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四章︰就是來搗亂的
又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燭爆炸……
這個,弄墨只能說,“巧合。老天爺也想玩他們。”
本來就是巧合啊,那些東西,的確是一定會爆炸。但是,時間她沒辦法掌控。
她本來想著的,只是將這一路上的弄些麻煩給漠野大軍。有什麼事,拖個十天半個月,或者更久。
畢竟現在是雖然說是春天,但那溫度和冰雪……對天商這些不適應寒冷的士兵來說,實在不太公平。
所以她才會隨手下了這些東西。
如果在爆炸的時候,能像今天這樣,砸出一些傷亡來,自然是最好的。
其實,她本來是算著夏侯月瀾的速度來估算時間的。
可天曉得,他居然在之前,一停就是好幾天。
這讓這裡很多的炸藥全都炸過了。
今天這個沒炸的,到是意料之外的。
本來在兩天前,夏侯月瀾在離汨羅江的距離,就只有三天多的路程。
可這一路行來,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們離那裡卻還有兩天的路程。
而這剩下的兩天路程,夏侯月瀾一點也不覺得,他們可以在兩天內到達汨羅江。
說是寸步難行,一點也不誇張。
他們要隨時小心翼翼,注意著兩側的山道上,會不會有亂石砸下。
就算是沒有,也還要注意,地上會不會突然出現一些大的地洞。
更讓他們覺得痛苦的是,在原來結實的路面上,在他們的行軍路線上,居然會出現沼澤……
而大軍之中,關於冰雪女神拋棄他們,現在在懲罰他們的流言越來越多。
若不是夏侯月瀾早就讓人注意了這方面的控制,只怕早就人心渙散了。
又一個傍晚,漠野的兵士正在積極的清理著路上的圓木。
幾千根的兩人環抱粗的圓木,橫在路中間,將路堵了個嚴實。
而此時,弄墨與東方傾城難得好心情的在一邊的山邊上,站著看熱鬧。
“你猜,他們之前溜掉的十幾萬大軍,幹什麼去了?”弄墨笑咪咪的望著前望,很遠很遠的地方。
眼睛卻掃著離他們不遠的夏侯月瀾。
至從這一路上大大小小麻煩不斷,夏侯月瀾更是二十四小時緊盯著他們兩個人。
哪怕是晚上宿營,他都藉口現在行軍,特別時期,而與他們夫妻二人擠在一起。
這讓弄墨相當的鬱悶。
本來麼,這一次出來,雖然也是來辦正事的,可她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正好度蜜月來的。
可惜,這一路行來,實在是讓人煩躁的很。
“應該是去了臨南城,以我們二人的消息,來要挾夕關。”
東方傾城的聲調是慢悠悠的,一副聊家常的口氣態度。
“他不會白痴到認為,就以我們兩個人就能要挾到他們吧?”
“他雖然不聰明,可也還不算白痴,所以,我猜,他會漫天要價。夕關那裡……雖然不會受他約束,但是卻必定會心神大亂。”
“哪怕只要有一個人衝動,出現一個錯誤,再配上他們的大軍,也會給夕關造成不小的損失。”
東方傾城說完,輕輕的嘆了口氣。
可惜,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已足夠那些人到達臨南關了。足夠讓這一切,他明知道是陰謀的事實,而無法改變。
夏侯月瀾練出來的這些兵,比天商……強太多。
這也是他一直憂心的事情。
“夫君不必擔心。夫君不是說,這條路是去汨羅江的必經之路麼?看這一路的情形,那十幾萬的大軍,現在可能還未必到呢?”
弄墨笑咪咪的,“而且,夫君別忘記了,燕熾可是早就去了夕關,以燕熾的速度,一定比他們快上百倍……他們這一趟,註定了無功而返。”
聽了弄墨的話,東方傾城和夏侯月瀾是同時臉色一怔,隨即同時一變。
不同的是,東方傾城的臉色瞬間變得好看起來,憂色一掃而光。
“夫人提醒的極是,我到是忘記了還有燕熾。”
而夏侯月瀾的臉卻是變得很難看,恨恨的瞪著弄墨和東方傾城兩人,第一次,懷疑起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過欠妥當了。
不過,他眼睛突的一眯,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殺氣,隨即突的一轉身,離開兩人。
弄墨和東方傾城兩人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對視一眼,同時輕笑出聲。
“這一次,看他還能沉得住氣。”弄墨嗤笑一聲,不怎麼在意的又轉開視線。
突的,她問東方傾城,“你不回去,真的沒關係嗎?”
雖說夕關有皇上在,還有三王在。
可是,青城王對於整個天商國來說,都是不同的。
頓了一下,又道:“或者,我們一起離開。反正,現在他整天盯著我們,我們什麼也做不成。”
離開或是留下,對於弄墨來說,並沒什麼不同。
可對於天商來說,對東方傾城來說,卻是完全不同的。
“無所謂。真正的戰爭,總要等夏侯月瀾到了臨南城,才會開始的。”
而對於他來說,漠野國裡,能被他視作對手的,也只有夏侯月瀾了。
所以,在那不知將要持續多長時間的戰爭開始前,就讓他陪著她,在這裡玩一陣吧!
而且,還是玩夏侯月瀾,這讓他也跟著開心起來。
弄墨不強求,要走要留,就像她自己說的,她真的一點不擔心。
以夏侯月瀾的本事,還留不住她。
再一次,隊伍開始前行。
與平時不同。這一次,弄墨和東方傾城所做的馬車,被拉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八匹戰馬在前,拉著向前飛奔。
馬車顛簸的厲害,車轆幾乎根本就不沾地。
車廂裡,夏侯月瀾看著弄墨和東方傾城,“如果前面再有任何問題,就請師兄師嫂一起幫忙。”
“如果馬車剎不住,撞了上去,或是掉進什麼特別的東西裡去,那也請兩位自求多福了。”
弄墨和東方傾城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他。
夏侯月瀾卻是不理他們,自顧說道:“當然,以師兄和師嫂的能耐,這些小事自然耐何不得你們。可是,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你們已經中了毒了麼?”
不可避免的,弄墨和東方傾城同時身體一僵,雖然只有他們自己和對方知道自己的這一瞬間的反應。
兩人同時查探了下自己的身體。
隨即恢復如常,到底有沒有中毒,卻除了他們自己外,任何人也不知道的。
“你下的什麼毒?如何下毒?”
弄墨好奇的看著夏侯月瀾。
一路之上,他們可是防得極嚴的,根本沒給他任何機會。
哪怕是夏侯月瀾跟他們一起坐在這這裡人,他們也可以保證,夏侯月瀾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這馬車的木料上,用毒泡過,這裡面的這些布料,也全都泡過……”
夏侯月瀾眼底閃過一得意,“至於是什麼毒,你們無需多問,只要記著,若是不想死,就保我這一路的平安和順。”
說完,一把撩開車簾,馬車還在急速前行中,而他,已如幽靈般飄了出去。
只留下東方傾城和弄墨兩個人,面色沉重。
夏侯月瀾一離開,弄墨便看向東方傾城,眼裡疑問之色剛露出來,東方傾城便輕輕的搖搖頭。
“沒有。你呢?”
弄墨眨眨眼,隨即道:“我也沒有任何感覺。”
東方傾城伸手拿過手邊的一塊掛在車內的綢緞,看了看,用手摸了摸,又放在鼻前聞了聞。
最終還是丟開,什麼也沒發現。
“他在騙人?”弄墨眉頭輕皺。事實上,他的話是真的才說得過去。
否則,他到底留下他們來有什麼用?
殺,他未必殺得了,軟禁,他們要是想跑,他決攔不住。
難道,真的只是留他們在這裡來給他搗亂?
夏侯月瀾可不是傻子。
“用功也沒問題。”東方傾城稍一運氣,立刻說道。
在弄墨的意料之中,然爾,兩人沒覺得一點放心。
“我們先離開再說。”弄墨立刻決定,只是,在說的時候,還是看向了東方傾城。
不管夏侯月瀾說的是真的是假的,總之是先離開再說。
就算是一時間,東方傾城還沒有任何感覺,可萬一動手的時候有了感覺,那就晚了不是。
東方傾城看了弄墨一眼,便也跟著點了點頭。
離開,對他們來說,很簡單。
到中午夏侯月瀾命令全軍休息的時候,馬車裡已經空無一人。
看到空盪蕩的馬車,夏侯月瀾終於暗暗鬆口氣。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所以,他不準備送,而是讓他們自己離開。
“來人,通令下去,一刻鐘之後,全速前進,日夜不休。”
“是。”傳令官立刻快速下去,全軍通告。
剛剛好是一刻鐘之後,十幾萬的長龍,快速向前奔突而去。
而在他們的上方,弄墨正無比鬱悶的瞪著東方傾城,可更多的,卻是瞪著下方的大部隊。
“我們被耍了,你還這麼高興?”看著東方傾城笑得開心的臉,弄墨越發的鬱悶了。
東方傾城笑呵呵的在弄墨的臉上叭噠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夫人不是一直鬱悶,被夏侯月瀾看得太緊了,什麼都做不成麼?”
弄墨眼睛突的一眨,再眨,終於也跟著得意的笑了。
“沒錯,這個笨蛋,以為我們這麼容易就受騙,一定會急著回夕關。可我們偏偏就不回,我就要一路給他們搗亂。讓他們到了夕關,別說打仗,連武器都拿不動。”
東方傾城笑得開心,低頭看著夏侯月瀾捨棄了之前他們坐的那輛馬車。整全軍快速前進。
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是一點半點。
只是,“師弟啊!前方路漫漫其修遠兮,不好走啊!”
對於一個有著十幾萬的人軍隊來說,一個隱在暗處的黑手,是一個絕對的災難。
尤其是,當這隻黑手還可以無中生有,可以飛天遁地,帶著復仇的心理而來的時候。
堆在路上的大石塊,幾乎是每隔一百米便有一堆。那些巨石正好可以讓十來個人,齊力搬動。
而每一堆,就那麼恰恰好的,足以讓大隊停下來一到兩個時辰。
決不多一分,也不會少一秒。
以至漠野大軍最近雖然人心渙散,可那些士兵的力氣到是個個有所見漲。
然爾,對於一隊帶的糧草不多的軍隊來說,對他們,至命的不是這些堵在路上的石頭,而是他們的肚子。
也因此,雖然那士兵現在還不用上戰場送死,但是,他們卻個個精神不振。
“太子,我們的糧草只夠一天的量了。”
軍師一臉擔憂的向著夏侯月瀾回凜。
“派一隊人,去同城運糧過來。”夏侯月瀾立刻下令。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後睡。
同城,是他們之前路經的地方。他在路過那裡裡,便已下令,要同城的守城準備糧草,以作後續,運往臨南城。、
現在,到是正好拿來救急。
“是。”立刻,軍師讓人點了一百來人,往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而在隊伍裡,也慢慢的傳了開來,軍糧馬上就運來,只要堅持幾日便可以了。
然爾,早上派出去的人,到了晚上,便有一人,快馬加鞭的回了來。
“回凜太子,前方路上被堵,一巨石攔路,非人力可為……屬下前來回覆,其他幾人,已然分作兩路繞其他路,向同城而去。”
“很好。”夏侯月瀾立刻點頭,同時又派了兩百人,讓那人領了去。
分作兩路,每一路也還有一百人,押運一些糧草,輕裝減從,速度也快一些。
“太子,前方巨石已清。”
夏侯月瀾屋頭輕輕的皺著,並沒有急著吩咐人向前。
而僅僅是揮手,讓人先到邊上等著。
他則一個人坐在一塊巨石上,沉思著。
許久之後,他突的抬頭,讓人請來軍師,如此這般一翻吩咐。
“他想幹什麼?”
弄墨好奇的看著一群人,在夏侯月瀾的帳篷裡進進出出,每一個的臉上,喜憂各不同。
“我們只管看著就是。”東方傾城笑咪咪的坐在弄墨的身後。
雖然現在身處敵軍大營,可這兩人一點也沒有那種緊張的自覺。
他正摟著她的腰,手輕輕的撫摸移動。
脣也貼著她臉上的肌膚,一點點的輕輕碰觸著。直接移到她的頸間。
才被弄墨輕輕推開。
“他們要紮營了。”弄墨笑咪咪的看著那些士兵的動作。
讓鳥兒慢慢的飛高,最後落在附近的一座山頭上。看著下面的一切。
“看來,他們是不想再繼續搬石頭了。”東方傾城拿開推在他臉上的小手,輕輕的咬了一下那白玉般的手指。
才無奈的放開,看向下面。
“他們的糧草不夠,現在只能等著同城的糧草來求急,從前面繞路到同城,來回最快也要五天。”
東方傾城慢慢的說道,“如果現在,我有十萬大軍,不,只要五萬也可以……在四天之後,一舉進攻……”
說著,東方傾城很是失望的搖搖頭,可惜,他沒有十萬大軍,
弄墨輕輕失笑,隨即調侃道:“可惜,我畫不出活人。”
人,是百物靈長,向來是最難畫的。
便是師傅也說,連她也畫不出活人來。
當然了,她們都能畫出來,最多,也只是讓畫中的人,眨個眼,說幾個固定的話。
想要讓畫中的人走出來,那卻是決對不能的。至少,她的師傅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據師傅說,當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其實是可以的,但是,天曉得那所謂的程度是什麼時候?
尤其是,在她這一次見過她師傅之後,她更加懷疑,那程度,她這輩了別說達到,連想象都想象不到的。
“夫人已經是這天下最了不起的人了。”東方傾城立刻又叭了弄墨一口。
“而且,為夫也只是一說。”雖然這是極佳的軍機,但是,要從漠野弄來五萬的士兵,這本就是痴心妄想。
弄墨不再說話,只是突的“咦!”了一聲。
“怎麼了?”東方傾城立刻問道。
“夏侯月瀾不見了。”
弄墨看著下面,夏侯月瀾的帳篷,裡面依然人來人往,與之前並無什麼不同。
對於弄墨的話,東方傾城沒有任何懷疑。
“下去看看。”
鳥兒立刻下降,得益與隱身的能力,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
軍帳之中,很多人,分列兩排,正在議事。
坐在正中間的,便是夏侯月瀾,在他的邊上,是那位軍師。
然爾,一看到那夏侯月瀾,東方傾城和弄墨兩人便輕嗤了一聲。
因為兩人的囂張,一點都不掩飾他們的聲音。
立刻便被軍帳裡的人發現。立刻,一群人聽音辯位,已經將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給圍了起來。
而東方傾城和弄墨兩人卻已離之前所在的地方,有近五丈的距離。而且還是懸直在半空中。
那些人根本看不見,而且對於他們所在的地方,更是連想也想不到。
“那個是假的。”
兩人又看了一眼,與其他人一起衝出來的夏侯月瀾,不由同時開口。
“殺氣不夠!”
雖然從外表來看,的確是夏侯月瀾,服裝穿得也是一樣。
然爾,夏侯月瀾身上的殺氣,卻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出來的。那像是來自修羅地獄的殺氣……
“他去了臨南城。”
“他去了臨南城。”
再一次,兩人異口同聲。
“現在怎麼辦?”弄墨閉了下口,望瞭望臨南城的方向,才又開口問道。
“他此去,定是要以之前那十幾萬大軍,攻夕關一個措手不及。”
東方傾城慢慢的分析著。“以他的武功,如果要偷襲,夕關裡,沒有人能對他十招。”
“三王也不行嗎?”弄墨訝異的問。
她一直以為,東方傾城跟三王稱兄道弟,四人的武功應該也差不多的。
如果東方傾城能打得贏夏侯月瀾,那麼,三王就算差一些。但也不至於連十招都接不了吧!
“他們……”東方傾城眉色覺重的搖頭。接著又想到弄墨也看不到現在的他,才又慢慢開口,“他們三個人,也不行。”
“我們回夕關?”弄墨想了想,還是輕問。
“夕關,一定要回,不過,到是不急。”頓了一下,才又道:“就算夏侯月瀾日夜不停,要到臨南城,也要兩日,到時,再點將運兵,要秦什麼,也要到三天后。我們只要在那之前趕到就是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東方傾城輕輕一笑,“我們不是來搗亂的麼?到現在,他們可還這麼舒服,怎麼行,夫人說是不是?”
弄墨眼睛一亮,隨即立刻點頭,“是,我們就是來搗亂的,之前都是小打小鬧,實在算不得什麼,我就趁這兩天,給他們玩幾把大的。”
“夫人說的極是。”東方傾城立刻笑了起來。
他也十分的好奇,弄墨說的大的,是什麼玩意。
弄墨說乾就乾,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就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一堆堆的東西出現在地上。
她讓東方傾城拿著那些東西,乘著鳥兒,在半空中往下丟。
“記得,你自己要離得遠遠的。”
弄墨叮囑著。
東方傾城立刻應了,拿了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坐在鳥兒身上,又飛向漠野的軍營。
弄墨沒說怎麼丟,所以,他手裡拿的那幾個,便這麼隨手直直的丟了下去。
接著便是:“轟轟轟轟……”
東方傾城從手裡的東西丟下去,他便在半空中看著,隨著那些巨響,他猛的一震,這聲音,何其熟悉,正是那日山上崩落石頭的時候,所以出來的。
弄墨說,那是跟爆竹類似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卻是徹底的震住了。
這東西怎麼可能跟爆竹一樣,爆竹,不過是聲音響一些,卻沒什麼殺傷力。
而這些……他看著下面的漠野士兵,崩分離析,亂做一團,那些爆炸的地方,周圍躺著幾十具屍體。
更多的躺在地上呻吟……
他一直看了足足一刻鐘,才突的調轉鳥頭,向著弄墨的方向而去。
那裡,已經又多了一堆的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東西。
“夫人。”東方傾城看不到弄墨,可是卻看得到那正在畫個不停的樹枝。
聽到他的聲音,那樹枝微微一頓,隨即便被丟在地上。地上的那幅畫,失敗了。
“怎麼了?”弄墨好奇的問東方傾城,她聽得出,東方傾城似乎有所感觸。
同時抱起幾個炸彈。
“謝謝你。”東方傾城開口,弄墨聽著他的聲音,將炸彈遞過去,東方傾城立刻接了過來。
弄墨又去抱了兩趟,一堆正好全都帶走。
“不客氣。”弄墨一頓,隨即又道:“唔,回頭記得,跟皇上要帳……”
說完,弄墨自己到是突的停住了:“我猜,等我跟皇上算帳的時候,皇上一家,從此只能吃鹹菜喝稀飯了。”
東方傾城失笑,心中卻是感嘆萬分。
弄墨之前雖然也說,要給燕熾報仇,要夏侯月瀾千百倍的還回來。
可這一路行來,她做了很多的事,拖著夏侯月瀾的部隊,不讓他們行軍,斷他們糧草,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認真的動手殺他們的人。沒有殺一個人。
可現在,卻因為他之前的一句話,而畫出這些殺人的東西來。
他知道,弄墨不是一個婦人之仁的嬌柔女子,可她一向有她的原則。
雖然她從來沒說過,可是,這場戰爭,除了為他而做的,她幾乎不曾出手參與過這場戰爭。
而現在,她更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破了這個原則。
簡單的一個謝謝,根本完全不夠啊!
他何其有幸,能得她如此相待。
在她的原則裡,生生的給他留了一塊特別的地方,只為他。
“弄墨。”東方傾城突的一把將弄墨摟進懷裡,差一點讓那些炸彈全都掉下去,炸到自己。
“不用再想別的了,丟了這些下去,我們便離開,回夕關去。”
弄墨微微一怔,隨即輕輕恩了一聲,“好。”
慢慢的爬上鳥背上,坐在東方傾城的身前,將炸彈拿一些在自己面前。
乘著鳥兒,快速的向著漠野軍營而去。
這一次,有弄墨在,那些炸彈沒有再落在同一個地方,而是分散的,專挑人多的地方丟下去。
還有兩個,直接丟進了馬廄裡……
丟完,弄墨和東方傾城都沒有再留下來多看一眼,而是直接乘著鳥兒,向著夕關方向,快速飛去。
至於漠野的那些士兵,這一通亂炸造成了幾千人的死傷。
對他們來說,這並不是最大的傷害,最大的傷害,永遠是精神上的。
所有士兵都在偷偷的流傳著,這是神罰,是女神怪罪他們了。
更有人慢慢的說起,漠野皇室,每年用人血去祭神,女神怪罪漠野皇室……
隨著流言一起,便又漫生出許多其他的說法,更有人活靈活現的說,誰家的女兒,如何如何,入了宮,結果生不見人,活不見屍……
這種流言一出來,便又有了許多類似的,結果說來說去,居然還有什麼將領的妹妹親人之類……
一時間,整個軍心渙散,而前方有巨石擋路,後方本來空無一物的道路上,居然也有巨石,有荊棘。
糧草遲遲不來,士兵心中對皇室升起了怨恨之心……
而偏偏,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皇室的代言人,他們此行最高的指揮,太子殿下又不見人影,連一句話也沒有出來。
他們並不知道,太子的替身,在那第二輪的爆炸之中,早已喪生。現在想出來也出不來的。
關於這些,弄墨和東方傾城並沒有看到,不過,就算是後來知道了,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而他們兩人,在兩天之後,便回到了夕關。
之所以會這麼晚,是因為,他們在路上,在那汨羅江上又停了半天。
至於半天,弄墨在那江上的橋上布置了一翻,稍微耍弄一下夏侯月瀾。
本來,弄墨是想些巨石堆在橋上的,可又怕把橋給弄塌了。
所以,她便放了許多的玻璃。很長很寬的玻璃,剛好將橋整個擋住。
至於那些玻璃,弄墨是想著畫一些防彈玻璃的。
可結果到底如何,她卻是不敢保證。也沒讓東方傾城去試一試。
總之,她也只是為了耍弄夏侯月瀾,也沒準備真就憑這些就能擋住他的腳步。
唯一遺憾的是,他們沒有留下來守著,等著看夏侯月瀾出醜。
兩人回到夕關,直接先進了自己住的院子。
東方傾城找來松,讓送了兩桶熱水進來。
兩人梳洗之後,露出微形,才出門見人。
當然了,在梳洗的時候,兩人很不小心的,忘記了一桶熱,只共用了一桶。
至於兩人如何共用,別人是不得而知,但是,據松無意中記下來的時間,王爺王妃這一次洗浴時間特別長,足足兩個時辰……
而結果就是,兩人洗浴太累,洗浴結束之後,弄墨直接就睡了過去。
而東方傾城則讓松將整個院子守護好,他則去找三王,找皇上談事情去了。
這一次,東方傾城與皇上和三王談了許久,不只是關於他們這一趟之行中所做的那些事情。
還有,關於皇上和弄墨之間的那些帳。
“皇上,別怪為臣不替您說話,我家夫人,實在是除了這點愛好,也沒別的要求……”
東方傾城笑咪咪的看著皇上,等著皇上開口。
他沒開口要多少錢,只是告訴皇上,弄墨一人,殺了幾千的漠野大軍,拖了漠野大軍最少三天,還讓十幾萬的大軍,失了戰意,甚至,可能有要反了夏侯皇室的可能。
而那十幾萬的大軍,要到臨南城,至少還有一個月。
看看,他的夫人多能幹,而且如此賢惠識機。
一個女子,不要權,不要勢,只是要一些錢,過份麼?
一點也不過份,畢竟,哪一個替皇帝幹活的,皇帝不要付一點?
所以,皇上這錢,他是一定要出的。
不只東方傾城,翼王,逍遙王,嘉憶王,包括別上的太子,都一起看著他。
等著皇上開口。
皇上怒瞪了一圈,隨即笑罵道:“你們這些傢伙……”隨即卻是又喜又無奈的看向東方傾城,“成了,回頭,帶你家夫人去國庫裡,讓她隨便選還不成麼?”
讓他拿現錢出來……他還真拿不出來。畢竟,他的國庫不能空著。
難道真讓一個皇帝吃鹹菜去?
到是那國庫裡的寶貝,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可除了拿出來顯擺外,是一點用也沒有。
東方傾城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卻是什麼也不多說,只是笑咪咪的道謝。
“微臣替夫人謝皇上賞。”
“皇姑父。”太子突然插口,一臉希翼的看著東方傾城。
而其他人,每一個都是一臉詭色的看著他,弄墨東方傾城眉頭一挑。
“太子……呃,何事?”不能剛算計了別人,就被別人算計了不是?萬事還是小心些的好。
“皇姑父,您是我的長輩是不是?”
這個,東方傾城看著太子,很有些不想承認。可是,皇帝還在呢,而且,人家口稱你皇姑父,這想推也推不掉。
所以,他只能頗為沉重的點頭。
“那,侄子向你求些東西,皇姑父一定不會不捨得,是不是?”
東方傾城眼睛突的一眯,隨即笑看著太子,他有些明白了,心中卻也是悄悄一松。
“按理來說,是這樣不錯。”太子面上一喜,東方傾城又接口道:“但是……也是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才行,否則,卻是應了而做不到,豈不是要做了那言而無信的小人麼……”
太子臉上笑意不減:“做得到,做得到,皇姑父一定做得到。”
東方傾城笑咪咪的掃了一圈眾人,包括皇帝在內,全都笑咪咪的看著他,等著太子說話。
東方傾城也只能看向太子,“太子說說看。”
“皇姑父,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白蒼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很喜歡它,它也喜歡我,能不能讓皇姑父割愛……”
東方傾城眉頭皺了好一會兒,“你說的白蒼是……白虎?”
“是,就是皇姑父的坐騎白虎。”太子忙不迭的點頭,眼裡還露出濃濃的期待。
東方傾城的眉頭突的就是一皺。
不是不快,而是他在思考。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轉頭,看向皇上,一臉認真的問道:“皇上決定了?”
皇上也收斂了眼裡的笑意,回以一本正經的回答,“沒錯。”
東方傾城這才又垂了瞼,好一會兒,才看向太子,臉上帶著淡笑。
“這個問題,你皇姑父作不了主,需得你皇姑姑點頭才行。”看著太子一臉為難之色,他又繼續道:“不過,如果太子當真喜歡,皇姑父到是可以替你去你皇姑姑那裡游說一下,應該是不難,只是……你也知道,你皇姑姑的喜好,所以……”
太子立刻狂喜的跳了起來,“只要皇姑姑願意,這,這個價錢好說,皇姑姑儘管開口……”
東方傾城卻看向皇上,君臣二人無聲的交流著只有他們能明白的意思。
談了近一個時辰,東方傾城與三王才一起告辭。
回到他們住的地方,嘉憶王才突的像想起什麼一樣。
慢慢說道:“對了,前些天,我們幾個院子裡進了賊……來人極小心,不知在找些什麼東西,但是,各院裡都表示,沒有少了什麼東西。”
“你院子裡,其他地方都還好,只你那臥室,不論是松還是竹兒都說不上來,有沒少東西,你們一會自己查看一番。”
東方傾城眉頭立刻便皺了起來,同時衝嘉憶王點了點頭。
又問了些關於南歌的事情,知道都沒事,這才分了手。
東方傾城回到房裡,弄墨恰好一覺睡醒,正坐在床上,與竹兒說些閒話。
見東方傾城進來,竹兒便退了出去。
而東方傾城重新戴起的面具,也隨手取下。人便坐到了弄墨的身側,一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談完了?”知道他去幹什麼了,所以,她只是輕笑著隨口一問。
這個世界的男人很累,真正的男主外女主內。
“恩。”東方傾城輕應著,脣便已經在弄墨的耳邊廝磨起來,一點點的用脣逗弄她。
雖然之前才要過她,可他卻是初嘗禁果……一天兩天,怎麼可能要得夠。
尤其是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一切都這麼順理成章。
弄墨卻是一點不拒絕,任由他逗弄……
一翻雲雨散盡,兩人相擁躺在床上,東方傾城才慢慢的告訴弄墨。
“燕熾送回了傍龍城。皇上已命人帶了聖旨回去,命宮中御醫,全力施救。”
“另外,逍遙認得一個江湖上的神醫,他也讓人去請了去傍龍城……”
“唔。”弄墨輕輕的應著。卻並沒有再多的話語了。
燕熾被傷成那樣,她很生氣,很難過。可也僅是如此。
替他報負了,再請所有能請到的人,替他醫治。
醫好了,便是他的運氣,醫不好,那就是他的命。
她會遺憾,卻不有太多的負面情緒。
關心……還是有的,但是,不會傷心。
“太子想要白虎。”東方傾城見弄墨沒有太多的話,便直接轉開話題。
聽墨聽到這個,卻是眉頭輕皺。
“一定要白虎嗎?”
她沒有再拒絕,因為東方傾城開口了。
東方傾城對她的這種異能的態度她還是知道的,他比她自己更不希望別人知道。
可既然之前沒有拒絕太子,那就表示,他認同這個太子。
既然他都應下來,她自然不好拒絕。
可是白虎呢!!那隻白虎是不同的啊!與以往畫的那些東西,全都不同。
“聽他的語氣,卻是未必,只要不是馬,他大概都行的。”
其實馬有什麼不好!只是,如果有虎騎作比較,馬就太平常了些。
“太子,將來是皇帝吧!?”這話說的,感嘆比詢問要重的多。
“恩。”東方傾城輕點頭,“已經定了下來。”
太子的品性德行都是萬中選一,如今累積戰功無數,在戰場上的表現,也頗有上位者之風範,甚得軍心……由他繼承大統,眾望所歸。
“我懂了。”弄墨點頭,白虎,她還是不想給太子,不過,給些別的東西到是可以的。
“白虎不給他,他用別的吧!虎,是你們四王專有的坐騎,若是他騎著白虎,到有些不好看。”
“隨夫人喜歡。”東方傾城眯著眼笑道,同時又尋到了弄墨嫣紅的雙脣,印了上去。
曖昧的氣氛再一次籠罩在房間裡,炙熱的風吹過,雲雨再度掀起,期間幾度潮起潮落……便只有他們自已知,自已慢慢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