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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紙鶴(與獸同行系列五)》第11章
第十章

  不久,化好妝的二人來到當地黑市,找了幾家金鋪打聽了一下行情,最後在出價最高的一家賣了一顆鑽石。因為鑽石來歷不明,簫和又不認識當地蛇頭,加上他又趕時間,結果被該黑店宰得血糊淋拉。一顆價值七八十萬的三克拉鑽石竟然只賣了十分之一的價格。

  「小炎,你知道今天多少號了?」簫和站在元祖蛋糕房門口,看著櫥窗裡展示的精美蛋糕忽然問道。

  四月二十九。

  「哦。」簫和敲敲櫥窗也不知在想什麼。

  你想吃蛋糕?

  「什麼?啊,不是。小炎,你現在知道我讓你化妝的原因了嗎?」男人轉頭問。

  不知道。

  「唉,你這孩子咋這麼不開竅呢?」簫老大拍拍炎小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一顆價值八十萬的鑽石結果就賣了七萬八。你甘心嗎?」

  炎顓盯著櫥窗裡的蛋糕沒說話。

  「七十萬可以在我故鄉的郊區買套房子了。如果我們拿回這七十萬,我們就可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你也不想再住別人的房子對不對?」

  炎顓仍舊沒有說話。

  「他們是壞人!」簫某人嚴肅地道:「不是因為他們宰我們就是壞人,而是他們本來就是專門幫盜賊銷贓的黑窩。他們的錢很少有乾淨的,而他們從盜賊和一些因為困難急需用錢的可憐人手上賺的差價不是用來養活自己,而是拿去放高利貸禍害更多人。你說他們是不是很壞?」

  炎顓的心動搖了。

  「那七十萬本來就是我們的,但因為我們急需用錢,他就把我們坑了。我們把那錢拿回來,就算不去買房子,也可以幫助一些連飯都吃不上的人。你說是不是?」

  炎顓掏出那塊機械表。幫我把表修好。

  「好。」簫和笑眯眯地接過手錶。

  炎顓轉身就走。

  簫和一把拉住他:「手腳乾淨點,別給人發現了。事完後就找地方把臉洗乾淨再回來。」眼珠一轉,「還有,這是吃飯的錢,如果餓了就買些吃。」

  說完,這人突然踮起腳,「吧嗒」。

  炎顓呆住。

  路過的行人也呆住,不停回頭偷瞧二人。

  簫和眼含凶狠,又是羞澀又是掩飾地道:「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回來遲了,看老子怎麼修理你!」

  炎顓呆呆地接過錢,呆呆地轉過身,就在他剛要邁腿時,突然又回過身來。然後迅速在簫和臉上也親了一口,跑了。

  簫和摸臉,三秒後,對著那已經跑遠的身影大吼:「你小子休想老子會對你心軟──!」

  轉而面向用驚疑、噁心目光看向他的路人,流氓似地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同性戀啊!」

  反正他要死了,什麼面子裡子,一切不過流雲浮煙。再用怎樣的眼光看他,他也不會肉疼。

  只是簫和沒想到,人家用噁心的眼光看他們,除了他們是兩個男的外,主要還是他們現在的容貌太傷人眼睛。一個憔悴的中年人和一個年輕的猥瑣男,這兩個人在大馬路上親來親去,換誰也看不下去。

  可惜簫和沒反應過來,不過就算這人反應過來恐怕也不會在乎。隨即洗淨臉蛋的簫某人揣著七萬八現金去了電腦城,仗著身為聾啞人又長得不錯的份上,以十二分優惠的價格買進一台高配置的筆記本電腦。同時買進一支最便宜的手機並立即開通。

  回到家,簫和背著筆記本走到正在看電視的玫瑰面前。

  玫瑰看向他。

  「想要嗎?」電腦包送到玫瑰眼前,玫瑰一時不知該接還是不該接。

  「老大,這是什麼?」尖頭竄過來好奇地問。

  玫瑰打開電腦包,發現是一台DELL最新的筆記本電腦,不由又驚又喜。

  「我耳朵聽不見了,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要麼寫給我看,要麼比劃給我看。」簫和在沙發上坐下。

  一聽簫和耳朵聽不見了,尖頭快速爬上簫和的褲子,急忙問:「老大你怎麼了?耳朵怎麼會聽不見了?」說了半天才想起這人根本聽不見它在說什麼,不由沮喪萬分。

  簫和伸手輕輕彈了彈尖頭的小腦袋,表示別在意。轉而又看向玫瑰:「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同意點頭,不同意搖頭。」

  「你想幹什麼?」玫瑰警惕地道。

  簫和搖頭表示他聽不見。

  「你耳朵怎麼了?」

  簫和又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玫瑰看著筆記本,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不幫你,這個你是不是就不會給我。」

  簫和指指自己的耳朵。

  玫瑰呆,這要怎麼溝通?

  簫和指指電腦。

  玫瑰立刻反應過來,一大兩小開始用電腦溝通。簫和把自己希望玫瑰做的事情一一交待。

  等待的時間最讓人焦急。

  簫和想不去想炎小妖,可還是忍不住想了。

  因為上次的事情,他想報復炎小妖,可在想要報復他的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真正的心事。

  他對那家夥根本就心硬不起來!

  簫和覺得自己很混亂,他又想和那小子乾脆得一刀兩斷,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看到也當沒看到。可同時他又想讓那小子陪自己走完那剩下不多的生命里程。

  簫和告訴自己,如果這次他能對CED公司報復成功,如果炎小妖對他還有那麼點意思,那麼他也不介意讓一隻暴力又貪慾的野蠻獸妖陪自己到最後。

  在僅剩下的時間裡,他只想放下所有心防,付出所有感情痛快淋漓地好好愛一場。不管對方是人、是獸、還是妖。至少也不枉來這世間一遭。

  至於對方會不會愛他,他已經不再渴求。只要在他最後的一段時間內,對方除了他沒有別人,他也就滿足了。

  小炎,這次我不想利用你的能力為我復仇,但我也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炎顓在那家黑鋪取現金時發現了問題。

  看著打開的保險箱,看著保險箱裡一垛垛鈔票,還有被裝在漂亮盒子裡的金銀首飾鑽石珠寶玉器,炎顓想到了賺錢的辛苦。

  要不要全部拿走?

  先數出七十萬現金裝進事先準備好的行李包中,最後炎顓取出了那顆剛剛被他們賣掉的鑽石,關上了保險箱的門。

  取走鑽石就當作對他們黑心的懲罰,但裡面的錢財卻不是他應該拿的。

  就在簫和胡思亂想之際。

  「簫簫!」一隻鳥窩頭突然從牆壁裡冒了出來,而且一出來就興奮地大叫。

  簫和抬起頭,看向鳥窩頭冒出的方向,笑了。

  「不是讓你晚上來的嗎,怎麼現在就跑過來了?沒人看見你吧?」

  「沒有沒有,黃臉皮老頭現在根本注意不到我。」F從牆壁裡一出來,就衝過來抱住簫和叫道:

  「簫簫我跟你說,黃臉皮老頭的手指被一隻怪獸給切掉了,正在到處找那隻怪獸,還說要讓我對付它。」

  簫和眯眼,奇怪,他怎麼能聽到F的說話聲?

  「哦,是嗎?什麼怪獸這麼厲害?你想對付那隻怪獸?」

  F搖頭,「它又沒有切我和你的手指。不理他!」

  「哈哈哈!」簫和大笑。

  F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趕緊把手中的金屬箱獻寶似的捧給簫和看。

  「你找到了?」簫和激動道,趕緊接過盒子:「你有沒有打開看過,裡面有印有我照片的小卡片?」

  「嗯!」F點頭,期盼地看著簫和,希望他能表揚自己。

  簫和沒有讓他失望,高興得在他頭上狠狠揉了兩把,以至於把那鳥窩頭抓得更亂。

  「太好了,這東西你在哪裡找到的?」

  尖頭一聽,也從簫和身邊探出腦袋。為了找簫和的身份證件等,它在CED大樓埋伏了好久,還差點被抓到,可仍舊什麼都沒找到。這鳥窩頭是在哪裡找到的?還有他是誰?為什麼他和老大這麼親密?

  陶醉在簫和撫摸下的F剛想回答,卻看見了爬到簫和腿上的尖頭,瞳孔立刻產生變化。

  「吱──!」尖頭與F目光對上,頓時嚇得心膽俱寒,一下竄進簫和上衣口袋,小小的身體躲在裡面不住發抖。

  F抓抓頭,他只是好奇一隻老鼠出現在簫和腿上,他又沒打算吃它,為什麼它要那麼害怕?

  簫和拍拍口袋,這才想起蛇和老鼠似乎是天敵,怪不得尖頭會怕成這樣。

  「尖頭,別怕。F不會傷害你。F你吃老鼠嗎?」

  F搖頭。他才不吃那些毛乎乎的小玩意兒,吃又吃不飽。他想吃玫瑰,可又怕簫簫不高興。想到玫瑰,忍不住偷偷瞄了瞄自他進來後就一直用警惕眼光看他的小機器人。

  「尖頭,F說他不吃老鼠。」

  「吱吱,騙人!哪有蛇不吃老鼠的!老大,那不是人,是蛇精!」尖頭躲在口袋裡尖聲叫。

  簫和聽不到,再次拍拍口袋安慰尖頭不用怕。

  「這個金屬箱子是不是在李老頭那裡找到的?」

  F點頭。

  簫和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看尖頭幾天沒回來,就知道東西一定不在CED大樓了。而該公司對他和小炎最感興趣的就屬李教授,那麼他的東西自然十有八九就在他手裡。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他讓F回去翻看李老頭的東西,結果真的給F找到了,這下就省了他報失重新申請的麻煩。

  打開箱子拿出其中的東西,發現不但身份證,連銀行卡什麼都在,失而復得的簫和立刻笑開了顏。

  「F你說無論你躲到哪裡,黃臉皮老頭都能找到你是不是?」

  「嗯。」

  簫和摸摸下巴,「F,等會兒我還有一件事麻煩你。事成後,我就帶你一起離開。」

  「好。」

  「F,你把玫瑰帶進CED大樓的操控中心,如果你不知道在哪裡,就聽玫瑰吩咐,它讓你去哪兒,你就帶它去哪兒。然後等玫瑰把它的事情做完,你就再帶它出來。記住,其他事情不要管,如果黃臉皮老頭找你,你就先過去,不要反抗他,等找到機會再帶玫瑰一起出來。知道了嗎?」

  F點頭。簫和不放心又讓他重複了一遍,這才轉頭喊玫瑰。

  「玫瑰,你過來。」

  F一看到玫瑰,就像小孩看到糖,目光粘在玫瑰身上就不捨得離開。

  玫瑰一看F露出這種表情,當下就往後又退了幾步。

  簫和咳嗽一聲:「玫瑰,聽話。剛才我已經告訴你要做什麼,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如果你進去了再反悔,我就不管F怎麼對你。如果你完成任務,不但這台電腦將屬於你,以後我也會讓F讓著你。嗯?」

  你剛才不是已經把這台筆記本送給我了嗎?玫瑰用憤怒的眼光瞪簫和。

  無奈簫和不癢不痛。

  「好,看樣子你是同意了。F,你也給我聽好,進去後兩人不准吵架也不准打架,誰要是控制不住自己讓這次事情失敗……」簫老大溫柔地笑。笑得玫瑰乖乖讓F把自己抱了過去。

  F感覺不到簫和笑容下暗藏的陰險,看到簫和笑,他也靠著簫和傻傻地笑了。

  「吧嗒。」門開了。

  拎著一大堆生活用品和吃食的炎顓走了進來。

  F看到炎顓立刻進入戒備狀態。

  炎顓看到F……

  這家夥怎麼又來了?!而且還貼那個水性楊花的家夥貼那麼緊!

  第一句,炎顓吼了出來;第二句,炎顓在心中憤怒地想。

  簫和摀住腦袋,他發現用腦子「聽」要比用耳朵聽來的吵得多,而且在感受對方的情緒時顯得更直接。

  這句話只有簫和聽到,在場眾位只看到那位炎大人臉色變得相當陰沈。

  炎顓一把拉起簫和,順手就把人推到了自己背後。

  F跳了起來,迅速進入攻擊狀態。玫瑰趁機從F懷裡溜出。

  炎顓不屑地齜了齜牙。

  簫和往右跨一步,探出臉,對F抱歉地笑笑,隨即對前面擋人的家夥道:「咳,小炎,F是我請來的,他幫……」

  話沒說完,高大的身影再次隔開他和F的視線。

  「……了我一個大忙。喂,擋什麼擋,老子不能見人嗎?」簫和不爽地伸指戳高大青年厚實的脊背。

  高大的身影動都不動,似乎鐵了心不讓一人一蛇見面。

  「我問你,事情辦成了沒有?」簫和再次戳。嗯,手感不錯。用勁戳兩下。

  炎顓皺皺眉,任簫和在後面作怪。只冷冷地看著F。

  滾!

  F捂著腦袋跳了起來,尖叫道:「卑鄙卑鄙!你和黃臉皮老頭一樣壞,就會讓我頭疼!我才不聽你的話。」

  「好了,炎小妖,別欺負人家小朋友。讓開讓開,別擋著礙手礙腳的。」簫和用手推炎,發現推不動,瞪了一眼,只好往橫裡走。

  炎顓身影一動。

  「站住!再擋住我以後就別想上我的床。」

  簫和本來是半開玩笑地說出這句威脅,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猶豫了一下,真的不動了。

  簫和走出炎的背影,奇怪地瞥了瞥他。

  炎顓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他。

  什麼意思?簫和惡狠狠地回瞪。

  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那個蛇人。

  「那又怎樣?」

  我比他強大得多。

  「你到底想說什麼?」

  炎顓臉一轉,不說了。

  「切,越大越弱智……咳咳咳,」一看妖怪炎眼光不妙,簫和連忙大聲咳嗽掩飾,心想這家夥耳朵怎麼這麼尖?他後面兩個字明明說得很小聲。

  炎顓看他上午侍候得不錯的份上,決定放這小人一馬。

  「哦,差點忘了問你。錢呢?那黑店吞我們的錢有沒有拿回來,別告訴我你沒辦成啊。」

  看著眼前囂張的男人,炎顓腦中突然冒出前兩天看的電視中某主人公對自個兒漂亮老婆的一句對白: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到底是愛錢還是愛我?

  炎顓慢吞吞地提起手中的黑色垃圾袋晃了晃。

  簫和一把接過,放到茶几上就打了開來。

  「哇哈哈!小炎,炎大爺,炎大仙,你簡直太厲害了!」簫和一看滿垃圾袋的現金,樂得沒牙沒眼。很好,他在死前可以好好享受一把了。

  「來來來,炎大神,要不要喝茶,我倒水給你喝。」某見錢眼開的小人屁顛顛地獻慇勤。當然他認為這是他勾引某妖怪的手段之一。在他看來,有點大男人主義的炎小妖應該是很喜歡吃這套的。

  F吐出血紅的長信。

  「F,乖,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媳婦簫兩邊安慰:「我們家小炎就是脾氣壞了點,其實他的優點還是很多的。」

  狗屁的優點!媳婦簫一邊在心中腹誹炎大當家,一邊諂媚地向臉色不佳的炎大爺獻上冷茶一杯。

  炎大爺胸懷寬廣不挑剔,也不介意茶是現泡的還是隔夜的,接過來一口飲盡。

  「F,我剛才跟你說的,你全都記住了嗎?」

  F用力點頭。

  多聽話的好孩子啊!簫和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頭。

  F立刻進入陶醉狀。

  給。

  一道惡狠狠的聲音硬生生插進腦中,簫和皺眉轉頭:「給什麼?」

  炎顓攤開手掌。

  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在大手中閃爍。

  簫和愣了愣,「你把鑽石也拿回來了?」

  嗯。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開竅了?」簫和不可置信地喃聲道。

  炎顓皺眉,不是你說他們是壞人的嗎?

  簫和傻傻地看向此人,久久嘆了口氣。這麼呆,人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以後如果自己不在了,換個人,只要對他付出一點虛情假意,那還不是一騙一個准?

  心臟忽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啊哈哈,小炎,你實在太厲害了,我簡直太愛你了。」

  你愛的是我還是錢?

  「砰!」簫和差點趴在茶几上。

  待簫和重新站好,炎顓這才不動聲色地把手從他的腰上收回。

  「小炎?」

  炎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簫和傻眼。這小子犯病了?還是這人根本就不是那隻野獸?

  為什麼不回答我?

  簫和低下頭,突然又飛快地抬起頭,含羞帶怯地掃了一眼妖怪炎,腳下輕輕一踹,捏著嗓子低聲罵了一句:「死相~」

  玫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尖頭走起了醉步,搖搖晃晃邁出兩步,還是趴了下來。

  F眼中滿是疑惑。

  炎顓……抖抖胳膊,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腳把F踹到了沙發那邊,宛若一家之主般在沙發正中央坐下。並順手把簫和也拉到旁邊坐下。

  簫和立刻作小鳥依人狀。

  F氣得跳腳。

  炎顓在考慮要不要把抱著他肩膀的男人踹到樓下的湖裡,好讓他早點恢復正常。

  不過不等他動手,小鳥很快變成酷酷的大鳥,兩腿一架,翹在茶几上,咳嗽一聲道:

  「好了,大家都別鬧了。乖乖聽話,誰要是再瞎胡鬧,壞了老子的好事,哼哼哼!」

  「他牙疼嗎?」玫瑰問尖頭。

  尖頭還沈浸在剛才的打擊中沒恢復過來。那句「死相」實在太破壞老大在他心目中聰明多智的硬漢形象。

  炎顓瞟了玫瑰一眼,玫瑰立刻閉嘴。

  F瞪炎顓,張嘴罵:「死相!」

  炎顓握緊拳頭。

  「咳!F,這兩個字不是罵人的,不可以隨便說。」簫和連忙糾正小朋友的錯誤觀念。

  「那什麼時候可以說?」好奇寶寶F問。

  簫和嚴肅地道:「當你長大成人找到自己另一半的時候。」

  炎顓的拳頭鬆了開來,順手捏了捏簫和的大腿,當作表揚。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錯。

  簫和疼得狠狠回捏了一把。

  炎顓眼光開始產生變化,簫和嚇得飛速竄到沙發另一邊。

  炎顓不高興地抬了抬眉毛。我又沒說現在就做。

  「我已經成人了。那你能做我的另一半嗎?」

  「嗷嗚──!」炎顓當即撲了過去。這是最直接的挑釁,他要烤了這條蛇人!

  「小炎!住手!」見鬼,怎麼氣氛又變回來了?這下好了,妖怪炎乾脆連殺氣都放出來了。簫和忍不住頭疼。他到底都養了一幫子什麼東西?

  感覺到生命危險,F瞬間變身。一條碗口粗細、約十米長的青色巨蛇出現在客廳。

  炎顓冷笑一聲,乾脆也變形了。

  我的媽呀!玫瑰尖頭爬起來就向簫和跑。如果說這世界上現在哪裡最安全,那肯定就是姓簫名和的男人的懷抱中。

  無視衝過來的玫瑰尖頭,簫和猛地撲向野獸炎,兩手一把捉住……

  炎顓回頭看看抱住自己尾巴不放的男人,剛才他感覺到這人撲過來,不想傷害他就沒動。

  放開,那蛇人要點教訓。我得讓他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F吞吐長信,盤成蛇陣。可憐它身下的地板被它壓得嘎吱響。

  簫和對F搖頭,拚命克制住對野獸炎的強烈恐懼,抱著毛茸茸的長尾就是不松手。不但如此,他還抓著尾巴的尾端擰來擰去。這是他查了資料後發現的,尾巴和鼻子是很多猛獸的弱點,那麼這會不會也是野獸炎的弱點?

  炎顓苦惱地甩甩尾巴,沒甩動。他現在在面對敵人,可是他卻很想撲倒後面的男人。雖說他們一族在戰場上發情很正常,但至少也得等他打完吧?何況他此時的情慾完全不是因為鬥氣或者血腥引起的,而是因為……

  要不要告訴這個小人,以後最後不要輕易摸他的尾巴?因為面對雌伏者,他們的尾巴往往就是第二性器官。

  「小炎,我覺得不舒服。」簫和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

  炎顓回頭,眼中有疑惑。

  簫和似乎在忍耐什麼,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我的頭好疼……」抱著尾巴,男人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簫和被送到醫院不久就醒了過來。

  「這是哪裡?」

  醫院。

  「我知道這裡是醫院,我問你是哪家醫院?」

  早上我們離開那家。

  簫和在炎顓懷裡努力翻了個身,面朝上,無奈地看向青年。

  「你知道什麼叫自投羅網嗎?」

  ……我不想你死。

  嘴中很澀很苦,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哀。簫和張了張嘴,半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們來這多久了?」久久,簫和低聲問道。

  炎顓看了看牆上的電子時鍾。一個小時多一點。

  「你就一直坐在這裡?」

  嗯。

  「你去掛號了嗎?」簫和不抱希望地問。

  掛號?

  「你手裡抓的是什麼,我看看。」簫和嘆了口氣。

  炎顓把男人又往懷裡摟了摟,騰出手,把手裡的東西拿給他看。

  簫和打開病歷翻了翻,很好,掛號單什麼都有。看來是有好心的護士幫著辦了。

  「這些是不是某個女護士給你辦的?」

  炎顓很驚奇。你怎麼知道?

  簫和黑臉,心想這還用問嗎!

  「還沒輪到我們?」簫和探頭看了看,這間診療室外面的長椅上只坐了他們兩人。偶爾有醫生護士或者病人走過,都會側頭看看他們。畢竟一名高大帥哥抱著一名成年同性的場景並不太多。

  簫和沒有去在意那些眼光,相反他更向青年的懷裡縮了縮。小炎的懷抱很舒服,這讓他感到安心與……淡淡的幸福。

  試問就算為民對他也有意,兩人終於走到一起,可為民會在公眾場合對他如此親密嗎?呵!大概任何一對同性情侶也不敢如此做吧。

  而小炎也許就是因為妖怪的緣故,不太懂人類的人情世故,所以他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好像找個妖怪談戀愛也不錯呢。簫和在心中呵呵笑。

  算了,還想什麼報復?這世上能陪你到最後的能有幾人?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小子能和他走到今天,也算不容易。既然大家都有缺點,那麼……就這麼過吧。

  裡面的醫生去吃飯了。炎顓忽然回了一句。

  簫和再次奇怪地看了看妖怪炎。心想這暴躁小子會這麼好脾氣等到現在?

  簫和卻不知炎顓坐在長椅上一大半的時間都用來思索尖頭剛才跟他說的一番話。

  「吱吱,大人,那蛇人雖然討厭,可他幫了老大很多忙。比如老大的身份證件還有銀行卡就是他拿回來的;還有這次他帶玫瑰進入CED公司盜竊該公司內部資料,也是為了幫老大出氣。我覺得他、他不是壞蛇。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和他打架了,老大他、他都給你氣暈了。」

  炎顓現在想起這段話還是滿頭黑線。什麼叫是他氣暈的?他能把這個小人氣暈?

  「對了,玫瑰和F呢?他們有沒有按我的吩咐去辦事?」

  炎顓點點頭。剛才簫和一昏倒,他和F就又變了回來。嫌那蛇人礙眼,直接一腳把蛇人踹了出去。

  結果那蛇人又從牆壁裡鑽了回來,還敢試圖接近簫和。惹得他火大,當場就準備滅了他,還是玫瑰跑出來說簫和吩咐F帶它去辦事,他這才放過那蛇人。

  你知道自己的病對不對?

  「……嗯。」簫和蜷起腿,懶洋洋地答。

  你得了什麼病?炎顓以為他坐得不舒服,便把他的身子又往上抱了抱,形成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屁股坐在他大腿上的抱小孩狀。

  「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俗稱漸凍人症,又叫殭屍症。」簫和腦袋抵著炎的脖根,無精打采地道。

  炎顓在自己的腦袋裡搜了搜。

  這個病,有個叫華佗的人能治。炎顓認真道。

  「哈哈。小炎,」

  嗯?

  「我覺得好多了,我們回去吧。這個病到醫院也只是浪費錢而已。我們手上那些錢,就算全用在這病上,也不過跟打水漂一樣。走吧,帶我回家。」

  炎顓沒有動。

  他剛才已經查過簫和全身,這人的身體機能在莫名的一點點衰竭中,這確實不是送到醫院就能解決的問題,連他都無法找出病因,那些醫生行嗎?

  剛認識這人不久,他就察覺出來這人活不長。那時候他並不在意這人壽命的長短,現在呢?

  炎顓告訴自己,這是他生命中第一個雌伏者,所以他才會產生這種奇怪的、也許人類叫做「不捨」的情緒。

  他們這一族,一生中會出現很多雌伏者。有些生命長久的,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有過多少雌伏者。

  可是他以前明明感覺到他還能活上三五年,為什麼現在他卻感覺到這人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照這樣下去,這人能不能活上三五個月都是問題。

  怎麼會這樣?他想陪他走到生命最後,可是他沒有預期到這段路程會如此短暫。如果只要有錢就能治好他……

  以後我會賺很多很多錢。

  簫和閉上眼睛,把臉藏在了青年的肩窩中。也藏住了他從眼角滑落的一滴淚珠。

  這人啊就是這麼奇怪。恨他時恨得要死,可往往也可能因為對方一句話或一個動作,而……

  劉醫師吃過晚餐回來,看診療室外一個等候的人都沒有,頓時高興得捧起茶杯去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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