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地下拍賣所 上/下》第9章
第九章

「啊!啊啊!」聶儀驚恐的跳著後退,無奈身體已經抵在了牆上,再無轉圜的餘地,只能瞪圓了眼,雙眼慢慢沁出淚珠。

聶潛再也看不下去了,拽著聶儀的胳膊,將他拉到凌越身邊,然後重重的給了聶儀一巴掌。

被打的聶儀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淚珠一下子滾了出來。

「像什麼樣子。」聶潛拽過面紙盒塞到他懷裡,「給我擦乾淨。」

聶儀哆哆嗦嗦的照做,抽抽噎噎的卻沒有再讓眼淚溜出來。

聶潛的目光在聶儀和凌越身上輪流轉了數遍,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凌越瞠目結舌的看著聶潛解皮帶,不會是要做那個吧?!

當著聶儀的面?

聶儀也眼巴巴的看著聶潛抽出皮帶,不明所以。

聶潛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啊!」凌越失聲叫出聲,聶潛竟拿皮帶當鞭子抽在他的胳膊上,還對他下意識的躲閃不滿。

「不准躲。」

唰唰!皮帶舞動後,凌越又挨了兩下。胳膊現是麻木,然後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聶儀看傻了一樣立在原地,直到聶潛把皮帶放在他手上,才愣聲說,「做什麼?」

聶潛恨鐵不成鋼,怒聲道,「給我打,打到你滿意,打到你消氣,不再要死不活為止。」抓著聶儀的手,揮起,對著縮著身體的凌越又是一下。

聶儀看著凌越狼狽的樣子,心裡有些異樣,這個人好可恨,自己求過他,要錢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放自己走,可是,凌越依然把他當貨物一樣……

聶儀畏縮的眼神逐漸發紅,握著皮帶的手越來越緊,最後聶潛放開了手,皮帶也依舊牢牢的攥在手心。

凌越抱著胳膊,不住顫抖,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人,聶潛又這麼教唆他,少年一定不會讓他好過,弄不好沒有死在聶潛手裡,反而會栽在一個小孩子手上。

果不其然,聶儀高高舉起了皮帶。

凌越閉上眼……

「我來。」聶潛忽然抓住了聶儀的手腕,拿下他手上的皮帶,「你那點力氣,抽著也不痛,給我看好!」說著,就一下接一下的將皮帶抽在凌越的身上。

凌越硬撐著又挨了十幾下後,實在痛不過了,又是出冷汗,又是哆嗦著開始躲,然而聶潛有先見之明的將房門落了鎖,房間雖然大,但他被聶潛逼在角落,能躲的空間實在有限,最後一下也沒躲過,全部落在了身上。

又過了幾分鐘——

跪趴在地上,凌越連躲避的力氣也沒有了,青著嘴抽氣,「饒了我,饒了我……」身上的長袍睡衣被打得破開,露出裡面青紫的傷口,有些地方甚至是帶著血的,整個背部被打得皮開肉綻。

聶儀已經慢慢冷靜下來,看著凌越這淒慘的模樣,不得不說,對他的恐懼已消失得差不多了。比起凌越調教人時的情趣鞭子,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虐待。

聶潛看了聶儀一眼,又一次抬起手。

「夠了。」聶儀長出一口氣,「爸爸,我解氣了,別髒了我的地方,我不想看見他。」

聶潛點點頭,「喊李媽上來清理一下。」但見地板上沾了一些血跡。

凌越被聶潛抱著回到了房間,在路上,凌越幾乎失去意識,朦朦朧朧聽見聶潛在喊著他的名字,在被趴伏著放在床上時,徹底暈了過去。

劉寓齊,是劉媽的兒子,今年三十二歲,也是這個家的家庭醫生,此刻,他正冒著汗珠給凌越處理傷口,四十分鐘後,他取下手套、口罩,皺著眉說,「你也太狠了。」床上這人被打得體無完膚,尤其是背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我控制得很好。」聶潛淡淡的瞟他一眼。

劉寓齊收拾藥箱,「是是是,雖然看著駭人了點,不過都是皮外傷,慢慢就會好起來,我會盡量不讓他留下疤痕。」

「嗯。」聶潛點頭,「辛苦你了,這個月薪水加倍。」

劉寓齊若有若無的看了聶潛一眼,嘀咕,「這可是個麻煩事,要經常上藥。」

「……」聶潛頓了一下,「半年。」

劉寓齊微笑,「太客氣了,不過你的好意我還是卻之不恭,受下了。」

「……」

聶潛凝視著床上的人,看來確實是痛得很,在沉睡中依然蹙著眉頭,上藥時他被疼醒了,然後又昏睡過去,枕頭被眼角滑出的眼淚浸濕了一塊。

聶潛剛要走——

「痛……好痛……」

聶潛又走回去,見他眼睛依然閉著,像是無意識的呢喃。

「不要打我……別打我……嗚嗚……」夢囈一般。

聶潛不由自主在他面前蹲下,硬聲道:「沒出息。」

可惜凌越沒有聽進去,仍舊不斷的呼痛,眼角也開始溢出淚水。

怎麼他也是個不錯的床伴,聶潛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後,心中一軟,就抽出紙巾去給他擦拭。

豈料凌越卻有所觸動,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聶潛僵住。

凌越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握著不放,「別打我……我不會逃跑了……別打我……」

「……」聶潛試著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凌越雖然未醒,力氣卻出奇的大,而聶潛正是心中有所動容時,也沒鐵下心來硬的,最後只能由他抓著。

過了沒多久,聶潛覺得自己的腿麻了,床矮,他的個子又高,一直維持著身體半蹲的姿勢,任凌越握著他的手。

聶潛低低思索,覺得不太對,正要再次抽出自己的手時——

凌越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邊輕輕磨蹭,「我好痛……」

「……」聶潛默歎一聲,算了,就當一種新體驗罷了。

這一體驗就是一宿,聶潛自己也趴在地上睡著了。

聶文找不到聶潛,以為他先一步去了公司,當他在凌越房中看見聶潛時,吃驚得合不攏嘴,用力的眨了眨眼,又捏了捏大腿,才確定自己不是做夢,聶潛居然守在凌越床前,還是以那種姿勢……

驚訝過後,聶文不悅的撇起嘴,可惡的凌越,不過受了一頓小打,居然要主人這麼趴著,轉身就要去喚醒聶潛,讓他回房好好休息,走了兩步,又趕緊停住,猶豫掙扎了半分鐘,還是悄悄離開了房間。

聶潛睜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皙俊秀的臉,下巴尖尖,眉眼口唇無一不精緻優美,尤其是他現在這一副帶著些痛楚的病容。看來自己是把他打狠了,聶潛這麼想著,居然覺得自己委屈了一夜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可是當凌越醒來時,不復睡著時的脆弱,又恢復了生氣,小老虎一般憤怒的瞪著聶潛,「我還活著,你很失望吧?」

這種質問的語氣,聶潛卻沒有生氣,也許是因為凌越的語氣有點賭氣,又有一些委屈,卻一如既往的不服輸,雖然經常討饒,卻根本沒有真心去悔改。

聶潛站得筆挺,半點也看不出一夜沒有休息好的憔悴,凌越也不知道他背著的雙手手臂因為長時間不動,其實是麻痺的。

「你會好起來的。」聶潛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去。

之後的半個月除了醫生劉寓齊、管家聶文,凌越沒有看到其他人,包括聶潛,但是凌越卻很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包括身上的傷。

聶潛之所以無往不利,除了自身的天賦,也源於他自律冷靜的個性,半個月前的晚上發生的事,現在想起來,本不應該發生,可是它的確是發生了。

他警覺的想要遠離凌越,那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他留他一命的原因,但,這很危險,對他來說,有趣也是一種威脅,尤其是有趣的「人」已經影響了他的行動,現在看來,從自己執著的想要引出他的反應開始,早就該打住——

「咖啡。」聶文站在桌前,提醒道,「您已經喝了第五杯了。」

聶潛一臉嚴肅,但他翻出的文件卻是早已擱置的,至少一年內不會去碰的文本,聶文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卻又裝模作樣,但他也不好去戳破主人,為了顧及主人的面子,他會很識趣,否則那一天也不會只是退出去而已。

這是一個好管家必須做到的。

聶文心中告誡自己不要去揣測主人的私事,卻抵不住誘惑胡思亂想起來,不過他一向沒什麼表情,聶潛獨自糾結中,自然不知道在聶文腦中已經出現了關於自己的千百種亂七八糟的想像。

到了晚上,聶潛喊了以往很疼愛的寵物來暖床,天生的娃娃臉,比起凌越,更是擁有一身滑嫩的肌膚,畢竟年紀不大。因為要伺候聶潛,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看起來天真又嬌媚。

「潛,你好久沒有看我了。」貼在聶潛身上,說著好像戀愛中的女生一樣撒嬌的話,手卻朝聶潛的胸口探去,撫摸著他結實的肌肉。

注意到聶潛不為所動,他在心裡惡毒的詛咒著那個霸佔了聶潛這麼久的狐狸精,一定是他,才讓聶潛這麼心不在焉,可惡。

在聶潛身前慢慢跪下,拉開他的褲子拉鏈,直接捧起沒有反應的男根含進嘴裡,一邊舔弄一邊用指頭在囊袋上畫著圈圈,雙眼更是帶著春意上揚,水汪汪的看著聶潛。

被這樣舔弄,聶潛的身體漸漸熱了起來,然而他只看了少年一眼,就仰著身子閉上了眼。

少年以為他正在享受著,更加賣力起來。

可是下一刻,少年跌坐在地,呆呆的看著聶潛,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才被推開。

聶潛表情很詭異,但少年看出那不是什麼好臉色,戰戰兢兢坐在原地,不敢動彈。

聶潛從床沿站起來,「滾出去。」

少年如蒙赦令,當即爬起來,就在他即將衝出門口時,只聽聶潛低沉的聲音又道:「回來,趴到床上去。」

雖然不清楚聶潛今天到底怎麼了,少年還是乖乖遵命,脫了本來就透明少料的衣服在床上趴好……

圓潤挺翹的臀部、纖細的腰、勻稱的腿,不得不承認這身體很漂亮,也正是如此,少年被聶潛很是寵愛過一段日子,直到聶儀失蹤,他的精力都轉到了聶儀這件事上。

可是現在看來,卻索然無味,聶潛心煩氣亂,可是又找不到管道發洩出來,因為這個火實在是憋屈。

跨步上床,摸著少年的腰,聶潛再次閉上眼,抬起少年的臀部,直接捅了進去。

「啊……」少年叫了出來,卻不是痛的,事前他早已做好準備,包括潤滑。

「啊啊……嗯……啊……」少年的聲線還未長開,呻吟起來稚嫩婉轉,可是聶潛卻不耐煩的扯過衣服塞到他的嘴裡,不許他洩出一點聲音。

「嗚嗚……」

少年搖著頭,雖然他做過簡單的擴張和潤滑,可是那裡本不是容納性器之地,聶潛又前所未有的粗暴,他的後面像被鐵棒狠磨一樣的疼痛,聶潛又不給他出聲的機會,少年只能哭著等聶潛停下來。

好在聶潛也只做了一次,雖然過程很暴力,時間卻不長,不過應付差事般射出來,然後結束。

情事過後,聶潛沒有睡去,靠在床上抽煙,一根接一根……

早上,聶文收拾房間時,對著溢出煙灰缸的煙頭,眉心越皺越深,聶潛雖然抽煙,煙癮卻不大,通常一天幾根,心情好或差時,會增加幾根,但從未這麼多過。

而且聶潛房間的燈亮了一夜,但太陽還沒從地平線升起,聶潛就又出去了。一夜未睡,還抽了這麼多煙……足見聶潛的心情有多麼複雜。但是,為什麼呢?

聶文本著關懷主人的心思,撥通了某些人的通訊器。

通話後,聶文更不解了,公事上並沒有值得特別注意的,就算現在正在收購林氏,聶潛肯定會放心思在上面,不過絕對不會憂心到徹夜未眠的程度。

任憑聶文絞盡腦汁也不得端倪,唯一異常的是,近來聶潛都沒有召見凌越,莫不是已經厭煩,想要處理掉?不對不對,這類小玩物更不可能動搖聶潛。

「你最近做了什麼?」聶文沒有迂迴試探,開門見山的問道,眼神緊緊的凝視著凌越,不放過他的任何表情。

但凌越顯然讓他失望了,他先是對聶文的突然問話表示疑惑,然後依然是疑惑。

凌越的表情似乎比聶文更茫然,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

從凌越這裡尋不到線索,聶文很是苦惱了一下。

聶潛是在當天夜裡回來的。在時針滑向一點時。

聶文一直在等候他歸來。

聶潛喝了很多酒,渾身散發出濃烈的酒氣,衣領敞開著,隱約可以看見吻痕。可聶潛的神情卻凜冽似寒冬,聶文為他倒了醒酒茶,體貼的提醒他注意身體。

面對一起長大的聶文,比起僱傭關係,他們之間更近似於朋友,罕有的可以信賴的人之一。聶潛並沒有隱瞞他的意思,但是這件事他卻羞於啟口。

在對待凌越這件事上,聶文一直反對他玩捏凌越,堅持速戰速決不留後患,事實上這也一直是聶潛的觀點,不過,正因為凌越很渺小,他不太在意的認為玩玩又何妨。

但是……

「你走吧。」不給聶文試探的機會,聶潛朝他擺擺手。

聶文望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聶潛靠在沙發上,抬頭盯著屋頂的吊燈,靜靜的看不出什麼想法。

凌越站在樓上,俯視著樓下,一動不動,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回房。

次日,聶文再來到聶潛的房間。他淡淡的笑了。

沒有什麼是值得聶潛困擾的。

房間整潔如昔。

雖然昨夜喝得爛醉,第二天聶潛卻不見頹喪,精神不錯的去了公司,完成工作後,像平時一般回到家。

飯桌上,凌越默不吭聲的吃著。聶潛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一切看起來平靜極了,就像聶潛沒有突如其來的抽風之前,在聶文看來。

然而在聶文心裡默默欣慰的時候,通訊器響了。聶文皺了一下眉,進餐時,他的通訊終端是設定為拒接的,但有一些號碼特殊。於是他走到一旁,按下了通話鍵。

凌越抬了下眼皮,夾菜時很自然的望了幾眼,聶文不動聲色的聽著,偶爾點點頭,但表情卻沉重起來,然後,通訊器被遞到聶潛手上。

聶潛彷彿早有預感,已經放下了筷子,把通訊器放在耳邊,「說吧。」

通話的內容凌越聽不見,但也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通話的同時,聶潛敏銳的感覺到凌越的目光,他回望著凌越。

凌越冷不防被捉個正著,臉上保持著鎮定,心裡卻突突跳著,聶潛有一種天生的威懾力,讓人不由得臣服,若是心裡有鬼,那就更是有讓人無處遁形的效果了。

「繼續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聶潛交代完,毫不拖泥帶水按掉結束鍵。

掛斷後,聶潛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表情沒有一絲不自然,似乎通訊器裡的事並不重要。但是,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凌越食不知味的吞著,是在找齊希嗎?

然而,過了幾分鐘,通訊器再次響起。這次,發出聲音的是聶潛的位置。

他也是一怔,他的號碼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他沒有將私人資訊告訴別人的習慣。

稍作猶豫後,聶潛接通通訊器,沒說幾句,他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往花園走去。

等他回來後,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而且回來後,聶潛並不是接著用餐,而是直接去了書房,並叫上聶文。

到了下午,聶宅來了一位意外的訪客。

六十多歲的老人,脊背卻挺得比時下的年輕人還要筆直,髮絲已經白了,雙目卻炯然有神,背著手欣賞著牆上的畫。

聶潛在看見他的背影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嚴肅了起來,正色道:「何老,中午接到您的訊息已經很意外,您居然親自來了,真是罪過,我下午還有個會議,所以婉拒了您的邀請,沒想到您會光臨寒舍,若早知是如此重要的事,晚輩該早做準備。聶文,把下午的會議推了,順便把上次拍到的茶葉拿出來。」

何老轉過身,露出淡淡的微笑,「不必客氣,是我老人家打擾了。」

聶潛說著客氣的話,請他坐下。

何老,能被聶潛恭敬對待的人屈指可數,何敬軒是其中之一。

軍人出身,商業上行事的手段也鐵腕如軍營般,一手創立了屬於自己的帝國,和那些發達後拈花惹草的男人不同,何敬軒深愛自己的妻子,唯一的遺憾是他的妻子早逝,僅留下一個女兒。

偏偏女兒對金融又不感興趣,只愛繪畫,可何敬軒對愛女卻並不苛求,讓她沉浸在藝術的世界裡,嫁了一個雖然不老實但又不得不老實、又哄得她開心的男人,何敬軒只希望女兒能一直快樂,因為他知道那個男人不會也不敢對她不好!

他把對女兒的期望全都寄托在孫子上,恨鐵不成鋼啊……

看著聶潛,為什麼這個不是他的繼承人,這種想法無法自控的油然而生,然而他也清楚,自己的家業要有流著他的血的人來繼承。

他雖然老了,但還不夠老,齊希,還有調教的餘地。他這個孫子,不是愚笨,只是被錢嬌慣壞了,女兒疼愛兒子,孫子在他那裡吃苦,女兒就開始撒嬌,開始求情,結果養出一個敗家子。

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何敬軒道,「賢侄啊,你父親最近可好?」

「父親身體不錯,瑞士的環境很適合他休養,上次回去他還提起您,羨慕您依然雄風未老。」聶潛寒暄著。

何敬軒搖搖頭,感歎道,「老了老了,我們這些老人唯一指望的,也不過是兒孫福罷了。」

聶潛輕笑了一下,並不搭腔。

何敬軒並不在乎他怎麼說,他既然來了,事情的發展就已經在他心中有了定數,「賢侄恐怕已經猜出我的來意了。」

「有幾分。」聶潛道。

聶文適時端來熱茶,何敬軒接過來端在手裡,慢慢道:「這次,是我家齊希做得不厚道,孩子不成器,也該管管了,給個教訓也好。」

何敬軒抬出了他父親,想必是已經與他通過氣。聶潛露出瞭然的笑容,「何老,您太見外了,我明白,交給我吧。」

點到即止,何敬軒滿意的頷首。

可惡的老頭子,聶潛閉上眼,「聶文。」

「在。」

「先收手,把那些人撤下來,難怪一直沒有齊希的消息,憑他的能力怎麼可能躲那麼久,原來已經驚動了何敬軒。」

「就這麼罷了?」

聶潛冷笑,「我的目標一直就是齊希。冤有頭債有主,毀了我唯一的繼承人,一點教訓都不給他,我就不是聶潛了……」

聶文:「可是……」

聶潛打斷他的擔憂,「我們已經收手了,齊希再出什麼事,和我聶潛有什麼關係。」

聶文一愣,隨即點頭,「是的,主人。」

幾天沒有見到聶潛的凌越,暫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一樣不自由,但好歹不用面對難堪的夜晚。聶潛看起來非常的忙碌,幾乎沒有正眼看過他。

但平靜只維持了一個星期。

那是一個下午,聶潛從外面回來,心情不錯,臉沒有像往常一樣繃著。

久違的好情緒下,聶潛毫不猶豫的點了凌越晚上作陪。

趴在墨色的床單上,白皙的肉體像是白玉凝成,汗珠聚在優美線條的脊背凹陷處,吸引著聶潛的目光,手指放上去,越發對比出下面的肉體有多麼的白。

凌越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淺淺的喘息著,接近臀部的位置被聶潛一摸,頓時緊張的肌肉緊繃,連帶著下體的密處也是一緊,剛射進去的白液被擠了出來,順著腿根滴落在床單上。

聶潛從嗓子裡溢出幾聲低笑,手掌在他光滑的身體上來回遊走。

在聶潛的指尖重新探入凌越的後穴時,凌越一個哆嗦,抓著床單的手一揮,將桌面上的杯子打落。

聶潛本能的側過身子去望了一眼。

砰!床前的牆面上多了一個窟窿。

聶潛的雙眸驟然一縮,利落的一個側翻從床上滾落地毯上,手指去夠抽屜的把手。

堪堪將抽屜拉開,手指還沒來得及握住手槍,就敏銳的覺察出不妙,腰部一扭往床下滾去,與此同時,右肩一陣劇痛。

但他還是沒有放手,緊緊的攥住了右手的槍。

凌越幾乎在聶潛翻身下床的同時也及時反應過來,撐起身體跟著滾下了床。

殺手的目標只是聶潛,當驚動聶潛時,他的精神都集中在射殺聶潛上面,對凌越這個床伴持著視若無睹的態度,否則以凌越的反應速度,補上一槍立刻就能要了他的命。

聶潛拉開保險栓,對著牆面射了幾槍。沒有裝消音器的槍口射出子彈後的射擊聲立刻驚動了房間的保全系統,刺耳的警報聲霎時響起。

一身黑衣的殺手,不由握緊了手上的槍,殺意怒漲,瞇起眼睛舉起了槍,對準床下射出……

柔軟的被子被擊穿,輕盈的棉絮飛散空中,為了避免被射中,床下的聶潛也不得不往外滾去,同時透過彈孔向外面對射。

只要拖延幾秒就好,馬上就會有人救援。

聶潛抱著這種念頭,沒有去顧及受傷的肩膀,狼狽的扯下被單一扔,往門口跑去。

凌越躲在牆角也往門口摸去。

腳步聲已經隱約可聽見,殺手輕啐一聲,槍裡的彈匣已經射空,一邊往窗邊跑去,一邊掏出腰後的另一把槍往門口射去。

一槍擦過聶潛的腰將門洞穿,聶潛腳步一晃,暗叫不好。驀地,背上壓上了一個重物!凌越從後面撲倒在他身上。

前後不過幾十秒,聶文已經帶著人趕了過來。

抬頭看見聶文,聶潛頓時鬆了口氣,接下來基本上已是定局。

黑衣殺手知道大勢已去,被捉的話就算活著也只會受苦,刑訊後自己若不說出他們想要的,聶潛不會放過自己,若是說了,組織也饒不了他。心一橫,乾脆咬了舌頭。

聶潛翻身推開覆在自己身上的凌越,讓聶文給他止血。

「處理好。」聶潛陰沉的說。

「是!要去醫院嗎?」

「不用,不要讓消息傳出去,喊寓齊過來。」聶潛說完一低頭,發現凌越還維持著被他推開的姿勢趴在地上,不由皺眉,腳尖點了下他的胳膊,「還不滾起來。」

一名保鏢蹲下去查看凌越,對聶潛說,「老闆,他中槍了。」

聶潛愣住,中槍?該不會是……

此時,在槍響後被切斷的燈才重新亮了起來,難怪方才沒有察覺凌越的異樣。

凌越暈了過去,背部紅了一片,保鏢用手按住他的傷口,從衣服裡摸出紗布壓住。

住在另一棟別墅的劉寓齊連衣服也沒來得及穿,披著睡衣翹著頭髮,拎著醫藥箱在片刻後喘著氣跑來。

檢查凌越的傷後,劉寓齊望著聶潛,「兩槍,其中一槍在肺部,需要立刻手術。」

聶潛的眼神沉了下來,但想起凌越撲身的那一剎,「送他去醫院。」頓了一下又補上,「路上你跟著,別讓他死了。」

仰躺在沙發中,聶文為他清理著身上的傷,腰上和肩上都只是擦傷,聶文為他止血後,問:「寓齊暫時回不來,要另喊醫生嗎?」

聶潛沉吟一下,搖了搖頭,「不必,備車,去醫院。」凌越是從聶宅被送進醫院的,再瞞也沒用。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