號噢！”

　“是嗎？”

　池遲他們身邊坐下，拿出張大爺的兩張卡，交給張大爺。

　“你拿吧，交錢的時候就用這個。”

　“那好吧。”

　張大爺想了想，低問他：“外面是不是張志了？”

　池遲搖搖頭：“已經沒事了，他以後不會再過打擾您了。”

　“啊？”張大爺一愣，“你們倆把他怎了？”

　池遲連忙幫他拍拍背，喂他喝點水：“爺，醫生都說了，您以後不可以情緒激動。”

　“我沒……”

　池遲撇了撇嘴，小說：“而且您那個侄子不也罷，他那樣對你，一聽說他出事，您怎麽還這麽激動？”

　“不是，我是擔心你霍。”張大爺一臉擔憂，“他是像那個陸源一樣，又網上罵你們怎麽辦？上回罵得可難聽了，我這個老頭子都看不下去。而且你霍不會找人打了他一頓吧？你倆是惹上官司怎麽辦？正掃黑除惡呢。”

　“沒事的，陸源已經接受了法律的製裁，張志也會接受法律的製裁的。”池遲這才又高興起，“而且我們可是德，絕對不會做不德的事情。”

　霍小茶接：“沒錯，爸爸說了，遇到壞人，尋找法律的幫助，不能用極端方式解決，特別是不可以開飛機撞人。”

　池遲滿意點頭：“嗯，沒錯，小茶說的對，獎勵爸爸親親。”

　看他對霍小茶的育很功！

　張大爺『迷』『惑』：“誰能告訴我這個老頭子，開飛機怎麽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