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閉了閉眼,這一瞬間腦袋有些空白,她竟然不知道該回應一些什麼比較好。
她隻覺得自己這一刻站在這裡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多餘的那個人。
「好好好。」千歲深吸一口氣,連續說了三個好,轉身而去。
她需要一點時間思考,而不是被所有情緒所牽扯。
從以前到現在,她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越是這種時候她才越是應該冷靜。
站在凝香宮外,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覺天氣如此的寒冷。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究竟是天氣冷,還是她的心冷。
「王爺,她走了。」白芷目送她拐過彎,回來手忙腳亂的用錦帕擦去的他嘴角留下的鮮血。
她給他用自己的胭脂水粉簡單畫好的妝容,也變得黯淡了許多。
「嗯……」
「皇上有命,你們過幾日便可以離宮了。」一旁的公公見到此場景倒是一丁點都沒有覺得害怕和慌亂。
大概是因為在皇宮裡當差那麼多年,這些場景早就已經看的習慣了。
「幾日?」白芷愣了一下,怒吼道:「王爺這個身體怎麼可以上路?你們這不是……」
「無妨……咳咳……」西涼辭輕輕咳嗽了兩聲:「我們儘早離開。」
他知道哪怕他的意志力再怎麼堅強,他也沒剩幾天了。
一定要在這之前離開王宮才行。
「可是王爺……你……」白芷不忍心,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才能彌補西涼辭,她能做的只能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
「明日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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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回到未央宮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
這樣的西涼辭與她所認識的西涼辭根本就是兩個人,哪怕他再怎麼薄涼應該也不會這麼對她才對。
可是為什麼呢?
就算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必用這種方法才對。
千歲越想越不對勁,正打算再去一趟凝香宮的時候,西涼月攔下了她。
「你想要去哪?」西涼月晃了晃手中的女兒紅,看著千歲:「陪朕喝一杯吧。」
千歲一雙眸子冷冷的望著他:「你對西涼辭做了什麼?」
「歲歲這是什麼意思,朕聽不懂。」
千歲微微咬了咬唇:「你若是沒有對他做了為什麼,為什麼他……」
「為什麼他和白芷好上了?」
千歲無言,西涼月反倒是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因為他沒有你那般鐵石心腸,你進宮之後應該就聽說了吧,朕與白芷之間的事,都是因為西涼辭。」
千歲微微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把白芷送給了西涼辭。」
「朕與她有情,雖她冒名頂替了你的身份,但是這麼多年以來,朕與她的感情是真的。」西涼月聳了聳肩,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她既然如此喜歡西涼辭,那朕便成全了她,其實這也是這次朕讓西涼辭回來的原因之一。」
西涼月的一字一句裡,都帶著些許的無奈,甚至有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樣的神情不像是在騙人。
「西涼月,你的這番話可真是把自己說成了一個情聖,彷彿對白芷念念不忘,卻都要成全她的幸福。」千歲斂著眸,語氣充滿了冷漠:「那你為何不成全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