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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極得皇上寵愛、一時風光無出其右的秦小王爺此時心情極度欠佳,因馬老大拿著銀票來還賭債和利息了,他不得不將其抵押的房契還回去。 原本他可以以勢壓人,不收賭債,一定要那張房契,可馬老大的身後還有個赫雲連城和十四皇子,表面上看是十四皇子早就認識馬老大,於是仗義相助,但他不確定他們倆是否知道了些什麼……那件事如此隱秘,應當不知道才對。 若不知道,就更不能顯露出一點端倪了。

將房契丟給葉青,秦小王爺喝了聲,“叫他快滾!”葉青急忙跑下樓去了。

煩躁地展開銀票一瞧,大通銀莊的,背書出處:順風賭場。 秦小王爺更恨,連贖銀都是從自己口袋裡掏的,那個該死的女人!

鬱心蘭睡得正香,忽地連打了幾個噴嚏,迷迷糊糊地嘟囔:“哪個死人,深更半夜咒我!”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赫雲連城早已起身了,待她梳洗完畢後,道:“子期一早跟我抱怨,想換兩個丫頭。”

鬱心蘭聞言眼睛便亮起了八卦之光,赫雲連城也眸帶笑意,“我請他過來一同用早飯。”

說話間到了堂屋,明子期也剛好走進來,巧兒和小茜俏臉暈紅的跟在明子期身後,小桂子被擠得遠遠的,一臉鬱悶。

鬱心蘭憋著笑,給明子期見過禮,吩咐紫菱擺飯。

莊子裡房捨不多,所以客廳和餐廳合二為一。 飯菜就擺在一旁的小圓桌上,明子期與赫雲連城在主位坐下,鬱心蘭幫相公捲起衣袖,盛上一碗暖胃的雞絲小米粥,方坐下讓錦兒服侍用飯。

明子期被巧兒和小茜一左一右服侍著,眼睛瞟到哪,哪裡的菜品就會出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裡,小桂子仍然被擠在離主子三尺開外的地方,神情愈發鬱悶。

鬱心蘭瞧著有趣,不由得道:“巧兒小茜服侍得周到麼?若不滿意,我再給殿下添兩個丫頭?”巧兒和小茜聞言都緊張了起來。

從來只有他捉弄人的,獵得山鷹反被雀兒啄了眼! 明子期苦笑道:“不必了!我其實只要小桂子服侍就成了,這兩個丫頭還是請表嫂帶回去!”

巧兒和小茜立時撲通跪下,淒淒切切的央求道:“求殿下收回成命,婢子哪裡服侍得不好,還請殿下教導,婢子定會改過。”

兩個人都哭得梨花帶雨,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巧兒仗著平日里十四皇子對她多笑了兩次,大膽地伸手去拉他的衣擺。

明子期平時不拿架子,但到底是皇子,已經習慣了說什麼便是什麼,哪耐煩聽兩個丫頭的哭訴? 他將袍子一抖,略帶惱意地看向鬱心蘭。

鬱心蘭覺得很丟臉,捉弄人倒是罷了,可自己的丫頭哭求著要服侍別的男子,不論這男子是不是皇子,都很令她沒有臉面。

尋思間,鬱心蘭的一張俏臉便沉了下去,低喝道:“放肆!”

赫雲連城目光寒冰,卻沒說話。

巧兒和小茜雖不是家生子,但家境貧寒,從小看過無數人情冷暖,心底里極有盤算,這會子立即發覺將主子都得罪光了,馬上又轉了口風,一個邊磕頭邊道:“大奶奶息怒,婢子是怕沒服侍好十四殿下,有負大奶奶所託,連累大奶奶落下待客不周之名。”另一個則向明子期求情:“求殿下息怒,婢子服侍得不好,是婢子們蠢笨,請殿下勿責怪大奶奶。”

明子期本就不欲尋表嫂麻煩,當下揮了揮手作罷。

鬱心蘭眸光閃了閃,沒想到這兩個丫頭知機得這般快,倒真是機靈,可惜心太大了,收服不住。 不過,可以留下做兩步好棋子。

於是她緩下神色,淡淡道:“既然殿下不罰你們,就磕個頭退下吧。”

巧兒和小茜忙磕頭退下,心下不免戚戚然,高枝,果然不是好攀的。

千葉見兩人出來,忙拿出腰包中的淡藍色絲線,笑瞇瞇的遞給小茜,“小茜姐,還你的。”小茜接過絲線,勉強笑了笑,她現在實在沒心情應付任何人。

明子期打發走了這兩個煩人的丫頭,心情大好,與赫雲連城大談武學。 鬱心蘭用過早飯,便避到內室,仔細制定店舖的經營策略,日後還要灌輸到幾位管事的腦中,畢竟她不能出面經營。

正琢磨著,紫菱挑簾進來道:“大奶奶,府裡讓人遞過話來:侯爺並甘夫人、長公主,及各位少爺、奶奶、姨奶奶、小姐們中午來莊子裡用午飯。”

鬱心蘭嚇了一跳,這麼大陣戰,吹的是什麼風吶? 心裡邊想著邊有條不地吩咐紫菱,準備接待事宜,因不知道公公婆婆打算留多久,她讓丫鬟們收拾出幾間客房,以防萬一。

已時正,侯爺便帶著一家老小抵達了果莊。 鬱心蘭和赫雲連城帶著大丫鬟和莊子的管事在大門處迎接。 侯爺下了馬,背負雙手,道了聲“免禮”便信步往莊內走,一行人走走停停,方到正堂依次坐下,丫鬟們奉上茶水、果品,侍立一旁。

甘夫人率先笑道:“蘭兒啊,上回的事,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性子急了些,但決無壞心,常常發過脾氣便忘了,若曾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你也別放在心上。我們是一家人,和和氣氣最重要,總住在莊子裡作什麼,今兒隨我們回去吧。”

咦?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 好像上回的事是我不懂事,使小性子跟婆婆過不去似的,而且還賭氣跑到自己陪嫁的莊子上,一住就是半個月,最後還要勞動公公婆婆親自來接。

怎麼聽都是不孝不敬的悍惡媳婦的典範啊! 這樣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鬱心蘭忙站起來,納了個萬福,笑盈盈地道:“大娘說的何事?媳婦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在媳婦的眼中,大娘是直率可親的婆婆。婆婆的訓導,當媳婦都應認真聆聽,銘記於心;婆婆便是發落一下媳婦,也是對媳婦的歷練,是為媳婦的將來好,媳婦只會心存感激。至於今日是否回去,媳婦原本是陪相公來養傷的,端看公公婆婆和相公的意思。”

甘夫人被這綿里藏針的話噎得不好再說什麼,自己暗指她揪著一點小事不放,她偏說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反倒顯得自己斤斤計較;自己暗示她不要小心眼,她倒趁機表白一番,又是“銘記於心”又是“心存感激”的,儼然一個嚴守禮儀的標準好媳婦,襯得自己倒成了個喜歡拿捏媳婦的惡婆婆。

長公主聽得心花怒放,表面責備實則親暱地斥道:“你大娘也是擔心你們在外面住不慣,才多想了些,你們跟著回去便是了,說這麼多作什麼?靖兒早禀明了侯爺與我,都知道你是陪靖兒來休養的,沒人誤會你。快坐下吧。”

說甘夫人多想了些,這話的含義便豐富了,又說沒人誤會,可剛剛甘夫人說的又算什麼?

甘夫人聽了臉色便不太好,只是見侯爺沒有表態,不得不暗暗壓下脾氣,也擠出一抹笑道:“就是,快坐下。”

鬱心蘭又福了福,方坐下。

三爺的眼睛一直往鬱心蘭身上跑,沒聽清大夥兒在說些什麼,見她低眉順眼的,以為是擔心母親對她不滿,忙安慰道:“大嫂莫擔心,母親答應了與你好好相處,就必不會再為難你。”

這個“再”字用得真好。

甘夫人微微變了臉色,侯爺都有絲忍俊不禁,朝鬱心蘭打圓場道:“一家人,有什麼誤會攤開來說也就沒事了。你大娘是將門虎女,不會說話​​,她只是想對你好,說得不中聽罷了,你莫誤會。”因今日來此,是甘夫人提議的,當時甘夫人對侯爺說要向老大家的道個歉,侯爺嘴裡說著不必,心裡卻很欣賞夫人知錯必改的氣度,因而語氣中盡是對甘夫人十足的親暱和維護。

鬱心蘭忙站起來表白心跡,直承自己對大娘極是尊敬。 侯爺滿意地點點頭,轉而問,“嗯?不是說十四殿下也在此的嗎?”

鬱心蘭心道:因為您要來,所以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赫雲連城倒是實話實說:“他走了,以為您是來抓他回宮的。”

定遠侯忍不住笑,唇角一鉤,艷絕人寰。 不單兩位夫人看得心旌搖動傾慕不已,就連自認為見多識廣的鬱心蘭都不禁直了眼,幸得很快記起自己的身份,忙垂眸屏息,又不禁瞄了相公一眼,連城若是治好了臉上的刀疤,也一定是風采絕倫吧?

沒等她想像出個結果,長公主在邊上笑道:“靖兒的氣色極好,看來在莊子裡住得挺舒心,蘭兒服侍得不錯。”

侯爺贊同的點了點頭,甘夫人也附和了一句,赫雲連城轉瞬看向小妻子,靜靜地註視,靜靜地微笑。

鬱心蘭的臉色一點點變紅,頭低的快貼到胸脯了,你們看就看,別總往我肚子上瞄好不好?

連著下了兩天雨,今日難得晴了,侯爺想去莊子裡走走,所有人都隨著侯爺往外走,鬱心蘭安排佟孝領路,自己慢後兩步,笑問方姨娘:“方姨娘要不要在屋裡歇歇?”

方姨娘受寵若驚,嫻靜又略羞澀地笑道:“不必麻煩大奶奶,太醫說胎兒已經穩了。”

太醫? 鬱心蘭暗自驚訝,二爺居然請太醫為姨娘診脈,看來這位方姨娘還挺得寵。

她忙喚千荷過來,叮囑道:“小心伺候方姨奶奶,若是摔著了侯爺的庶長孫,我唯你是問!”

方姨娘嬌豔的小臉更紅了幾分,低聲道謝。 “庶”字她雖不愛聽,可“長孫”二字還是很愛的。

鬱心蘭笑了笑,便追上前去服侍公公婆婆。 三奶奶回頭看她笑道:“大奶奶真是細心周到,先幫二爺安頓了方姨娘。”

是暗指我不服侍公婆麼? 鬱心蘭也打趣般地回道:“是啊,咱們侯府子嗣單薄,若三弟妹你也有了身子,做大嫂的也一定先顧著你,便是讓父親母親責罵幾句也無妨。”

長公主立即笑:“我們幾個老的,有手有腿有人服侍,你當主人家的,自是應當先顧小的。”

侯爺聞言也點了點頭,卻衝長子笑道:“靖兒何時給父親添個金孫吶?”

鬱心蘭聞言趕緊低頭,赫雲連城也有絲羞澀,卻極認真的回答道:“兒子會努力的。”

侯爺朗聲大笑,長公主亦是一臉喜悅,旁人也忙跟著湊趣,遇上這種話題,鬱心蘭只有垂首嬌羞,沉默不語的份了。

打趣夠了,侯爺方正色道:“你們幾個成了親,的確需要多為赫雲家族開枝散葉才是。”然後指著老四赫雲飛對長公主道:“老四的婚事也該辦了,過幾日去岑府把婚事確定下來吧。”

長公主連連稱是,於是眾人又改而打趣老四。

三奶奶笑了一陣,慢下腳步與鬱心蘭並肩而行,感嘆道:“父親真是疼愛大哥大嫂啊,來的時候還在說,怕大哥腿傷未癒,不能參加今年的秋獵呢,這會兒又明著說想要大嫂的金孫。”

鬱心蘭暗自嘆息,若是這點小事都要吃醋,還不得酸壞一口銀牙? 面上卻淡笑道:“我想,只要是孫子,無論是誰生的,父親都會喜歡。”

三奶奶好不尷尬,她生的是個女兒,總覺得鬱心蘭是故意刺她,可細看鬱心蘭的表情淡然、無邪,彷彿真心這麼認為,是以脫口而出般。

她只得訕訕地笑了笑,道:“是啊,父親就喜歡孫子。”說罷黯然,她的燕姐兒,父親只抱過一次。

鬱心蘭本可以再刺激幾句,一想到這世間女人活得真不容易,便作罷了。

佟孝領著主子們到一處草廬歇息。 這裡本是露天存放果實的,鬱心蘭瞧著喜歡,便令人將果實搬走,又重新紮了四柱,弄成了草廬的樣子,還請赫雲連城幫忙寫了字,裱起來掛在廬中。

侯爺認得長子的字,不禁念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吟罷蹙眉,“太不爭了些。”他是朝廷棟樑,自然不喜歡平淡不爭的無為思想,待知道是鬱心蘭所作後,又讚了幾句。

媳婦還是要不爭的好,免得成天在兒子耳邊吹風,鬧得家宅不寧。

中午,鬱心蘭令人用垂幔將草廬圍起來,燃上幾盆炭火,笑吟吟地禀道:“中午媳婦請公公婆婆吃燒烤,嚐嚐山里的​​野味。”

侯爺見奴僕們將醃好的肉串架到炭火上去烤,不由懷念起從前的軍旅生涯,“從前行軍打仗時,將士們也常常是圍著篝火烤野味吃,只是如今……”語氣悵然,邊境安定了十餘年,皇上已經漸漸不再倚重他們這些武將了。

鬱心蘭品出公公話語裡的黯然,便試圖轉移話題,俏皮地笑道:“父親既然會,可願親自試試?”

侯爺立時來了興趣,長身而起,幾步來到火盆旁,鬱心蘭忙讓千夏過來服侍。

鬱心蘭來莊子裡不久,就曾辦過一次燒烤大會,小丫鬟們早已學會如何刷調料,千夏巧妙又不著痕跡地教侯爺如何刷調料,如何入味,不多時便烤好了一串羊肉。

侯爺讓千夏盛了盤,端給兩位夫人品嚐。 兩位夫人受寵若驚,自是交口稱讚。

侯爺似乎找到了當年軍旅時的感覺,又興致極佳地回到炭盆邊烤起了肉串。

如此一來,幾位少爺不管情願不情願,都得效法。

夫人、奶奶們自然還是由奴僕們服侍著,吃現成的。

鬱心蘭其實很想親手去烤蝦串吃,但礙於身份,只能望著炭火興嘆。

三奶奶輕笑一聲,附耳道:“大嫂真是會調教人,手下的丫頭一個個水靈靈的,還知情知趣,服侍得父親多開心吶!”

這個三奶奶,要么不說話,一說話就要明朝暗諷,瞧這話說得,好像她是故意想往侯爺身邊塞人似的。

聲音又不大不小,剛好讓鄰桌的甘夫人和長公主聽見。

兩位婆婆“關照”的目光立即望了過來。

鬱心蘭強忍著把唾沫吐到三奶奶臉上的衝動,淡淡地笑道:“不敢當三弟妹的誇獎。父親開心是因為想起了過去的崢嶸歲月,豈會是因為一個小丫頭?”

同桌的方姨娘也掩唇笑道:“大奶奶說得極是。三奶奶要自罰一杯酒,您剛才最後那句話,也將侯爺瞧得太低了些。”

三奶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實在是沒想到方姨娘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害她落了個誹謗長輩的罪名。

她只得強笑道:“是我說錯話,該罰、該罰。”說罷痛快地自罰一杯。

鬱心蘭真沒想到方姨娘會幫自己,朝方姨娘淡淡一笑,方姨娘也忙回了一笑。 三奶奶見兩人眉來眼去,心下琢磨,方姨娘是什麼意思? 為何要與那一房的人親近,就不怕母親責怪麼?

鬱心蘭也對方姨娘的示好感到奇怪,抬眼見千荷在一旁與方姨娘的丫頭都有說有笑,心中十分滿意,這倒是個機靈的。

用過午飯,赫雲連城便告訴她,收拾行囊,晚些同父母一起回府,鬱心蘭自是交待下去。

侯爺與二爺、三爺、四爺見天氣不錯,便想去山中狩獵一番,鬱心蘭則安排兩位婆婆和三奶奶,幾位姨娘歇午,都安頓好後,她才回到東暖閣。

赫雲連城攬住她道:“今日累了吧?”

“還好。”鬱心蘭說完,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闔眼休息。

剛過得半盞茶的功夫,若水就慌慌張張找上門來,哭泣道:“大奶奶,求您請位大夫,我們姨娘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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