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左軼偏著頭將手機使勁貼向耳朵,力度重得像要把它嵌進自己腦子裡。柱體誇張地漲大,暴起的青筋摩挲著掌心。他十指隨著那來自淫靡地獄的聲音,上下撫慰,時重時緩地滑動。陳晟挑逗的、時斷時續的聲音,嘶啞得像毒蛇的低鳴,一寸一寸地腐蝕他的聽覺與觸覺。
他恍惚間感覺陳晟微涼的手指在他鈴口惡意地撥弄,粗糙的指腹碾壓著他,圓潤的指甲輕輕摳弄。他哆嗦著發出乞求一般的聲音,「呼……陳晟……陳晟……」
「嗯?」
「呼……再說話……再說……」沸騰的血沖上大腦,他握抓著自己勃起的手開始顫抖,還不夠,還差那麼一丁點,高潮瀕臨卻遲遲不到,他快瘋了。
話筒那邊傳來陳晟的輕笑,他幾乎能看見陳晟挑起眉毛、嘴角微牽的那個戲謔的模樣,這個惡魔故意繼續壓低聲音,嘶啞地跟他說,「呵呵……變態……這麼爽?很舒服?」
「舒服……陳晟……陳晟……」
想幹你,想幹你想得不得了……
「別急,慢慢來……我再教你一些更舒服的……手指往下移,順著根部摸到你那兩個大鳥蛋……」
「呼……呼……」左軼發出越來越急促的呻吟。
「嘖,讓我看看……」陳晟輕笑著道,聲音慵懶,彷彿真的在把玩他的蛋蛋,「操,你他媽真大啊,一隻手都要包不住了……切下來泡半斤酒好不好……」
左軼一手抓住電話,仰起頭發出難以壓抑的深長喘息,他感覺陳晟抓住了他的囊袋,一邊溫熱地搓揉他,一邊咬著他耳朵濕潤地說話。
「乖,用手包住它們,掌心按著它們揉……然後……」話筒裡傳來更加誘惑的聲音,連沉悶的鼻音都清晰可聞。
左軼閉上眼睛,把整個靈魂都交給了他,雙手微微顫抖著,他像傀儡一樣等待著陳晟下一個指令。
「然後……狠狠掐它們!」
身體下意識地依從了這個惡毒的指令——他猛然用力收緊了手指!
「唔!」
劇痛瞬間襲來!左軼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痛楚的悶哼!
前文可以看出,左醫生的力氣是很驚人的,很具有破壞性的。尤其是當這種驚人的破壞性,被騙來對付自己脆弱的命根子的時候……
那種驟起的、刺激到極致的痛楚令他面色瞬間慘白!手機啪嗒摔到地上,他扶著廁所的瓷磚彎下腰,渾身顫抖,再也發不出一句聲音!
老款諾基亞十分堅韌,毫髮無傷地在地面上滴溜溜打著轉!陳晟放縱囂張的狂笑聲從裡面傳來,伴隨著咚咚的拍擊聲!他陰謀得逞,被那一聲慘叫給樂瘋了,在通話器那頭一邊爆笑一邊大力捶著床頭櫃!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要死要活,差點把自己給嗆住!他隨手用枕頭摀住通話器,理所當然地不管這變態死活,調大電視音量,又繼續心情愉悅地欣賞《開心鬼》。
只剩下前途多舛的左醫生,披著一身潔淨的白大褂,褲門大開,鐵青著臉扶著瓷磚牆發抖。
「……」
「左醫生!」有人在廁所外面咚咚敲著門催他,「麻煩你快一些!你們主任叫你馬上到內科三室,手術要開始了!」
廁所裡沉默了一會兒,森冷的聲音響起來,「……知道了。」
陳晟順著開心鬼一二三一直看到凌晨三點,把被子捲成條,一掄大腿騎上去,他睡得十分舒爽、心安理得。大清早也沒有人吵他起床吃早飯,他一通呼呼大睡,直到中午十一二點了,才懶洋洋地爬起來靠著床頭翻《柯南》。
正對著那兇殺現場左看右看地研究,臥室門被用力打開。
沒等陳晟抬頭,還披著白大褂的左軼迅猛地衝了上來,一把將他連人帶漫畫一起抱住,狠狠壓在身下。
陳晟仰頭看著他,左軼滿臉漲紅,氣喘吁吁,激烈跳動的心臟隔著胸腔狠狠地撞擊著陳晟,顯然是一路風馳電掣地從出租車裡跑出來衝進小區沖上樓的。
陳晟本來準備面無表情地看他一會兒、然後冷笑著嘲諷他。但是微張了嘴,話還沒出口,就想像到這變態昨晚擼管到一半自己把自己掐爆的蠢樣,一個沒忍住,「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別過頭去自顧自地狂笑,一邊笑一邊揮著手掌啪啪地輕拍著左軼的腦袋,完全把他當成逗趣用的大型狼狗,「你這白痴!哈哈哈!白痴變態……哈哈哈哈!」
他跟昨晚一樣笑得停都停不下來,眼角都泛了紅。
左軼本來是滿腔怒火與慾望地衝回來的,預備著撲住他就先來一頓狠咬狠啃,然後趁熱打鐵地狠幹一場,結果猝不及防地被他這麼一樂,心裡不但沒有更加火大,反而還慢慢平靜了。
他沉默且面癱地,看著陳晟笑得流光溢彩的眼睛。
這是這兩個月的相處時間一來,他第一次見到陳晟這麼開心——因為惡作劇得逞,毫不遮掩地、發自內心的開心。
他低下頭,捧著陳晟的臉,很珍惜地在他眼角笑出的淚水那裡吻了一下。
然後就被陳晟一巴掌掄開,「去做飯!」
左軼心平氣和地下床去炒了兩個家常菜,一個湯,端進臥室。兩人一邊看本地新聞一邊午餐,電視裡又在強調最近普通住宅小區的治安問題,提醒廣大市民注意居所安全。
結果飯都還沒吃完,他們倆又鬧騰上了——因為陳晟吃著吃著又沒忍住笑,用筷子戳戳他褲襠,逗他,「喂,變態,你那四兩肉被掐得只剩一兩了吧?」
左軼放了碗筷就抱著陳晟往床上按,讓他親身考察到底剩了幾兩!
陳晟一邊抵抗一邊繼續笑,笑得連踹他的力氣都沒有,被他輕而易舉地扒拉下褲子,低頭含住。陳晟抓著他的頭髮仰頭饜足地喘息,白日宣淫,享受要緊,也沒什麼吃飯的意思了。
伺候著陳晟射過一次之後,左軼將嘴裡的白濁吐到陳晟股間,然後湊上來吻他。陳晟嫌棄地避開他那含過自己體液的嘴巴,卻是湊上來溫熱地舔咬他的鼻子。
最終還是鼻息廝磨著接吻了,唇齒交纏著將彼此口中津液換了又換。在雙方滿足的悶哼聲中,火熱的肉棒在濕潤淫靡的穴口裡穿梭自如,被大口地吞進,又戀戀不捨地放出。
「嗯……嗯哼……」陳晟一邊被他吻著,一邊發出舒爽地呻吟,手要伸下去撫慰自己,卻被左軼拉住。
左軼將他兩手按在腦後,肩上扛著他一條大腿,深入淺出地插他,動作故意放得很慢,就聽見前後都不得而出的陳晟發出難耐的悶哼聲,「唔……唔嗯……」
他聳起腰肢將自己頂向左軼的小腹,然後又顫抖著落下來,一起一伏地迎合著左軼的衝擊。左軼眼色一深,驟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陳晟的呻吟聲便驟然加大了,「嗯!嗯啊!啊……哈啊!嗯!」
高潮將臨的時候他竭力掙動著手腕,想去握住自己的勃起。左軼卻緊按著他的手不放,下肢以看不清的速度激烈地聳動著,他一次一次地將自己整根地埋進去,狠狠地捅進陳晟脆弱柔軟的最深處。
「嗯!嗯!嗯!嗯啊……」陳晟渾身都泛起微紅,腰肢和大腿隨著他的衝擊劇烈地顫抖。突然他扭頭掙開了被左軼啃咬著的唇,仰起頭發出一聲嘶啞的悶吼,在沒有任何撫慰的情況下,挺起腰率先射了出來,「唔!呃啊——!」
一會兒之後,他重重倒回床上,低低地喘息。
左軼暫時停下了動作,抬頭觀察著他的神色。陳晟仰著頭目色迷離地看著天花板,顯然還未從高潮的餘韻中緩過來。
左軼鬆開他的雙手,低頭吻他微微開合、喘息不止的唇角,溫熱的掌心揉捏撫慰著他顫抖的腰與大腿。直到被陳晟報復性地在唇上咬了一口,他才重新壓低陳晟的雙腿,將他整個人覆在身下,大開大合地進行最後的衝刺。
陳晟雙臂交纏著摟住他的脖子,被衝擊得連呻吟都沒有力氣,扭著頭閉著眼睛只顧激烈的喘息,鈴口淡淡地分泌出一些前列腺液,他竟是隨著這攻擊再次慢慢硬挺了起來。
左軼握著他的腰,第一次在操他的時候多嘴多舌,喘息著問他,「舒服嗎……」
陳晟潛意識裡嫌他聒噪地抓住他的頭髮,神志不清地喘氣,「哈……哈啊……啊……」
「陳晟……舒服嗎……我弄得你舒服嗎……」左軼鍥而不捨地問他,棒子退出了很大一截,頂著前列腺一圈一圈地磨他。
陳晟刺激頗大地彎起腰,抓著他頭髮的手指舒爽地收緊,色令智昏地,「嗯……舒服……嗯啊……少廢話……快點……」
左軼得寸進尺地用高挺的鼻尖拱他的鬢髮,舌頭勾起他扁小的耳垂,濕潤地咬他,「叫我名字……」
陳晟被他舔咬得又癢又麻,悶哼著蜷縮起身體想要避開他,卻又避不開,末了實在是被騷擾得煩死了,一改滿臉迷離,凶神惡煞地揪起他頭髮就往腦門上呼啦扇了一巴掌,「媽的變態!老子不知道你名字,叫個屁叫——他媽的快點射進來!」
話音剛落,他就被左軼力道兇猛地捅了!然後就是彷彿機關槍一般噠噠噠噠毫無章法地一通狂幹!
「呃啊!啊!嗯啊!啊啊啊!啊——!!」
最後那聲高亢的呻吟堪稱是慘叫了,滾燙的液體接二連三地噴發到他被操得敏感脆弱的最深處!陳晟沙啞而狂亂地嘶吼著,兩腿抑制不住地在空中發抖,亂蹬亂踹!只覺得自己要被燙壞了!
在他自己完全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他因疼痛而半疲軟的陰莖裡再次噴發出一股稀薄的前列腺液,黏黏膩膩地濺到左軼的小腹上……
兩個人一起脫力地倒在床上,一個抱著一個的腰,一個抓著一個的頭髮,連喘息的節奏都是同步的。良久之後,左軼先回過神,捧著陳晟的臉咬他耳朵,黏黏糊糊地跟他說,「我叫左軼,左邊的左,軼才的軼,記住了……」
陳晟叫床叫得嗓子都啞了,咬著牙有氣無力地往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記你媽個鬼!
……
女醫生健步如飛地走過病房,就見幾個病人圍在門口,好奇地往裡張望。
「怎麼了?」她高聲問。
一位病人家屬攔住她,「噓,醫生,小聲點,」她有些為難地說,「左醫生睡著了。」
女醫生探頭進去,嚯地一瞪眼睛——可不是嘛,左軼高高瘦瘦地立在一個老大爺病床前,一手端著本病歷,木然地閉著眼,居然就這麼站著入眠了!
女醫生比左軼大了個十幾歲,又時常對他教導廚藝,一時母性情懷大發,倍感心疼。唏噓感慨著上前,她輕輕把左軼拍醒,又在病人們關切的圍觀中,推著他的肩膀,就這麼把他一路護送回了診室。
「你再這麼下去,我可一定要跟主任反映了!你這都值班整三週了,一直沒輪過休!」她把左軼強行按到椅子上,「你又不是鐵打的,幾乎天天加班,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中午和傍晚還得回去做飯,你女朋友怎麼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
左軼仍舊面癱著一張臉,看著是油鹽不入的冰山狀態,其實剛睡醒還在犯迷糊。腦袋裡顛來倒去好一會兒,他才聽清同事的抱怨,搖了搖頭挨個解釋道,「我月初請了三天假,要補回來。不怪他,他不喜歡吃食堂。」
「嚯!這還不怪她?!」女醫生瞪起眼睛,「這姑娘也太會使喚人了!」
左軼又搖了搖頭,這次沒說話,低頭去翻病歷。陳晟不是姑娘,陳晟也很好,只要陳晟待在他身邊,他沒什麼不滿足的。
女醫生把他病歷本搶了,「不成不成!十四號房空了張病床,你給我去睡會兒!」
「等下開會。」
「開會怎麼了!我去跟主任說!你不准去!」
左軼又搖頭,並沒有把她態度堅決的阻撓當成障礙,手下略一使力,就將病歷搶了回來,對她禮貌而僵硬地微笑了一下,他轉身要出診室。
女醫生又急又氣,從後面拽住他衣服,科室主任正好進來找左軼,「喝喲!這怎麼了?」
女醫生添油加醋地把他累成死狗的慘樣描述了一遍,強烈譴責了醫院對老實勤奮的青年骨幹醫生過度剝削的現狀,主任一看左軼那剛睡醒的臉青唇白的憔悴樣,也很心疼,「小左啊,別硬撐,我現在就給你放個假,等會兒的會議你就別參加了,現在早點回去睡個午覺,下午晚點來,啊?」
左軼還惦記著他剛才那沒複查完的病號,結果被這二位長輩聯合起來一通批判教育,押犯人一樣送下了樓,直接關入出租車,一路拉回家。
路上堵車,空氣不好,左軼在後車座裡被油煙味嗆得頭昏腦漲,雙眼迷迷糊糊地,偶爾連窗外都看不清。他意識到自己這幾天的確是有些透支了。
不過左醫生想到家裡養的那位大爺,就甘之如飴。工作愛情兩手抓,渾身碎骨渾不怕,他搖搖晃晃下了車,頭重腳輕上了樓。
因為實在太頭暈,所以他一回家先將隱形眼鏡取掉,換了副普通鏡框。陳晟要喝可樂,他從冰箱裡開了一瓶給他。接下來炒了個洋蔥肉片,糖醋排骨,油燜茄子,素菜湯。熄火的時候眼花了沒看清,差點被廚火燎到。
他將最後一道菜端進臥室放在床頭櫃,陳晟一手拿著可樂瓶,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會兒。
「嗯?」他問。他們倆現在也算頗有默契,共處一室的時間久了,光靠語氣詞就能表達意思。
「你他媽不戴眼鏡是變態,戴了眼鏡是病態,」陳晟評價說。
左軼分不清楚他這句話是不是開玩笑,鑑於左醫生自己就是個不會開玩笑的人,他對這種話的理解能力是很低的。不過因為這話是陳晟說的,所以他還是想十分配合地、僵硬且病態地、對陳晟回以一笑——卻沒能成功。
他在牽起嘴角之前,眼前一黑,悶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陳晟猝不及防被他壓了個滿懷,半瓶子可樂都倒在了床上!隨手把可樂瓶扔到地上,他火大地推了左軼一把,「幹什麼!」
左軼隨著他動作從他身上翻下去,臉色蒼白,死屍一般。
陳晟探了探他鼻息,摸不準這變態突然裝死是個什麼心態,不耐煩地又推了他一把,「喂!」
「喂,變態,喂……操!」
……
左軼是被黑暗裡隱隱約約迴蕩不息的手機鈴聲催醒的,暈暈沉沉地揉著太陽穴,他睜開眼睛——正對上陳晟那有著八塊腹肌的漂亮的瘦腰。
他微驚地睜大眼,然後發現自己面朝著陳晟的方向側躺在床上,正是合衣而睡的造型。陳晟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裡的漫畫,察覺到他動作,不耐煩地蹬了他一腳,「去接電話,媽的鬧了一下午了!」
左軼沒出去,而光是起身坐直,努力熬過剛醒時的昏沉。他看著床頭櫃被吃了大半的飯菜,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了什麼——他端著飯菜進屋,然後就因為疲勞過度而暈倒。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呆地問,「你把我弄上床的?」
陳晟終於把眼睛從漫畫上面挪出來,面無表情地瞟他一眼,晃了晃手上的手銬,「別他媽亂想。老子就算勒死你,也走不了。」
左軼又呆了一會兒,然後俯下身抱住他的腰,沉默地把臉貼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腹部。
陳晟懶得理他,低頭繼續看漫畫。
左軼躺在他肚子上一動不動,呆呆地聽著上方書頁一頁一頁嘩嘩地翻過。時間舒緩而溫柔地流淌,像一場令人不願醒來的夢。
陳晟聚精會神地翻過了小半冊書,突然聽見自己肚子上甕甕地一聲,「陳晟。」
「……唔。」
「如果放開手銬,你會走嗎?」
陳晟過了一會兒,才從緊張刺激的劇情中回過神。從鼻子裡輕哧出一聲,「……你說呢?」
「少他媽說廢話,」他翻開下一頁,漫不經心地說,「賤人就是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