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陛下……」

蕾娜看見修在這麼晚的時間來到將軍府有點驚訝，雖然說這裡是陛下的故居，但是除了在一開始剛佔領月都的時候陛下比較常來之外，後來就幾乎都在月都的皇宮裡辦公處理事情，將軍府現在幾乎等同是聖者大人的居所，要是陛下要來找聖者大人，應該是在早一點的時間來拜訪，陛下很清楚聖者大人的休息時間。

說起來這是一件很妙的事情，一位國王竟然會知道一名臣子的作息時間，而且還非常清楚，這大概是飛翔大陸有史以來唯一一對用這種方式相處的君臣。

「沒事，我是來拿點東西的，不需要驚動蘭，他已經休息了是吧？」

蕾娜點點頭。「剛剛才去休息的，因為這幾天休息的時間跟品質都比較充足，所以聖者大人早上精神都還算不錯，難得的把手中的工作儘快結束，所以稍微晚一點睡，再過一兩天可能就會恢復固定的作息。」

修點點頭，他也知道那些戰爭的場面對蘭來說是一種很大的刺激，所以之前他並不希望蘭跟著一起上戰場，但是他必須承認，蘭在戰場上的表現比他想像的還要好，不但每一個動作都從容不迫，也儘量不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他將所有的恐懼跟不安、慌張全部壓抑住，在那樣危險的時刻裡，一點都不顯露出來。

但是這種壓抑會給心裡帶來負擔，儘管他不說，但是他們都曉得。

其實他看到的那些血腥畫面，對他有很大的影響，他記得有一次休息的晚上，那張巴掌大的臉靜靜的貼著里昂的胸膛沉睡，但是只要有那麼一點些微的動靜，那雙漂亮的眼睛馬上就會驚慌的張開，接著瞬間把那些不安的情緒給掩飾住。

他是一個堅強的人，但卻不是一個適合戰爭的人。

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適合戰爭，會習慣戰場上氣氛的人，通常已經是有點冷情淡漠，有些到後來，心態會比一般人奇怪，有些人甚至只要一離開血腥味就覺得渾身不對勁，這是最不好的一種影響。

「那就好，我要拿的東西在我以前的臥室，你不用跟上來，我自己過去。」

「聖者大人在那個房間休息。」

「我知道，他覺得沒必要佔用我父親的房間。」

那是蘭尊敬他父親的一種方式，雖然他總是俏皮的對他說，會選擇他的臥室，是因為想發現他的秘密，說他一定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在房間裡，每一個少年都會這樣，他要找出來當作證據，以後可以用來威脅他。

可是這樣說的人，明明他房間裡的確是藏了東西，卻從來就不曾被發現過，那小傢伙根本就沒有搜查別人秘密的習慣。

別過蕾娜，修往自己以前的臥房走，途中會經過花園，就是從自己臥室窗外望出去可以清楚看到的花園。

以前這個花園只種一種花，後來不曉得是誰撒了一堆的種子進來，現在他回到這裡，幾乎是完全變了樣，春天的到來，讓整個花園百花綻放，即使在夜色下，也看得出來有紅有藍有紫。

雖然沒有了過往的追憶，可是這種色彩繽紛的感覺，其實也不錯，減少了很多悲傷，看著這些五彩斑斕的花朵，不會有人想起這裡以前曾經發生過什麼。

臥室視窗是暗的，窗戶沒有關起來，風吹進窗戶裡，把裡面的窗簾吹得飛揚起來。

雖然已經入春，可是天氣還是有點冷，月都又是在山區，天候比山下更寒，這樣開著窗戶睡覺，隔天醒來很容易生病。

想到這裡，修一踏進臥室，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戶前把窗子給關上。

「別關！這樣很涼快。」

沒想到才關了一扇，床邊就傳來聲音，接著床頭的魔法燈亮了起來，修回過頭，看見一雙藍紫色的眼睛正充滿精神的看著他，一點都不像是已經休息的人該有的眼神。

「我以為你應該休息了。」

「我是休息了，不過只是躺著休息沒睡著，你怎麼會來？」

「來拿點東西，為什麼不睡？聽蕾娜說，明天你起來還有一些工作要做不是嗎？」

蘭坐起身，拍拍自己的床沿，要修在他旁邊坐下，一雙沒有穿鞋的腳在床邊搖晃，幾次接觸到冰冷的地板，都讓修有一股上前幫他穿好鞋子的衝動。

他沒有上前幫他穿好鞋子，但是他的確是走到了蘭的身邊坐下，然後伸手把那雙不規矩的小腿給抬了起來放到床上用被子蓋起，很自然的動作，讓蘭輕輕的笑了起來。「明天是有工作要做，但是不曉得為什麼有點睡不著，可能是這兩天睡得不錯，人一睡好就會想東想西。」

「想東想西？」又想起那些戰爭的畫面了？

原本修是這麼覺得，不過看到那一張小臉開始微微的泛紅，他就知道一定不是這麼一回事。

「沒什麼，就是覺得難得可以睡得這麼舒服，要是身邊有個溫暖的東西可以依靠的話就更棒了。」

蘭很不好意思但是也很誠實的回答。睡得舒服安心了，他就忍不住想更棒的睡眠方式，那就是在沒有戰爭沒有煩惱的地方，依靠著里昂溫暖的身體，讓他抱著睡，耳邊可以聽到他的心跳，鼻間可以聞到他的氣息，想著想著，整個人就有點燥熱起來，然後就睡不著覺，還把窗戶給開起來，感覺涼快一些會讓頭腦比較清醒。

修理解了，但是心頭卻有一點複雜的滋味。

「我可沒辦法讓里昂回來。」他有辦法，但不是他不想，而是里昂有他的工作要做，他不能因為蘭希望里昂可以在身邊就把人給召回來。

「我知道。」

蘭想說，這就是你不同的地方，你可以愛護我，卻沒有辦法真正的寵著我，你是真正的王者，將來絕對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國王。

「對了，你要來拿什麼？」

修細細的看了蘭一眼，然後矮身越過蘭，輕輕的壓在他身上，長手接觸在床頭的牆面上，幾個推動，床頭的牆面出現一點點裂痕，接著露出一個方形的痕跡，稍微再用力一壓，牆面被推了進去，蘭這才發現原來在他睡覺的頭頂上方，竟然有一個隱藏的櫃子，櫃子的門是旋轉的那一種，之前被人用漆給糊住所以看不出來，修這樣一推，整個櫃子非常的明顯。

修從裡面取出幾樣東西來，蘭湊過去一看，發現是兩張魔法燒錄的畫像，還有幾本書跟一些文件。

「這是什麼？」

「一些圖像，跟一些我小時候覺得很重要的東西，只是紀念的物品，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特地取出來的打算。」

蘭湊過去一看，發現那些圖像竟然是修的全家福照片，有一張畫像裡有修、他父親跟他的母親，圖像裡的修才剛出生，他的母親看起來有一點憔悴，不曉得為什麼，感覺不是很真實。

「這幅畫像，是看過我母親的人畫的，其實，我們並沒有真的這樣坐在畫匠的面前讓他畫過，畫匠看過我母親的模樣，看過我跟我父親的模樣，自己在腦海中想像了這樣的一個畫面，然後畫出來送給我父親，我父親則是把這張畫像給了我。」

蘭點點頭，怪不得整張構圖看起來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圖是很美，人也美，但就是有哪個地方不對勁，現在修一解釋，他就可以明白是哪裡不對。

「為什麼會想要拿出來？」既然修一開始沒拿，原本應該是想讓這些東西埋在這裡，永遠都不拿出來的吧！

修看著手中的畫像，看著他母親的模樣，很難去解釋為什麼，為什麼他在聽過那些大臣的建議之後，會突然想要過來，會想要拿出這幅畫。

我看著修的表情，他皺起的眉頭可能連自己也沒有發現，難道這個問題讓他覺得有這麼困難？

我從他手中拿過其它的畫，只有那一張有他母親的模樣，挺漂亮的一個人，可是跟他父親坐在一起時，感覺有點遜色。

另外的畫，看起來真實許多，裡面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人，還有幾張看起來陌生卻又熟悉的臉孔，仔細想一下，發現這裡頭的孩子，竟然是泰爾跟蕭恩小時候的樣子，他們身邊的大人應該就是他們的父親，長得有幾分相像。

泰爾的父親跟他一樣都是大塊頭，蕭恩的父親長相比蕭恩斯文柔和一點，但是感覺上更嚴肅。

畫像裡頭，修一手拉著自己的父親，另一手拉著一名有著很長很長鬍鬚的魔法師，我知道這是誰，沒想到他看起來年紀這麼大，雖然修跟我說起他的老師時，從沒說過他年輕，也提過他有一定的年紀。

但是在我看過這世界上的幾個強者，發現他們幾乎個個都是一把年紀卻依然美麗英俊時，我就覺得修的老師應該也是像霍克那個模樣，沒想到他是真的很老，臉上有著皺紋，掛著慈藹的笑容，瘦得跟雞爪一樣的手，牽著修一起讓畫匠將這個畫面永遠記錄下來。

這樣垂垂老矣的老人家，在他生命的最後，保護了自己的學生。

雖然我不認識他，可是心裡突然覺得好感動，畫裡的修，一雙小手握著身邊的兩個人，握得好緊好緊，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可是卻在同一天一起失去。

「你的老師看起來好和藹。」

「他的確是。」修微笑，接過我手中的照片，放在剛剛的那一張上，看得出來，他很想念這個有著長長鬍子的老人家。

「英布他們認為我應該要在現在選擇一個王妃的人選。」

突然間，修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我愣了一下，才發現原來這就是困擾著修的問題。

「跟他們說不急不就好了？」我不曉得這樣的問題為什麼會困擾到他。

「我說了。」

我點點頭，以修的個性，很可能當面就直接回這樣的一句話，就算英布他們有再多的理由，只要修不想，他就可以完全不理。

但既然說了，又怎麼會困擾到修？難道？

「其實你想回答『好』？你心裡有王妃的人選了？」感覺上這個答案不怎麼討喜，我有一種什麼東西被搶走的感覺，真想馬上給自己一巴掌讓腦袋醒醒。

「當然不是，我現在並沒有想要找物件，時間還長，我不想要隨便選擇一個人然後就這樣確定下來。」

我被修給瞪了，但是被他瞪我覺得很高興，看著他凶凶的臉，我笑了起來，然後突然間腦袋靈光一閃，好像知道了困擾到他的事情是什麼。

「你來看看你母親是什麼模樣？為什麼你父親會選擇她當另一半？」

孩子總是對自己的父親有所崇拜，我是例外，但是我知道很多男孩子都是這樣，他們將自己的父親當成英雄，有很多時候，自己在做一個考慮時，會忍不住想知道父親當年的想法是什麼，有父親在身邊的，可以直接詢問，沒有父親在身邊的，只能靠想像。

然而修跟自己的母親其實不是那麼親，在他心裡，可能不曉得母親身上究竟有哪些優點讓父親最後選擇她當自己另一半，心裡頭疑問一起，他下意識的就回到將軍府，想要拿出這些畫像，好好的看看他母親的模樣，或許裡面會有一些他要的答案。

「你有時候真是個鬼靈精。」

修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並不是很難，從高科技世界過來的我，或許有一個地方是別人永遠贏不了的，那就是在心理這方面。

在目前的飛翔大陸上，沒有人會把心理學當成是一種學問，可是在高科技聞名區域，光是心理學就有好幾個學派，沒有學過的人，也會從小接觸，我們都很清楚一些情感上的因果關係，要推論起來，比修他們要來得容易。

我現在知道以後如果不當聖者的話，我還可以當什麼。

去用半桶水的知識當個心理醫生，說不定生意會非常好。

「我把這個稱呼當作是一種稱讚，想要聽我的意見嗎？」

「如果不是開玩笑，我就聽。」

我瞪他。「我是那種會隨便開玩笑的人嗎？認真點，我要說的其實很簡單。這世界上有一種情感，是在人們研究了千千萬萬年以後也找不到正確答案的神秘事物，那種情感就叫做愛情。

有時候人會愛上另外一個人，並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好看，氣質有多麼好，個性有多麼佳，很多時候是一瞬間的感覺，也有很多時候，是時間培養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前一刻明明還看不上眼，下一刻就衝動起來。

有人說愛情是證明人跟禽獸沒什麼兩樣的東西，但是也有一派說，愛情是證明人跟禽獸有區別的事物。前一派學者會這樣認為，是因為愛情會讓人衝動失去理智，還會莫名其妙的發情，這的確跟禽獸沒有太大的差別；後者會那樣說，是因為愛情讓人學會珍惜、學會愛護、甚至是學會什麼叫做永恆。

不管是哪一個，都有它的道理，可是共通點就是，你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它。」

修眯起眼睛看著我，那眼神看起來有點詭異，我很仔細的回想我剛剛說了什麼，雖然整段話是亂了一點，但應該沒有說出什麼奇怪的言詞吧？

「怎麼了？我的說法哪裡不好嗎？」

修搖搖頭，看著我的眼神依然處於非常微妙的狀態，我完全猜不出來裡面的意味是什麼。

「那我的意見有幫忙到你嗎？」

這是什麼回答，害我很想踹他一腳，但是雙腳被他用被單給包得緊緊的沒辦法動。

「所以？」給我一點答案可不可以，懸在這裡很奇怪耶！

「休息睡覺吧！」他站了起來，把窗戶的另一邊關上，然後將我往床上壓平躺好，還幫我蓋上被子，把燈給關上。

我莫名其妙非常疑惑，整個房間暗暗的，也看不太清楚他在哪裡，正想出聲詢問他是不是要回皇宮時，身邊突然有一個溫暖的氣息壓了下來，靜靜的躺在我身邊，感覺很妙。

「你不回皇宮裡休息？」

「不用，太晚了，反正這以前就是我的臥室，明天我再走。」

這句話的意思是要跟我睡同一張床？真的還是假的？以前我好像沒有跟修睡過同一張床，就算有一起睡覺過，也是在戰區或是馬車上，身旁有很多其它的人，頭一次單獨跟修一起睡覺，感覺真的很妙。

「你不介意跟我一起睡？其實這床沒有很大。」我還在心裡掙扎，但是他在身邊的溫暖讓我想到跟里昂一起睡時的安穩，其實誘惑挺大的。

「閉嘴！睡覺！」

他直接給了我答案，伸手，把我給攬住，然後在黑暗中，借著非常微弱的光芒，我看見他已經閉上雙眼。

頭一次看見修睡覺的模樣，心裡面有點緊張但是卻又有點高興，本來我想八成會興奮到睡不著，但是事實證明，我上輩子可能是小豬投胎，修的身體跟里昂一樣都很溫暖，在這美麗的月都夜晚下，感覺安心又舒服，沒多久，我就沉沉的睡去直到天明。

R幸福花園霍克的決定的確讓飛齊國王一開始非常的生氣，可是氣著氣著自己也找到了原因，頓時覺得在霍克面前，他好像這幾年來表現得有點丟臉，不曉得為什麼，年紀大了，個性反而沒有變得沉穩，反而有點毛毛躁躁。

在以前，他說不定一開始就會想到持續東進的話會給國家帶來什麼樣的困擾跟問題，現在他卻只想到好的那一面。

也許，正因為是自己年紀大了的關係……

他跟霍克不同，他沒有霍克那樣強大的魔法跟武技做支撐，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漸漸的老了，以前可以做的動作、可以完成的壯舉，現在變得有些困難，光是提起劍舞個一陣子，胸口就會忍不住喘起來。

以前他還曾經拿著這把劍上戰場殺敵，殺他個昏天暗地不曾休息也不會覺得累，現在身體卻糟成這模樣。

統一飛翔大陸，這個願望他已經等待了太多年，從他年輕的時候開始，他就跟霍克說過有一天自己要成為飛翔大陸上唯一的國王。

然而時間過去，十年、百年、千年，他已經等不及，他害怕自己沒有另一個百年能等待，因此希望可以越快越好，在他還有意識之前，在他還可以大口喝酒大聲歡笑之前，他想看到希望的達成。

只是霍克讓他明白，必須還要再等一段時間。再等一段時間，等到飛齊將佔領的土地治理好照顧好，等待新一批的士兵訓練好，到那時候就是真正東進的日子。

因此在佔領龍城之後，飛齊的侵略行動停頓了下來，奇斯這邊也一直很安靜的在休養生息，這原本就是他們的打算。

現在就跟飛齊開戰，即使不一定會輸，但必然死傷慘重，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壯大自己。

泰勒迦納那一頭正在為菁英短缺、沒有真正的領導者而煩惱，所以要他們再一次發動戰爭，可能性一樣十分些微。

整個飛翔大陸在這一刻，似乎獲得了一個短暫的平靜，許許多多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這一點，常常會在無意間，臉上就露出安心的笑容。

沒有戰爭的日子，真的很好。目前飛齊的戰略很簡單，就是儘量穩固整個疆土。

現在飛齊是整個飛翔大陸上領土最為廣大的國家，雖然人口也是最多，物資也最為豐富，可是在整個疆域的平攤下，就變得有那麼一點不足。

這段期間，飛齊高層不斷的向下徵召人才，有從軍的士兵，也有政治方面的培養，一時之間整個飛齊上上下下變得非常的熱鬧。

平民百姓的生存方式也跟著增加許多，一些野心比較大的人們都會選擇從軍或是在機關做一些簡單的工作，不但可以讓家裡的生活品質變好，還有一點點往上晉升的機會。

這跟過去比較起來是前所未有的寬容。過去任何從政的機會，都是落在貴族跟有錢人身上，現在因為缺乏人才的關係，平民才有機會，因此就算是最末端的小職位，依然有不少人去競爭。

飛齊這裡的民生文化熱鬧，奇斯這裡也相當精采，甚至是更好。

沒有太多戰爭的壓力，奇斯之前宣導的學習文化更加蓬勃發展，在學院中他們可以學習到真正重要的求生存方式，跟飛齊不同的地方是，一般的平民、半獸人、獸人、精靈跟矮人都有加入高層的機會，而不是限於當一般機關的下階層職務。

每一次奇斯徵求需要的人才，都是整個對外擴征，不限制種族、不限制身分、也不限制年齡，因此每一次的徵召都熱鬧無比，常常擠得徵召的地方人山人海連走動的地方都沒有。

奇斯這種徵召人才的方式，導致內部各式各樣的人物都有。

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種族會有更廣闊的想法，因此在政策上的考慮也就比別人更加充分，但是相對的，爭論也會比一般狀況還要多。

常常可以看見的畫面就是一堆人擠在會議室裡大吵大鬧，遇到個性比較衝動一點的民族還會直接打起來，一打起來就會被守衛給架到外面，不打個結果出來絕對不休息不停止。

這個狀況一開始讓英布這些老臣非常的頭痛，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這些新進的人才雖然每一個都非常有才華，但是很明顯修養不足，弄到後來有幾次他們甚至忍不住加進去一起吵架，吵得外面人盡皆知，弄得後來外界人士都認為奇斯的高層個性都很火爆，跟他們相處要小心一點，免得一不小心就被炮轟。

外界人士誤會所導致的相處型態，讓奇斯的人覺得怎麼大家都這麼有禮貌，就算意見不同也都還是笑眯眯的。

這個世界在他們陛下和聖者的帶領下，似乎真的越來越美好。

一直到很久以後，還沒有人發現問題所在，讓奇斯的工作人員跟外界相處時，總是感覺心情愉快。

除了這些火花之外，其它比較難以處裡的，可能就是跟泰勒迦納之間的關係。

泰勒迦納現在變成一個很微妙的領域，它跟另外兩個國家都帶著相當濃重的仇恨，但是在沒有人領導下，他們不懂得該怎麼去控制這種情緒。

甚至有些獸人會抵觸跟人類通商，讓整個泰勒迦納的情況不斷惡化，許多比較有智一些的獸人都可以感覺得到……

再這樣下去，有一天泰勒迦納遲早會變成下一個翔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