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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成癮:一品神探夫人》第210章 守護者
他受傷了,而且很重,重到他雖然不想讓她發現他受傷了,卻仍無法裝作無事的抬手擋住李令月的那一拳。

方才她故意提出和他同去望江樓其實只是想探探他的口風而已。他傷的不輕,她以為他不會去,沒想到他竟然滿口答應了。

她原是打算去瞭望江樓後借故把李令月支開詢問一下,沒想到李令月倒把她叫回來了。

沈拓的嵐影閣打著替天行道的名號,做的卻也是生殺之行,雖然嵐影閣的存在填補了律法缺漏,然而終究有悖王法綱常。

李令月是當朝公主,身份特殊。她不在,他們說起話來會更方便些。

所以君兮二話不說便和她回了宮,繞了一圈又出了來。

想著這些,君兮的腳步更快了。

君兮出了大明宮,轉過三街五巷直奔望江樓。

雖然嵐影閣之下產業遍地,但望江樓是最為高端的一個,嵐影閣裡的店夥計都不是一般人,明裡暗裡更不知有多少能人。

沈拓雖名為沈洵之子,然他父子間的關係卻都比不上陌生人好些。她也沒聽說沈拓有在沈府留宿過,若沈拓真的受了重傷,他一定會選在最安全的望江樓落腳。

君兮來到望江樓,剛一進門,小二便熱情的迎了上來,「客官裡面請~」

君兮隨小二來到二樓靠窗位置隨坐下,小二已經把點菜薄拿了過來。

「客官吃點什麼?」

「叫你們掌櫃的過來。」君兮沒有點菜,反而出聲道。

「客官稍候。」小二聞言恭敬垂首,轉而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二便領著一名中年男子過了來,領到桌前,小二便退了下去。

「客官叫小的來可是有什麼事?」中年男子雙手拱起行了個江湖禮。

「你是掌櫃?」君兮微微打量著中年男子,沒有答話。

「正是。」中年男子應聲。

「那你認得我嗎?」

「入瞭望江樓的都是食客,客官前後來過三次,小的記得。」掌櫃也不答認不認得,隻道是見過。

「那你可還記得我第一次來是和誰一起吃的飯嗎?」君兮凝眉一挑,修長手指輕扣了扣桌面。

她現在所坐的位置,正是第一次來望江樓坐的位置。

「如果小的沒記錯,客官當日不止和一個人吃了飯吧。」掌櫃面作思索相。

君兮知道指的是白殷,目光一轉,「那位公子。」

「哦~記得記得。」掌櫃連連點頭。

「他現在在哪兒?」君兮問。

「誰?」掌櫃一臉迷茫,似不認得沈拓一般。

君兮看著掌櫃的樣子,輕輕撩起衣袖,露出腕上碧玉玨,玨玉中一絲殷紅血絲遊遊盪盪若即若離。

「這個鐲子的主人。」君兮說。

這是她身上唯一一個沈拓的物件,沈拓說這塊玨玉是他娘的,那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個信物了。

君兮絲毫不擔心掌櫃的會不識得這個鐲子。當初這個鐲子就是在這裡沈拓給她戴上的,沈拓是望江樓的主人,他的一舉一動,他們必然不會無視。

「姑娘何意?」掌櫃看到玨玉瞬間,神色一斂,稱呼立變。

「我要急事要見他。」君兮不動聲色的拉上袖子。

這裡雖有隔板分隔,然而畢竟人多耳雜,所以她與掌櫃之間言語也盡量避諱。

「這個問題姑娘問錯人了,公子一向謹慎,行蹤從來不定。小的只是個辦事的,並不知公子的去向。」掌櫃恭敬答道。

「那他一般什麼時候會來這裡?」

「有事自會來,沒事自然不來。」

「如此說的話,若你們有事又是如何與他聯繫的?」

「在門口擺兩盆紫幽蘭,公子看到了自會來。」

「沒有其他的什麼聯繫方法了嗎?」君兮黛眉凝蹙。

「沒有。」掌櫃果決的搖了搖頭。

看著掌櫃利落搖頭,君兮心中某個地方突然一空。

不在嗎?不在這裡他會在哪裡?他能在哪裡?

君兮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失落的離開望江樓,渾渾噩噩的出瞭望江樓,君兮心中有剎那恍惚。

天地廣闊,可是除瞭望江樓,她竟然不知該去何處找他。

是啊,一直以來,都是他出現在她的身邊。一路陪伴,一路幫持,他總是知道她在哪裡,她卻從來都不知道他身在何方,過得怎麼樣。

君兮遊遊盪盪的回了霄辰殿,把自己關在房裡,坐在桌前悶悶不樂。連帶著看著武後賞的晃眼的珍珠美玉都添不上一點笑顏。

她受傷她有難,他拚力相護與之為伴。如今換做他傷,他卻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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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望江樓天字一號間裡。

沈拓平躺在榻上,面色已由君兮見到的憔悴變為慘白。

他身前衣衫大敞著,露出裡面堅實胸膛,胸口處裹著的繃帶已被鮮血浸透染紅。

榻前,一名白須白髮的老者正在為他拆解繃帶。

「老夫不是讓你好生歇著,這就是你好生歇著的結果?」老者小心的拆著繃帶,臉卻陰沉的有如暴風驟雨一般。

他剛給他換了葯,不過出門去藥店淘個藥材的功夫,他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副德性,真是夠讓人省心的。

「我不過是出去隨便走了走,不小心扯到了而已……嗯~」沈拓說著,老者拆繃帶的手在他的傷口上撒氣似的一按。胸口劇痛傳來,沈拓話沒來得及說完悶哼一聲,呼吸更沉重了兩分。

「是不是這樣的不小心?」老者按著傷口置氣的問。

「你要謀殺你主子我不成?」沈拓忍著疼,咬牙強調你主子我四個字。

「親愛的閣主大人,您才知道啊。老夫想殺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苦於一直沒機會下手,今兒可算是逮著機會了。」老者哼了哼。

「那快,給我個痛快的。」沈拓揮揮手,有氣無力道,一副長痛不如短痛,一心求死的樣子。

老者看著他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手在他肩膀上一拍,「你呀~」

沈拓笑了笑。

「扣扣扣扣~」四聲叩門聲響起,間隔兩短兩長。

「進來。」沈拓出聲,聲渾質厚氣足,絲毫不見方才弱色。

門外人應聲推門走進來,正是望江樓的掌櫃。

掌櫃走進來,回手掩上門。

「閣主,君兮姑娘方才來過了,她向小的打聽您的去向,說有急事尋您。」掌櫃的如實稟告。

「你怎麼答的?」

「小的按您的吩咐隻道是不知您在何處,將她哄了回去。」

「嗯。」沈拓滿意的點點頭。

聰明如她,終究還是發現了,她會找來說明還是記掛著他的,如此已足矣。

沈拓唇角微微盪起一抹淺笑。

「閣主,屬下已經將月躒和葉一招了過來,他二人就宿在您隔壁。」

「三魂七魄都在樓裡,夠多了,不必再招人來了。」沈拓劍眉微橫。

「這……」掌櫃聞言看了看沈拓身前老者,欲言又止。

「是老夫讓他把他們找過來的。」老者一邊幫他清理傷口溢出來的血一邊出聲道。

「白叔,我只是受了點雖然不算太輕卻也不算重的傷,手腳都還能動,可以保護自己……」

「你想多了,他們不來保護你的,是來看著你的。」叫白叔的老者瞥了他一眼,「不僅三魂七魄,十二靈也在,再加上月礫,葉一,二十四個人都守在這裡。所以在你傷好之前,別想著再到處亂跑了。」

「白英,你逾距了。」沈拓聞言目光陡然一沉。

「當初創建嵐影閣的時候,老夫就說過,嵐影閣裡,我只聽你的,其他人都得聽我的,平素裡也便罷了,像現在這種不健全的時候,你得聽老夫的。」白英嘴上說著,手上的活卻沒落下,利落的將搗碎的葯汁倒在剪成小塊的乾淨的白布上。

「我還有事要做。」

「命重要還是事重要?你知不知道這一劍再偏半寸你心臟上就會多個窟窿?」白英看著沈拓胸前貫穿傷口,有些氣急敗壞。

自己身上的傷沈拓自己當然是清楚的,一時無言以對,扭頭卻見掌櫃還站在下面,不禁將注意力轉到他身上去,「你還有事?」

「閣主,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掌櫃聽他問自己話,忙出聲道。

「不知當不當講就不要講了,下去吧。」沈拓擺擺手。

掌櫃似沒想到沈拓直接拒絕了,面露難色,有些糾結,「可是……」

「你就讓他說吧,看他急得那個樣兒。」

「那就直接講好了,說什麼當講不當講。」沈拓被屬下困住了自由,心情不好,說話腔調也有些刁。

掌櫃才不管他說了什麼,見沈拓同意他說了,面上一喜。

「閣主,這次豫州的事您吃了個大虧,若不是白叔恰巧碰到了您,如此重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您以後斷不能再獨自行動了。」

「孟伯,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婆媽了。」沈拓嘴角一勾,笑了一笑,很醜很無奈。

「你愛聽也好,不愛聽也好,這該說的,我還是得說。」孟伯話匣子一打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正所謂三拳難擋六手,閣裡在朝在野都樹敵眾多,難免有一個兩個知道您身份的,您這麼獨來獨往遲早會出亂子。屬下覺得,以後該讓三魂七魄跟著您才是。」

「好了,孟伯,我知道了。」沈拓無語,這倆人是商量好了不成,合著不僅現在讓人看著他,他以後的自由都要給剝奪了。

「閣主……」

「樓裡事太少了是不是?」沈拓倏地睜開雙眸看著孟伯。

「屬下告退。」孟伯接觸到沈拓的目光,敗下陣來,應了聲,轉而退了下去。

「嘶哈~」孟伯剛退出去,沈拓陡然倒吸一口冷氣,「你又睡著啦?」

「孟伯說的沒錯,聽著點。」白叔一絲不苟的把浸了葯汁的白布貼在他的傷口上。

「你也不想在這待著了是不是?」沈拓聞言面色驟沉,語氣不善。

一個兩個的都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的規矩,你不想讓他們兄弟刀劍相向。可叛徒就是叛徒,還顧念什麼兄弟評。你救了他們的命,給他們飯吃衣穿,他們給你賣命是應該的。你心疼什麼?」

「他們都是有家的人。」

「他們都有家了,你還沒有呢,還不惜命點?」

……

沈拓無語。

「白叔……」

「嵐影閣成立有十年了,老夫親眼看著你把他們一個個從死門關拉回來,把他們訓練成行俠仗義的忠義之士,隱於市井以網羅各路消息。然而一旦那個分舵出了問題,你從來不帶兄弟們去。三年前,驪源出反自立門戶,你隻身去平,三百一十二人,你殺了三天三夜,手臂都抬不起來了。五年前,涿郡秦栗反叛閣裡,你親自去拿,一路追殺,後來你二人雙雙落入迷霧森林,九死一生才得活一命。六年前……」

「好了白叔,你再說下去我這傷口都要癒合了。」沈拓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都是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翻出來有什麼意義。

「你呀,總覺得弟兄們刀劍相向過於殘忍,從來不知道為自己想一想。」

「我想了。」

「你想什麼了你想了。」

「我想,如果她願意跟我走,我會放下一切跟她遠走的。」

「又說什麼瘋癲話?」白叔一愣。

「沒什麼。」沈拓輕笑,笑容中卻帶了一抹苦澀。

緣分這東西,從來強求不得。

一心所系從不求回報,他能做的,不過是讓自己足夠強大,默默守護而已。

「對了,我得到消息,胭脂樓是宮澧的。」沈拓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嵐影閣是江湖門派,然而閣中人皆隱於市井之中以經商為掩,多年來無論是衣食穿戴還是住行樓館皆有涉及,可是卻一直無法涉足青樓事宜,只要開起來,不足一個月必然會出各種各樣的事導致開不下去,只在偏遠城縣才開的起來。

基於此,沈拓一直有遣人監視著胭脂樓的一舉一動,所以這一次李令月出事,君兮被鍾離帶進胭脂樓的事全落入了他的人的眼中。

再結合李令月出宮是同君兮一起去找宮澧的,胭脂樓背後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胭脂樓是宮澧的地盤,很好,很好。沈拓輕笑一聲,似狐似妖。

「宮澧?竟然是他。」白叔聞言面色微凝,略作沉思,隨即似瞭然一般,「也是,若不是他那樣的人,也無法與我們周旋這麼久。」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知道了胭脂樓是他的,看在他在江南給我找了那麼多麻煩的份上,也是時候還他份大禮了。」沈拓攏上衣袍,聲音幽幽。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白叔難得正色,隨即拎著藥箱退了下去。

白叔剛一退出去,沈拓身子一軟,額頭頓時滲出一層細汗。

李令月那一拳雖然不重,卻正打在傷口上,裡面剛剛有些癒合的傷口生生扯開,又新上了葯,劇烈如火的刺痛感讓他差點昏死過去。

方才有白叔在,他隻得咬牙挺著。

不是不信任,而是不願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他人面前罷了。

近來閣裡事情跌出不窮,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是時候清洗一番了。

沈拓臥在榻上,想著想著,呼吸漸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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