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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胤礽重生)、變調歷史(嫡子續)》第72章
☆、交鋒

  胤禛本想著一早就去找承祜,無奈天剛亮不久,船便在高郵停泊,康熙下令截漕糧十萬石,發高郵、寶應等十二州縣平糶。而一行人也由坐船改為了坐馬車。隨後康熙又帶著一群兒子和官員去閱黃河堤。忙碌了幾天,胤禛根本找不到機會和承祜單獨談談。

  直到丙子,車駕駐揚州。

  煙花三月下揚州,揚州之美,自古文人墨客都不吝嗇去描繪。

  行宮內,承祜一身淡藍長袍,手捧書本姿態悠閒的坐在瓊花樹下,微風拂過,潔白的花瓣緩緩飄落,襯得那精緻的五官多出幾分出塵無瑕的風華。

  可惜如此美景卻是落在心事重重忐忑不安前來找人的胤禛眼裡,他有些躊躇的站在承祜幾步外,見他看書專注也不忍打擾,就靜靜等著他發現自己。

  承祜其實早就知道他來了,不過沒立刻抬頭也只是想讓他整理好思緒,心下計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才裝作發現了來人,招手讓他在自己身邊隨意坐落。

  「找我有事情嗎?」承祜合上書,溫和的問道。

  胤禛看著他,手心不禁有點冒汗,要說這世上有什麼人讓他忌憚害怕那就非眼前這位長兄莫屬。他性子敏感多疑,從小看人卻是極準,加之幾年的戶部辦差更是可以說練出了金睛火眼,甚至連他那英明的皇阿瑪,他有時候也能揣測出八分聖意,但惟獨承祜,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都不曾猜到過他的半分心思動作。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真的是惟莫測二字能形容,一言一行皆意義深遠,他總是覺得他凌駕於眾人之上看這個天下,看透了一切掌控了一切。

  他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驚才絕艷的一個人願意站在太子的身後,為他出謀劃策,明明無論身份能力他都是最有力的帝位競爭者,而更令他不明白的是,太子居然真的放心這個人在他身後,多年下來不見半分猜疑。

  就是因為想不明白這兩點,他一直不曾起過不必要的心思,所以才極力反對胤祀爭位,若果只是太子他還覺得有一爭之力,但是加上理郡王,就真的是十分渺茫了。

  「胤禛,再這樣沉默不語坐下去,太陽都快下山了。」戲謔的聲音喚回了他跑遠的思緒。

  他看著承祜笑得溫潤的表情,終是試探般開口:「大哥,你覺得胤祀……怎麼樣?」

  「胤禛,你知道你最厲害的地方在哪裡嗎?」承祜笑意更深,眉眼彎彎地拋出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胤禛一怔,他果然永遠都猜不到這人下一步的動作。

  「你最厲害的就是深諳明白二字,看得明白,想得明白,明白什麼該要能要,什麼不可不行,明白……不能引起我的殺心。」承祜每說一個字聲音就低一分柔一分,最後竟透出絲絲陰森之感。

  「大……大哥,我與胤祀……並非一黨。」胤禛臉色微白,艱澀道。

  承祜抬手托腮,往他面前湊,莫名的全身就覺被壓力所籠罩,他不禁僵了一下。

  「我知道。」他語含淺笑,「要不然……我不會留著你們兩個到現在的。」

  承祜直起身,好整以暇的端詳著胤禛壓抑慌亂面色慘白的模樣,話說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這個模樣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四弟一直都太會裝了太會忍了,難得胤祀成了他無法掩飾的弱點,不好好利用真的是浪費。

  「大哥……我對太子並無想法。」胤禛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道。

  承祜低笑,「我不是說了你最是個明白人,現在的朝堂形勢你最是通透了,怎麼與你最是親厚的胤祀卻看不清呢?或者說你也看他不順眼,想借我的手除了他?」

  胤禛立刻搖頭,臉上出現著急的抓住承祜的手,「大哥,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

  「你只是想給他個教訓,知道疼了也就安分了,對不對?」承祜看著突然湊過來的臉,有些漫不經心的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溫聲細語道。

  胤禛倒是越長越是一副美人臉了,這皮肉還真不差……

  「你倒是用心良苦,可是胤祀不見得領情啊。」

  這樣著急倒還真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負了呀……

  胤禛倒沒怎麼在意某人游移不定疑似吃豆腐的指尖,他的大腦飛速轉動,只希望能找出些許端倪猜出承祜的用意,只是越是著急就越是腦海空白,眉宇間染上憂色,倒是讓水汪汪的大眼生生漾出些我見猶憐的味道。

  「大哥……你到底想怎麼樣?」胤禛咬了咬唇,面前人心思詭譎,與其胡亂猜測中了他的圈套,倒不如開門見山了。

  「胤禛,大哥真的好喜歡你這性子呢。」承祜調笑著捏了捏胤禛的臉,怎麼看怎麼透著股邪佞,「胤禛,這真的值得嗎?胤祀可不……」

  「我怎麼樣就不勞理郡王費心了!」一把透著徹骨寒意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承祜的話。

  樹下姿勢曖昧的兩人頓了頓,然後同時扭頭看著踩著重重步子過來的,臉色黑青,哪有平常人人稱讚的謙謙君子風範的八貝勒。

  「八貝勒。」承祜若無其事的放開還捏著胤禛臉的手,眼神迷惑表情無辜,似乎不明白胤祀的突然出現和難看的臉色為哪般。

  胤禛卻是覺得憋屈,周旋了那麼久就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卻被人打斷,忍不住有些憤怒的看向了胤祀。

  八貝勒這下臉色可是更加有趣了,瞇了瞇眼,忍著氣道:「四貝勒,我有事想和你商量,能移步一下嗎?」

  承祜順勢道:「既然那樣,胤禛你就隨他去吧,我們要談的事遲些也可,若你當真著急,晚飯過後來我房再詳談亦可。」

  胤禛聞言看了看胤祀,發現後者臉色的確不對勁,便站起來向承祜行了一禮,就被胤祀迫不及待地拉走了。

  承祜抱臂看著兩人的背影,眼底不經意閃過一絲寒意,而胤祀似有所覺,回頭恰好對上那雙杏眸裡銳利的光芒,他心中一震,那一眼竟令他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連忙扭頭加快腳步消失在承祜的視線之內。

  承祜靜靜坐在樹下,突然風至,他攤開手掌,恰好一瓣潔白的瓊花飄落其上,他凝視了一會,以指捻起放進了口中,輕輕咀嚼了起來。

  胤禛,胤祀,還嫩著呢……

  「胤祀,你給我站住!」胤禛被莫名其妙的叫走,而叫人的那個就只在前面快步疾走,他脾氣再好也生氣了,更別提本就不是什麼沒心沒肺的性格,當即冷喝一聲。

  胤祀一頓,下一刻就轉過身來,胤禛還真沒想到他這麼聽話,猝不及防的就撞進了他的懷裡。

  意外的碰觸讓胤祀臉色微微一變,伸手把人扶好,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

  胤禛摸著撞痛的額頭,忍不住瞪了胤祀一眼,黑亮的大眼不自覺的帶了股嬌嗔的味道,讓胤祀垂下了眼簾不敢直視。

  「怎麼了?」兩人沉默了好一會,胤禛再次開口問道。

  誰知道這句話卻像是引爆了什麼,胤祀抬頭,眼裡含著明顯的怒氣,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拉著就走。

  胤禛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拉到了一間房間裡,隨後就是大力的關門聲。

  「所以那才是你不願意幫我的真正原因?你是站在理郡王那邊的?」胤祀站在他面前冷聲問道。

  本揉著被拉痛手腕的胤禛聞言停下了動作,緩緩抬頭與他對視,目光有著隱隱的寒意,「八貝勒慎言,皇阿瑪最恨的便是結黨營私,理郡王和弟弟們一向交好,斷斷不能以黨派論之!」

  胤祀一窒,也明白是自己失言,抿了抿唇,聲音軟和了下去,「四哥,你從不與人結黨,理郡王莫測難猜,你還是不要與之過多接觸的為好。」

  「你還知道理郡王莫測難猜,那麼你也應當知道和這樣的人做敵人該是如何的艱難!你告訴我,時至今日你能有多少籌碼與之對抗?」胤禛氣急敗壞的道。

  承祜剛剛那態度太讓他心亂了,總覺得他把胤祀捏在了手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膩了就下手毀了。

  胤祀低頭不語。

  胤禛深吸了口氣,平靜道:「小八,前年你和我言明野心後,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為什麼要爭位,只是單純的想證明出身不代表一切?你應該明白多的是其他方式,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種失敗了就會萬劫不復的?小八,你告訴四哥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他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以為他是瞭解他的,但是卻發現原來只是他的自以為是。

  胤祀突然低聲笑了起來,抬頭看向他,眼睛黑沉深邃,隱隱的似乎有著異樣的感情在翻滾,但是仔細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哪有什麼為什麼的,大抵也逃不過欲/望野心四個字罷了。」他淡淡道,語氣像是談論天氣一般平常。

  胤禛卻聽得無比生氣,伸手狠狠的揪住他的衣襟,低吼道:「你這樣會害死自己的!」

  「生死無悔。」

  胤禛死死盯著胤祀平靜冷淡的樣子,揪住他衣襟的手用力得發白,聲音竟帶上了一絲顫抖,「我……我不會允許的,你的命……不單單是你自己的,十歲那年的木蘭圍獵,是我花了一夜時間找到迷路的你,從那時候起你的命就有一部分屬於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恣意妄為。」

  胤祀的臉色變了變,眼前似乎出現了這人滿臉狼狽,卻笑得安慰放鬆的說著:「幸好找到了。」那瞬間的感動他仍舊記憶猶新。

  黑眸閃了閃,然後立刻用力推開他,胤禛猝不及防後退了好幾步。

  「四哥,人生在世終究會有事情值得任性一把的。」他低頭不敢看他,語氣卻有著懇求。

  「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任性的。」胤禛冷冷道,「胤祀,與其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到萬劫不復的地步,我寧願親手掐斷你的妄念。」

  「四哥,不要亂來,不要為了我和理郡王有牽扯……那無疑於是與虎謀皮。你獨善其身就好了……」胤祀歎息道。

  「在虎身邊,起碼能在你落入虎口時及時把你拉開。」他低聲道,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胤祀看著他的背影,嘴張了張,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只能抬手摀住自己的臉,遮住所有的表情。

  「理郡王……大哥……呵呵……好高的一步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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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後,承祜在後花園散步以消食,在又一次轉身時,他看見了胤祀站在了不遠處的迴廊上,神色不明的看著他。忍不住的就笑了。

  「大哥。」

  「八弟。」

  兩人一個恭敬一個親熱,看著倒像是兄友弟恭,只是兩人心思如何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承祜把玩著一株白蘭,表情悠閒,「四弟今天來找我,現在又輪到你,你們兩還真是心有靈犀,不愧是從小親厚的。」

  胤祀表情不變,微笑道:「大哥說笑了,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你和太子三哥的情分。」

  承祜的手一頓,唇邊弧度更加上揚,轉身和他面對面,看似溫潤的眼神落在身上卻有種壓迫感,令人不自覺嚴陣以待。

  「雖然是與胤禛從小親厚的,但是性子卻沒那麼可愛呢!」

  「終歸是兩個不同的人,差異是一定的。」

  承祜歪了歪頭,表情變得有點似笑非笑,胤祀不覺心中一凜,眼中浮現防備之色。

  「你知道你最大的敗筆是什麼嗎?」他輕輕問道。

  「弟弟愚鈍,不明白大哥的意思。」胤祀微微低下頭道。

  「面具……」承祜突然伸手輕點他的眼角,他一愣,忘記了躲開,「戴得不夠牢。」

  「大哥說笑了。」胤祀淡淡道。

  「人生無趣,總要找些可以解悶的話說說。」承祜收回手溫言道,理了理袖子的褶皺,慢慢走到了胤祀的身邊,看著前方的拐角處,臉上緩緩流動著殘忍。

  「用野心來掩飾自己心底最貪婪的欲/望,當真以為那心思就會不見了?你帶上的面具連自己都騙不過,又怎麼能騙得了別人?」承祜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低笑道,透著詭異。

  「明知實力懸殊還要飛蛾撲火,你求的到底是什麼,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胤祀,你只是害怕你心底那個最隱秘的心思罷了。」

  胤祀死死抿著唇,耳邊是承祜帶著七分透徹三分憐憫的笑,手腳止不住的冰涼,腦海中反駁的話過了一遍又一遍,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求的是什麼就不牢大哥費心了,你不如擔心一下這次南巡後會引發的朝堂動盪好了。」良久,胤祀才像是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道。

  承祜呵呵一笑,似乎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不再多說什麼,抬腳離開了花園。

  徒留少年在月下獨立,身影單薄得說不出的蒼涼。

  「你今天倒玩得開心了,撩撥完胤禛又去擾亂胤祀,理郡王真是好悠閒吶。」懶洋洋的聲音在承祜回到自己房間,越過屏風後驟然想起,然後就看見那個眉目華貴的青年姿勢舒適的躺在他的床上,鳳眸輕睞,說不出的氣勢逼人風情無限。

  承祜笑笑,慢慢走了過去,剛接近床邊就被人一拉,他也不意外,順勢就伏在了胤礽的懷裡,表情如貓兒撒嬌般惹人憐愛。

  「聽太子爺的口氣,今天可是累著了?」

  「終歸是不如理郡王輕鬆。」胤礽托起他的下巴就是重重一吻,承祜也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熱烈的給予回應。

  「今天倒熱情,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他放開纏住的軟舌,輕咬著他的唇呢喃問道。

  「只是看你像是打翻了醋罈子,安撫一下總是要的。」承祜含笑道。

  胤礽挑挑眉,看著懷裡笑得狡黠的人,心裡只覺一片柔軟,收緊了摟住他的手臂,在他耳邊柔聲問道:「那麼親愛的哥哥,能告訴我今天所做的有什麼用意?」

  「聰明的太子可猜得出來?」

  胤礽低笑,「這次南巡,皇阿瑪一為河工,二為整頓兩淮、江南官場,胤祀那天一番言論之所以讓皇阿瑪那麼讚賞就是逢迎了上意,這次回京後朝堂少不得一番清洗,而胤祀在吏部,加之那一番表現,皇阿瑪定會在一些職位的確定上詢問於他,多好的安插自己人的機會啊,怎麼能讓他撈了這麼大一個便宜呢?胤禛……對於你這個大哥可是忌憚得很,你稍一出言暗示,以他那性子可不能不多想,你故意讓人給胤祀透話說胤禛單獨找你,他可是怕著你這狐狸把他的好四哥給騙了去,這兩人前年開始禮貌疏遠,積累到現在,契機一到就爆發出來了,算準了兩人的性格和矛盾焦點,胤禛是個胸懷天下的,他看不得胤祀因己之私去爭位,本想借我們的手教訓一下,誰知道卻發現我們太可能下狠手了,他寶貝著他的八弟呢,最後只能自己動手。他一向是不結黨營私的,皇阿瑪也頗為倚重,到時候胤祀想安插/人,他定是第一個阻撓。這兩人都是彼此的弱點,這番對立,雖不到傷筋動骨,卻也黯然神傷得很吶。」

  承祜滿意一笑,多年教導終歸不是白費的,「要真讓胤祀在江南官場扎根,實在是一件頭疼事情,況且他其實志不在此,又何必因為一時想不通而攪渾一池水呢?」

  胤礽皺了皺眉,有些遲疑道:「你的意思是……胤祀他……」

  承祜笑著搖搖頭,「誰知道呢?我們只需要善加利用就可以,不需要多操那份心。」

  連面具都帶不好,又怎麼能坐得上那至高之位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覺得我是禍不單行,我的電腦君陽壽已盡,壽終正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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