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恆擺了擺手，「不用緊張，之前，你應該已經見過顧彥了吧？說實話，帝尊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顧彥也會栽在你手裡，因為顧彥……應該是我們幾個裡，實力最強，最心狠手辣的一位。

他跟了帝尊幾萬年，幫帝尊做了不少事，因為他的消失，帝尊……現在對你很重視。」

夜沉淵忍不住攤開手心，輕笑道，「那這還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見白道恆說，帝尊確認顧彥已經死了。

天珠內，顧彥的表情十分複雜……他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擔心。

厲老在一邊，用一種很……很那個的眼神看著顧彥，顧彥見狀，直接火了！

「你看什麼看？我再心狠手辣那也是明著來的，哪像他，悶不做聲的用丹藥害人！」

厲老聽罷，撇撇嘴扭頭，那張娃娃臉上滿是嫌棄。

夜沉淵聽到他們的對話，原本很緊張的他，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之前白道恆什麼都不說，叫他過來，任由他「玩」了三天，自己則很少露面，一副神秘的模樣。

如果當時他一來，白道恆就這樣「推心置腹」，夜沉淵或許還不會懷疑，但現在，在他知道那麼多線索後，他再說這話，可信度就很低了。

也是，白道恆並不知道元初已經見過幕輕寒了，他或許認為他藏得很好……

夜沉淵沉默片刻，低聲說道。

「顧彥的事，既然您已經知道，我也就不瞞您了，其實顧彥不是我殺的。」

「哦？」白道恆似乎很有興趣，「那他是怎麼死的？」

夜沉淵道，「一開始我不知道，後來顧彥死了，我檢查他的屍體，發現他是毒氣攻心而死。

他似乎一直在用毒物續命，但即便他毒術很厲害，凡事也有盡頭，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應該就快命不久矣了，後來動用靈力，更是加速了死亡……對於這一點，我也很意外。」

聽夜沉淵這麼說，白道恆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懷疑，因為顧彥一直吃毒人吊命，他是知道的。

毒人乃世間至毒之物，所謂過剛必折，他會被毒死，是預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原來是這樣……」白道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看著夜沉淵，「你的氣運，未免也太好了些！不過，這未必是好事啊……」

他站起身來，踩著落葉，走到了槐樹底下。

「顧彥死後，帝尊便下令給另一位渡劫，讓他不顧一切，直接取你性命！我知道後，不忍你就此夭折，所以才提前將你叫過來……

我是真的在救你，如果我沒有這麼做，你現在或許已經死了。」

他說得很平淡，並沒有誇大的意思，夜沉淵也很清楚，渡劫確實不是他能對付的。

之前，若不是顧彥顧慮太多，又真的被劇毒纏身，他們根本沒有贏的機會。

就好像現在，他們明知道白道恆身受重傷，實力只有巔峰期的一半，在顧彥不能出手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出手。

渡劫不是大乘，一旦顧彥出手，若不能一擊殺死白道恆，白道恆便能通知帝尊，到時候死的就是他們。

所以，白道恆說得沒錯，如果真有渡劫不顧一切要對他們出手，他們沒有勝算。

夜沉淵笑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真該多謝你了。只是……白大師，你既然能直接和帝尊對話，那麼你應該也是他的人，我要怎麼相信你呢？」

白道恆聽罷，很是和氣的笑了笑。

「沒有，我並不是帝尊的人，我只是和他合作，只要我每年給他提供足量的丹藥，並且不再修鍊增進修為，他就不會動我……這些年，我雖然有閉關，但其實只是在給他煉丹罷了！」

夜沉淵垂眸思索，「那為什麼大師之前不說，眼下突然說起？還說想要救我，我如何取信？」

白道恆看著夜沉淵，一字一句道，「你會相信我的，因為我能幫你，從帝尊眼中『消失』！」

夜沉淵瞳孔一縮，「消失？」

白道恆舉起手來，「不用太緊張。既然你對帝尊很了解，我也就長話短說……

帝尊他之所以可以找到所有天道的寵兒，是因為他通過法則之力，可以看到所有人身上的氣運！凡氣運是紫色的，便代表如日中天，終將不凡！

而我，可以用某種辦法，遮蔽你身上的氣運！這樣一來，你在帝尊眼裡，便『消失』了，如此，他對你源源不斷的追殺，也不會再有。」

這個提議如果是真的，還真讓人心動！但夜沉淵很謹慎。

「如果你有遮蔽氣運的辦法，為什麼不早拿出來？這天下間，被毀掉的天道之寵，並不止我一人吧？」

白道恆苦笑搖頭，「你以為想瞞過帝尊很簡單？這幾天，你在城中看了許久，應該……已經發現我做的事了吧？」

夜沉淵一愣，他倒是很想看看，白道恆要怎麼解釋丹藥的事。

白道恆見夜沉淵默認了，失笑道，「你看到我送出去的丹藥有問題，但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夜沉淵微微挑眉。只見白道恆走到他面前，笑容漸漸神秘。

「你或許想調查那些丹藥有什麼作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些丹藥是吃不死人的。」

確實吃不死，只是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魂魄吸走。

夜沉淵不可置否，聽他繼續說。

「那丹藥因為某些原因，可以吸走人的魂魄，但人並不會死，而是會像往常一樣活著……」

夜沉淵背脊緊繃，他沒想到白道恆還真說了實話！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見夜沉淵露出不相信的神情，白道恆語氣加重幾分。

「真的，那些魂魄，我只是暫時借用而已，目的，就是為了遮蔽你身上的紫色氣運！」

夜沉淵目光如電的盯著他，「為了我？」

「沒錯！」

白道恆竟然承認了！

「從帝國面見帝君回來後，我原本猶豫不決的心，終於堅定了！

如今，既然有人已經發現了帝尊的存在，那麼有關帝尊的一切，自然也會漸漸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