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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看到的是肉體相連的部分。
沾滿白濁的、濕膩的恥毛下面,是一個微微翻開的洞口,一圈深紅色的薄肉因為動作的拉扯而露出在外,粘膩地包裹著中間的柱體。那柱體是紅中帶青的半熟顏色,龜頭已經深深地埋了進去,只露出青筋賁張的下半截。
那兩人一個抱著另一個,雙腿大開地面向他,浴室燈光昏暗,上面被插入的那具肉體,纖細的腰與細長的腿腳泛著微弱的白光,膚色白皙得像是被精心飼養的女孩子。而下面那個,昏暗中只能見到腿腳肌肉緊繃的線條。
他呆了一呆,才將視線上移,先看到的是一個面相柔弱的少年淚眼模糊、神色迷離的臉,那張臉上濕潤不堪,混雜著淚水和白色的粘液,雙頰通紅,大大張開的嘴唇十分紅腫,顯露出彷彿熟透的櫻桃一般的質感。
然後他才看清那張臉的後面上方,另一個人斜飛的劍眉,黑硬的線條下面是一雙帶著戾氣的狼眼,因為他的突然闖入而滿含戒備與敵意,冷傲而煞氣的目光像是尖利的狼牙,在雙目接觸的一剎那,突然狠狠刺扎進他的胸膛!
左軼胸口一冷,情不自禁地就後退了一步。
他聽見一聲輕笑,那雙劍眉狼目的主人牽起線條冷冽的唇角,發出嘲諷的聲音。然後他聽見對方用那種高高在上、驕縱而戲謔的聲音道,「是個眼鏡仔,帶過來一起玩。」
他這才幡然醒悟地看清周圍——三個同樣全身赤裸的男生圍繞著那纖細瘦弱的少年和插入他的高大男生,暗沉的光亮模糊了路人甲們的臉,他只看見黑色的影子們向自己圍攏過來。
他看起來好像十分畏懼地,彎腰蜷縮起身體——然後狠重地一拳擊中第一個人的腹部!
地上很滑,男生甲頓時栽了出去,噗通摔倒在澡堂濕滑的水泥地上,大叉著雙腿發出痛叫,露出股間顫巍巍的器官和長滿黑毛的屁眼。是個「撿肥皂」時不慎摔倒的姿勢。
其它人都絲毫不顧及同伴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木著臉看著那群人笑得連都彎下,而那雙狼眼的主人推開仍在嬌叫呻吟的少年,重重拍了一拍擋路的同伴的屁股,讓他滾開,走到左軼面前。
左軼低頭看著他沾滿白濁的、勃發的器官,豐實的囊袋,和支撐著它們的細瘦的腰與肌肉隆起而修長的腿腳,皮膚的顏色是古銅色,泛著鍍金一般的光芒。
他看得太入迷,接著就感覺眼前一花,身體飛了起來,先是重重撞上牆壁的劇痛,然後才感覺到臉頰上生冷的疼痛。
眼鏡不知道被摔去了哪裡,視野一片模糊。他吃到嘴裡生鐵般的味道,有一顆硬硬的東西抵在觸感麻木的舌尖上,他吐出來才發現是顆後槽牙。
接著頭皮一痛,被人抓著頭髮揪了起來。模糊的視野裡一張硬朗而俊氣的臉向他湊近,接著另一隻手粗魯地拽起他凌亂的額發。
「長得還行啊,眼鏡仔。」那人低頭審視了他一眼,嗤笑道。接著便起身拽起他的後衣領,將瘦高卻身材單薄的他輕而易舉地拖到了澡堂中央,丟在那個仍在顯然神智混亂的少年旁邊。
「都是小白臉,就一起上了唄。」那人笑道,而其它人一哄而上,就開始七手八腳地按住他撕扯他的衣服。
他看著那個模糊的影子,愣了一下才想到要掙扎。混亂中不知打中了誰的臉,被人咒罵著摁著腦袋重重扣到地上,頓時痛得頭昏眼花。上衣已經被完全地剝下,接著大腿一涼,然後他聽到一片噓叫聲。
「哎喲,快看!這小白臉雞巴還挺大!他硬了!」
幾個人圍著他那副因為憋尿與緊張而微微勃起器官起鬨,紛紛用手去刨弄,回頭招呼他們的老大,「陳晟,你快來看,我沒見過這麼大的雞巴!快趕上黃片了!」
他在昏沉中感覺那個散發著冷氣的影子呼地再次靠近,接著一個燙熱的東西猛地抓住了他的要害,像是把玩一般重重地揉捏了一把。
他顫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腰,膀胱漲得像要炸開,他差點就在這刺激之下尿了出來。
他掙紮著要給這個叫陳晟的男生一拳,卻在起鬨聲中,又被拽著頭髮拎了起來。
陳晟將他拽拉成跪坐的姿勢,彎下腰赤腳踩在他那副微微勃起就已見得形狀驚人的器官上,用腳趾玩味地撥弄了一下,笑道,「不錯嘛,還是粉紅色的,沒用過多浪費啊。」
他拽著左軼的頭髮,將他的臉仰起來面向自己,拍著他慘白的臉頰道,「老子改變主意了,眼睛仔。今天不給你開苞,給你開個葷。」
他將左軼的腦袋摁向那目光迷離的少年,冷笑道,「上他,上到老子高興了,就放你走。不然的話,就等著屁眼被操爛吧。」
他丟開左軼的腦袋,退後一步,吩咐其它人道,「按住他,給他上進去。」
那些人都大笑著要來擺弄他,兩人按住掙扎的他,一人抱著那軟綿綿的少年,分開腿,用兩手去摳那個被用得爛熟的穴口。
而陳晟轉身去旁邊一堆衣服裡,摸了個煙盒,叼了支煙在嘴裡,赤身裸體地盤腿坐在一邊看熱鬧。
左軼挨了幾下打,頭腦愈發昏沉,掙紮著地給了身後的人一肘子,他頭一次聽見自己帶著情緒的怒叫聲,「放開我!」
他木然的臉上終於有了神色,那是種跟陳晟一模一樣的狠戾之氣,他冷著面無血色的臉,皺眉對還要再撲上來的眾人道,「放開我,我自己來。」
旁觀的陳晟噗嗤笑了,夾著煙笑道,「你們聽到沒有?人家要自己來。」
那幾個人便真的放開他,單是圍在旁邊防止他趁機逃跑。而左軼低頭看了看自己半成形的器官,抬頭對幾步遠外那個模糊的人影道,「我來撒尿的,先讓我撒尿。」
陳晟抖了抖煙灰,「就在這裡撒。」
左軼低頭不再說話,他木著臉半天沒動靜,只有眼睛的顏色越來越深。旁邊有個男生忍不住,剛伸手要去拽他,突然他往前跪了一步,一手動作生澀地端起那個少年的一條大腿,一手扶著自己半勃起的器官,就這麼狠重地捅了進去。
被捅得爛熟的穴口很容易便接納了異物,少年發出一聲尖叫,原來還仍然有些神智,他軟軟的雙手無力地推拒著左軼冰冷而慘白的胸膛,發出一聲又痛楚又有些知情識趣的甜蜜的聲音,「啊……怎麼……好大……不要啦……」
左軼咬著唇強忍著往後退了一退,又捅進去,在少年接連的痛叫聲中來回抽插了兩三下,稍微有點適應感之後,就漲紅著臉,終於抑制不住地將尿液射了進去。
「啊!嗚……好燙!燙……放開……不要……」少年彷彿陡然被扔進開水裡的活蝦,突然大力地掙紮起來,白皙的手腳無力地揮動,從屁眼到小腹都劇烈地顫抖著。
週遭的人都看呆了,然後不知道誰開頭,終於醒悟過來地哈哈大笑起來,「他尿在裡面!哈哈哈!老天!他尿在裡面!」「太有種了!哈哈哈!」「你媽的眼鏡仔,太高了!真人不露相啊!」
他們笑得東倒西歪,連抱住少年的那個男生都忍不住鬆了手,捂著肚子往旁歪倒,任由少年揮動著手腳彷彿青蛙一般扭動。
左軼狠狠地將自己埋進去,遠超同齡男生的、半勃起狀態下直徑就有成年男子三指寬的器官,牢牢地堵住了那個紅腫而形態淫靡的洞口,裡面的東西半點半滴都沒能洩露出來。他按住少年細瘦的大腿往裡面使勁,滿溢膀胱的尿液斷斷續續地噴薄了約有一分多鐘,少年的尖叫聲都嘶啞了,垂著頭只能發出嗚嗚的低泣聲,雙手無力地攀抓著他的手臂,口中語無倫次地喃喃,「不……燙……不要了……好漲……」
到最後少年的小腹都微微地隆起,整個人方法燒紅的蝦子一般,向後弓著腰躺在抱著自己的男生的大腿上,向後仰的頭正對著陳晟的方向,已經被燒灼到連左軼是否尿完都分不清的地步,光抖著大腿低低地哭。然而淫靡的後穴卻仍然緊緊吸附著左軼,迄今為止,仍是半點水液都不見漏出。
然後那個將他同時拖入天堂與地獄的酷刑就開始了,左軼雙手握住他的腰,開始大力地前後抽插起來。
「不……不……尿還在裡面……不……要漲壞了……要……要……嗯啊……嗯啊啊……」少年拖長了聲尖叫呻吟著,綿長而細弱的尾音騷得入骨。
隨著深入與退出的動作,穴口終於可見一縷一縷昏黃的水珠,夾雜著白色的泡沫,先還只是一點,後來就隨著被重重拖出的深紅色的腸肉縫隙,細細密密地如牛毛一般洩出。
左軼重重地頂他,除了得天獨厚的粗長工具與狠絕的力氣之外,毫無技巧可言。然而那少年似乎早已被調教得十分得趣,幾十個進退之後,竟然開始自己扭動著紅腫的白臀迎向左軼,雙手在左軼的雙臂上無力地抓撓,摳出一條一條的白痕,呻吟聲漸漸地就變了味,嚶嚶哦哦的呻吟喘息聲裡起先還夾雜著痛感,後面就騷叫得全無章法,「要……要……嗯啊……嗯啊……好大……啊……重一點……重……捅死人家……嗯……嗯……」
旁邊哄笑的男生們都看呆了,彷彿在現場觀摩一出香豔欲滴的大屌淫菊小黃片,漸漸地就看到口乾舌燥,七手八腳地開始撫摸和揉搓那個少年的腰肢和大腿,更有甚者撲上來舔舐少年胸口那兩顆早就被嚼到顏色深紅的乳頭,一邊舔一邊捏著他胸口薄薄的肉與皮膚,竭力要將那些被掐得緋紅的白肉扯長。
左軼常年膚色慘白的臉上終於帶了血色,緊緊地皺著眉,下身不住地聳動,然而意識卻遠比週遭色令智昏的男生們清醒。夾磨著他器官的那個坑洞柔軟而濕潤,來回的水磨運動令他的下身比之前更加堅挺,但他只覺得無聊,就好像在做每日必修的數學題,他刻苦努力,認真研磨,但那只是提升成績的一道作業罷了。
他頂入的動作突然暫停,因為一道高高在上的黑影再次籠罩了他。
叼著煙的陳晟推開同伴擠了進來,慢條斯理地從嘴裡取下煙,夾在食指中指間,他帶著高傲而戲謔的神色,單膝半跪了下來,沒夾煙的那隻手抓起少年的頭髮一拽,將自己高高挺起的器官湊到少年嘴邊。
少年被左軼操得只能張大發出媚叫聲的嘴唇,柔順地貼在陳晟下體的青筋上,唇瓣蹭了一蹭,像是在迷糊中辨認出那是什麼,便自發地伸出舌頭,將濕潤的龜頭舔進嘴裡。
陳晟拽著少年的頭髮重重地一頂,左軼便聽見彷彿豬叫一般的悶哼聲——他覺得那就是豬叫。隨著柱體的捅入,少年的嘴大大地鼓起,發出壓抑的呻吟,而隨著柱體的退出,那兩瓣腫脹的唇瓣也跟著向前撅起,雙頰凹陷,發出戀戀不捨的吸啜聲,「嗚……嗯……哼……哼……嗯……哼……」
左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唇瓣與柱體相連的位置,看著那青筋賁張的物事不斷地退出又進入,退出又進入,近在咫尺的距離幫助了他的高度近視,被變形的眼球放大的畫面一點一點清晰。他甚至能夠看清陳晟大腿根部內褲包裹過的痕跡——那裡被曬出了清晰的分界線,內裡的顏色比周圍略淺,沿著腿根淺到腰側,再一直蔓延到肚臍的下方。那個肚臍眼很漂亮,被週遭已經能夠粗略看出六塊腹肌線條的肌肉包裹,而呈現圓形略偏三角的形狀。
他腦中開始嗡嗡地轟鳴,數學題的千萬般公式在他眼前順次炸開,然後是教科書裡孔子雙手合十的畫像,也轟然炸開了,耳側迴響著自己早上默讀古文時冰冷而毫無節奏的聲音,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讀悅)乎,不亦說乎,不亦說乎……
他將視線一點一點地下移,從陳晟的肚臍一直看到勃發的器官,再看到腿根,看到隨著動作而收縮擴張的大腿肌肉,再沿著那漂亮的曲線看到橫跪在地上的小腿,無不線條緊繃、充滿著蓬勃的爆發力與動態洶湧的美感。他第一次發現人類的肉體可以這樣好看。不,他第一次覺得一樣東西好看。
身下的少年發出嗚嗚的呻吟,終於抑制不住地將陳晟的東西吐了出來,開始張大嘴「啊啊」地尖叫——因為左軼突然加大了速度,開始他最後的也是最狠重的衝刺。他雙手使勁掰開少年的穴口,將自己碩大的器官全根地退出,再全根地捅入,少年大開的雙腿禁不住抽搐起來,腰肢顫抖得不像話,已經無法跟隨著他的節奏而迎合了,口水滴答的嘴唇大大張開,別說完整的話,連一個有意識的詞都拼不出,只能像個發聲玩偶一樣,在喘氣的間歇地發出千篇一律的嘶啞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
陳晟放開少年的頭髮,任由他癱在自己大腿上抽搐著呻吟,他沒管自己高挺的下身,而只是將煙重新放回嘴邊,一邊慢條斯理地吞吐著眼圈,一邊看著左軼突然瘋狂的動作。
他注意到左軼的眼神——用那種專注而入迷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他終於忍不住牽起嘴角發出一聲冷笑。
他一邊笑著,一邊看著左軼的視線慢慢上移,從自己的腰部上移到胸部。左軼定定地看著他的胸口,那兩顆因為長期地袒露運動而顯得黑紅的乳粒,很小,深嵌在肌肉飽滿的胸前,一點也稱不上美豔,然後左軼卻看呆了,眼神與動作都愈發兇狠起來。
他更加覺得好笑,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左軼的頭髮,將他的臉拉向自己,雙目對視,他看到那雙被慾望浸染透徹的眼睛裡毫不避諱的渴求。
仰著臉看向他的左軼身體猛然一僵,頓了片刻,腰臀狠重地往前一壓,定了小一會兒,再重重一壓。
少年尖聲哭叫起來,滾燙的東西接二連三地噴淋上他的內壁,他腿腳抽搐著繃緊了腳趾,雙手在左軼臂上摳出各自摳出五道長長的血痕。
左軼張開嘴喘息著,高潮之後的目光有些迷離,但也只那一瞬,他繼續喘著氣,視線死死地定在陳晟的臉上。
陳晟森冷著目光與他對視,片刻之後,突然咧嘴哈哈大笑起來。
他拽著左軼的頭髮一把將他腦袋甩開一邊,然後推了他一把,將他與少年緊緊相連的下體分隔開,然後看看那再也合不攏的、汩汩往外淌出潤滑液、精液、尿液的糜爛洞口,冷笑道,「不錯啊,眼鏡仔,大開眼界啊。你快把這小子捅壞了。」
他看也沒看左軼,而只是粗魯地拍了拍那少年神情渙散的臉,「喂,楊真,大雞巴捅得你爽不爽?」
少年隨著他的動作無力地將頭擺向一邊,左軼以為他暈過去了,結果他伸出舌頭彷彿意猶未盡地舔了舔下唇,嘴裡仍意識不清地喃喃,「嗯……大雞巴……嗯……」
陳晟冷笑了一聲,「賤貨,還沒被捅夠?」彎腰輕而易舉地就將那少年攔腰扛了起來,轉身道,「我去給他洗洗上個藥,真壞了就沒得玩了。」
「這眼鏡仔怎麼辦?」男生乙問。
「讓他滾,」裡間傳來蓬蓬頭水流的嘩嘩聲,「他沒膽子說出去。」
男生乙推了左軼一把,耀武揚威地,「聽到沒有?大發慈悲讓你滾蛋,還不快點滾!你有種跟老師講,老子剁了你的雞巴……」
他還要再說,左軼已經背過身去摸索到了自己破碎的眼鏡,也沒理他的挑釁,木著臉將眼鏡架回鼻樑上,將被扯壞的衣服褲子撿起來勉強套上,鼻青臉腫地,就這麼沉默地走了。
他再沒看到過深夜澡堂裡的光亮,這群瘋狂的不良少年畢竟還是有所戒備,不知道將狂歡的場所換去了哪裡。他倒是在校內洶湧聳動的黑色人頭裡,再見過一兩眼陳晟,頭一次細心聽過週遭同學一兩句閒話,終於知道他和他身後那幾個跟班是與他同年級的體育特長生,保送體育院校,所以成日裡不學無術,無所事事,連教導主任都懶得管他們。
他每次都默默地跟著他們的方向走出幾步,看見陳晟微昂的後腦勺,隱約還能聽見他驕縱肆意的大笑,然後他就被洶湧的人潮淹沒,漸漸地再也看不著了……
……
十年後。
左軼拖著一個老舊而體型小巧的行李箱,隨著擁擠的人潮出了機場抵達大廳。
醫院派了人來接他,同科室的一個呆呆愣愣的實習生,舉著塊牌子,看到他就一個勁傻笑,「左醫生!這邊!」
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實習生十分雀躍,「我看過您照片,一眼就認出來啦!左醫生,久仰大名!我可崇拜您了!醫院給你安排了住宿,晚上還有接風宴,您喝不喝酒?院長專門囑咐了,大家都是醫生,少喝一點,少喝一點還是可以的!哈哈哈……」
他森冷而略覺得煩吵的一眼看過去,那實習生的笑容就僵了,終於發覺這位享有多項研發成果、年輕有為的醫學博士,似乎沒那麼好相處。
果然,左軼冷淡地開口道,「接風宴我不去了,我有事。住宿也不用安排,我不住醫院附近,你送我到東區附近的租房中介。」
「啊?」實習生忐忑地問,「為什麼住東區?那邊離醫院太遠了,上班至少得四十分鐘。」在這所並不算大的城市裡,這個路程算遠了。
「空氣好。」左軼吐出三個字,再沒搭理他。
三天之後他正式上崗,是為某科室的副主治醫生。科室主任是他博士生導師的學弟,十分愛惜器重他師兄門下出產的纍纍碩果,一進來就讓他參與了幾個重要項目,一時間令這位新來的同事大放光彩、光彩妒人,加之本人性格冷漠、來者全拒,短短幾天就被醫院眾同事列入不可親近物種範圍內,連病人都見到他都緊張結巴。
左軼十分滿意這種冷清安靜的工作模式,合適的住房還沒找到,他每日醫院、餐館、酒店三點一線,生活一如既往地有條不紊,整潔有序。
週日的晚上,他在酒店的書桌上解剖一隻青蛙,仔細地將肌肉切割成小條,放入酒店的火柴盒內,然後在浴盆裡燒掉。
他冷靜地看著燒灼後的黑煙被浴室排風扇捲走,然後將黑色的焦塊用紙巾包好,丟入垃圾桶。
然後他洗澡上床,為自己手淫,參考對象是十年前在澡堂裡,他唯一的一次性體驗,他回想那些肌肉緊繃的線條,那對斜挑的硬眉,那雙冷傲又恣意的眼,自由而張狂,像草原上停駐的狼,視線輕蔑地掃過他,然後轉身追逐自己的獵物。
他想捉住它,掐住它的脖子,折斷它的腿腳,將那些強韌的肌肉與冷硬的骨骼一條一條地抽離出來,鋪滿自己的床。
他驀地一顫,握住了自己體型糝人的器具,喘息著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