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就是怕皇帝這種高危職業一個不小心駕崩,連著她也要跟著殉葬。
這才想著搏一搏,懷個小神獸保命要緊。
至於現在,她位份雖不是很高,起碼地位穩了,肚裡還揣著一個保命的小神獸。
如今西茲國又隻她一個聯姻公主,籌碼全壓她一人身上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她做錯了事,想來皇帝也不會把她怎樣。
更別說她只不過是不想打扮爭寵,不敬業而已。
所以,她還費那勁兒打扮吸引他作甚?
自然是越淡雅越好,越不吸引他越好咯。
雖然她這樣做貌似有點過河拆橋了,但皇帝也好不到哪裡去。
反正他后宮裡有的是妃嬪。
那些新人妃嬪他都寵幸得差不多了。
就連傾梨殿裡的宋才人,最近也得到了寵幸。
還有那個詩貴嬪,由於有孕在身,為了固寵,抬了個陪嫁宮女伺候皇帝,那宮女被封為了才人。
所以傾顏在想,反正他后宮妃嬪那麼多,也不差她這個孕婦啊。
於是,她找皇帝借了種後,還就是過河拆橋了!
嬴湛:「......」
男人眸光微轉,似乎是不太信。
傾顏則繼續道:「再說了,作為女人,每個時期都要有特定的樣子,臣妾都是要做母妃的人了,當然得以安胎為主,不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省得太過惹眼,引人注目。」
她現在有孕在身,主要任務是好好保住肚裡的孩子。
本來她肚裡的皇嗣就夠拉仇恨的了,要是打扮得太過花俏,反而容易惹眼招恨。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前面說到過的,怕他讓她侍寢。
對此,嬴湛倒是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也是,你如今有孕在身,凡事還是行事低調點好。」
傾顏:「還有啊,都說女為悅己者容,自打臣妾有孕後,皇上都不愛來臣妾這了,臣妾就是打扮得再好看又有何用?」
其實對於后宮女人來說,有了身孕是一把雙刃劍。
妃嬪們有了避免殉葬的護身符之外,在這期間也可能失去了帝王的寵愛。
甭管這個妃嬪曾經有多受寵,因著有一段時間不能侍寢的緣故,都有可能被帝王遺忘。
妃嬪們懷胎十月的時候,帝王頂多記得有女人替他孕育皇嗣。
至於平日裡,他該寵幸哪個妃嬪,還不是照常寵幸。
若是妃嬪平安誕下皇嗣,又討帝王寵愛,一切就是值得的。
要是生的皇嗣不得帝王喜愛,那就得不償失。
就拿那淑貴妃來說,淑貴妃孕期多次遭到后宮毒手。
九死一生中將三皇子生下,結果三皇子打娘胎裡落下了病根。
淑貴妃自個也因此得了不治之症,不久就撒手人寰。
還有那安才人,比淑貴妃還要慘。
好歹淑貴妃還生了個三皇子延續生命。
安才人剛有孕不久就落了胎,如今還成了人人口中避之不及的瘋女人。
加之安才人位份是妃嬪當中最低階級的,根本沒人管她死活。
「胡說!」嬴湛板著臉,「朕近日來你這來的還不算勤?嗯?」
要不是她現在胎位還不穩,他來得還要勤些。
否則接觸得多了,難免會血氣方剛。
傾顏不知皇帝為何如此激動。
她倒在他懷裡想了一下,如果說和其它有孕的妃嬪做比較,除了柔貴妃,他來她這兒是最勤的。
至於那些沒有身孕的妃嬪,類型不同,不具有對比性。
因為一個男人要是在你有孕時還上心,那才是真的上心。
其餘時候,有可能只是饞你的身子,饞你的顏!
傾顏心知自個說錯了話,想用撒嬌矇混過關。
她依偎在他懷裡,小聲嘟囔:「雖然您認為來得勤,可臣妾就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嘛。」
女人的聲音甜甜的,糯糯的,聽得人骨頭都要酥掉半邊。
嬴湛圈著懷裡的女人,「你啊你,成天就知道嬌,有孕後更是越發的嬌氣了。」
他的手還在女人的衣角上摩挲,指腹感受著上面綉著的梅花紋路。
緊接著,他還破天荒地誇起人來,「其實,愛妃這般簡簡單單的裝扮也好,反正你天生麗質,即便是簡單的布衣穿在身上,也是好看的。」
你知道一個男人突然如此認真的誇人,是什麼樣的感受嗎?
就是那種......明明是很樸質真實的誇讚,卻聽得人面紅耳赤。
關鍵他還是個幾乎不怎麼誇人的男人!
傾顏被誇得不好意思了,直往男人脖頸裡躲著,「皇上,臣妾可沒給您蜜吃,您不必這樣說好聽話哄我開心的。」
在傾顏看來,男人不過是見她埋怨他來這來的不夠,他就說這些話哄她。
可是嬴湛是真的覺得她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哪怕就是這種素雅的衣裳穿在她身上。
她嬌美的容貌,和通身優雅的氣質,也撐得起這樣素色的衣裳。
接下來,兩人誰都沒說話,只是彼此靜靜依偎著對方,溫存了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後,傾顏直接靠在男人懷裡睡著了。
嬴湛則抱著她,抬腳至床邊。
不似以往那般直接將她扔在錦被上,而是輕輕將她放在錦被上,又給她蓋好了被子,替她將被子掖好。
然後,他離開了傾梨殿,轉身去了溫華殿,與溫貴妃,還有大皇子守歲。
大年三十夜裡,皇帝宿在了溫貴妃那兒。
次日清晨,傾顏醒來時沒看到皇帝時,是有些慶幸的。
如今她有孕在身,他昨晚能夠來看她,已然是不錯了。
否則,皇帝要是大年三十宿在她這兒,只怕是大年初一頭一天的晨省,她就會收到妃嬪們能夠殺死人的眼神了。
緊接著,大年初一這一夜,皇帝宿在了柔貴妃那兒。
他素來就是這樣,將貴妃這兩碗水端得很平。
正月裡,皇帝除了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兩位貴妃那。
其餘時候,皇帝倒是常到傾顏屋裡坐坐。
當然,也會有宿下的時候。
只是由於傾顏有孕在身,又處於前三個月的危險期,還差一些時日才有三個月身子。
是以,皇帝與傾顏都是純蓋棉被聊天、敘話、溫存。
新的一年,皇帝應酬特別多。
不少王公大臣,友國使者,鄰國使者,紛紛進宮給皇帝拜年。
初八這一日夜裡,皇帝醉醺醺地到了傾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