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睡得好嗎?」聶潛微笑看著頂著黑眼圈下樓的凌越。
「還可以……」凌越支支吾吾的道。也不知是不是在A縣睡習慣了,昨晚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眠。
聶潛也不拆穿他,問:「早上想吃什麼?」
「稀飯、包子,還有一碟醬菜就好。」說完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問,「你怎麼了?」
聶潛沒忍住的笑了幾聲,「沒事,等一會兒吧,我也很久沒吃過這些了。」
凌越又鬧了個臉紅。用飯後,聶潛要去公司,指派聶文帶他四處走走,熟悉環境跟在聶文後面,凌越好奇的問,「我和聶……聶先生,以前的感情怎麼樣?」
聶文腳步一頓,「不錯。」
「那就是好了,那麼,是我先喜歡上他還是他先……」凌越羞澀的問。
聶文看著他,面無表情,「這個你要去問主人了。」
凌越定定的看著他,「你討厭我,對嗎?」
聶文轉身繼續向前,「往右邊是小少爺的住所,不過小少爺目前去瑞士陪老爺了,暫時是空的,左邊原本住著幾名客人,後來也空了下來,前面是招待客人的,你有空可以在花園多逛逛,不過下山的話請和我打個招呼,我會給你配司機和保鏢,要知道聶家的樹敵不少,你又是主人的情人,會很顯眼,明白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凌越小聲的說。
聶文再次轉身,「哦?你的根據是什麼?」
凌越看著他,「沒有根據,只是感覺而已。」
「那麼你感覺錯了。」
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用過午飯後,凌越一直睡到晚上,那時工作了一天的聶潛也回到了家中。
在一頓豐盛的晚餐後,聶潛面帶笑容的說,「今天沒陪你,介意嗎?」
「不介意。」
「晚上我陪你看看照片,嗯?」
「嗯……」
在臥室櫃子中陳列的厚厚相本足足有六本,凌越「咦」了聲,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坐在這裡看。」聶潛把它們都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
凌越的眼神從一張移到另一張,心情變得很難以言喻,裡面放的都是聶潛和自己的合照,也有自己和聶潛的單人照,但是單人照與雙人照相比,同樣透露出親密的氣氛,因為那是他們互相為對方照的。
「這一張,是你睡著後我偷拍的。」聶潛笑著指著一張半裸的照片,「可惜你蓋了一條被單。」
凌越連忙翻過那頁。
聶潛道:「我給你端杯水,你慢慢看。」
下樓後,聶潛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又開始痛了。
這些照片都是請高手合成的,別說凌越,就是專業人士也未必能看出端倪。
凌越趴在床上,手掌撐著下巴,從門口望去,他的側面十分優美,但是聶潛卻只看了一眼就逕自走了進去,「水。」
「謝謝。」凌越接過來喝了一口。
安靜的翻完它們,凌越在床上翻了個身,「唔……你,你還在啊……」
「看你看得那麼認真,就沒有打擾你。」
凌越眼珠轉了轉,不知道說些什麼,純良的樣子像隻兔子。聶潛的眼神漸沉,他伸手抓住凌越的腰,貼身靠了上去。
「……」發現二人的姿勢有些詭異的凌越抬手去推他,卻發現手心的胸膛無法撼動,「我、我要起來,麻煩讓一……」最後一個「讓」字被堵在喉嚨中。
「咦!」凌越瞪大雙目,看著聶潛近在咫尺的臉。
唇上柔軟的觸感很陌生,凌越咬緊牙關。不過聶潛沒有強行探入的意思,只是在凌越的唇上停留了幾秒,離開時,舌尖輕輕滑過……
凌越捂著嘴,胸膛一起一伏,炸了毛一樣繃直脊背。
聶潛摸上他的耳垂,「有沒有想起來什麼?在這張床上的每一個夜晚……」
「不要說了。」凌越的睫毛扇了幾下,頭皮陣陣發麻。
聶潛將凌越壓在身下,嘴唇沿著他的耳郭一點一點下移,最後到了鎖骨,滑膩的舌頭在上面用力的舔了一下,「感覺怎麼樣?」
「……」
「有沒有記起什麼?」
「沒有,可不可以先……」從我身上起來?凌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聶潛。
「當然……沒問題。」聶潛爽快的離開凌越。
在凌越以為一切已經過去時,聶潛卻以極快的速度按上凌越的雙腿之間。
「哇!」凌越大叫一聲。重要的地方被捏住,凌越不敢亂動,他驚慌的看著聶潛。
聶潛對他輕笑一聲,手指在那團軟肉上揉捏撫弄。
「嘶……」凌越倒抽一口氣,分身在那技巧的挑逗下很快有了反應。
聶潛更是抓住時機解開了凌越的褲子,大肆動作起來,重新壓制住凌越,三指箍著根部,另兩指在兩顆圓球上揉弄。
「唔……」凌越搖頭,眼神很無助。
「舒服嗎?」
「……」凌越雙唇緊閉,氣息紊亂的歪倒在床上。
下腹緊繃,凌越抓著聶潛的手,「夠了,夠、夠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馬上就好。」聶潛加快手上的速度。
「唔……」很快,凌越就身體弓起,腳趾蜷著的達到了高潮。
聶潛把手從凌越的襠部拿開,將滿手白液攤在凌越眼前,「看來你不經常做。」
「……」凌越抓著褲子,往後退。
聶潛從床頭拿出紙將手擦乾淨,「今晚到此為止,我還是睡書房,晚安。」
替凌越關上門,聶潛知道他會在下一秒將門反鎖,不過凌越似乎忘了他是有鑰匙的。聶潛沒想要夜襲,雖說現在的凌越看起來也很可口,不過那不是最重要的……」
書房裡,聶文已經在等候著。「老爺很生氣……」
聶潛頭痛的歎氣,「我知道。」
「他說您要是一意孤行,就要出手了。」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聶文想了想,「您的意思我說得很明白,我想他只是不希望再出任何……」
「我會親自和他解釋的,你走吧。」
聶潛坐在桌邊,拉開抽屜,裡面放著一個黑色匣子,聶潛知道他只要取出裡面的槍,對著凌越的身上來個幾槍,一切就都結束了,可是,他不會讓事情就這麼結束,就算是父親,也不能……
凌越不僅是要殺他,更加羞辱了他。凌越是他的心病,是一塊需要割除的瘤,由他自己種下,那麼就要由他親自割除。
聶潛的心情亂了起來,狂暴的將手邊的筆砸了出去,接著是桌上的公文,直到桌上空無一物。走到洗手間用涼水沖了瞼,聶潛拎起外套,吩咐司機開車出去。
聶文在樓下看著聶潛的車漸行漸遠,果然提及凌越,聶潛又失控了。
希望主人的計畫不要偏離軌道,這次他會好好盯著,如有必要,不需老爺出手,他會先杜絕這個可能……
第二天一早——
凌越看著鎖骨以上,耳朵以下,雖然是零星的紅痕,卻很明顯。心突突跳著,凌越不得不翻出高領襯衣蓋住它,手掌按在胸口好一會兒,才下了樓。
聶潛坐在沙發上拿著電子書看晨報,見他下來,眼神在他的衣服上轉了一圈,笑得深沉,凌越不由捏了一下衣領,確認自己扣好了扣子,沒有露出痕跡,同時也被聶潛的笑容弄臊了剛恢復正常的臉。
開始吃飯後,聶潛喝了口咖啡:「你昨晚睡得比前晚好,今晚還需我的幫助嗎?」
「噗嗤……」
牛奶從鼻子裡噴出,「咳咳咳……」凌越捂著嘴嗆咳起來。
聶潛沒想到他反應如此誇張,走過去給他順了順背,「怎麼不小心點。」
「……」凌越無語。
不過這話只是逗逗凌越,晚上聶潛並沒有去凌越房裡。但聶潛並沒有特意說明,而凌越就一直誠惶誠恐的坐在臥室不敢入睡。直到時針指向十二點,凌越才定下心來,緊張過後,口渴的他打開房門走下樓。
凌越來到客廳,取出杯子倒了杯水。正喝了幾口,就聽見踢踏聲和沉悶的呼吸聲。轉頭一看,聶潛正從外面回來,身形有些踉蹌的跌進沙發。
凌越沒有開燈,聶潛似乎沒看見正在拐角處喝水的他。凌越放下杯子,準備悄悄上樓,走到聶潛身邊,卻發現聶潛好像睡著了,這樣不太好吧?
於是凌越停下來,在聶潛身邊蹲下,「喂,上樓去睡吧。這樣會感冒的。」說完,發現聶潛的呼吸中帶著濃濃的酒氣。
聶潛猛的睜眼,發現凌越在他面前,眼神立刻變得凌厲起來,警戒又危險。
凌越在黑暗中被威懾住,像被猛獸盯住的獵物。
但幾乎是立刻,聶潛就清醒了過來,表情回復柔軟,「是你啊,差點嚇到我了,怎麼坐在地上了,快起來。」
凌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我先上去了。」喊聶潛的初衷已經完全忘記了,凌越此刻只想逃離這裡。
之後,那晚的聶潛就像是從沒出現過,對凌越一貫的體貼溫柔,雖然很忙,但每天都會抽出時間陪凌越。凌越也慢慢忘了那晚陌生的聶潛。
「你生病了?」凌越看著聶潛,聶潛已經不是第一次吃藥了,雖然聶潛有意迴避著凌越吃藥,但是總有發作時會碰上凌越在場。
「沒事。」聶潛快速收起藥瓶,他並不希望凌越發現他嗑藥成癮。
凌越已經在聶家住了一個月,原本的拘束感少了大半,聶潛是如此自然,彷彿他們老夫老妻般,連凌越一直擔心的床事也體貼的沒強迫他,只是偶爾幫凌越抒解一下……
除了聶文。冷面管家似乎越來越討厭他?為此,凌越猜想聶文大概不希望聶潛的伴是個男人吧。
事實上聶文的忍耐力快要告罄,聶潛的目的不是一日可以達成的,但他不能看著聶潛在此期間毀了自己,他對藥物的需求在增大……
他不止勸了聶潛一次,可是聶潛一意孤行,恐怕連老爺的話他現在也聽不進去吧,否則也不會執意要留下凌越。聶潛心中的妖恐怕已經成魔了……
而隨著凌越撞見聶潛服藥的次數增多,凌越開始擔心起來,可是無論怎麼旁敲側擊,聶潛什麼也不告訴他,別無選擇,他只有選了聶潛不在家的一天,找到他最不願意見到的聶文。
「你有事找我?」聶文平淡的說,目光沒有望向凌越。
凌越在一個月裡,已經接受自己的伴侶是個男人的事實,也漸漸開始試著接受,不再那麼排斥的想要分手,所以對聶潛也有了些關心,「請問,潛他是不是生病了……」
聶文這才看著他,「是又怎麼樣?」
凌越得到模稜兩可的回答,皺了下臉,雖他年紀不輕了,但因記憶的缺失,少了自覺,總是不由露出與年齡不符的表情,「可以說清楚點嗎?因為我總是看見他吃藥。」
聶文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猶豫了很久才道,「坐下說吧。」
兩人面對面坐在客廳,聶文揮退了傭人,說:「你問過主人了嗎?」
「他不肯說。」這段日子聶潛對凌越可說是有求必應,但在這件事上卻格外強硬。
「那麼你是真心想要知道?」
「當然。」
「其實這件事和你有關。」
「我?」凌越指著自己。
聶文點頭,「你失蹤時,刺傷了主人。」
凌越愣住,「我刺傷了潛?」
聶文有些憤怒的說,「你以前的性格十分激進,得知主人要結婚的謠言時,不僅跑了還刺傷了主人,之後他就變得依賴止痛藥。」
「可是,可是潛沒有說過……」凌越有點坐立不安。
聶文譏諷的笑著,「你都忘了,主人當然不會說。」
「所以你才這麼厭惡我?」
聶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可以這麼說。」
凌越對他說的深信不疑,「對不起……」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做,刺傷自己的情人。
聶文聽到凌越道歉,卻沒有任何感覺,有些事情道歉是沒有意義的,「主人的傷早就好了,可是他卻一直戒不掉藥物,你明白嗎?」
「——因為我?」凌越張著嘴。
聶文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再回頭的走了出去。
知道了聶潛服藥的原因和聶文不喜歡自己的理由,凌越開始自責了,他開始試著勸聶潛。聶潛最初對凌越委婉的說服他不要服藥有些玩味,後來問了聶文才知道聶文擅自和凌越說了一些話。
凌越抓著聶潛的手,「對不起,你戒掉吧,這個東西對身體不好。」
聶潛不語,看他還要說些什麼。
「既然是因我而起,我會陪你戒掉的。」凌越認真的說。
聶潛怔了怔,抬起凌越的臉,雖然變了很多,可惜你還是凌越。
凌越被他不合時宜的輕佻動作弄得想要扭頭,可是一看見聶潛的表情又停住了,聶潛的表情很古怪。
放開凌越,聶潛說:「我會自己處理好的。」
話題又回到最初,凌越抓著聶潛的手說,「從現在就開始好嗎?戒掉它,你已經不需要它了,我回來了啊。」
「……」聶潛沉默了很久,「好。」
得到聶潛的保證後,凌越如釋重負,心裡的內疚感少了許多。
事後,聶潛對自己的輕易許諾有些後悔,但一言九鼎,話已出口,聶潛也不想讓凌越疑心。當疼痛再次到來時,聶潛汗如雨下,手背上的青筋浮出,凌越看得心如擂鼓,但是聶文已經和他說明了聶潛的情況,他只是心理作用在作祟而已。
聶家的家庭醫生也守在一邊,雖然他建議聶潛先看心理醫生,不過聶潛不同意,只好作罷。
「唔……」聶潛按住腹部,跪在床上,頭埋在雙膝間。他不能抬頭,因為他知道自己此刻表情一定很猙獰,絕不能讓凌越看見,這種痛苦彷彿將他帶回事情發生之時。
凌越站在一邊乾著急,他沒料到聶潛發作起來會這麼嚴重,可是聶潛又不肯去尋求專業幫助。而劉寓齊也同樣很著急,他介紹了一位很出名的心理醫生,但是聶潛卻將他拒之門外。
凌越看著聶潛泛白的指節,心中一抽,撲上去握住了它,安慰的撫上聶潛的背部,「痛苦已經過去了,都過去了,你已經好了,你已經沒事了……」
聶潛想要推開他,可是他現在全身無力,最後只是徹底倒在床上。而他凶戾的表情,凌越並沒有多想,只以為是痛苦所致。反手捏住凌越的手腕,聶潛重重喘息著。
凌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對了,你就這麼握著我的手,痛的話你就用力捏吧,這樣你就不痛了。」
下一秒,凌越就發現手腕像要斷掉一樣,他身體一軟,上半身趴在床上,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聶潛彷彿找到了發洩的管道,手掌死死的捏住凌越。
劉寓齊小聲咂舌,他看了都替凌越痛,聶潛真是發了狠一般收攏著手掌。很快,凌越的臉也白了起來。
劉寓齊看了一會兒,準備上前制止聶潛,可是凌越卻朝他搖搖頭,表示不要管他。
漸漸地,聶潛的身體不再抖動,用光了力氣的他很快睡了過去。失去意識前,唯有掌心的觸感還那麼清晰。
劉寓齊在他睡著後就離開了,凌越由於抽不出手,就坐在地上等著他醒來。
聶文等在樓下,問劉寓齊,「如何?」
「挺過去了。」
「是他的原因嗎?」
劉寓齊點頭,「抓著他的手,已經睡過去了。」
「算他還有點用處。」聶文說。
劉寓齊也是瞭解內幕的,他苦笑一聲,「等他想起來就不會這樣了。今天看到他這個樣子,真是驚悚。」
聶文冷笑一聲,「等他想起來,會有更精彩的。發現沒有?」
「什麼?」
聶文臉上的笑意擴大,「他現在對主人不錯。」
劉寓齊聳肩,「是你們編得不錯,他把潛當情人,主動把手伸出去的。」說著,劉寓齊恍然大悟,「該不會……」
聶文看著他,表情凝重起來,「噓,不要說出來。」
「還真是……」劉寓齊扯了一下領帶,「算了算了,和我沒關係,只是拜託讓我清靜些日子,自從凌越出現,我都老了幾十歲了。」
聶文瞪著他。
「知道了,我走了。」
聶文抬頭望向樓上,數秒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聶潛醒來時房間一片黑暗,他想要擰開檯燈,卻發現手上握著凌越的手,而凌越就趴在一邊睡著了。
按下開關,房間立即亮了起來,聶潛下床走向浴室。下午他出了一身汗,當時並不覺得有多不適,現在卻覺得衣服和身體粘在一起的感覺十分難以忍受。
當他淋浴完畢出來時,凌越也醒了,他坐在床邊看著聶潛,「感覺好點沒?」
聶潛一邊用乾毛巾擦頭髮一邊道,「好多了,還有,下午多謝了。」
凌越難為情的道,「小事情,說到底,也是因我而起。」
「你的手給我看看。」聶潛扔掉毛巾。抓起凌越的手。
這一看,聶潛也是心中愕然,凌越的手腕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且是青色瘀痕,「怎麼沒讓寓齊處理一下?」說完,才記起自己一直將它握在手裡,於是又補充道:「我去喊他。」
凌越趕緊道,「已經半夜了,我不要緊,不要喊了。」
聶潛看了一下表,夜裡二點半,加上凌越的堅持,聶潛放下了通訊器,「藥箱裡有藥,去噴一點。」
「嗯!」凌越休息了一會兒,站起來,「那我回房了,晚安。」
「晚安。」
之後每一次,凌越都會陪伴在聶潛身邊,幫他度過艱難的苦痛,只是凌越卻無法看見聶潛的內心。對聶潛來說,每一次疼痛就是一次折磨,不可避免的讓聶潛想起那晚。
「不錯。」劉寓齊微笑的說。
「謝謝。」凌越回以笑容。
「哪裡,多虧了你在他身邊。」
凌越有點害羞的看向聶潛。見狀,劉寓齊默默歎了口氣,這叫什麼破事啊。苦痛的源頭就在身邊,對聶潛的恢復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想和聶潛談談,卻總是被他推托。
聶潛扶上凌越的肩膀,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辛苦了,去休息吧。」
凌越看了一眼劉寓齊,發現他正望著窗外,飛快的在聶潛臉邊回吻了一下,「嗯,我先走了。」兩個多月的相處,除了沒有真正的做愛,兩人已經親密非常,本來很勉強的行為也變得如此自然。
劉寓齊碰上門,「恭喜,脫離心魔。」
在凌越不在的時候,聶潛就會恢復之前冷峻的面容,「恭喜?免了。還不走?等著加薪?」
「喂,表達一下關心不行嗎?」
「可以。不過很多餘。」
「我說,你準備裝到什麼時候,夠了吧。」劉寓齊靠在窗沿上,「拖到他想起來,豈不是白費了?」劉寓齊自然是向著聶潛的,凌越是顆炸彈,他保證,只要凌越想起來,肯定能不動聲色的再補上一刀。
「我自有分寸。」
劉寓齊沒辦法,豁出去一般說,「偶爾也聽聽別人的意見吧,潛,不是每次都能有上次的好運氣,再遲上五分鐘,你就死了……你明白嗎?」
「……」聶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劉寓齊繼續道,「最後一句話,如果他想起來了,你說他會怎麼做?」說完便乾脆的離去,留下聶潛一人站在原地。
「……」劉寓齊剛下樓就被拉到了拐角處,「哇,你嚇死人啊。」
聶文冷冰冰的開口,「怎麼樣?」
劉寓齊舉手投降,「別這麼看我,磣得人心慌。都按你說的,一句不差。喂喂,你就這麼走了?」
聶文回頭,「還要給你糖果嗎?」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