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因為夙鏡恨他，但不能離開他！

但同樣在氣頭上的元初怎麼可能服軟？她一把擦掉眼淚，惡狠狠道。

「為什麼不能說？夜沉淵，我都快死了，你難道還盼著一個死人對你負責？！」

她說著掙脫想走，而夜沉淵猛地將她拽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你不會死，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

元初惱怒之極！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卻推不動！

「你放開我！」

夜沉淵想都不想就說，「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這下，元初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她突然對夜沉淵出手，動作毫不猶豫！

夜沉淵只是躲，他現在修為比元初高，她根本傷不到他。

但兩人情緒都很激動，整個神殿被各種靈光捶得「砰砰」作響！

厲老完全沒想到他們兩個會打起來，剛想衝進去勸，就被小白龍攔住了！

「別別別，千萬別！這種時候不能勸的，反正大魔頭又不可能被初初娘打死，讓她發泄一下才好……」

「這都是什麼事啊！」厲老頭疼，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端端的，小淵為什麼要毀掉夙鏡？

一直沉默的神劍終於開口，「我在刺中夙鏡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一點……總之這件事，遠比我們知道的，要複雜得多，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吧？」

不等他們討論出個結果，主殿的大門轟然倒塌！巨大的岩石將唯一的出口封得嚴嚴實實，也徹底堵住了元初的去路！

「你卑鄙！」

元初原本逮著機會想跑，但夜沉淵卻先一步一拳轟塌了殿門！此時整個大殿倒了一半，若是他們再繼續打下去，或許另一半也要塌掉！

夜沉淵攔在元初面前，此時他衣衫割裂了不少，臉上也帶著一道顯而易見的傷口，但態度格外堅定！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他受夠了等待，受夠了相思！受夠了沒有她的日子！

尤其是當前世的記憶蘇醒了一部分，他越發堅定他的堅持！

元初卻拿著劍憤怒的朝他砍去，一邊砍，一邊怒喊！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我居然會喜歡你！我真要去洗洗腦子！」

夜沉淵聽罷，一直閃躲的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元初的劍！

他沒有用靈氣護體，全憑自己強悍的肉身接了這一劍，頓時，他手心血流如注！

元初沒想到他居然沒躲，握著劍的手下意識一松，下一秒，她的劍就被奪走了！

夜沉淵丟掉劍後，染血的手直接抓住了她，將她按在了倒塌的龍柱上，用力吻了上去！

「唔！！」

元初極力掙脫，她才不要被他親！她已經決定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她才不屈服！

可事實上，分神比出竅要強太多了，更何況是夜沉淵？

他強硬時，元初根本無法掙脫，只能被動承受！

那染血的手按在她腦後，不顧她抗拒，直接加深這個吻！急促呼吸間，是他緊繃到窒息的心臟，在迫切的從她身上汲取氧氣！

他很不安，他說出真相她會更憤怒，而他不說出真相，她也會恨他自私而離開他，他要怎樣才能留下她？

「嘶……！」夜沉淵突然倒抽一口冷氣，鬆開了元初，他薄唇上有小小的牙印，正流出血來。

品嘗到那一絲血腥味，他幽暗無光的眼瞳突然亮了一下！

然後他不顧元初咬牙切齒的兇狠表情，再一次吻住了她！

元初簡直要氣死了！她隻想用力的給夜沉淵再來一口！可當她牙齒咬上去，嘗到那些血腥味時，她又遲疑了……

夜沉淵卻是個不管不顧的，見她張嘴，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抓住這個機會加深這個吻！

元初雙手用力推他，卻推不開，她忍不住哭了……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想到這麼多年，她心心念念要得到夙鏡，想到她對夜沉淵百般喜歡，他卻捅了她最深的一刀！

為什麼……

元初的眼淚到底還是讓夜沉淵清醒了一點，他眼底幽暗的紅微微收斂，很快就被疼惜填滿……染血的手輕輕抹去她的淚，他態度是強勢的，霸道的，可他內心卻是不安的，愧疚的，他只是想留下她而已……

「對不起。」

夜沉淵見元初瞪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瞼。

「……對不起。」

他閉上眼，用額頭輕觸她的額頭，此時他眉心硃砂似火，臉色蒼白如雪。

他並不後悔毀掉夙鏡，因為那根本不是救贖，哪怕知道她命不久矣，他也會這樣做。

如果她一心想著可以回去，她在這個世界自然待不長久。但萬物相生相剋，有起必有落，他一定可以找到給她延壽的辦法，前提是，她也想要留下。

元初雙眼通紅，冷嘲道，「不是所有問題，道歉就可以原諒的！」

她神情頹然，態度卻很堅決。

「……就這樣吧，你我都冷靜一段時間……我現在無法面對你，一秒都不能！」

她頭疼欲裂，尤其眼睛哭過之後，更是乾澀得要命！

她要冷靜冷靜，最好過個三五年……

可夜沉淵如何能等？她說的冷靜是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輩子的不相見？

他承認他固然有私心，可他更多是不希望她有事，即便這樣也留不住她麽……夜沉淵眼中有瘋狂的光芒在閃爍，最後驟然死寂！

而元初沒有發現他的變化，說完之後，低頭推開他，想找路出去。

但她還沒走幾步，夜沉淵突然從她身後抱住了她！

原本只是縹緲的黑煙，這一刻如有實質！他抱緊元初，雙瞳呈現赤紅的顏色！理智在黑煙中消除，他只剩下了本能！

「師傅，你知道嗎？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將你囚禁起來了。」

元初渾身一僵，連忙掙紮起來，「夜沉淵！你敢！」

她的掙扎在夜沉淵看來毫無威脅，他抓著她的手逼她轉身，然後將她再一次壓在了龍柱上！

「……好高興，師傅知道嗎？我一直努力變強，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你！」

他聲音壓低，帶著幾分邪佞，「……因為只有比你強，我才能對你為所欲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