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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詭話》第78章
屍王谷遊記02

  剛出矮墻就見一名身穿苗服頭戴布帕的年輕姑娘往這邊跑來,後面還追著兩個同樣穿苗服的中年婦女。

  那年輕姑娘背著個大籮筐,一路跑過來,撞進葉衛軍懷裡,驚慌失措地叫道:“阿哥,救我,她們要抓我,關我。”

  李安民歪頭打量,這姑娘約摸二十來歲,臉蛋偏圓,皮膚白白濛濛的,兩腮泛紅,是個桃花春色的水美人。

  葉衛軍退了一步讓開,繞過她走到前面,擋住兩個中年婦女的路,問道:“什麼事?”

  那年輕苗女卻趁機往洞神廟裡跑,戴斗笠的中年婦人說:“那是咱村的閨女,落洞了,成日說胡話,我們要帶她去贖魂兒,她卻嚷著要扯豬草,光著腳丫子到處亂跑。”

  葉衛軍一聽落洞,就問:“你們是石橋寨的?”

  這趟生意就是石橋寨村長委託的,據說黃半仙在多年前遊覽此地,順道解決了一樁怪事,自此與村長結下交情,兩名中年婦人也曾經歷過那件怪事,自然知曉黃半仙的大名,聽說葉衛軍是黃半仙差遣來的,那熱乎勁兒就起來了,拖著葉衛軍問長問短,自來熟得很。

  在拉家常中,李安民得知戴斗笠的婦人姓朱,是村長家的親戚,包花帕的姓劉,是年輕姑娘的母親,據她們說,落洞的姑娘名叫石河英,貌美有才,是麻鬥坡有名的“人尖子”,村長招她做兒媳,兩家都商妥了,就在訂婚前一天,石河英出村晚歸,路過一個山洞,不知怎麼的,就丟了魂,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落洞前,石河英是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兒,在村寨裡極有人緣,丟了魂後就變得情緒不定,一會兒傻傻的,一會兒又疑神疑鬼,還會砸東西罵人。

  劉媽進洞神廟裡把女兒攙出來,李安民一看,石河英垂眉斂目,也不吵鬧了,任憑劉媽扶著走動。

  在朱嬸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就走上了上山的小道,途中路過一條山澗,朱嬸站在坡上往下指,說道:“當年這溝裡鬧水怪,就是大仙來給辦了,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從水底撈出一對銅鏡,說是攝心鏡,能照出人的心魔,積郁成患,裡頭生了精怪,只要把郁氣散了就成。”

  李安民望了葉衛軍一眼,見葉衛軍微頷首,便知道朱嬸所說的攝心鏡就是業心鏡,原來那對鏡子是從這山澗裡打撈上來的。

  走了約四五里地,路斷了,山澗上游的水在這裡形成枝杈錯落的河流,石橋寨就位於這些枝杈當中,要進村,先得過石橋,這橋不是整的一條通到底,而是一叢叢自水下摞上來的平石塊,每堆石塊間相隔兩步的距離,想過石橋就要學著青蛙跳過去。

  李安民伸腳踩了踩最靠近河岸的平石塊,居然還有些晃動,她先到旁邊活動關節,準備一口氣跨過去,就在這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朱嬸帶頭踏上石橋,以凌波微步的姿勢,腳尖點上石塊,躍起落下,像燕子起舞般翩然生動,眨眼間就到了河對岸。

  劉媽更是厲害,把女兒往肩頭一甩,背著個大活人迅速踩過石橋,上岸後朝這邊招手,喊道:“快過來,別怕,水不深,再過個七座橋就到了。”

  葉衛軍看向臉色發青的李安民,好心地朝她伸出手。

  李安民打腫臉充胖子:“不用,我能行!”

  葉衛軍搖搖頭,笑著說:“我是讓你把包給我,別把裡面東西弄濕了。”

  李安民橫他一眼,飛快卸下包遞給他,把身上的貴重物品,諸如龍龜、手機之類的也全都脫下來,學著朱嬸踏石過橋,結果到中段時沒踩對中心點,平石朝一邊翹起,直接把李安民掀進水裡。

  葉衛軍就緊跟在李安民身後,見她要摔了,手本能地伸出去想施以援助,卻又硬生生頓在半空,任由她變成落湯雞。李安民嗆了口水,自己爬上來,那邊朱嬸哈哈笑著喊道:“沒事沒事,多掉幾次就習慣了!加油!”

  葉衛軍問:“怎麼樣?沒摔到哪裡吧?”

  李安民把鼻子裡的水擤掉,說“沒傷到”,又不怕死地繼續往前蹦蹦跳。

  葉衛軍給她計算了一下,第一座橋她摔了三次,第二座橋較短,只摔了一次,第三座橋蜿蜒曲折,李安民一連摔了五次,把膝蓋給磕破了皮,葉衛軍看不下去了,想抱她,被果斷拒絕,接著又摔了三次,最後三座橋平穩過關,劉媽和朱嬸都鼓起了掌,說第一次進村的客人能堅持自己走到底的不多,都得靠村人背過橋,摔了還能不氣餒的那就更少了,苗人據說是戰神後裔麼,最歡迎勇敢的客人。劉媽和朱嬸首先就對李安民刮目相看了。

  葉衛軍鬆了口氣,看著李安民志得意滿的笑容,覺得自己沒插手扶她是做對了。孩子大了,不能一昧護著,總該讓她體現自己的價值。

  過了石橋後又走一段路就到達村口,這是一座分布在河流岸邊的村寨,兩旁是高聳的陡壁,沿河兩岸有一塊塊農田,山頭蒼翠,間或傳來清脆的歌聲。

  石橋寨的屋子和地全是由清一色的石板搭建而成,青黑色的屋頂、淺灰色的磚墻,地面鋪著整片青石板,遠遠望去,小村的色調與青山翠綠交融在一起,協調而清新,雖然已近午時,屋頂上卻還霧靄朦朧,金光薄霧相映成趣。

  朱嬸先領著葉衛軍去村長家報到,劉媽就帶李安民回家換衣服。

  劉家的屋子很寬,前面有個石磚圍成的大院子,地是泥土地,只在院中央用石板鋪出一方曬穀場,屋外的墻壁上貼滿了牛屎粑粑,是專門用來燒火的。

  大院裡坐著二老三少,是劉媽的公公婆婆,和三個兒子,她男人和大兒子去田裡幹活了,老爺子正給三個小孫兒講故事,老奶奶坐在地上用老式的梭子編織頭帕。

  一見到劉媽領了個陌生人進門,老爺子就開腔問了:“阿梅啊,河英咧?跑哪兒去了?”

  劉媽扯高嗓子回說:“去老扛頭家啦!大仙的徒弟來咧,阿英這回還得了魂囉。”

  老奶奶掀眼皮子瞟了李安民一眼,細聲說:“扛頭等不及,請了在田麻洞收神的程家老兒,那老兒脾氣大,要是聽說扛頭早請了旁人來收魂,可不氣壞了。”

  劉媽心直口快地說:“怕啥?咱們這兒的規矩就是誰有本事誰上,不服就鬥法唄,我看程老兒不行,上回鬧水怪,他老子就縮著不肯來,還不是靠大仙出力,老子慫,我看吶,兒子也不成!還要人巴巴上門請,還得先把禮備妥,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大老遠上門幫忙,誠意熱心就不一樣!”

  老爺子拍拍嘴,呸了一口,訓道:“在家裡說說罷了,外邊兒把嘴皮子收拾好,我看河英落洞呀,就是你這張快嘴害的。”

  劉媽也不惱,揮手扇熱風,把李安民領到石河英的閨房裡,門一開,熏香的氣味撲面而來,甜香中還帶著點澀味,不難聞,但是挺衝腦子。

  李安民走進去一看,小房間裡布置得還挺小資情調,為了配合石屋,都用的自然裝飾,地上鋪著竹篾編織的罈子,窗口釘上木條,垂掛兩層窗簾,一層是透明薄紗,一層是綠色藤條布簾,木頭小床靠墻擺放,一套淡綠色的床上用品,床頭小方櫃上有本子和筆,還有個倒T型的木製筆筒,旁邊就放了個陶製熏香爐,房裡書桌書櫃一應俱全,屋內裝飾基本上都是純手工打造。

  最有意思的是房屋上空,一根根圓木橫豎交疊成格子型,絲柔的長帳掛在圓木上,兩頭分離,中段形成一個漂亮的下弧形,木頭和軟帳柔和了石屋的稜角,讓整個房間看起來舒適清新。

  “這房間格局很棒啊。”不僅空間都利用上了,還充分體現出自然古樸的美感。

  “這都是河英自己設計的,她現在可是大學生,咱這麻鬥坡就出了兩個大學生,一個就是我女兒,另一個是前面岩頭村老張家的小兒子,老扛頭的兒子阿炎讀不下去,他就資助河英去上學,學的是裝飾藝術,咱也不懂,她一回來就領著村裡姑娘小夥撿碎料瞎搗鼓,阿炎力氣大,就照著她的指示敲敲打打,沒事做個小桌子小凳子出來,還真搗鼓得似模似樣。”

  劉媽一談起女兒就笑得合不攏口,說到高興處,話頭一轉,又愁眉苦臉起來:“都說河英漂亮人乖,這才被洞神相中,你說咱這人太好也是苦啊,男的得防著草鬼,女的要避著洞神。”

劉媽打開衣櫃門,找了一套苗服在李安民身上比了比,李安民發現石河英的衣櫃裡多是碎布拼花的服飾,把民族氣息跟時尚混搭得恰如其分,劉媽說這是石河英自己手縫的,李安民驚訝了,那姑娘是人才啊!怪不得洞神喜歡,換了誰,誰不愛?人美手巧還有肚才,娶老婆如此,夫復何求!

  換上苗服後,李安民被劉媽帶到村長家,一撥子人坐在院中央的大樹下納涼,朱嬸見到劉媽就說:“阿英在屋裡,有阿炎陪著呢。”

  話剛說完,就見一年輕小夥急匆匆跑了出來,劉媽迎上前問:“怎麼啦?”

  小夥子心急火燎地說:“阿英又鬧起來了,提了米袋子要砸我,您趕快去看看。”

  原來他就是村長的小兒子松炎,皮膚黝黑,相貌憨實,長得倒不醜,濃眉大眼的,五官很端正,就是不太注重形象,衣服上還沾著黃泥巴,光著個大腳丫,一看就是土生土長的山娃子。

  劉媽趕緊進屋照應,松炎就坐在門檻上抓頭髮,不時回身往屋裡探頭探腦。李安民瞅了他一會兒,跑到葉衛軍身邊,拽住他的衣服說:“我來了。”

  葉衛軍給她介紹在場的村民,坐在樹幹前的老漢便是人稱老扛頭的村長。老頭兒目測有六十來歲,皮膚就跟他兒子一樣,黑得發亮,滿臉盡是風霜割出來的皺紋,頭髮卻是烏黑的,看不到一根白絲子,他上穿一件紅條紋的襯衫,下套黑色粗布褲子,打著赤腳,把褲管卷到膝蓋部位。

  李安民以為村長至少要有間辦公室坐坐,但是這老扛頭的穿著打扮竟然比同村村民還簡樸。據說麻鬥坡這一帶的村寨不接收外來人管事,那種被指派來,需要坐辦公室的村長,全都被村民哄走了,他們只認自己推選出來的村長,這樣的人資格老、能服眾,通常都有些真本事。

  就在李安民觀察老扛頭的同時,老扛頭也用一雙精湛的眼眸把她從頭掃到腳,看向葉衛軍,抿嘴笑問:“你媳婦兒?”

  葉衛軍點頭,不避嫌地把李安民攬到身前,李安民感覺十來道炯亮的目光齊刷刷地釘在身上,不遠處兩個年輕姑娘還頭靠頭咬起了耳朵,李安民頓時壓力倍增。

  “原來這是你媳婦兒呀,童養媳?還沒成婚吧?”朱媽從井裡打上水來,笑嘻嘻地把水桶拎到人群中,把手上的木瓢丟進桶裡,村人就挨次拿木瓢舀井水喝。

  “沒成婚可得小心,洞神最喜歡伶俐的小姑娘,別作法不成,也被洞神給捉了去,到時一救仨,划不來了。”

  說話的是坐在老扛頭身邊的中年男人,穿黑花襯衫和灰色西裝褲,白面皮,長得很有福相。

  村長介紹說這就是程老司,如果葉衛軍還沒趕到,本打算請這程老司到洞前做法事贖魂,葉衛軍到了之後,那就要另行商定了。

  按當地規矩,一次請兩班巫家做法是不合禮數的,巫家可以選擇退出,雇主不得收回預付金,但是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先退出的會被人詬病,說這巫家沒本事,兩方若是都不肯退出,那就需要鬥一鬥法,拼個高下。

  葉衛軍是義務幫忙,責任卸不掉,自然不可能先退,程老司要面子,就提出各自作法,互不相干。

  李安民留意到一個細節,程老司說“一救仨”,也就是說落洞的人不止石河英一個。

  李安民就問:“除了石河英,還有誰也落洞了?”

  老扛頭說:“確實還有一個,阿吉家的寡婦,落得比阿英早,也不知是什麼情況,成天坐在台口發呆,問啥也不說話,不曉得是在哪個洞丟了魂,想找人贖都不知道往哪兒贖。”

  贖魂必須在丟魂的那個洞贖,否則就算洞神有心幫忙,手裡沒魂也放不出來,於是阿吉家的寡婦一呆就是半年,李安民心想這該先找個醫生看看,別是什麼腦炎、痴呆症之類的,拖久不治會釀成悲劇。

  程老司只管石河英一人,邀請他的時候沒提寡婦,所以只收了一個人頭的禮金,多餘的概不負責,他在樹下沒歇多久就熱得頭暈眼花,被兩個徒弟扶進屋裡歇息去了。

  老扛頭把葉衛軍和李安民安置在二樓的一間空房裡,屋內陳設樸實簡潔,據說這原本是扛頭家大兒子住的房間,後來他到外地做生意,每年回來次把次,平常空著,客人來了就充當客房用。

  “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咱一定全力配合,大仙的本事老扛頭親眼瞧過,那絕不含糊,除了阿英,香寡婦也勞煩你一併照看,人頭費等事成之後一併算給你。”

  老扛頭說香寡婦是遠近聞名的孝媳,她丈夫阿吉從小就得了個癆病,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香寡婦住在鄰村,是特貧戶,家人生了兒子就想賣女兒,那時候香寡婦才七歲,被阿吉爸買回來給兒子沖喜,沒等幾年阿吉就病死了,還沒來得及跟老婆圓房,香寡婦變成寡婦時才十五歲,從此往後就代丈夫精心照看著老兩口,服侍得體貼周到,直把兩個老人伺候到壽終正寢。

  辦完喪後,她為了避嫌,也不跟叔叔嫂嫂住,搬到台口的老寨裡獨自一人過活,就靠編織頭帕賺吃飯錢,生活非常貧苦。村裡人敬她憐她,不時送吃送喝施以援手。可不知哪天,她照常去山裡采豬草,回來後人就傻了,也不織帕子,就坐在台階上,給她吃飯就吃,不給她吃飯就餓著。

  李安民心裡不平了,說這洞神忒不上道,專挑好女人下手,簡直像強搶民女的惡霸,哪兒還是什麼神?真給遇上了,非要用辟邪粉灑個十遍八遍,化成水了都要跟著踩兩腳,好人都沒好報,這算什麼世道?

  葉衛軍放下包後連屁股都沒沾床,先去詳細了解石河英的情況。

  石河英尚能溝通交流,沒有喪失語言功能,似乎是精神失常,抓住葉衛軍不放,哀求著說:“阿哥,帶我走,他們要把我關起來,折磨我,阿哥,求求你帶我走吧,去哪兒都成,別把我留下來!我不想留下來!”

  松炎在旁邊急得團團轉,他沒法靠近準媳婦,只要一走近,石河英就隨手抄東西砸他,哭鬧著大喊:“別過來,就是你,是你要關我、要吃我的肉,你們都想害我!”

  松炎蹲在門口直撓頭髮,兩手一會兒上,一會兒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輪到劉媽上陣時,石河英就呆了,眼神空洞地盯著她,眼淚珠子直往下掉,劉媽揪著心口,“心肝肉”的喚個不停。

  李安民心想這真的是丟魂嗎?怎麼像被害妄想症啊?葉衛軍搬個凳子坐在石河英對面,耐心地開解她:“沒人要害你,他們都在關心你。”

  石河英只是拼命地搖頭,捂著臉哭個沒完,對葉衛軍說:“阿哥,你就帶我走吧,去哪兒都行,我不想被關在這兒,他們在害我,要關住我,關我一輩子。”

  葉衛軍的眉頭微微一跳,抿起嘴不說話,李安民小心翼翼地問:“你為什麼說別人要害你關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石河英哭得臉色漲紅,什麼話也不肯說了。

  葉衛軍擱下石河英這邊的事,緊接著又去台口找香寡婦,到地方時,香寡婦正蓬頭垢面地坐在台階上吃飯,她吃飯時不低頭,手捧著大碗,連飯帶菜一勺子接著一勺子地塞進嘴裡,把兩腮撐得鼓鼓的。朱嬸坐在後面給她梳頭,見到葉衛軍直嘆氣。

  “不成了,這邊天天得要人看顧,不管她的話,她就照死坐在台階上當人樁子,也不知道是盼星星還是盼月亮,每晚還得把她送回家睡覺,等天一亮,她還要跑出來呆坐,可把人給急死了。”

  李安民覺得香寡婦的癥狀比石河英嚴重多了,已經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不管別人問什麼她都像沒聽到似的,嚼巴著米粒子,搖頭晃腦,嘴裡還悠哉地哼著小曲:“風雪去了山花兒開,阿哥阿姐掛著紅花來,把那炒麵和雪當作醉人美酒,烈焰疆土化作萬米紅毯,兒女一顆赤熱的心……”

  李安民拉拉葉衛軍的衣服,悄聲說:“衛軍哥,我看還是帶她去醫院保險,真的。”

  葉衛軍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兩字“邪門”,等朱嬸扶著香寡婦回屋,李安民才開口問:“哪裡邪門?”

  “你知道她唱的是什麼歌嗎?去朝鮮打戰時,我們在貓耳洞忙裡偷閒的拉歌,這就是其中一首,是志願兵隨口哼的,沒有手稿和文字記錄,你編一句我編一句,唱著唱著就傳開了,你現在要去找這首歌,只能在同期士兵的戰地日記裡找得到。”葉衛軍眼神熠熠,對這樁生意開始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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