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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63章
☆、63、十三太保

  南風一口氣險些上不來,別臉過去盯著自己繡鞋尖尖,以防王氏看出異樣來,畢竟這樣的事,不能嚇著孕婦。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刺痛轉移驚懼。

  不知過了一瞬,還是很久,她聽見自己虛浮的聲音響起,「二嫂,我想起還有點事要出門。」

  王氏捧著藥碗慢慢飲著,苦的舌頭都麻了,餘光瞄見南風突然說要走,也沒放在心上,揮手作別,又從兜裡掏出兩顆蜜餞,方覺好了些。

  時至午後,正是夕陽西下的時辰,落日的餘暉將街上的石板路烤的發燙。南風慢慢走在屋簷樹蔭處,特意又繞到那日撞見的地方,上面蓋滿了大大小小的藥渣,野狗在裡頭翻叼,蒼蠅嗡嗡亂飛,一股惡臭讓人避而遠之。她撿起枯木枝,捂著鼻子調減了會兒,根本分不出來還有沒有那副藥。

  那日撞見是在這裡,親眼見她倒的藥渣,那股味道和二嫂今天的藥味一模一樣,還有當時閃躲的眼神。南風洩氣丟掉樹枝,尋得井水處洗了手。

  理不清頭緒,又放不下,她決定去問融安。不由得加快的腳步,邁進了清和堂。

  他在給堂中唯一的病人診脈,看見她來微微點頭,指了指靠門迎風處的凳子讓她坐。因來的多了,她也不見生,左右環顧,在桌上茶杯裡倒了三杯苦涼菜,端到他們面前,自己慢慢捧著苦藥味的涼菜喝著。

  入口苦,回味甜,真真是他說的那樣,以前她是不耐吃苦味,被他哄著漸漸也愛上了涼茶,三杯入肚,他那頭終於診脈完,擱筆起身走了過來。

  南風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一肚子話被涼茶全沖沒了,只怔怔看著他。

  她來找他,他最高興,可不是日頭火熱的時候,地上熱毒未散。她額前有細細的汗珠,繡花鞋上有兩個泥點,進門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後來又變煞白,兩個眼珠子烏溜溜打轉,就是不肯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肯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且這事她不意思說,確定她身子無恙後,融安方才開口:「今個真湊巧,你來的早,這裡沒的病人,我也可以早點走。」

  南風想的也是,在藥堂也不好說,於是點點頭,跨過如意垛,問道:「夫君,十三太保是很出名的安胎藥嗎,我是說沒有懷孕吃也可以嗎。」

  十三太保在藥界聞名遐邇,謂之最好的保胎藥,融安腳步一頓,藍色長衫角在空中打了旋兒纏在腿上,漂亮的喉結打了個突,緊緊盯著娘子的小腹,顫抖著問:「娘子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問這個。」

  問十三太保怎麼緊張成這樣,南風被唬了一道,「我沒事啊,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十三太保我說不得。」

  他垂下眼簾,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嚇自己,娘子的脈象他天天都有探,有沒有懷孕,怎麼會不知呢。疾走兩步,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哭笑不得。「十三太保是老古方,因為都是平常的藥材,效果又好,很多孕婦不管有沒有事,都會開幾帖吃著,有些人為了省銀子,不讓大夫把脈,直接買十三太保吃。是藥三分毒,一般人不會吃這個。」

  原來這個方子很出名啊,南風點點頭,心想這事還是他才能弄明白,瞞也瞞不住,又道:「二嫂吃的是十三太保,我上月也見一人吃這藥。」

  「哦,」他挑了挑眉毛,知道肉戲來了。

  「是春娘,她在吃十三太保。」她雖不能有十成把握,也有九成。這幾個月公爹按時著家,和婆婆也有說有笑。春娘麼,十分安分守己,也不上門罵街了。南風不覺得這個潑辣的寡婦被狗狗一咬能收了爪子,原來是這裡等著呢。不過,春娘的面相看起來比黃氏太大,這時代的婦人一般三十歲就難有生養了,她還能老蚌生珠!

  南風又加上一句,「她瞧著黑皮糙肉的,怎的還會有生養呢。」這話也還有一層意思,公爹也有五十開外了,還能老當益壯?

  爹的外室有孕了,還是自個娘子發現的,肖融安這輩子沒這麼尷尬過,舌頭繞啊繞,擠不出一句話,娘子面上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呢,他只覺青筋劇爆,血往回流,心口一漲一縮。

  見激動的說不上話,南風張口又道:「正是桃妹小產那天早上撞見她在倒藥渣,看見我閃閃躲躲的。我當時也沒注意,今個湊巧看見二嫂喝十三太保。我一激靈想起來。這事也沒影呢,說不定是我看錯了,說不定是她幫別人倒呢。」她又怕融安不相信自己,又希望這事不是真的,說話顛三倒四,總算是表達清楚。

  「南風,你別慌,」他深吸一口氣,想要說服自己,「我們先回家。」

  面上是這麼說,他心裡明白,這事十□是真的。春娘的夫君是賣麻團的王麻子,他那裡不行。春娘嫁過來沒多久,便開始和隔壁老李廝混,後來被王麻子撞見了,他也不敢吱聲。春娘的膽子越發大了,肚子裡有了肉,便商量生下野種,一來破了王麻子不行的名聲,二來也有人養老。那混小子越長越大,也成了混蛋,把王麻子氣死在病床上。春娘越發沒的顧忌,一來二去和肖金柱混上了。她長的黑,顯得年紀大,其實也就二十八。若是要生,也是生的。

  待把娘子送回家,融安要她好好在家待著,這事誰也不要說,等他去處理。

  南風坐了一晚上,心裡七上八下,想著春娘把肚子瞞著,是不是想等滿三個月,才說出來,到時候好進肖家門。公爹是個不靠譜的,婆婆死心眼,可得怎麼辦啊,她可不想上街被人指指點點,真是丟死人。十八歲的少年郎有桃色緋聞,別人讚你風流,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就算還長的人模人樣,家裡兒孫滿堂,還把寡婦肚子搞大了,別人當面稱你一句老當益壯,背後就罵老不正經。最倒霉的是兒子媳婦孫子,攤上這麼一爹,怎麼做人啊。

  想她心心唸唸要孩子沒得,二嫂過年有了,桃妹成親也有了,月娥沒成親前有了,現在個寡婦也有了。這不存心氣死人嗎。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有了。只要一想到這個名義上弟弟或妹妹,實際上的和兒子輩一樣大,她是欲哭無淚。

  當晚融安打聽回來的消息也不算好,他沒有打草驚蛇,先去春娘家隔壁套話兒,據他們說,春娘這兩個月足不出戶,很少與人來往,經常大門緊閉,神神秘秘,牆頭時不時飄來熬藥的苦味兒。春娘家兩口人,流氓兒子,寡婦老娘,那兒子鄰居說好的很。

  這事難辦!

  翌日飯桌上,南風吃了兩口包子覺得沒胃口,水晶皮鮮肉包是她最愛,每日雷打不動三個呢。融安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想勸她,就見她唉聲歎氣道:「你別勸,我吃不下。」

  大清早的誰吃的下啊,她昨晚在床上煎了半夜油餅,把融安撩撥的氣血上湧,鼻血橫流。南風也沒好到哪去,下面流著血呢。結果呢,飯桌上公爹和婆婆笑瞇瞇坐在那說話呢。

  南風以前聽人說過一成語叫……當時笑的樂不可吱。現在明白痛苦了。平時肖金柱在她心裡就是個經常見不著的長輩,除了叫聲爹,好像也沒啥關係。現在看他,看哪哪不對勁,七老八十了還學人搖扇子,裝風流。還咧嘴笑,笑什麼笑,以為你牙白,沒看到眼角的皺紋能夾死蒼蠅嗎。

  融安扯了兩把娘子的衣袖,趁人不注意,無聲合了嘴形。她看懂了,說要她記得起床時他說的話——不要衝動,不要急躁,先什麼也不要說。唉,她拚命點點頭,把臉埋在碗裡喝粥。

  在坐的哪個不是人精,皆看在眼裡。覃氏眼含輕蔑,抬起下巴尖笑道:「剛成親就是不一樣,這感情啊。好消息也近了吧,莫不是身子還沒調養好,婆婆您說是吧。」

  周氏心裡本就不滿,兒子媳婦私下底怎麼樣,她不會伸手管到房裡去。只是當著眾人的面,擠眉弄眼,難看的緊。感情好就好,怎麼就開花,不結果,她等的心煩。於是訓斥道:「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有吃飯的規矩。別在這丟人現眼。」

  南風心道還不是因為你,結果還要被罵,真是倒霉。面上軟下來,柔聲回道:「娘說的是,媳婦受教。」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有些冷。融安雖想幫娘子說話,但是也是知道周氏的脾氣,只怕他說一句,娘子更被罵。

  肖金柱大約是想解尷尬,手裡扇子搖起團團轉,吹鬍子瞪眼睛道:「吃飯,吃飯。就是你嘴多,多吃點就不說了吧。年輕人感情好是好事,非得吵吵鬧鬧好啊。當面我們也不是這麼過來的嗎,我瞧著就好。媳婦你別怕,公爹給你做主。」

  做主你個大頭,有本事你管好自己。南風好想把手裡的粥碗扣到他頭上。別的女人要收拾夫君在外頭的女人,怎麼輪到她,上天給了天下無雙好夫君,外加一雙退不掉,罵不得的菩薩老爺。他們要給公爹擦屁股,然後被罵了。

  公爹,您真的是要幫我嗎,您想媳婦早點死您直說,哪有當面不給削婆婆面子的,南風癲癲盛了兩碗豆漿在二老面前,用最誠摯最有敬意的聲音回答:「爹,娘,媳婦給您二老賠罪。」

  周氏看著眼前低眉順耳的媳婦,心氣也順了,想再敲打幾句,又怕老爺嫌囉嗦,不冷不熱接過豆漿。

  至於罪魁禍首肖金柱,笑的那個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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