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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藏品》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文森向後靠上沙發,把空氣深深的吸入肺裡,再緩緩吐出。

  「記得我剛才說修補腦組織的事麼,其實傑夫康迪能做到的還不止是修補,他可以融合不同腦部的組織。坐在院子裡的那個姑娘,我曾經在研究總院看到過,她的腦部應該不止一個人。」

  他用很慢的語調說完,閉起眼睛,掌心中緊捏著那枚金屬牌。片刻後,他重新睜開眼,眼神犀利如一柄刀,他已經斂下所有情緒和脆弱,恢復成剛進門時的文森將軍。他望向卡俄斯。

  「如果我沒有弄錯,邀請我來的,應該是你。」

  在這整場對話中,卡俄斯沒有參與,他漫不經心的撫摸著一隻不知何時跳上他膝頭的貓,除了請文森坐下之外,他沒有再說過一個字。可是他的存在感卻無處不在,如同暫時放手控制權、半闔眼的王者,他的沉默不語和收斂不是退讓,只是允許。

  見此時被問起,他才可有可無的回道。

  「啊,沒錯,是我請你來的。」

  「那麼除了剛才那些事,你請我來,還有別的目的嗎?」

  「本來是有的,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說了。」卡俄斯的目光從黑貓身上移開,望向文森,他微笑道:「文森將軍你即將做的,正是我所希望的。」

  文森回視著這個克羅那人,緩緩的,他也露出一個笑容。

  「那麼,我先走了。」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往門口走去,當他打開門時,忽然又停下腳步。

  「A8724,你殺人的手法很像他。他會高興的。」

  文森關上門,走了。

  在門外響起的引擎聲中,黑貓一躍而下,卡俄斯站起身來。他從茶几上拿起那串鏈子,鏈子上的金屬吊牌現在只剩下一個了。他掂起那根鏈子,把吊牌夾在指間細看。

  「你為什麼阻止我?」霍克特突然問道。在這整個過程中,卡俄斯阻止了他兩次,第一次是文森剛走進來時,第二次則是文森要離開時。

  「聽了這麼個感人的故事,你還是堅持要殺他?」卡俄斯走到霍克特跟前,他半俯下身,把那根鏈子系回他的脖頸上。

  霍克特笑了,他淡淡抽一口煙。「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我答應的事是這樣的,背後的曲折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吧,人類,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但不是現在,你得等些時候。」在指間摩挲一下那塊牌子,卡俄斯直起身,他正想說些什麼,侍從上前來詢問是否可以開始晚餐了。聽見「晚餐」兩個字,霍克特從眼底深處開始發綠,在那棟沒有人煙的森林獵人小屋裡,除了兩根破毯子和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屋頂之外,只有一些干的和石頭沒兩樣的面包以及一點掛在通風處的火腿肉——所以嚴格算起來,在經歷了「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後,霍克特可以吞進一頭牛的胃裡,只能算塞進了一些面包屑和肉皮而已。

  卡俄斯倒是不太餓,如果必要,他對食物的需求可以維持在最低限度。然而他看了看霍克特的表情後,向侍者揮了下手:「開飯吧。」

  算了,那些話題可以延後再說,把這人類喂飽顯然更重要一些。

  晚餐很豐盛,亞歷山大家的御用廚子的功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用腰內肉製作的噴香牛排,軟嫩的鱈魚派和多汁的雞肉派,搭配上香橙水果酥餅和肉桂核桃酥,以及其他一些零星小食和水果蔬菜,把一整張餐桌擠得滿滿噹噹。

  而在這堆噴香的食物面前,十分鐘後,屋子裡可以出現的人都出現了,這其中包括倫克和喬治,至於始終待在院子裡不願進屋的女子,則有人專門分了一份食物,送到她面前——當然,這種待遇對於還呈蛇狀的特維爾而言,是不可能有的。最多就是喬治吃完後,看看有沒有這個幸運能替他照樣端一份上去。

  卡俄斯需要先上樓接個電話,於是餐桌前暫時只有霍克特、倫克和喬治三人。從最基本的關係而言,霍克特與喬治算是對立關係,儘管以喬治目前私自離開軍隊的行為來看,即便他回去制裁部隊,也很有可能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但這仍然不能改變喬治的軍人身份,以及霍克特的逃犯身份。

  而當一名軍人和一名逃犯在同一張餐桌上和平進餐時,局勢多少有點詭異。

  霍克特倒是無所謂,他該吃什麼吃什麼,食物落入胃裡的滿足感令他不禁虛眯起眼,渾身散發出食肉動物進食時特有的兇猛氣息。喬治則吃的有點不知滋味,特別是當樓上不知哪個角落發出一記聲響後,他就更坐不住了。

  「上樓去吃吧,再給你的朋友帶一點去。」倫克發現了喬治的不自在和擔憂,拍拍他的肩膀這樣說道。

  喬治非常樂意接受這個建議,端起自己的盤子,又取了一些食物上樓去了。

  霍克特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我的倫克少爺,你的騎士精神真是無處不在。」

  對於霍克特這樣的譏諷,倫克泰然若之,他嚥下口中的蔬菜:「你該感謝我的騎士精神,否則按照你在我賬簿上登記的欠款,我早把你賣到黑市裡去了。」

  談起「欠款」這兩個字,我們的霍克特先生除了閉嘴之外,就沒第二種反應可以表現了。他沉默的繼續吃飯,五分鐘後聽見倫克發出低聲詛咒。

  「該死的,這裡面有番茄。」

  這是一款吞拿魚沙律三文治,倫克取食的時候並沒注意,一口咬下去後才發現裡面有番茄。「番茄」這種食物曾經是倫克餐桌上的常客,但這種榮耀在霍克特成功把自己的手指幾乎與番茄一起切爛後,倫克就再也沒辦法以平常心對待這一低熱量富含維生素C的美好食材了。

  霍克特倒對這款三明治的味道挺好奇的,他極為自然的伸手從倫克盤子裡拿走三明治:「是麼,我嘗嘗。」

  卡俄斯正從樓梯上下來,他剛接完一隻嘮嘮叨叨的電話,正有點心情鬱結,而餐廳裡映入眼簾的這一幕,瞬時便讓這份鬱結變了味。

  餐廳中,倫克劇烈的咳嗽一聲。

  「怎麼了?」霍克特一邊把三明治往嘴裡送,一邊抬眼去看倫克,卻見倫克使勁的往他身後比眼神,好像那裡隱藏著什麼驚天危險一般。

  搞什麼啊這是在。霍克特疑惑的向後轉頭,完全沒有從倫克的暗示中獲得任何線索,畢竟對霍克特與倫克而言,從一隻盤子裡吃東西是很正常的事,在死戰部隊時,霍克特經常會「剝削」倫克盤子裡的東西吃,所以他完全不覺得他剛才的行為有任何問題——。

  霍克特看著從樓梯邊走過來的卡俄斯,手裡的三明治僵硬在嘴邊。

  ——……呃,大概……應該沒有問題吧?

  卡俄斯的神態一如往常的優雅,如同中世紀歐洲世襲貴族般,優雅的令人挑不出半點毛病,然而霍克特的體內深處,卻隨著卡俄斯的靠近,開始叮鈴作響。

  卡俄斯的視線落在那塊三明治上。

  「好吃嗎?」

  「……」

  能在這樣的目光下咬一口這塊三明治,再說出它好不好吃,恐怕霍克特的神經還需要再粗壯個N倍才有可能。於是手裡的三明治頓時就成了燙手山芋一般的存在,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卡俄斯微微一笑,視線若有似無的往倫克處一飄。

  勤雜兵……說起來,所謂死戰部隊的勤雜兵——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自己似乎從沒有問過。卡俄斯一邊漫不經心的想,一邊抽出霍克特手中缺了一口的三明治,從盤子中拿起另一份,遞到霍克特唇邊。

  「嘗一嘗,告訴我好不好吃,嗯?」

  在如藝術品一般的手指間,這份新的三明治看上去也特別漂亮,微黃的吐司搭配上新鮮生菜和大塊魚肉,令人食指大動,然而霍克特的背上有冷汗滑下。他保持住現有姿勢,不動聲色的瞄向餐桌的另一側,空空如也,倫克連盤子帶人都消失了。霍克特從來不知道,倫克還能有這樣的身手。

  這沒義氣的傢伙!

  霍克特暗暗詛咒。

  卡俄斯唇角笑意加深。

  「我想,我仍然還不瞭解你的很多事情,所以我們仍然還有許多需要溝通的,不是麼?」

  最後那塊三明治,霍克特還是吃了下去,就著卡俄斯的手指。卡俄斯半靠在桌邊,出奇的耐心,一口一口讓霍克特從自己手中進食,三明治被牙齒擠壓後,一些食物碎屑和醬汁淌到他的手指上,但他並不在意,暗紅眼眸專注的凝視著霍克特的一舉一動。

  喂完最後一口,卡俄斯收回手指,湊到自己唇邊,紅色舌尖緩緩舔過指腹上的碎屑和醬汁。這是一個與他一貫形象不符的舉動,但這舉動由他做來,不僅不顯絲毫粗俗亦或柔媚,反而因為他強硬而冷淡的氣質,令人聯想起叢林深處靜候獵物的捕殺者,不露聲色的蟄伏與致命一擊的殺戮。

  與柔軟的腰肢和纖弱的四肢不同,這是種強大的誘惑,一種來自壓倒性力量的誘惑,帶著魔性的光,奪人心魄。

  這傢伙——。

  霍克特伸手勾住卡俄斯的脖頸,往下用力,卡俄斯順著他的力道彎下身體,吻住霍克特的嘴唇。

  對於吻,卡俄斯與霍克特,曾經都算不上熱衷。

  霍克特的原因很好理解,在他過去的生命中,他需要的只是性,乾淨利落的不拖泥帶水的,軟綿綿的吻,在他這裡不適用,他也沒這個耐心。

  卡俄斯陛下則有「輕微的潔癖」,在他看來,這種互相摩擦進食器官、相互交換口水的行為,不僅毫無樂趣,而且極其的不衛生,如果在親吻的時候,對方口中有什麼令人不快的味道,那就更讓人倒胃口了,所以比起這種行為,他更樂意看對方為他跳一支舞,而不是糾纏著他索要一個吻。

  但現在,他們或許都找到了例外。

  卡俄斯吸吮著霍克特的唇舌,舔弄著他厚實的下嘴唇,口感很好,用牙齒輕咬,就像果凍一樣。控制著自己別咬破這人類的嘴唇,卡俄斯把舌頭伸入對方的口腔內,那裡面還留有蔬菜和魚肉的味道,還有更多獨屬於這個人類的氣味。

  那裡面有著煙味和成年男人的味道,與糖果或蜂蜜這類東西沒有絲毫關係,但卻比蜜糖更為甜蜜,引誘的這個吻無法控制的逐漸深入。

  霍克特卻漸漸的有點吃不消了。

  雖然對方擁有一副令人輕易沉迷的唇舌,他也得承認,這是極其美妙的吻,但是這越發囂張的入侵……是要把自己的腦髓都吸出來麼?

  招架入侵的唯一方法,對霍克特而言,只有反入侵。卡俄斯很快注意到了對方的舉動,他的唇角綻出一絲笑意,緩下力道,收斂起自己沒有底線的索取,讓霍克特的舌頭伸入自己嘴中。

  心底則略嘆口氣,他這頭皮毛豐厚的野獸啊。

  「好了,我們來聊聊吧,人類。」

  當霍克特終於願意鬆開他時,他如此說道。

  第二天,倫克準備走了,霍克特還沒有回來時,他沒有辦法把這一圈除了喘氣外其他反應都沒有的爛攤丟下。但既然霍克特現在回來了,神智清醒手腳無缺,倫克自然要去辦自己的事了。

  對此,霍克特覺得有點歉意。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他都忘了倫克去到荒蠻邊鎮的目的就是為了偷渡巴美爾帝國的邊境。

  原先按照霍克特的計劃,他也是要偷渡去巴美爾暗殺文森,但現在,看似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送你過去吧。」

  說這話時,霍克特兩腳翹在茶几上,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射著飛鏢,對面的牆上由飛鏢組成的半圓,正沿著整圓的路線徑直延伸。

  「不用這麼麻煩,我帶了潛水設備。」

  霍克特搖頭:「我看你是忘記了其中一段暗流有多危險。」

  這倒的確是的,不過送他過暗流——倫克沉思兩秒,表情開始變得有點不懷好意的狡黠:「你確定麼?需不需要上樓向某一位報個備?」

  牛仔帽寬寬帽簷下的黑色眼睛,斜著瞥一眼倫克,飛鏢激射而出,精確的釘在它該有的位置上。

  「……這算幸災樂禍?」

  「不,我只是想適當表達一下,身為一位朋友的祝福。」聽出兩分危險的味道,倫克收斂一下表情。

  胡扯!

  下一枚飛鏢,穩穩釘在最後一個缺口處,霍克特把帽子往下扯半寸。

  「你告訴過他你曾是我的勤雜兵?」

  「這個麼,我可能順口提過。」口氣正經,倫克眼中的狡黠卻在加深。

  那就是絕對提過了。

  怪不得!

  整個身體往下滑過幾寸,霍克特窩進沙發深處。

  「你可以選擇不告訴他的,他也不會特地去查,不是麼?」倫克試圖在這裡面撇清自己的責任。

  「他用一種學術討論的正經表情,問我死戰部隊的構成,再接著問勤雜兵是負責什麼事務的。」陰森森的語氣,從牛仔帽下半死不活的飄出來。

  ——所以是完全被誆出真實答案的……嗎?

  「可你現在看上去,嗯——四肢健全,身手矯捷,不像是……」倫克謹慎的判斷著。

  「不像什麼?」

  倫克咳嗽一聲:「我得誠實的說,霍克特,雖然這很不可思議,我也從來沒想過這事會發生在你身上,不過,你不太像有這個牙口,可以吞下,呃,你知道的,樓上那位。」

  軟塌塌的窩在沙發裡,手指卻連甩兩下,剩下的20枚飛鏢,瞬時在牆面的圓形圖案上形成一個十字。

  「我看,你是做好獨個淹死在暗河裡的準備了是吧?倫克。」陰森到幾乎掉冰渣的聲音。

  真是第一次看到這男人吃癟的樣子,無論怎麼抑制,倫克還是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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