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里昂的劍劃破了魔晶炮手的脖子，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在所有敵人將一切心思都放在擊落龍騎士這件事時，這一次採用單兵作戰的他已經偷偷潛入敵人的城內。

在飛齊的所有士兵興奮的想著龍騎士不過就如此爾爾，他們有機會打落所有龍騎士立功的當下，里昂上了城頭，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城牆上最強的魔晶炮手給抹了脖子。

一旦讓里昂有機會上城牆，接著的就是勢如破竹般的殺伐，在這一次的出戰者裡，除了海精靈王之外，最強的不是龍騎士，是里昂。

龍顏他們不過是剛成年的龍，對敵的手段還很少，威力也還不至於到驚天動地，但里昂可不一樣，吸收了龍核的他，魔法威力跟身體都已經達到成年已久的龍族程度，只要像目前這樣再努力一段時日，遲早會變成跟龍慧、龍笑一樣的等級，到時候他想出手也得非常節制，避免龍笑說過的天罰。

城牆上的士兵根本阻止不了一個人形巨龍殺人，紅色的能量劍每掃過一個地方就帶出大量的鮮血，整片城牆亂成一團，炮手再也沒辦法好好瞄準天上進攻的龍騎士，傑瑞特等人找到了機會，直接就往城內沖，現在已經沒有敵人可以威脅得到他們。

憤怒的龍凱終於有機會接近城門，剛剛實在是被打得很窩囊，蓄積了滿腔的怒火，他對準城門，強烈炙熱的火焰噴出口，燃燒在木制的城門上，城門的木頭向來都是經過特殊處理，耐撞也不容易燃燒。

可是火龍噴出的火焰跟一般的不同，加上怒火上腦的龍凱一心只想摧毀對方的城門，根本就不在乎這是多費力氣的一個舉動，口中的火焰完全沒有停止的打算，身邊的其它龍騎士必須幫他掩護所有的攻擊。

在龍凱孩子氣的堅持之下，再怎樣經過特殊處理的大門也禁不起這種燃燒的方式，終於從一點木紋中竄出火花，接著就更容易許多。

小火迅速燃燒成大火，被火焰席捲的大門沒有多久的時間就出現一個洞，用來固定城門的鐵關節也融化，整個大門發出轟然巨響應聲倒塌。

後方更多的士兵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精靈王率領著大軍從燃燒的城門上走過。

精靈王的態度從容優雅，士兵不斷從他身邊越過，城門的火焰讓這些人燙得跳腳，但是當海精靈王走過火焰的那時，凡是他經過的地方，火焰會無聲無息的熄滅，連一直仔細看著的人，也搞不清楚是因為火焰沾到他身上所以熄滅，還是他靠近這些火焰才熄滅。

精靈王看著這座城市，很久很久以前在還屬於海精靈的領地時叫做納塔蘇立亞，是海精靈用來跟人類交易貨物的城市，被人類給佔領之後，他還沒有機會真正踏進來過。

久違了，納塔蘇立亞……

從父親身邊擦肩而過的文，感覺到父親心裡的安慰，他也覺得這麼多年來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精靈可不是什麼特別勤勞的民族，但是這幾年的時間，他敢說，連住在礦山裡的那些矮人也比他更悠閒，但如果忙碌可以換來這一切，有誰會不甘心呢？

失去城門等於是讓敵人直接進來參觀自己的家，很快的，里昂他們就佔領這座城市，可是他們沒有多餘的人力來控制這座城。

海精靈將他們的一些同胞請到陸地上，裡面有幾個精靈模樣看起來比精靈王年長，他們是海精靈的長老，年齡的確是比海精靈王更大，不過實力不見得比海精靈王強，精靈王都受過母樹的祝福，比一般的精靈強大。

控制一座城市，靠這幾個精靈長老就夠了，這些長老單人力量不比海精靈王強大，但是勝在人數稍微多一點，況且這城市剩下的力量要找出一個能殺精靈長老的人還真是不太可能，目前讓這些長老來負責的確是最好的方式。

里昂看著精靈長老熟練的佈置控制一座城市該做的事情，這一次海精靈的所有力量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了，他們下了最大的賭注來挽回自己的家園，如果有強大的魔獸或是冒險團隊趁這個機會攻擊海精靈的部落，恐怕海精靈別說是挽回過去的領地了，說不定還會因此遭到滅族之災。

「我們必須儘快的攻擊下一座城市，不能讓飛齊有太多的時間彙集太多的士兵，我的力量不像龍族長老那樣可以做到毀天滅地。」

里昂聽明白海精靈王的暗示，所以很快重新召集龍騎士跟一般士兵，沒有讓眾人有休息的機會，立刻往下一座城市前去。

奇斯的士兵不覺得這個命令不通人情，因為他們原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迅速攻城，所以就算是身上帶傷，龍騎士們剛剛才經歷過一場史上最狼狽的作戰，他們還是在里昂的命令下重新整隊準備出發到下一個城防。

但是文的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他也知道這一次的作戰方向，修對里昂說過的絕對不會比跟他說過的少，尤其這裡很多的據點、地形等方面都交由他來安排，因此他應該是最熟悉這一次作戰計畫的人，卻不覺得該這樣趕，太趕對他們的優勢不會多到哪裡去……

一定有什麼是里昂瞭解，但是他不清楚的，或許他該找個機會跟里昂問清楚……

飛齊首都

「你說什麼？霍克不去幫忙守乞利戰區，跑到北淨海那邊去了？」

聽到最新消息，飛齊國王腦袋有一瞬間是空白的，他剛剛還在想再過一會兒就可以看見霍克跟他報到，對他說明接下來要怎麼去對付奇斯的作戰，結果他等待的人沒來，只等到一個傳令兵。

「陛下！小的這裡同時有兩個消息要說明，除了霍克將軍交代的事情之外，另外還有一個消息就是我們北淨海的方向也遭受到龍騎士的攻擊，已經有一座城市淪陷。」

飛齊國王氣得一張臉都發青。

「龍騎士！又是龍騎士！奇斯哪來這麼多的龍騎士！一下子在南邊轟了我三座城市，一下子又跑到北邊佔領一座，才幾天的時間而已，再這樣下去，我看我明天就等著看首都被佔領算了！」

國王的暴怒，嚇得傳令兵臉色發白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讓一邊的皇后歎了一口氣，上前拍拍國王的手，給他一雙溫柔的眼睛平靜他的心情。

「別害怕，你繼續說，霍克一定還交代了什麼是吧？」

傳令兵用力的吞了幾口口水，看了國王幾眼，確定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後，才敢繼續說下去，心裡卻不禁想著，也就皇后這樣溫和善解人意的個性，才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待這麼久的時間。

「將軍大人說，根據他的推測，敵人的主力會放在北邊，因此他還不如直接到北邊的戰線去領導士兵作戰，先回首都只會浪費時間讓敵人更加倡狂。

至於南邊這裡，稍微有經驗的將領就可以帶領軍隊度過難關，另外記得將原本派出去支持的士兵調回首都，雖然麻煩了一些，南邊戰線的將領也會辛苦一些，可是這是為了首都的安全著想，只要有足夠的兵力，將領別太蠢的話，應該不會再被占下一城。」

國王聽得滿臉黑線。應該？

「霍克將軍還說，敵人兩線作戰並且利用時間差行動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的兵力無法集中，這樣敵人在自己兵力不多的狀況下也可以和我們相抗，因此陛下不需要將兵力從南方調回首都後又往北方調派，這太浪費時間，這一場仗打的是快速戰。

但是，不往北方調派軍隊卻必須給北方的所有城市命令，讓將軍可以立刻調動北方的所有戰力去對付敵人的主力。

只要南方跟北邊的軍隊調派完成，敵人這一次的行動就可以確定失敗了，他們的戰略物資在一開始就已經用盡，不可能有能力跟我們打持久戰。」

聽完傳令兵所有的話，國王跟皇后兩個人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尤其皇后在一開始就隱隱約約猜到一點，因此她對霍克的分析精准度有著比國王更多的信任。

「那就照霍克說的去做，我馬上下令讓北邊的所有軍隊配合霍克行動，至於調派去南方作戰的兵力，那倒是不用急著調回來，要是霍克守得住北方，南方敵人也無法繼續攻破，敵人在沒有辦法繼續前進的狀況下，首都倒是不用這樣多的兵力來護衛。」

皇后對於國王的意見也不覺得有錯，他們都相信霍克一定可以守住敵人的攻擊，而且他們也不是很放心南方的將領是不是真的可以抵抗敵人的進攻，還不如把大軍鎮守在那裡，這樣一來南北方都安全，只要撐過一段時間，他們也就安全了。

到時候計畫失敗的敵人損兵折將又沒有大量的武器，或許就是換飛齊進攻奇斯，統一整個飛翔大陸的最好時刻。

不是有人說過危機就是轉機嗎？這將會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裡，國王所有的擔憂都不翼而飛，雄心壯志又再一次浮上心頭。

克克沙多城是一個相當大的城市，它位於納塔蘇立亞的南邊，距離飛齊首都大概快馬需要兩天到三天的時間，不算很近，但是也不會太遠。

克克沙多城的崛起，主要是因為納塔蘇立亞的地質不適合建造大型建築，再加上北邊的氣候相當冷，海邊更加的凍人心肺，到了冬天住起來很不舒服，尤其是如果遇到大雪，住戶根本就只能待在屋子裡無法外出。

因此為了居住方便，才在它的南邊多蓋一座克克沙多城，沒想到後來隨著貿易越來越頻繁，克克沙多城的規模也越來越大，到最後更是直接淩駕于納塔蘇立亞之上，成為飛齊北邊的第一大城。

在國王迅速的命令下，當里昂帶領的軍隊到達城外時，克克沙多城內已經聚集了數量不少的軍隊，這對他們的計畫來說，相當的不利，就算是雜牌軍也有一定的威力在那裡。

只能說霍克實在是太會算，一下子就算透了他們在打的主意，還迅速的反應過來做好決定，讓他們喪失了大好機會。

「你覺得霍克來了嗎？」

(傑瑞特看見克克沙多城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士兵，覺得心裡頭毛毛的，連續幾場戰役大家其實都已經很累了，而且上一場戰役龍騎士裡出現傷兵，手中也沒有威力強大的煉金術武器，現在的最大戰力不是他們，而是精靈帶的隊伍跟他們的菁英士兵們，他們在上一場作戰中並沒有太大的損傷，而且當初都在岩洞休息有一段時間，現在正是精神振奮的時候。 `

但是精靈的部隊跟一批約一萬人的菁英士兵人數太少，如果霍克已經在克克沙多城的話，那他必須承認他心裡有退卻的念頭。

「看樣子應該已經到了，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他可能在我們進攻納塔蘇立亞的時候就猜到了我們的全盤作戰計畫，才有辦法這麼快到達這裡。」

霍克就是霍克，他們已經將他的智慧看得很高了，沒想到他站得更遠，聰明的腦袋加上數百年的經驗，讓他成為戰場上沒有人能欺騙得了的可怕敵人。

「你為什麼說起來很肯定的樣子？」

這裡士兵聚集得快不代表霍克一定在這裡吧？

里昂笑了一下。「我可以感覺得到。」

「那個人類在這裡沒錯。」

海精靈王說道，他同樣可以感覺有強者在這裡，一個實力跟他不相上下的強者。人類真的是一種令人不得不佩服的種族，明明生命比起精靈來還要短暫許多，可是卻有辦法在有限的時間裡爬得比精靈還要高。

那個人類的壽命肯定不會比自己長，卻有著跟自己一般的力量，如果精靈也可以像他這般的話，又何愁會被入侵領地呢？

傑瑞特倒吸一口氣，不是他只相信海精靈王說的話而不相信里昂說的，實在是因為在他心裡，里昂雖然是更加強大了，但因為年齡的關係，他很難把里昂跟霍克擺在同一個位置上。

因此里昂說的時候，他雖然也是相信，可是就是會有一個小小的疑惑在心上，海精靈王一肯定，那一個小小的疑惑頓時「波」的一聲，不曉得消失到哪個角落裡去。

「那我們現在？」

「當然要打，繼續打，我們的目的就是引霍克出現，現在他出現了，不就代表我們的計畫已經成功了一半？都已經看見成功在我們的眼前，怎麼可以不繼續下去。」幸福

當一個人的實力更加堅強時，心理素質也會變得更高。在過去，里昂覺得自己跟傑瑞特一樣，心裡肯定會有一點疑惑、一點猶豫，畢竟那個人可是鼎鼎有名的霍克，飛翔大陸上的金色戰神；可如今在他努力不懈的付出下，當實力越往前進時，他有一種越想跟對方好好一戰的衝動。

「負傷的龍騎士跟夥伴一律往後退，能再戰的往前，將剩下的煉金術武器繳放在我的面前。天空的部分，雷瑟跟傑瑞特請注意，地上的部分亞南請注意，至於精靈……」里昂看著海精靈王。

「文跟天地會負責，這一次我主攻擊就可以。」

里昂點點頭，接著他看向傑瑞特。平常都是這個小子沖第一個，現在是霍克在前面，不曉得他還敢不敢同樣沖第一個。

傑瑞特哼了一聲，拍拍龍顏的背部，然後深吸一口氣。「霍克！你這個老妖怪！有種出來跟我們好好打一場，跟士兵一起龜縮在城裡面，你丟不丟臉！」

修練過戰技的武將，肺活量是相當驚人的，每一個人都被傑瑞特的舉動給嚇到。當著所有人的面對霍克挑釁，也就這傢伙才做得出來。

底下的龍顏可贊成得很，不愧是她的龍騎士，有種！本來就是叫那個人類好好出來打一場才痛快！

傑瑞特可不只是喊喊而已，話聲都還沒有完全落下，他跟龍顏已經沖了出去，這一次沒有煉金術武器的幫忙，恐怕必須依靠大量的魔法來製造傷亡了。

「掩護我。」

海精靈王在里昂的耳邊輕輕說著。「只有你有力量可以掩護我做完這一切，時間會有點久，但是我想不但可以逼迫霍克出來，也能夠好好的結束這一場戰鬥。」

在文不曉得的時候，他已經跟奇斯的陛下好好的談過一回，如果奇斯想要勝利，以目前飛齊跟霍克的狀況，除非有意外，要不然僵持的處境維持百年也不是問題。

但是海精靈不願意等到下一個百年。

百年的時間對海精靈來說其實很短，但是對他們生存環境越來越糟的情況來說，卻又太長。

在沒有完全準備好的狀況下跟飛齊一戰，損失絕對會相當慘重，但是這是一個機會，又有誰能猜測得到百年後的飛翔大陸會變成什麼模樣？

如果海精靈願意犧牲什麼來換取最快的勝利，是否人類也願意做出同等的犧牲？

海精靈佩服的人不多，霍克是一個，為了愛一個人而不停止修練的里昂是一個，然後奇斯的君王是一個。

明明知道這將會是一個最大的賭注，但是奇斯的君王根本沒有猶豫多久的時間，他立刻答應了他這個天大的賭注。

如今，也該是他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文看見自己的父王竟然往戰場裡沖，雖然說這一次原本父王就說過他會擔任攻擊的職位，但是幾乎可以說是在孤身犯險的情況下靠近敵人的城市？他知道在他的前方，就只有龍騎士他們而已嗎？敵人用來對付龍騎士的武器，可不只是刀劍，還有像是魔晶炮這一類的東西。

「父王，你在做什麼？」文向前拉住海精靈王的手臂，一雙藍色的眼睛嚴肅擔心的注視著他的父親。

海精靈王知道，已經到了瞞不了他的時候，如果不現在告訴他，說不定他還會變成阻礙自己行動的人。

「記得你在岩洞裡對人類說過的話嗎？」

文愣了一下，關心則亂，一時之間他竟然想不起他在岩洞裡跟里昂他們說過什麼。

「告訴我，出發前，你曾經對人類說過什麼？我知道你清楚我在說什麼。」

「精靈從不害怕死亡。」文猶豫，他一點也不想在這時候說這一句話。

「沒錯，就是這一句，精靈從不害怕死亡，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等這件事情結束，你回到領地的時候，我在我的房間裡，給你留了一段訊息，你好好看完，如果有什麼不知道的，長老他們會教你。」

「連長老他們都知道？」

海精靈王點頭，因為這孩子的努力，讓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瞭解到，過去他們太過於故步自封，如果海精靈一族沒有想要去為自己爭取什麼，有一天他們會跟夜精靈一樣，遲早必須面臨滅族的一天。

所以這一次海精靈可以說是真的傾盡所有，失敗了，是將滅族的那一天提早，成功了，海精靈將會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得以重新生活，然後試著過另一種或許可以讓部族更加強大的日子。

「是亞倫提特要您這麼做的？」

海精靈王皺起了眉。「文，我不希望你因為難過憤怒或是什麼的情緒而把許多人事物想得太糟，這是我跟奇斯王的約定沒有錯，但是是我們一起決定的，他沒有要求我這麼做，我們只是同等付出，他可能會犧牲許多士兵和朋友，而我選擇……」

海精靈王看著文，沒有多說，他們都知道他選擇犧牲的是什麼。

文咬牙，然後上前一步緊緊抱著他的父親，明明知道他們現在正身在充滿刀光劍影的戰場之中，前面的龍騎士已經開始發動攻擊。

為了逼霍克出戰，他們使用的都是自己最強的魔法跟戰技，完全沒有顧慮到那會消耗掉多少的魔力，是不是可能會導致最後沒有自保的力量而死……

但是，他沒有辦法控制不讓眼淚模糊雙眼。

「精靈從不害怕死亡，因為什麼？」

「因為那只是回歸母樹的懷抱，我們從母樹的懷裡出生，在母樹的底下沉眠，有一天我們會再蘇醒，只要母樹存在，我們就會永遠的存在。」

「對精靈來說，那不是死亡，那只是在等待另一個新的開始，所以不要哭泣，有一天我們還是會相見。」

海精靈王推開文的雙臂，繼續往前方走。他沒有回頭看向他的孩子，就如同他說的那樣，對於死亡，他看作另一個新生，所以他一無所懼。

但是……

文想跟他的父親說……

雖然他不害怕死亡，他卻不願意遺忘，即使有一天您在母樹的懷抱裡新生，那時您已經永遠不會記得我，不會記得自己曾經是一個精靈王，也不會記得您是多麼驕傲自己從母樹懷裡選擇我當您的孩子。

:死亡並不可怕，讓人難以承受的，是悲傷……

耳邊傳來海精靈王的呢喃，每一個精靈都有著自己特有的咒語，就像龍族擁有他們才能使用的龍族魔法一樣，海精靈也有海精靈才能使用的法術。

當他們吟誦著精靈特有的法術時，獨特的言語聽起來就像是情人在耳邊呢喃，也像是在不遠的地方歌唱，沒有見識過的人不會知道在這美麗的言語底下，藏的是什麼樣的咒語，會發生什麼樣的效用。

海精靈王知道當他使用這一個魔法時，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能靠城牆越近越好，因此他進入了魔晶炮的攻擊範圍，接著又進入了弓箭的射擊範圍中。

在使用這一個咒語時，他不能夠分心做其它的防禦跟攻擊，因此在他成功念完咒語的最後一個字前，全部要靠別人來保護，所以最辛苦的，是負責讓他念完整段漫長咒語的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