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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類死亡》第9章
  第八章:三個房客

  第二天一早起來,照例又發現了許多奇怪的蹤跡,而浴室裡鏡面上紅色唇膏寫的字跡,卻不知何時被抹去了。我和許小冰匆匆洗漱完畢,便給房東打了一個電話,約好在房東家中見面。房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電話裡連聲追問,許小冰堅持一定要見面再談,在電話內沒透露半句。

  出門前,我拔下一根頭髮,將它穿過第三間房的拉手,又在門邊上一顆凸出來的釘子上繞了幾圈,打了個死結。許小冰一直在催促我出門,她不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什麼,當我做完這一整套工作時,頭髮絲形成一個完整的圓環套在房門拉手上,任何人只要一開房門,這跟脆弱的發環勢必會斷裂。她恍然大悟地看著我,想說什麼,又趕緊朝四周看看,摀住了嘴,朝我伸出一隻大拇指。

  整個早晨我們都很少說話,直到走出了那間房門,從雲升街六號漆黑的樓道里走了出來,街頭明媚的雨點迎面襲來,我們不約而同地長出了一口氣。

  「在那所房子裡,我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她回頭望瞭望我們剛剛從裡走出來的樓道,嘆了一口氣道。我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有相同的感覺——的確,在懷疑有另一個人和我們居住在同一所房子裡時,那種被監視的感覺無處不在,讓我們舉止非常不自然,一舉一動都似乎面對了無數雙眼睛。一想到這種感覺,我全身的不自在又油然而生,同時,在心中還有一點點疑惑,似乎是從昨夜就已經產生了,但卻不知道自己在懷疑什麼。

  一直到我們登上了公交車,我還在想著,自己到底在懷疑什麼呢?路邊的風景被雨霧浸潤得朦朧,似乎隔著磨砂玻璃看到的舊日照片,而從車窗上蜿蜒而下的雨水,又讓那些橫向流動的風景在豎直方向也扭曲起來,一切都有些變形,如同我這兩天來的生活。

  「在想什麼呢?」許小冰捅了捅我。

  我搖了搖頭。

  「房東會相信我們的話嗎?」許小冰有些不安。

  「會吧。」我心不在焉地答道,心裡卻感到驀然一亮——是的,電腦,我的疑惑似乎正是來源於此,然而我還是捕捉不住那種疑惑,那究竟是什麼?我伸出一隻手指在矇著霧氣的玻璃上劃動,許多蚯蚓般的線條在手指下產生了,窗外的世界在這些線條之間明滅,形成一種殘破的印象。許小冰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自顧自說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她忽然將身體縮了起來,彷彿不禁寒冷,「我居然在那個屋子裡獨自住了一個月……」她從牙縫裡絲絲地冒著冷氣,滿面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了不起啊。」我發自內心地說,但是我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面,許小冰的話讓那點一直纏繞我的疑問終於明晰起來——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在我們的房子裡發生的事情,真的是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所為嗎?我搖了搖頭,倘若真有那種不知名的力量,他(她)又何必藉助電腦呢?會不會有什麼人,一直躲在第三個房間裡,故意製造一些小事件來嚇唬我們?然而,倘若真的是這樣,他(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而且,昨夜我手上的杯子,的確是在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注滿了冰水,倘若真的是一個正常的、和我們一樣的人,就算他(她)可以避開我們的視線做其它一切事情,昨晚那件事,卻是絕不可能讓我毫無察覺的。還有,如果真有第三個人存在,他的行為看起來似乎是想刻意將自己隱藏起來,那麼,他又為什麼要在網絡上那麼明顯地彰示自己的身份呢?這似乎是一個矛盾,無論我多麼不願意相信這世界上有那種詭異之事,然而,到目前為止,我都無法為此事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只好權且相信了。車子在動搖著,我的心也在動搖著,一忽兒是被不知名的恐懼所侵佔,一忽兒,又覺得這一切的真相必然很簡單——頭腦真是不夠用了,且看房東怎麼說吧。

  車子拐了幾個彎,兩站路之後,便到了我們的目的地。房東住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觸目所及,雙耳所聞,全都是人。從一條小巷子裡走進去,沿途不斷繞開路邊屋簷下棋和聊天的老人們,走到一座八成新的樓房前,幾個老人正一個廢棄的自行車棚內邊喝茶邊打毛衣。許小冰對著其中一個招呼了一聲:「李奶奶,我們來了。」

  「哦,來了來了。」一個穿墨綠毛衣的老人站了起來,笑眯眯地走到我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番,「這是江聆吧?不錯不錯,房子還滿意嗎?」

  「嗯,很好。」我紅著臉笑道。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看起來很好說話,賈雲事先並未告訴我房東是位老太太,我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精於算計的中年男人,現在面前的這位房東,讓我覺得很輕鬆。

  「那房子可不錯,要不是我搬了新房子,才捨不得搬哪。」李奶奶說著便絮叨起來,一個勁地誇著自己的房子。我們兩人不好意思打斷她,只好站著聽她說,許小冰顯得有些焦急,到後來,趁老太太跟過路的人打招呼之時,連忙說道:「李奶奶,我們找你有點事。」

  「哦,什麼事?」李奶奶的笑容退去了一大半,我在旁邊看著,隱約覺得,這位老太太其實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她。果然,不等許小冰說話,她又說道:「還是為上次那事?」眉眼之間雖然還殘存著笑意,可是老太太的話已經有些嚴峻了,讓我想起小時候犯錯誤時對我訓話的班主任老師。

  「嗯,是啊……」許小冰說話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很多,但是還是被李奶奶打斷了。

  「上次那事就不用說了,」李奶奶一揮手,面上已經毫無笑意,嘴角也不耐煩地耷拉了下去,「年紀輕輕的,怎麼相信這種事?」許小冰還要說什麼,她作了一個手勢制止了她,卻朝我望過來,語氣稍微和善了一點:「你也相信她說的話?」我幾乎立即就要點頭,卻看見許小冰對我傳來一個複雜的眼神,這讓我猛然醒悟過來——看來這位老太太對我印象還不錯,這個時候和她弄擰了,對我們一點幫助也沒有。

  但是我該怎麼辦呢?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一時急得紅了臉,不知該如何是好。事後許小冰為此責怪了我很久,說我太不會應付事情,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幸好,我天生一張學生臉,這種臉在老人面前總是比較討好的,我的臉紅在李奶奶眼裡看來,似乎並不顯得討厭,相反,見我臉紅了,她立即笑了起來,輕聲說道:「這麼害羞啊?呵呵,不用怕,你還是學生吧?」

  「已經畢業了。」我說,心裡在不斷盤算該如何跟她開口,卻想不到好主意,急得渾身冒汗,臉越發的紅了。

  「已經畢業了?一個人出來找工作,家裡不放心吧?」她又問。

  這種慈祥的語氣我很喜歡,這讓我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這麼想著,我不由脫口而出:「是啊,我第一次在外面租房子,就遇上這種事!」

  「什麼事?」李奶奶問了一句之後,語氣又變得嚴厲起來,朝許小冰望過去,「你跟她也說了?你怎麼這麼喜歡亂說?」許小冰氣得臉色發紅,朝我狠狠瞪了一眼,眼看就要說出激烈的話來,我怕事情弄砸,顧不得多想便大聲道:「不是她說的!」

  李奶奶和許小冰同時望著我,兩人的眼神都很凌厲,我心裡有些發虛,倒不是怕許小冰,而是怕李奶奶聽了我說的事情之後,便掉頭就走,甚至從此不肯將房子租給我們,在這個時候,我們都無法在別處租到更便宜的房子。我嚥了口唾沫,腦子裡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嘴上已經開始說話了:「李奶奶,我們那所房子裡不是有三間房麼?第三間房租給誰了?」這話一出口,我的思路立即清晰了,也知道該如何說話了,一顆心終於沉了下來,我偷偷給許小冰遞了一個眼色,她愣愣地看著我,看來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不過這不要緊,只要她不插話就沒關係——她和老太太似乎有點犯衝,我看出來了,無論她說什麼,老太太都不喜歡聽。

  「沒租給誰呀,空著呢。」李奶奶說。

  「那就奇怪了……」我說,「那,李奶奶,你們家裡人是不是這兩天去過我們那房子裡呀?」

  「沒有呀,你怎麼這麼說?房子租給你們了,我們當然不會隨便進去,要去也要跟你們打招呼的——你怎麼這麼說?」李奶奶有些著急了。

  「可是,我們發現第三間房的房門被人打開了……」我故意顯得很沒把握地說,許小冰吃驚地看著我,我衝她飛快地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她明白了沒有,總之,那種吃驚的神色迅速從她臉上消失了,她連連點頭,贊同我的話。這傢伙反應還挺快!我心裡暗暗高興。

  不出所料,李奶奶聽到我這麼說,感到很吃驚:「被人打開了?被誰?」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門鎖一點也沒壞,我們今天早晨一起床,門就是打開的……我們挺害怕的……」

  「是啊,太嚇人了,我們就兩個女孩子住那裡,這樣太沒有安全感了。」許小冰在一邊幫腔道。

  李奶奶懷疑地看著我們,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可是我們根本不需要表演,因為,害怕是真實的,房間裡發生了異狀也是真實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將那些古怪的事情稍微變換了一下,這麼一來,就可以繞過李奶奶對怪力亂神之說的天然排斥,而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的,畢竟,我們需要的只是結果,至於李奶奶是否相信我們房間裡發生了古怪的事情,那並不重要。

  李奶奶從我們臉上沒有看出什麼破綻,漸漸的有些相信了我們的話,自言自語道:「有這樣的事?的確是太不安全了……」似乎是突然想起,她又問,「會不會有人從外面進來了?」

  我本想脫口而出說「沒有」,幸好腦子裡及時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不知道啊,房子的門是反鎖的,也沒有被撬開,除非是有人拿著鑰匙,否則是進不來的……」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和許小冰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緊張地等待著李奶奶的回答——終於提到了鑰匙,接下來就要進入正題了。

  「鑰匙?」李奶奶滿面疑惑,「不對啊,別人應該沒有房門的鑰匙……」她的語氣有些不確定,許小冰趁她還在思考之際,飛快地道:「除了我們和您之外,還有誰有房門的鑰匙?」

  「應該沒有了……」李奶奶側著頭想了好一會,突然返身朝樓上走去。我們跟在她身後,進了她的家門之後,她也顧不上招待我們,在房間裡翻了一陣,翻出兩把鑰匙來,似乎是為了要證明什麼似地道:「你們看,一共只有四把鑰匙,你們兩把,我兩把,再也沒有多的了。」

  「以前的房客呢?」我問。

  「以前房子沒有租出去,你們是第一批房客。」李奶奶說,她彷彿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報警吧。」

  這個提議讓我們措手不及,我沒有反應過來,許小冰已經飛快道:「但是我們什麼東西也沒有丟,只是一道門被打開了,警察恐怕不會受理吧?」這話說得很有道理,我佩服地看了她一眼,她偷偷地擰了我一把,遞過來一個嚴厲的眼神,似乎又在說我太幼稚,我趕緊將滿面佩服之色收了回去。幸好,李奶奶沉浸在思考之中,並沒有注意到我神色的古怪,她沉吟道:「也是,只是打開一道門……沒多大關係吧?可能我本來就沒關緊?」說完這話,她自己似乎也覺得這不太可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們真的是第一批房客嗎?」過了「報警」那一關之後,這個問題立即變得重要起來,倘若我們真的是第一批房客,那麼,在我們房間裡一直鬧事的那個東西,幾乎可以確定不是人類了。

  「當然,以前房子一直準備留給我兒子住的,空了兩年,後來他在外地買了房子,我這才把房子租出去。」

  「房子空了兩年?」許小冰神色異常緊張地追問了一句。

  「是啊,不信你們看我的租房記錄,我出租房子都有記錄的……」李奶奶又開始在房間裡翻騰起來。許小冰湊在我耳邊道:「如果房子空了兩年,天知道里面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她的話讓我想到諸如「老宅鬼影」、「古宅心惶惶」之類的名字,心裡有些著慌,偏偏李奶奶的房間又相當幽暗,一時之間,竟彷彿有些影影綽綽的東西在地板上流淌晃動。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李奶奶已經翻出了她的租房記錄,她匆匆在我們面前翻開:「你們看……」話沒說完就愣住了,不能置信地望著翻開的那一頁,彷彿在琢磨著什麼。我和許小冰湊到她身邊朝那記錄上一看,第一頁寫得密密麻麻,最上端用紅筆寫著三行大字:

  2005年2月12日,許小冰,01號房。……

  2005年2月12日,孟玲,02號房……

  2005年3月14日,江聆,03號房……

  不用李奶奶解釋,我也能看得明白,這三行大字,是記錄的房客情況,01、02、03號房,正和許小冰、中間的空房、以及我的房間一一對應。許小冰和我的情況,我沒有細看,我的注意力在第一時間被中間那個名字吸引了。

  孟玲。

  在這個人的名字之後,有一行簡短的說明:女,北京人,27歲,南城輝南科技公司總經理助理。

  輝南科技公司?

  這個名稱讓我心中一跳,目光隨之上移,停留在許小冰的情況簡介內:女,廣州人,25歲,南城輝南科技公司市場部經理。

  孟玲和許小冰,在同一家公司任職,在同一天租住了雲升街六號的那套房子。看到這個情況,我心裡竄出一股無名火,一種強烈地被欺騙的憤怒油然而生。我正要質問許小冰,卻聽見她氣若游絲的聲音:「孟玲是誰?怎麼會和我同一間公司?」聽到她這麼問,我的火氣更大了——到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在演戲?我沒有想到她竟能夠這樣捉弄我,一切都明白了,顯然是她和孟玲串通一氣在搗鬼。我氣瘋了,那些古怪事情的細節完全被我拋諸腦後,只剩下滿心滿腦的怒火,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發作,只是大口大口呼吸著,從鼻孔裡冒著粗氣——事後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的確很像一隻即將噴火的恐龍。

  「孟玲是誰?」許小冰又問了一遍,並且望著我。我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我不認識她,我們公司沒有這個人。」她向我和李奶奶解釋著,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這個人……」李奶奶眯起眼睛將那個記錄本左看右看,不斷調整著記錄本的位置,彷彿位置改變了,那上面的記錄也會隨之改變一般,她看了許久都沒有下文,我心頭好似火一般燒著,輕輕從她手裡拿過那個小記錄本,重重地朝桌上一攤:「這個人和你同一天住進來,你們兩個大概是合夥租房吧?」這話是問許小冰的,她連連搖頭,還沒有說話,李奶奶已經開口道:「不對呀,難道我真的老糊塗了?」

  「這個人我不認識,「許小冰說,「我們公司也沒有這個人。」她的神情也是充滿疑惑,甚至還有很深的恐懼,可是這些我完全不再相信了。

  在那個小小的軟皮筆記本上,除了這三行基本情況記錄之外,底下還有一長串的記錄,包括押金、水電費、物業管理費等各種費用的分配,以及協議的詳細內容等,都記錄了下來。在這些記錄中間,孟玲各項費用都交得很齊全,差不多每隔一週左右就有一次收費行為,許小冰偶爾會稍微滯後繳費,而孟玲從來都是按時付清,甚至有一次,第一個月的300元房租還是孟玲暫時替許小冰墊付。我將這些記錄一一指給許小冰看,冷笑道:「你還要說你不認識她?」

  「不認識……」許小冰說,她看到這些記錄,彷彿驚呆了,連接看了好幾遍之後,抬頭望著李奶奶,「李奶奶,她到底是誰?」

  李奶奶也是迷惑不已,敲著腦門道:「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是誰啊?」她反過來問我們,我啼笑皆非地嘆了一口氣。

  「有了!」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又翻騰了許久,最終沮喪地道,「你們的身份證複印件呢?我怎麼找不到了?」

  我默不作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雲升街六號顯然是不能住了,不管那裡的房租有多麼便宜,也不管我有多麼貧窮,那裡都已經無法再讓我繼續住下去。我可以和一些不知名的鬼怪共處一屋,卻不能和許小冰這種時時算計我的人合住——我不知道她為何這麼做,更不知道她還會繼續做些什麼,更何況她身後還有一個一直沒露面的孟玲,這些都讓我感到害怕,像我這麼一個普通的人,怎麼會捲入到這樣荒唐的事情中來呢?

  我決定立刻就開始找房子,一刻也不耽誤。在這之前,必須先跟李奶奶退房,租房協議是賈雲幫我一手包辦的,具體內容我並不清楚,也不知道退房需要賠償多少錢,我那些可憐的押金還能回來多少……這些我統統顧不上了,我只想快點離開雲升街六號,離許小冰越遠越好。

  我將自己的意圖說出來之後,許小冰和李奶奶都很吃驚,許小冰緊緊地盯著我,可是我不看她——她太會演戲了,我再也不願意被她欺騙。

  「你剛搬進來就要退房?」李奶奶很吃驚,也很生氣,「為什麼?」

  「我和許小冰住得不愉快。」我直截了當地說。

  「我說了我沒有騙你,」許小冰哆嗦著嘴唇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臉色發青地看著我,我將眼光轉向了別處。後來,有很多時候,我都會回想起許小冰當時的眼神,不由暗自嘆息——永遠不要對別人過分殘忍,因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殘忍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我說的話讓李奶奶對我的好印象完全消除了,她冷冷地看著我,看了很久之後,才冷冷地道:「你一定要退房,那也行,按照協議,你的押金要扣除一半。」

  「好的,沒問題。「我咬咬牙說,「李奶奶,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不麻煩。」李奶奶用「很麻煩」的語氣說道,「你還可以住到這個月底,這個月的房租也是不能退了。」

  「不用了,我一找到房子就搬出去。」我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似乎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來到這裡,原本是為了弄清楚房子裡發生事情的真相,而現在,真相已經差不多明白了,我跟李奶奶告辭一聲,依舊沒有看許小冰,便離開了。

  流芳湖上煙籠霧罩,和往日的寂靜不同,湖面上穿梭來往著許多船隻,彷彿在撈魚,然而現在並非是撈魚的季節,他們在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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