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霍克死後，後面的戰局似乎變得容易一些，至少在克克沙多城的南方到飛齊首都之間並沒有更大的城市在，而這些小城市也因為兵力外調的關係，根本就不足以抵抗修的領兵。

說起來是這些城的城主貪生怕死。其實修目前帶領的軍隊雖然比這些城市的軍備多，可是也僅有兩萬人，傳送的空間之門太不穩定，沒辦法帶更多的士兵過來，而且付出一切的其實不只是海精靈而已，修也斷了自己的後路。

[當他帶著兩萬軍隊過來時，那個空間之門已經把能量消耗殆盡，要啟動空間之門，需要的不只是魔晶石而已，還要很多稀有礦石，從他們得到古文明空間門的鑰匙後，他們也只能弄到這麼一點量的礦石。

他要的是勝利，只要勝利了，又何必擔心沒有路可以回家。

所以當霍克死的那一瞬間，他心裡有解脫的感覺，知道命運之神，還是站到了自己身邊，他現在要將這一股力量，持續到最後，沒有了霍克威脅，就少了一份心頭的壓力，但事實上整個作戰的過程依然會艱辛萬分。

在跟霍克一戰後，他們兵力有巨大的損失，尤其當初負責引出霍克並且殺了他的軍隊，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下的老兵，在霍克一招生命禁咒後，這些士兵倖存的人數僅剩下不到半數。

而龍騎士死傷慘重，兩個龍族完全犧牲，龍騎士死了六個，剩下的也有六隻巨龍跟兩個人類重傷，目前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況，換句話說，龍騎士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

里昂的情況在蘭給的項鍊守護下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其實也不太適合再上戰場，在戰場上的那些海精靈，幾乎都把魔力用來保護戰友跟自己在海嘯中生存，哪來的魔力幫忙治療，大量肋骨斷裂下不適合移動，因此這一次里昂也不能上場。

少了攻擊力強大的里昂、龍騎士跟大量精兵，攻打飛齊首都的過程變得格外艱辛。

一進入飛齊的首都郊區，所有士兵馬上投入到攻擊的行列中，飛齊人死守著城門不出，因此他們只能想盡辦法靠近，然後依靠魔法或是雲梯上城牆，或是對著城門猛攻。

之前的戰役將大量的煉金術武器給用完，讓他們一時之間很難找到更好的攻城方式。

這樣的作戰方式，讓所有將領親眼看著他們的屬下不斷死在敵人的城牆之下，而且他們的時間不多，如果不能在最快的時間裡攻下飛齊首都，那麼等飛齊其它地方的援兵到達時，他們將會面臨被前後夾攻的處境，到時候整個計畫就成為泡影，精靈王跟所有菁英戰士的犧牲都將白費。

修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這一次發動戰爭犧牲了太多性命，如果失敗，他對不起這些犧牲者。

「把新式的魔晶炮帶過來。」

沉靜的聲音裡充滿了冷意，泰爾在戰場上跟修一起作戰算起來恐怕有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他最怕的就是聽到修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因為當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時，就是將要化成冷酷修羅的時候。

「但是新式的魔晶炮還沒完全成功。」

阿露天回答，這一次的戰役他是主動請纓，除了他想親眼看見永世罪者的新世界真正開始之外，也因為蘭的請求。

在這一戰中比較弱小和體質不強的魔法師都不能上戰場，這樣一旦有人傷亡，在缺乏魔法師治療的情況下，士兵的死亡率將會非常的高。

因此他請求阿露天帶著一些體質好，並且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學習過醫療的煉金術師一起跟上，修答應了他們的請求，然後將所有的煉金術物資跟人員交由阿露天來領隊。

「我來操作。」

「怎麼可以！那太危險了！」

泰爾立刻反對。他看過煉金術師研究出來的新式魔晶炮，威力跟射程都比舊式的魔晶炮大上一倍，但是卻因為尚未完全成功的關係，自爆的機率相當高。9

魔晶炮自爆的威力跟射出去的威力是完全不同的，能量在炮身中無法散出，因此壓縮累積再爆發，那威力足以轟炸掉一個村子，操作魔晶炮的炮手在那一刻根本就逃不了，可以說是必死無疑，這樣的東西怎麼可以讓陛下來操作！

「我有問你可以嗎？」

這是頭一次，阿露天發現修?亞倫提特的王者威嚴有多麼的令人感覺到威壓十足。

他自己也曾經身為國王，對於所謂的氣勢掌控得自然比一般人好，所以就算是面對各式各樣的人物，連龍族的龍威都可以大概應付不至於出醜，可是當修毫無感情的對泰爾這麼說時，他在旁邊聽著都忍不住顫了一下。

泰爾臉色僵硬，但是他覺得他還是必須要阻止修這麼做，只是不等他有機會開口，阿露天已經讓人去將新式的魔晶炮給送過來，不是阿露天比泰爾更抵抗不了修的威嚴，而是他了解勸也沒有用。

修原本就不是容易說服的人，尤其現在還在氣頭上，所以既然說服不了，那就不要浪費時間，在爭論的過程中，可能已經有大量的士兵犧牲。

魔晶炮很快就送到修的手中。

新式的魔晶炮一共有六座，修取了其中的一座，將其它五座交給泰爾，要他分別交給所有士兵裡反應最快、武力或是魔力最強的士兵，這樣的強者，才有機會在魔晶炮自爆的時候還有機會保留住自己的性命，只要反應夠快的話，不見得會有所犧牲。

泰爾拿了其中一座，他絕對算是在這些士兵裡能力可以排上前五名的一個，阿露天也拿了一座，但是當他正想著該將這一座魔晶炮設置在哪一個位置時，阿沙多加的手伸了過來，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魔晶炮感應魔力的位置上。

「哥哥，我來，我比你更擅長使用這些。」

阿露天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阿沙多加說的是事實，跟他比起來，阿沙多加有更多的時間去修練，這麼多年來，為了幫助他，阿沙多加的能力越來越強，要不是她年紀還不夠，想要跟可多雅一爭上下也不是問題，更何況阿沙多加的心性比他更適合使用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

(同樣是使用魔晶炮，只要哪一個方向可以造成最大的效果，就算那裡有最多的人群，阿沙多加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發射。

在她的心裡，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的生死而已，其它的生命，要她當作螞蟻一樣踐踏都不成問題，所以從很久以前開始，在煉金武器的使用上，或是攻擊性魔法的發揮上，阿沙多加一直就是比他強。

「但是……」

「哥哥，你知道阿沙多加是最好的不是嗎？霍克死了之後，我感覺有力量回到了我的身體中，雖然不完全，但是在這裡，我絕對不輸給其它的士兵，你一直都知道，阿沙多加是最好的……我比你擁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從自爆下活著，所以相信我。」

阿沙多加看著哥哥，心裡是高興的。從小到大她一直就想給哥哥幫助，如今，哥哥成功的讓永世罪者獲得新生的機會，現在她要做的，是以一個永世罪者的身分被記載在歷史中，奇斯統一飛翔大陸的最大功績裡，永遠會有人知道在其中永世罪者付出了什麼。

哥哥讓幕特的人民獲得新生，那她現在要為幕特的人民換來更多的敬重。他們幕特的人，在新的世界裡，一定可以有一個最好的開始，一定可以有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阿露天將新式魔晶炮讓給了阿沙多加，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幹得像是要燃燒一樣，然後他遠遠、遠遠的退開到魔晶炮自爆的攻擊範圍外，如此遠的距離，讓阿沙多加的身影看起來好小。

她是他的驕傲，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幕特的人民或許背負著罪孽，他們生活在最艱苦、備受污辱的環境之中，但是相對的，他們培養出誰都比不上的堅強個性。

有哪一個國家的女子比幕特的堅強？有誰可以像可多雅、像阿沙多加一樣獨特？

沒有，沒有。

沒有人可以跟她們一樣，她們是幕特的驕傲。

阿露天握緊雙手，六座魔晶炮分別在飛齊的六個角落擺放完畢，修下令所有前方的士兵盡速後退，當飛齊的首都守衛兵還在猜想接下來敵人會有什麼樣的花招時，士兵退出了魔晶炮自爆的警戒線，修發射出第一次攻擊。

第一次的攻擊是成功的，成功的落在飛齊的城牆上，舊式魔晶炮只能在城牆上打出裂痕，但是新式的魔晶炮卻在城牆上炸開了一朵灰黃色的雲朵，整個地面都在震動，魔晶炮的威力在城牆上炸垮了一角城垛，而且不只如此而已，旁邊的城垛也因為劇烈的震動而有毀壞的跡象。

「轟！」

阿沙多加比其它人還要快，她接著順利的發射了第二道攻擊。阿露天的心差點停止，然後他看見阿沙多加發射的攻擊比修還要精准，她的射程在她的瞄準下增加了距離，攻擊直接越過城牆落在後面的城市中。

後面的建築沒有城牆堅固，雖然這一邊看不到那裡的狀況如何，但是從沖天而起的灰雲也可以看得出來恐怕後面的部分已經全毀，後方的士兵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轟！」

接著又是一次成功，這是另一個阿露天不認識的魔法師，這麼遠的距離只能看出有點年紀，但是瞄準力不輸給其它兩個，一樣穩穩的落在城牆上，而且離修剛剛發射的那一炮距離相當近，可能是因為剛剛修打到城牆已經讓整個城牆結構不穩的關係，這個魔法師轟垮的城牆面積比修還要更大。

接二連三的，魔晶炮不斷的往前轟，阿露天在每一次發射成功後，換來的不是興奮喜悅，而是更大的恐懼，因為他很清楚魔晶炮失敗的機率有多高。

心裡正想著，六個角落的魔晶炮靠最西邊的那一座突然發出比轟炸飛齊首都城牆還要更大的聲音，而且這一次地面震動的力量非常劇烈，讓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幸福花

修心裡一緊，他知道最西側的魔晶炮是由誰來操控，那是泰爾，自爆的威力太大，在轟炸過後，從這個方向看過去依然是模糊一片

但是其它幾座魔晶炮並沒有因為這一次的失敗而停止下來，幾個人仿佛悍不畏死一樣，不斷的射擊，接著老魔法師那一頭的魔晶炮跟著炸開，然後是阿沙多加的那一座。

阿露天大喊的聲音他這裡可以聽見，然後他感覺到手中的能量輸出跟剛剛的感覺有稍微的不同，看著遠方的瞳孔一縮，飛快放開輸入魔力的手，迅速往後撤退，他只來得及閉上雙眼，撕破身上的結界卷軸，接著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劇痛轟在自己的身上。

飛齊皇后靜靜的坐在自己的起居室裡，從這一頭的窗外，可以隱約看見外面的景色。

一開始，她可以看見她的子民們勇敢的抵抗住敵人的攻擊，儘管敵人的兵力比他們還要多，可是在城牆的幫助下，並沒有辦法給飛齊帶來多大的傷害。

這一切，是霍克將軍用他的生命換來的，他用生命燃燒禁咒，將大部分奇斯的精兵跟龍騎士給殺得死傷慘重，如果他們守衛得當，敵人不會有機會攻下她已經住了數百年的家園，當時間拖得越久，飛齊真正的力量會抵達，阿摩茲會帶著大軍前來為自己的老師報仇，血債血還。

但是，她心裡卻還是不安，剛開始她說服自己這個不安是因為自己的丈夫堅持要在前線率領士兵抵抗敵人的侵略，那個地方太危險，死亡的機率太高，因此她擔心他會有所損傷，才會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如此劇烈。

但是當她感覺到整個地面微微的震動，看見城牆那一頭傳來大量的煙灰，看見城牆內的建築被大面積炸毀，整個燃燒起來時，她才發現，那是預感，心會跳得這麼快，是一種預感。

城牆倒塌的速度相當的快，就算距離很遠，她還是可以聽見倒塌的聲音，每一次的崩場，她都有一種心在撕裂的感覺。

「皇……皇后……」

侍女從外面奔跑到她的面前，一張小臉血色全無，一雙眼睛除了恐懼之外，還有著強烈的悲傷。

不用她說接下來的話，她好像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比她更先一步開口。

「陛下陣亡了嗎？」

侍女愣住，然後一雙眼睛瞬間充滿了淚，她張著嘴，一次又一次，才將聲音給擠出喉嚨外。

(「侍衛說……說原本陛下要撤回城堡，但……但是城牆倒塌的速度太快……陛下來不及……來不及離開，就被……」

就被城牆給壓死了？

皇后看著侍女，侍女說不出最後的那一句話，看著皇后似乎是相當平靜的雙眼，然後大聲哭嚎起來。

她覺得她哭嚎的聲音好吵，好吵，吵得她的頭都痛了。

「你退下吧！」

「皇后？」

「退下！」

[平靜的眼睛看著侍女，眼神裡的一抹冰冷嚇壞了侍女，整個人往後退好幾步，還踩到了自己的裙擺，跌了好大的一跤，整個人幾乎是用爬的爬出皇后的起居室。

皇后看著她離開，看著房門關上，然後又看向城牆倒塌的那一方。

「我以為我會比你更早死……但是上天卻開了我好大的一個玩笑……」

她已經很老很老了，沒有精湛的魔力支持，她的歲月已經走到了最後，這一陣子她還在準備自己身邊的事物，打算好好的寫一封信告訴他，當她離開之後，什麼東西請跟她一起埋下，什麼東西可以留在他身邊，希望他可以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看著他如此漫長的歲月。

信還來不及寫……

東西也還來不及整理………

她覺得眼前的景物有點朦朧，不曉得是自己累得眼花了，還是為了什麼？

「你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我知道你心裡一定這麼想，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你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只要你快樂就好。

她起身，走到起居室冬季用來取暖的火爐邊，在一邊隱藏的小櫃子裡，有著燃燒用的火油。

顫抖的手，打開油罐，一點一點的往地毯上倒，然後一路倒出了起居室。外面的侍衛跟侍女都慌成一片，沒有人在自己的崗位上，完全不成體統，這些年來飛齊的安逸，讓這些人根本忘了立國的根本。

是你的錯……

你老了，人也頑固了，不愛聽不好聽的話，縱容左相，縱容那些貴族，即使在後面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你似乎改了不少，可是腐壞的東西，不是短短兩年的時間裡就可以清除的。

要是你好好聽霍克的話，好好聽我的話，別讓左相弄出那些沒有用的士兵，說不定，說不定他們可以守住這座城，可以不讓霍克的犧牲白費，可以等到阿摩茲將真正的精兵帶回來。

;是你的錯，讓我沒有辦法再一次等到你平安回來……

衰老瘦削的身體，走到了書房，這裡有大量珍貴的書籍，還有密道能進入寶庫。

收集這些珍貴的事物，用了多少的精力、多少的金錢，飛齊的皇宮，一直以來都是最華麗的一座，因為你喜歡，仿佛這樣就代表了你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一個國王。

既然你用了一生的時間在這些東西上，我就會幫你，幫你不讓其它的人有機會帶走，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渺小的火球，在枯瘦的掌心燃起，她輕輕的微笑，將最後的火油澆遍自己全身，然後將火球抹上自己的身體。

火焰一瞬間燃燒，將火油經過的每一處燃起熊熊火焰。雖然她不怕死，雖然她早就知道有一天自己會面臨這些，但是火焰燒在身上，好痛，好痛！

所以她大聲尖喊著，大聲哭泣著，大聲的朝城牆的那一個方向呼喚：在我們都還活著的時候，我等了你一輩子，在我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也會完整的幫你結束……

因為我是你的妻………

滔天烈焰從書房裡竄出，飛翔大陸上最奢華的皇宮，在奇斯軍佔領首都之前，先被熊熊火焰佔據，當奇斯的軍隊一路殺到皇宮時，整個皇宮已完全被火焰給覆蓋，不停的有人從裡面逃出，還可以聽見有人求救的聲音，這樣的火勢，除非有大魔導師使用大面積降雨魔法，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將火勢給撲滅。

修身上帶著鮮血，魔晶炮爆炸時，他的結界卷軸發揮了功效，但是依然受到爆炸的攻擊，結界被能量給震破，剩下的力量餘波撞擊在他的身上，一瞬間肋骨斷了好幾根，鮮血從口中噴出，要不是有魔法師趕緊上來搶救，他現在還沒辦法加入戰場。

「要撲滅嗎？陛下？」

一名海精靈看著火焰。他們是有能力將這些火焰給撲滅，但是恐怕必須花上相當大的精神，天曉得當火焰開始燃燒的時候，怎麼有辦法一瞬間蔓延到沒有士兵能撲滅。

「不用了，這種火勢，撲滅了也沒有東西能倖存。」他要的結果已經得到，至於飛齊皇宮裡大量的金銀財寶，他沒看在眼中。

這個世界已經即將握在他的手裡，將來他想要的東西還怕得不到？沒必要多花費士兵的精神去搶救殘破的事物。

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其實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如果就這樣告訴自己已經統一了整個飛翔大陸，好像又少了什麼一樣。

這火焰絕對不是意外，恐怕是宮裡的人點燃的，而且肯定有不少人放縱它燃燒才有辦法達到這樣的程度。

自己的東西，別人永遠也別想得到是吧？

雖然沒有人親口告訴他，可是這火焰就代表著一切，燃燒的聲音仿佛在他的耳邊這樣說著。

那又如何？

我已經擁有了世界，又何必希罕這些已逝的過往？

飛翔大陸聖龍二四九七年的夏日，發生了許多重要的大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在這一年裡，奇斯開啟了跟飛齊之間的戰役，只用了六天的時間，就攻下了飛齊的首都。

飛齊的國王跟皇后在這一役中戰死，但是奇斯這一方也犧牲了大量的人員，重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其中先是精靈的領導者海精靈王戰死，然後是大量的龍騎士跟龍族傷亡，奇斯的北方領導者里昂也在這一役中重傷，接著是泰爾將軍、阿沙多加跟奇斯的國王都受到重擊

阿沙多加跟泰爾的傷勢嚴重，魔晶炮的自爆讓阿沙多加永遠失去右腳，而泰爾除了骨折之外，右眼失明跟右耳失聰，另外還有大魔法師恭明死在自爆中。

這是奇斯開國以來，犧牲最為慘烈的一戰，但是獲得的成果也是讓人沒有辦法忽視。

當飛齊國王在這一役中逝世的那一刻，飛齊等同於滅亡，雖然後來逃出首都的左相另立最小皇子為王，阿摩茲也找到了逃亡的二皇子。

但卻東西各佔據一方，二皇子應該是當時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然而左相為了奪權，另立小皇子做傀儡，讓阿摩茲不得不與對方分清關係，彼此各說他們才是飛齊的正統，但不管如何，飛齊可以說是在這一役之後名存實亡。

奇斯沒有繼續殲滅這兩個所謂的正統。

在這一戰過後，他們急需要休養生息，反正對他們而言，兩方勢力都已經不足為懼，左相儘管擁有較多的兵力，但卻沒有領兵的才能；阿摩茲手中仍然握有飛齊菁英，但數量卻不足三萬人。

一個以靠近光明學院的奧森城為駐地，一個以過去翔龍的首都龍城為駐地，奇斯將兵力帶回，沒有多花人力在佔領這些殘破的城市上。

他們攻破的這些城市，因為大量使用煉金武器跟大型禁咒的關係，已經沒有值得重建的意義。

在這一戰過後，奇斯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將整個奇斯的國土往外擴張，擴張到靠近奧森城跟龍城的地方，然後將北淨海歸還給海精靈，奇斯國王甚至將周遭的城市交給海精靈來管理。

修?亞倫提特遵守了他的諾言，而且將海岸交給海精靈的舉動，換來精靈更多的尊重與友好。

想到他們被破壞的家園得以恢復原樣，甚至更好，海精靈心裡就覺得開心，只是想到這一切，有大半是海精靈王用性命換來的，讓高興中又帶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