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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詭話》第46章
 葉兵02

  “等等,我也想知道,大老遠把我接到這兒來是什麼用意,就為了挑明關係?”李安民看向始終默不作聲的嚴懷德,他一直望著窗外,對身周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直到李安民喊了聲“爸”,他才把頭轉過來,揚脣掀起一抹譏諷的笑:“你還喊我爸?”

  “喊習慣了,不就是個稱呼?你要是不願意聽,我可以叫你嚴先生。”李安民這時才真的相信奶奶所說的話——嚴懷德的確很愛她的母親。娶一個懷孕的女人,願意花錢把老婆跟別人生下的孩子撫養長大,這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會對他有怨氣,是用親生父女的標準來衡量兩人的關係,嚴懷德不是個稱職的好父親,所以知道真相後,李安民反而釋懷了,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能要求什麼呢?

  “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嚴懷德的視線定在李安民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點煙湊近窗口抽,第一口吸得太猛,他被嗆得連咳幾聲。

  宋玉玲把手搭在李安民肩上,笑得很親切:“你不想知道葉師傅跟你究竟是什麼關係嗎?你就從來沒懷疑過他接近你的目的?”

  “什麼關係?不就是兄妹,他對我本來就像大哥對小妹,那又怎麼了!”李安民掃開她的手,這女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明擺著是在搬弄是非,李安民是神經大條沒錯,可她不傻,是真熱心還是假好意她自認能分辨得出來,而且這女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就像發現了青蛙的毒蛇,這種直勾勾的眼神讓她背脊發毛。

  就在這時,音樂聲響了,熟悉跳躍的曲調——是李安民的手機鈴音,她第一個反應是拍口袋,接著想到自己把手機放在包裡了,而挎包則落在車上,難道有人跟她用同款鈴音?念頭這麼一閃,就見宋玉玲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深藍色的手機,手機掛墜是迷你烏賊娘,李安民愣了下,自己的手機怎麼跑她身上去了,下車時順手牽羊的嗎?

  宋玉玲翻開機蓋接聽,瞟了李安民一眼,笑盈盈地說:“葉師傅,還記得我嗎?你家小妹現在跟我在一起喝茶聊天……”

  李安民想要搶手機,嚴懷德大步走上前,把她強行拽到窗邊。

  “你幹什麼?”李安民想推開他,卻被反扣住雙手,按坐在凳子上。

  宋玉玲捂住話筒對嚴懷德說:“把她看好。”放開手,又繼續道:“別急,想見她就一個人過來,地點?”她輕笑了兩聲,推推眼鏡,陰森森地道:“你忘了?就在南順後面的蘆葦灘上。”講完直接關機。

  “喂!手機是我的。”李安民掙不開嚴懷德的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宋玉玲把手機又揣回口袋裡。

  “只要你乖乖聽話,以後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宋玉玲舔舔下脣,從鐵籠後的木櫃裡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工具箱,箱體表面是黑色皮塑,邊框壓著鋼條,鋁合金包角,做工很精細。

  她打開箱子,裡面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整齊地排放著大大小小的鐵盒子,下層放置紗布、棉棒、一次性針管等補給材料,箱蓋內壁上插了一排常規手術器械,還有小型鑽頭,這竟然是一個專用手術箱。

  宋玉玲戴上橡膠手套,拿出一次性針管,接上針頭,先在炮筒的手臂上抽取了一管血液,又想對李安民下手,嚴懷德攔在前面,警告說:“宋小姐,你對別人做什麼,我不會過問,但不許動她。”

  他維護的姿態讓李安民感到不可思議,宋玉玲眯起眼睛笑道:“嚴先生,你說過會盡可能地提供便利,我現在需要她的血來做個小測試。”

  嚴懷德說:“我們的交易裡並不包括提供血樣。”

  宋玉玲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勉強,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把炮筒的血樣分成三份裝進試管裡,她的動作很熟練,像是從事這行已久的老手,但倉庫裡的衛生狀況卻不得不令人擔心,李安民真怕炮筒因此染上什麼病,她問宋玉玲:“你要把他關到什麼時候?”

  宋玉玲半開玩笑地回答:“我養他,一日三餐,吃得飽睡得好,在我死之前,會聯繫好下家繼續養,絕不隨便丟棄。”

  炮筒無力地笑了兩聲,換了個姿勢蹲著,搖頭說:“這女人瘋了。”

  李安民聽不懂宋玉玲在說什麼,明明都是人話,卻很難溝通,她的言行舉止乍看下沉穩理智,但在做法上完全不循常理,囚禁、采血這些非法行為對她來說似乎是家常便飯,她幹得理所當然,就像平常在做家事一樣。

  到了晚上,廠房的工人送來食物,一大袋乾硬厚實的麵餅,很難吃,但是抵飽。宋玉玲把餅撕成長條,親自餵進籠子裡,她表現得很有耐心,就像在餵一隻寵物。炮筒沒有故作清高,他餓了,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但他吃的很辛苦,雙手被吊著,只能伸直脖子去夠宋玉玲手裡的麵餅,喝水時還被水嗆進鼻子裡。

  李安民看的實在不忍心,就說:“你把繩子解開讓他自己吃,籠子上都拴了鏈條鎖,還怕他跑了嗎?”

  “這個鐵籠是我從熊場弄來的,連黑熊都關不住,怎麼可能關得住小謝,不綁住,他會把籠子頂翻。”宋玉玲的口氣像說笑話般輕鬆,餵完餅後,又把剩下的礦泉水倒在手上沖洗。

  李安民一整天沒閤眼,吃飽了以後連打呵欠,宋玉玲很體貼地讓嚴懷德陪她到隔壁倉庫休息。一推開門,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李安民發現這間倉庫寬敞明亮,乾淨得令人詫異,一排高大的白色櫥櫃立在側墻前,櫃子邊停靠著三層架子的不鏽鋼推車,整體空間用藍色塑料布隔出六個區域,每個隔間裡都擺放了一張單人病床和床頭櫃,竟然是標準的病房配置。

  李安民從窗口往外看,發現宋玉玲留了兩個人守在門口,她心裡生疑,難道連合作人也要受限制嗎?本來以為宋玉玲跟嚴懷德之間是平等互利的關係,也許還有些曖昧,現在倒不確定了,嚴懷德跟那女人沒有眼神交流,而宋玉玲的興趣好像也不在嚴懷德身上。

  “宋玉玲跟華北和東北地區一些黑商有來往,公司裡的貨要靠她的門路才能走出去,適當做些妥協是必須的,不配合她,我也會有麻煩。”嚴懷德坐在椅子上抽煙,嘴上說麻煩,態度卻輕鬆得很,似乎對眼下的局面並不擔心。

  李安民倒是提心吊膽,剛才經過廠房時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他們的合作項目不會是私造煙火吧,她問:“你到底在做什麼生意?”

  “你不用知道,那些都跟你沒關係。”嚴懷德抓開襯衣領口,往椅背上一靠,抬頭吐煙氣,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李安民恨不得抓過他搖一搖,沒關係?她現在的處境跟被監禁有什麼區別?都被卷進來了,他還敢說沒關係?

  “那好,你——我就不問了,那個宋玉玲,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人抽血?她到底有什麼來頭?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李安民走過去坐在床邊,朝著床板狠狠拍了一巴掌。

  嚴懷德瞥她一眼,緩緩地說:“是知道,知道得不多,她曾經是某家生命科學研究所的研究員,目前掛名在隆盛生物藥業集團下,這是明面上的身份,她還接手私人生意,替實業公司開拓市場和解決糾紛,閒暇時做些個人研究,這沒什麼好說的,我之所以跟她合作,一方面是看重她的人際網,另一方面……”話頓在這裡,他不說了,有些發怔地盯著李安民,向來沒表情的臉上竟然破天荒出現了為難的神色。

  “另一方面是什麼?”他越是不說李安民就越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是為了一個荒誕的設想。”嚴懷德低笑一聲,把煙頭按在手腕上捻熄,李安民發現露出袖子外的皮膚上全是被煙頭燙傷的疤痕,她以前竟然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人有自虐傾向?她知道很多男人在失戀後會用煙頭燙自己,以肉體上的疼痛麻痺心靈上的痛苦,他不會也是吧?

  “爸,你是不是……很恨我媽?到現在還不能原諒她?”李安民小心翼翼地問,邊說話邊留意他的表情。

  “是我用撫養你做藉口,求她跟我結婚,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那你……是恨我嗎?”

  “是!如果不是為了生你,懷安也不會死!她明知道自己會死還堅持要保住你,因為你是她跟那個男人,跟葉兵的孩子!結果那混蛋該死的把你們母子丟下不管!他對不起懷安,他沒資格做你的父親,我不會把你交給他,你聽到沒有?我他媽不會把你交給那種男人!”嚴懷德把煙頭砸在地上,刷的站起來,走到李安民面前,雙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紅著眼睛大聲咆哮。

 李安民臉色蒼白,又驚又怕地看著他,耳朵裡被吼得嗡嗡作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嚴懷德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連忙鬆開手退了一步,李安民看他這模樣,心裡也挺不好受,只能說:“如……如果葉兵真是那種混蛋,就算他想認我,我也不會認他,我知道你討厭我,不想看到我,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我已經習慣當你是我爸了,你不稀罕也沒關係……”

  嚴懷德揪住頭髮抓亂,雙手捂在臉上摩挲,隔了很久他才疲倦地嘆了口氣:“不想看你不是因為討厭你。”他伸手放在李安民的臉頰邊懸停了一會兒,沒有撫上去,又握緊拳頭收了回來,把兩隻手都插進褲子口袋裡,苦笑道:“你跟懷安長得太像了,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是你現在這個年紀,看久了,有時候……我怕我會分不清。”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剛出門就被守在外面的老海攔住詢問,宋玉玲走了過來,跟他隨便聊了幾句,門就又被關上了。

  李安民實在累得虛脫,見沒人在,索性脫鞋上床,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李安民明知道自己不能鬆懈,炮筒還關在隔壁,她該多考慮一下目前的處境以及宋玉玲的動機,但是訊息量太大,全攪在腦袋裡變成了一團漿糊,混亂的理不出頭緒來。

  以前總聽奶奶說她跟她母親很像,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嚴懷德才迴避跟她見面,是怕觸景傷情,那時還懷疑是奶奶在講好聽話安慰她,真從嚴懷德嘴裡得到證實後卻又高興不起來,嚴懷德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他看到她,想起的不僅是心愛的女人,還會想起那個心愛的女人把身心都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嚴懷德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把秘密埋在心底,獨自承受,壓抑到今天才爆發。李安民想,就算他不說,宋玉玲也不會放他們甘休。而在撇清關係之後,嚴懷德還能說出願意養她一輩子的話,就衝這句話,李安民覺得喊他一聲“爸”值了。

  對於葉兵這個人,李安民直覺認為中間可能存在什麼誤會,她看過葉兵的照片,那人眼神很正直,不像是會始亂終棄的負心漢,而且不都說兒子像老子嗎?葉衛軍那麼負責一好男人,他爸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才對。

  她想,跟葉衛軍真是兄妹也不錯,反正一直以來都是大哥帶小妹的相處模式,前不久還可惜葉衛軍不是她的親哥哥,這回能成真不是好事嗎?

  李安民裹緊被子自我安慰,逼著自己往好的方面看,眼眶卻不受控制的熱了起來,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沒有真實感,一切來得太快了,像一記晴空霹靂,毫無預示的劈下來,把她劈得七葷八素,總覺得一覺醒來也許什麼都沒發生——她依然睡在公寓六樓的閣樓上,下樓後看到葉衛軍在廚房裡忙碌,穿著圍裙的高大身影令人心安,感情世界空白這麼多年,好像就是特意為他空著。

  原來那種遇對人的感受只是相同血脈之間的相互吸引?

  李安民胸口發悶,悶到不能正常呼吸,她想葉衛軍,她想馬上就見到他!

  這個晚上,她心跳失衡,睡得很不安穩,外面有一丁點風吹草動她就會驚醒,就這麼睡睡醒醒地捱到天亮。倉庫外突然傳來嘈雜聲,李安民從淺夢中驚跳起來,出了一身汗,她坐在床上仔細聽了一會兒,在哄鬧聲中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當即掀開被子跳下床,才跑出門沒幾步就被嚴懷德拉住。

  她看到葉衛軍站在倉庫前的曠地上,手裡抓著把軍刺,靴底還踩了把砍刀,三個小混混抱著肚子趴在地上哀嚎,顯然剛才動過拳腳。老海和牌桌上那三人拿槍抵住葉衛軍的腦袋,其他人全都圍站旁邊,有的拿刀具,有的拿削尖的鋼管,形成一種流氓械鬥的群毆場面。

  李安民只見過獵槍,那四把槍跟獵槍相似,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葉衛軍沒敢再動,眼光在嚴懷德臉上一掃而過,看向李安民,問:“沒事?”

  李安民掙不開嚴懷德的手,只好點點頭,發現葉衛軍穿著不合時節的擋風外套,從脖子到腳裹得密不透風,臉上身上灰撲撲的,野地靴上糊滿濕泥,很明顯是火燒屁股趕過來的。

  宋玉玲走出倉庫,站在台階上對葉衛軍說:“小謝在裡面,留了人特別關照他,你們的另一個朋友,是叫苗晴吧,我們的人這會兒正在她店裡喝茶,你最好別輕舉妄動。”

  李安民心一跳,怪不得炮筒那麼老實,原來是怕他們對苗晴出手。

  葉衛軍的臉色很難看,沉聲問:“宋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玉玲沒直接回答他,頗有興致地開起玩笑:“你來得倒挺快,坐飛機來的嗎?”

  葉衛軍說:“正好在這附近辦事。”

  宋玉玲抬了抬下巴,叫他把武器放下,老海用槍口頂住他的後腦,粗聲粗氣地喝道:“東西給我,這槍質量不好,手一抖就走火了!”

  葉衛軍聽話地將軍刺交給他,抬腳把砍刀往遠處踢。

  “很好,就這樣,我只是想心平氣和地跟你談談。”宋玉玲嘴上說的客氣,卻叫老海把葉衛軍綁在靠背椅上。

  葉衛軍冷笑:“你這是談話的態度嗎?”

  宋玉玲也笑,和顏悅色地說:“不好意思,這是給自己加份保險,你就忍忍吧。”說著拉開他的上衣拉鏈,“嘖嘖”兩聲,伸手摸了上去。

  李安民看得難受,胸前一陣發熱,叫道:“你幹什麼?別隨便碰他!”

  葉衛軍隨聲附和:“叫你別碰我,聽到沒?”眼一瞪,抬起腳作勢要踢上去。

  宋玉玲不慌不忙地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轉頭對嚴懷德說:“嚴先生,過來看。”

  嚴懷德攥著李安民的手腕,帶她一起走過去。宋玉玲把拉鏈拉到底,敞開葉衛軍的外衣,他裡面只穿了件背心,裸露的皮膚上全是潰瘍似的創傷,李安民以前也看過這種傷,但這次更加嚴重,創面連成一片,有的地方還在出水,甚至流出渾黃的膿液。擋風外套內層是無紡布,跟消毒防護衣的材料一樣,上面沾滿了紅紅黃黃的血跡,散發出一股輕微腐爛的異味。

  李安民蹲在他身前,不敢碰潰爛的傷口,擔心地問:“你去了哪裡?怎麼又受傷了?”

  葉衛軍笑著搖搖頭:“去了趟濕地,那兒潮氣太大,老毛病又發了,過段時間就好。”

  李安民問宋玉玲有沒有治皮膚潰爛的藥膏,宋玉玲說沒有,兩臂環胸,眯眼看了她一會兒,挑眉問:“你以為這傷是怎麼來的?皮膚病嗎?”

  李安民沒理她,看了看端槍警戒的老海,被葉衛軍放倒的那三人在墻邊靠著,到現在還站不起身來,要他們放人估計是不太可能。

  嚴懷德繞著葉衛軍身前身後轉了兩圈,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仔細打量他的臉,輕問:“你是葉衛軍?葉兵的兒子?”

  葉衛軍點頭,沒有抬頭看他,嚴懷德抿起嘴,把李安民拽起來拉到身後,對他說:“我是嚴懷德,安民的父親,你知道?”

  葉衛軍說:“聽我爸提過,在公社認識的,嚴隊長的兒子。”

  嚴懷德問:“你是獨子?”

  葉衛軍說是,嚴懷德又問:“你父親還好嗎?他現在住哪裡?”

  葉衛軍報了個地址,嚴懷德笑著搖搖頭:“不對,我去過那地方,沒有找到葉兵這個人。”

  葉衛軍漠不關心地說:“那可能是搬走了,我被他趕出家門有五年多,早就斷絕了父子關係,就算他搬家也不會通知我。”

  李安民聽他提過這事,說自己是被趕出家門的,那會兒只覺得他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宋玉玲不懷好意地笑問:“那你爸有沒有跟你提過他還有個女兒,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葉衛軍像是聽了一個好笑的笑話,說:“接下來你不會想告訴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就是安民吧,呵呵,葉兵跟李懷安的事我知道,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沒有血緣關係,我一樣把她當小妹來看。”

  李安民的臉登時就白了,但是他說話的口氣很不認真,也許沒把宋玉玲的話當真,李安民想了想,這會兒糾結兩人的關係沒用,該你的跑不掉,不該你的求不來,於是勉強接話:“我也當他是大哥,是不是親的無所謂,別沒事挑事了,姓宋的,你廢那麼多心思,連違法犯罪的事都能幹得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倆認親吧?那我謝謝你了。”

  她很煩躁,儺神面具像塊炙熱的烙鐵燙在胸前,如果這時候給她一把槍,她很有可能會衝動地扣下扳機,可惜黑洞洞的槍口卻是毫不鬆懈地對在葉衛軍的腦袋上。

  宋玉玲伸手要去攬李安民的肩膀,嚴懷德卻把李安民拉遠,避她像在避瘟疫,她也不在意,隨意地甩了甩手,對李安民說:“認親是很重要,那要看是認什麼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找葉兵的下落,知道你葉師傅是他兒子之後,失望……真是太失望了,如果只是找到一個兒孫滿堂的糟老頭那還有什麼意義。”

  葉衛軍的眉頭跳了一下,李安民注意到這個細節,就問宋玉玲:“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宋玉玲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透出一股歇斯底裡的瘋狂,她獰笑著對李安民說:“我想弄清楚的是,這個叫葉衛軍的男人究竟是你的哥哥,還是你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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