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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包養

  其實袁家對袁騰騰小朋友還算是有心的,袁園留給我的是輛沃爾沃,號稱全球安全系數最高,問了問小朋友,他說是袁偉良特意買來讓司機送他上學的。

  我問他那他爸爸有沒有開著車上過學,小朋友細聲細氣的說:“沒有,爸爸工作很忙。”

  物質的充足、關愛的匮乏什麽的,真是多數豪門無法逾越的坎兒啊!

  送完袁騰騰,我終于想起來去取回我那被抛棄了很久的smart。

  三線的小明星,最缺的是錢,最不缺的是閑。想起來楊若怡和薛紹的戲大概是在今天殺青,也是《情霧》整部戲的殺青,我晃晃悠悠的開車去了醫院,算是給他們探個班。

  殺青前的最後一場戲是在醫院裏。

  《情霧》中,自從白霧以慘烈的方式流産住院後,何野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他腦子裏不斷閃現的全都是那天晚上,昏暗燈影下,有細細的血流從白霧腿間流出的情形,以及白霧慘白的臉上、決絕的表情和眼神。

  他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追悔莫及四字簡單的形容了,那種一瞬間對感情的頓悟、對自身強烈的厭惡、對白霧一份心意遲來的體味,全都如同磕在那個桌角上一樣,尖銳的疼痛悉數纏繞在他心間,持久且得不到解脫。

  白霧住院後,何野對她悉心照料,卻屢屢遭到她的冷臉拒絕。

  最後即將出院那天,醫生過來例行檢查,白霧詢問醫生她這樣的身體目前能不能經受長途的舟車勞頓,何野聽在一旁,立馬明白白霧是要離開了。

  他慌著神終于把這幾天憋在心裏的話全都倒了出來,從他的自責忏悔、到苦苦哀求、到不求她原諒只求她留在他身邊讓他補償,滿滿一車話,最後只換來了白霧冷冷的一句“我累了,你回去吧”。

  何野紅了眼眶也沒能讓白霧動容,他黯然離開後,白霧閉著的眼睛裏終于流出了一滴淚,但也僅僅是一滴。

  隨後便是白霧出院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何野,在深秋的蒙蒙霧氣和枯萎蒿草裏,卸掉他僅有的一點尊嚴,跪求白霧的原諒,而白霧卻是心意已決,穿過馬路漸行漸遠,直至隱在了茫茫白霧裏。

  何野不顧信號燈,橫穿馬路去追她,卻被疾馳的汽車正正撞上。

  最後的畫面是他躺倒在血泊裏,睜著猩紅的眼抓了一把虛無缥缈的霧氣,然後垂手死去。

  後面車禍這一段,制作方因爲需要制成宣傳片作宣傳,所以提前就拍攝完畢,只剩了醫院裏何野含淚忏悔這一片段沒有拍完。

  其實之前也拍了兩三次,但是兩個人總是不能調整好情感狀態,所以一直拖到了最後。

  因爲擔心兩個人的狀態仍然調不好,拍攝現場進行了清場,病房裏除了幾個必要的工作人員都被哄了出去,我屏住呼吸貼在袁園身後,忽視導演的白眼,靜靜圍觀了最後這一場戲。

  薛紹真的紅了眼眶,甚至在保證嗓音不變的情況下,流了一兩滴淚下來。

  劇本上只說何野紅了眼眶,而且考慮到男人即使在能演也不太能掉眼淚,化妝師還打算給他在眼眶周圍化點效果出來,不過以薛紹後來的表現來看,完全是多余。

  楊若怡冷冷的說完台詞,薛紹轉身出病房,鏡頭推進,抓住了楊若怡從眼角流出又滲進發絲裏的一滴淚。

  白霧對何野的這段感情,從當初被城管爲難抹淚開始,最終結束在了一滴眼淚裏。

  《情霧》到此,終于殺青了。

  工作人員全都籲了口氣,熱絡的打著招呼收工,完全不同于剛才的沈寂。

  可楊若怡卻遲遲沒有從病床上起來,周圍幾個人都意識到了,我幾步湊過去才發現她剛才滑了一滴淚的眼角處,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溢著淚水。

  大家都在看,我給楊若怡抻了抻被子回身咳了兩聲說:“她睡著了,要不你們先去收拾東西?”

  導演一看就知道苗頭不對,好在剛才清了場,探班記者什麽的也都在外面,就招呼了拍攝人員往外走。楊若怡蒙過被子小聲啜泣起來,雪白的被子下,她壓抑著哭得整個人都在痙攣。

  我拍了拍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楊若怡哭成這樣,我大概是理解的。

  薛紹和她戲路不是很像,兩個人在戲中遇到是件很難得的事情,而且又分屬于兩家經紀公司,《情霧》這部戲今天拍完,以後這種朝夕相處的日子就難見了。

  更重要的是,這部戲本身就很像是在演他們自己,虐心的地方全都是他們真實經曆的,而歡喜的情節卻是他們從來不曾有的一種遺憾。

  楊若怡哭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約了經紀人來接,我出了住院部在去取車的路上遇見了薛紹。

  今天天氣很好,秋高氣爽,陽光明媚,薛紹臉色卻有些蒼白,難得有一本正經的時候,說話聲音也沒了往日的陽光:“她怎麽樣了?”

  “跟你想的一樣。”我攤攤手,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也可能比你想的更嚴重。”

  薛紹的唇頓時抿了抿,比昨天袁騰騰挂著淚的模樣還要可憐。

  我忍不住歎了一聲,拉他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她已經沒事了,哭一哭,抹把淚還是以前那個高傲冷豔的影視天後,以後你們見面機會少了,她也就慢慢走出來了。”

  薛紹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

  我說:“你這是不願意她走出來的意思嗎?”

  “不是。”薛紹淺淺笑了下:“我一直都希望她能離我越來越遠……我配不上她。”

  他最後幾個字聲音低,但我還是聽清了,一時驚訝的合不攏嘴:“你是在說其實你也喜歡她?我以爲你喜歡蔣婉清呢!”自從那天薛紹蘀蔣婉清辯解了一句後,我就一直以爲薛紹是個半老徐娘控來著……

  薛紹看我一眼說:“你不覺得像我這樣的,連喜歡她都不配嗎?”

  他說完目光投向了遠處,落在遠處在草坪上散步的老人小孩身上,沈沈的開口說:“我第一次看見她是在兩年多前的一次聚會上,她剛出道不久,當時我剛剛轉型,接了一部大制作電影的主角,她也是主角,介紹人讓我以後在戲裏多帶帶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有靠山的,哪有新人一上來就接一部大戲的女主角?她性子冷,不愛說話,因爲我跟她對手戲多,又被人囑咐多帶帶她,所以私下接觸也不少,後來她跟我熟了,隱隱透露過自己的背景,我當時就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演戲只是她的一個愛好,她想演,家裏人就給安排最好的,不用從最底層爬起來,更不用抱著別人的大腿爬。但我那個時候卻已經在漸漸接觸圈子裏的規則了,像我們這樣沒背景的,玩著命的摸爬滾打最後也只是舉步維艱,潛規則上位雖然令人不齒,卻是在這裏生存的唯一法則。”

  “門當戶對這種觀念我早就清楚,但即使不論這個,我也是配不上她的,她清清白白,我卻早就沾了一身塵埃。”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連單方面的喜歡都不配,卻沒想到還是傷害了她,還有那個……”

  遠處幾個小朋友在草坪上跑來跑去,薛紹話沒說完就再也說不下去,我知道他是想到那個流掉的小孩兒心裏難受,卻連安慰他都顧不上。

  他一番話說的傷懷又透徹,聽的我心裏跟著也是一片涼意。

  我跟紀銘臣不也是這樣麽,唯一比他好的就是我遇見紀銘臣的時候也還算是清白的,但看在別人眼裏,尤其是紀家人眼裏,我和薛紹一般無二,對于紀銘臣,我也只有那三個字——配不上。

  但薛紹是多聰明的人啊,他早就清楚自己連喜歡都配不上,我卻還在和紀銘臣稀裏糊塗的過日子,並且漸漸地難以自拔。

  如果說薛紹和楊若怡最壞的結果是流掉一個無辜的孩子,那麽我最後是不是會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孩被人轟出家門?

  我一時走神的厲害,直到薛紹扭頭看我,我憤恨的指責他:“你這是在影射我和紀銘臣對不對?你這人也太狠了點兒吧!”

  薛紹笑起來:“我可沒這麽說,是你太自覺往自己身上套啊!”

  我瞪他一眼,又問他:“那你對蔣婉清呢?你喜歡她?”

  薛紹斂了斂笑說:“不算喜歡吧。”

  我挑眉看他,他頓了頓說:“大概是一種感激和陪伴吧!”

  “她心裏也苦,袁偉良愛她,但是不得其法,物質滿足多過精神關懷,而且她一直沒從江景誠當年抛棄她的事情裏走出來,心中有結,所以也一直都是郁郁寡歡。我雖然和她更多的是交易關系,但時間久了也覺得她有自己的苦處。你不知道,她這個人其實對物質有一定程度的厭惡,因爲江景誠就是爲了自己的前途放棄了她,她想不明白,憤恨之下嫁給了袁偉良,這麽多年也沒得到纾解。”

  “近三年裡,她對我很照顧,我感激之餘也不忍她精神壓力這麼大,所以也會多寬慰她一些。”

  我坐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愣愣的聽著不知道作何反應,薛紹推推我:“我講這麽多豪門秘辛聽著很過瘾是不是?你不會是剛剛才知道蔣婉清以前和江景誠是戀人吧?”

  我難掩驚訝的問他:“是江景誠爲了前途和她劈腿的嗎?不是兩個人價值觀不一樣,所以才導致分手的?!”我要是沒記錯,江景誠給我講他倆的事時,說的可是他倆吵累了最後各自飛了啊!

  薛紹也有點驚訝,又否認我:“怎麽可能?如果是這樣,她也不至于十多年不能釋懷了!”

  但是蔣婉清和江景誠兩個人比起來,我似乎更相信謙遜又無奈的江景誠一點,于是說:“你說的不對吧!如果是這樣,蔣婉清應該恨上江景誠啊!沒道理她會一直惦記著他,甚至找了你……”

  我說到後面恨不能把自己舌頭咬斷了,實在是袁園昨天的臉色太難看,我不由自主的對蔣婉清有了點意見。

  但薛紹卻聽見了我的話,臉色一變,皺眉問我:“你說什麽?”

  我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歎了一聲說:“我也是偶然偷聽到的,蔣婉清一直都和江景誠有聯系,她之所以會捧你,可能是因爲你和江景誠長得有五六分相似……”

  薛紹臉色很難看,我說完他都沒應聲,要是我大概也會很受挫,畢竟蔣婉清能照拂他這麽多年,即使沒有愛情,也有了不少恩情和友情,薛紹這樣維護她,卻落了個當蘀身的下場,傷害的不僅僅是他的感情,更是身爲一個男人的尊嚴。

  他不說話,我只好出聲勸他:“我覺得,如今你已經有了一定的聲名,縱然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楊若怡,但終究有一天你會找個姑娘談一段感情,你總該是要自力更生的,對不對?”

  薛紹看我一眼說:“你說的我明白,之前我也想過即使已經在泥漿裏打了滾兒,也不能一直浸在裏面最後窒息而死,我想過盡量讓自己幹淨一點。只不過她最近狀態一直不好,前兩天才說好這周末一起出去散散心,本來打算等她渡過這段艱難再說……正好,這回趁機跟她說清楚吧!”

  他說到後面勉力笑了笑,我忍不住拍著他肩膀:“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一點就透,有慧根!”

  薛紹被我逗笑起來:“蘆葦,你臉皮真厚!”

  天氣難得的好,肆意的陽光灑在薛紹帥氣的臉上,他眯起的眼睛奇異的柔和而孩子氣,和一貫微笑著的江景誠沒有絲毫相像之處,溫暖積極如新生。

  紀銘臣這段時間忙的根本不見人影,以前星期六他都拉著我跟他一起賴在床上,這周卻根本沒到這裏來度周末。

  袁騰騰小朋友很乖巧的坐在沙發上擺弄一只魔方,我百無聊賴的在一邊看電視新聞,見他很快就把魔方拼好,驚訝的說:“現在的小孩兒也太聰明了吧?剛才那麽亂的格子你都能這麽快的拼好?我連一面都拼不出來,你也太厲害了吧?”

  袁騰騰被我誇的羞澀的紅了臉,又有些得意的說:“這個很簡單的,我們班有個很笨的女生都能拼出來!姑姑你肯定也能!”

  我:“……”被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影射自己不如一個很笨的七歲小女生的感覺,怎麽會這麽心酸?

  他舀過魔方繼續鼓弄,我問他:“這個魔方是誰給你買的?學校的益智小遊戲嗎?”

  “是我媽媽給買的!”小家夥一臉驕傲的樣子,又說:“我媽媽還說,我這麽聰明,以後會給我買最難拼的魔方!”

  我忍不住問他:“媽媽對你好不好?”

  他有點困惑的撓了撓頭:“好啊!不過媽媽比較忙,但是她很好的!”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任他玩著,自己轉身去看電視,卻正好聽見電視裏有個女聲說:“今天上午九點左右,l市著名景點翠湖山的盤山公路上,一輛suv沖出護欄導致交通事故,事故造成一死一傷,引發事故的具體原因正在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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