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飛齊佔領龍城之後，霍克並沒有緊接著聚兵攻打奇斯或是泰勒迦納，我們一行人在龍城戰後回到倫特，除了絕大多數士兵都守在邊境繼續加強邊境的防禦之外，我跟修則是先回到月都。

里昂算是大多數的士兵，傑瑞特他們也是，回月都的一路上因為有龍族願意送我們一程的關係所以速度很快，可是過程無聊得很，我跟修一起坐在同一只龍上沒有交談半句話。

飛鷹將軍去世才幾天，沒有人的心情好，修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冷漠，他清楚告訴每一個人自己很好，只是請讓他獨自冷靜一段時間。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偉大到可以去寬慰別人這種生離死別的話題，這連我自己都做不到了，又怎麼可能安慰得了別人？說不定我排解這種悲傷情緒的能力還是最差的一個。

所以一路上我跟修都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在到達月都後，一下龍族的背，我回過身緊緊抱了他一下，感覺到他身上的溫暖，溫暖他也溫暖我，然後我看見修微微地笑了一下，這才放開他回將軍府休息。

回到將軍府時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其實說起來也沒有多久的時間，可是從一個紛紛亂亂充滿血腥的地方回到這樣一個安靜的所在，看見滿園子因為春天到來已經綻放花朵的繽紛，真的恍如隔世。

里昂不在身邊，很多人也都在忙著，接下來真的有很多事情該做，像是為我們的國家正名就是首要的一件事，現在的我們，是要繼續稱為奇斯？還是該回到倫特這個名字？幸福花園:

@！ K/ m% C& Z， z3 u1 D% S/ H: o

現在整個國家的組成，不管是在人民還是在國土上的確是以倫特舊有的人民跟國土占大多數，但如果延續倫特這一個古老的名字，卻無法代表整個民族的構成和奇斯最先開始努力的目標。

在我看來，我覺得我們應該要用奇斯當國名而不是倫特，奇斯這個名字代表了修真正的開始，也代表著大多數民族的融合，還有很多新興文化建設的開創，所以叫奇斯才能真正表達出一個國家的創立。

但……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而已，我相信大多數倫特的人，應該會選擇繼續叫做倫特。

倫特代表了悠久的文化，那堆大臣學者什麼的，最喜歡的就是悠久的文化，說不定里昂他們也喜歡，沒有人不喜歡跟別人說自己國家的歷史有多悠久，那是一種驕傲，就像我也老愛說星際什麼什麼的不是嗎？

如果最後還是叫倫特，我想我也不會覺得奇怪，可能會有一點小小的失望而已。

奇斯這個名字，陪伴我們很久遠的時間，嘴巴都已經習慣說自己來自奇斯，是奇斯的人。

除了名字，大家也要真正的開始制定法律規章和所有國家制度。另外跟飛齊的關係更是要小心翼翼，如今的泰勒迦納已經沒有什麼威脅能力，整個飛翔大陸可以說是兩強對決也不為過，我很好奇現在霍克的心情是如何？飛齊國王的心情又是如何？

迫不及待想要將整個飛翔大陸納在手中？

忘了這一場戰役根本就是霍克的擅自行動所引發，恨不得霍克可以繼續引發下一場？

「聖者大人，我想其它長官應該不會很高興看見你老遠回到月都，人不好好休息卻待在院子發呆。」

d我正難得願意想這種政治議題，沒想到旁邊就出現一個冷冷的聲音把我給打醒。

「蕾娜，你為什麼在這？」

「我是非戰鬥人員，為什麼不可以在這？」她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跟平常的她一樣讓人想打一拳。

「我知道你是非戰鬥人員，我的意思是現在月都的事務差不多已經進入正軌，你應該有自己辦公休息的地方吧？為什麼還會在這？」

我以為修為了保存這座將軍府的完整性，應該不可能會讓太多的閒雜人等繼續待在這裡才對。之前他也有提過，讓這裡當作我跟里昂的臨時休息地，他自己偶爾也會過來。

原本待在這裡的一些煉金術師，還有那些負責建設的大臣，都安排了新的住所給他們，尤其是那些煉金術師，不重新安排一個地方給他們住，哪天不小心炸了將軍府都不曉得。

「里昂大人請我來的。」

雖然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我就是覺得她肯定是在得意什麼。

「里昂叫你來做什麼？」

「麻煩我照顧一下聖者大人您，在他沒有回來前。」 「麻煩你照顧我？是麻煩你把我炸了還是怎麼的？他是不是最近幾天受到的刺激太大搞錯了什麼？」

請一個煉金術師照顧我？這些煉金術師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搞那些有的沒有的怪東西，他們還需要別人提醒他們吃飯，要他們照顧別人？

「我不曾在實驗中炸過非相關人員，您這算是對煉金術師的一種污辱。」

「要是被你照顧我就是相關人員了。謝謝，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你可以回自己的地方去做實驗、炸炸房子啊！我自己就可以照顧好自己。」

蕾娜露出一個像是笑容一樣的表情，我看見就渾身毛骨悚然。

「里昂大人為什麼會請我照顧您，您有想過嗎？」

她一邊說一邊往我這裡靠近一步，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全立起來。

蕾娜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但絕對也是個恐怖的女人，基本上我覺得科學怪人都是恐怖分子，其中如果科學怪人的性別是被定義成女人的話，那絕對是恐怖分子中的恐怖分子。

一個漂亮的女人不喜歡打扮喜歡玩藥水，那不叫恐怖分子叫什麼？

「不知道，但是我想肯定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人太累，因此一時間搞錯了什麼。沒關係，我會去跟里昂說，讓你可以回去好好的做研究不打擾你。啊！做什麼！快放開我！你一個女孩子這樣拎著男人的衣服成何體統！」，

蕾娜幾個跨步就完全貼在我的身旁，看似纖細的手往我的衣領上一拉，我整個人就被她給撈了起來，然後拖著我離開院子往臥室走去。

「里昂大人選我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我是所有人裡唯一敢摧殘您的臉，不會被您言語說動，也缺乏同情憐愛之心的人。除此之外，我還擅長調配食物，能讓您就算吃不多也可以吃得健康；再來，煉金術師其實有不少人都懂得管理，只是做與不做的問題而已，我想暫時要我勝任一個管家並不算難事。」

說完，我們已經到達臥室，她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男女的差別，伸手就開始脫我身上的衣服。)

最近我都沒穿能量衣，因此對這些衣物很熟悉的蕾娜毫無困難的就把我給脫得光溜溜，接著又將我丟進一旁洗浴的房間。

裡面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桶熱水，三兩下子用沐浴工具把我身上給洗得清潔溜溜。她那張冰冷的臉在洗刷陌生男子的身體時一點都不會覺得臉紅，甚至連隱密的地方都不放過，就連頭髮也每一根都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

我從頭掙扎到尾，掙扎得整個人氣喘吁吁，更因為這是頭一次這樣被不算熟悉的人給摸透透，我又是尷尬又是生氣。

等到沐浴完後，我累到幾乎說不出話來，比要我去繞著將軍府跑十來圈還要更喘，所以洗好澡，沒等頭髮全幹，一躺到床上，只來得及瞪蕾娜最後一眼，就馬上昏睡過去，沒力氣去想什麼政治議題，也沒有想起之前的那些血腥生死畫面。

其實之前的夜晚就算在里昂的懷中我還是會想起喬臨死前的那一幕，這天夜晚，反而是那麼多的悲傷過後，頭一次可以睡得沒有任何夢的夜晚。

I蕾娜看著床上那一張熟睡的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幫蘭將被子給蓋上，從一邊的抽屜取出毛巾來，攏著那一頭銀色長髮，一點一點的擦乾。

蘭大人的頭髮非常美麗，只要是女孩子，或者該說只要是喜歡漂亮東西的人都會愛不釋手，因此就算這頭銀髮又多又長，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完全擦乾，她還是很有耐心的整理好，還梳得整整齊齊，幫蘭大人披到枕頭的後邊，不讓身體壓到這些頭髮。

睡熟的蘭，可能因為剛剛掙扎得厲害的關係，因運動量大增在睡了一段時間後，一張漂亮的臉依然有點紅撲撲的，她忍不住伸出有一點粗糙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那一張精緻如同娃娃一樣的臉，感覺到那漂亮的肌膚，摸起來是多麼的舒服有彈性。

里昂大人會讓她來幫忙照顧蘭大人不是沒有原因，他希望她可以讓他的腦子裡充滿生氣、高興、發怒等情緒，只要能讓他完全沒有機會去回想那些連她都會永遠記在腦海中的畫面，那麼他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讓蘭大人生氣是一種很好的辦法，而且她必須承認自己也樂在其中。她的年紀比蘭大人大很多，雖然跟男人沒有過多少次特別的關係，可是身為一個煉金術師，男人的身體也研究過不少。

結果蘭大人身為一個男子比她還要害羞，反而是她，跟幫自己家孩子洗澡的媽媽一樣，「玩」得很高興。

臉長得像娃娃，身體卻已經成熟，不是很精壯，可是也沒有贅肉，她以為男人的身體一定要像里昂大人那樣才能吸引人，沒料到蘭大人的身體也相當的漂亮，肌理柔和但清楚，皮膚一點瑕疵都沒有，有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會讓人想要把手貼在上頭滑動。

擁有這樣外表的人兒，原本就會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愛。

偏偏蘭大人還有著讓人很想要捉弄的單純個性，明明很善良，卻老愛說自己壞，明明很天真，有時候卻喜歡露出老氣橫秋的表情。

真像個孩子，像總是要向大人證明自己真的已經長大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長期處在殺伐的環境之中，不作惡夢才怪，偏偏還忍著，也難怪里昂大人會擔心。

確定攏好了被子後，蕾娜走到臥室的窗邊坐下。這個臥室雖然不大，但是一看就知道是這棟屋子裡有身分的人居住的。

這一邊的視窗，對著百花綻放的花園，遠遠就可以看見邊界處的圍牆；圍牆的外頭，接近月亮的位置，還可以看見月都美麗的城堡。

城堡現在住了不少每天都忙得一塌糊塗的建設人員，因此就算是已經入夜，城堡內部週邊依然燈火通明一片。

不管是百花齊放的景象，還是月都那美麗典雅無比的城堡，都是過去在幕特看不到的景象。以前她的記憶裡，一年四季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幕特擁有的建築物，不是簡陋的木造屋，就是結實無比的黑塔，連首都，也都是黑色的一片。

很特殊的景致，但不美麗……

她從來就不覺得幕特有哪一個地方美麗，即使連晶瑩剔透的白雪，也曾經讓她煩躁過。

她覺得幕特的人，之所以會有不少人投入煉金術這個行業，為的不是因為那是他們強大的唯一法門，也不見得是興趣，而是因為與其整天看著白茫茫的天空、黑壓壓的建築物，他們寧可關在房裡做事。

而煉金術師，就是一門一天到晚都關在屋子裡的行業，把大量的時間花在煉金上，獲得的不只是成就而已，還有平靜，不再對著白茫茫的雪色發脾氣。

所以她很喜歡這一片充滿五光十色的大地，就連泰勒迦納那些骯髒的城鎮也讓她覺得稀奇。

她感謝阿露天，感謝他們幕特可以擁有像阿露天這樣一點都不計較權勢損失，一心一意想要帶領人民脫離困境的國王，如果沒有阿露天，或許終其一生，她都必須活在那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之中。

她也感謝修•亞倫提特，是他承諾了阿露天提出的條件，並且真正的做到而不是虛與委蛇。

然後……她還感謝他……

目光看向在床上熟睡的聖者，習慣用煉金術的方式整理腦中思緒的她，知道奇斯能夠共容如此多的不同民族、不同國情，甚至是像他們這種被飛翔大陸給拋棄的永世罪者，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眼前的聖者大人。

她不曉得他腦中那些想法是怎麼跑出來的，在聖者大人之前，從來沒有誰會去想人與人之間平等的問題，貴族制度跟種族優越感，讓大家對歧視異類這樣的事情感覺理所當然，沒有人想過生命原本應該是平等的。

就算到現在，他們開始享有這些所謂的平等，但是再看到一些貴族，或是遇到一些精靈、矮人什麼的，一樣還是會有你是你、我是我的感覺，最糟糕的是他們這些永世罪者，下意識的就會想要遮掩身上的痕跡。

到現在，連她自己也還是穿著斗篷，即使她萬分認同聖者大人的想法。

里昂大人看透的，不只是她樂意跟聖者大人「鬥法」的這一點，也看透她，在她的心中，聖者大人的地位，比任何人想的都還要重。

這是很意外的一件事，因為她會臭著臉對聖者大人，她會公然對聖者大人吐槽，還會像剛剛那樣毫不在乎的幫聖者大人清潔身體。

從她的身上，實在看不出任何尊敬的成分在。

可是……這也是她不一樣的地方。對別人，她也許同樣會冷言冷語，但很少會刻意開口；對別人，她反而會躲藏在角落，繼續當她隱密的煉金術師，而不是像這樣靠得如此近，如此的想要好好照顧對方。

里昂大人要從邊境回來，恐怕還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她絕對會把聖者大人給照顧得很好，絕對不辜負里昂大人的期望。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都可以跟這漂亮的人兒鬥嘴，把人給捉弄得臉蛋紅撲撲，她整個心情都好了起來。

或許在將來，飛翔大陸不打仗了，里昂大人跟聖者大人定居的時候，她真的可以放下煉金術師的身分，去當他們的管家，這也是一個相當好的選擇不是嗎？

熟睡中的蘭似乎是感應到她的想法，漂亮的眉頭皺了一下，嘴巴嘟囔了什麼，還翻了身，這才又找到安穩的感覺繼續沉沉的睡著。

飛齊首都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霍克這次幹得實在是太棒了！」

在要開始早上的會議之前，飛齊國王得到軍隊已經佔領龍城的消息，整個人高興得除了不斷重複同樣一句話之外也不曉得該用什麼言語才能表達出自己的興奮。

「陛下，所有人都在等您。」

一旁的侍衛看國王這麼高興，他們也笑眯了眼，而且就算國王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說得也不清不楚，他們還是大致上猜到了結果。

他們的將軍滅了翔龍啊！這真的是曠世的豐功偉業啊！已經有多少年的時間了？有多少年的時間飛齊沒有這樣新的、壯觀的、能列入歷史的戰績？疆土有多久沒有這麼大的發展了？

更讓人打從心裡敬佩的是，這一切幾乎都是由霍克將軍一手造成的局面。他的精明計算策劃，讓一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國家滅亡，同時還削弱了長久以來一直跟人類處於對立面的獸人國度。

在這一場戰役過後，人類將會成為這飛翔大陸上的唯一霸主，獸人會有超過百年以上的時間不再有威脅，這都是足以記錄到歷史中的大事。

也難怪國王陛下會如此興奮了，相信只要有霍克將軍在，飛齊要統一整個飛翔大陸絕對是指日可待的一件事。

在侍衛腦中胡思亂想的同時，飛齊國王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對門口的侍衛輕輕一點頭，華麗的大門立刻緩緩開啟，從房間內就可以看見外面長廊侍衛整齊的排成兩長排。

這是國王才能擁有的一切。`

當年他剛完成這一座華麗的皇宮，第一次從房門踏出去，第一次看見這兩排直達會議大廳的侍衛時，他的心充滿了無比的驕傲和自得。那一種興奮，足足維持了有一年以上的時間，讓霍克總喜歡開他玩笑，說他一到了開會的時間就興奮得活像是剛經歷一場高潮，這高潮還維持了一整年。

那時候的霍克年輕得很，也還沒有失去他的愛人，剛成為國王跟宰相，兩個年輕人都還沒失去衝動，也沒什麼感覺到君臣之間的差異距離，開起玩笑根本沒有顧忌。

他還記得自己因為這個玩笑，結果跟霍克兩人在房間裡糾纏成一團，打得全身的衣服破爛不堪，霍克的那一頭金髮還被他故意扯了好幾根下來，打算看他年老時禿頭的樣子。

沒料到被抓頭髮的那個如今依然毛髮濃密，整個人英俊得連剛學會說話的小女娃都可以勾引，反倒是抓人頭髮的這個，頭髮開始稀疏，跟人說他當年的帥勁不輸霍克時只能換來一陣同情安慰的眼光。

他當年的帥勁的確是不輸給霍克好不好！

心裡咕噥著，但心情卻是相當愉快的，因為當年那種驕傲自得的感覺一下子全部回到了身體之中，他有一種自己又年輕不少的感覺。

進了大廳，看見幾乎是所有的大臣臉上都帶著一副興奮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些人得到消息的速度一點都不比他慢多少，說不定一大早就開始想要蹦蹦跳跳的人不只他一個。

「各位大臣今天的心情似乎都相當的好啊！」

飛齊國王故作一臉莫測高深的模樣，可惜這些大臣早就發現他眼睛裡的愉快，因此都是一副老奸巨猾不把他的嚴肅當一回事的模樣。

「心情當然好，只要想到陛下或許不用多久的時間，就可以成為飛翔大陸之主，心情怎麼可能會不好？大家說是不是？」

左相不愧是一個狠角色，他能在沒有戰功的情況下爬到這個位置肯定是有原因，光是臉皮的厚度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千萬不可以跟過去一樣繼續跟霍克唱反調，滅亡敵國的功績，儘管他心裡妒忌得要死，妒忌到整顆心都在發酸。他也知道這樣的功績絕對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抹煞掉的，現在霍克的整個勢正強，在場有誰不希望他可以繼續下去滅了其它兩國？

只要霍克能滅了最後兩國，他們飛齊就會成為飛翔大陸上唯一的霸主！當一個飛齊的臣子跟當飛翔大陸上唯一強國的臣子，這兩種身分是有差的，誰不想要留名青史？霍克可是給了他們最好的機會。

因此就算他恨霍克恨得要死，現在他還是必須把人給高高的捧起來，其它的計謀，他可以等自己成為飛翔大陸左相的時候再來說。

聽到左相這麼說，國王的心情也相當愉快，而且左相拍馬屁的手段可以說是相當高超，他知道國王這時候心情正好，心裡面又藏了滿滿的自得需要發洩一下，他吹捧的方式並不誇張，但正好給國王開了一個宣洩心情的孔。

果不期然，聽到他說的話，國王開心又驕傲的大笑出聲。

「說這什麼話！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泰勒迦納雖然已經沒有了萊特華達，但是獸人的國土廣大，剩下來的士兵也都不是好惹的物件，再說那個奇斯最近不是聽說發展得很好嗎？就算只是一個新興國家，實力卻也不容小覷，要說統一飛翔大陸，還早得很，還早得很！」

說是這樣說，但聽的人都聽得出來他並沒有否認，看來他也是在心裡面覺得飛齊肯定是將來一統飛翔大陸的霸主，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沒有什麼好值得懷疑的。

「陛下，臣認為既然霍克大人已經攻下龍城，而且萊特華達在這一戰中已死，這很明顯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派人駐紮在龍城，並且帶上足夠的糧食支持霍克將軍的士兵，讓他們可以完全無後顧之憂，一路將所有泰勒迦納的領土全部佔領下來。

以霍克將軍的能力，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中消滅泰勒迦納，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奇斯如今羽翼未豐，不可能浪費不多的人力來跟我們爭奪，因此現在絕對是一舉奪下泰勒迦納的好時機。」

左相想到未來美好的藍圖說得口沫橫飛，他完全忘記自己在當初是怎樣控訴霍克擅自領兵的惡劣態度，一旁霍克之子——理查英俊的臉龐除了微笑之外沒有更多的表情跟議論。

但是理查在心裡打賭，左相這個傢伙在搔動國王陛下的心思時，說不定在心裡頭早就想好要派誰帶軍糧去支援父親，然後讓這個人在到達龍城後死死地占住龍城，就算用最可恥的方法，也要將龍城變成他將來可以控制的一塊區域。

父親知道左相會有這些打算，但是他要他聽聽就好，不需要多發言表示意見，因為龍城是他打下來的江山，要是陛下還記得跟那勒斯之間的情誼，那麼他不會把這一個利益交給左相；要是陛下真的聽了左相的話，那代表陛下心中早已經淡忘過去那一份友情，會將權力給左相，正是因為他對那勒斯家的顧忌已經到了邊緣線。

如今他霍克在一手操作下滅了翔龍，在整個飛翔大陸的聲勢驚人，陛下恐怕會有一些想法，多去強求，換來的結果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父親的告誡他完全明白，因此他才會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讓左相一人演得愉快。

「左相說得有道理啊！」他必須承認左相所說的可能讓他非常的心動。

只是理查很努力裝作沒看見，沒看見國王陛下偷偷往他臉上移動過來的視線，看見理查好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暗示，心裡就是氣啊！

他知道自己最近對霍克的態度的確是需要檢討，但是那對霍克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那傢伙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是目空一切，老是不把人當作一回事，他才不信自己的態度真的對霍克有任何的影響。

重點是他現在究竟要不要表示認同？以霍克的個性，要是點頭了他不同意，到時候肯定隨便給他應付一下；要是說不同意，他到時候想打還不是得自己動手，像這次他明明要他去打奇斯，結果竟然打著打著給他打到龍城去。

到底是誰比較委屈啊！

可能是因為心情好的關係，因此沒有對這點「委屈」不滿，只是想到左相還在等他的回答，自己又不想隨便答應，到時候霍克不賞臉那換他丟臉。

「咳！這件事情太過重大，左相的提議的確很好，但是需要好好的考慮，過幾天我再給予回復。」

國王的面子丟不起，老奸巨猾的先把問題給壓後，先問問霍克的意思，不過他想，霍克應該會同意吧？

他都不顧自己的命令去攻打翔龍了，應該是喜歡領兵作戰，想當年他也很喜歡領兵作戰的感覺，既然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霍克應該會答應吧？

腦中又想到左相描繪的美好藍圖，其實根本就沒真正想過霍克的意思，他已經覺得霍克的點頭，就在不遠的地方，飛齊佔領飛翔大陸，似乎睡個覺做個夢就可以達成，身邊有一個如此強大的將軍，算是他的運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