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您現在看到的書法作品是《爸爸真帥啊》。這幅作品是由五歲的天書法家霍茶， 在記帳本上創作的，加上爸爸池遲的放大、修圖和裝裱，最終完成這副作品。

　霍茶抬著頭， 呆呆地看著掛在牆上的字。

　這幅字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他已經忘記自己一開始要什麽了。

　算了，爸爸高興就好。

　池遲給他別上一個徽章，分給他一個旗子——《爸爸真帥啊》的周邊作品。

　霍茶輕輕揮舞著旗子， 乖乖地聲呐喊：“爸爸真帥，爸爸真帥……”

　池遲抱著手，欣賞他布置好的起居室——《爸爸真帥啊》主題起居室。

　霍茶越喊越聲，最後趁池遲站到椅子上調整書法作品的時候， 連忙跑到霍成那邊。

　他在單人沙發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輕輕地喊了一聲：“大爸爸。”

　霍成的目光跟著四處爬高爬低的池遲， 應了一句：“怎麽了？”

　霍茶聲問：“爸爸有看到記帳本後的字嗎？”

　霍成淡淡道：“他看到了。”

　霍茶震驚：“他都看到了， 那……那他感動嗎？”

　“他很感動。”

　“那他還……”

　“但是他準備再給你買火車。”

　“啊？”

　池遲很感動，然後拒絕了霍茶再買一輛火車的請求。

　白寫了， 霍茶寫得手都酸了，半張紙的“爸爸真帥啊”白寫了。

　霍茶沙發上滑下， 使勁跺腳：“爸爸是故的，故的！抗議！抗議！”

　霍成拉住他，下一秒，池遲把旗子塞到他手裡， 霍茶像是被按了一下開關，立即收斂動作，地揮舞旗子：“爸爸真帥。”

　池遲滿微笑：“爸爸愛你。”

　“我也愛爸爸。”

　霍茶乖乖地坐回沙發上，坐好之後，反應過。

　對， 他怎麽又被轉移注力了？狡猾的爸爸。

　抗議！抗議！

　池遲看向他，霍茶又連忙坐回，爸爸真帥！

　唉，霍茶歎了氣，轉頭看向霍成：“大爸爸，你也這樣嗎？”

　“怎麽樣？”

　“明明很生氣的，但是一看見爸爸，就生氣了。”

　“。”

　霍茶認真思考，指了指大爸爸和自己，再指指爸爸：“霍、霍、池。”他振振有詞：“大爸爸，我知道了，‘池’就是‘霍’的天敵，爸爸是我們的克星。”

　霍成『色』道：“是，爸爸是我們家的天使。”

　霍茶撐著頭，臉蛋上的肉肉堆起。

　唉，他見過這樣愛吃零食愛睡覺的天使。

　算了，大爸爸說是就是吧。

　他了，又問：“大爸爸，你是是因為這個跟爸爸結婚的？只要有爸爸在的，我們就做壞了。”

　霍成頷首：“對，有爸爸在，我們就做壞。”

　霍茶點點頭：“那爸爸是天使。”

　——自“惡毒男配”父子的讚美。

　池遲椅子上跳下，叉著腰，欣賞那幅字：“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就在這邊招待客人，順便炫耀一下……”

　“！”霍茶沙發上跳下，“可以！爸爸，要讓別人參觀！”

　“為什麽？這是茶愛爸爸的證明，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茶有多——愛——爸爸。”

　霍茶緊緊地抱住他的腿：“因為……因為這是茶送給爸爸的禮物，可以給別人看……爸爸，求你了……”

　在霍茶的強烈要求下，這幅字最後被掛在了池遲和霍成的房間裡。

　池遲床上跳下，拍了拍手：“好了。”

　《爸爸真帥啊》就掛在床頭，池遲和霍成晚上睡覺，一抬眼就看見。隨時隨地都感受自兒子的愛。

　很錯。池遲和霍茶叉著腰欣賞。

　這回輪到霍成坐住了，他抱住池遲，低聲跟他咬耳朵：“池遲，這個東西擺在這裡合適。”

　池遲疑『惑』：“啊？合適嗎？”

　霍成篤定道：“合適。”

　等春節過了，天氣轉暖，霍茶回自己的房間睡，到時候這個房間就是他們兩個人在住。

　香薰、蠟燭和玫瑰，他抱著池遲，輕輕地把池遲放在床上，池遲一抬眼，和他四目相對……

　看見了掛在床頭的字。

　池遲肯定笑得停下，到時候……

　反合適，非常合適！

　霍成堅定地看著池遲，用目光告訴他，這合適。

　霍茶站在兩個人前，抬起頭：“爸爸、大爸爸，你們在說什麽？”

　池遲轉過頭：“噢，你大爸爸說這幅字合適……”

　池遲還完，就被霍成捂住了嘴。

　“唔？”

　霍成改『色』哄孩：“大爸爸也很喜歡這幅字，所以把這幅字掛到書房裡……”

　霍茶一揮手：“用那麽麻煩，我再給大爸爸寫一張就好啦。”

　啊？

　王子霍茶進獻墨寶兩幅，祝親愛的父王和大父王永遠年輕，永遠感受兒子的愛！

　這天，霍成在書房裡處理文件，一抬頭，亮閃閃的兒子的愛。

　晚上睡覺，霍成抱著池遲，躺在床上，一抬頭，兒子的愛普照床鋪。

　霍成抱緊池遲，把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悶聲道：“我抗議！”

　*

　馬上就要過年了，一家人在家裡認真做著準備。

　“提問，春節為什麽要放鞭炮？”

　霍茶舉手：“為了嚇跑一隻叫做‘年’的怪獸。”

　“你知道啊？”池遲本都準備好跟他講故了，“那你知道，為什麽要掛紅燈籠嗎？”

　“我知道，也是為了嚇跑怪獸。”

　“那為什麽要吃好吃的？”

　“嗯……是因為爸爸吃。”

　“嗯？”池遲把他拎起，“那我要吃掉崽崽。”

　他們在大門打鬧，工作人員開著型機器，把巨大的燈籠掛到門前。

　因為他們家的門太大了，所以需要動用機器掛燈籠。

　燈籠這邊用金字描著“萬”，另一邊描著“春節大吉”，鎏金的松柏竹葉，還有長長的流蘇，大氣又美觀。

　一家人都站在外參觀，張大爺抱著手，對這個燈籠很滿。

　“我老覺得你們家大是大，就是怪素的，加上這個燈籠一壓就好多了。到時候，兩邊貼一個對聯，再貼兩個門神，秦瓊和尉遲恭，那就齊全了。”

　池遲接：“我覺得，還可以在外花園裡加一個關二爺的塑像。”

　霍茶連忙說：“茶要孫悟空！”

　屬於是橫跨三界了。

　工作人員掛好燈籠，拿著帳單機器上下：“需要的，可以再聯系老師傅，我們家的老師傅幾十年的手藝了，什麽都做。”

　“好，謝謝。”

　霍茶站在燈籠下，抬頭看著，高高地舉起手，一蹦一蹦的，要抓住燈籠的流蘇。

　池遲接過帳單，低頭一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了。

　他連忙把霍茶給拉回：“可以！那上是……”

　池遲靈魂出竅了。

　霍成靠過，就著池遲的手，在兩份帳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的，謝謝您。”工作人員接過帳單，帶著機器離開。

　霍茶抱著池遲的腿：“爸爸，你怎麽了？”

　“爸爸。”池遲搖搖頭，“爸爸只是有一點適應豪門的生活。”

　“給我看看。”張大爺也看了一眼帳單，差點一氣喘上，被老陳管家及時扶好。

　張大爺也太適應這裡的豪門生活。

　“霍啊，就這一對燈籠十幾萬，是是太貴了？”張大爺被老陳管家扶著，頑強地在地上站好，“地攤上五十就買一對，你買一對真金子做的，你就怕金子被風吹了？”

　霍成禮貌回答：“池遲說，這是我們家團聚後的第一個新年，東西必須買最好的，這是我找到的最好的……”

　池遲捂住他的嘴：“是我，我說。”

　霍成輕而易舉地反抱住他，認真地詢問張大爺：“您還需要門神和雕像嗎？我讓他們馬上聯系，應該可以在春節之前做出。”

　“……”張大爺連連擺手，“需要了。”

　只怕霍成找人用鑽石貼一對門神出，雕像就更用說了，肯定也是金光閃閃的。

　霍成理解的過年，好像和他們理解的太一樣。

　霍成抱著池遲進，經過這一對純金打造的燈籠的時候，池遲忍住抬頭欣賞。

　“是什麽『迷』『惑』了我的雙眼？”

　是金錢。

　*

　年夜這天，張大爺親自下廚，池遲和霍茶在外放玩耍。

　他們家在郊區，好是可以放煙花的范圍。池遲在家裡囤了很多兒童煙花，準備帶霍茶一次放個夠。

　霍茶穿得圓滾滾的，捏著顆的摔炮，往地上丟。

　“啪——啪——啪——”

　大理石的地上全都是摔炮留下的痕跡。

　霍茶還研究出摔炮的五百種玩法。

　他撅著屁屁，把摔炮輕輕放在地上，然後喊一聲：“爸爸！”

　池遲坐在旁邊：“幹嘛？”

　“你過一下。”

　“幹嘛？”

　霍茶撒嬌：“你過一下嘛。”

　“我過，你以為我看見你做了什麽？你給我設了陷阱，我一過就踩到你的陷阱。”

　霍茶了，又朝裡大喊一聲：“大爸爸！爸爸讓你出一下！”

　池遲也大喊：“我讓！”

　“大爸爸，我讓你過一下！”

　“等一下。”

　霍成在廚房裡打下手，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就走了出。

　他站在霍茶前，霍茶緊緊地盯著他的腳。

　怎麽響呢？怎麽響呢？

　霍茶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啪——啪——啪——！！！

　池遲笑了一聲：“茶，鞋子炸出一個洞了噢。”

　霍茶低下頭，抬起一隻腳，要看看鞋底，結把自己給掀翻了。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