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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愛(絕色劫情)》第8章
第八章

書房中,雷伊照慣例陪在藍身邊,並順手替他處理他丟過來的文件。

剛開始時,他只是百無聊地坐在他身旁耗過這一段時間,直到有回他無意間瞥見正忙得焦頭爛額的藍忽略的一個錯誤,順便多管閒事地幫他指正後,他就要他也加入處理文件的行列。

「你比這群人有用多了。」

當時藍當著好幾位面有愧色的文書人員毫不吝惜地稱讚他,然後就要他擔任原本是最後定奪的審核人員。

「這群花錢請來的傢伙怎麼個個都這麼無能啊?」

在那群已慚愧得幾乎抬不起頭的文書人員面前,藍又毫不客氣地這麼說道,讓雷伊登時感受到不少怨懟的眼光射向自己。

其實雷伊很訝異藍會如此要求他。

照理說,這些事務通常算是機密,不會希望工作人員之外的人接觸,更何況是和他有仇恨的自己。

話說回來,在這間挑高五公尺、超過七十坪的房間裡,只放了幾張大得嚇人的書桌和幾個專放文書的保險櫃,整個房間雖算不上空空如也,卻空曠得讓人感到極度的浪費空間。

與其說是書房,倒不如說是辦公室要來得恰當。

看看即使在家中也絲毫不放鬆的護衛陣容,也難怪屋內的每個房間都必須有多餘的空間容納站崗的人。

但雷伊由藍和佈雷德小小的爭辯中得知,其實以前在屋裡並沒有這種排場。

佈雷德盡可能在藍的身邊安排幾位保鏢的作法是在他來了之後才有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要防的並非外來的攻擊,而是他這個待在藍身邊、隨時可能引爆的不定時炸彈。

看來這位迪菲爾斯家安全系統的總管很盡責,完全不信任他這個潛入者,才會防他防得像什麼似的。

只是,雷伊如果真心想殺藍,機會可多的是。

別說是每天夜晚進入房間之後兩人獨處之際,和每夜藍都會在他身邊毫無防備地呼呼大睡時了。

最近,藍不知在想什麼,三不五時地就要一旁站崗的保鏢退下,接下來的發展一定是迫不及待地吻上他。

起初他以為他這麼做是心血來潮,但接連著數星期都是這樣後,他終於確定藍是有意要造成兩人獨處的。

這當然不可能會是因為他討厭他在人前自己摟摟抱抱外加猥褻輕薄,他只能猜測這是因為他厭倦了在他人面前對他動手,所以想換個新方式來增加刺激感吧!

不過,這真的是那個從來不在乎他人目光、霸道得根本毫無道理可言的藍.尼亞.捷特.迪菲爾斯?

他從來不瞭解他在想什麼,這一輩子沒興趣,也大概不可能弄懂的。

※ ※ ※

審完手中文件的最後一頁,藍重重的吁了口氣,將鋼筆隨意一扔後舒坦地伸了個懶腰。

在伸手拿起下一份厚厚的資料前,雷伊專注的神情倏地躍入他的眼簾。

沒什麼理由、週遭也一片冷寂,藍卻感到一股無法壓抑的熱潮衝向自己的腰際。

真是糟糕,眼前的工作明明還堆得像山一樣高,他卻忽然有股將這群閒雜人等揮退的衝動。

雷伊那專心一志的模樣有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力,強烈地激起想摸遍他、吻遍他,和感受他體熱的慾念……

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刻想起這事是挺怪異的,但藍現在才發覺自己最近常做著破天荒的舉動。

每當他想擁抱雷伊,即使只是想碰碰他、吻吻他而已,他都會要所有的人,包括負責他安全的人員全數退去。

以前從沒如此做過,而現在這麼做的理由,單純得連他自己都覺好笑。

唯一的原因,竟是他捨不得讓人看見雷伊最煽情、最魅惑的神態,只因那是屬於他單獨享有、獨一無二的東西。

就像個剛懂事不久的孩子第一次得到完全屬於自己的玩具,那如出一轍的蠻橫跋扈、毫不講道理的佔有慾般。

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向來毫不在意他人目光的自己,只要興致一來,就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會肆無忌憚地將陪在身邊的情婦攬住,壓根兒不將四周的目光當一回事。

雷伊是第一、也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能激起他這種莫名其妙情感的人。

他發覺自己無法忍受有其它人佔據雷伊的心,就算佔滿他心思的人是他的親妹妹也不允許。

或許,這就是他一直不讓雷伊和費利斯見面的原因吧?

每次讓他們兄妹倆相見,雷伊就會連著好幾天都心不在焉,似乎是在回想和費利斯相處的情形;而自己卻從來沒在他心中佔有過一席之地。

看到思念費利斯出神的雷伊,他的胃就會升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酸澀、苦悶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那就是所謂的……嫉妒?

長久以來,不論是在事業或私生活上皆能從容自在地呼風喚雨的藍,早已習慣所有的事是理所當然。

他不曉得全力以赴卻得不到一絲回報是什麼滋味,因此當他生平第一次嘗到這種感覺時,張惶得無所適從。

不願承認自己因為雷伊對費利斯的思念而產生的那般黑暗情感叫作嫉妒,但哽在喉頭中、上不去也下不來的苦楚卻清晰得讓人心知肚明。

能真切、確實地感受到雷伊,也確知他的腦中僅有他的時刻,就只有當他在他身下被快感主宰而無法自制的時候。

為此,他就像是上了癮般地要不夠他。

昨晚一夜和今日早晨,他應已充分感受過他了,現在卻仍有空虛的感覺。就像是給餓得死去活來的人他最喜愛的食物,不管吃得再多都缺乏飽足感。

向來忠於自己的想望,並毫不吝惜將之實踐的藍,此刻自然也把自己的想望擺放在第一位。

而就在他準備將自己的慾望付諸行動前,一名從門外進來的女侍阻礙了他。

「什麼事?」他不悅地問道。

身著制服的女傭被他冷淡的態度嚇得膽寒,但必須做的工作還是得完成,否則最後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她就得承擔所有責任。

「那個……」女傭微靠近他的耳畔,以只有他聽得到的音量迅速傳達。

看來似乎是藍在之前就要求她這麼做的,因此雷伊雖離他很近,卻完全聽不見那比耳語還小的聲音。

一會兒,藍抬起頭來,臉上的神情凝重。

「妳沒弄錯?」事情何時變得如此嚴重?

「是的。」

「已經確定了嗎?」

「是的,請醫生看過了。」

「沒辦法,我知道了。」藍悄悄歎了口氣,歎息之中隱含著麻煩的意味:「妳下去吧!」

「是。」

對究竟發生什麼事一無所知的雷伊,也不打算開口詢問。

反正如果是要他上場的事藍自然會下命令,若是和他無關的事,不多語、不過問是他的堅持。

以為這事應與自己無關的雷伊維持著低頭工作的姿勢,直到藍冷不防的叫了他一聲。

「雷伊。」

「什麼事?」雷伊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

「跟我來,我有東西要讓你看。」

藍的態度非常詭異,那像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讓雷伊困惑。

他如果真的那麼不願意,又何必要叫他?

他忍不主想從藍的表情看出更多的端倪,但那不改其美艷的容顏上除了無可奈何和嫌麻煩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感情。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想不通的問題在心頭凝聚成一團疑雲,而他唯一能做的事只有默默跟在藍身後走出書房。

※ ※ ※

一路上當然有著接二連三的眼線監視他是否輕舉妄動,但雷伊可沒傻到挑在這種地方動手。

跟著藍不知走過幾回的九拐十八彎,也數不清究竟穿越多少條長廊和多少棟樓房及庭園,對於目的地他還是一頭霧水。

在快步走了大約四十分鐘後,藍帶著他來到一間看似很平常的房間門口。

和其它跟主屋分離的樓房一樣,這裡有點像是度假村的小屋子,獨棟地立在一叢又一叢的花樹中。

這個地區雷伊是第一次來。

在沒有行動自由的情況下,除了藍平時會帶他去的地方外,他完全沒見識過這地區的其它房子。

藍的身邊照例跟著一群保鏢,一群人站在這外觀清爽的白石建築門口。

費盡心思也猜不透藍帶自己到此的目的,雷伊索性靜觀其變。

說也奇怪,言明有東西要讓他看的是藍,但他們都已經來到應是目的地的屋子前,他卻只是不發一言地站在門前動也不動。

又過了好一會兒,藍難得露出算是煩惱的神情,看了雷伊一眼後,像是下了個相當不情願的決定般。

「你先進去。」近十分鐘的沉默後,藍終於開口。

「咦?」雷伊詫異的看他一眼。

「你先進去好了。」

說不出藍臉上到底是怎樣的表情,雷伊覺得要搞懂他在想什麼可能比實踐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還困難。

照一般的想法,雷伊此時應該懷疑藍是否要藉故除去自己,才會莫名其妙地這麼命令他。

可是,剛剛藍的口吻絲毫不像命令;真要說的話,應該說是種帶點深思熟龍後痛下決心退讓一步的感覺。

再者,藍若想除掉他,只要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指令,他的人頭馬上就會落地,壓根兒不用這麼麻煩。

因此,雷伊只有對藍微微頷首,表示瞭解他的意思。

他伸出右手握住門把,藍既然挑明要他進門,那門自然是沒鎖的。

究竟要讓他看什麼?雷伊心中連個底都沒有。

他推門而入,眼前出現的是空無一人的客廳和一條走道。

「唔?」雷伊困惑地回過頭,看了眼毫無表示的藍,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奢望許久的利己想法。

難不成……是藍終於玩膩他,但仍要利用他的才能,所以要他搬出他的房間,以後就住在這裡?

可惜在他問出口前,藍的舉動就破壞他尚未成形的夢想。

「走了,到二樓去。」藍指指左手邊的樓梯要他往前走,卻又突然扣住他的手臂,並強制似地將他留在原地。

「藍?」雷伊不明所以的叫道。

「嘖!」面對他不解的探問,讓藍咬了咬牙後提起腳步,但手仍握住他的手臂,藉此緩慢他行走的速度。

耗費心思也想不透藍是怎麼回事,雷伊只能順從他意思地放慢腳步。

才走到樓梯口,他立刻感到二樓有人的氣息。

想不通就是想不通,為了早一刻找到答案,他在藍的束縛下盡可能地快速移動雙腳,來到一扇讓他有種奇怪感覺的房門前。

「進去吧!」藍很不情願地放開手,指了指門道。

按捺住心中莫名的騷動,雷伊不明就裡地點點頭,率先打開門跨進第一步。

那是一份大得令人難以想像的衝擊。

躺在房內床上的,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妹妹!

※ ※ ※

「費利斯!?」

雷伊一個箭步的衝了上去,若著僵直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可和床單媲美,呼吸似乎相當困難的妹妹。

藍也跟在他身後進了門,難得沉默地等待雷伊的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

不出所料,雷伊回過頭來的臉色陰暗得嚇人,那驚恐和憤怒交雜的神情讓坐在床邊看護費利斯的女孩瑟縮了下。

「就如你所見到的。」藍冷然的回道。

「所以我才問是怎麼回事!」雷伊只差沒用喊的:「你不是跟我保證過,只要我服從命令一切就沒問題的?」

「生病又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藍一臉不關己事的模樣。

「那也該讓我兒見她的,至少在她的病情惡化到會昏迷之前!」

「她原本只是感冒而已。」開口解釋的是坐在床畔照顧費利斯的女傭:「誰也沒想到會突然惡化,並發輕微的肺炎。」

聽到輕微二字,雷伊總算稍稍安下心,因為費利斯的病情似乎沒看起來的嚴重,而一旁有人照料,就表示並非放她一人自生自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是指有併發症。」

「約兩個星期前。」

那不就是……他們剛從希臘度假回來的時候?那時他曾要求藍讓他見費利斯,但他卻以荒誕不經的理由加以拒絕。

若是那時他讓他……

驀地,衝上腦門的怒火險些讓雷伊失去理智,幸虧他向來行事鎮定的沉穩性格在此時發揮作用。

現在不是責任歸屬的問題,也非無端動怒的時候。

雷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腦思考,清楚地瞭解到唯一能提供幫助的人只有藍。

「藍,拜託你讓我照顧我妹妹。」

「不行。」像是早已料到他會這麼說,藍不暇思索地一口回絕。

「藍!」

「你有你的工作、你應盡的本分,我讓你來見她是因為你有遵照我們之間的條件,並非她生病的關係。」

「我求你,藍!至少……至少讓她待在我見得到的地方,只要等到她身體痊癒就行了。拜託!」

雷伊不是那種會在轉不過來的地方固執己見的傻子,他曉得和藍這種人談判的方法,也曉得在缺乏籌碼時以迂迴的方式讓對方甘心退步。

這麼久沒見到面的妹妹,好不容易見面了卻是這種狀況。

在明白自己有著迫切請求的情形下,他知道就算自己得返到懸崖邊緣,或者必須往下跳,他也是義無反顧。

「只要到她……能自己起身的時候就好,拜託你。」雷伊退一步的要求。

從來不曾為任何事對他折腰的雷伊,這回為了費利斯不惜豁出一切的態度,讓藍不愉快到了極點。

本來,雷伊會乖乖聽從他的命令,也毫不反抗地讓他抱的原因,就在於他挾持了費利斯的關係;所以雷伊的腦海裡,不論是從前、現在或是未來,都只有他那個擺明會拖累他的妹妹而已!

這明明是早知道的事,但一想到雷伊為了費利斯再三向他求情的畫面,酸澀的苦水又湧了上來。

「藍!」雷伊堅定、毫不退讓地凝視著藍。

他不會用「只要你答應,什麼條件我都依你」這種愚不可及的方式來和藍談條件,在身心自由全數被奪走的情況下,他有什麼立場和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承諾?

而等著雷伊喊出人在情急之下必定會允諾卻決計做不到的口號的藍,自那清澄而鎮靜得過頭的黑眸中,清楚地明白他是不會跳進這種陷阱的。

「所以我根本不想讓你見她。」藍忍不住喃喃自語,焦慮地轉過頭去。

他可以預見,在得知費利斯生病之後,雷伊的心緒肯定會完完全全的被她佔住。

只要費利斯還在,雷伊的心就絕對不可能向著他。

在導出這樣令人不悅的結論後,藍清楚地感覺到充滿五臟六俯的酸楚,並非是被人忽視的不快這麼簡單可以形容的。

他要雷伊和他一樣,腦子裡只能有他的存在。

但,如何才能讓雷伊只看著他?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靈光倏忽一現。

那是怎麼都稱不上有品的方法,卻是目前最有效也最可能實現的辦法。

他早由埋伏在中情局的眼線得知,自從雷伊對費利斯的救援宣告失敗之後,其上層掀起了費利斯會將所有局內不欲人知的內幕洩露的恐慌。

其實他已由原為資深探員的費利斯口中得知不少消息,其中甚至深入上層主管的隱私及弊端;只是時候未到,現在還不是利用這些當談判籌碼的時機。

但中情局擔憂他會從費利斯身上搾出這些骯髒污穢的秘密,不久前他得到的情報顯示,中情局已派出殺手想除去她。

對藍而言,這不啻是個能將所有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的絕佳方式。

若費利斯命要在中情局的手下,對雷伊來說,唯一的敵人就是中情局了。

雖然一度感謝過費利斯對集團的貢獻,但在事關自己的利益時,藍是特別的自私無情。

在從來都以自己為中心的思考中,他毋需、也未曾考量過他人。

為了達成自己的想望,此刻藍要做的,就是放出風聲並製造一個完美的機會。這分明是個害人的權謀,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或不安。

「好吧,就讓你陪到她痊癒為止。」

雷伊不由得訝異原本大肆反對的藍為何突然改口,但若正讓這個從天而降的大好機會溜走的話,他很可能跪地磕頭都求不到了。

「我會感謝你的,藍。」

藍沒有回話。他不需要雷伊的這份感謝,因為從中他便能得到想要的報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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