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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30章
☆、敬茶認親

  南風睡的不太安穩,上半夜大眼瞪帳幔,白日的事走馬觀花一般在眼前晃來晃去,後半夜是被熱醒的,誰知道肖融安是個大火爐,陽氣太足,把人熏出汗來。

  等睜開眼的時候天微微亮,冬日天光來的早,肖融安早已穿好衣裳等她。

  「什麼時辰了,不會耽誤事吧。」她嘀咕了幾句,猛的竄出被子,又被晨間的寒露氣逼了回來。因平時最怕冷了,衣裳都放在床邊小几上,昨日新婚,衣裳物件都鎖在箱籠裡,而嫁衣今日是不能穿的。

  肖融安微微一笑,道:「娘子,別動來動去,熱氣都跑了,算了,還是我來。」

  拿衣服這種事,她和月娥經常互相做來著,只知道有幫夫君穿衣解帶的,沒見過夫君侍候娘子起床的。

  南風對於肖融安上輩子的印象是沉默寡言,醫術高明。這輩子打了幾次交道,也覺得他是個惜字如金的大夫,偶爾說話嗆人。如冰山如雲朵,遙不可及。

  從昨晚洗腳到今天拿衣服,南風有些接受無能,怎麼肖融安跟換了個人似的。

  「夫君您歇著吧,我來拿。」她不懼寒冷,在他注視下飛快打開箱子拿出一件石榴紅繡花小襖和其他衣衫。

  他的眉挑了挑,沒話說,轉身過去。

  待南風穿戴完畢,屋外聽的見人聲話語,對鏡染脂畫眉,梳頭插釵,務必瞧起來喜慶。

  他極有耐心等她,從床上掏出一塊白絹布,上面染了紅。

  這塊東西怎麼來的,南風是問不出口,也不好問,索性裝作不知。

  成親第二天要拜見公婆,可不能讓長輩久等。

  兩人匆匆出門,她跟在他後頭,來到堂屋裡頭。

  周氏和肖金柱高坐了主位,兩人輕聲說著什麼,底下是兒子媳婦,孫輩也被抱在娘懷裡。大門敞開,晨光微熹中一對新人緩緩而行,極為相配。

  南風餘光之中瞄見丫鬟打扮的人接過肖融安手中的帕子,遞給了周氏,周氏看了一眼,丟給了丫鬟。

  兩人上前行了禮,南風接過丫鬟手中的茶杯給肖金柱敬茶,「父親大人,請喝茶。」

  肖金柱接過媳婦的敬茶,目光在南風臉上一掃,又往肖融安臉上掃去,似想到有趣的事,哈哈大笑,震掀屋頂,「我兒也成親了,明年有孫子抱。」

  南風悄悄打量一番,公公留著一縷美須,雖年過五旬,但是面容俊美,大笑時眼睛有深深的紋路,夫君有幾分像他,別有一番魅力,只是他瞧著有些輕佻,比起兒子來更顯張揚。

  周氏的打扮很金貴,坐姿端正,厚厚的耳垂掛的明月璫紋絲不動,她的氣質很穩,慈悲閔懷,嘴巴的一絲淡笑不很明顯,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做慣的表情罷了,看來她對這樁親事並不是很滿意,但也沒甩臉子給媳婦看。

  如果今日是月娥在此,她才是真心笑的出來吧。

  「母親請喝茶。」南風低眉順眼,做足了柔順的姿態,手裡揣著肖金柱給的紅包。

  周氏眼也不抬,只見嘴巴一張一合,弧度不大不小,「好好。」說罷,也遞過來一個紅包,順手又取了手上的金鳳鐲子,就要往南風手上套。

  南風一驚,抬頭拿眼無聲問肖融安,他對她點頭示意。

  南風可不會以為婆婆喜歡自己,大抵是看在兒子的份上,面上還是要做出不勝欣喜的表情來。

  因有了周氏這一示好,和兄嫂見禮就更容易了。

  覃氏身邊的老大肖融慶鬍鬚滿面,粗黑高大,有股匪氣,屋內的小孩離他最遠。他虎目圓瞪,沒有說話,在肖融安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看起來兄弟的感情很好。

  南風給覃氏行了半禮,覃氏今日端出一副笑臉,破天荒說了幾句好話,眼底的不屑一閃而過。

  趴在覃氏身邊的兩個兒子,樣子和肖融慶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黑乎乎的跟塊炭似的,他們不太親近爹,眼睛烏溜溜在小叔叔身上打轉。

  幸好早有準備,南風拿出幾樣自己做的小玩意,都是大寶小寶愛玩的,逗兩個孩子嬸嬸前嬸嬸後叫個不停。

  「虎子,大龍,兩個調皮鬼,也不會說謝謝三嬸。」肖融慶揚眉斥道。

  兩孩子癟嘴不高興了,大龍眼裡含了淚珠兒。

  肖金柱也不高興了,「老子都沒說話呢,鬼吼鬼叫什麼,乖孫到爺爺這裡來。」

  饒是在外頭說一不二的肖融慶在肖金柱面前頗有忌憚。

  兩個孩子如炮彈一般扎進爺爺懷裡,祖孫三玩的不亦樂乎。

  「我盼了大半年,終於把弟妹盼進門了。」王氏拉著南風的手親熱道,她抱著個紮著包包頭的小姑娘,小手揉著眼睛,像是沒睡醒。

  小姑娘名喚雨兒,是王氏唯一的女兒,今年六歲多,像只病貓,她不愛說話,不喜見人,性格有些刁鑽。

  南風送的禮物,雨兒看也不看一眼。

  二嫂王氏歉意笑著,幫著女兒收好了禮物。南風是第二次見王氏了,不管是第一次月娥退親時,還是這次自己成親,她說話行事也沒刻意為之。這個人不是真心老實就是隱藏的很深,南風想著。

  肖家老二肖融容個頭最矮,寬臉闊鼻,長了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聽說他是個雜貨店的老闆。

  南風一直覺得開店做老闆的面相上都帶了精明,怎麼這位二哥滿臉寫著老實二字。

  老四融月來的最晚,她一進門給打了招呼就往周氏身邊撒嬌,其他人一副見慣的模樣。

  滿堂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盡享天倫之樂,南風跟著笑笑,卻有種融不進去的感覺。

  周氏見狀,招手要丫鬟上早飯,值得一說的是,肖家只有一個名喚如花的丫鬟,貌不出奇,做事麻利,不一會兒就把桌子上擺滿了碗碟。

  人人都有上桌的資格,南風一路看去,周氏和肖金柱面前擺的是豆漿油條,肖融慶用大海碗撲哧撲哧吸著麵條。覃氏給大龍喂的肉粥,虎子拿著小調羹吃的滿嘴都是。肖融容面前吃的也是麵條,不過他絲條慢理。雨兒懨懨的,不肯吃東西,王氏不厭其煩哄勸。融月有一根沒一根挑著麵條,撿著上面的菜葉吃了。南風給肖融安盛了一碗粥,自己也喝了一碗,嚼著嘎崩脆的酸菜,也很不錯。

  「老爺有事出去了,老三啊,你陪南風到處轉轉。」肖金柱打著飽嗝,摸著肚子揚長而去,臨走之際不忘招呼兒子。

  眾人立即起身,目送肖金柱出去。

  南風瞧見周氏的面前的油條豆漿幾乎沒動過。

  其餘的人都有事要忙,紛紛作別。臨走之際,王氏挽手笑道:「今個就讓三弟陪著妹妹轉轉,若是不嫌棄,到二嫂這裡坐坐。」

  周氏輕輕拍著南風的手,「融安這幾日都不要上工,好好陪著媳婦,你若欺負她,我可不饒你。」

  肖融安領著南風出了堂屋,融月迎頭追上,真是乳波蕩漾,比起南風的小饅頭,以後喂孩子奶水也足的很。她擠到兩人中間,嬉皮笑臉道:「三哥三嫂說什麼笑話呢,我也要一起去玩。」

  也不知說是懂事還是不懂事。南風本就不知怎麼和自家夫君搭話,如今來了個小姑娘,氣氛輕鬆了很多。

  因先頭怕敬茶耽誤了功夫,南風顧著眼前的路,沒好好沿途的景色。肖家宅子坐落在清水鎮尾,屋後遍佈竹林,屋子有了些年頭,近來為了肖融安的親事,又特意粉刷了一次,若是春天,黑瓦白牆,綠樹紅花,最美不過。

  肖家的屋子不像謝家那樣屋串屋,一路到底,中間圍了個院子,兩三間圈在一起,周氏和肖金柱住了正屋,其餘的屋子歸兒子媳婦住著。互不打攪,又連在一起,南風很是喜歡。

  不過三兩步的路途,融月一路嘰嘰喳喳拽著肖融安說個不停,偶爾南風插話,她立即閉嘴,過後又尋著哥哥說話。南風便知道融月不太喜歡自己。也是難怪,畢竟自己還是個生人。

  肖融安臉色平靜,偶爾說到意見相左的部分,冷言冷語又把妹妹教訓了一頓。

  兩人倒是說的很開心,直到說到口乾舌燥,融月不得不回去喝水,在哥哥的連聲保證下,她才不依不捨的走了。

  「我們走吧。」他開口道。

  「不等妹妹了嗎。」明明答應融月等她啊,南風不解問道。

  肖融安走在石徑小道上,南風攏了攏身上的小襖,跟在後頭。

  「放心,娘就不會讓她出來了。」他回答了南風的問題。

  南風瞪大了眼睛,似乎難以相信他竟.....

  石徑小道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寒風陣陣,恍若翩飛的蝴蝶,讓南風不忍下腳踩去。

  肖融安看著她繞過枯黃的葉堆,小心翼翼走著,停下了腳步,待她走在身邊,方指著一窪草地道:「這是我種的藥圃,裡頭的藥材好些年份了。」

  石徑將荒地一分為二,若是春天,一邊是蕭蕭竹林,一邊是燦燦藥草。冬天冰霜覆蓋下枝葉黑黃,貌不出奇。

  不若是他說,她是把藥草當成雜草了。

  「藥草還能種啊,以前一直以為藥草都是山上采的。」南風看著風中搖曳的藥草喃喃道。

  「普通的藥草在山間田頭都能找到,草木魚蟲,甚至石頭都能入藥,不過有些珍貴的藥材要到深山老林去尋了。」大抵是說到自己熟悉的領域,難得露了笑,也只是嘴角略彎了彎,他低頭數來,「還記不記得,你曾問過我藥鋪收不收藥材,臨川地界的普通藥材遍地都是,並不難尋,辛辛苦苦尋來也賣不起價,除非會炮製藥材。不過炮製藥材也是門學問,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她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夫君提醒。」

  「所以,你別生氣了。」他看著她半響,淡淡笑道,「並非有意為難,也不是針對你。」

  「我沒有生氣。」她語氣稍頓,就算要生氣,也早就氣消了,這個道歉真沒必要了。

  「哦。」肖融安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手,「沒想到受氣包居然不生氣了,真是難得。」

  南風啞然,重活一世,早就看開了許多,若是前世,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能讓她氣鼓鼓好些天。這般熟稔的語氣,他竟如此瞭解幼時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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