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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番外:長相守》第31章
十一

這年津城的氣候有些反常,先是秋老虎比往年都要厲害,入了冬卻又比往年都要冷,十一月末便下了一場大雪。老人們約莫會說,世道不太平,老天爺也跟著變臉,但小孩兒是不管這一套的──下雪多好!

雪從晌午開始下,先淅淅瀝瀝地落了點雪沫,而後便徹底下了起來。到了快放學的鍾點,操場上已松松積了兩寸來厚的白雪,滿教室人心浮動,再沒人有心思聽講,全盼著趕緊下課去痛痛快快地玩一場。

這時候就看出秦敬這個先生其實是不怎麼稱職的──未免太慣著學生了些──他看了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鍾下課,幹脆把課本一合,宣布道:“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放你們出去玩會兒,可有一點,玩一會兒就趕緊回家,雪天路不好走,不准叫家大人著急。”

小丫頭們齊聲高呼先生英明,眾星拱月一般擁著秦敬跑出門。方華在隔壁班教算學,課也上得差不多了,正布置了習題給學生當堂做,聽到操場上的動靜,跟著她們往窗外看了眼,搖頭笑道:“得了,你們也出去玩兒吧,題目回家別忘了做。”

“怎麼著,你也管不住她們了?”

秦敬站在操場邊,監督著一群小丫頭別瘋過了頭,轉頭見方華也提早下了課,帶著她那班的學生走過來,笑著問了她一句。

“這倒不是,”方華笑笑地陪他一起立在操場邊,“不是怕秦先生一個人被老吳罰,加上我,可就法不責眾了。”

方華口中的老吳是指聖功女中的副校長,兼做了教務長,為人正派隨和,只讓這幫年輕人叫他老吳。實際上他們是不會因為早放一會兒課這點事兒被老吳拉著寫檢討的,方華這樣說不過是開個玩笑,偏又玩笑得太親切了,秦敬覺著有些不好接話,幹脆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最近天挺冷的。”秦敬沒答話,方華卻又換了個話題同他寒暄。

“是挺冷的。”

“嗯……”方華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道,“我閑著沒事,我媽讓我學打毛線,就學著織了副手套,結果織大了……秦先生要不介意,就拿去戴吧。”

“…………”秦敬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曉得那副手套肯定是特意為自己織的,人家姑娘一片好心,自己若拒絕,叫她怎麼下得來台。只是不拒絕,又像是在給她一些不該有的希望了。

“看著她們玩兒,就好像自己也年輕了幾歲似的。”方華不知是看出了他的猶豫,還是因為不好意思,搶先開口再換了個話題。

“方先生比我小吧?我還沒嫌自己老,你也快別嫌了。”秦敬從善如流地接了一句,正好有幾個學生跑過來拉他們打雪仗,兩個人便一起嘻嘻哈哈地混到學生中去,什麼尷尬氣氛都化解了。

雪天確實路不好走,也不大好搭電車。沈涼生想到了這一點,雖說不是慣例見面的日子,也還是提早離了公司,開車去接秦敬下班。

車快開到校門口,便見附近已擠了不少等著接孩子的大人,不好再往裏頭開,沈涼生索性找地方停了,步行進了校。

距離沈涼生上次進學校找秦敬已經過了兩個多月,門房竟還記得他,客套了兩句便請他進去了。沈涼生往裏走了幾步,瞧見操場上一片雞飛狗跳,雖一眼就從一群小雞仔兒裏把秦敬這只公的揀了出來,卻也疑惑地抬手看了看表,心說這還沒到下課的時候,怎麼這麼熱鬧。

雪天與平日不同,天色雖是陰霾的,白雪卻又反出了天光,倒比平時更亮了些。鴿灰的暮色中,秦敬一回頭便望見了沈涼生,穿著黑色長大衣,戴著同色的淺頂軟呢紳士帽,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瀟灑地沖自己走過來。

秦敬不由愣了愣──這麼個人,竟是不管見了多少次,還是每一次驀然見到他,心都要狠跳一跳的。

操場上小姑娘們玩雪玩瘋了,一時還沒人注意到沈涼生。倒是有小丫頭看秦敬站住了,趁機抓了捧雪,草草握實了,扔到秦敬背上,嘿嘿笑道:“先生,這回你可又輸了。”

“算你厲害行不行?真是怕了你了。”秦敬好笑地去拍背後沾的散雪,前兩下是自己動手,最後一下便換了人──沈涼生走到他身邊,抬手幫他撣了撣衣服。

“啊……”小姑娘這才看到沈涼生,想起自己是見過他的,他還給自己的卷子寫過批語,當下又高興又害羞,覺得在他面前丟了人,忸怩了一下,還是壯著膽子道:“先生是秦先生的朋友吧?我,我上回的卷子沒考好……”

“哦……”沈涼生也想起了那張賣乖討饒的卷子,看小姑娘挺可愛,故意板著臉逗她,“那你後來有沒有認真念書?”

“我念了的,不信您問先生……”沈涼生不苟言笑時挺有威懾力,小姑娘被他逗得當了真,怯怯地去拉秦敬的袖口。

“你別嚇唬她,”秦敬安慰地拍了拍小姑娘的頭,“你也不用怕他,怕他幹嗎?”

“以後多聽先生的話,別老欺負他,”沈涼生見秦敬拆自己的台,便也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意有所指地揶揄道,“你家先生怕疼得很,你再拿雪扔他,回頭他可要喊疼了。”

秦敬的臉騰一下紅了,恨他跟自己的學生說這麼不倒不正的話,暗暗瞪了他一眼。小姑娘自是聽不出沈涼生的話外之音,只是被他摸了下頭,臉也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跑了開去。跑得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方華,幹脆一把抱住她的腰,撒嬌地叫了句:“方先生。”

方華攬著小丫頭,含笑看了過來,看見沈涼生,猜到大約是秦敬的朋友,客氣地頷首打了個招呼。

此時恰好敲了放課鍾,方華笑著往職員室的方向指了指,意思是我先回去了。秦敬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方華一個人回到職員室,見屋裏一時還沒別人,快步走到自己桌前拉開抽屜,把那副織好許久卻一直找不到機會送的手套拿了出來,又趕去秦敬的桌子前,看桌上放著一遝作業本,便麻利地把那幅手套夾到了本子中間。

她想自己總該是要大膽一些的──喜歡了,就要大膽一些,一針一線織出來的心意,她想要送出去。

哪怕可能得不著回應,也想要送出去。

秦敬還泡在操場上,趕鴨子一樣催促著小姑娘們去教室拿書包,趕緊回家才是正理。

沈涼生倒沒不耐煩,站在一邊等了會兒,方陪他一起往教職員室走了過去。

那疊作業秦敬是要帶回家改的,他瞧見那副夾在本子間的毛線手套,下意往方華那邊看了一眼,卻也沒說什麼,若無其事地拿了個布兜,把作業本和手套一起裝了進去。

“晚上想吃什麼?”坐進車裏,沈涼生邊打火邊問了秦敬一句。

“隨便,你想吃什麼?”

“火鍋行麼?”

“行啊。”

沈涼生調轉車頭,直接開上了去劍橋道的路──自打關系穩定之後,兩人就很少一起在外頭吃飯了,多少也有點避嫌的意思。

秦敬知道現下跟他回家八成是要過夜,不過床上那碼事兒,兩人也算逐漸駕輕就熟,再沒搞出過頭一次的慘況。既然不耽誤第二天的課,憑良心說,秦敬自己也是沈迷其中的。

車開出去幾分鍾,沈涼生突地淡聲問了句:“不拿出來看看?”

“啊?”

“人家費心織了半天,你往兜裏一扔就完了?”

“…………”秦敬心說他倒敏銳,怎麼就能猜出來那副手套是別人送的,口中順著話頭玩笑回道,“這不是怕你吃醋嘛。”

“…………”沈涼生邊開車邊不鹹不淡地瞥了秦敬一眼,並沒再說什麼。倒是秦敬自己,被他那眼看得有點哂然,暗自嘲道,你就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吧,幹嗎非上趕著自討沒趣。

實際上沈涼生那眼倒真沒什麼笑話秦敬自作多情的意思──要確實不在意,他也就不問了。

所以說談什麼別談戀愛,不是把腦子談傻了,就是把心談得比比幹還多一竅,難免有時患得患失,敏感過頭了些。

不過這份敏感也並非是全無用處。比如那一夜,秦敬的確看出來沈涼生讓他搬過去一起住的話僅是一時沖動──也不是看出來的,秦敬那個破眼神兒,摘了鏡子根本看不清沈涼生面上作何表情,只是敏感地覺出對方有點後悔這麼說,幹脆揀了個妥當的理由回拒了。

可惜敏感歸敏感,秦敬到底學不來多愁善感那一套,天大的事兒耽誤不了他睡覺,那夜拒絕完了,照樣踏踏實實地睡死過去。

而現下哪怕是覺得自討沒趣,心中有些失落,一頓火鍋吃完,那點失落也就跟著羊肉白菜一塊兒進了五髒廟,再瞧不見形跡。

夜裏上了床,秦敬先洗過澡,躺在床上就著台燈翻報紙。沈涼生洗完澡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坐到床邊,見秦敬已經把浴袍脫了,被子蓋到腰間靠在床頭,估摸他下頭什麼都沒穿,便伸手探進去,照著他的大腿摸了一把,調侃了句:“你倒大方。”

“省事兒。”秦敬隨口回了一句,心思仍在報紙上頭,嘩啦翻去另外半版。

沈涼生卻未把手從被子中抽出來,轉而摸去腿根內側,手指在那塊柔軟的皮膚上輾轉撫摩。秦敬被他搞得有些癢,撐不住笑了出來,眼睛其實已經看不進去字了,卻還要裝模作樣地繼續盯著報紙瞧,唯有腦中細細體味著對方的動作──修長有力的手指終於滑到腿間,勾起私處一縷毛發輕輕扯動,指尖徐徐劃過尚還軟垂的性器,在下腹股溝處寫字般地逗弄,好像寫的是什麼英文單詞,潦草而流暢,輕巧地勾人心弦。

“前天不是剛見過?”

“啊?”

“那還這麼想要?”

“……嗯。”

沈涼生這話本是調侃他被稍微撩撥兩下就有了反應,可聽他老實地答了個“嗯”字,呼吸卻也跟著有些不穩,口中的調侃亦變成了低聲的挑逗。

“那麼想要,見不著我時怎麼辦?”

“嗯……”秦敬感覺著對方握住自己半硬的性器緩緩套弄,輕輕呻吟了一聲,主動把腿略微分開了些,方便他繼續動作。

“怎麼辦呢?”

“……不怎麼辦。”

“自己弄過麼?”

“……嗯。”

“想著我弄?”

“嗯。”

秦敬手裏仍舉著那張報紙,臉藏在報紙後頭,不去看沈涼生的神情,似乎也比較容易坦白──坦白他在見不著他的日子裏,會偷偷想著他自我慰藉。

沈涼生不緊不慢地套弄著他那根已然全硬的物事,見他臉雖藏在報紙後面,看不出紅沒紅,但握著報紙的手卻因為自己給予他的歡愉,已經有些微微發顫。

“別裝了,早看不進去了吧?”

“唉,所以說春宵苦短,還是得及時行樂,”秦敬被他用話逗了半天,聞言索性把報紙扔開來,含笑調戲回去,“沈公子說的有道理,時不我待嘛。”

沈涼生伸手為他摘下眼鏡,放到床頭櫃上。秦敬自己撩開被子,露出被下赤裸的人體。削瘦的,但也並非沒有肌肉,窄的腰與筆直的腿,腿間挺翹的男形在台燈柔光下泛出動情的紅暈。

秦敬望著沈涼生褪下浴袍,全裸著爬上床,便想湊過去吻他,下一刻卻被他按著平躺下來。

沈涼生將一條腿跨過他的身子,一絲不挂地跨跪在他胸口的位置,恰將堅硬挺直的陽具送到他的唇邊。

秦敬以為他是想讓自己含進去,便略抬起點頭,微微張開嘴,准備把那根物事含到口中。

沈涼生卻抬手按住他的唇,指尖輕輕撫摩了一下唇瓣,又轉而撫摩過他的眉眼。

秦敬被他摸得閉上眼,靜靜平躺著,好像獻祭一樣的姿態。

他覺出跨跪在自己身上的人用陽物取代手指,用那根代表著男性的物事緩緩勾勒著自己的面部輪廓──他用陽物頂端徐徐描摹過他的眉,擦過眼角的朱砂痣,龜頭蹭過睫毛,順著鼻梁劃下,劃過嘴唇,劃過下頜。

沈涼生的動作是舒緩而溫柔的,但繾綣背後卻有股粗野的、蠻不講理的占有意味。仿佛雄性獸類標記屬於自己的領土,他著意用陽物逡巡著他的臉,頂端滲出情動時的液體,打下透明無色的烙印。

說句老實話,沈涼生有沒有把這一段關系當真,秦敬根本拿不准。

有時候他能敏感地覺出來,對方並沒有什麼認真投入的意思,或者說是在准備著隨時抽身而退的。

可又有的時候,他也能分分明明地感覺到對方的占有欲。

這樣強的占有欲,幾乎讓他以為沈涼生到底還是介意的──介意自己喜不喜歡他,介意自己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有一刻秦敬差點脫口而出地對他表白:沈涼生,我喜歡你。

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發現自己竟有一些無法啟齒。大約是怕說完之後,兩人間便只剩下一片沈默。

如果說秦敬他媽對他的評價是倆詞,那麼換去小劉那兒,卻還要再加一個詞,就是“傻大膽兒”。小時候一群倒黴孩子湊到一塊兒,半夜跑去亂墳崗子點著蠟燭講鬼故事,往往到了最後只剩秦敬一個人老神在在,一副撞見吊死鬼也敢拿它那根長舌頭打結玩兒的德性。

可惜世間一物降一物,自打碰見沈涼生,秦敬的膽子就突然小起來,還不如人家方華一個姑娘有勇氣──“我喜歡你”四個字,他竟是不敢跟他說的。

恐怕說完了只迎來一片沈默,然後在那樣的沈默中,時間一秒一秒地燒盡了,一寸光陰一寸灰。

反倒不如什麼都別挑明,現下這麼不清不楚地抱在一塊兒,情欲總是鮮活而暖的。

許是因為這樣得過且過的念頭,秦敬那夜做了一個古怪的夢,竟真夢見了自己在廟裏頭撞鍾。

夢中是夕陽西下的光景,他仿佛身處於一座千年古剎之中,獨自爬過鍾塔高陡盤旋的木梯,為著去敲響一口晚鍾。

古怪的是秦敬在夢中看到自己撞鍾的手──視野中只有一雙手,瘦得骨節都突了出來,搭在手腕處的衣服卻不像是僧衣,而是什麼古時候的書生裝扮,舒袍緩袖,垂在木頭做的鍾杵上頭,斑駁的木色襯著那樣的衣衫,與那樣一雙手,竟有股莫名的蒼涼。

他聽到鍾聲響了,蒼涼地回蕩在空山之中,落日下天穹染血般的紅。

伴著鍾聲,自己似乎在心底默默地道了句:沈涼生,我喜歡你。

然而佛鍾長鳴,經久不歇。響著響著,便響成了一個“戒”字。

這夜睡前幹了不少體力活兒,夜裏又做了亂七八糟的夢,第二天早起秦敬就有點沒精神,沈涼生叫了他兩次,仍是沒把人叫起來。

“秦敬,你到底是起不起?”沈涼生把自己拾掇利索了,見他還縮在床上,邊點了支煙邊俯下身,故意把一口煙全噴在他臉上。

“起……”秦敬被嗆得咳了兩聲,人倒是爬起來了,就是魂兒還留在床上,行屍走肉一般晃悠進了浴室。

沈涼生邊吸煙邊走去窗邊,開了半扇窗子換氣,眼見外面白茫茫一片,想是夜裏又下了點雪。冷風倒灌進房裏,感覺比昨日還要冷些。

“沈涼生,趕緊把窗戶關上,”秦敬洗漱完了,人總算清醒了些,因著身上只穿了件浴袍,一出浴室便打了個哆嗦,“這天兒再這麼冷下去真得凍出人命了。”

沈涼生一支煙正好吸完,順手把煙頭扔到外頭,依言把窗子關了,回頭見秦敬正准備換衣服,走過去說了句:“換套暖和點的吧。”

秦敬昨日穿的是件厚棉袍,就算不換也冷不到哪兒去。只是他看著沈涼生打開衣櫃幫自己配衣服──從內褲到大衣,裏裏外外整套衣服全是他的,羊絨毛衫穿在身上都帶著他的味道──便根本不想拒絕,連這麼套衣服穿去學校會不會太紮眼都不想管了。

人靠衣裝這話從來是不錯的,秦敬穿著棉袍看著像個老老實實的教書先生,換上羊絨衫和全毛西褲,再配上那副銀邊眼鏡,看上去就像個斯文敗類。

斯文敗類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兒,昨天還嫌自己嘴頭沒個把門兒的,今天又忍不住照舊嘴賤地跟沈涼生開玩笑:“唉,人家就是送了副手套,你至於把我從裏捯飭到外麼?”

“你說呢?”沈涼生站在他身前幫他系襯衣領扣,面上是一貫的冷淡神色,秦敬卻覺出他心情是不錯的,於是蹬鼻子上臉地繼續得瑟:“照我說,大抵就是有妻如此,夫複何求了。”

“秦先生,我看你今天是想自己走著去學校了。”

“……沈公子大人有大量,一兩句話就別跟我計較了吧。”

來回貧了兩句,秦敬穿戴齊整,嫌沈涼生給他把襯衣扣子系到最上一顆,脖頸有些難受,便又自己抬手解了開來。

“怎麼了?”

“勒得不舒服。”

沈涼生沒接話,只又翻了條灰格子的薄羊絨圍巾給他,方才吩咐了句:“這圍巾今天就甭解了。”

“啊?”

“有印子。”

“……我看你真是屬狗的。”秦敬剛剛調戲人家半天,現下卻被對方三個字就說紅了臉。

“秦先生這話倒是沒錯,”沈涼生好整以暇地回道,“你是民國元年生人吧?我比大兩歲,你自己算算?”

秦敬自己屬鼠,往前倒兩年,沈涼生還真是屬狗。

“…………”秦敬一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幹脆自顧自地抄起椅背上搭著的大衣下樓吃早點去了。

然後這一整天他都活在他的氣息裏。

大衣是幹洗完還沒穿過的,只有股衣櫃裏的樟腦味。毛衫卻是已經穿過一次的了,帶著點煙草與古龍水的味道,若有若無,又遲遲不散。

沈涼生做事周道,給他配的衣裳都是暗色不打眼的,一般人也看不太出貴賤,同事只打趣秦敬道:“呦,今兒可穿得精神!”秦敬嘿嘿地笑了笑,也沒想找個什麼理由解釋──大抵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即便是見不得光的關系,也不大願意把那份快活甜蜜的心思藏起來,於是就這麼一個人偷偷摸摸地高興了一整天。

這樣好的心情中,秦敬再想起那個亂七八糟又莫名真實的夢,只想感慨一句──

若能同這個人一直這樣好下去……年年歲歲,千金不換。戒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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