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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主桌坐的是長公主、劉貴妃、安王妃、仁王、賢王、莊郡王夫婦、永郡王、秦小王爺、定遠侯、甘夫人,赫雲家三兄弟帶著夫人和平王世子明駿夫婦坐了一桌,幾位宗室的子弟坐了一桌,今日來的少女們不少,那一桌沒了座位。 二奶奶和三奶奶熱情地邀請榮琳郡主,“坐我們這裡吧。”

榮琳郡主正有此意,稍稍讓了一下,便在二奶奶和赫云彤中間坐下了,這個位置,正與赫雲連城面對面。

榮琳郡主柔和有禮地向桌上各位打招呼,一一稱呼過去,到了赫雲連城這裡時,笑容裡帶上了三分嬌俏,“靖哥哥安好,靖嫂子安好。”

赫雲連城只是點點頭,倒是鬱心蘭衝榮琳郡主笑了笑,“郡主安好。”

人都到齊了,劉貴妃開了箸,宮女們服侍著各位主子開始用飯。

赫雲連城不​​喜旁人動手,自己用公筷夾了些雞蓉海參,放在嘴中嚼樂嚼,眸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榮琳郡主立即示意宮女取雞蓉海參。

赫雲連城夾了一筷放在妻子的碗中。 鬱心蘭抬眸朝他一笑,赫雲連城的星眸便是一亮,唇角也微微上彎。

頓時,榮琳郡主便覺得,吃在口中的雞蓉海參,再沒了一點味道。

蒜香鯰魚、珍珠蝦、東坡肘子、孜然子排……但凡是赫雲連城用過覺得味道不錯的,都會為鬱心蘭的碗中添一份。

全是葷食! 鬱心蘭輕嘆,於是回贈了一些西湖粉藕、魚香茄子、香菇燴十錦之類的素菜。

對面的榮琳郡主瞧見,心中一喜,還以為嫂子與靖哥哥多麼恩愛,原來連靖哥哥不愛吃素食,都不知道。 正想著,卻眼睜睜地瞧見,赫雲連城將那一小碟素菜全數吃了下去。

榮琳郡主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赫云彤喚了她三聲,她才聽見。 忙掩飾地垂眸,端起酒杯,輕笑著:“應是我敬嫂子才對。”

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赫云彤輕笑道:“郡主好酒量。”

榮琳郡主羞澀地垂首,“哪裡。”

身後服侍的宮女忙將酒杯填滿。

抬眸見明駿夫婦望了過來,榮琳郡主便雙手端杯,向明駿敬了一杯,然後依次向赫雲策夫婦、赫雲傑夫婦敬了酒。

她再次示意宮女滿杯,赫云彤拿濕帕沾了沾嘴角,輕笑道:“你靖嫂子有了身子,可不能喝酒,你靖哥哥要照顧靖嫂子,也不會喝了,他倆的就免了吧。”

榮琳郡主柔柔地笑了笑,柔聲道:“若這般,可不是失了禮麼?”

赫云彤笑著睇了那兩個人一眼,嘴裡悄聲道:“只怕你去打擾了他們,才是失了禮呢。”

暗示的意味極濃。

榮琳郡主知道赫云彤是個潑悍的,堂堂的平王世子,竟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妾室了。 可是,難道你不喜歡自​​己的丈夫身邊有旁的女人,就要管我不去爭取自己的幸福麼?

再微微抬眼掃一圈四周,隔一桌的宗室世子、公子們,哪一個不是悄悄地拿眼睃她?

只除了一個人。

榮琳郡主暗暗握了握拳,端起酒杯,裊裊婷婷地站起身子,繞過辦張桌面,來到赫雲連城身邊,嬌聲道:“靖哥哥、靖嫂子,榮琳敬你們一杯。”

赫雲連城抬眸看了她一眼,先回身扶著妻子站起來,才與妻子一同舉杯,“多謝。”

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又扶著妻子的手坐下。

若不是加上嫂子兩個字,只怕他都不會理會我吧? 榮琳郡主再也忍不住,一汪眼淚盈滿了大大的鹿眼,還想再說些什麼,眼角卻瞄到了兩人不小心露出來的內衣袖邊……竟連花紋也是一樣的。

所有的話,都被這蘭花滾邊紋給噎在了嗓子眼,她到底出身皇族,有幾分傲氣,當下忙低了頭,退回自己的座位。

赫雲連城根本沒看見,鬱心蘭看見了也不說。 赫云彤瞧在眼裡,也不去安慰,心裡並不怎麼同情她,之前她已經盡了告知之責,還要不自量力,那她也沒辦法了。

在家宴上,赫雲二爺三爺早看慣了這兩夫妻的作派,倒沒露出半分訝色,只有三爺心裡對大哥居然視榮琳這等絕色如無物,表示了一下不可理解。

守在赫雲連城身後的小宮女臉色有些僵硬,天知道她為了爭在赫雲連城大爺身後服侍的位置,踩傷了多少人的腳,才搶到的? 為的不久時讓這個天神般俊美的男子,能瞧上自己一眼麼。 可人家根本不用她動手。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相互間敬酒的也開始多了。 本就都是些皇族宗親,相互之間都是極熟的,劉貴妃又說了,今日不拘著大家,年輕一輩的人,便開始玩鬧起來。

仁王明子信端著一杯酒,徑直走到赫雲連城身邊,面含微笑,“此番保護使團安全,還有勞連城了,小王敬你一杯。”

赫雲連城也端杯站了起來,連道:“這事微臣的職責。”

兩人碰杯對飲。

明子信繼續道:“從姑姑那邊說,小王當叫你一聲表兄,以後還會是連襟,日後要多多走動走動才是,嫂夫人和玫儿也可以敘敘姐妹之情。”

難道他不知道我們姐妹的關係是什麼樣兒?

鬱心蘭陪著赫雲連城身邊,垂了眼簾,一言不發。

賢王明子期刺溜就過來了,“表哥,今天你無論如何要陪我多喝幾杯。若是不依,我就再也不請你去醉鄉樓賞歌舞了。”

如今鬱心蘭也知道了,這醉鄉樓就是京中檔次最高的青樓。 赫雲連城尷尬地瞥了一眼小妻子,明明只是被這死小子強拉硬拽地拖去看過一次歌舞,可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彷佛他天天在醉鄉樓醉生夢死似的。

明子信看著兩人之間的親暱,彷彿有些吃味,插嘴笑道:“上回小王要稱你表兄,你卻推說君臣有別,可十四弟卻能這般叫。”

既然是要叫表哥,就不應當自稱小王。 當然,自稱小王聽起來比本王謙遜多了,要不然朝臣們怎麼會贊仁王寬厚謙和呢。

赫雲連城飲了杯中酒,一言不發。 明子期笑道:“十二哥可是嫉妒我?這也不能怪表哥,十二哥天生貴氣,表哥自然是不敢與兄弟相稱的。”

明子信連道:“哪裡哪裡,我最愛與幕僚下屬們打成一片,平素也從不以勢壓人。”

明子期笑得更純淨更無邪了,“京中誰不知道十二哥你禮賢下士呀。”

明子信含笑謙虛了幾句,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鬱心蘭的眼中不禁劃過一絲輕嘲,人人都說仁王禮賢下士,可禮賢下士的另一層意思,就是將自己擺在主子的高位上,俯瞰眾生。 只有像明子期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拿自己當皇子來看。

那廂秦小王爺正與明子信低語,“或許先說服賢王相助,他也就跟過來了。”

明子信抬眸看了一眼正與鬱心蘭說笑的明子期,心中也頗為贊同這句話,好在,他與十四弟從來沒有紅過臉。

場面正熱鬧著,一名太監急匆匆地小跑步進來,跪倒禀道:“請貴妃娘娘速速回宮,淑妃娘娘小產了,皇上傳您問話。”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算起來,淑妃娘娘現在應當快七個月的身孕了,忽然就小產了,皇上還要傳劉貴妃問話,這深層的含義,不得不令人側目深思了。

劉貴妃急忙返宮,眾人不敢再笑鬧,恭送了劉貴妃的儀仗之後,也就各自回府。

定遠侯和赫雲連城今日都喝得比較多,於是兩人改乘了馬車。 赫雲連城與母親和妻子同乘,定遠侯則與甘夫人一輛車,赫雲慧十分識趣地上了後面本是給大丫頭們準備的馬車。

甘夫人見侯爺臉頰微紅,唇角含笑,想到今日策兒才得了皇上的讚許,想是夫君心裡也高興,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她攬過侯爺的肩,讓侯爺將頭靠在自己腿上,邊輕輕為他按著太陽穴,邊道:“不知侯爺剛才注意了沒有,我瞧著啊,榮琳郡主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靖兒。”

其實她一整晚都在服侍侯爺,哪裡註意到了這些個,這話兒是三奶奶告訴她的。

侯爺聞言微蹙了蹙眉,“這話也是能說得的,沒得壞了榮琳的閨譽。”

甘夫人輕笑,“我是那般沒分寸的人麼?這話自然只是在您面前說一說。”頓了頓,見侯爺沒什麼反感的樣子,又接著道:“說起來,咱們府上以前跟安王府多親近吶,孩子們也是一塊兒長大的,我看著,榮琳的確是對靖兒有那麼幾分意思。若是榮琳願意,給靖兒當個平妻也不錯,榮琳這孩子柔順乖巧,生得又美,跟靖兒最配,將來生出來的孩子,不論男女,擔保都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兒。”

最重要的是,皇上猜忌安王,若是老大娶了榮琳郡主,這爵位也就別想沾了。

定遠侯眼都沒睜地道,“堂堂一介郡主,怎麼會輕易來當平妻?”

甘夫人深知話不能一下子全說完,便轉了話題道:“老二有了妾室,老三有了通房,可老大卻只有蘭丫頭一個人服侍著,若是平時還好,可現在蘭丫頭有了身子,妹妹怎麼也不提醒蘭丫頭,讓蘭丫頭給老大準備個通房丫頭?等到蘭丫頭坐完月子,至少也得十多個月,可別讓老大憋坏了身子。”

完全是一副替赫雲連城擔憂的慈母口吻。

定遠侯道,“清容應當提過吧?”他似乎記得有一天去宜靜居時,柯嬤嬤正與清容商量這事兒。

甘夫人立即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道:“可能是提過吧。您也知道妹妹那性子,和軟得就不像個皇家人,怕是蘭丫頭陽奉陰違了吧。畢竟做女人的,都希望自己丈夫身邊的女人越少越好。”

定遠侯聽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過他素來不關心這類事情,於是便道:“你改明兒幫著勸一勸老大家的便是了,也不必勉強,只要他們自己願意就成。”

對定遠侯來說,有妾室也可,沒妾室也可,但通房丫頭卻是少不了的,他以往行軍打仗時,不能帶妻妾同行,身邊就是兩個通房丫頭服侍著,身為男人,有一些需要必須解決,否則不單是對身體不好,性情也會跟著急躁,他是深有體會的。 不過,他並不喜歡勉強人,老大家的就算有點子私心,只要老大沒意見,他就沒意見。

可甘夫人卻不這麼認為,自然就拿著侯爺這句話,當成了令箭。

第二天一早,處理完府中的事務,她便差人去請大奶奶。

鬱心蘭深感莫名其妙,面上還是恭謹地笑道:“你先回去禀報大娘,說我換了衣服,馬上過來。”

那人福了福退了出去,紫菱忙帶著錦兒、蕪兒上來給大奶奶更衣。

鬱心蘭卻道,“不急,讓千荷先去打聽打聽。”她是孕婦,要更衣,還要吃補品,動作慢一點,甘夫人也挑不出理來。

千荷得了令,一溜煙的跑了,兩盞茶後又轉回來,喘著氣道:“沒……沒……打聽出什麼事……不……不過,一早,齊媽媽就去後欄院裡挑人,帶了兩個俊俏的小丫頭去了宜安居。”

兩個俊俏的小丫頭? 鬱心蘭挑了挑眉。

後欄院和侯府後巷子裡的三個院落之一,是給侯府的家生子們住的小平房。

紫菱聽了,疑惑道:“每個院子裡的人手都是有定額的,甘夫人那裡難道配了丫頭出去了?可沒聽人說呀。”

甘夫人身邊的紅纓、紅箭都有十八歲了,按說到了配人的年紀,不過凡事還是謹慎一些的為好。

鬱心蘭揮手讓旁人都推下去,獨留下了錦兒。 錦兒細心地幫鬱心蘭理號了頭髮簪子上的穗子,細聲問,“奶奶可是有何吩咐?”

鬱心蘭抬眼看著她笑,“我記得錦兒正好比我大了一歲半,八月初六便要十八歲了……”

錦兒道:“奶奶是不是再想您自己的生辰?”

每年的二月初六是鬱心蘭的生辰,可今年的那一天,侯府正忙得亂成一團,鬱心蘭便沒提過生辰的事兒,大爺倒是記得,可那天在軍營一直忙到半夜才回… …錦兒以為大奶奶是覺得遺憾,便道:“明日的上巳節,不如給奶奶補桌酒席?”

鬱心蘭意味深長地笑道:“是要辦桌酒席,不過不是為我,而是為你。”

錦兒莫名,“為婢子?”

鬱心蘭拉著錦兒坐到自己腳邊,很認真地問道:“你這年紀也不能耽誤了,我想將你許給安亦,不知你可願意。”錦兒的臉騰地便紅了,垂著頭扭衣角。

鬱心蘭瞧她這樣子,肯定是願意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心下便定了幾分,笑著推薦道:“安家以前其實是官戶。安老爺子是五品織造,不過跟著上司犯了點事,被抄了家,貶為庶民。按玥國的律法,貶為庶民之後,三代之內不能為官。但安亦的兒子卻是可以參加科考的,以後你可不就是官老太太了。”

錦兒本來就羞得心快蹦出口腔了,聽大奶奶將她兒子都給杜撰了出來,更是羞不可抑,跺了跺腳道:“奶奶這是在笑話我呢。”一著急,連稱呼都忘了。

鬱心蘭含著笑道:“我不是笑話你,我是要求你幫忙。若是能答應,便是幫了我。”

片刻後,鬱心蘭喚了紫菱進來,如此吩咐一番。

宜安居又著人來催了,鬱心蘭先叮囑巧兒,過一柱香後去宜靜居請長公主,這才扶著紫菱的手,上了小暖轎。

到了宜安居的正廳,甘夫人和二奶奶、三奶奶、二姑娘赫雲慧都坐在廳上,鬱心蘭忙上前見了禮。

甘夫人難得地慈祥,“快坐吧,你如今金貴,可別累著了。”

鬱心蘭坐下後,二奶奶、三奶奶和二姑娘都站起來給她見了禮,复才坐下。 鬱心蘭拿眼掃了一圈,屋子裡多了兩個陌生的丫頭,收拾得乾淨清爽,生得也極是粉嫩,不時拿眼睛偷瞄她,與她的目光​​撞上後,瞬間紅了臉… …更加固了她的猜想。

當下,也不讓甘夫人開口,鬱心蘭便搶著道:“實是因為院子裡有一樁喜事,所以媳婦才晚了會子,還請大娘見諒。”

甘夫人自是要順著她的話道:“什麼喜事,看你高興得這樣兒。”

鬱心蘭忙道:“就是我身邊的​​大丫頭錦兒,我瞧著她年紀大了,便作主將她配給了我鋪子裡的掌櫃安亦,安亦是安媽媽的外甥,人生得俊俏,性子也本分,難得的是,出身官宦之家,識文斷字,通情達理。我將錦兒的嫁妝都備好了。大娘屋里許出去過幾個大丫頭,能不能幫媳婦拿拿主意,可還要添點子什麼?”

說著,讓紫菱將剛剛準備好的嫁妝單子,拿給甘夫人過目。

甘夫人眸光一閃,面帶微笑地幫著看了看,單子還挺長,吃的用的都有準備,跟普通的富商嫁女沒有區別了,比她給幾個大丫頭準備的嫁妝,可就多得多了。 不由得道:“你倒是個大方的。我看這單子已經很詳盡了,不過既然是你院子裡的第一樁喜事,我自然是要隨份禮的。”說著讓紅纓去取了十兩銀子過來,給錦兒添妝。

錦兒紅著臉給甘夫人磕了一個頭。

二奶奶和三奶奶、二姑娘笑著道道喜,也各隨了十兩銀子的禮。 錦兒又磕了幾個頭。

甘夫人覺得這時機正好,於是便道:“錦兒若是嫁出去了,你這院子裡頭的人手可就不足了,正好,你父親昨日還跟我說,要我操心些,給老大挑個人出來服侍,你看看,這兩個丫頭怎麼樣?”

說著抬手讓剛才那兩名陌生又漂亮的丫頭,站到鬱心蘭眼前,介紹道:“這兩個都是侯府的家生子,我一早才讓齊媽媽去幫你挑的,以前的名字都不用了,你給取個新的就是,一會兒,你就帶她們回去把。”

說是侯府的家生子,又說是剛剛才挑的,無非就是在向鬱心蘭證明,這兩個人不是我派到你院子裡的眼線。 問也不問一句就讓帶回去,這也算是逼迫了。

……只是甘夫人到底不是她的正經婆婆,她的正經婆婆來頭又大,所以才沒說出“賜給你”這樣的話出來。

二奶奶和三奶奶都摀嘴笑道:“母親可真會挑人,這兩個丫頭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以前幫我們爺挑人的時候,可沒這麼會盡心過。不過,大爺那仙人般的樣子,勉強也能服侍了。”

說得還真是謙虛。 兩人在一旁捧哏,就料定她不敢拒絕嗎?

便有宜安居的小丫頭端了托盤過來,托盤裡有兩盞茶。 兩個丫頭一人取了一杯,雙雙跪下,將茶蠱高舉過頭頂,“請大奶奶喝茶。”

鬱心蘭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頭衝甘夫人道:“大娘的一番心意,媳婦在這兒謝過了,錦兒就要出嫁了,媳婦的院子裡的確是缺人,不過媳婦要年紀小些的,這樣可以跟著小茜。蕪兒、巧兒她們多學幾年,待這幾個大丫頭年紀大了,要配出府去的時候,我也好升了上來做一等丫頭。”

廳內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從來貴婦人的陪嫁丫頭,就是做為通房丫頭備選的,大奶奶居然連自己陪嫁過來的丫頭,都不打算抬上來,直接就說年紀大些配出府去,又怎麼會收下這兩個通房丫頭?

甘夫人的臉皮便有些發沉,“你居然不打算給老大準備通房?這可是你父親的意思。你如今有了身子,正要安心靜養,還如何服侍老大?”說著又抬頭問紫菱,“可收拾好了房間,給大爺住沒有?”

這話就是逼她們小夫妻分居呢。 雖說一般的貴族夫妻都是這樣,妻子懷孕後,男主子便搬去別的房間住,可也不是什麼必須遵守的條例。 況且還以父親來壓著她,逼著她就範?

鬱心蘭在心中冷笑一下,面上還是很恭順地道:“沒有收拾,夫君說沒必要。”

甘夫人一臉的輕責,“你年輕不經事,怎麼不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如何是好?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不願老大身邊的女人多了,可是咱們侯府是什麼人家,一個大爺,身邊連個服侍的丫頭都沒有,不是讓人笑話嗎?”

鬱心蘭仍是恭順地道:“大爺的身邊早幾年便沒了丫頭服侍,他自己不願,難道媳婦還能逼他?若這是父親的意思,媳婦晚些自會去與父親言明,必不會讓大娘為難。”然後指著這兩個丫頭道:“大娘的眼光的確是好,剛才二弟妹和三弟妹似乎極是喜歡,不如就分給了二弟和三弟吧,兩位弟妹這麼賢惠的人兒,兩位弟弟必定會更疼你們幾分的。”

二奶奶和三奶奶的臉皮直發緊,真怕婆婆就一口應下,之前甘老夫人賜的那兩個,可都還沒解決呢。

甘夫人也被鬱心蘭氣得不輕,再也裝不了慈愛的婆婆,一拍桌幾道:“長著賜,不敢辭。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這兩個人你馬上給我帶回去。”

鬱心蘭見推辭不過,只得含笑應下,“那媳婦就不推辭了,正好自我懷孕後,平日里總是想到什麼就要吃什麼,院中的人手都忙不過來,升了兩個小丫頭到茶房燒水,負責灑掃的就少了兩個。”

那兩個丫頭剛剛聽大奶奶應下,一臉竊喜,這還沒過須臾,就听說被打為了灑掃丫頭,急得眼淚都汪出來了。

甘夫人氣得不輕,“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過,她們是負責服侍老大的。”

鬱心蘭亦是含笑堵回去,“夫君說了,他討厭人近身服侍,靜思園原本就是沒大丫頭的。要不然,母親早就會讓媳婦安排通房了,也不會什麼話都不說。”

這是在說她多管閒事是吧? 甘夫人騰地便站了起來,手指著鬱心蘭道:“我今天就要教訓一下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媳婦!來人,給我掌嘴,小心她肚子裡的胎兒便是。”

“誰要教訓我的媳婦?”一道柔和悅耳卻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長公主扶著柯嬤嬤的手緩步走了進來。 見到了長公主,甘夫人便不好再發威,只拿明面上的話來挑唆她,“侯爺擔心老大,要我幫著給挑兩個通房丫頭,我挑和挑了,老大家的卻推三阻四,還說什麼丫頭年紀大了,都要給配出去,半個也不留給你兒子。你是她的婆婆,你來評評理,我罰她對不對。老大是你生的,要不要幫你兒子,你自己掂量!”

長公主瞧了那兩名丫頭一眼,在矮几另一邊坐下,緩緩地道:“這兩個丫頭生得這麼一般,靖兒才不會要。”

聞言,甘夫人差點沒被一口氣憋死。 她倒是忘了,長公主成天藍鏡自照,這樣的丫頭,哪能入得了眼。

長公主又接著道:“蘭兒便是有什麼錯處,你也當念在她有身子的份上,揭過一二。怎麼張口閉口就是掌嘴,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甘夫人怒了,“既然覺得我不安好心,那好你們都請走,我的宜安居不歡迎你們。”

長公主挑眉一笑,看著鬱心蘭道:“聽清楚了,你大娘的宜安居不歡迎你,你以後也別來這惹人厭煩了。”

鬱心蘭乖巧地應了一聲,跟著長公主婆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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