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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藥(與獸同行系列四)》第7章
後悔藥 6

  走出醫院,簫和站在一家小商店門前,看著商店門口延伸出的一塊小牌子「公共電話」,考慮了半晌。

  雖然他留了一張紙條,周放就算打電話到他家裡也不會多說什麼,但為了避免家人胡思亂想扯出沒必要的麻煩,還是打個預防針吧。

  「我打長途。」

  「直撥就可以,區號前記得加零。」店主隨口道,眼睛絲毫沒有離開櫃檯裡的電視。

  簫和拿起電話,頓了頓,按下了一串號碼。

  電話鈴聲只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

  「喂,哪位啊?」

  「……爸,是我。」

  「小和?小和是你?!你現在在哪裡?怎麼不聲不響就走了?我聽你公司人講你也沒有辭職。為民也在找你。你怎麼了?你不會是……」

  「我沒有犯罪。你別想太多。」簫和試圖從對方的語氣中尋找到一絲激動和想念,可是他卻只聽到對方的擔心和驚慌。果然是一家人,都自私得可以。

  「那你為什麼……?」

  「累了而已。我想換一個生活環境。爸,我有件事跟你說一下,這幾天如果有警察打電話到家裡問起我,你們就說已經長久沒有跟我聯繫,我的事你們已經不管。」

  「你說你沒有做壞事,那怎麼會有警察要打電話到家裡?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麼事?我跟你說,你可別把家人一起牽連進去。」

  「爸,我知道。我沒有幹壞事,我只是出來玩的時候被搶匪砸了腦袋,一時腦震盪失憶,警察根據我的身份證查到家裡。不過我現在已經好了,所有的事也都想起來了,你們也就沒有來的必要。我讓你們那樣跟警察說,也是為了讓你們少一點事。」

  「哦,這樣啊。你說你被搶匪砸腦袋,那你現在還好嗎?」

  「嗯,沒事了。」

  「哦……。」

  兩人之間都沒話了。

  「爸,如果沒事那就這樣。你們保重身體,幫我跟為民問好。就這樣,再見。」

  「等一下!你媽有話跟你說。」

  簫和想掛電話,可是對面已經傳來了他媽說話的聲音。

  「小和,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不給家裡打個電話?你現在人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我在外面有事情,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你大了,你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不過有件事我要問你!」

  「什麼事?」簫和把小小炎放到櫃檯上,用手指逗弄他。

  小小炎的心情像是不錯,一會兒用爪子撲他,一會兒用牙咬,完全把他的手指當成玩具。

  「就是你給為民的房子和車。」

  簫和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就算為民跟你關係再好,那也是外人。你好端端的把一百多萬的房子就這樣送給人家?還附送一輛價值二十萬的車?你知不知道那房子升值了,比你買的時候多漲了四千塊一個平方米!一百多平方米,現價就是兩百萬。

  「如果不是你弟弟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胳膊肘這麼往外轉!你錢多給你弟啊,李為民又不是沒有房子。你弟馬上結婚要房子,現在房子那麼貴,你有房子為什麼不給他?」

  「媽,我有我的想法。而且我不是留了股票給小雷嗎?那兩支股票都不錯,我注意過,今年它們都有升值,小雷要沒錢買房,叫他把股票賣了就行。」

  「那是兩回事!你給小雷的那是你做哥哥疼弟弟,但你給李為民算什麼?你把那人當知己,我看人家未必那麼想你。

  「那車和房子都不是他的,你弟找他去要,他就把車子給你弟了,房子卻說什麼都不肯給。還說得好聽呢,說這房子要等你回來還給你。哼!我看啊,他根本就不打算還!要不,你明天就回來,我看他把不把房子還給你。」

  「媽!你們怎麼讓小雷去找為民要房要車?你們!」

  「我們怎麼啦?不應該要嗎?那明明就是簫家的財產。」

  「媽,那不是簫家的財產,那是我的財產。我的東西我想送誰就送誰。你們別再去找為民麻煩。」

  「喲,難不成你不姓簫啊?他爸你聽,他這什麼口氣啊!這孩子想把我氣死是不是?唉,被他這一氣,我血壓馬上就能升高。」

  「媽,」簫和忍怒道:「我當年炒股票欠了為民兩百萬,我這只不過在還他。」

  「什麼?你欠他兩百萬?你瘋啦!怎麼欠那麼多錢?李為民又哪有那麼多錢借給你?」

  「媽,人家有錢那是人家的事情,我欠人家錢也是事實,為民看在我的面子上,小雷去要車他也不好意思不給。不過房子你們千萬別再去要了,除非你們願意拿出兩百萬把那房子買回來。」簫和隨口說,他很瞭解他家人。

  一聽他欠別人錢,絕對不會去跟那人求證。因為他們怕那筆債會落到他們頭上。

  果然,簫母一聽簫和欠了這麼多錢,不吭聲了。

  「媽,就這樣吧。你和爸注意保重身體。再見。」

  「等等!你在外面幹什麼?給我們留筆錢就當了事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溜.達」

  那筆錢還不夠嗎?簫和有點無奈,可能是天性吧,一家人一個比一個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故意壓低了聲音帶著三分煩惱道:「媽,你就別問了。總之有人坑了我,讓我欠了別人不少債,將近一千萬。

  「當時我離開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找到你們。當時我手頭的錢,就算把房子賣了也還不了一半,索性就給了你們。我現在在外面就在查這事,只要讓我找到坑我的那個人,說不定可以把這筆債一筆勾銷。」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長長的沉默,半天才聽簫母喏喏地開口道:「那你欠債的那些人會不會找到家裡來?你弟弟馬上就要結婚了……」

  簫和翻個白眼,他們家偏心比較明顯。

  「不會。那些人比較光棍,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絕對不會去找你們的麻煩。你讓小雷安心結婚。」

  「最好如此。你的麻煩自己解決,可千萬別弄到家裡來。我和你爸可沒辦法幫你還那麼多錢。對了,你弟結婚,你這個做哥哥的難道不打算包點禮金?」

  簫和仰天無聲笑了笑,「媽,別說包禮金了,這次打電話回來,我就是想請你寄點錢給我,大約五、六萬就行。」

  「五、六萬?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我們現在哪有那麼多現金,你弟要結婚……」

  「好吧,那你跟爸商量一下,我過兩天再打電話給你們。」說完,簫和就把電話掛了。他想,他媽恐怕再也不希望他往家裡打電話吧。說不定過兩天他真打電話回家,聽到的就是她住院的消息。

  結了電話費,簫和抱起小小炎。戳戳他的小鼻頭道:「喂,現在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負我?」這句話剛出口,簫和就後悔了。

  還好小小炎似乎把他這句話當作了一句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簫和這才放下心來,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自然許多。隨即就離開店舖向火車站方向走去。

  「吱吱。」黑暗的陰影中有什麼在騷動。

  簫和一開始沒注意,走了沒兩步突然收住腳步。在他的前方半米處,一隻碩大油光的黑老鼠正好擋住他的去路。

  好肥的老鼠,看起來幾乎和一隻小貓一樣。簫和驚嘆,順便瞄了一眼懷中的小小炎,幾乎感覺跟這小子差不多大。

  人類,我的朋友的朋友讓我轉告你,一個叫邱方的半獸人坐上了前往S市的長途汽車。

  看起來很雄武的大老鼠竟顯得特別膽小。一邊說話一邊往後退,傳達完消息後,立刻竄進下水道中躲了起來。

  簫和聽不懂老鼠在說什麼,但這段時間的流浪生涯已經讓他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老鼠擋路絕不是它無聊想自殺。低頭看向懷中妖孽,「喂,你知道剛才那隻老鼠吱吱半天在說什麼?」

  S市嗎?小小炎拱起腰身,齜了齜尖銳的小牙齒。他一定會讓那個半獸人付出代價!

  我們去S市。

  簫和皺眉,有點不習慣腦海中直接出現一道聲音。

  「小炎,是你在說話?」

  小小炎趴下。任憑簫和怎麼把他抓起來搖來晃去嚴刑逼供,就是不再開口。

  等車的人很少,也許是夜晚的緣故,也許跟這裡只是個小站也有關係。他們等了四個小時才坐上去往S市的火車。

  「你會說話,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前兩天咱們脫險那次不算。喂,我在問你話!」

  簫和一把奪過剛買的便當,壓低聲音怒瞪趴在一大堆吃食中據案大嚼的小小炎。

  玫瑰斜靠在對面無人的床鋪上,正望著窗裡自己的倒影出神。兩張相對的床鋪間夾著一張小桌板,小小炎此時就趴在這張桌板上。

  深夜的空調慢車總會飄浮著一股混合了各種氣味的難聞味道,而這一大堆吃食更讓車廂裡的怪味變得濃郁。如果是以前的簫和,他一定無法忍受這種怪味,可現在……人是會適應環境而改變的。

  小小炎看便當被奪,很乾脆地換了另一種食物。

  簫和又一把奪過。

  小小炎很不高興地抬起頭。沒有哪隻野獸在進食的時候被打斷會有個好心情。這還是簫和,如果換個人來,在搶他第一次食物時,他就進攻了。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說一句話也很累?尤其還得控制不傷到你。

  簫和不明確這妖孽剛才是不是對他翻了個白眼。

  「算了,你不想說就拉倒。裝什麼神秘,無聊。」

  簫和不想承認其實他只是想找一個切入口,好和一直被他當作虎仔的小炎聊聊。

  他有很多話想說。憋太久讓他不吐不快。可眼前的虎仔已經不再是他認知中那隻虎仔,他不想看見小炎眼中的嘲笑和同情,也不想再把自己最軟弱的部分暴露給他。

  如果虎仔只是虎仔該有多好。

  簫和望著車窗裡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側影,默默無言。

  看簫和不再糾纏,小小炎也樂得大吃特吃。他想快點恢復,目前可行的方法好像除了睡覺就只有大量進食。雖然無奈,不過他並不討厭靠食物來補充能量。

  玫瑰在窗戶裡看到簫和的臉,忽然覺得窗子裡的男人看起來竟是那麼陌生。

  這不像是那個自稱他們家長的男人的表情。那個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玫瑰也說不清它為什麼要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對面的真人。

  恰巧簫和感應到它的查探,轉臉對它笑了笑。

  玫瑰怎麼看這人的笑臉都像對它不懷好意,不過這才是這個人真正的樣子不是嗎?

  「玫瑰啊。」

  玫瑰一驚,立刻全神戒備。

  「你用過電腦嗎?」

  「沒有。」玫瑰甕聲甕氣地答。

  「嗯……我覺得你的能力很特殊,你可以操縱電流對嗎?」

  「可以。」玫瑰驕傲地回答。

  「很好!」簫和慈祥地笑,「玫瑰,我想你一定很希望自己成為這世界上最博學的人對不對?」

  玫瑰警惕地看向他。

  簫和卻不再說話了,他已經想到如何開發玫瑰的方法。就算不能成功也無所謂,試試嘛。如果成功了,他不是就能擁有一部超級電腦?

  此時的簫和完全沒有想到,擁有了超級電腦能力的玫瑰在後來惹出了多大的麻煩,不過這已經是後話,暫且不提。

  「確認是他?」

  「是。他懷裡抱的小動物和李教授描述的一模一樣。老大……」

  「什麼事?」

  「那人是誰?為什麼要出動E組的人?我沒從那人身上感覺出任何特異之處,怎麼看都只是一名普通人。」

  「這次行動是李教授跟上面直接提出的。不管對方是誰,我們只要完成任務就行。明白了嗎?」

  「明白。老大,這人是不是那輛車上的倖存者?」

  「就你問話多!盯緊他,不要打草驚蛇。我們馬上趕到。」

  「是。」年輕人不敢再多問,收起手機,和大多數隻買了站票的打工族一樣,走到過道里依著牆坐下,耳朵裡塞上耳機。

  花開兩枝,各表一頭。

  且說尖頭一路跟蹤邱方,在確定邱方買了去往S市的長途車票後,立刻聯繫附近的同類幫它傳遞消息給簫和他們。

  邱方下車後直奔陳蜓學校,鑽石數量雖然不對,但手上這二十顆也足夠他帶陳蜓去看病。哪怕去不成美國,各大醫院跑一跑,說不定能遇到醫術好的外科醫生呢?

  找姓杜的換錢?那是傻瓜才會幹的事。天知道那人會不會真的給他三百萬,而且他並沒有弄回全部的鑽石。

  結果陳蜓同宿舍的學生告訴邱方,陳蜓已經有兩天沒來學校。

  「那你們知不知道他有可能去哪裡?」

  「不知道。老師也不知道,還說陳蜓再不來學校解釋,就要做曠課處理。」一名學生回答。

  那傢伙去哪兒了?邱方想不出來。那人沒有家,也沒有其他落腳的地方,除了學校宿舍,他還能去哪裡?而且陳蜓已經高二,馬上就要升高三,沒了特招生資格的他,怎麼可能無故曠課兩天?

  眼看問不出什麼,邱方只能轉身離開陳蜓宿舍。

  「你等一下,你是不是叫邱方?」一名躺在上鋪看書的學生突然掀開簾子探出頭來詢問。

  「對,就是我。」邱方趕緊回頭。

  「不好意思,我剛不知道是你。前兩天有人來,說要是有個叫邱方的青年找陳蜓的話,就把這信交給他。」這名學生從枕頭下的書本中抽出一封牛皮紙信封的信件。

  「謝謝。」邱方連忙走過去接過信件。

  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不過為什麼不是陳蜓留給他的消息而是別人?本來還很興奮的邱方拿著信件,心中忽的一顫。

  一邊走一邊把信封拆開。信封裡只有一張便條紙,紙上就寫了一句話:

  陳蜓在我公司作客,歡迎前來拜訪。

  ……他果然又連累了陳蜓!邱方憤怒至極,拔腿就奔,越跑越快。在衝出陳蜓校門時,很多人只覺得一道風從臉前刮過,就連邱方的身形都沒有看清楚。

  尖頭一看這人狂奔,也只好撒開四隻小爪子拚命跟隨,有時都顧不得讓人看見它的形跡。

  然後就聽一路上到處都有人在喊:「老鼠!哇啊!有老鼠!」

  還好邱方跑了一陣子也逐漸冷靜下來,這裡是市區可不是他隨便變身的地方,再這樣跑下去肯定會出事。

  邱方放慢腳步,手捏信封左思右想。是CED公司內部的人抓走了陳蜓?還是姓杜的搞的鬼?

  不管怎樣,他都必須要去見杜衛一面。

  尖頭在後頭大喘氣,這人總算慢下來了。跑死少爺我了!

  「你們看,老鼠!快找東西打死它!」

  尖頭一聽,哪還顧得休息,拔腿就逃。偏偏周圍無遮無擋,連條陰溝還在百米之外。尖頭想往路邊小店竄,結果人家已經手持掃把在等它。無奈下只得往前逃竄。

  「快!它在那兒!快踩死它!」

  尖頭緊急剎車,扭頭就換了個方向。

  「我看你往哪兒跑!打死你!」

  巨大的掃把落下,尖頭嚇的拚命往前竄,一時慌不擇路,直接竄到了前面男子的大腿上。

  「哇啊,老鼠爬人身上了!」

  「小夥子,你身上有老鼠!」

  邱方早在尖頭爬上他大腿的同時就感覺到了。一低頭,那隻老鼠已經爬到他的胳膊上。

  吱吱,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邱方皺眉,這老鼠……

  「小夥子,你快把它抖下來!」

  邱方猶豫了一下,這隻老鼠用後肢站在他手腕上,前肢像人一樣的交握,竟是在對他拱手作揖。仔細看,這隻老鼠似乎焦急得很,感覺像是在乞求他什麼。

  「你……」如果不是自己發生了變異,邱方絕對不會注意一隻老鼠的特異行為。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能,那麼有只很可能成精的老鼠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看看周圍熱情高漲準備滅鼠的商店街市民們,邱方加快了腳步。

  小小炎蹲在簫和的肩膀上,半趴在窗戶玻璃上往外看。

  簫和頭抵著車門的窗戶玻璃,睜大眼睛分辨外面掠過的是橋燈還是路燈。

  「還有六個小時天就亮了,天亮就到S市了。」

  嗯。

  「你看那是山還是建築物?」

  山。

  「這公路建得不錯,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這個地方以後發展一定不會差。你說我們到這裡投資買房怎麼樣?」

  這裡是哪裡?

  兩隻睡不著的夜遊神就這樣趴在門窗上各說各的話,倒也其樂融融。

  火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又一個小站到了。

  簫和托托小小炎的屁股,讓開車門。上下車的人不多,他們靠的這個門都沒有人出現。

  停了大約五分鐘,火車再次開動。

  「兄弟,借個火。」睡不著的夜遊神不只一個,火車開動沒有多久,這節還算空蕩的車門連接處就出現了出來過菸癮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抽菸。」

  對方很遺憾地聳聳肩,往背板上一靠,壓低聲音和簫和搭話道:「不抽菸好,我老婆也不讓我抽,可就是忍不住啊。」

  「是啊,我有朋友菸癮也很大。」簫和隨意打量了對方一眼,看起來很清爽的一名青年,個頭跟他差不多,身形有點偏瘦,燈暗看不太清楚,粗略看去只能看出對方長得好像還行。

  「你哪裡人啊?口音聽來不像這裡的。我Y市的。」青年手指把玩著香菸,繼續搭話。

  「我N市人。出來轉轉走走。你去S市?」簫和又盯了這人一眼,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嗯,我在那兒打工。你也去S市?」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了。小小炎掃了掃青年,覺得沒什麼威脅,鑽到簫和懷裡,扭扭屁股甩了甩尾巴埋頭睡了。他要養足精神盡快恢復原狀。

  「你養的貓?還是路上買的?」

  「家養的,我走沒人照看他,就帶著一起上路了。」

  「哦?帶貓一起旅遊?你不怕一不注意就讓它跑了?」

  「不會,我們家虎仔認路還認人。」

  「你這是貓還是狗啊?」青年笑了,一邊伸出手:「我姓王,叫我小王就行。」

  「簫,竹子頭的簫。」簫和也笑著伸手相握。

  真真假假,兩人從自己的職業到各地風俗,天馬行空聊了半個多小時。小王看看手機,說還有點時間想回去躺躺,先離開了。

  簫和摸摸下巴,盯著年輕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小炎抬頭看他。

  簫和自言自語一般地道:「……救護人員。對!我就說我好像看過這人。但他怎麼說他到S市打工?會不會我看錯了?」想想也許純屬自己多心,看時間不早,也決定回臥鋪睡覺。

  悄步走到自己的臥鋪邊,玫瑰背靠牆坐在背包旁邊,也不知睡了還是醒著。

  簫和把小小炎放到床鋪上,順手給他蓋上被子,低聲說了一句:「我去上個廁所,你先睡。」

  十分鐘過去,車道里偶爾有人走過,卻不見簫和身影。

  炎顓從被子裡鑽出頭,心想那傢伙是不是又和誰勾搭上了。

  二十分鐘過去,火車再次減速。炎顓一邊跟自己說他才不是擔心那個陰險小人,他只是睡不著遛遛腿而已,一邊飛速跳下床向簫和剛才走的方向跑去。

  炎顓不知道,他一動,身後立刻有人跟上了他。

  廁所的門一推就開,傳來一股難聞的臊臭味。

  炎顓探頭看了一下,隨即轉向對面的廁所。兩分鐘後,該廁所門打開,出來一名大媽。

  炎顓立刻向下一節車廂跑去,不排除剛才簫和來時看到兩個廁所都有人、而不得不選擇去另一節車廂借用的可能。簫和的味道也明確地從前方傳來。

  炎顓忽然回身。

  跟蹤的人立刻躲進死角,看到炎顓一連串不似低等動物的行為,男子拿出手機,低低地道:「立刻把大貨送下車。小貨價格上漲。」

  炎顓回過頭。有人在跟蹤他,誰?

  ……小人有危險!炎顓瞬間把六感提到最高。他一定要趕在火車停車前找到簫和。

  這節車廂只有一個廁所,沒人。火車要停了,廁所都亮起了紅燈不再讓人進入。

  對面夜半出來打熱水的中年人無意間發現炎顓,兩隻眼珠盯住它就不動了。火車上哪來的貓?

  炎顓不屑地瞥了中年人一眼,身影瞬間消失。中年人嚇得驚叫一聲,剛打的開水也潑了出來,燙得中年人一個勁兒甩手。

  一連找了四五節車廂,已經快到車尾,卻仍舊不見簫和蹤影。到站了,火車停止下來。

  炎顓抬頭嗅了嗅,突然停下腳步,前方就是第十六節車廂,也是最尾端的一節。他聞到了讓他警惕的味道。隨即身體下伏,後肢微屈,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前方幽暗的車廂微微眯起,有著奇異光澤的眼眸在列車夜燈的照映下,發出幽幽的綠光。

  一瞬間,小小的身軀給人的感覺完全改觀。明明那麼小的身軀卻給人一種大型猛獸才有的──蓄勢待發欲擇人而噬的狠戾!

  噓!

  沒有發出聲音,躺在臥鋪上假寐的男子突然坐起,從臥鋪上一躍而下,男子把食指豎到唇前,示意同伴安靜。

  奇怪!男子在心中驚訝。剛才那一剎那,他明明感覺到有強大的敵人出現,那種威迫感比最新一代的怪物F還要讓他警惕。

  三名坐在下鋪打牌的年輕人立刻噤聲,一起看向領頭人等待指示。

  這次行動他們出動了七個人。一名具有異能的半獸人也是這次行動的領頭人,六名經過基因改造的特別戰士。

  沒有人敢輕敵。尤其在收到標的之一很可能具有高等智慧之後。公司不會無緣無故派出精銳部隊,就為了抓一個普通人和一隻寵物。

  剛才弄到大貨的過程順利得讓他們吃驚,沒想到目標竟然真的只是一名普通人,一點麻醉噴劑就搞定了他。

  那麼小貨呢?還會那麼順利嗎?

  與此同時,就在第十六節車廂的另一端的車門口,兩個健壯的年輕人背著行李、扶持著低著頭似乎沒有知覺的簫和從打開的車門走下火車。

  剛下車,車門就閉上了。就像是掐算好時間下車一樣。

  站不大,下車的人也不多。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被扶持的簫和,撫著他的一名年輕人尷尬地笑笑,解釋道:「呵呵,在車上喝多了。」

  這一說,靠近他們的人果然聞到了濃濃的酒臭味。這就是年輕人啊,上個火車還這麼胡鬧,大家也即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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