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日常（4）

　月亮班全體， 從幼兒園順利畢業。

　拍完大合照，霍茶就四處拉同學拍照。

　“爸爸，我和橙子要拍一張照片。爸爸， 我和魚。爸爸……”

　池遲就拿著相機，負責按快門，霍茶會己拉，己站到鏡頭前面的。

　拍著拍著， 崽崽們的眼眶忽然紅了。

　霍茶忍不住先哭了，引起整月亮班都跟著他哭。

　十幾崽崽，抱一起，抱頭痛哭。

　“我不要畢業了！我要一直讀月亮班！”

　“嗚嗚嗚……”

　“讓茶爸爸收購學， 不要分開！不要分開！”這句話應該是霍茶跟他們說的。

　旁邊的家長喊破了嗓子， 他們也聽不見。

　“學是一起上的， 你們可以一起上學！”

　最後是霍成清了清嗓子：“安靜， 再哭我就要收購學了。”

　崽崽們這才安靜下來，淚眼朦朧， 用期待的目光望著他。

　霍成『色』道：“不要哭，暑假可以再見面， 你們可以一起讀學，我保證。現都跟著家長回家吃飯。”

　霍茶吸了吸鼻子，語氣認真：“我大爸爸很厲害的，可以相信他， 你們快點回家吧。”

　趁著這機會，家長們立即把家崽崽抱起來，直接扛走。

　“霍先生，謝謝你了。”

　等到他們都走了，霍茶一家也該走了。

　霍茶不用扛。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他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大爸爸，慢吞吞地往幼兒園外面走。

　池遲嚇唬他：“茶，再幾月，你就要上學了噢。”

　沒想到霍茶一點都不著急：“爸爸，我已經做好上學的準備了。”

　“真的嗎？”

　“真的。爸爸，我覺得，我應該去上學，因為我長大。”霍茶牽著池遲和霍成的手，站他們中間，縮起雙腳，他們之間『蕩』秋千，“長大就要這樣。”

　*

　兩月後，霍茶背著包，上了學。

　他一點點不高興：“爸爸，上了學不能用鋼筆嗎？”

　池遲抱著手，歪了歪腦袋，遺憾道：“不可以噢，可能需要再等幾年才能用鋼筆。”

　“那好吧，那學也不可以玩火車嗎？”

　“不可以。暑假的時候，橙子和魚不是天天到我們家來玩火車嗎？”

　“那學可以乾麽呢？”

　“你去了就知道了。”

　池遲牽起他的手，和霍成一起帶他去學報到。

　學班級門口，霍茶一眼就看到了周橙子和林魚，以前的同學，他立即衝上前，一字一頓地問好：“大、家、好！”

　“你好，我叫豌豆，你叫麽名字呀？”

　“我叫霍茶。”

　月亮班重新我介紹，然後抱成一團，一起去看分班表。

　“為麽這裡沒月亮班？”

　“糟了，我和茶不一班。”

　“沒關系。”霍茶叉腰，“我們可以……可以……”

　同學們疑『惑』：“可以麽？”

　“可以等下課一起去上廁所！”

　崽崽們：？？？

　*

　上了幾天學，霍茶對學的評價不錯。

　“環境很不錯，師資力量也可以……”

　池遲皺眉：“說話。”

　霍茶傻笑：“爸爸，我覺得橙子和魚坐我後面吵了，橙子愛說話了。老師也是這樣覺得的，所以就把橙子和魚分開了。”

　“那你現和誰一起坐同桌呢？”

　“我和魚一起坐同桌，魚學習很好，我也很好。”

　“嗯。”池遲滿意點頭，他原以為，霍茶上了學，輔導作業是一大問題，沒想到霍茶的作業都做得很好，不用他多『操』心。

　之前霍茶查字典看合同，奠定了語文的基礎，算數買東西又奠定了數學的基礎，其他學科全面發展。

　爸爸的乖崽崽。

　霍茶想了想，又說：“不橙子就不怎麽好了，魚說，周子叔叔每天教他寫作業，每天都很生氣。”

　池遲捏捏他的鼻尖：“主角攻的特質，很常。”

　霍茶不白：“麽意思？”

　周家，周橙子眼淚汪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周子深吸一口氣：“橙子，六加五等於幾？”

　周橙子抽抽噎噎：“等於……一……”

　“你是不是漏了一位？”

　周橙子弱弱道：“那……那等於二……”

　周子抓頭髮：“你把算式再列一遍……你別把眼淚掉到作業上……”

　林魚抱住周橙子，輕聲安慰他，對周子說：“周叔叔，是我來教他吧。”

　周子長歎一口氣，轉身出門，蹲門口給池遲打電話：“喂，你怎麽教茶的？傳授一點經驗唄。”

　池遲偷笑：“我沒特意教他噢。”他靠沙發上，慵懶地擺了擺手：“茶，幫爸爸拿點零食來。”

　“是，爸爸！”

　看看，這就是他池遲培養出來的崽崽，比主角攻受厲害噢。

　池遲翹了翹腳，下一秒，霍茶轉身回來：“爸爸，你今天已經吃了一包薯片、兩包雪餅，不可以再吃了。”

　“……”

　一不心把崽崽培養得聰了，他現會反來限制爸爸了。

　*

　霍茶學也得很開心，每天認真讀，認真做廣播體『操』，每天下課都呼朋引伴，月亮班的同學們一起聯絡感情——

　結伴上廁所。

　為這件事情，老師專門跟池遲聯系了一下。

　他們覺得周橙子、林魚和霍茶三，學校裡拉幫結派，因為他們的稱呼實是奇怪了。

　大哥、二哥和三弟，這是經稱呼嗎？這很顯然已經結拜了，名為“月亮班”的神秘組織學校裡蔓延！

　最後是池遲親跟老師解釋了一下：“不要緊，月亮班只是他們幼兒園班級的名稱，您不用擔心，他們不會乾壞事的。”

　月亮班的同學們同樣直氣壯：“老師，準時喝水、準時『尿』『尿』，益於身體健康，這是茶爸爸說的。”

　“好吧，老師知道了。”

　可是沒多久，神秘組織月亮班就出現了問題。

　這天傍晚，池遲去接霍茶回家，卻看見霍茶背著包，垂頭喪氣的。

　池遲『摸』『摸』他的腦袋：“怎麽了？茶今天學校裡不高興嗎？”

　“沒。”霍茶搖搖頭，看著池遲，認真說，“爸爸，我可不可以不上學了？”

　池遲幫他打開車門，讓他進去，一邊問他：“不上學？為麽呢？你和同學吵架了嗎？”

　“嗯。”霍茶爬進車裡，放下包，系好安全帶，“爸爸，我想回去上幼兒園。”

　池遲關上車門，坐進車裡：“你先跟爸爸說，發生了麽事情，好不好？”

　霍茶揪著包帶子，隻說了一句話：“學校要辦拔河比賽……”

　“噢。”池遲白來，“你和以前的一些同學不同一班，你們變成競爭對手了，是嗎？”

　霍茶難地點了點頭：“嗯，我們不想做對手，但是我們也不想讓別的班贏。”

　“所以你們就吵架了？”

　“沒。”霍茶搖搖頭，“我們想辦法了。我們去找老師，但是老師說，月亮班是幼兒園的班級，不可以單獨比賽。然後豌豆就說，其他班級的同學，可以故意讓他們班贏。”

　“可是其他班級你們班該怎麽辦呢？你們也很想贏啊。”

　“對啊，豌豆又說，等下次比賽，到時候他們再讓我們贏，每班級都贏一次，這樣輪流。”霍茶憂愁地歎了口氣，“豌豆班級的都同意，但是其他同學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橙子跟他吵架了。”

　“那後來呢？”

　“後來橙子說，大家各憑事，都不要讓。”

　“橙子說的對。”

　“我也覺得橙子說的對，應該要公平競爭，可是……”霍茶更咽，“可是月亮班解散了！”

　停好車，池遲抱著一淚孩回到家裡。

　“好了好了，不哭，月亮班不會解散的。爸爸幫你想一辦法，保證天豌豆他們會跟你們和好。”

　“淚孩”霍茶眼淚汪汪：“真的嗎？”

　“真的。”池遲把他放沙發上，聲對他說話。

　霍茶用手背抹了把眼淚，猶豫地問：“爸爸，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爸爸保證。要是這樣不能和好，那你就請同學們周末來家裡坐火車，爸爸開火車。”

　“好吧。”

　第二天的課間，拔河比賽式開始。

　他們學校的一年級四班級，霍茶的班級沒先上場，豌豆先上場了。

　今天月亮班都沒一起說話了，豌豆看了一眼看台，看見霍茶，剛準備跟他打招呼，都舉起手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哼”的一聲扭了頭。

　他生氣呢，他差點忘記了。

　預備站好，一聲哨聲，兩班級開始拔河。

　周橙子坐霍茶旁邊，聲說：“茶，等一下我們一定要打敗他。”

　霍茶低下頭，看著己的腳尖，想起昨天晚上池遲跟他說的話，抬起頭，大喊道：“豌豆，加油！茄子，加油！紅燒肉，加油！”

　他喊的都不是一隊伍的，是分散兩隊伍裡的同學。

　幾“老月亮班”的同學都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

　霍茶繼續大喊：“豌豆加油！茄子加油！”

　其他月亮班的同學都跟著他一起喊：“豌豆加油！”

　豌豆紅著眼睛，轉回頭。他一點都不生氣了。

　整場比賽，他們都給對方加油，就算對方是對手也一樣。

　拔河比賽結束之後，月亮班結伴回教室。

　豌豆低著頭：“對不起，我昨天不該跟你們吵架的，其實我很私，我想讓我們班贏，對不起。”

　同學們安慰他：“沒啦，你只是一點點私，沒很私。而且，老師都說了，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霍茶說：“我爸爸說，以後這樣的比賽會很多，我們不需要讓來讓去的，每都要很努力，這就叫做公平。而且，我爸爸說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只要離開比賽，我們就是好朋友，是月亮班。”

　“茶，你爸爸說的對，我們以後要認真比賽。”

　霍茶認真說：“如以後要我和橙子、魚競爭，我也絕對不會退縮的。”

　同學們星星眼：“哇，茶你好酷啊！”

　霍茶叉著腰，信滿滿。

　信的男配，就算是男配，也可以和主角攻受競爭！

　*

　一年一年，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一根一根地增加，蛋糕前面許願的霍茶也慢慢長大，變成霍倜。

　但池遲是習慣喊他“霍茶”。

　幾年之後，霍倜學畢業，月亮班全體榮升初中。

　升了初中，霍倜準備住校。

　應該是長大了，他現更喜歡和同齡一起玩耍，而不是做爸爸的跟屁蟲。

　池遲同意了：“可以啊，你己收拾李，爸爸就不幫你了，要買麽己去買。”

　霍倜點點頭：“好。”

　池遲推推身邊的霍成：“給你兒子一點錢。”

　霍成拿了張卡給他：“己看著辦。”

　“知道了，謝謝父親。”

　池遲轉頭，看著霍成的臉，歪了歪腦袋：“霍成，我看到你好像偷笑。”

　霍成低頭看他，嚴肅了神『色』：“沒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麽，茶學你就想讓他住校了，但是他那時候，現你高興了？”

　“高興了。”霍成抱住池遲，氣凜然，“他能培養獨立主的能力，我很高興。”

　池遲看著他：“難道就沒別的原因嗎？”

　霍倜拿著卡，退出房間：“爸爸、父親，晚安。”

　兒臣先告退。

　他回到己的房間，拿出早已經時的兒童手表，給周橙子和林魚打電話。

　他當然手機，只是和他們聯系，一直用這舊手表。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喂，茶？”

　霍倜無奈：“拜托你，周潤紀，喊我霍倜。”

　“知道了，茶，我喊一下魚。”周潤紀放下手表，朝外面大喊一聲，“林飛希！林飛希！”

　林魚很快也來了，三就像時候一樣，趴床上打電話。

　林飛希問：“怎麽樣？茶，你爸爸同意你住校了嗎？”

　霍倜再一次強調：“叫我名字。”

　“知道了，茶。”

　“橙子魚！橙子魚！”

　“茶！茶！”

　幼稚的鬥嘴遊戲持續了整整十分鍾，最後是霍倜寡不敵眾，敗下陣來。

　“說事，我爸同意了，給了我一張卡，讓我該買麽買麽。”霍倜抱著己時候蓋的被子，“天要出去嗎？”

　“要。”周潤紀說，“但是茶，要是我們到時候不分一寢室，那怎麽辦？要不你問問你大爸，能不能幫我們問一下。我已經跟我爸說了，他說可以幫我們問問，不你爸不是大投資嗎？說不定他問一下會更快呢。”

　霍倜想了想，點點頭：“好，那我現就去問，你們等一下。”

　他放下手表，穿上拖鞋，跑到對面的房間門前。

　他剛才出來的時候，好像忘記把門給鎖緊了。

　現房門虛掩著，他好像聽見裡面傳來爭吵的聲音。

　糟糕，爸爸和大爸爸該不會是因為他住校的事情而吵架吧？

　霍倜心中一驚，也不敢推門進去了。

　下一秒，他聽見池遲說：“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記帳的？你說我欠了三年，現霍茶都要上初中了，已經六年了，為麽我倒欠你十年？這十年是怎麽來的？你是放高利貸的嗎？！”

　霍成跪床上，雙手交疊，一臉乖巧：“老婆，我不知道。”

　霍倜默默地把房門關緊了，看來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