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有點鬱悶了。

  還真是不給面子，你們不是著急要離開這個世界麽，還這麽不客氣說話……不過經過了蜥蜴的提醒，李歡也知道這裡有一個不想離開的當權者，不是大祭司，難道是比大祭司還厲害的人？

  不過李歡也只是想想，沒表達出什麽不滿，畢竟文化差距有五六百年那麽多了，所有的態度和待人接物的方式早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李歡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畢竟離開這個世界還要靠大祭司，所以他只是環視周圍一圈，然後說道：“我確實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不過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先把無關人員撤出去？”

  李歡這麽說，視線卻集中在了卡卡魯巴身後的一個身影上，李歡覺得在自己進入地下城的時候，這個老骷髏肯定已經知道了，所以他大概也提前將這裡的人撤走了，現在這裡除了李歡還有老鷹、蜥蜴和梔子之外，就剩下卡卡魯巴，以及另外一個身材巨大到可以和亞特蘭蒂斯人有得一拚的一個壯漢了。

  沒錯，真的是可以和亞特蘭蒂斯人有得一拚，李歡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雖然比不上亞特蘭蒂斯人，但他也算是人類之中的奇葩了。他身高將近有三米五左右，也就是兩層樓上下，李歡讀過亞特蘭蒂斯人探索大陸的歷史，知道其實在很久之前，大陸上曾經生活著一種身材巨大的人類，也許在那個時代，阿茲特克人找到了這個人種最後的幾個也說不一定？
  他的身上有大量的紋身，傷口縱橫交錯，和大祭司淒慘的骷髏形象相比，這個人反而壯碩得像一座山一樣。他全身上下充滿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擁有十足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他不用精神力頻道說話，開口就帶著轟隆隆的響聲，好像山崩地裂一般。

  不是大祭司，難道蜥蜴口中的人，是他？
  “不要把我們的禮遇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你的禮遇只不過是因為你救了我們為數不多的族人而已！”大祭司還沒開口，這個壯漢首先開口了：“外來者，有時候狂妄自大會要了你的命，你以為你自己能和阿茲特克最偉大的將軍抗衡？我不是什麽無關人員，就連卡卡魯巴也無權命令我！”

  “獅子，沒有人說你是無關人員。”卡卡魯巴說道。

  “我能聽到你們在精神力裡的對話，怎麽，你也想趕我出去？要不是我，這座地下城已經失守了。”這個叫獅子的巨人驕傲地說道。

  對這家夥的貿然插嘴，卡卡魯巴雖然沒說什麽，但李歡還是從它的精神力波動裡感覺到了一絲不悅的情緒。李歡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講究製衡，從古至今，每一個權利，每一個部族，都不存在一方獨大的現象。看看這個巨人和大祭司，應該就是中國古代朝堂文臣武將的關系。卡卡魯巴不用說，看這個弱不禁風，眼窩裡兩團磷火一觸即滅的模樣，那自然是弱不禁風的文臣了，而這個聲音帶著隆隆巨響的巨人，肯定是阿茲特克的武將——而且腦子不太好使。

  李歡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大祭司需要建造龐大的地下城，那就需要很多人來幫忙。來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目標出來。這個大個子應該就是保安一類的角色，負責解決進入地下城的外人，以及鎮壓有異心的同族人。而卡卡魯巴當然不傻，從他的態度李歡就可以看出，卡卡魯巴當年大概是極端缺乏人手，才不得不將這個狡猾的家夥當成了手下——聽他介紹自己是阿茲特克最偉大的將軍，李歡甚至都不用去打聽就知道這句話不可信。但凡是能稱得上“偉大”二字的軍人，戰鬥力如何先不去說，那是無法用標準來衡量的，但只要沾上這兩個字，起碼在滅國的時候，絕對是要戰死沙場的。

  一個將軍，一個個子這麽大的將軍，在阿茲特克一夜滅國的時候竟然沒有上戰場！李歡根本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他肯地方是個逃兵，否則這麽大的目標怎麽可能不吸引西班牙征服者的注意。當然，他牛逼閃閃以一敵百甚至敵千都可以，問題是阿茲特克帝國最終陷落了。那起碼他就是戰鬥不力。

  所以……

  “怎麽，你以為你自己能和一個煉氣士抗衡嗎？”李歡看了一眼大祭司，不屑地斜了對方一眼後如此說道：“將軍，你其實不過是一個逃兵而已。”

  “你說……”對來自李歡的挑釁，獅子自然是勃然大怒。

  李歡其實猜到一點錯也沒有。這個身材高大的將軍，在西班牙征服者進入阿茲特克帝國打最後一場滅國之戰的時候，他一開始是在前線上的，也的確在奮勇殺敵。可到後來他看見帝國大勢已去，他就丟下自己的手足，自己悄悄的逃跑了。西班牙征服者在那一場戰鬥中將阿茲特克帝國全滅，雖然最後他沒有被抓成戰俘，那就如李歡所想的一樣，他當了一個更為無恥的逃兵。在很多很多年之後，這個身材高大的獅子將軍在叢林裡過了幾年風餐露宿的生活之後，機緣巧合下知道了大批阿茲特克人在給西班牙人修建城邦。他悄悄地來到這個城邦附近，趁著夜色接近在城邦附近勞動的阿茲特克人，打聽到他們正在修秘密修建了地下城，而地下城不過是一個大祭司統領，他才從森林裡跑出來，經過幾番輾轉來到了這個地下城，仗著自己武將的身份，跟大祭司分城而治。

  對李歡插心窩子一樣的挑釁，獅子當然是勃然大怒，這種逃兵可不會有什麽涵養，尤其是在被一個他眼中弱小無比的普通人所挑釁的時候。在獅子的眼中，李歡就是那種普通人，就跟一個單獨的西班牙征服者一樣——而且他還沒帶槍。在顛覆阿茲特克帝國的的戰鬥力，槍炮可以佔了很大一部分的比重。而且就算李歡現在帶槍他也不怕，他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生命形態了，在過去的幾百年裡，他早就明白這一切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出接下來的話，卻突然現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個乾乾淨淨，突然而來的無力感讓這個高大的“將軍”差點當場趴下，他的身子猛烈地搖晃了一下，然後才將驚恐的視線投向我，“你……你究竟幹了什麽？！”

  他所做的事情很簡單，這個身材高大的逃兵將軍，基本不會是用精神力和靈氣。在面對不會使用精神力和靈氣的單位的時候，除非是遇到全身都被“神血”感染的亞特蘭蒂斯人那樣的變態，煉氣士可以輕易用精神力阻斷對方全身的神經和控制能力，奪取對方身體的控制權。這種能力對普通單位來說稱得上逆天，不管對方體型多大，阻斷了神經和控制能力，在突然襲擊之下甚至可以讓一個相當強大的敵人在一瞬間連走路的能力都失去。

  但凡事有利也有弊，這種精神力干涉在大多數情況下都只能對付實力比自己弱的人，李歡經常用它來對付普通挑釁的敵人，但如果面對的敵人等級太高，比如說好像海洋領主、類人、甚至羽蛇神一樣的單位，那這招就成了擺設，不要妄想去控制和切斷對方對身體的控制，搞不好還容易把自己陷進去。不過這個逃兵將軍只是仗著自己身體強壯而已，那在李歡這裡就沒戲唱了。

  看著獅子蒼白的臉色，李歡淡淡一笑，說道：“這只是一個教訓，在這個世界之外，存在著很多你所無法理解的力量，我甚至只需要一個想法，就足以讓你這樣的家夥變成廢物，你深以為豪的力量，對我而言隨時都可以剝奪……反正你應該的力量在應該使用的時候沒有使用，我想就這麽被剝奪，你也沒意見吧？”

  獅子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求助一般地看向大祭司卡卡魯巴。

  “外來者，好了，給他一個教訓就可以了。”卡卡魯巴最終在精神力頻道裡說道。

  “如您所願。”李歡聳聳肩，不動聲色地收回了作用在對方身上的精神力干擾，冷著一張臉看著獅子說道：“你可以出去了，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我的狗子在這裡的話，你可能已經被它撕成八瓣了。”

  被人如此藐視當然讓獅子怒火中燒，但面對絕對壓倒性而且聞所未聞強大力量，英雄和小醜絕對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就好像幾百年前阿茲特克帝國滅亡的那一夜，無數力量比不上獅子，但英勇無畏的戰士們輪番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而這個小醜當了逃兵。在數百年後的今天，他依然同樣當了小醜，面對李歡絕對強大的力量，他甚至連一個冒犯的眼神都不敢有，狼狽地離開了石屋。

  ……

  獅子出去了，帶著滿心的驚懼和困惑，現在整個大廳中就只剩下李歡、老鷹等人和略帶驚奇的大祭司。

  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大祭司的視線平靜下來，那雙閃爍著詭異磷火的骷髏眼靜靜地看著李歡，仿佛要將我整個人看透一樣。縱使知道眼前的外來者並不像自己原先想象中的簡單，而且剛剛才看到了一場令人難以置信的交鋒，大祭司卻依然保持著冷靜地問道：“你是什麽人？”

  “你猜呢？”我微微一笑：“在此之前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看。”

  李歡伸手從虛擬空間裡掏東西。

  見到李歡從虛空中拿東西出來，大祭司雖然有一瞬間的驚訝，但還是很快平複下來。這種巫術在古代並不少見，但同樣是屬於強者的專屬法術。在卡卡魯巴好奇的注視下，李歡直接從自己的虛擬空間拽出了一台小型投影設備，這是在泛空間拍賣系統裡剛剛花費一百晶體能量購買的。

  李歡將投影儀放在地下，這是全景投射裝置，李歡直接讓小飛將數據接口接上，打算回放在白色聖城的記錄，以及現在雨林中的動態。

  “這個是什麽東西？”卡卡魯巴好奇。

  “您看看就知道了。”李歡笑笑。

  投影儀開啟，伴隨著一道白色光暈，一幅畫全景立體畫面呈現在半空中。半空中是一幅畫，但神奇的是，這畫會動！在光芒出現的瞬間，整個昏暗的議事廳中都充滿了柔和，隨著全景圖像而來的綠色光芒，那是影像中綠色的畫面，雨林的顏色像情人溫柔的愛撫一般，讓人的內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當然，這只是對李歡的感覺，而對住在地下世界不知道多少年，不知道為什麽變成骷髏的卡卡魯巴來說，這簡直是震撼的。他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看到過外面的景色了，李歡帶來了光芒，還帶來了他們朝思暮想的家園。要知道，這個畫面就是李歡在進入雨林，到達白色金字塔之前拍攝的。那個時候，雨林還沒有被蹂躪。大自然就是這個樣子，無論過了多長時候，只要你不改變它本身的狀態，那麽自然還是自然，無論在什麽時候去看，它都不會改變它的模樣。當你慌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他腦子裡面只有頭疼，因為現在那片美麗的雨林已經被黑霧籠罩，還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幾座金字塔。但看在大祭司眼裡，這片雨林是他們數百年來賴以生存的地方。

  “這是……這是我們的家園啊！”如果不是大祭司現在沒有眼睛，李歡相信他已經留下了眼淚了。

  “沒錯，這就是你們的家園，這就是你們以前的那片森林。這個畫面是我在大約一個星期之前拍攝的。拍攝這個概念跟你說不清，只需要知道我將這個景象記錄下來就可以了。那時候雨林是這樣的，您朝前看，在我拍攝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也不好解釋。但它會全部展示給您。”李歡說道。

  接著在地下城的意識大廳裡面就演出了一場活生生的好萊塢動作科幻奇幻大片。李芳將畫面慢慢朝前推進，從他們發現白色聖城金字塔開始，到消滅佔據金字塔的毒販，然後發現了金字塔下面的地下城，以及那座宏偉而古老的地下森林。他們在地下世界和白化蜥蜴作戰，最終解除了神像的封印，打破了禁靈區，最終引出了那條恐怖的羽蛇神……將這些景象全部都播放出來。

  而消滅羽蛇神的時候，十幾枚彈道導彈從天而降，引起了毀天滅地一般的爆炸，最終羽蛇神在這場爆炸之中灰飛煙滅。

  “羽蛇神！那是我們的羽蛇神！”大祭司激動地大喊，而看到羽蛇神灰飛煙滅的一瞬間，他情緒低落了下來：“最終，帝國的守護神也失敗了，也許是我太固執了，阿茲特克帝國的覆滅，就好像過往許多帝國的命運一樣，最終逃不過覆滅。”

  播放完這一幕之後，李歡收起了投影儀。

  接下來就是一段長長的沉默。你還不知道他們腦子裡面是怎麽想的？換成是自己，犧牲了這麽大，最終帝國還是沒有換來重新的輝煌，這一切似乎都是白幹了。龐大的地下城，巨大的祭壇，那兩萬條西班牙征服者的人命，一切都是無用功。而在李歡剛剛播放的畫面中，還有被視作帝國守護神的那條龐大的恐怖的羽蛇神，也被某種可怕的手段弄死。那一連串毀天滅地的爆炸根本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他們不明白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恐怖的爆炸。這種力量是從何而來？究竟會有什麽人掌握這種力量？就連當年的西班牙征服者，他們最恐怖的武器大炮，跟其相比也不過就是小孩兒手中的彈弓而已。不比彈弓，還不如就是一個小紙團。

  白色聖城金字塔覆滅了，也就是說阿茲特克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後存在著的一點羈絆，和能讓他們追尋祖先腳步的道路也覆滅了。阿茲特克人人是印第安人的前身，他們對祖先是極端崇拜的，除了崇拜神靈就是崇拜祖先。而在李歡帶來的畫面裡，他們不知道李歡是用什麽方法記錄下這些畫面的，但在這些畫面裡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阿茲特克人開拓這片大陸的第一個起點白色聖城金字塔毀滅了，還有白色聖城金字塔下面的，代表帝國守護神的羽蛇神也死掉了。

  那麽就是說，阿茲特克人和祖先以及帝國的所有人關系都斷掉了。

  如果換在這座地下祭壇剛剛建造好的時候，李歡帶來了這些畫面，那想也不用想就，就算弄不死他可能也將這兩萬人的祭壇算在李歡頭上，用最強大的詛咒方式讓李歡這一輩子不得安寧。

  但現在，在經歷了時間的洗禮之後，他們的心態已經改變了很多。

  阿茲特克帝國覆滅是一個事實，就算在盛怒之下，他們處心積慮活祭兩萬人，也挽回不了這個事實。而現在，他們最想要的是離開這個地方。被卡在時間節點裡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有些東西，該隨著時間灰飛煙滅的，就讓它灰飛煙滅。

  “好吧，外來人，你的來意。”看完了李歡播放的投影之後，大祭司緩緩說道。

  “不，您還沒看完，請您接著看下去。這個後面還發生了一些事情。”李歡說道，繼續朝下播放。

  接下來播放的就是羽蛇神在被蛋刀導彈炸死之後，森林裡發現的那些一種。首先是三座呈現等邊三角形，將白色聖城圍繞起來的，突然拔地而起的，誰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金字塔。然後就是那些籠罩在天空上黑黑的雲霧，這些東西都是李歡從衛星圖像裡截取出來的。當時剛剛發現黑色籠罩雨林的時候，還依稀能看到那三座金字塔。到後來的衛星圖像顯示，黑黑的厚厚的雲層將雨林覆蓋的嚴嚴實實的，完全成了一片黑色的地毯，蓋在雨林之上，讓衛星圖像中一點綠色也看不到了，更別說那三座金字塔。

  “我想知道的是，這是怎麽回事。”李歡指著衛星圖像說道：“關於那三座金字塔，還有這黑色雲層。我在來的路上，聽老鷹告訴我，這座城邦祭祀，殺死了兩萬西班牙征服者和他們的家眷們。在殺死這些人之後，你們切掉了他們的頭顱統，統一運送進了雨林之中不知道藏到什麽地方去了。我猜想肯定是跟這三座金字塔和黑色的雲霧有關系，對嗎？”

  “沒錯，你很聰明。”大祭司點點頭說道：“這是我們阿茲特克帝國最強大的祭祀巫術，能召喚黃泉衛士。你難道不奇怪，為什麽我變成這個樣子嗎？畢竟，我的法力比他們強大，你看看。連老鷹，蜥蜴，甚至是剛剛那個逃兵，他們都維持著自己人類的形象。而我卻變成了一具骷髏。”

  “我就是挺奇怪的，按說您這麽強大的人，就算死後，您的精神力和靈氣也能讓您的身體不朽才對。”李歡說道：“起碼把自己弄成個僵屍，也能維持原樣。”

  “這就是黃泉衛士的反噬了。”大祭司苦笑，開始述說自己的故事。

  李歡曾經聽到過老鷹講述阿茲特克人祭壇的故事。不過有大祭司親自來講，聽來又是另外一番體驗。大祭司首先從那三座金字塔開始——其實在他說之前李歡大概已經猜到了一個眉目。阿茲特克人在西班牙人居住的城邦地下修建祭壇，一夜之間屠殺了兩萬西班牙人，並且將他們的投入全部帶走，帶入了雨林之中。但李歡在雨林之中並沒有看到這麽大規模的屠殺坑，那麽解釋就只有一個。

  那三座金字塔就是由這些頭骨組成的。

  “所謂的皇權衛士，其實是一門招魂的巫術，它過古老了，古老的我都不知道從什麽年代.開始就有。這門巫術是一代傳一代，每一代大祭司口耳相傳下來的，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它似乎來自另外一個遙遠的，已經滅亡的國度，最終被我們某個天才祭司改良，成為了我們自己的巫術，就算是現在，我們也只有零星的記載，它最初的名字叫做‘凱布利’……不過一直到阿茲特克帝國滅國的時候，它都沒有被使用過，因為啟動這個巫術需要同時填入太多的人命。”大祭司想了想說道：“所謂的黃泉衛士，其實就是將被祭祀的人的頭骨做成金字塔，然後釋放特定的巫術，讓他們的靈魂被禁錮在這座金字塔之中。由人的頭骨建造成的金字塔在很小的空間之內禁錮了大量的靈魂，這些靈魂和靈魂之間會互相吞噬。久而久之，這些靈魂就會變成連普通人都能用肉眼看到的可怕存在。普通的靈魂一般肉眼是看不到的，你是有精神力的人，我能感覺得到，你也知道這一點。但經過這樣的巫術培養出來的靈魂，人的肉眼可以看到。而且這些靈魂會瘋狂的攻擊任何靠近的生命，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生物。在殺死了他們接近的生命之後，這些靈魂會佔據亡者身體，進行下一輪殺戮……”

  “沒有止境？”李歡聽著心裡一寒。

  啟用兩萬多人命同時來獻祭的巫術的確太可怕了。好像大祭司所說的一樣，那這種巫術就是永遠都不會停止，猶如病毒一樣傳播的存在。怪不得能叫做黃泉衛士。

  “如果沒有懂得很強大靈魂法術的存在或者是沒有足夠的修煉者，那麽黃泉衛士就是無敵的存在。當然黃泉衛士也有自己的缺點，在傳播到一定量級的時候，這個巫術就會變得慢慢的衰弱，一直到這個被禁錮的靈魂失去了活力，傳播就會停止。”大祭司說道：“這是阿茲特克最狠毒的巫術，是用來做毀滅性報復的，基本上算得上是拉著自己人和敵人一起同歸於盡，所以它被發明出來之後一直沒有被使用。我們使用它是因為阿茲特克帝國已經不複存在了……”

  “那你們也不能喪心病狂地濫殺無辜啊。”李歡只要想想這個巫術帶來的後果，就覺得後心發涼。雖然大祭司也說過這個巫術在傳播到一定量級的時候會停止。但它的基數有這麽大，每一個量級都是非常可怕的增數。

  “不，實際上我們發動這個巫術並沒有想要濫殺無辜。不過如果你說的是西班牙征服者的話，那麽我承認，因為西班牙征服者滅掉了我的國家，我必須要報復他們。”大祭司說道：“但黃泉衛士這個巫術，理論上來說是不應該被激活的。因為那座隱藏在森林深處的白色金字塔，我們的第一座金字塔，除非有人破壞了它，否則黃泉衛士是不會被激活的。因為那座白色金字塔是我們阿茲特克帝國留在世界上最後的存在，帝國可以滅亡，但我們的存在不能被抹殺。如果有人想要毀掉那座金字塔，那黃泉衛士會拉著敵人同歸於盡。”

  說完，大祭司還補充到：“當然到時候不僅僅只是黃泉衛士，還有羽蛇神也會一起展現憤怒，攻擊任何一個貿然闖入我們的領地，毀壞我們曾經存在的證據的人。事實上你剛剛給我看的影片，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計劃，在正常邏輯來說，外來的敵人，毀掉白色金字塔，那麽就會釋放金字塔之下的羽蛇神。在與獸神出現的同時就會激活黃泉衛士，三座金字塔拔地而起，用最後的巫術將破壞我們最後榮耀的人拉入地獄——我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有人先喚醒了羽蛇神，白色金字塔竟然是羽蛇神頂壞的……不瞞你說，如果剛剛我在影片裡看到是你們破壞金字塔的話，恐怕你今天休想從這裡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