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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詭話》第15章
百隸驅疫02

李安民苦笑:“這人人都該盡的責任反倒成了得受誇獎的好事?”

“儺巫本身就好惡性極強,她覺得你好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憑感覺,如果覺得什麼人不好時,也有可能不問緣由施以咒術,所以對這個該不該得,你真沒必要太介意。”

收都收下了,再介意也沒用,李安民把雕牌揣好,轉了個話頭:“我今天才知道你會說侗語,深藏不露啊!”

葉衛軍謙虛地說:“只學會點皮毛,你要想學,去地方話自學網上溜一圈,用不了多久你也能到我這低級水平。”

  還地方話自學網?李安民鬱悶的一米,電腦方便是方便,卻把很多技術活的門檻給降低了,就拿繪畫來說,他們吭哧吭哧從基本功練起,每幅畫都是紮紮實實一筆一筆手繪出來的,顏料得調好,畫筆乾濕得拿捏得當,畫上去改不了,塗多了肯定臟,起筆之前就要先想好落下去這筆的效果。

現在倒好,有了PT這類神奇的仿手繪繪圖軟件,加上PS這款功能強大到逆天的圖片處理軟件,商業插畫滿天飛,調色有色板,畫爛了可以抹消重來,畫筆有筆刷和繪圖板搭配使用,宇宙星空一秒种搞定。李安民對此感到非常不平,不過這就是時代發展趨勢,不平也沒用,速食效應飛速膨脹,不能急進就會被迅速淘汰掉,她想她篤定是要被淘汰掉的那一批。

葉衛軍說剛才那老太是氣憤村人把習俗和儺術當成謀取利益的手段,不僅濫用還擅自歪曲,儺舞不是賣藝,而是該慎重對待的祭祀活動,本來只有農曆六月一日和上元節才會表演的儺戲卻被當作是吸引遊客的節目,還安加了搶親的耍猴戲碼,巫婆婆世代為儺巫,她既不崇神也不追捧先人,之所以憤慨是覺得那些輕佻的舉動降低了儺術本身的力量。

這一晚李安民沒睡安穩,鼓槌聲喧囂入夢,她彷彿看到很多人圍著自己打轉,他們穿著樹葉編成的裙子,頭頂熊皮,臉戴柳木面具,手持火把在身邊來回跳動,動作單調而強勁,跟隨著急促的擂鼓聲,所呈現出來是一股撼動靈魂的雄壯魄力,沒有迎神送神的多餘程序,沒有任何宗教因素,只憑著最純粹的信仰和情感來驅動整個儀式。李安民在鼓聲中度過了短暫的一夜,大清早天還沒亮就被導遊挖起床,說來奇怪,她整夜都在做夢,按說睡眠質量不高,沒想到起床後神清氣爽,眼睛像被水洗過似的,看東西異常清楚,連個呵欠都沒打,不知道跟夢裡跳儺舞有沒有關係。

這天上午走馬觀花地遊覽了貢溪鄉其他景點,中午急匆匆趕到天堂鄉地習村,這個村子的北侗風情保持完好,老屋黑瓦半遮半掩在梯田和樹木中,放眼望去,一片層疊起伏的綠色綿延與天相接,四圍翠山雲霧繚繞,的確有種置身於天頭云端的感覺。

午飯是在村里一戶人家吃的,主人親切熱情,把小團隊領到灶房裡落座,飯桌就是木板搭成的炕,椅子就是一個個廢棄的木樁,雖然坐起來不怎麼舒服,在心情上卻讓人得了返璞歸真的妙處。

湘菜偏重酸香辣,正合李安民的口味,主人家手藝很好,一桌豐盛的特色小炒沒多少工夫就擺上桌,冷菜熱菜都有,香氣飄散開來,勾得人口水氾濫成災。

不過這旅遊團也奇怪,菜上了桌誰也不伸筷子,你看我我看你的,女士們扭捏下也就罷了,男人還這麼做作就說不過去了,於是李安民又成了第一個下筷子的人,兩頓飯下來,大家都有了共識,只要她下筷子,保證有人跟著下。

李安民夾起最遠處的鴨腿放到葉衛軍碗裡,旁邊高涵酸了起來,啃著辣蘿蔔小聲嘀咕:“就算他是你房東,也不用這麼狗腿吧~”

李安民捱過去咬耳朵:“當然要狗腿,你是有地方住,躺著說話不腰疼,外面的房租多貴?兩百塊能住一閣樓我是賺發了,不討好房東,哪天他心血來潮漲我房租咋辦?”

高涵咧嘴坏笑,偏頭對葉衛軍嚷起來:“葉老闆,你知道她說什……”

李安民及時夾了塊油炸肉粑堵住她的嘴,轉頭對葉衛軍訕笑:“沒什麼,你吃你的。”

葉衛軍把鴨腿放進她碗裡,又舀了兩個脆豆腐堆過去,挑著眉毛說:“該狗腿的是我,陋室多了你那是蓬蓽生輝,我哪敢漲房租?別說兩百塊,倒貼我也得把你留下來,對不?”

  原來他都聽見了?真是狗耳朵,她剛才可是把音量壓到蚊子哼的地步,李安民臉上發熱,知道他喜歡吃豆腐,直接把裝米豆腐的盤子端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撥了一半到葉衛軍的碗裡,雙手合十給他拜拜:“衛軍哥,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想吃什麼我幫你夾。”眼睛努力眨了眨,想眨出誠意來。

葉衛軍用筷子頭在她腦門上頂了一下,嘆氣道:“快吃吧你,菜涼了口味打對折。”

這倒提醒了李安民,小炒類的菜,香味要靠熱氣來帶動,她專瞄著葷菜下筷子,由於旅行團里女多男少,姑娘們在外面吃飯放不開,只挑自己面前的菜,放在炕中央的牛肉、脆骨、炸辣子大部分進了李安民和高涵這兩吃貨的肚皮。

下午的行程是去玩皮艇漂流,純天然的懸崖峭壁一線天,據說一漂跨兩省,驚險刺激,由於是自助漂,如遇翻船事故,後續自理……李安民倒真想體驗一把,可惜沒時間了,請葉衛軍看風水的顧客已經開車到了村外,簽了離隊協議之後他們就跟旅行團分道揚鑣。

剛出村就瞧見一輛拉風的軍用越野車橫在路口,一平頭小伙子正坐在引擎蓋上抽煙,見到他們立馬跳下車,上來就給了葉衛軍一個熊抱,“老哥,咱們終於又見面了。”

葉衛軍拍拍他的背,迅速地一把推開,對李安民介紹說:“他叫謝曉花,我的戰友。”

“別說那娘裡娘氣的名字,叫我炮筒。”炮筒對李安民伸出手,“……小妹是吧,老哥經常在電話裡提起你啊。”

葉衛軍拍上他的肩膀,警告地瞪去一眼:“別說多餘的話,你現任老闆在哪裡,趕快帶我們過去。”說著自行拉開後座車門帶李安民坐上去。

炮筒是個愛笑健談的年輕人,跟凌陽的自誇自賣不同,他貧嘴貧得讓人開心,葉衛軍跟他在一起話也多了起來,果然戰友的感情就是不同,炮筒從長相到性格都是典型的北方人,大大咧咧,說話帶著很重的捲舌音,口氣沖頭衝腦的,爽朗愛笑,可能是當過兵的原因,眼神裡透出一股渾不怕的狠氣。

他開車就夠狠,油門踩到底,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橫衝直撞,李安民覺得自己像在坐過山車,肝膽肺都要被顛錯位了,他還有閒心思回頭聊天開玩笑,看這架勢,完全就是個亡命之徒。

葉衛軍沉聲提醒他:“炮筒,給我悠著點開。”

老大哥一放話,炮筒就乖巧了,他們二人久別重逢,話題大多圍繞在部隊生活上打轉,似乎很懷念那段當兵的日子,也有提到前線戰事,可能因為有陌生人在場,炮筒說起話來也比較注意,只要葉衛軍咳一聲或從後視鏡裡丟個眼神過去,他立馬就岔開話題,搞得李安民如坐針氈,覺得自己忒礙事了,害的人家好兄弟見面也不能暢所欲言,其實她真不介意他們多聊點男人間特有的話題,就算小黃段子也能當笑話聽。

葉衛軍可能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把聊天內容從私事轉到公事上。原來請葉衛軍看風水的不是炮筒,他只充當個介紹人的角色,正主是炮筒的現任老闆吳懷嶺,此人是金悅藥業的董事,李安民曾在報紙上看過相關報導,多是傳頌他白手起家的創業事蹟。

據炮筒說由於拓展業務的需要,公司在這附近承包了一塊地開新廠,從建廠開始就一路不順當,不是發生這個事,就是發生那個事,好不容易等上了軌道,吳老闆自己又病倒了,至於具體情況炮筒這個當下屬的也不大清楚,只能等見到正主再詳談,請葉衛軍的目的也就是希望他能幫忙辨別原因是不是出在風水上,如果是的話正好順手改善下環境。

炮筒貌似對葉衛軍的神漢本事很有自信,半開玩笑的說:“如果連老哥你都搞不定,那我看吳老闆就只能認命了。”

李安民忍不住暗嘲,說兩人民解放軍湊在一塊兒傳播迷信思想,太祖爺要是知道了,怕不被氣的從水晶棺裡跳出來。

炮筒把車開到碧溪高寨,吳老闆的私人別墅就坐落在村西外的河套中,距離居民區大約百里,所處環境山清水秀,視野開闊,好的沒話說。別墅是二層樓,平頂直牆,外觀方正,紅瓷瓦白牆磚,大門前還修了個三米多高的樓牌,庭院是半敞開式的佈局,一條鵝卵石路從台基延伸到院門口,整體看起來規整大氣。

出來迎門的是個中年女人,穿著絲絨旗袍,外套件白色針織開衫,很有民國時期姨太太的範兒,聽炮筒介紹,該女士名叫宋玉玲,是吳老闆的好朋友,炮筒介紹時把李安民說成是葉大師的助手,宋玉玲掩嘴低笑,感慨如今少年多俊才,說話時聲音嗲嗲的,有些沙啞,讓人聽了酥骨頭。

她在前面的帶路,炮筒在後面悄悄伸出小指搖晃,李安民懂這意思,他在暗示宋女士跟吳老闆關係不單純,十有八九是金屋藏嬌。

李安民對大老闆的私生活沒多大興趣,一門心思欣賞房子裡的精美裝潢。吳老闆正坐在大廳沙發上,李安民一開始沒注意到他,光顧著看頭頂那座能砸死人的巨型吊燈,葉衛軍也若有所思地左右打量,直到吳老闆站起來打招呼他才收回視線。

這吳老闆光看外貌就是個普通大叔,打扮也很尋常,裡面白襯衫,外套件V字領的灰毛衣,不像大財主反倒有點文學家的氣質,接客時笑瞇瞇的,和氣生財就指的這款,李安民見他能站能走能說話,除了臉色稍顯蠟黃也看不出哪兒有毛病。

兩邊相互介紹了之後,吳老闆有請眾人在廳裡小敘,他坐的單人沙發不偏不倚正對著吊燈,李安民暗地裡替他捏了把冷汗。

等大家坐定後,宋玉玲說要去泡茶,吳老闆還特意交代要用當地特產的新茶,回過頭來就笑呵呵地問葉衛軍:“葉師傅啊,你看我這處的風水如何? ”

客套的語氣帶著試探,吳老闆的眯縫眼精光一閃而過,李安民看在眼裡,對他慈眉善目的第一印象稍作調整,這老小子八成是看葉大師太年輕,覺著不靠譜才有心探底。

葉衛軍連眼珠子都沒斜一下,面無表情地說:“好地勢,明堂玉帶水,宅後有靠山,西北方長坡環抱,是天賜富貴的大吉形。”

“葉師傅好眼力,之所以選這塊地正是看中它的福祿寶相。”吳老闆拍了下沙發扶手,又問:“那你看看我這宅內佈置可有不妥的地方?”

“單就院廳來說,從​​院門到宅門步步高升,有前低後高、輩出英豪之意,門開在東南方以採生氣,堂柱和廳柱正合九七法則,雙數門戶是為吉利,配以紫竹簾環繞廳週,有留住財氣的意義,處處妥當,至於全宅如何,沒看之前不好說。”葉衛軍往上瞥了一眼,視線慢慢調轉到旋轉樓梯上,定神看了會兒,“宅鎮的確能起到承災的效用,蟠龍階梯是為了將福氣上下貫通,吳老闆真是有心人。”

吳老闆哈哈一笑,拱手搖了搖,“做生意的,對這些總是要比別人多上個心。”

正說話間,宋玉玲端著茶水點心搖曳生姿地走上來,擺好托盤後彎腰跟吳老闆小聲咬起耳朵,竊語過後,吳老闆即刻起身道:“不好意思,廠裡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去去就回,小謝,你帶葉師傅隨便轉,正好看看每間房的格局。”又嘰歪了一堆客套話就抓著外套跟宋玉玲出門去了。

李安民見他步伐穩健,實在不像個病人,“不是挺健康的嗎?這叫病倒?”

炮筒聳肩:“對外就這麼放話的,誰知道哪裡有毛病,在你們之前他也請過其他人,都看不出問題來。”

葉衛軍不多耽擱,叫炮筒領著把樓上樓下逛了個遍,就這麼看下來,不管是分房放水,各處佈局還真都沒什麼可指摘的地方,不說多精妙,至少中規中矩。

“炮筒,你知道吳老闆開新廠都具體做些什麼?”

“開發保健品項目唄,吳懷嶺是以三條蟲做中藥膠囊發家的,總廠以中醫藥為主,目前要往保健滋補品上面擴展。”炮筒順便詳解一遍吳老闆的發家史——其中加入了不少個人主觀感情,只能充當參考意見。

李安民不解地問:“這跟他幹什麼有關係?不是來看風水的嗎?”

“嗯……人傑地靈,都是分不開的,再看吧。”葉衛軍坐回沙發上,靠著沙發背閉上眼睛,眉心微蹙著,八成又在想事情。

他就是這樣,不確定的事不妄下定論,不了解他的人會認為這是故作高深,李安民自然心裡有數,也不​​打攪他,專心喝茶吃糕點,炮筒趴在桌面上,像估肉價似的盯著她猛瞧,李安民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問:“你看什麼?我臉上長瘊子了嗎?”

“沒有,半點變化也沒。”炮筒的表情顯得很興奮,笑嘻嘻地開口:“聽說你跟葉老哥在同居啊,準備啥時候辦喜事?”

爆炸性的發言太震撼人心,李安民一口餅噎得不上不下,趕緊捧茶猛灌,對這麼兇殘的問話,她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畢竟同居是某種程度上的事實,被人誤會也情有可原……不行,這必須得解釋清楚,“那個……我只是租房子住的,衛軍哥他是房東,我是房客,咱樓上樓下壁壘分明,頂多算合租,千萬別想岔了,不是那種關係。”

葉衛軍微掀眼皮瞥過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照常閉目思考,炮筒見老哥沒吱聲,膽儿也肥了,繼續不著調地問:“那你咋不考慮下?世上少見的好男人就在同一個屋簷下,你還不趕緊把握住。”

幸好李安民沒在喝茶,要不然鐵定噴他一臉,這兩天是怎麼了,先是高涵當紅娘當上癮,非把凌陽往她懷裡揣,接著又遇上月老了?找機會得把高涵約出來跟炮筒見個面,說不准他倆湊成堆正是樁金玉良緣。

“別介,我跟你說,我對衛軍哥那是絕對、絕對沒任何非分之想,他就跟我親大哥似的,親大哥,懂嗎?”李安民冷汗涔涔,眼睛對著炮筒,話是說給葉衛軍聽的。

炮筒拍腿大笑,“一樣……一樣兒的一樣啊……真妙……”

“什麼一樣?”李安民覺得他有點莫名奇妙。

“沒啥,我是在感嘆你這話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欲蓋彌彰?”炮筒微斂笑容,嘴角還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李安民傷腦筋地揉起額頭,很慎重地對葉衛軍下保證:“衛軍哥,你相信我,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絕對沒有一絲絲邪念。”如果只是自己的事也就隨他怎麼講了,牽扯到別人身上就必須撇清楚,她可不希望葉衛軍誤會,不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知道,我當然信你。”葉衛軍像拍小狗一樣拍她的頭,丟給捶桌忍笑的砲筒一個警告的眼神,“你也別逗她了,克制點。”

炮筒行軍禮表示收到命令,接著朝兩邊歪了歪頭,頸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他伸了個攔腰,站起來說:“我先去外面活動一下,最近坐得太久,骨頭都上鏽了。”說完就跑院子裡去打軍體拳,活力四射,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他出去後,葉衛軍低聲道:“炮筒就是這個性子,快人快語,你別見怪。”

“不會,我一點也不介意,有話說開才好。”炮筒本身沒惡意,自來熟的不討人厭,又長了張鄰家小哥的大眾臉,讓李安民倍感親切,總覺得跟老家大馬路上修車的那誰很像,小孩子記人總是憑感覺的,只要感覺到位就會產生熟悉感,越過陌生階段很容易就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葉衛軍笑了笑,起身走到樓梯口,手搭在樓柱上,李安民發現他對這樓梯挺留意,也走過去仔細觀察,柱子很有特色,底部有個形似龜殼的座子,柱頭刻有獸紋,連接著蜿蜒蟠曲的扶手,乍一看下,扶手上光滑溜溜,用手摸卻能感覺出很淺的紋路,好似魚鱗相疊。

“這樓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葉衛軍抬頭看了看,中心的柱子直通二樓天頂,他說:“沒,反而是立的恰對位置,這樓梯跟宅鎮一體,以贔屃托承頂樑柱再適合不過。”

“贔屃?”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贔屃又叫霸下,龍生九子,它為九子之首。”葉衛軍指向底座,順著往上移動,“自古就有以神獸鎮宅的習慣,凶獸不易放在宅內,贔屃是溫性的獸神,力大且好負重,以此為基有穩健家業的用意……”

說到後面有些遲疑,應該還有後話,想來又是不確定因素,就算問了他也不會明說,只能確定一點——這宅子內外的風水都向吉位,沒有衝煞的地方,很顯然是從選地建房起就精心佈置過的,那請人來看風水好壞不就是要在雞蛋裡挑骨頭嗎?

過沒多久,炮筒蹦進廳裡,說吳老闆打手機過來,叫他帶兩人去廠裡參觀,李安民心想別墅這麼氣派,公司的規模也不會小到哪裡去。

等到了地方一看,規模是不小,方方正正的大院裡前後分佈著四座工廠,有三座還在火熱施工中,院後沒封牆,水泥沙土全堆在廢棄的田壟上,跟預想的差遠了。

吳老闆在辦公樓等他們,所謂的辦公樓就是座老式的五層公寓,建在大院南門內,離工廠有段距離,炮筒說總公司還是很有招牌效應的,工廠以省錢實用為主,開在偏僻的山里也沒必要太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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