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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包

  紀銘臣應該是來探袁偉良的病的,說“應該”,是因爲他既沒買鮮花,也沒帶水果,就那麽厚著臉皮大搖大擺的進了袁偉良的病房。袁園還沒過來,我只好領著袁騰騰去讓醫生檢查。

  回來的時候,小家夥兒好幾天沒見到爸爸,進了會客室就往裏間沖。袁偉良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傷了胳膊,我想著他手術剛做完沒多久,情緒不能受刺激,就連忙追過去。

  直到門口才攔住他,正要拽他走,卻聽見裏面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激烈,聽得我整個人都囧了,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以免袁偉良受刺激,紀銘臣倒好,直接上門當面跟人家爭執起來了。

  隔著門聽不太清,我心裏好奇他倆到底是怎麽吵起來的,但袁騰騰在,我也不好趴在門上聽。剛拉著他起身就見袁園從外面進來,一臉奇怪的看我:“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袁園要是知道紀銘臣一大早的過來刺激她哥……我大聲咳了一下,又擔心裏面的人聽不見,只好假裝不故意的撞了門一下,聽見裏面聲音一下子低下去,才領著騰騰跟袁園說:“他想進去見你哥,我怕你哥情緒不好,所以沒讓他進。”

  正說著,身後門開了,紀銘臣臉色不是很好的從裏面出來,袁園大概沒想到他在裏面,微微挑了下眉,就這空檔,袁騰騰甩開我,叫著“爸爸”跑了進去。

  袁偉良終究在受到紀銘臣的刺激後,又受到了因我而起的刺激,雖然我不是故意沒抓牢袁騰騰小朋友的……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袁園,她很無力的樣子,說:“沒事,進去就進去吧!”

  紀銘臣對袁園點了下頭就要拉著我走,我問袁園:“孩子我再幫你帶幾天?”

  “不用了,”她搖頭,“早晚也該知道,而且明天就是葬禮,他也要參加。這幾天謝謝你了,蘆葦。”

  紀銘臣晚上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廚房,難得他能連續兩天都往這跑,縱然一進門就往書房奔,我做起飯來也還是很帶勁兒的。

  兩個人吃飯總是比一個人吃飯香。

  因爲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會想到飯一旦剩了,下頓就要吃剩飯,這樣一想,吃進去的飯全變成了剩飯味兒,一點食欲都沒有。兩個人多好,我吃不下了可以逼著紀銘臣全部吃光,根本不用擔心剩飯的問題。

  做好飯上樓叫紀銘臣吃飯,我敲了兩遍都沒人應,開門進去才發現他正在陽台上神情專注的打電話,我玩心頓起,悄悄摸過去躲在陽台推拉門旁的落地窗簾裏,准備等他出來的時候嚇他一跳。

  推拉門隔音效果好,我伸手開了條縫又迅速縮回窗簾裏,紀銘臣的聲音頓時就清楚的傳了過來:“媽您就別管我回不回家了,我今晚不回去。”

  “我的事我自己決定,你們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不會改變想法……那您讓老爺子和我說……您別跟著操心了行嗎?”紀銘臣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無奈,那邊紀老爺子不知道說了什麽,紀銘臣語調也有些不太好:“我這麽大人了,沒必要天天往老宅跑……”

  他話說了一半,我透過道縫都能聽見電話那頭紀老爺子的聲音:“我年紀更大還不是天天待在家裏,反了你了!哪怕讓她認我做爺爺都沒問題,但是談戀愛絕對不可以,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你讓她接我電話!”

  這麽近的距離,有那麽半秒鍾我就要湊過去叫他老人家幹爺爺了,但紀銘臣率先開了口,他似乎深吸了口氣才說話,語氣冷靜鎮定:“我不會讓她接電話的,爺爺,我尊重您所以希望你同意,但如果你不同意,也不會影響我的決定。時間不早了,您去吃飯吧,我挂了。”

  落地窗簾把我整個都圍了起來,隔著書房亮堂的燈光,我盯著窗簾上的花紋走神的厲害,直到窗簾被一把掀起來,露出紀銘臣微皺著眉毛的俊臉,“你躲在這兒幹什麽呢?”

  我抓了一把窗簾,抹掉手心裏的汗,擡手摸了摸鼻子,“我想嚇你一跳來著……”

  紀銘臣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我腦袋一巴掌:“就你這水平,不丟人就不錯了!”

  我靠著牆隱在窗簾裏,他貼的進也被窗簾圍了一半,我揉著腦袋瞪他,他卻伸手拽了拽窗簾把外面的光擋了個徹底,又把我往牆上擠了擠,一手攬住了我。

  圍了半個圈的窗簾裏,昏暗狹小,我盯著他漸漸深邃幽暗的眸子說不出話來,他頭低得越來越近,我努力找回了點神智,低聲說:“你今晚不回去嗎?”

  紀銘臣往下低俯的動作頓時僵了僵,使勁掐了我腰一把:“就知道你全聽見了!”

  我點點頭,“其實做你幹妹妹也不錯……”

  “嘶……你又找抽了是不是?!”紀銘臣唰的黑了臉,我揪了揪他襯衫前襟說:“要不然怎麽辦?萬一鬧僵了,你爺爺該不願意收我做幹孫女了,你不覺得人財兩空太不明智了嗎?”

  紀銘臣氣得磨牙:“那咱們現在就回老宅,圓了你的願望怎麽樣?”

  他兩只手握在我腰間,力氣大的很有我要是一點頭,他就掐死我的趨勢,我只好說:“幹哥哥親眼看著幹妹妹另嫁他人的戲碼太虐了,有害你的身心健康,還是算了。”

  紀銘臣手上一松,低頭埋在我頸窩裏低聲笑起來,時不時還惦記著吮我脖子幾口,“說的好像自己多無私一樣……我看你也就這點出息!這些不用你著急,你著急也沒用,我來解決就行,你少胡思亂想……”

  我被他吮的哼了一聲,“……我本來就沒著急啊!”

  剛說完紀銘臣就張嘴咬了我下巴一口,眼看他吮咬的有些變味,動作越來越不正經,手也滑進我衣服裏,我拽了拽他袖子:“要吃飯了呢!”

  他手上揉的陡然重了許多,又不依不饒的親過來,含糊而不耐煩的說:“好不容易沒了那個小東西礙事,你少掃興……”

  說到袁騰騰,我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推著一臉不滿的紀銘臣問:“你早上不會是在和袁偉良吵架吧?”都多大的人了?

  紀銘臣臉不是一般的臭,停了動作眯著眼看我,我充滿求知欲的會看他,半晌他敗下陣來:“怎麽什麽你都能聽見?”

  我忍不住望天:“大概是我運氣太差了!”

  紀銘臣低頭看著我笑了一聲,“幸好我運氣一向不錯。”

  “但是我耳朵也不好使,你剛才說什麽?”我故作茫然的問他,紀銘臣咬牙切齒的就要撲上來,好在突然響起的鈴聲救了我。

  他把我抵在牆上按住,瞪我一眼擡手接電話,那邊聲音不大,嗡嗡吱吱的我聽半天也沒聽清楚,但紀銘臣只聽了兩句就變了臉色,聲音沈穩嚴肅:“壓住了,我馬上過去。”

  我聽得舒了口氣,幸好剛才沒讓他做下去,不然半路刹車該多傷身體啊!

  他挂了電話摸了摸我臉,“公司裏出了點事,我現在要過去,你……自己吃吧。”

  他說著就要走,火急火燎的樣子,我想了想拽住他,“粥已經熬好了,我裝一點給你?不然就要……”剩下了……

  沒等我說完,紀銘臣就扣住我後腦勺吻了過來,再擡頭時眼裏全是暖意,他揉了揉我頭發沒說話,我終于把剩下的那幾個字咽了下去,去廚房給他裝粥。

  直到快淩晨了他才打過電話來,我及時的接通後他語氣很惡劣:“大半夜的還不睡覺!沒人管著你你就玩瘋了是不是?”

  我掃了旁邊的平板電腦一眼,笑的真誠而樸實:“沒有,我在背**語錄呢!”

  “你……”

  “你忙完啦?”我趕在他之前發問,那頭紀銘臣不滿的“嗯”了一聲,“還沒有,你趕緊睡覺!”

  我應了一聲,心想我這是接了電話,要是沒接你是不是該罵我睡的死了?

  “什麽事那麽急要大半夜處理啊?”

  “說了你也不懂。”紀銘臣含糊的搪塞我,頓了頓又說:“明天不要出去了……你最近閑著沒事都快玩瘋了,明天不許出門,老實在家待著,聽見沒有?”

  我手上劃拉著電腦,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應完才回過神:“爲什麽不讓我出去?”

  “因爲你惹是生非、不分好歹。”

  “我什麽時候不分好歹了?!”

  “那你承認自己惹是生非了?”紀銘臣的聲音略略含了笑意,我剛要抗議他出聲打斷我:“好了,總之你安分點,我明天晚上就回去,不要出門了。”

  他後面幾句帶了些疲憊,我哼了一聲勉強應下來,“你真想讓我天天待在家裏穿著真絲睡衣喂鹦鹉啊?”

  紀銘臣笑著“嗯”了一聲。

  我質問他:“那鹦鹉呢?真絲睡衣呢?”

  “鹦鹉可以買,”他咳了一聲,“真絲睡衣就算了,你可以試試情趣睡衣。”

  我開心的跟他建議:“好啊!鹦鹉不用買,我前兩天發現我們鄰居的一位企業家養了一條大狗,反正你也天天不在家,我穿著情趣睡衣到他家去喂狗好了!”

  紀銘臣在那邊默了半天才磨牙嚯嚯的出聲:“你、敢!”

  *

  既然紀銘臣忙中還惦記著管我,我當然會老老實實聽話的在家待著。

  但是我突然想起今天是蔣婉清的葬禮。

  我和她其實著實沒什麽關系,但好歹她是袁園的嫂子,而且還是《情霧》的投資商,吊唁一下還是應該的。一個人不管生前怎麽樣,死後一切跟她有關的恩怨都會跟著煙消雲散,而活著的人,最能體現他大度慷慨的,就是只記著她生前的好。

  何況蔣婉清于我,沒有怨恨,只有在劇組裏的一點小恩情。

  想想昨晚紀銘臣的話,我今天去又不是出去玩,而且只出去一小會兒,應該沒問題吧?

  尤其是之前薛紹跟我說過,如果我有空,希望我能代他去吊唁一下,哪怕送束花,也算是表達了對她的一點謝意。

  我衡權再三,果斷出門了。

  江景誠也在。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見他,再見總覺得他就像老了好幾歲一樣,笑容、舉止都不如以往謙遜紳士,我看著他不再挺拔的背,一個想法迅速竄進腦海:蔣婉清不會才是他的真愛吧?

  我馬上就要去拍攝‘好趣’的廣告,于是熱絡的過去跟他打招呼。

  江景誠見到我時竟然愣了愣,我打趣他:“不會這麽幾天你就忘了我吧?我可就要去拍你們公司的廣告了!”

  “怎麽會!”江景誠笑笑,“確實好久不見了,蘆葦。”

  我點點頭,問:“你最近工作很忙?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

  他又是一愣,然後才點頭,“是有些忙。”

  江景誠今天少見的寡言,以前他人雖沈穩,但說起話來還是很願意逗趣的。

  袁園正在彎腰哄哭紅眼睛的袁騰騰,袁騰騰的外公外婆正接待零星的幾個吊唁的人。本來就是最後一天,過來吊唁的人自然更加少,江景誠站在靈堂一側,沈默但也鮮明的存在。

  我看了看蔣婉清的照片,又看了看時不時瞟江景誠一眼的袁園,最終挪了挪腳,站到了另一邊。

  下葬是有時間規定的,我吊唁完安慰了袁騰騰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就決定回家。萬一紀銘臣一個抽風,打過電話來讓我通過開電視機來證明我在家,那就要穿幫了。

  我跟袁園告辭,江景誠也沒打算等到骨灰下葬,我正要和他走人,卻有兩個穿制服的人走了過來。

  看了那麽多中外肥皂劇,給那麽多戲跑了龍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檢察官。

  這兩個人凝眉肅穆,正派而威嚴,連走路的礀勢都有一種凜然正氣的味道。

  他們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我納悶的以爲他們曾經受過蔣婉清的恩惠,特意來吊唁,掃視四周才發現,袁園和江景誠全都煞白了臉,江景誠尤爲嚴重。

  檢察官的步子很快,幾步就到了江景誠跟前,我很有眼力的往旁邊退了兩步,就聽檢察官說:“江景誠對不對?我們是檢察院偵查部的,有人舉報你向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行賄,相關官員都已經隔離審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聽得呆怔又震驚,江景誠這樣好看、謙遜又紳士的男人,居然會行賄?!

  江景誠卻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沈默的點點頭,很是順從。袁園煞白著臉跟了兩步停了下來,沒再跟上去。

  正好這時候下葬的時間到了,墓園的相關工作人員來找她,她一步三回頭的最終還是回了靈堂。

  我在原地愣了半晌,眼看江景誠被人半拖著漸行漸遠,卻被突然沖出來的一群人圍堵住,個個都全副武裝的扛著長槍短跑,想來是消息靈通的記者。

  檢察官一直在伸著手開路,好不容易有檢察院的車亂叫著開過來,他們才手忙腳亂的上了車,有的記者甚至跑了幾步遠去拍車屁股的照片。

  停車場在那個方向,想著沒我什麽事,而且這些記者大概都是社會新聞部的,我就只抻了抻衣領低頭往停車場方向走。

  沒想到走了幾步,突然有記者喊了一聲,我好奇的擡頭看,竟然看見這群人全都抗著東西往我這個方向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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