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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建安帝怒氣沖沖地快步走在前面,幾位老臣踉踉蹌蹌追在後面,口裡還高喊道:“陛下……不立儲君,動搖國之根本啊。”

建安帝怒吼一聲,“滾!”

然後登上龍輦,揚長而去。

幾位老臣追到禁門,卻是再也不能追了,過了禁門是便是后宮,他們如何能進去,只能垂頭喪氣地出了宮。

龍輦上的建安帝微瞇著眼,神情似喜似怒,黃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量幾眼,確定皇上已經緩和了怒氣,這才恭謹地笑道:“不知皇上想去哪宮娘娘處?”

建安帝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兩下,淡聲道:“朕有日子沒去探望過淑妃了。”

黃公公立即會意,傳令道:“擺駕辭雲宮。”

辭雲宮內的宮女太監們老遠瞧見皇上的儀仗,忙欣喜地奔進暖閣,請主子更衣接駕。 淑妃亦是歡喜,換上一身特顯嬌柔的衣裳,挺著大肚子等在宮門口。 龍輦甫一停下,她便盈盈地福了下去,“臣妾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建安帝哪裡捨得讓愛妃真拜下去,忙親手扶起,樓住淑妃纖弱的肩膀,寵溺地笑道:“愛妃快請起,你身子重了,以後不必再行此大禮。”

淑妃嬌滴滴地道:“臣妾謝過皇上疼愛,只是禮不可廢……”

建安帝聞言,自是對她的謙恭有禮讚賞了一番,臉上雖笑著,但眉宇間還是蹙成了一個細微的“川”字。 淑妃敏感地發覺,忙關切地詢問,“皇上有何事心煩,臣妾願為您分擔一二。”

建安帝挑了挑眉,用欣慰深情的目光看向淑妃,“還是愛妃最體貼朕。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幫老臣,天天吵著要立儲,哼!”

淑妃心中一動,她可不願這麼早立儲,這儲君之位,她還想為自己肚子裡的這個皇子爭一爭呢。 於是問建安帝道:“皇上可曾告訴過臣子們,您為何不願呀。”

建安帝冷哼一聲,“上書過無數次,聯也說過無數次了,要再多觀察幾位皇子一陣子,再者,儲君乃是下任君王,怎可隨意冊立?”

淑妃忙順著他的話道:“皇上所慮甚是,還是按著自己的意思來便好。若是那些臣子不甘休,不如先給幾位皇子冊封個爵位,也好堵住他們的嘴。

建安帝緩了緩怒色,“這個早已讓禮部準備詔書了,可那群老傢伙還是不依不饒的,惹人厭煩。”

淑妃輕笑,“您的皇子還有未成年的,可以等所有皇子都成年再冊立太子啊。”

建安帝有些莫名,“朕哪裡還有未成年的皇子?”

淑妃嬌笑,“皇上您忘了十五皇子了麼?”

建安帝的面色僵了僵,隨即笑道:“不錯,十五才八歲,至少也得等到他十二三歲,能看出個子丑寅卯來再冊封太子。”說完又溫言讚道:“還是愛妃你聰明。”

淑妃垂首羞澀,心中卻暗道:果然這個十五是皇上的心病。

她入了宮,便大量花銀子打探皇上的喜好,之前聽鳳棲宮的小宮女說,皇上因某晚喝醉了,臨幸了一名鳳棲宮的宮女,才有了這個十五皇子,但卻甚為不喜。 原本皇后有意將十五皇子收養在鳳棲宮,也只得做罷,交給一名無所出的修儀去撫養了。 可是,皇上之所以會臨幸那名宮女,是因為醉眼朦朧中,覺得那宮女象雪貴妃。 雪貴妃這個女人,死了二十幾年了,皇上還每年祭奠,“,”

淑妃覺得自己如今寵冠后宮,想到下月便是雪貴妃的祭日,忍不住出言試探,“皇上上次來時,答應臣妾,下個月初陪臣妾回府省親,臣妾知會內務府初十回府,可臣妾剛剛才從內侍口中得知,下個月初十亦是雪姐姐的祭日,臣妾著實不知,還請皇上恕罪。”

建安帝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你改個日子,朕便可以陪你回府。”

淑妃勉強勾出一抹笑,“多謝皇上。”

原來,她還比不過一個死人! 那家中讓她求的事兒……淑妃定了定神,溫柔地伺候皇上歇息了一會兒,建安帝傳膳至辭雲宮,兩人一同恩恩愛愛地用過飯。 眼見著皇上打算起駕了,淑妃心中焦急,不得不試探一下,怯怯地看了皇上一眼,大大的眼中浮起一汪淚水,小小的紅唇緊抿著,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配合那濃密如蝶翼的長睫毛,更是惹人憐愛、惹人心疼。

建安帝不由自主地柔聲道:“愛妃怎麼了?有何為難之事,只管告訴朕

淑妃以退為進,不顧皇上的阻攔,盈盈跪下,就連跪的姿勢都那麼美,婉轉的聲音哽咽道:“臣妾得蒙​​皇上厚愛,心中感激不盡,可不曾想,臣妾的兄長竟做出那般無恥行徑,臣妾真真是無地自容……”說罷淚水漣漣而下,猶如梨花帶雨。

建安帝一聽原來是這事兒,不在意地笑笑,扶起她來,溫言寬慰,“愛妃放心,你是你,他是他,即便他犯了死罪,你也是朕最寵愛的妃子,決不會變。”

這話即是,也決不可能因為她,免了她兄長的罪過。

淑妃聽得明白,忙抹了抹淚水,擠出一抹嬌弱的笑容,“臣妾謝過皇上”。

建安帝又寬慰了幾句,這才起駕去皇后的鳳棲宮。

待送走皇上,淑妃的臉便垮了下來,對自己的乳娘蔡瑭瑭道:“你傳消息給母親,告訴她,本宮也沒法子。”

蔡瑭瑭不由得遲疑,“夫人說了,​​一定要為大公子脫罪啊,大公子是被人陷害的。”

淑妃咬牙道:“我還不知道嗎?可也要他有這麼蠢,能被旁人陷害到!沒事去學人家買什麼地?沒得弄個人命官司出來!剛才皇上的話你也聽到了,若是大理寺判了他死罪,你讓母親早些教導五弟吧。”

蔡嬤嬤還想勸一勸,“可皇上也說了最疼愛的便是娘娘您,若您開口為大公子求求情,或許……”

淑妃眼睛一瞪,“我為何要為大哥求情?當初他為了一個小美人,竟慫恿父親將我嫁給一個藥罐子,這種兄長,還想我替他賣命不成?萬一我開口求情,皇上怪罪我了怎麼辦?我若是失了寵,以後如何為肚裡的皇兒爭取皇位?是皇位重要還是一個兄長重要?”說著不屑地一笑,“大哥死了還有二哥,二哥死了還有五弟,母親急什麼?”

蔡嬤嬤不敢再說什麼,下去使人傳話去了。

進入二月,朝中異常忙碌了起來,春闈開始了,考官和學子們都被關入了翰林院的大院之中;而打聽門道的人卻在外面肆意地活動。

皇上連下四道聖旨,冊封九皇子為莊郡王;十二皇子為仁王;十三皇子為永郡王;十四皇子為賢王。

從這爵位上就可以看出,皇上最喜歡的是十四皇子,其次是十二皇子,而九皇子和十三皇子,無非是因沒有給皇子封侯爵的先例,才給了個郡王的爵位,還沒指定世襲,那就最多傳承五代,還是降等襲爵。

這幾道聖旨一出,京中各位大臣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幾位皇子的府第連夜換了門匾,仁王和賢王的府第前車來車往,前來恭賀的朝臣的馬車將路都堵塞了。 而莊郡王和永郡王的府前則明顯冷清得多,除了其母妃娘家的人外,基本都是些中間派,誰也不得罪x先去了仁王府和賢王府再過來打個轉兒的官員。

莊郡王倒是毫不在意,送走了一批客人之後,見暫時不會再有客來,便回到後院,與赫雲連城下棋。

莊郡王下了幾步棋后,停了手,笑道:“你今日心神不寧的,可有心事?”

赫雲連城抬眸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

“可是為了大慶國使團接待一事?”

“不是,今日已經去禮部與諸位大人商討過了,我管城中和使團成員的安全,別的不用我操心。這本就是我份內之事,只不過多撥一批人去巡視官驛而已。”

莊郡王細看了赫雲連城幾眼,不大相信他的話,不過他雖然神思不屬,卻也不是焦急……

赫雲連城轉了話題,“聽說德妃娘娘這幾日都在為太后抄佛經?”

莊郡王表情一僵,隨即露出一絲苦笑,“我原說不爭那些個了,可母妃不願……也是外祖父的意思吧。現今封了郡王,總算父皇並未將我遺忘,他們都覺得還是有機會。”

赫雲連城點了點頭,“要我說,也的確是你有這資格。十二殿下太假,十三殿下太弱,十四殿下又太愛玩……”

莊郡王搖了搖頭,“好與不好,都是父皇說了算的,我只能盡力一試。日後還要請連城你多多相助。”

赫雲連城點了點頭,記掛著心中之事,便沒多留,今日本是休沐,他無需去軍營,用過午飯便回了府。

鬱心蘭正側臥在短炕上,身上蓋了一條白狐皮褡,小臉睡得紅彤彤的,襯著白皙細膩的肌膚和鳥黑捲翹的長睫毛,顯得又可愛又漂亮。

赫雲連城輕輕走過去,俯身在小淒子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鬱心蘭睡得正歡,睫毛都沒動,他不禁寵溺地一笑,也脫了鞋上炕,掀起諉子躺進去,摟著她也小睡了一會兒。

鬱心蘭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到丈夫正含笑注視著自己,不由得帶了幾分羞澀,“什麼時候回來的?”

“晌午剛過就回來了,你現在這麼渴困?”

鬱心蘭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又馬上強調,“昨晚似乎沒睡好,所以有點乏吧。”

真不希望他誤會什麼。

其實赫雲連城會心神不屬的主要原因,是鬱心蘭的信期過了兩天還沒來,他心中升起了點點希望,卻又怕不是……因為鬱心蘭再三同他強調,女子的信期並不是每月都會按時來,提早推後五六天都是正常的。 他今日一早特意去問吳為。

吳為也是這般說,只說待遲了十天還沒來癸水的話,他就幫鬱心蘭請個脈。

鬱心蘭忙轉了話題,“從九殿下府上回來的?”

赫雲連城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叫莊郡王。”

哦對,已經有封號了。

兩人當下也沒再說,鬱心蘭想著十四皇子被封為賢王,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那個傢伙成天遊手好閒,哪裡賢了?”

赫雲連城也覺得好笑,隨即又正色道:“聽人說他的府上賓客如雲,他肯定會尋機會溜出來的……半是到我這來。”

鬱心蘭道:“那好吧,我親自下廚做幾道菜,就算是為他慶賀了,賀禮便不用準備了。”

赫雲連城不​​允,“你可別累著,告訴廚房一聲便成。”

鬱心蘭只好依了他。

小兩口正說著,賢王便到了,不待錦兒通傳,便直接進了暖閣,大模大樣地道:“錦兒,給我渤一壺君山銀針來。”

鬱心蘭和赫雲連城打了簾子出去,輕笑道:“還真沒見過這樣做客人的”。

明子期呵呵直笑,“我是你們表弟,是自家人,哪裡是客人了?”

鬱心蘭喚過巧兒,拿了一錠銀子給她,讓她去廚房傳幾個菜。 明子期又親自點了酸炒冬筍和紅燴豬手,這才拉著赫雲連城愁眉苦臉地道:“今日父皇竟讓我同九哥一起接待大慶國使團。”

赫雲連城淡淡地道:“這也是應該的,你拿著俸祿,總得為朝廷做點事情。”

明子期覺得十分悲哀,“為什麼連你都不可憐我?”

鬱心蘭在一旁聽了,不覺好笑,回身進了內室,便出兩本帳冊和一張銀票,遞給明子期道:“請賢王殿下過目,這是臘月和正月的紅利。”

明子期展開銀票瞥了一眼,眼睛頓時睜得溜圓,砸舌道:“兩個月就有這麼多?我這才兩成,你豈不是有……”一萬六千兩? 乖乖,比得上王爺的體祿了。

鬱心蘭笑了笑,“年關總是賺得多些,平時應當沒這麼多。帳冊在這裡

明子期是不耐煩看帳冊的,笑道:“我還信不過表嫂嗎?”

鬱心蘭見他倆似乎有話要談,便退出了暖閣,帶著大丫頭們在正廳邊的膳廳做針線。

明子期和赫雲連城便聊起了忠義伯世子背下的那樁殺人案。 明子期道:“我已經打聽過了,江南是聽了旁人的唆使,說北郊那塊地風水極好,居住在那能封侯拜相,這才強行去因地。可偏有一戶不信邪的,怎麼也不願搬離祖屋。兩下這才鬧了起來,聽說當時的確是被江南的人揍了一頓,但當時一旁的村民也說,不至於致不“”,

赫雲連城修長的食指在嫵桌面上輕敲了幾下,問道:“你的意思是,人是後面被旁人弄死的?”

“極有可能。”

“那你覺得,是何人所為?”

明子期扯了扯嘴角,“聽說是位遊方的道士,這要去哪裡尋人?”

赫雲連城輕嘆,“這可的確是不好辦。”又問,“你為何這麼想幫江南脫罪?”

明子期道:“江南這人是不學無術,但人不壞,以前我跟他在醉鄉樓遇上過,還算談得來,沒得這般被人冤枉,我卻置之不理的道理。況且,我猜,這多半是十二哥和十三哥手下的人幹的。”

赫雲連城訝異地挑了挑眉,“怎麼說?”

明子期頗有幾分得意,“你們一聽說江南被人冤了,一般就是想到他仇人幹的吧?可他這人也挺機靈的,自己惹不起的人絕對不去惹,跟他結了怨的人,多半是惹他不起的,況且他個遊手好閒的傢伙能跟人結什麼怨,不就是在青樓爭爭花魁什麼的,至於繞那麼大個圈子麼?”

赫雲連城想了想也是,他初聞這個案子時,並沒放在心上,這不是他的職責範圍內的事兒……可若是跟立儲有關,卻不得不防了。 他們這般設計諂害江南,為的無非是逼迫遠在內宮的淑妃相助罷了,他們的手中應當有能證明江南無罪的證據,只是在等淑妃的娘家人求到他們頭上而已。

送走了明子期,鬱心蘭見丈夫俊眉緊鎖,忙問道:“怎麼了,你們剛才談了什麼,讓你這麼勞神?”

赫雲連城便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鬱心蘭咬了咬唇,才問道,“你不是說,不參與立儲的事裡的麼?”

赫雲連城輕笑道:“子恆說他只想好好展示自己的才能,盡力一試,並非一定要與人魚死網破。況且皇上英明睿智,他要選的,也是仁君,決不會是陰險小人。”

“只怕你們光明正大,旁人仍是有法子污衊你們。”真不是她瞎操心,“太子之位只有一個,為了得到這個位子,從來都是刀不刃血的,攪和進去了,哪有可能像你設定的這般簡單,試一試,不行就算了。只怕你自認為不行,打算全身而退了,旁人也不會放過你。”

赫雲連城輕嘆道:“我們會小心。蘭兒,你不懂,我自幼便是子恆的伴讀,若他不爭還好,他若爭了,我自是要幫他的。若我為了明哲保身不幫他,旁人只會覺得我不忠不義,日後也難以在朝中立足。”

鬱心蘭咬了咬唇道:“那為什麼皇上要將你指給九殿下做伴讀,而不是嫡皇子?”

“沒有年紀合適的嫡皇子。”赫雲連城頓了頓道:“德妃娘娘以前也極得寵。”

鬱心蘭嘆了口氣,沒再說了,這事兒她說了也不算數。

過了幾日,二爺院子裡的方姨娘生了,是個千金。 鬱心蘭得了信,忙使人送了一雷金手圈和腳圈過去。

小茜回來禀道:“方姨娘謝謝大奶奶的賞,說出了月子後必定親自來靜思園向奶奶道謝。”

鬱心蘭隨口問道:“二爺可高興?”

小茜的臉上立即閃現八卦之光,“聽靜念園的小丫頭說,二爺聽說是個女兒,只進去看了一眼,便走了。二奶奶倒是挺高興的。”

能不高興麼,方姨娘沒生下庶長子。

小茜遲疑了一下道:“二奶奶還向婢子問起了奶奶您的信期……婢子沒說。”

這是想要賞錢吧? 鬱心蘭心知肚明,讓紫菱開箱子取了一棵銀錁子給她,小茜歡歡喜喜地下去了。

紫菱便順著這話道:“大奶奶這個月的信期已經推了七天了,應當是有了。昨個兒長公主殿下還使了紀姆姆,悄悄問了婢子呢。”

鬱心蘭遲疑道:“你說,我是不是先悄悄去府外請個脈?”她就怕萬一不是,空歡喜一場,不如自己先得知了準確的消息再說。

紫菱自是讚成的,“這樣也好。大爺最近下朝都下得早,不如等大爺回來,請大爺帶您出去?”

鬱心蘭點了點頭,便安心等赫雲連城回府。

今日赫雲連城的事情比較少,辰時二刻便回了府,正要過二門,運來搶上一步道:“大爺,您又去後宅嗎?”

赫雲連城挑了挑眉,“怎麼?不行?”

一句平平常常的話,大爺的表情也是平平常常的,可運來就是覺得心裡發冷,到嘴的話恨不能嚥下去,但是,大爺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在書房更衣了

他強行壓下心底的不安道:“您也知道,朝中御史們總是喜歡盯著官員們的一些小事做文章,若您總是下了朝就去後宅,怕會被人說閒話呢”

赫雲連城看了他一眼,再次讓運來打了個寒顫,這才慢慢地道:“我在自家如何,御史怎麼會知道?除非是……”

運來趕緊搖頭,“小的從來不向旁人說起大爺您的任何事情,就是做夢都不會說夢話。”

赫雲連城便笑道:“那就成了。”

說完抬腿,直接跨過了二門。

運來欲哭無淚,大爺啊,哪怕您只是去書房做個樣子,小的也有好交差哇。

回到靜思園,鬱心蘭便紅著臉將自己的意思說了,赫雲連城這幾天正想跟她提這事兒,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於是躊躇著沒說,今日難得小淒子自己願意,忙不迭地道:“不用出府,出府還要坐馬車,太顛了,我讓吳為進府來為你請脈。”

說罷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急忙忙地走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赫雲連城拖著吳為走進靜思園的暖閣。 鬱心蘭歉意地笑了笑,“相公是急了些,失禮之處,還請吳公子擔待。”

吳為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跟他無須客氣,況且我才從他手中贏走了三匹駿馬,這點小氣受得起。”

赫雲連城俊眉一擰,吳為忙道:“好好好,我就診脈。”說著在八仙椅上坐下,拿出個手墊放在兩張椅子之間的几上,示意鬱心蘭將手放在手墊上。

錦兒忙為大奶奶墊塊手帕,吳為扣了三指,閉目聽了聽脈,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

赫雲連城忙問:“怎麼樣?”

鬱心蘭也十分緊張,感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可偏偏吳為的臉上一絲兒表情都沒有,什麼也看不出來。

吊足了胃口,吳為才輕聲對鬱心蘭道:“嫂子以後切不可食寒性之物,比如甲魚、蟹、山楂之類。還有一些禁忌的藥材,我也會列張單子給嫂子,嫂子記得讓你的丫頭多多注意。香料最好也少用,有些香是不大好的。”

說完了一大串,赫雲連城急了,“你倒是說明白一點,到底懷沒懷上。

吳為指著赫雲連城衝鬱心蘭道:“就沒見過這麼傻的。”

見丈夫的俊臉變了色,鬱心蘭噗嗤一笑,隨即又覺得很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頭。 赫雲連城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來掃過去,半晌才遲疑地問,“這麼心,“是有了? ”

吳為白了他一眼,“廢話,若是沒有,我幹嘛要叮囑這麼一大堆?”

屋裡的幾個丫頭得了准信兒,都高興得尖叫了起來。 鬱心蘭俏臉一沉,一本正經地道:“先別忙著告訴旁人,等日子久些,胎兒穩定些再說”

赫雲連城剛剛高興了幾秒,聽小妻子這麼一說,又緊張了起來,忙問吳為,“可是蘭兒身子有何不妥?要如何安胎?”

吳為抬眸瞧了他一眼,時這個目前智商降到零點的男人非常無語,無奈地道:“嫂夫人沒有什麼不妥,她的身休很好,胎兒也很好,只要沒人來害她。 ”

赫雲連城這下子終於明白了,俊臉變了變色,隨即叮囑幾個丫頭,“以後大奶奶無論到哪裡,你們都必須一起跟著,護著她的安全,不許人走近她三尺之內……,

交待了一大堆,丫頭們拼命點頭,拼命保證,他才終於放心。 蕪兒為吳為研了磨。 吳為將禁忌食物和藥材、香料都列出來,將單子送給紫菱,這才告辭離府。

儘管鬱心蘭想先暫時將事情瞞下來,可有句話叫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吳為離開侯府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鬱心蘭懷孕的消息就被甘老夫人和甘夫人知道了。

甘老夫人瞪著女兒問,“你不是說,你有了萬全之策?”

甘夫人急道:“我早就差人加了些藥材到她平時吃的湯食中,怎麼可能……除非那些湯,她根本就沒喝。”

甘老夫人心中大怒,拍著桌子道:“你這個人辦點事就是這般拖泥帶水!你定是又弄那些慢性的藥吧?​​為何不直接用絕子湯!”

甘夫人嚅嚅道:“那個湯喝下去會腹痛“……

“那又如何!你就不會在所有菜裡都加一點臟東西,讓闔府上下都腹痛,誰還能注意到她去?現如今廚房裡好幾個她們的人,你便是再想弄點什麼藥進菜裡,也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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