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和毛小年被時央嚇了一跳，就連程北都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褚淮澤側著身，兩隻手在時央的太陽穴上揉捏。

揉了一會兒，見她舒服一點了，又從不知道哪裡掏出一片蒸汽眼罩拆了給時央戴上。

做完這些，褚淮澤看了他們一眼，掏出個筆記本電腦辦公去了。

時景換回腦袋的時候，狠狠地瞪了毛小年一眼。

毛小年被時央凶了正傷心呢，委屈巴巴地撅了撅嘴，縮到角落去睡覺了。

程北垂眸，沒說什麼，偏頭靠著座椅靠背。

剛準備睡覺，就被時景一把拉住：「等會兒。」

時景探身過去，手掌墊到靠背和程北的腦袋中間，然後用了點力氣，把他的腦袋往前一推：「你先別睡，剛剛在候機廳說的，怎麼回事？」

程北被他突然起來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才重新閉上眼睛：「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程北靠回到座位上，雖然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留意著時景的回答。

「什麼事？」時景瞥了他一眼，又透過座椅的空襲看了眼後面蜷縮在座位上睡覺的毛小年。

有時候他都搞不清毛小年到底是人是豬。

清醒的時候鬧得不行，一睡著就是在她耳邊悄個安塞腰鼓，都不見得能醒。

程北兩手交疊在小腹上，一隻手的食指抬起，指了指被他隨手放在小桌板上的筆記本電腦：「現在是在飛機上，所以一會兒不管看到什麼，你要保證情緒穩定。而且……」

說到這裡，程北停頓了一下，抬起眼皮認真地看著時景：「別讓你姐看出來。」

時景心頭髮緊，目光落到那台合著蓋的筆記本電腦上。

其實從在候機廳的時候，時景就感受到了。

程北在和他一起來的路上都還算正常，雖然一路上不知道在電腦上處理什麼東西，但表情淡淡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是他中途接了個電話，再後來去操作電腦的時候，情緒就不對勁了。

只是程北這個人一向心思沉。

除了那些年為了他姐扮的什麼中二總裁，幾乎沒幹過什麼蠢事。

也是他們這圈人裡最琢磨不透的。

程北在變成那副逼樣……不是，在變成那什麼霸道總裁文男主之前，是比時景還玩得開的人物。

在S市的豪門圈和紈絝裡頭相當於名。

而且因為家世背景在那了，打起架來又狠又絕的。

還從沒被抓過現行。

都說越是從物質到精神上都富貴的人家，越是會培養孩子的素質層面。

其實並不是那一類的孩子會約束自己不惹事，不給家裡找麻煩。

而是他們比起暴發戶家的小孩，比起仗勢欺人的小孩，更懂得如何在闖禍之後善後。

而且還要處理得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

而程北，就是那樣一個人。

那時候的程北，面上看起來親切好接近，笑起來的時候被那個金絲眼鏡一襯托，完全就是一個斯文敗類。

好看得要命。

追他的女孩子從S市排到F國，可他卻隻惦記著時央。

要不是對時央的魅力足夠信任，時景甚至都要懷疑程北是不是打著他姐的幌子，實際上是個gay了。

程北叮囑完時景之後，就沒在多說什麼，薄唇合上，看上去像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