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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62章
☆、62、靜夜歸心

  匣子裡又多一錠雪花紅綢銀,南風戲稱給女兒打手鐲。雖過了七八日,那天熱鬧勁尤在耳畔,甚至做夢都喊綵鳳。

  融安喝著娘子親手熬製的綠豆沙粥,好奇道:「我說娘子,沒想到你這麼熱情,龍舟賽,綵鳳,天天聽,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她不以為然把他從上往下打量,心道原來以為你是個白淨書生樣,說話做事冷靜利索,沒想到划船起來,矯健的像上戰場的將軍。擱過他手裡的瓷白碗,掀開新繡擋蒼蠅的門簾兒,滿滿盛出一碗香濃的綠豆湯來,道:「夫君再喝一碗吧,五月天熱,濕氣最重,你整天在外面跑,都曬黑了,喝碗湯解暑氣。」

  望著桌上的又一碗綠豆湯,融安哭笑不得,「娘子大人,這已經是第三碗,你摸摸,肚子裡全是綠豆兒。」邊說邊故意挺了挺平坦的小腹。

  「都是湯,不佔地,是我特意為你熬的。」她挨著他坐兒,素白的小手隔著菲薄的衣衫摸啊摸,順的某人瞇眼喟歎,「娘子嫌棄我黑了,我知道你喜歡白臉兒,以前你看到我眼睛都一閃一閃,跟螢火蟲似的。現在看到我都不放光了。」

  這傢伙活像只大貓,看著溫順好說話,時不時要刺你兩糟,加上不定時炸毛。她笑瞇瞇在他肚皮上劃圈圈,嗔道:「我以前是嫉妒你皮白,比我還白,現在麼,是崇拜你,我夫君原來不僅寫字好,會看病,還會划船兒,太厲害了。」

  這話說的她自個心裡起糖花,要說融安和南風兩個人的性格啊,在外人面前,是融安冷酷寒冬,惜字如金,南風微笑如春,妙語連珠。關起門來,掉個兒,融安的話多了些,或溫柔,或傲嬌,甚至偶爾撒嬌。南風屬於想的多,說的少,喜歡聽夫君說說一天在藥堂診脈的事,應和得多。按道理來說,是挺和諧的。只是夫君大人被娘子關於龍舟賽盛況話不停嘴,百般稱讚,夢中囈語等等令人髮指的行為刺激,他恍然大悟,原來娘子也是個話嘮,既然如此,那和他說說軟話兒。

  「是嗎,」他聽了此話,喜笑顏開,拿起瓷碗咕嚕咕嚕把綠豆湯兒喝成底朝天,把空碗放在她手裡,那意思就是快來誇我吧,快來誇我吧。

  動作明明是喝藥,根本不是喝湯,目的達成,南風收碗走人,剛剛那一句已經要了老命,再說,那是不可能。

  他撐起手肘看著窗外的一輪圓月,知道南風是嘴裡說不出來,心裡還是最在意自己。他的衣物鞋襪裡裡外外都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裡衣摸不到一個線頭,外衫無一處褶皺。他的衣衫裡都又幾片淡竹葉,她的衣物繡的紅梅花,竹之他所愛,梅之她所喜。天熱了給他熬解暑湯,不管多晚回來,都有熱水等著。他愛的太久愛的太深,她愛的太穩愛的太內斂。

  待南風返身回來,就看見自家夫君倚窗對月,執卷低眉,冷月如霜,照人若光,幾隻螢火蟲提著小燈籠在窗前飛舞。

  寧靜的夏夜,蚊蟲淺唱,蛙聲如雷,隱隱還有水流嘩啦,讓人覺得安詳。她憶起也是這樣的夜,低矮的茅屋坐落在山腳下,寨子村的群山如巨大的野獸,躺在床板似乎能感覺到野獸粗重的呼吸,還有鋪天蓋地的的蚊子和不知名的夜梟聲,混成呱噪淒厲的哀鳴。娘把小小的她和哥哥放在拆下的門板上睡覺,燃上一堆**辣的油賴草,即便是哥哥說起鬼怪狐妖的故事,她從來沒怕過,好像知道那些東西不會傷害自己。後來她大了,家也散了,三家村的屋子戶戶相挨家家隔牆,誰家小兒夜啼,誰家貓兒叫/春,尤在耳畔。她縮在新床新鋪的蘆葦席角,遠遠的蛙鳴,近處的螢火蟲,都讓她整夜整夜睡不著,身上像是長了倒刺兒,不肯屈服於黑暗。以前總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在寨子村缺衣少吃,日子卻像長了翅膀,一閃二過。到了三家村,吃的飽穿的暖,卻不曾一日心安,不曾一夜安睡。她以為自己的是嫉妒,嫉妒月娥比自己更受歡迎,比自己過的更好,她只是家裡可有可無的人,存在讓人尷尬。所有她用了最激烈的方式來表達,選擇逃離這個家,選擇為人奴婢,希望出人頭地。唐六少虛榮的寵愛,敷衍的憐惜,還有骯髒的銀子和華美的首飾,越多越讓人噁心。臨死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的選擇錯的離譜,她的人生一片灰暗,親手斷送了所有的路。

  她坐在夜風裡,素手輕輕摩挲床上的薄毯繡枕,一針一線皆出自她的手,一尺一寸都有他的影子,這是他們的家。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起分享燭光和寂寥,他轉身過來,眼裡盛開月的清輝和詩的禪意,是廣博慈悲的愛意,也是刻骨銘心的深情,只為她。

  她像是被誘惑,一步步走向前去,和他微笑以對。

  夫君的愛是娘子臉上最好的胭脂,它能讓人眼生波光瀲灩,頰上不染而朱,裙帶當風,蓮足踏雲。南風這幅婦人最美的妝容落在了王氏眼裡也不免羨慕。彼時她挺著五個月的大肚子喘氣兒,肚腹隆起,腰股大了一倍,本就平凡的臉被肥肉擠成一堆,撒上芝麻糊的斑點兒。打趣道:「南風啊南風,你看看你這樣子,水色好,皮薄餡嫩,真是想咬一口,婦人最好的年紀,我算是明白了,在生子之前。」

  南風摸著小臉,果然是熱乎乎的,心裡對她的話信了幾分,飛個眼風道「二嫂,哪有,哪有,你就會欺負人。」

  王氏看她的小女兒情態哈哈大笑,順手摸了把嫩豆腐道:「還害羞兒,哈哈哈,三弟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都說婦人過的好不好,一看臉,二看肚子,臉上不粉而朱那就叫好,肚子一年生兩也是真好。說句實在話,豪門大家,權貴高官,三妻四妾的,過的都不舒坦。我們這樣的人家,吃穿不愁,夫君也不到納妾的地步,實是頂頂好,便是宮裡娘娘,還得受氣呢。」

  話粗理不粗,王氏這人長的極普通,才德樣樣都不拔尖,她心性平和,不爭不搶。嫁的夫君是家中老二,平庸無能,就跟牆上一抹灰似的,存在很低。比起公爹婆婆一把年紀還要後輩勸架,大哥大嫂在孩子面前口無遮攔大打出手。他們兩夫妻,能把小日子過的不動聲色,幸福甜蜜。

  南風是極喜歡和她說話的,爽直,大熱天喝涼水,舒坦!

  「話是這個理,我也只盼著天天都好,生兩三孩兒,別讓人惦記。」南風露齒一笑,露出珍珠般的白牙兒。幸福如五月晴空萬里,隱憂是天邊的烏雲。梁四姑娘一日未出嫁,她心裡總是放不下。

  王氏翻了個白眼,扶著腰慢慢在院子打圈兒,走了幾步汗流浹背,卻是不肯停腳,咬牙繼續,「你現在比剛來的時候圓乎多了,我還記得那年去三家村,你人小小的,做事最麻利,脾氣好,心眼實。那時候我就想啊,這個好姑娘要便宜哪家。月娥論親是表妹,做親戚是好,娶回家是災。心眼多的很,說話不帶心。做女兒自然是千好萬好,做媳婦可是沒的是處,做婆婆的,女兒比不過兒子。再說了,她和三弟也過不到一塊去,嫌棄是下九流呢。」

  南風瞪大眼睛,腦裡原先的想法被推倒,通了不少。她不喜歡月娥,也看不慣行事,卻是一直承認在自己和婆婆相處和她與婆婆相處,後者佔了優勢,換個位置想想,才明白二嫂大慧。

  院角的石榴樹上的石榴果兒咧開嘴兒,王氏親手摘下一個,分了一半給南風,咬著亮晶晶的石榴籽道:「姻緣是天定的,日子是人過出來的。

  我說你啊,心放回肚子,人活一世,誰也不知以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死,擔心也沒用。不如好好過日子,天塌了個高的頂著,水來了土掩。那位四姑娘,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要掙那麼多虛名做甚,自己會被自己累死。」

  石榴籽皮薄籽大,只能嘗到一點酸味兒,南風就當磕瓜子兒,「二嫂,你真想的開,是我鑽牛角尖了」

  王氏慢慢走著,笑道:「沒什麼想的開想不開的,我這樣別人說是沒出息,不過要那麼大出息做什麼,心太大,人沒那麼大,累的慌。

  我這肚子不知是男是女,生下來都好好帶著,若是男娃,我這輩子的心願就了了,若是閨女,我也不遺憾。以後還接著生,總有一天會如願。你是守著個寶貝,怕人搶。你要還擔心,晚上讓老三努力,早日和我作伴。瞧我這話說的,或許你肚子裡已經有了呢」

  「二嫂~」南風不依不饒呢,心裡也納悶呢,晚上也那啥了,葵水還准的出奇。

  走了十圈兒,王氏終於歇了腳,坐在竹椅上垂腿歇氣,苦笑道:「每天得走上十圈,腿不是自個的。這是苦,再苦也甜。」

  正說笑呢,如花端了藥罐過來,倒出大碗熱騰騰的湯藥,笑道:「這藥熬好了,您趁熱喝吧。」

  南風好奇往裡一瞧,突突打個顫,顛著聲問:「這,這是安胎藥。」

  「十三太保,安胎最好。」王氏望著大白天冒虛汗的南風奇道。

  南風嚇的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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