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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起吧,農女!》第27章
☆、果然很二

  日頭落下山頭,清水河上碎金點點,暑氣漸漸消散,夜風呼呼而至。街上行人匆匆,紛紛往家去,清水樓的小二哥慇勤送客,「肖二爺,您好走。」

  大紅燈籠在夜風中搖擺,肖二爺也就是肖金柱嘩的一聲劃開紙扇,故作風流倜儻樣,只是腳下趔趄,看著好笑。「好走,好走,親家公,來來,我們接著喝,不醉不歸。」

  一短衫漢子雖面上通紅,一身酒氣,卻沒有醉,他扶著肖金柱,擺擺手,「親家公,別客氣,咱家以後喝喜酒,我天天陪你喝。」

  「喜酒好,喜酒妙!」肖金柱撫掌大笑,攀著漢子的肩膀,「天天喝喜酒。」

  兩人勾肩搭背歪歪斜斜在沿著街口走去,直到街尾,漢子對肖金柱道:「到了,到了,親家公,不送了,再會。」

  肖金柱睜著醉貓眼,露出一個癡笑,「走吧,走吧,爺去找小桃紅。」

  「小桃紅,嬌滴滴,春風一來花滿地,等爺來憐惜!」肖金柱哼著自編的小曲兒,邁著貓步趴在自家大門口使勁砸門。

  屋內燭火高燃,憋著一股悶氣,周氏頭上繫著兩指寬的布條,面容憔悴,望著桌上冰冷的飯菜發呆。二媳婦王氏柔聲勸道:「婆婆,您好歹吃點,這麼下去,身子怎麼熬的住。」

  周氏一動不動,「不用勸了,你公爹沒回來,我是吃不下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冷著餓著。」

  肖家人都知道周氏有個傳統,那就是不等肖金柱回來,她不肯吃飯,若一夜不回,便沒有晚飯吃。先是全家人陪著一起等,接著大媳婦有了身孕,借口孩子要吃,老大家自己做飯吃,後來二媳婦進門,懷了孩子還是按例子另做,如今老三在藥堂都是吃了飯在回來,小女兒也是另做吃了。

  王氏暗自慶幸自家夫君沒學的公爹的德性,盡會說漂亮話,卻沒幹成一件事,在外頭喝酒嫖/妓,不亦樂乎。只有婆婆總是惦記著,捨不得公爹受一點委屈。

  「你聽,是老爺。」周氏隱隱約約聽見門口有響動,婆媳兩個提著燈籠打開院門,酒氣沖天的肖金柱嬉皮笑臉撲到周氏身上,吧唧香了個嘴,「小桃紅,給爺香一個,不對,你臉怎麼和我家婆娘一樣皮打皺啊。」

  王氏鬧了個大紅臉,急忙道:「娘,我先回房了,雨兒要我哄她才肯睡呢。」

  「去吧。現今白日天熱,夜裡涼快,別貪涼不蓋被子。」周氏不忘道,臉上平靜,彷彿沒聽見肖金柱的話。

  費了大勁把人攙到臥屋,侍候著洗腳洗臉,兩人合衣睡了,一夜無話。

  肖金柱是被尿憋醒的,昨晚喝多了貓尿,又被周氏灌蜂蜜水解酒,他急急摀住褲襠往茅房去。稀里嘩嘩紓解了,昨晚的事浮在心頭。話說昨個他搖著金邊紙扇被春娘騷蹄子趕了出來,不就是爺身上沒帶銀子麼,他面上瀟灑,內裡慪的要死。

  正巧遇上了謝長生,道是去清水樓裡頭吃酒。

  想起謝長生跟說的事,他有幾分意動,昂首闊步從茅房出來,就著周氏捧的水盆淨了手,親熱笑道:「夫人辛苦了 ,老夫昨夜喝多了,有勞夫人照顧。」

  周氏臉上略有鬆動,嗔道:「老爺的身子不比當年了,也怪我多嘴,就怕老爺喝多了傷身,前頭汪歪子喝了一輩子酒,老了嘴歪臉斜流口水。」

  汪歪子那副醜態,肖金柱嚇的一哆嗦,想是年輕時候是遠近有名的美男子,外號賽潘安,如今抱孫了走在大街上還有婦人拋媚眼,豈能丑了去,「老爺我能和汪歪子比麼,你這婆娘真不會說話。」肖金柱喝了一口熱茶,「咱家不遠就有樁喜事,我告訴你,你去做準備。」

  周氏的手一頓,讓鋪床的小丫鬟下去,按著跳動的太陽穴道:「不知是哪樁喜事,老爺說道讓我也高興高興。」

  「嘿嘿,」肖金柱拿起手邊的扇子輕輕敲那桌沿,「前頭你外甥女退了老三的親事,讓老爺在外頭好沒臉,如今她也定了秀才,老三的親事,你做娘的也不上上心,過了年也有十九了,成了親收收心,我聽王大夫的意思是,預備讓老三成親以後坐堂出師了。男人要成家才顯得穩重。」

  肖金柱這人平時看著糊塗,關鍵時候說話很有道理,所以周氏平時雖恨他外頭亂搞,卻很是依賴他。

  周氏心裡也不好受,為著親外甥女自己傷透了心不說,還大病一場。當初肖金柱對這門親事頗有微詞,無奈周氏很堅持,也就答應了。如果出了事,肖金柱是最要面子的,被人說笑幾句,難免火大。想來三個兒子,老大一身匪氣,在河口混飯吃,老二為人精明,開了個雜貨店,老三是神醫王大夫的得意弟子,人人稱道。其中老三長的最好看,肖老三最愛惜臉面,所以也喜歡小兒子。

  「老爺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到,讓老三受罪。只是如今突然喊定親,哪裡有好人家呢,我便是急也急不來。」周氏很是憂愁,地方習俗男子成親一般都是在十八歲,肖融安早年定了月娥,本是預備年底成親的,但凡好一點的姑娘早就有了人家,如今貿貿然去找,恐怕都是裂嘴歪瓜。

  肖金柱笑道:「夫人說的是,好人家不好找,老爺我最近也為這事煩悶,巧的是,昨個在遇上了門好親事,真真天作之合。」

  「老爺說的是哪家,若真是天作之合,我們可以遣媒婆去相看。」

  「那戶人家說來還是家裡親戚,老爺瞧著是極為穩妥的,無相大師合的八字。」肖金柱得意洋洋道,無相大師在一帶稱為老神仙,輕易不與人說相,一說一個准。

  「哦,」周氏也來了興趣,將親戚從頭到尾數了一遍,也沒摸清頭緒,「那是哪家閨女。」

  「哈哈,」肖金柱笑的眉眼亂飛,「就是親家公謝家的二閨女。」

  周氏大驚,眼珠都要跳出框兒,「你說的謝家那個姓牛的閨女,死了爹的那個。」

  「性情溫順,會生養,娶回來伺候夫人最好不過了,我已經和親家公說定了親事,你來日遣媒人上門吧。老三年底成親不便,後年我們就能抱孫子。」肖金柱連打了兩個哈切,暗道難道是春娘想自己了。

  周氏這頭暗罵自家老爺不著調,南風那閨女還有幾分好感,前頭月娥毀親,後頭繼妹上門,難免對月娥毀親之事怪到了黃氏頭上,好啊,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老爺有事出去了,夫人看著辦吧。」肖金柱起身欲走。

  這個家裡頭,當家還是肖金柱,就算他放了屁,周氏也會當回事,如今這事,周氏也會乖乖照辦。

  肖融安給出門的肖金柱行了個禮,「爹,您要出門。」

  「嗯。」肖金柱看著英姿勃發的兒子有感而發,突然笑道:「老三,你娘要給你說親了,就是前頭你表妹的妹妹。我雖沒見過小姑娘,依稀記得親家母是個美人,想必你的小娘子也是個小美人,你小子有福氣。」

  如果說肖金柱是出名不著調,肖融安就是出名冷搭腔。

  肖融安突然兩眼放光,道:「這事定了麼,娶妻娶賢,爹您說是不。」

  「娶賢,你娘就賢惠跟個菩薩似的。」肖金柱悵然道,「你進去吧。」

  周氏慈愛的看著兒子,指著凳子道:「你坐下吃飯吧。」

  肖融安給周氏添了一碗綠豆粥,這才坐下喝粥吃早點,「娘,妹妹還是不肯吃早飯。」

  「融月吃了。」融月是肖家小女兒,最是嬌蠻不過,不喜歡吃早飯,肖融安不喜妹妹作踐身子,如若知道她沒吃,便是要罰的。周氏是慈母,慈母多敗兒,少不得為女兒遮掩一二。

  肖融安認真道:「娘,不吃早飯對身子不好,娘要勸著點。」

  周氏又扯了一些閒話,就是不說他的親事,偏是肖融安也坐的住,不開口問。

  眼看吃完要去上工了,周氏漫不經心道:「你爹為了定了門親事,月娥那個外姓妹妹。你要覺得不合適,娘拚死也會去退了,不能委屈我兒。」

  他眼也不抬,恭敬道:「兒子一切聽從爹娘。」

  肖金柱拉著兒子在門口台階上說的話,周氏聽得清清楚楚,兒子到底什麼想法,摸不著看不清。

  「聽說你給她探過脈診過病,她身子怎樣,生養是否有問題。」若是不能生養,定是不成。

  「兒子每天診病老少都有,皆是依禮而行,不敢越矩。那位姑娘只是初潮不穩,吃幾副可痊癒,至於生養,也是無礙的。」便是說到初潮等字眼,他臉上也並無異色,好似說的再尋常不過。

  周氏點點頭,女子初潮不穩十個裡頭有三個,很是平常,既是兒子都說沒事,自己也無需擔心。

  「你去上工吧,路上小心點,早點回來吃飯。」周氏道,「聽說你在看佛經,凡事有度,切不可學楊膾。」

  腳步停駐,他側著半邊身子,「娘,我省的。」

  所謂楊膾,就是看佛經看到發瘋,丟下新娶的娘子,做了無相大師的弟子,也是肖融安的知己好友。

  南風咬掉線頭,以手為拳輕輕捶打頸後的酸軟的骨頭,大寶長的飛快,衣裳小褲穿過一陣就露肚臍和小腿,暑熱炎炎,脖子繫個紅肚兜活像年畫裡的娃娃。她趁著田里收谷子閒下來,為大寶做些秋衣。

  桌子那頭的坐在嗑西瓜子的三嬸娘唐氏說的兩嘴皮子翻白,卻見南風絲毫不見意動。咕咕牛飲,茶碗見底,不悅道:「我說南風妹子,嬸娘聽著消息就來告訴你,在這說了半天,你咋都不吱聲呢。」

  「吱。」南風配合吱了一聲。

  屋外的蟬聲大躁,好像在嘲笑唐氏沒臉。她心渴難耐,百爪撓心,百思不得其解為啥南風不動心。唐六少這次惹了大禍,唐老太爺的火氣特別大,這次發配莊子的時日有些長。唐六少從小是脂粉堆裡打轉的,哪裡離的女人,便以找丫鬟為名,準備尋些清白水靈的妹子做暖床丫頭。這事呢,就由著被打發回娘家的柳紅姨娘接手了,頭一個是柳青,第二個她看上了南風。這一帶家家戶戶算的上富庶,沒得賣兒賣女的地步,所以不管她開的條件有多好,能找到合適的不多。南風是個外姓女,且上次被傳不能生養的以後,基本絕了媒人上門,柳紅姨娘知道大家少爺見識廣,南風身上有股獨特的味道,若此時唐六少在此,便知道是雛的味道,乾淨的讓人想毀掉。至於柳青那只破鞋,是存了攀高枝的心,她和南風是死對頭,無奈姐姐說,男人就愛南風狐媚勁,加上不能生養,以後風光的還是自己。柳紅頭一回進門,就被黃氏拿著掃帚打了出來,說自家不賣女兒,她又不死心,派了唐氏做說客。

  「你這孩子怎麼倔性呢,眼前有條好路不走,偏要尋死路,嬸娘知道月娥搶了薛廣集,你鐵定不開心,如果做了唐家姨娘,怎的不比秀才娘子風光。瞧瞧柳紅,人家穿的戴的,能頂一家子幾年的嚼用。」唐氏老話重提,只怕她回心轉意。

  南風在百忙之間給唐氏一眼,「便是這麼好,怎麼還會被趕出來,嬸娘何必唬我。月娥和薛大哥是上門提親做媒的,嬸娘哪裡聽來的閒話污蔑自家親侄女。」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唐氏說的太激動,嘴皮磕破了,流出血珠子粘在牙縫間,毫不自知。「你娘的心都在兩個弟弟身上,哪裡管過你。莫非真要去做姑子。」

  「嬸娘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也知道姨娘不易做,便是把身家性命捏在太太手裡。我勸嬸娘最好不要讓雲秀妹妹走這條路,免得到時候抬著進去,抬著出來。」唐氏之所以這麼積極,還有個原因在,是因為柳紅答應她,如果南風點頭,雲秀也能去做丫鬟。

  唐氏呸了一聲:「夭壽哦,自己不去罷了,還要阻你妹妹的前程。我一頭撞死在這裡。」

  說罷作勢要撞牆,南風抬頭一看,只見唐氏把肉呼呼手掌隔在了頭和牆之間。

  真是笑死個人!

  唐氏罵罵咧咧回去了,衣兜裡還偷拿了把西瓜子,雲秀見事又不成,把娘埋怨了一番。母女倆把南風詛咒了千萬遍。下午傳來消息,肖家來跟謝家提親了,娶的是老二南風。

  「老天爺不長眼啊!」唐氏罵完腹痛如絞,蓋因喝涼水吃瓜子太多,往茅房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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