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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00章
第一百章

鬱老爺和郁老太太為鬱心瑞新買了兩個小廝,夏雨和冬竹。 人都十分機靈,識得幾個字,年紀也比鬱心瑞長了四五歲,畢竟現在鬱心瑞已經有了功名和名氣,時常會有人來宴請,必須得有兩個機靈會來事兒的小廝跟著,上下打點。

因而得了四姑奶奶的吩咐和打賞後,兩人都十分賣力地監視著秦小王爺,以及他的長隨霍新。 他們倆倒也沒緊迫盯人,而是輪流值班,不讓霍新落單,又不讓他發覺有人在跟踪監視。

霍新其實是個很機靈的人,不過夏雨和冬竹在賣入鬱府之前,可是街頭的小混混,時常客串一下小偷什麼的,跟踪人這類事不在話下。

鬱心蘭等著父親著人來請她到書房相看這些個舉子,因而坐在離二門極近的梓園的小花廳裡,只等了小半個時辰,夏雨就跑來禀報,“小的見到霍新叫了忍冬到假山道裡不知說了些什麼,小的怕靠得太近讓人發覺,因而沒聽清楚,不過看到霍新好像給了樣東西給忍冬,淡青色的,豆腐塊大小,是什麼卻沒瞧清楚,像是用帕子包著什麼。小的特來詢四姑奶奶示下。”

鬱心蘭側頭想了想,“忍冬是回事處的小廝吧?”

“回四姑奶奶的話,正是。”

“你想法子把他騙過來,就說二夫人有事差他辦,莫讓人發覺。”

夏雨立即領命下去了,兩盞茶後,他與冬竹夾著忍冬過來,一路上還說笑著,進了辭園的大門,忍冬終於察覺不對勁,轉身想跑,他倆人極有眼色的堵住了忍冬的去路,順便封了他的嘴。

進了小花廳,夏雨一腳踢在忍冬的腿窩處,忍冬立即就跪下了,夏雨共,恐嚇了幾聲“四姑奶奶要問你話呢,老實點兒”才抽出忍冬嘴裡的汗巾子。

忍冬望向屏風後面,隱隱約約有幾名女子,其中一人端坐上首,華衣美鬢,他當下忙連連磕頭,“小的給四姑奶奶請安。”

鬱心蘭悠然品茗,半晌才問:“霍新找你幹什麼?”

忍冬心裡一驚,冷汗便下來了,這事兒可認不得呀,認了會被杖斃的。

鬱心蘭並不見得要他回答,不等他狡辯的話出口,冷哼了一聲,“還不快說,就憑你懷裡藏的那樣東西,偷主子的物件,就可以把你打殺了,一家子賣到採石場去。”

原來四姑奶奶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忍冬嚇得再沒了骨氣,趴在地上嚎哭,“小的就是手欠,喜歡堵兩把,這段時間輸得比較多,欠了些銀子,霍新給了小的一錠銀子,小的就見錢眼開了,真的不是有心要害誰……”

鬱心蘭喝了一聲,“閉嘴!”抬手打發了夏雨和冬竹先出去,千荷和千葉也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帶關上花廳的大門,守著門口不讓人靠近。

鬱心蘭這才一字一頓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霍新找你幹什麼!”

忍冬不敢再隱瞞,當下將霍新要他辦的事兒說了,“霍新要小的尋個機會將黃庭黃公子請到無人之處,將一方帕子送給黃公子,就說是一個傾心於他的小姐讓送的……”

鬱心蘭問,“是誰的帕子?”

忍冬忙道:“疊起來了,小的沒敢看。”說著掏出懷裡淡青色絲帕,雙手呈上。

其實他看了,知道是府中的五小姐,當時也嚇了一跳,可到底還是被銀錢給摀住了眼睛,想著將黃公子帶到無人之處,沒旁人看見,斷不會有什麼事。 黃公子得了這一大便宜,成了鬱府的東床快婿,美都美不過來,哪會來尋他的不是? 可這會兒他卻是決計不敢承認的,不然,必定會被杖斃了滅口。

鬱心蘭眼見著他還有幾分眼色,這才按下不快之情,讓紫菱去將手帕接了過來,展開來一看,還真是鬱琳的,帕角繡著一個小巧的琳家,滾的邊兒也是鬱琳最愛的五色彩線邊。

鬱心蘭將手中的帕子揚了揚,小花廳的角落時頓時響起了一聲尖叫,“不可能!不可能!”

鬱心蘭立即站起來衝過去,揚手便是一巴掌,低聲唬道:“你是想告訴忍冬這是你的嗎?”

一旁服侍的紅杏是個有眼色的,忙摀住小姐的嘴,極低聲地勸,尖叫著的鬱琳終於安靜下來,神經質地搖著頭,伸手想抽回手帕,剛才聽到的話,對她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在她看來,秦小王爺將這事兒公諸於眾並沒什麼,誰讓父親拒絕了他的求親呢? 可她真沒想到,秦小王爺竟是要將帕子交給一個還不知是豬是狗的陌生人。

鬱心蘭卻將手一揚,讓她撲了個空,冷笑道:“老實點,回你的院子去,今天不許再踏出半步!”又附耳低語,“你用點心想一想,你三姐為何告訴你秦小王爺來了,秦小王爺是誰的人,你又是誰的妹妹,他敢這般作弄你麼?”

鬱琳一驚,她到底是不是傻的,立時便想到了,不論奏小王爺的目的是什麼,這事兒十二皇子必定是知道的,而三姐……也知道嗎?

鬱心蘭冷哼了一聲,“還不快回去!”

隨便鬱琳願不願意懷疑鬱玫。 今日她差人去請鬱琳,哪知在半路上就撞上了,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膽大,竟然打算到前院的書房去,假裝找鬱老爺,跟奏小王爺來個偶遇。 就是自己,已經成親的婦人,在父親的授意下幫著相看一下未來的姐夫妹夫,也得躲在書房的碧紗櫥格後,她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就敢自己跑前院去見男人,明知今日父親還請了那麼些舉子……這樣的人,奏小王爺會要才有鬼!

鬱琳似是受不了這種打擊,搖搖晃晃地被紅杏扶走了。 鬱心蘭不聲不響地從小角門穿過隔間和茶水房,進到一間小廂房,示意紫菱和蕪兒留下,錦兒守在門外,順道看著小花廳的側門,不許忍冬偷跑了。

“你們說說看,秦小王爺這是個什麼意思?”

必須先弄清楚奏小王爺的目的,才好想對策,一勞永逸,不然只是收走了鬱琳的帕子,這次沒成功,以後他還會想法子來這麼一出。

鬱心蘭擰眉沉思,一面自言自語,讓紫菱和蕪兒也幫著分析分析,“上回是要我的手帕,這回換成了五妹的,總是圍著鬱家轉。難道從鬱家能圖謀到什麼嗎?若只是為了求得赫雲家的兵力支持,想法子哄二姑娘開心才是正經,那可是侯爺嫡親的女兒,不比我這拐著彎兒的姻親來得方便?”

紫菱跟在老太太身過十來年,目光比一般的丫頭遠了許多,而蕪兒是從王丞相府出來的,醃腋事兒也沒少見。 只是這時代女人不許隨意外出,眼界有限,跟秦小王爺這種身居廟堂的男人比起來,還真是不夠看的。 兩人想來想去,總是:“定是想與鬱府結親,拉近關係,老爺總是二品大員,又管著戶部。”

鬱心蘭便反問,“鬱家能有什麼關係?人脈都是王家鋪出來的,鬱家就算不曾沒落過,那也是寧遠城的世家,在京城是沒半點根基的,再說了,戶部的銀子再多,那也是國庫的、是皇上的,父親可沒膽子從國庫裡挪銀子出來給他們使。”

蕪兒細聲細氣地道:“可是,若是這回的事兒讓秦小王爺抓住了把柄,或許就可以逼老爺挪用一點。”

鬱心蘭抬眸問道:“就憑這個?”

蕪兒慢慢地道:“若是傳得旁人都知道了,鬱家的臉面可就丟盡了,哪還會有人上門來向鬱家的小姐們提親?鬱家未出閣的姑娘,可還有十來人呢,老爺怎麼可能眼睜睜瞧著不管?”

鬱心蘭心中一動,也就是說,秦小王爺主要還是想抓個把柄,並不會將這事兒公開,至於後面鬱琳是不是會嫁給黃公子,他是不管的。

若是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鬱家一定有他們想要的什麼東西。

鬱心蘭忽然想到,若干年前,王丞相到底是看中了父親什麼,要將自己嫡親的女兒,號稱京城雙妹之一的王夫人嫁給父親? 若說是看了父親的才華,以她這陣子在貴婦因中得來的消息,父親這人最大的長處,就是圓滑世故,誰也不得罪。 這種長處……似乎不需要嫁個嫡女吧?

如今是建安十六年,而王丞相這個丞相,已經當了四十餘年了,父親金榜題名之時,王丞相在朝中的根基已經非常深了,想巴結王家的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何況當時鬱家是什麼情況,他只需嫁個旁支的庶女,父親都算是高攀了。

為什麼非要嫁嫡女? 是鬱家有什麼,還是鬱老爺有什麼?

鬱心蘭暗暗握緊拳頭,細細地過了一遍自己從各位貴夫人口中打聽到的,父親的為人以及為官的一些經歷,這些夫人說的,自然是她們的夫君閒暇時說的,可細細想了幾遍,都沒有什麼值得王丞相另眼垂青的地方。

好吧,既然秦小王爺是不打算公開的,私下地拿住這個把柄,那麼我就將其公開。 至於鬱家的事兒,再去問爹爹便是了。

鬱心蘭打定了主意,回到了花廳,將夏雨和冬竹叫了進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至於忍冬,鬱心蘭答應給他一個機會,若他做得好,就饒他一命。 忍冬自是拼命磕頭,再三表明自己絕對是忠心於鬱府的,鬱心蘭交待了他一番,讓他下去了。

半盞茶後,鬱老爺著人來請鬱心蘭,讓她從前院的小花廳的側門拐進去,直接穿過穿堂和茶水間,從後角門進入書房,站在碧紗櫥後細細打量這些舉子。

秦小王爺與鬱老爺並肩坐在上位,十來名舉子圍坐一圈,正在談論時政,激昂文字,到底是腹有詩書氣自華,這些舉子無論衣著如何,舉手投足間都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當然,也有可能只是表象。

鬱心蘭一圈兒看過去,也細細聽了他們的言論,從中挑了幾個人出來。 幾位堂姐妹都是良家女子,嫁與這種有功名卻沒官職的人,算是糟糠之妻,日後這些人縱然揮煌騰達了,沒有重大的理由,也是不能休妻的。

鬱心蘭不由得感嘆,古人的家族觀念真是重,鬱老爹連侄女們的親事都要操心。

看完後原本應當退出去,回頭給父親遞個話就成,可鬱心蘭卻悄悄在碧紗櫥後坐了下來,靜等那方帕子的出現。

男人們正談論得歡暢,黃庭忽然紅著臉站起來,作了個揖道:“請小王爺恕罪,鬱公恕罪,黃某需得盤整一二。”

鬱老爺道:“黃公子請!”揚聲吩咐外面的小廝為黃庭帶路。

片刻後,黃庭又迴轉了過來,適逢鬱心瑞散學歸來,也隨著他一同進了書房。 鬱心瑞給小王爺和父親請過安,與各位舉子見了禮,便坐到鬱老爺的下首,聽他們談論。

談過了一陣子後,鬱老爺瞥了眼几案上的漏刻,擄須笑道:“小王爺難得大駕光臨,不如就在鬱府用飯如何?”

秦小王爺笑得和氣,“如此,就打擾了。”

說起了用飯,自然是不要再談論時政的意思,這些舉子們有的心思透亮,鬱老爺大概是不想自己舉薦的學子有些什麼根底,都被秦小王爺知曉了去,有些卻是書呆,還想著在小王爺面前表現一二,又要再度開。 。

這些個自從被鬱老爺收為門人後,便一同住在鬱府,相互之間多少有些了解,便有那機靈點的攔住話題道,“不如我們行個令如何?”

秦小王爺挑了挑眉,“行令須有酒,否則如何罰?不如一會用飯之時再行令吧。”

鬱老爺對秦小王爺有些不滿,怎麼說,你都是客,我才是主,這話也當由我來說才是。

他為人圓滑,面上卻是半分不顯的,笑呵呵地道:“沒有酒,以茶行令也是一樣。或者,輸的人說件趣事逗逗樂,也是可以的。”

眾人一致贊成。 秦小王爺也不好再說什麼,其實主要是他不大會行令,肚子裡都被心眼給佔滿了,這些小玩意兒沒處塞。

便由鬱老爺起了頭,“花時同醉破春愁”,之後是鬱心瑞接,“醉折花枝當酒籌。”再往下傳去……秦小王爺勉強接了一句,又回到鬱老爺這兒。 第二圈時,傳到黃庭之前的那一位,做的韻不好押,黃庭便停下思索一二。

秦小王爺卻乘機道:“不行,不能停,停了便是輸!”

他是見漏刻上的時間已經快到飯點,這輪斷了,下一輪又得從鬱老爺開始,就能免了他的酒令。

黃庭面色尷尬,他平日在家除了讀書就是習武,倒真不知道說笑話逗樂子,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眾學子哄然而笑。 秦小王爺正好樂得磨時間。

鬱心瑞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睛道:“黃大哥若是說不出樂子來,不如讓我瞧一瞧那方帕子吧。”

黃庭的臉更紅了,支吾道:“不好不好。”

眾學子忙問是什麼事,鬱心瑞說自己放學回府,便瞧見有人請小廝遞了塊帕子給黃大哥,他好奇,便想瞧一瞧。

在座的,除了鬱心瑞,都已經成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笑得更歡,哄鬧著要看一看帕子。

秦小王爺的臉色卻不大好,板著臉道:“私相授受本就不對,若是傳了出去,對女孩兒家的名聲不好,黃公子收了人家的帕子,若是對其有意,著人上門提親便是,切不可胡言亂語。”又轉向鬱心瑞道:“你年紀尚小,不知輕重,以後這話再不可說。”

鬱心瑞挨了罵也無所謂,他反正年紀小,​​鬧一鬧的沒什麼。 何況那些當官的私底下胡來的還少了? 這事兒他不提,一會子奏小王爺也會找由頭跟父親提的,哼!

在座之中有一名外地的世家弟子萬鵬,平素在家被人捧著哄著,進了京後卻頗受冷落,他原是先投的晉王府,卻沒能如願,眼見黃庭這種出自小縣城的土包子卻得了小王爺的賞識,還有佳人垂青,不由得又妒又恨,心中落差極大。

他當下便想譁眾取寵,笑道:“小王爺此言差矣,詩經上可有不少詩句,都描寫了男女相愛,這其中不乏饋贈信物,終得美好姻緣,不也是傳得一段佳話麼? ”

詩歌……永遠是走在時尚前沿的。

文人學子最愛風花雪月,這般的八卦趣事,當然想打聽個一清二楚,餘下之人聽了,當即便表示贊同。 這種事兒,在男人們看來,是漲臉面的,畢竟不是黃庭主動去求,而是佳人贈送。 還有人帶頭髮誓,表示決不透露佳人姓名,也不細看,只要黃庭將那帕子展一展便成,若將今日之事傳了出去,天打雷霹。 於是眾人也跟著發誓,一定要讓黃庭將帕子抖兩抖,讓他們開開眼界。

秦小王爺很想發作,這事兒必須在私底下只有他、黃庭和郁老爺三人的時候再提,若是被這些個學子知道了,還怎麼拿捏鬱老爺?

鬱老爺原也想勸學子們幾句,卻被兒子一個眼神給制止了,索性沒話找話地與秦小王爺閒聊,不讓他制止這群學子胡鬧。

黃庭原本就不想接那帕子,正推操間,被鬱心瑞撞見,一不留神才被鬱府那名引路的小廝給寨入懷中的,這會兒更是不想公開,免得自己必須去佳人府中提親……

可旁人的興致高漲,哪裡容他反駁,幾個學子乾脆撲上去,兩人固住他的手腳,爭搶間,原就沒塞進胸袋的帕子便掉了出來。

萬鵬一個健步衝上去拾起,展開來,便有那眼尖嘴快的,看到了帕角的字,順嘴兒溜出,“慎之!”

咦,這是男人的名字啊。 再一細看,這帕子也是男人的,比女人用的大些,周正些。

學子們一入京,若想投名,必定早早地打聽清楚朝中權貴們的姓名,自然知道慎之是誰的表字,那帶著顏色的目光就在秦小王爺的臉上轉了一因,隨即垂下頭,不敢再多說半個字,場面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眾學子心裡卻有話要說,原來,奏小王爺喜好男風,難怪年近二十了,連個側妃都沒娶。 而萬鵬更是深感欣慰,原來不是我學問不行,而是我的長相沒對上奏小王爺的味口,幸之、幸之。

黃庭已經傻了,神色古怪地看著奏小王爺,回想著自己與他相識以來的過程,貌似是黍小王爺的長隨主動來找他索要文章,莫非……,真的……

他隨即大怒,居然被個男人看上,這是對他絕對的污辱! 他便是再想做官,再想光宗耀祖,也絕對不會以雌伏男人之下來換取!

是可忍孰不可忍!

黃庭當即衝秦小王爺抱了抱拳,“黃某才疏學淺,不敢擔秦小王爺的賞識,這便自行求去。”說罷又衝鬱老爺拜了一拜,火燒屁股似的衝出了書房,回晉王府收拾行囊去了。

那方帕子,就這麼掉在地上,華麗麗的顯眼。 沒人敢拾了還給秦小王爺,這是找死,秦小王爺自然也不會去揀,這是找抽。

秦小王爺的臉變成了調色盤,紅了青、青了白、白了又紅,如霓虹燈一般閃爍不停……怎、怎麼會是我的帕子? 這個霍新是怎麼辦事的!

鬱老爺先打發學子們去膳廳等候開席,抬頭看了看,向奏小王爺道:“老夫看外面的天色似乎不大好,小王爺你看,若是一會兒下雨……”

秦小王爺立即接著這話道:“的確,若是下雨,小王再回府就不方便了,今日打擾,日後再請鬱公過府一敘。”

鬱老爺忙起身送客,“老夫便不留小王爺了。還望小王爺寬宥一二。”

秦小王爺勉強擠出一抹笑,瀟灑地慢慢踱出書房,路過帕子時飛速地腰身拾起,到了院子裡,再也維持不住翩翩風度,幾乎是跳上了馬車,立即低吼道:“快走!”

鬱老爺在門外相送,先到膳廳仔細叮囑這些學子,“慎言!須知災從口出。”

眾學子默默應了。

鬱心蘭躲在碧紗櫥後,死摀住嘴,憋笑憋得差點斷氣。

待鬱老爺叮囑完了學子們,又回到書房裡,她才捂著肚子轉出來。 鬱心瑞也老早便想笑了,這會子終於可以大笑出來。

鬱老爺臉色一變,“你們這是……莫非你們早就知道?”

鬱心蘭點了點頭,坐在八仙椅裡笑了半晌,才漸漸停下來,對鬱心瑞道:“去後院給老祖宗和母親請個安吧。”

鬱心瑞乖巧地應了,給父親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鬱心蘭這才正了正色,將秦小王爺的打算說了出來,鬱老爺氣得一掌拍在書桌上,“這個奏肅,仗著皇上的信任和太后的寵愛,素日里就目中無人,在朝堂上也是常常辯得那群老臣們臉面全無,今個兒竟將主意打到琳兒的頭上!之前我還當他多少對琳兒有幾分心疼,卻不曾想,原來只是利用而已,幸虧當初我未答應他的提親,否則不是將琳兒推入火坑了麼?”

要說鬱老爺這人也不是沒優點,至少他是盡力為兒女著想的,“,”

鬱心蘭待鬱老爺發作完了,便問,“父親可知十二皇子和秦小王爺為何一定要您相助麼?”

鬱老爺搖頭道:“為父如何知道?應當還是看中四姑爺的兵權吧?你放心,為父再不會逼你們了。”

鬱心蘭點了點頭,又問起這些學子的前途,“會不會被今日這事影響?

鬱老爺搖頭道:“春闈審卷閱卷都是要先封卷的,而且優秀的捲子至少要由五名考官共同商議,給出名次,就算皇上指派奏小王爺主考,他一個人也不可能為難他們,翰林院的學士,都是些古板之人,只認文章不認人的。

只要不會因為鬱家的事,牽連到這些辛苦讀書的學子就好。

鬱心蘭眼見快到晌午,便施禮告退,先回內宅看望老祖宗和母親。 心裡卻思忖,父親到底瞞著什麼事呢? 估計娘親和老祖宗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從父親口中套出話來?

剛才鬱老爺答得雖快,可眼中那一抹驚慌,她卻絕沒有錯認!

不過,今日也算收穫豐富了,秦小王爺本來要拿捏鬱家的,結果被落了個把柄在旁人手裡,估計應當有蠻長一段時間不敢再出現在鬱府。

回到侯府,待赫雲連城下了朝,鬱心蘭便迫不及待地將這笑話講給連城聽,赫雲連城彎了彎星眸,笑了幾聲,卻道:“他的確是養過小倌,不過旁人不知罷了。”

呃,還誤打誤撞了,居然是個雙插頭……

小夫妻兩正說著話,便有一名宜安居的媽媽過來傳話,“侯爺和夫人請大爺大奶奶過去。”

兩人忙換了衣服,趕到宜安居,家中幾個兄弟和未出閣的姑娘,以及長公主也已經到了。

侯爺便道:“是來告訴大家兩件喜事,一是梁剛城門終於破了,不過,梁王本人卻還​​沒捉到;二是大慶國已經派出了使團來訪,應當下月末會到京城,接待的事務,皇上指了靖兒和策兒參與。”

這也是一次大好機會了,接待外國使團,若是表現得好,可是大大的露臉機會,但若是表現得不好,失了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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