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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詭話》第18章
百隸驅疫05

黑熊拍完這一爪子就僵住不動了,吳老闆連滾帶爬地朝遠處逃命,盧百順躺在血泊中,黑熊慢慢地走到他身邊,垂下腦袋用鼻子拱了拱他,又伸出舌頭舔舐地上的鮮血,突然人立而起,仰頭嘶叫,巨掌轟然扎在肚子上,使勁撕拉開創口,把瘻管連著膽囊、肚腸一起掏了出來,粘稠的血液狂湧而出,噴在盧百順身上。

它轉過身,像瘋了似的撞上牆壁,一下、兩下,不停地用頭撞上去,動作越來越笨拙,最後終於撲跌在地上再也不動了。剛才逃開的四個彪壯工人又圍攏上來,高舉手中的利斧,像砍肉粽似的把黑熊的前掌後掌全部砍了下來,血噴濺上鏡面,將所有的景象全都吞沒在一片鮮紅當中。

李安民的心在抽痛,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直衝腦門,把兩眼燒得火熱,她轉過身,狠狠瞪向在地上翻滾哭嚎的吳老闆:“你竟然把殺人的罪過推在一頭熊身上?人是你殺死的啊!”

“不是……不是我殺的……都是他自己不好!都是那老傢伙的錯!他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也不想想是誰給他一口飯吃!哈哈……跟我談人性?我是做生意的!沒殺沒搶,就算那頭熊是他養過的又如何?不就是頭畜生嗎?能跟我比?呸!!”吳老闆用尖厲的聲音怪叫著。

李安民怒到了極點,眼睛似乎被洗過一樣透亮,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楚地看到吳老闆的醜態,他背上的那張臉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好似是個熊面鹿角的怪物,看那勢頭,像是要從吳老闆的身體裡破肉而出。一團團似獸非獸的影子圍聚在不遠處,眼泛綠光,虎視眈眈地瞪向這處。

李安民卻意外的不感到害怕,被盯上的獵物是吳老闆,她甚至惡毒地希望它們馬上就行動起來,把這個偽善的小人給吞噬殆盡。

了解了大致情況後,葉衛軍輕嘆了聲,用很淡漠地語氣說道:“吳老闆,你還不明白嗎?真正纏上你的不是人的亡魂而是獸靈,盧百順之所以會跟著你,是不希望他一手養大的黑熊變成怨魂,如果不是他壓在你身上,你根本就撐不到今天,就算是這樣,你仍然覺得自己沒錯嗎?”

“我有什麼錯?哈哈……我錯的就是不該一時糊塗把他留在廠裡,他又不是為了我,怎麼?還要我感激他不成?如果沒有他,一切都順順噹噹,我又怎麼會遇到這種……啊!!”他殺豬似的叫了起來,兩手死扣住地毯,厲聲吼道:“快點救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管他是畜生是人,你都給我把它們統統除掉,殺掉!!”

李安民把牙咬得咯咯作響,一團灼熱的怒氣堵在胸口無法排解,她握緊拳頭,克制不住地罵道:“你還想殺誰?最該死的人不是你自己嗎!?”

這聲喊出來之後,一團金紅色的光芒從上衣口袋裡飛竄而出,落在地上形成一簇火苗,轉瞬朝周圍蔓延開來,李安民連忙朝後退,火舌像遊龍般四散遊走,很快就延伸到腳底,沒有燒起來,也感覺不到熱度。

一頭馬身鳥頭的怪獸從火焰底下浮現出來,募然化作一道青光直射入吳老闆的身體裡,從光芒隱沒的地方蒸騰出縷縷黑煙,逐漸把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李安民發現周圍的怪影子不見了,當濃煙散盡,火焰也隨之熄滅,啪嗒——燈亮了,突來的白光刺得李安民雙眼微瞇,又是啪的一聲,循聲往下看,就見儺神鵰牌掉在腳邊,她蹲身撿起來,發現牌面上有一處焦黑的​​痕跡。

吳老闆趴在地上,背後的臉孔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紅痕,李安民茫然地問:“他……他死了?”

“不,他得救了,是你救了他。”葉衛軍拍拍她的肩膀。

李安民搞不清楚狀況,“我?我什麼都沒做呀……”甚至剛才還在詛咒他,這會兒情緒倒是穩定下來了。

葉衛軍托起她拿著儺神面具的手,說道:“這副面具上所刻的是驅避鬼疫的儺神,我不是說過嗎?儺巫依靠的是一種憤怒的力量,是你激烈的情緒催動了儺神面具,鬼疫才能夠被驅除掉,吳老闆也因此撿回一條命。”

李安民呆呆的看著儺神面具,這樣的結果令她百味摻雜,真是諷刺,對吳老闆的怨怒卻成了救他的關鍵。盧百順死的太冤枉,死後還要被人惡意地污衊詆毀,吳老闆把自己的惡行加在他人身上,竟然還好意思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盧百順說不定在被黑熊拍掌之前就死了,可是能從鏡中看到真相的卻只有她一人,根本無法成為指控殺人的證據,以吳老闆的背景,就算有人肯出來作證,過失殺人等於無罪釋放,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這幢別墅李安民是半刻也呆不下去,葉衛軍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天一亮就收拾行囊打道回府,吳老闆知道自己得救之後又恢復了衣冠禽獸的模樣,痛心疾首地表示會吸取這次教訓,將來以善待人,哼,誰還吃那一套?他還慷慨地給了一筆可觀的辛苦費,承諾剩下的酬勞會如期打到銀行卡上,葉衛軍不客氣的收下了。

回程的路上,他們順便去了趟碧溪高寨,見到了盧百順的兒子,據他說盧百順曾在好幾個熊場做過飼養員,那頭黑熊叫六子,是他親手餵大的,感情很深厚,六子賣給吳老闆時,肚子上的創口深度潰爛,大家都說活不了多久,盧百順之所以去吳老闆手底下乾活就是為了能陪它度過最後一段日子,哪怕沒能力救它脫身,至少也能給予少許安慰和關懷。

盧百順的兒子說他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吳老闆的說辭,六子跟盧百順的關係好到放一個籠子裡都能相親相愛,怎麼可能殺他?

在私了這事上,盧百順的兒子很直白,他坦然地說:“人都死了,鬧起來也沒好處,像我們這種家境哪能跟人家鬥?私了至少能拿筆錢給老頭子辦個風光的喪事,家裡日子也好過點,省得麻煩。”

李安民只覺得嘴裡像被塞了一把死蒼蠅,就因為怕麻煩,所以明知道親爹死得蹊蹺也沒想過要追究?人命關天,這是用錢就能被擺平的事嗎?

如果是陌生人也就算了,死掉​​的是親生父親,對比黑熊最後殉葬似的自殺行為,這算什麼兒子?

李安民被膈應個半死,她以前也不是這麼想不開的人,偏這次就是沒辦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回家後她還覺得憋得慌,常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感到焦躁,胸口像被填進一塊燒熱的石頭,整日熱血沸騰的,恨不得隨時隨地撩袖子找人乾架,她覺得有些不對頭,但是脾氣發起來時又控制不住自己,為了不惹麻煩,剩餘的幾天假期她都宅在屋裡沒出門,葉衛軍不知道在忙什麼,從早到晚不見踪影,李安民想找他商量事情都找不著人,直到長假最後一天晚上他才現身。

李安民正在廚房下水餃,見他推門進來不由火冒三丈,抓著鍋鏟指向他,怒道:“你這兩天都上哪兒去了?把我一個人丟下來混吃等死!乾脆等我死了你再回來收屍得了!”

話一出口她自己傻眼了,這都說的什麼話呀?葉衛軍沒吭聲,換了鞋子洗手洗臉,坐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李安民心裡七上八下的,他不會生氣了吧?得罪了房東可沒好果子吃,也不知道剛才哪根線搭錯了,怎麼會說出那麼莫名其妙的話來……李安民撓撓腦袋,趴在廚房門口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問: “呃……衛軍哥,你吃過晚飯了沒?沒吃的話我多下幾個餃子?”

葉衛軍頭也沒偏,簡單道:“吃過了,你忙你的。”

李安民又不爽了,心說你在外面吃得倒開心,也不曉得順便帶點回來,這兩天頓頓白菜水餃,腸液都被刮乾淨了。轉念又想:他是我什麼人呀?咱倆房東房客的關係,他憑啥要處處替我著想,完全沒道理呀!可心裡就是那個氣呀,完全沒來由的怒火填胸,看他哪邊都不順眼,覺得那張臉就是欠揍,這麼一想,拳頭也癢了起來。

李安民忍著火氣,端了盤子打算上樓,葉衛軍喊住她:“小妹,坐過來吃。”

李安民轉過身,突然有股想把盤子蓋他臉上的衝動,她咯咯的磨著牙,躊躇了半天,大踏步走過去,重重坐在沙發上,像洩憤似的大口吞嚥水餃。忽然頸上一涼,煩躁的感覺霎時平息下來,身上好似開了百孔千竅,淤積的火氣全散了出去。

她往下看,就見一個金墜子垂在胸前,墜子的樣式是大小兩隻龜,小龜趴在大龜身上,大龜是龍頭,腳下踩著金元寶,掂量一下,還挺重的。

“這叫招財龍龜,有化煞安神的作用,現在消火了嗎?”葉衛軍促狹地問。

李安民想起之前的無禮表現,連忙趴桌上道歉:“衛軍哥,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我剛才肯定是昏頭了,對你絕對、絕對沒有任何不滿,抱歉!”這會兒定下心來,覺得前面的憤怒情緒毫無來由,她為什麼要氣?

“把儺神面具給我。”葉衛軍朝她攤出手。

李安民乖乖從口袋裡掏出來上交,葉衛軍接過來說:“這面具罡氣太重,會影響人的心情,輕則脾氣暴躁,重則會像被凶神附體,控制不住很容易出事。”

“這面具不是好東西嗎?怎麼又說的跟凶器似的?”近來情緒是不大對頭,那天在別墅裡也是,誠然,吳老闆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總覺得自己上火過頭,不光是憤怒,簡直是痛恨到巴不得將其大卸八塊的地步,也未免太兇暴了。

“什麼事都是過猶不及,再說巫器本身並沒有太強的正邪趨向性,端看人怎麼用了。”葉衛軍把麵具立在李安民面前,問:“你知道儺神面具的來歷嗎?”

“不是跳大神時用來遮臉的嗎?不過這小的可遮不住……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玄機?”

“儺禮分門別類,有多種意義,你的這幅雕牌起源於儺戲——百隸驅疫,表演的內容就是[方相]率僕眾收服十二凶獸,驅使它們吞噬鬼疫的全過程。”葉衛軍指向面具,“這上面所刻的六十六儺神正是方相手下一百二十二隸當中的六十五名,還有一個鬥銅子,就是你在別墅看到的異獸,那是百隸的顯化象,方相依靠嫉惡如仇的憤怒驅逐鬼疫,只有憑藉怒火才能召出鬥銅子,否則吳老闆死路一條。”

李安民瞪向他:“你讓我看鏡子是為了讓我生氣?你就知道我會怒嗎?老實說……我寧可沒看到那一段,像在幫吳老闆做壞事似的,其實你可以考慮用的別的方法,又不是非我不可。”

“非你不可啊,只有了解事情真相才好決定後面該怎麼做,反映在鏡中的景像我看不到,只有通過你才能知道,我不是專職搞這個的,沒你這雙好使的眼睛可就難辦了。”葉衛軍說的倒實誠。

李安民噴了,“你拿我當方便工具在使啊?結果吳老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眼睜睜看他死在面前你未必會覺得開心,儺神面具在你身上,哪怕是微小的怒氣也會爆發出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你當時的情緒不一定是最真實的感受。”

“說起來這面具也是偶然得到的,如果沒有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葉衛軍攤手說:“那就無能為力了,我只是去看風水的,其他都是額外勞動,再說纏住他的獸靈已經與宅鎮同化,嚴格意義上來說,附在吳老闆身上的不是鬼魂,而是神明,你還記得宋玉玲說的十二神雲紋家具嗎?那十二神其實就是驅鬼神方相所收服的十二凶獸,的確有人用它們的來鎮宅,鎮的是陰宅。”

“陰宅?你說是墓穴?”李安民愣了愣。

“按陽宅的風水來看,那棟別墅佈置的並無不妥,只是內外都過於方正,因為有方正聚陽,易生罡氣祛陰的說法,起先我也沒在意,直到發現十二神雲紋家具才有所察覺……吳老闆的別墅無論是外型還是風水都是按陰宅的標準來佈局,樓柱的贔屃脫殼成龍即乘生氣而去,所謂宅鎮根本就是個空殼,而那十二獸……與其說是宅鎮,倒不如說是守墓的更貼切,既然十二獸守的是死者,惹上獸靈的吳老闆很有可能是被認作為危害墓穴的對象。”

李安民用食指摳起腦袋:“你說……你​​說吳老闆發什麼神經要把自己住的地方弄成個墓穴?”

“那別墅是吳老闆的沒錯,建別墅和佈置風水格局的人可不是他,能白手起家把生意做那麼大,多少有些見不得光的經歷,也許是被他得罪過的人暗地裡動了什麼手腳。”葉衛軍像在說件很尋常的事。

“誰會用這麼麻煩又懸乎的辦法?不如直接製造事故還來得更有效率。”

李安民只是隨口一說,沒過幾天,炮筒到店裡來拜訪,拿出一份報紙,頭版頭條就是吳老闆在別墅裡被吊燈砸死的新聞,文字中間有張別墅的俯視圖,從這個角度看,完全就是一副巨大的棺槨。

炮筒還帶來了現場照片,吳老闆就坐在他慣常坐的那張單人沙發上,上半身全部被淹沒在吊燈裡,兩條鮮紅的腿筆直地搭在茶几上,方方正正的茶几就像個倒置的小型棺材。

“警方按意外事故來處理,此外,還在茶几的櫃子裡搜出了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兒,據宋女士說是吳老闆的收藏品,我挺在意的。”

炮筒挑了幾張照片出來,是鹿茸、熊掌、象牙等動物某部位的標本,還有裝著蜈蚣蟲豸的藥罐子,葉衛軍琢磨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若按陰宅佈局來看,擺放茶几的位置是穴心,在穴心置物易招地靈和怨氣,吳老闆是做動物藥的,會放這些糟心的東西在身邊嗎?”

李安民想也是,吳老闆這人挺愛炫,字畫山水圖古董藝術品都放在外面,真當收藏物應該會擺上壁櫃展示,哪會偷偷摸摸存在茶几底櫃下,那茶几的形狀本來就夠像棺材的了,再裝上死物可真成了名副其實的棺材盒子。李安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連忙甩頭。

如果不是吳老闆放的,那還會有誰?能夠自由進出別墅,與吳老闆親密無間,只有提供了那套十二神雲紋家具,促成這一風水格局的宋玉玲,但這些都是無法證實的事了,唯一知道的是吳老闆死後,他的藥業公司被吞併,成為另一家企業的附屬分公司,而宋玉玲被任命為分公司的運營總監,據說那家企業是家族企業……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再也沒有後續。

葉衛軍說的沒錯,真正看到吳老闆意外身亡的消息,李安民確實高興不起來,之前無心說的一句話這麼快就應驗了總是讓她感到不舒服,就好像人是被她咒死的一樣。她有些明白為什麼葉衛軍總是把話留到塵埃落定才願意全盤托出,沒確定的事說出來難保不會變成造口業。

不過這次倒像是故意有所保留,總覺得他心里通透的很,早就把事情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衛軍哥,你早就知道禍根不在盧百順身上了對吧,那時送走盧百順就是在加快吳老闆的死亡速度啊。”李安民陰暗地猜測他或許就是這麼個用意。

葉衛軍敲她腦門:“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個陰險小人麼?盧百順在陽間停留太久,又受到罡氣侵蝕,再遲一步,他就會魂飛魄散。”

“原來你是為了那老爺子著想,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哪~”李安民咧嘴笑開,就算對吳老闆見死不救,她​​也不認為能和“陰險”兩字沾上邊。

葉衛軍對她沒心沒肺的稱讚頗不以為然,掏出一個信封塞過去,“給你的,這次的酬勞也有你的份。”

李安民接下一看,這不是吳老闆給的辛苦費嗎?厚實的一打毛爺爺,託在手上像磚塊,她不是不愛錢,只是這現金數量遠超過生活水平線,拿在手裡燙上心頭:“可以不要嗎?他人都死了,這錢……我看著難受。”

葉衛軍也不勉強她,接回來說:“這樣吧,我替你辦張卡,這些錢和日後的酬勞我會打在卡上,不經手就不難受了吧。”

“我沒想過要拿這個賺錢啊,而且也沒幹啥事實……真收了總覺得挺……挺過意不去的。”她對這筆錢的感覺就是——天外橫財。

“別不好意思,打雜的也有工資,該你的就是你的,對了,我在你的報酬裡扣下了買招財龍龜的錢。”葉衛軍從口袋裡掏出發票在她臉前搖了搖。

李安民一看數額,差點沒厥過去:“三……三千?就這小玩意兒?”她小心翼翼地把墜子拎到眼前。

葉衛軍還說:“你這個貴在開光上,實用價值有保障。”

是的,自從有了這只龍龜,李安民眼不花了心不熱了,在大馬路上撿到人民幣的機率提高了——這才是重點……而且這龍龜的背還能掀起來,裡面是空的,專門用來裝茶葉和米粒等辟邪物,設計得真夠周到,比起其他裝飾物,實用價值的確是槓槓的。

葉衛軍說吉祥物和法器的作用因人而異,尤其是獸類的器物,放到心思不正的人手裡也許就會變成兇物,被尊為神獸的獸類大多根基不正,有部分更是由凶獸馴化而成,獸的愛僧比人更加純粹分明,越是純粹分明的感情就越容易被執念左右,或是不問緣由誓死追隨,或是迷失本性變得兇殘暴戾。

李安民聽過之後更覺得這貴死人的龍龜成了燙手山芋,於是她每天早上摸三下,晚上摸三下,藉此傳達善意,相較於獸靈來說,李安民更怕人的鬼魂,可能在她的印象裡,動物傷人大多是出於自衛和飢餓的本能,而人傷人的動機卻遠遠不止是本能可以概括的。

記得誰說過,這個世界上不需要本能驅使就會無故殘害生靈的只有兩種動物,一種就是人類,另一種是——河馬,真巧,都是雜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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