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這次她們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訓，並沒有玩得太晚，因而醒來精力充沛。洗漱之後，兩人不緊不慢吃了早餐，這才手牽手一起出門。

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也不是沒有好處，例如可以肆無忌憚牽手。如果是在當地，根本想都不敢想，萬一被好事者拍到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因為今天要去玩的地方是冰雪世界，所以兩人的著裝以保暖為主，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圍著暖烘烘的圍巾。

古流方也捨棄了她一貫鍾愛的高跟鞋，老老實實換上了防滑運動鞋，又想著反正臉都被圍巾遮了一大半，也懶得化妝了，隨便塗了個口紅就草草了事。近乎粉黛未施的她相比平日少了一絲飛揚跋扈，多了一分溫婉可人，看起來要平易近人得多。

「幹嘛一直盯著我看，今天又沒化妝有什麼好看的？」在指定地方等旅遊巴士的時候，她餘光瞥到小朋友時不時抬頭瞄一眼自己，不由吐槽道。

「老師化不化妝都好看啊，而且不化妝的樣子很少見，所以我想多看看。」

「確定不是想把我醜醜的樣子記下來嗎？」

「才不醜呢，老師在我心裡永遠都這麼好看。」她緊了緊她的手，仰頭望著她，一臉的倔強。

她心裡暗爽，嘴上卻道，「那等我老了呢？我可比你大十歲，等你三十來歲的時候我已經四十多了，會比你老的快。」

「那我比老師小十歲，老師現在26，我16，老師有嫌棄過我幼稚嗎？」

「有欸。」

曲璟尤：……「就算你覺得我幼稚也別想把我甩開，我會一直死死黏著你。」

「傻子，」她扭頭在曲璟尤額頭上戳了一下，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放開你吧？幼稚鬼也好，冷冰冰也好，只要我認定了，你就是我的。就算你是塊千年寒冰，我也會把你捂化。」

「那老師也是我的。」

「好，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旅遊大巴在面前停穩，人群一擁而上，將車門擠得水泄不通。古流方生怕磕著捧著曲璟尤，等人都上去了之後才牽著她上車，上去之後掃視一圈，才發現早就坐滿了。

「都跟你說打車方便的多，你非得要做大巴，現在位置都沒了。」

「沒事的，我年紀輕輕，站一下也沒關係的。況且現在人這麼多，打車不見得就那麼容易。」

「過來，」她牽著曲璟尤，將她拉到車窗邊倚著，自己一手扶著椅背一手抓著吊環，將她護在小小的保護圈裡，「站好，別摔著了。」

「好。」

「幹嘛笑那麼開心啊，不就是去滑個雪嘛。」

「就是很開心啊。」不是因為滑雪，而是因為老師。

她伸手揉揉她的柔軟短髮，笑意泛濫。「傻乎乎的，跟個柯基似的。」

曲璟尤歪了歪頭，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乖得要命，活脫脫一隻傻柯基。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她用手背貼著曲璟尤的臉探了探，皺了皺眉，「臉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很冷？」

「沒有，就是剛剛吹了冷風所以有點冰，不冷的。」

「早說了讓你多穿件衣服你又不聽，非得凍感冒了才甘心是吧。自己的身體怎麼樣自己不知道嗎，弱不禁風都快趕上林妹妹了。」

「哪有那麼誇張。」

「嫌我囉嗦了是嗎？」她故意拉下臉，端著一副佯怒的架勢。

「才沒有，老師心裡一直想著我我驕傲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她心虛地扭頭掃視了一圈車內的人，好在大家都聊的熱火朝天，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小小小隅。她收回視線，大著膽子將手伸進老師羽絨服兩邊的口袋，笑道，「老師要是怕我冷就幫我暖暖手吧。」

古流方向前一小步，讓兩人靠得更近，以便她手沒那麼酸。「暖和嗎？」

「超暖。」

車子一路平穩向前行駛，她昂首看著窗外打馬而過的雪景，心情舒暢無比。不過這份輕快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人開始不安分地搗亂。

「你在幹嘛？」她壓低聲音，低頭望著曲璟尤，素凈的臉上浮起一抹不知緣由的淺紅，神情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曲璟尤一臉天真無邪。「暖手啊。」

「……暖手你需要在裡面摸來摸去嗎？」她羽絨服的口袋很深，一直延伸到小腹的位置，曲璟尤一開始倒是很老實，結果暖著暖著手就開始往下摸。她外衣裡面只有一條薄薄的打底衫，換言之她和曲璟尤的手距離不超過兩毫米，她這樣無疑是在玩火。

「老師不冷嗎？」

「不冷。」她咬牙切齒，聲音都在顫抖，但曲璟尤臉上一閃而過的竊笑並沒有逃過她的法眼。她深吸一口氣，將不合時宜的慾念壓下去，彎腰湊到曲璟尤耳邊，「溫柔」的一字一句道，「你再調皮，信不信老師把你就地正法？」

曲璟尤面上倏然一紅，但嘴裡還是倔強得很。「你才不敢呢。」她就不信了，光天化日的老師還真敢把她怎麼樣。

「如果你不介意自己變成愛情動作片中的主角，就儘管試試看。」要命了要命了，小朋友成長的太快看來也不是一件好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居然在大巴上就開撩，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下流招數，自己可從來沒這麼教過她。

「你才捨不得呢，你都巴不得把我裝在盒子裡不讓任何人看到。」她揚起臉，青春可愛的面龐上是不加掩飾的竊喜。她的手在溫暖口袋中貼著老師的曼妙身形徐徐輕滑，感受老師情不自禁的顫慄，和她在耳邊壓抑的低喘。「別摸了……小璟。」

「哼，誰讓老師昨天那麼過分的欺負我，我也要欺負回去。」

「那你就不怕今晚老師再欺負你嗎？」

「不管，我先欺負了再說。」

「好，我投降。」她摟著曲璟尤的頭，呼吸越來越急促，面上熱得厲害。「老師保證今晚不欺負你了，你也乖乖的好不好。」

太難了，小白兔一夜之間變小狐狸，這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