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徹底引爆了曲璟尤的淚腺，她再也無法忍耐，撲在老師懷裡嚎啕大哭。「為什麼……嗚嗚嗚，你為什麼要這麼好……我以後……嗚嗚，我是不是再也離不開你了。」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朝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曲璟尤窩在她懷裡所以看不到，她看得到也不在意。嫉妒也好，嘲笑也罷，不解也無所謂，她已經擁有了全世界，所以無需在意世人的目光。

「因為小璟很好啊，」她用盡全力抱著她，用下巴輕輕蹭她頭頂的旋，心軟的要化成一團蜜，眼眶燙的似是有熱水在裡面滾。「因為小璟很好，所以我只有更好，才能夠給小璟幸福。」

這樣肆意抱著她，讓她忽然想起她從家裡跑出來的那個下午，她在心裡將一個擁抱演練了千萬遍卻不敢去抱她。怕驚到她，嚇到她，怕她逃得越來越遠，怕她好不容易才卸下防備的心又豎起壁壘。

她想為她隔絕風霜雨雪，想給她一片麗日晴天，還好，她做到了。從夏日炎炎到嚴寒森森，從驚鴻一瞥到一眼萬年，還好，她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她以為的一廂情願後來慢慢發現其實是兩情相悅，她以為的遙不可及眼下成為了觸手可及，還好，她終究屬於她。

「小璟就像是一塊熠熠發光的玉石，耀眼的光芒深深吸引著我，讓我不由自主向你靠近。我無法抗拒你的吸引力，無法抗拒喜歡你的宿命。」

「我愛你，好愛你……嗚嗚，我好愛你。」曲璟尤拚命往她懷裡鑽，恨不得融進她的骨血，以此來保證往後餘生不舍不分。

她揚起頭吸了吸鼻子，一忍再忍，一顆清淚還是轟然墜落。但旁邊畢竟還有人經過，她不能放任自己跟曲璟尤一樣，要是兩個人哭成一團那可就太糟糕了。她抹掉眼淚，擠出一個微笑，貼在曲璟尤耳邊輕聲問，「你最近是不是長高了？以前抱著感覺沒這麼高。」

曲璟尤吸了吸鼻子，回得斷斷續續，「沒留意……也許吧。」

「你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長，到時候要是長得比我還高怎麼辦？那我不就不能隨心所欲欺負你了。」

「不會，以後就算長得再高，也隻給你一個人欺負。」

曲璟尤手握成拳揪住她外套一角，臉貼在她心口。她第一次知道，情話原來既可以說的纏綿悱惻，又可以這般鄭重其事。她的心開始加速狂跳，就像是剛剛參加完一場五千米長跑。

「好，隻給我一個人欺負，也隻讓我一個人守護。」

滑雪不僅考驗人的技術，對場地和設備的要求也很高，三者缺一不可。古流方之前來過這兒，對這邊還算熟悉，所以挑選起滑板來也駕輕就熟。她給自己選了一個較長的，考慮到曲璟尤是初學者，給她選的略短一些，會更方便她掌控。

她替曲璟尤穿好滑雪服，幫她把鞋固定在滑板上，讓她試著滑了幾圈看看效果。

「怎麼樣？有覺得哪裡不合適嗎？護膝，護腕，護肘，風鏡，還有頭盔和護臀，如果覺得不舒服我現在可以幫你調整一下，或者換一套都行。不要覺得麻煩不告訴我，如果準備工作沒做好，會大大影響你滑雪的體驗。」

「你挑的都挺合適的，就是有一點不太好。」

「哪裡？」

「心跳得太快了。」曲璟尤苦笑，扭頭看了看旁邊飛流直下的滑雪道，大有疑似銀河落九天的架勢，還沒開始腿先軟了。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斟酌了半天還是沒想到更合適的用詞。「你確定從這裡滑下去我還能活著回來嗎？」怕不是要就地雪葬。

「白癡，你想什麼呢，我只是帶你來這邊選裝備，滑雪當然是去那邊。」她指了指幾十米開外的另一條滑雪道，那上面以小孩子和「行動遲緩」的初學者居多，坡道也緩和得多。「我在你眼裡是有多不靠譜。」

曲璟尤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好吧，害我腿都軟了。」

「好了，就這兩套吧。」她向負責人繳納了押金。

換好衣服之後，她牽著曲璟尤的手往目的地慢慢挪動，沒錯，是挪動不是滑動，因為堪比螞蟻搬家的速度也隻挪才能恰如其分形容了。

「你不要總盯著腳下，滑雪其實和騎自行車差不多，你越不目視前方越容易摔。首先你得確認一件事，你腳下的雪非常厚，而且從我們這裡到那邊，一路都沒有任何障礙物，所以你一直低著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曲璟尤點點頭，但並不能認同她的意見。「話是這麼說，但不看著腳下心裡總歸還是很慌。」

「那你以前自行車是怎麼學會的？」她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好奇地問道。一般人學自行車都是在上小學之後，她父母離婚早，以她父親不負責任的性格，應該不可能有耐心教她學自行車。

「我沒學過啊，有天放學同學不知道從哪裡踩來一輛單車，大家輪流騎著玩，後來輪到我了我就坐上去，它自己就開了。」

古流方：「……看起來你運動細胞還不錯，所以你放平心態，滑雪也很容易學的。」本來她還想跟曲璟尤炫耀一下，自己小時候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學會自行車的英雄事跡，這麼一對比自己簡直被吊打，還是不提為妙。

「可能是運氣好吧，反正我從小到大也沒覺得我運動有多厲害。」

「來，速度稍微快一點。」她緊緊牽著曲璟尤的手，「強迫」她提速。「我先跟你講一些滑雪的技巧，等準備滑的時候我再教你怎麼站怎麼動。」

曲璟尤乖乖點頭從善如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