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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紙鶴(與獸同行系列五)》第9章
第八章

  炎顓上下掃了李教授幾眼,眼中滿是不屑。這種人連讓他出手教訓都不配。但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沒有誰能傷害了他的雌伏者還能全身而退。無論是誰!

  那家夥雖然是個小人,但他從來沒有主動傷害過別人,也沒有主動招惹過你們。你們憑什麼欺負他?

  李教授一步步向後倒退。

  這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的生物。明明望之生畏,卻又魅力得難以言喻。那種從容,那種傲視一切的冷漠、以及無法馴化的野性,就宛如萬獸之王。不,這是更高於萬獸的物種。

  李教授用一種既恐懼又迷戀的眼光死死盯著向他逼近的巨獸。

  那身黑得發藍的皮毛,美麗得讓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擁有它;那矯健、完美的身軀,根本找不出一絲瑕疵;還有那雙像燃燒的夜明珠一般的雙眸……

  為什麼它的擁有者不是我?一時,強烈的妒嫉湧上心頭。李教授當即做下了讓他懊悔一生的決定。

  他的手摸向了桌子上的強效麻醉槍,嘴中也大叫道:「攔住它!把它留下來!」

  炎顓冷笑。他本來根本就不屑於向那個半百的中年老男人動手,只打算簡單教訓他一下。

  沒想到對方竟然第二次動腦筋動到了他頭上。

  殺你不屑,可也不能就這樣簡單放過你。

  快如閃電般的動作,根本就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炎顓特地放輕力道,用尾巴把人抽成陀螺。在把人抽得頭暈眼轉、滿嘴牙齒掉得差不多後,臨走又一爪子切斷姓李的兩根食指,怕自己的牙齒把它們咬壞,沒了幫簫和出氣的證據,又弄了一根試管把兩根食指裝在裡面,最後銜起那隻試管,毫不留戀地轉頭……等等。

  那好像是簫和給他買的鞋子?雖然那鞋子已經被分解得不成樣,但光憑氣味他也能分辨出那曾是他用過的東西。

  仔細看看,發現那張檯面上,除了他的鞋子,還有簫和給他買的那塊機械表,表旁邊是一袋被保存得很好的破碎衣褲,而衣褲旁的一隻盤子上還放著幾顆亮晶晶的玩意兒。

  「李教授!快救李教授!」一幫研究人員終於反應過來,可一切都遲了。

  李致風抱著手指啊啊痛叫不停。

  「警衛呢?來人啊!救命啊!」

  任那些人叫他們的,炎顓想了想,抬起兩隻爪子趴到桌面上,扯過裝衣褲的袋子,把裡面破碎的衣褲全部倒掉,然後把桌子上的手錶,還有那隻盤子中亮晶晶的玩意兒一股腦倒進袋子中。之後又找了一個塞子塞住試管,把試管也給扔進袋中,最後銜起那隻塑料袋如來時一樣,大搖大擺地離去。

  注意到這一幕的研究員戳了戳身邊的人,不敢相信地道:「它、它……」

  正在忙著照顧李教授的研究員心驚膽顫地回過頭:「怎麼了?」

  「你看到沒有?」

  「看到什麼?」

  「那隻怪獸它、它……」

  「我的手指──!攔住它!別讓它離開!」

  缺了牙齒的嘴巴不斷冒出血沫,加上透風的聲音,根本沒有人聽懂李教授在喊什麼。而且就算有人聽懂了,誰敢攔住那隻巨大的怪獸?

  不提CED大樓內部一片混亂,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李教授舉著兩隻手一個勁慘叫──這對文人的他來說,確實太刺激了些。

  且說這邊炎顓剛走出CED大樓,就看到路邊竄來一隻熟悉的黑影。

  「大人你果然在這裡,我終於找到你了!不得了了,老大、老大他……」

  炎顓止住腳步,低頭看向尖頭。

  他怎麼了?

  尖頭越急越說不出話來,「老大他、他七竅流血……」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巨大的身影已經消失。

  尖頭一愣,立刻撒開四隻小爪子拚命往回跑。

  炎顓沒有趕回金寶花園,而是直接尋著簫和的氣味直線趕向簫和現在所在地點。

  手術室裡正在準備開顱手術,開刀醫生已經洗手換衣準備就緒。

  「準備麻醉。」開刀醫生向麻醉師點頭示意。

  麻醉師手指按向送麻醉藥劑的按鈕。

  「砰!」

  麻醉師手一抖,按鈕被按了下去。

  所有醫生護士一起吃驚地看向敞開的大門。

  一名身材高大、有著完美肌肉比例的男子衝進了手術室。

  隨著男子身後,徐岩飛及陳景也隨後跑了進來。

  好吧,不管這名男子身材有多麼完美、臉孔有多麼英俊,也無法掩蓋他現在身無一縷渾身赤裸的事實!

  英俊裸男衝進手術室後,沒有任何猶豫,轉眼就衝到手術台前。

  看著手術台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簫和,炎顓握了握拳頭。

  一瞬間瘋狂鼓動的心臟恢復了平穩,一種難以言喻地安心感浮上心頭。

  這個人還活著。

  明明知道這個人活不長,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離開自己,可為什麼當他聽到這個人病危的消息時,竟是如此牴觸難以接受?

  你這個笨蛋已經是第幾次進醫院了?你就不能老實一點?怎麼我一轉身你就給我出問題?

  安下心來仔細看,卻發現這人情況似乎不太妙,一臉死氣。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手掌摸上男人的臉,冰涼、沒有活氣。忍不住用勁捏了捏,總算捏出一些血色。

  「他要做手術,你不能碰他。」助手醫師明知手術室已經被污染,但仍舊忍不住叫道。

  炎顓像沒聽到一樣,扒開簫和的眼皮看了看,一看嚇了一跳,那眼睛充血得厲害。立刻低下頭把額頭對上額頭,打開天眼查看他身體中的情況。

  「這是手術室,請離開病人!」徐岩飛和陳錦二人包抄上來,威脅道。

  炎顓理都沒理,找到出問題的地方,發現他可以解決,也不管有沒人在場,直接貼著簫和額頭把他腦內的出血點一一修補。反正那些人也看不出他在幹什麼。

  徐岩飛與劉醫師等人確實看不出炎顓在幹什麼,他們只覺得這個人的行為詭異莫測至極。赤身裸體闖入手術室不說,一進來就抱著病人、額頭抵住病人的額頭不放,怎麼叫他都沒用。

  徐岩飛對陳景示意,想要上前拉開此人。

  就在徐、陳二人逐漸貼近炎顓的時候,炎顓抬起了頭,接著便以非常快速但小心的動作拔掉簫和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罩子,隨即抱起人就走。

  其動作之快,讓在場諸人竟無一人反應過來,直到人都抱起來了,徐岩飛這才驚覺。

  「站住!把病人放下!」徐雁飛手按槍支攔住男子去路。

  陳景立刻手持警棍倒退到手術室門邊戒備。

  氣氛很緊張,可就算氣氛再緊張也止不住包括劉醫師在內各位醫生護士的目光。

  畢竟裸男並不是那麼常見的,尤其是外貌異常俊美、身材更是好得沒話說的裸男。何況他還抱著一個人與警察對峙中。如果誰能忍住不看他,大概也只有盲人了。還好這是醫院手術室,如果在外面的大街上,此時大概早就造成嚴重的交通堵塞。

  有幾名大膽的女護士更是把目光重點落在了男子的下半身。

  「哇!」這是一名女護士的驚嘆聲。

  男醫生們臉上露出了複雜的情緒。這算什麼?就算你身材好,也不能這樣賣弄啊!還是你想上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

  甚至有人已經想到明天頭版頭條的題目:一名裸男夜闖手術室,挾持人質與警察對峙。

  與炎顓對峙的徐雁飛和陳景的心理更複雜。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簡直讓他們莫名其妙至極,當時他們兩人在手術室外等的快要睡著,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聲女人的尖叫,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名裸男以極快的速度向手術室衝來。

  兩人一前一後跳起,徐岩飛的反應最快,但仍舊沒有快過裸身男子的速度,硬是被對方闖進了緊閉的手術室。

  「快把病人放下!他現在情況危險,必須要做手術,你想害死他嗎?」徐岩飛大聲呵斥,同時小心觀察男子表情。

  炎顓想直接把擋路的人踹飛,但看他們身上的制服,想到簫和以前的叮囑,討厭被人纏上的他只好開口道:

  「我給他補好了。」

  「你說什麼?你給他補好?補好什麼了?你是不是認識病人?」徐岩飛精神一振,就怕綁架者不開口,只要開口就表示有突破的可能。

  炎顓皺眉,輕喝:「讓開。」

  「你先把人放下。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說,如果你認識病人,你也不希望對方出事吧?放下他,讓醫生好好看看,他現在情況很糟糕,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徐岩飛一手舉起,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並慢慢放開按在槍套上的右手。

  劉醫師反應也不慢,立刻接口道:「是啊,病人現在情況很危急,我們必須馬上給他動手術。」

  炎顓不耐煩道:「他已經好了,不用手術。」

  「這……」沒人相信炎顓說的是真的。

  「走開!」

  「這位先生,請冷靜一點,你現在不能帶病人離開醫院。」徐岩飛好言相勸,還沒說完就聽那名裸男道:

  「醫院很貴。如果這人醒來知道自己沒病還住醫院,他會罵人。」

  徐岩飛嚥了口口水,看那人說話的表情有說不出的認真,似乎還有一絲煩惱?

  沒錯了,這人九成九神經有問題。否則哪個正常人會不穿衣服深夜闖進醫院搶奪正要動手術的病人?唉,他不怕正常的綁匪,因為那還有交流的可能。可如果對方腦子有問題呢?

  看了一眼綁匪懷中的男人,徐岩飛想要再努力爭取一下,實在不行就只能硬奪。

  隨即徐岩飛深吸一口氣,對陳景作了個稍安毋躁的動作,當即用安撫性的口吻對男子誘導道:「你認識病人?」

  炎顓耐著性子隨口嗯了一聲。他想到如果他強行離開的話,那麼他們恐怕就又要換住處。

  「你是他什麼人?」

  他的雄性。想想看這個說法也許人類不一定懂,於是炎顓換了一個通俗易懂的說法:「我是和他有性關係的人。」

  手術室裡一陣冷風拂過。

  徐岩飛好不容易閉上自己嘴巴,隨即又不得不張了開來:「呃,覺得有點面熟,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陳景和手術室內所有醫生護士一起看向徐岩飛。

  徐岩飛覺得好冤枉,不是他和那個裸男套近乎,真覺得這人有些面善,但就是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這次炎顓沒有再回答,而是干淨利落地吐出兩個字:「讓開!」

  「你不能就這樣走,簫……」

  「哦!等等。」炎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把簫和重新放回手術台上,打開一直攥在手裡塑料袋,從裡面摸出一顆亮晶晶小東西,走到徐岩飛身前,手一伸:「給。」

  徐岩飛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在看清手中東西后,茫然道:「這什麼?」

  「鑽石。」

  「這是賄賂?」徐岩飛開玩笑道。

  「這醫藥費。」炎顓一臉終於想通了對方為什麼不讓離開原因的輕鬆表情,說完就轉身回去抱起簫和。

  「我沒有跟你要醫藥費!」徐岩飛拚命壓制想要揍人衝動。

  「我想說,簫和現在情況很危急,否則也不會這麼急著要給做手術,不能就這樣帶他走,至少也得先給止血。你說和他是……咳,那種關係,那麼也不希望他有什麼事吧?」

  徐岩飛示意陳景關上手術室門,醫院保安得到消息已經趕了過來,不希望現場情況失控,這樣簫和就真危險了。

  「已經好了。」炎顓耐心已經到了極致。

  「你說已經好了,那能不能讓醫生先看看?如果確實沒問題,你隨時可以帶他走。」徐岩飛聲音放得更輕。

  「馬上就可以給檢查,很快就可以知道結果。」一旁一直在看熱鬧劉醫師立刻接了一句。

  炎顓看看這些人,雖然可以很輕鬆地把簫和帶走,但們就不得不再去找一個新住處。如果簫和醒來知道因為他的緣故,導致他們又要換地方,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不想再看見那麼陰陽怪氣的簫和,也不想回家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大堆警察,想想,就把簫和又放回了手術台。

  所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這位先生,能不能請讓開一點,你這樣站在旁邊,不好做檢查。」劉醫師小心翼翼地靠上前來道。  炎顓指指對面,腳步沒有挪動一分。

  劉醫師無奈,只得繞到手術台另一邊開始對簫和進行腦部檢查。

  這邊醫生和護士忙了開來。那邊徐岩飛和陳景也收起武器,悄悄走到炎顓身後。

  炎顓回頭瞥了們一眼。

  兩人心中同時一悚,竟不敢再靠前一步。

  「咳,」徐岩飛看情況穩定了下來,對陳景作了個手勢。

  陳景意會,轉身走出手術室。

  「……需不需要衣服?」

  炎顓正在捏簫和臉,難得看這人這麼乖。不知是不是剛才吸了少許麻醉氣體緣故,都給把腦子裡破裂出血地方補好了,還沒有醒過來。

  炎顓不想承認在聽到這小人七竅流血時那一刻心慌。想他炎顓是誰,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人類生死而產生動搖?想到之前簫和對拒絕、恐懼眼神,手下不由捏得更起勁。

  劉醫師看著都覺得自個兒腮幫子疼,可也不敢阻止,現在還沒確定這人是不是正常人。而作為常識,大家都知道非正常人刺激不得,天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咳,這位先生,我想你最好先把衣服穿上,等會兒天就亮了,這麼光著身子走來走去恐怕影響不太好。中國目前還沒允許裸奔。」徐岩飛說完,轉頭問身邊沒事護士有沒有白大褂之類。

  正在偷看炎顓護士很快就跑出去拿了一件白大褂進來,但她不敢直接給炎顓,只得先交給徐岩飛。雖然接近帥哥件美差,但帥哥如有精神方面疾患,呃——還是遠觀好了。

  徐岩飛再次咳嗽一聲,手伸到炎顓眼前,「先把這個穿上。」

  炎顓無可無不可地接過衣服,隨意往腰間一扎。

  徐岩飛嘆氣。至少遮住了重點部位不?對了,手裡那個袋子……

  有人把鑽石就這樣用一個塑料袋兜著嗎?而且還不止一顆。難道……徐岩飛抬起手掌,這顆鑽石到底天然還人造?

  「咳,這個還給你。醫藥費可以等天亮回去拿現金付給醫院。這位先生,我好像看到你袋子裡有一根試管,那裡面東西看起來……呵呵,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徐岩飛不相信有人會這麼大膽用一個透明塑料袋拎著人體零件到處走。不過,好像看到袋子裡有一根試管,如果對方一個就為了想要引起人注意心理變態,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炎顓沒有接那顆鑽石,也沒有理睬徐岩飛,就在突然間,覺得簫和就要醒過來了。在心裡默默數著數字,在數到第十二下時,簫和眼睫毛抖了抖,隨之緩緩撕開了眼皮。

  一瞬間,簫和看到眼前一團又一團白光,同時伴隨著強烈眩暈感。

  死了嗎?

  知道自己死亡時限是件很殘酷的事情,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等待死亡來臨,同時又在極端恐懼死亡到來。

  但真來了,簫和發現自己竟然很平靜。

  一切都那麼安靜,除了眼前白光和像原地轉了十八個圈眩暈感。

  原來人死了以後還有一定知覺,這就人們相傳至今死後世界嗎?虧一直堅定地認為人一旦死了,就一了百了,什麼都不會留下,死後世界只不過神話。

  那麼等會兒會有牛頭馬面來迎接嗎?還是死神?

  簫和還算理智,面上帶著微笑,知道憑心性想要上天堂有一定難度,所以壓根就沒指望會有天使神佛一類來迎接。

  而也就這麼等著,等待白光和眩暈感消失。唔,身體好像也不能動,難道這剛死之人普遍現象?

  不知道人死了可不可以傳信或者託夢,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死亡,而已經和那個奇怪叫F大男孩約好……

  抱歉,要讓你失望了。

  劉醫師等人也發現簫和醒了,們一邊驚訝簫和醒過來事實,一邊奇怪簫和反應。

  這是中風還即將變成植物人的前兆?

  為什麼這個人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術燈既不開口說話也沒任何表示?幸虧手術停止手術燈也關了,只留下室內照明用燈光,否則就這麼一直盯著手術燈,誰眼睛也吃不消。

  「簫先生醒了?」徐岩飛精神一振,立刻走上前來,【腦出血已經止住了嗎?」

  劉醫師露出一個極為奇怪的神色,帶著點不可置信與荒謬語氣喃聲道:「出血點都消失了。連血栓也看不見一個。這怎麼可能……」

  徐岩飛不懂醫學,但也知道一個剛才還腦出血到生命垂危人,如今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醒來,怎麼都有點違反醫學常規。不過不管怎樣,聽到簫和無事,心裡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簫先生?簫先生你還記得我嗎?……」

  簫和極為緩慢地眨眨眼,似乎感覺到有誰在很遙遠地方呼喚。努力去聽了,但怎麼都聽不清楚。

  我們回家。

  一道清晰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

  簫和就像受到什麼刺激一樣,身體猛地一抖。

  眼前白光慢慢散去,映射到眼角膜光暗也終於形成影像。

  簫和想偏頭,卻發現腦袋奇重無比。

  真死了嗎?為什麼死後還能聽到小炎聲音?

  不,沒有聽到小炎聲音,感覺到了小炎在跟他說話,沒有經過耳膜,而直接在腦子裡響起。

  炎顓正待抱起簫和,劉姓醫師勇敢地伸出了阻止的手。

  「這位先生,病人雖然已經止血,但現在情況還不能斷定徹底痊癒沒事了,還可能中風。當然也許只麻藥造成現在身體不能動彈。但不管怎樣,作為主治醫師,建議最好讓病人留院觀察一天。如果沒事自然最好,如果有事也能及時救治,您看呢?」

  助手醫師和護士們一起用敬佩眼光看向們偉大劉醫師,面對一個有攻擊性危險精神病患者還能如此鎮定,作為主治醫師,真不愧們醫院駐院之寶。

  簫和看到了屋頂上手術燈,看到了一群圍著白衣天使們,也看到其中一名中年帥哥正在開口說著什麼。  看到了,但沒有聽到。一切都那麼安靜,安靜到可怕地步。

  噗通,噗通。能感覺到自己心臟在跳動,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血液在血管裡流淌聲音。

  還有一些很微妙感覺,總覺得有誰在耳邊說著什麼,聽不見,但能感覺到,只是不理解其中意思。

  現在,簫和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個大大泡泡裡,似乎只要戳破這個泡泡,總覺得有誰在耳邊說著什麼,就能恢復聽力,理解一切所感覺到。

  但這個泡泡顯然比想像要牢固,無論怎樣掙扎,泡泡就不肯漏出一點縫隙。

  簫和眯起眼睛。

  這是剛死時靈魂出竅後普遍現象?還是根本沒死,只是身體某部份出了問題?

  色迷迷在身邊裸男身上轉了一圈。別說,臭小子變身後這具身體倒越來越誘人了。

  「喂,女人,別一個勁斜眼偷看。這小子有人養知不知道?」

  「還有!同性戀還異性戀啊?看一個同性裸體還用這麼色情眼神。小心告性騷擾。」

  「喂喂,都看幹什麼?要沒死就趕快搶救,要死了,就快點把老子推去火化。別打老子身上器官主意,除非你們想多幾個癌症患者出來。還看?看什麼看?沒看過死人哪!」

  「咳,」徐岩飛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咽喉科醫生了,今晚不知清了多少次嗓子。

  「簫先生,我想你還沒死。」

  劉醫師等人也用一種很窘的眼光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男人。尤其被點出某護士和某助手醫師,簡直就窘到了家。

  簫和皺眉,為什麼這些人用這麼讓人起雞皮疙瘩眼神看?

  難道真沒死?剛才那幾句話也不處在靈魂狀態中發言?他們聽到了?

  簫和就是簫和,意識到自己九成以上還活著後,面上帶著微笑,接著就用一種非常坦然態度面對那些刺人目光。

  「同志們,我要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們手術失敗了,我耳朵好像聾了。」

  動了動脖子,好像有點知覺了。微微一轉頭就看到手術台前站了一名警察,也顧不得手術室裡怎麼會出現一名警察,簫和眼睛一亮,大喜。

  「哎呀,有警察在,那就太好了。小炎,不要再和那個裸男套近乎,這位警察就是我們的證人,明天們就去起訴這家醫院,說它草菅人耳,非要把它告到臭不可!」

  「這位病人,請講點理,……你朋友就闖了進來。耳聾跟們醫院沒有任何關係。」當即那名被簫和點名說用色情眼光看炎顓助手醫師就嚷了起來。

  劉醫師趁所有人不注意,突然俯身在簫和耳邊用勁大吼了一聲。

  炎顓一把把劉醫師推了個屁股墩。

  徐岩飛一呆,見簫和確實沒有任何反應,這才相信對方真聾了。

  「小鄭,不用多說了。」劉醫師爬了起來,褪下手套,對徐岩飛道:「這位警官,到底怎麼回事,您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病人說耳聾,但我們之前檢查過,耳膜等並沒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會失聰,應該病情造成。我們醫院並非沒有盡力,只是病人和病人家屬不配合,我們也沒辦法。現在病人無理取鬧,恕們醫院無法再接待這樣病人,請你們到收費處結賬,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徐岩飛苦笑,他們也沒辦法。剛才這位劉醫師還那麼負責地說要確定簫和身體現狀,現在卻急著趕人。

  簫和啊簫和,就為了一點醫藥費,值得嗎?

  簫和覺得很值得。雖然聽不見醫生和警察在說什麼,但能看出們反感和迫不及待希望們消失的表情。

  很好,雖然不記得自己怎麼被送到這裡來了,但還記得昏迷前遭受了什麼。而且小炎一絲不掛地站在這裡也讓他感覺十分不妙。這家夥變身沒有被人看到吧?不是跑出去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認出?看表情,應該認出來了。

  簫和眼珠子一轉,這警察好像還欠他一筆獎金沒給?

  等簫和被送往普通病房換上病人服時,外面天已經亮了。

  「這一夜真長。」簫和慨嘆了一聲,轉而對站在一邊徐岩飛道:

  「徐警官,好久不見。這次謝謝了。」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徐岩飛揉了揉臉,帶了點疲勞地笑道:「我以為你們已經離開S市,沒想到你們竟在金寶花園買了房子。」

  「呵呵。」簫和不知他在說什麼,只笑。

  徐岩飛這才醒悟過來對方已經聽不見了,頓時露出歉疚表情。為了掩飾這份尷尬,順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簫和。

  「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打上面電話可以聯繫到我。」徐岩飛特地指了指名片上自己手機號碼。

  簫和道了聲謝,接過名片,隨即看了看腰間只紮了一件白大褂小炎,對徐警官為難地道:「徐警官,能不能請幫個忙?看天都亮了,如果讓他就這樣出去……」

  「哦,我去給他弄套衣服,你們在這等。」徐岩飛說完,又不好意思地笑,想做手勢也不知該怎麼做,最後指了指炎顓,點點頭出去了。

  徐岩飛前腳剛走,簫和立刻催促小炎。

  「走走走,快走。去想辦法弄兩套衣服,別忘了鞋子!還有別引人注意。在三樓樓梯口等。」

  簫和覺得自己說話聲音很小,卻不知道說聲音很大──耳聾人特徵,音量無法很好地控制。還好病房裡沒有幾個人。

  炎顓看他。不讓那個警察幫忙弄衣服了嗎?

  簫老大一瞪眼:「你傻啊,讓警察盯上還得了。那家夥一看就不是好鳥,以後不想安生了不?快去找衣服!別光著屁股到處跑,小心被人圍觀。」說完,手上還很流氓地掐了掐小炎屁股。

  炎顓眼中光芒一閃,恨死這愛挑逗又不肯負責無恥小人。

  「還呆站著幹什麼?等人家請喝茶啊?」

  炎顓轉頭就走。下次要再擔心這個人,他就三天不吃飯!

  簫和走在後面嘿嘿奸笑。徐警官啊徐警官,賴一筆賞金,讓付一筆醫藥費不算為過吧?對了,小炎手中拎什麼?

  當炎顓找到衣服回來,簫和看塑料袋沒了也就忘記詢問。離開仁心醫院後,簫和還奇怪小炎怎麼沒問醫藥費一事,不過小炎沒開口,也樂得糊弄過去,免得被有奇怪正義感的小炎再拉回醫院。

  簫和不知道炎顓沒詢問醫藥費,因為認為自己已經付過了。

  如果簫和知道炎顓用一顆鑽石付了這次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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