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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此人正是王夫人的陪嫁,現任鬱府的廚房管事——黃婆子,上回謀害鬱心瑞時的聯絡人。

鬱玫大約是怕她漏了口風,要王夫人想法子處置她,王夫人到底沒鬱玫狠,只是將她發送到自己陪嫁莊子上。

鬱心蘭一直​​使人盯著王夫人的動向,這才找人尋了她出來。

看著王夫人一臉的不敢置信,鬱心蘭輕笑,“不認識了麼?你將她送去外地,可她相公兒子都在京城啊!”

王夫人震驚之後,旋即冷靜,淡漠道:“我自己的陪嫁婆子,打發她去莊子上有什麼不妥?”

鬱心蘭不理會,她並不是要王夫人承認,她只要父親相信就行了!

陳順家的推著黃婆子到了廳中央,黃婆子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緊張地給鬱老爺磕了三個頭,又回頭偷偷打量王夫人的臉色。

陳順家的一腳踹上去,“亂瞄什麼?”

王夫人立即怒喝:“這是哪來的奴才,氣勢比當主子的還足,竟敢在我們鬱府撒野!”

鬱心蘭嗤笑道:“剛剛不知是哪來的瘋狗,一口一個你們鬱家!他是我的奴才,在'我們'鬱家如何,與你何干?”

王夫人拿手點著地,牙齒磨得咯咯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鬱老爺的心很亂,二十年夫妻,他對王夫人不是沒有感情,作為一個這世間出生長大的世家公子來說,他骨子裡還是很維護正統的,希望正妻能不要這般霸道、陰狠,只要不做得過火,他其實不介意後院有點小爭鬥,甚至將妾室們拿捏得死死的也無所謂,可王夫人對兒女們下手,就超出了他的底線。

莫說王夫人沒生兒子,就算是有十個八個嫡子,也不能害庶子啊! 瑞哥兒的事鬱心蘭曾點過他幾句,他便是再笨也能猜得出些內幕,因而他很不想听黃婆子招認,他會無法做出選擇!

他能升為正二品的高官,與王丞相的支持和他自身的才能及努力,有莫大的關係,幾乎是缺一不可。

夫人是丞相的嫡女,他除了給她禁足、送去家廟反省或是別莊養病,還能如何? 本來今年的秋分宴,他原本是想幫夫人請假,可是大舅子直接去莊子上將夫人接了回來,說是辦差路過寧遠城,順道去看望二妹,發現二妹已然痊癒,就順便接了回來,你也不用太過感激,只是順便而已。

同時又暗示他,京中遍地名醫,以後生病也應放在京城治療。

他又能如何呢? 岳父權傾朝野,如今外孫女還當上了寵妃,王家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別說休妻,就連處罰一下都要看岳父和三位舅兄的臉色。 否則,以岳父大人睚眥必報的性子,定會給他穿小鞋。

戶部是個肥差,每年各大商行的孝敬比俸祿多出好幾倍,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個位子,若是岳父不再支持他,他還能不能坐的安穩就很難說了。

若是他倒了,整個鬱家就倒了……只不過,若是知道了真相都不處置,身為男人未免太沒血性。

因此只有假裝不知道,可四姑奶奶又在一旁虎視眈眈,要如何才能安撫好溫姨娘和四姑奶奶呢?

鬱老爺沉默得越久,黃婆子就越緊張,王夫人便越得意,鬱心蘭則越鄙視:真蠢! 就算是怕王家,也有的是法子整治王夫人。

人都已經嫁給你了,難道王丞相還能每天管著這個女兒;生點小病,遇點小災就派人過來徹查?

清了清嗓子,鬱心蘭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調到自己身上,方輕啟朱唇,道:“父親是要女兒來問話麼?”

鬱老爺低頭喝了口茶,掩飾臉上的尷尬,再開口,說的卻是溫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你若是不放心你姨娘,只管派人在這服侍著,雖說不合規矩,但怎麼也是你的一份孝心,為父不攔著你。婉兒這回若是能再生個兒子,為父便開祠堂,認他為嫡子……”

不待王夫人反對,鬱心蘭就先冰著臉問道:“然後給這個王家的女人教養麼?”

鬱老爺被質問得頗有些難堪,努力套用禮法規矩,“嫡子自然應由嫡母教養……”

鬱心蘭再問:“您覺得這個惡毒的女人能教好'咱們鬱家'的兒子麼?不會教著教著改姓'王'了?”

鬱老爺頓時怔住,細回想剛才王夫人的所言,好像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性,神情便躊躇了起來。

王夫人真恨不能撕碎鬱心蘭的嘴巴,反复揪著這幾句無意之言來說嘴,惡意挑撥她跟老爺之間的關係!

但現在首要的還是安撫老爺,王夫人掏出帕子抹眼角,聲音哽咽道:“老爺!我方才不過是被這惡丫頭給繞暈了頭,一時口不擇言,才說了那些傷人的誅心之言。可老爺您仔細回想回想,我們成親了二十三年了,我若真不拿自己當鬱家人,我會這般盡心盡力孝順母親和祖母麼?我會這般善待弟弟、弟妹麼?你往年的俸祿都拿出來贖回祖產,為的也是重興鬱家的百年基業,我又何曾說過半個不字?”

鬱老爺的心立時軟了幾分,因為王夫人說的都是事實。

王夫人出身高貴,嫁妝又豐厚,的確不是那種計較金銀的女人,她只是不願鬱老爺納妾而已,除此之外,之前一直服侍得鬱老爺舒舒服服,這也是鬱老爺一直對王夫人狠不下心來的原因。

而所有的改變,都是在溫氏和郁心蘭姐弟認祖歸宗之後。 王夫人之前能容忍另外兩個小妾,一是因她們乃鬱老爺同僚所​​贈,二是因鬱老爺對這兩人不上心,可溫氏是鬱老爺自己看上的,是動了幾分真心的,這才使得王夫人將一切矛頭對準溫氏母子三人。

以前曾是想過抱溫氏生的孩子,可現在王夫人已經改變了主意,見老爺神色緩和了,忙趁熱打鐵道:“四姑奶奶若不願我撫養溫姨娘的孩子,老爺還是不要勉強她了,反正紫玉很年輕,老爺以後還會有很多子嗣的。”

這是想奪溫姨娘的寵呢? 鬱心蘭心中暗笑,要不是發覺搶不了娘親的孩兒,她會捨得抬紫玉上來? 當了這麼多年的潑婦,這會子倒開始裝賢惠了? 要真能一潑到底,我倒也佩服,多少算是一個優點吧,可惜……她就是個人渣。

但鬱老爺卻被打動了,心裡琢磨著鬱心蘭的用意,估計不是不想讓弟弟當嫡子,而是不想讓夫人教養,畢竟之前有那麼​​幾次沖突,換成自己也不放心……可嫡子哪能由姨娘教養,傳出去不是笑話麼? 鬱家的臉面何在? 除非是母親或老祖宗教養,但老祖宗年邁,母親那性子,別教出個沒擔當的軟趴子來。

鬱老爺尋思半晌,覺得很為難,王夫人的提議他並非不動心,可心底里到底偏向溫氏一些,就沖她給他生了心瑞這麼個好兒子,他也不能讓她日後沒依靠,即使夫人抱養紫玉的孩子,溫氏的孩子也得劃到嫡妻名下。

只是夫人跟四丫頭家實在不對付,一個不願收,一個不願送,真真是讓他里外不討好。

鬱老爺在這廂愁眉不展,鬱心蘭在那廂卻氣定神閒,她不急著反駁王夫人,她在等陸太醫給老太太把脈的結果。

到這世上也有大半年了,這些世家貴族多麼注重表面的光鮮,她已經十分清楚了。

在這裡,正妻的地位是很高的,休妻意味著與妻家的人決裂,而王夫人的娘家背景太強悍,別說鬱老爺不敢,就算他敢,鬱家上下也會反對。

而她並不需要王夫人被休,只要能一次性踩扁了王夫人,使其再也翻不出花樣就行。

王夫人覺得自己勝算很大,老爺要的就是個可以繼承家業的嫡子,誰生的有什麼關係? 瞧見老爺時不時偷瞄鬱心蘭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揣測著老爺是想勸說四丫頭,心中不禁大樂,忙火上添柴道:“紫玉,去給老爺添杯茶。”

紫玉忙邁著小碎步婷婷裊裊地上前……蕪兒手腳麻利地為鬱老爺續上茶,屈膝福了福道:“婢子沒及時為老爺續茶,是婢子失職,請老爺責罰。”

鬱老爺哪會為這麼點小事責罰下人,況且蕪兒還是四丫頭的陪嫁丫頭,他揮了揮手道:“退下吧。”然後裝作沒看見紫玉眼裡的委屈和幽怨道:“紫玉你服侍夫人就行。”……女兒跟夫人鬥法,他還是假裝不知的為好。

王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蕪兒,蕪兒、巧兒、小茜三人是她安插到鬱心蘭身邊去的,巧兒和小茜還時常帶有消息傳回來,蕪兒卻如斷了線的風箏,半點音訊都無,剛才這個舉動,明顯就是對她的背叛。

鬱心蘭彷彿還怕王夫人氣得不夠似的,笑意盈然道:“其實蕪兒平素是很機靈的人,人也夠忠心,我素來很是重用她,偶爾失誤一次,不算什麼。”

王夫人重哼了一聲:“現在在說子嗣的事!”

鬱心蘭一挑眉:“哦?像你這樣幾次三番對鬱家子嗣下毒手的人,也配商量子嗣?”

王夫人重重一拍小几案,直指鬱心蘭的鼻子道:“長輩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鬱心蘭也不客氣的反諷刺回去:“父親還未審問黃婆子,你還是嫌犯,這裡哪有你叫囂的份?”

王夫人被氣得猛喘,“我看你就是個沒教養的賤蹄子,對著嫡母也敢這般高聲唱叫!”

“閉嘴!你也配談教​​養!”門外忽地傳來老太太嚴厲的聲音。

“你慫恿太醫開假方子,誤導我的飲食,是有教養的孫媳婦會對祖婆婆幹的事嗎?”鬱老太太在正廳坐定,立即質問王夫人。

王夫人十分心虛,強撐著惱怒的樣子道:“祖母,是不是又有人在您耳邊嚼舌根子?您可千萬別聽這些挑唆之言。”

鬱老太太很失望地看了王夫人一眼,轉了頭對太太道:“你說說吧。”

太太便將姑爺如何請了一位太醫把脈,如何查出尿糖症,如何發現李太醫開的固本培元的方子毫無療效,推薦的飲食反而會加重病情等,一一細述,末了怨怪地看向王夫人:“兒媳你找的這是什麼太醫?”

鬱心蘭輕笑:“她找的這位李太醫,不知是不是上回滑胎時為她請脈的那位。據說那位李太醫十分懼內,銀錢被夫人管得死死的,自從治了她的滑胎後,倒是有銀子養外室了,若給老祖宗請脈的也是那位李太醫,蘭兒估計,李太醫又能再養一位外室了。”

雖然她一個字也沒說王夫人收買李太醫,可這話誰聽不明白?

作假“滑胎”倒也罷了,鬱老爺尚可忍受,可一個孫媳婦為了掌後院財權就惡意謀害他嫡親的祖母,卻是他決計不能忍下的!

鬱老爺雙手抖了半晌,忽地衝過去,抬手重重扇了王夫人兩巴掌。

王夫人本就已駭得四肢發軟,不知所措,鬱老爺暴怒之下手又極重,她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鬱心蘭終於鬆了口氣,總算是觸到鬱老爹的底線了!

之前她和弟弟、娘親幾次三番被王夫人暗害,鬱老爹都只處罰一下王夫人,一來是家醜不可外揚,二來也是因著這世間的一種觀念,兒女是父母的財產,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在他看來,只要兒女們最後沒事,王夫人的行為就算不上罪大惡極,有事的話,當然另說,可這次王夫人是觸犯了“孝”字,玥國最推崇孝道,何況鬱老太太對他有教養之恩,鬱老爺子終於忍無可忍了。

“林管家,去丞相府遞個帖子,請大舅兄過府領人。”待王夫人被丫鬟們掐人中掐醒,鬱老爺便當著她的面吩咐。

“老爺,老爺您這話什麼意思?您若是打發我回娘家,我還有何顏面對女兒們,旁的夫人小姐們會怎麼看待我,日後我便是去宮中赴宴,也會抬不起頭來,到那時失的是老爺的臉面,鬱家的體面啊……老爺,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罰我去跪祠堂、去家廟吃齋抄經為老祖宗祈福都可以啊老爺!”

王夫人越說越傷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伏在地上,死死地拽著老爺的褲角不放。

被打發回娘家是最重的懲罰,這是告訴妻子的娘家人,這個妻子不合格,請你們教好了再送回來! 而往往夫家是不會主動去接人的,要妻家人陪笑著苦求夫家收下,這相當於是打整個妻家一族的臉,王夫人自是不甘如此。

鬱老爺卻厭惡地一腳抖開王夫人,咬牙一字一頓地道:“你以為我只是打發你回娘家一陣子?我是要休妻!從此以後我們之間的夫妻情份一筆勾銷!”

王夫人頓時傻了,掙扎著站起來,想揪著老爺的衣襟質問,你憑什麼! 可站起來後,眼前一黑,往後一仰,暈了過去。

丫鬟們趕緊幫著順氣,掐人中……

鬱老爺被吵得火星亂竄,大喝一聲:“閉嘴!”隨即吩咐自己的長隨忍冬,“派幾個人,將夫人和她的陪嫁丫頭、婆子送回菊院,你讓人守著菊院大門,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出來。”

待打發走了王夫人,鬱老爺才撲通一聲跪在鬱老太太面前,泣不成聲:“老祖宗……是孫兒不孝,竟不察至此!”

鬱老太太忙使人拉起老爺,寬慰道:“老爺日理萬機,如何能得知這些瑣事?怪只怪你那媳婦兒太毒!幸虧四姑奶奶機警,否則……唉,已然過去的事切莫提了,先擺飯吧,下午好生與王家大舅兄談一談。”

話語間的意思,休妻只怕是不可能,王丞相怎肯丟這麼大的臉面? 若是王家報復起來,鬱家根本不是對手。

鬱心蘭自是知道這個理,因而便去西廂房尋赫雲連城,央求他陪她留下來用過午飯,處理完王夫人的事再走。

赫雲連城一尋思,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彎繞,不由得問:“你想要怎樣的局面?”

是啊,若是王夫人不能休離,到底要怎樣才能保證我和娘親、弟弟的安全?

鬱心蘭想了又想,方小聲問:“你覺得抬我姨娘為平妻可行麼?”

赫雲連城瞧了她一眼,很誠實地道:“不可能!”

是啊,王家怎麼會讓! 除非是在結親時就說明了有平妻,否則就必須要正妻和岳父家的人同意並簽字印章。

可這怎麼也是一個機會,要爭一爭才好。

赫雲連城見她擰眉不語,不由得輕蹙了蹙眉,後走至外間喚來賀塵,低聲吩咐幾句,賀塵領命去了。

鬱心蘭瞧著他去而復返,心中燃起希望,眼巴巴地望著他。

赫雲連城看著她急切又討好的笑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讓他瞬間想起數年前他在秋山圍獵時追逐的一隻小白貂,也是這般可憐又希冀地望著他。 他不禁心生愉悅,故作不解地問,“看著我做什麼?”

鬱心蘭心中的希望又大了幾分,忙起身偎進他懷裡,嬌聲問,“連城,你剛才吩咐賀塵做什麼?”

赫雲連城低頭偷了幾個香,卻不告訴她,只神秘地說,到時自會知曉。

鬱心蘭只好由著他故作神秘。

用過午飯,鬱心蘭便將自己深思熟慮地結果向父親攤牌,“父親既已打算休妻,那麼女兒便厚顏懇請父親將姨娘扶正,由姨娘來主持中饋,家不可一日無主嘛。”

鬱老爺晌午時也在與祖母商量此事,都覺得王家肯定不會答應,但就這麼作罷,似乎又極不甘心,即便是關到家廟修行,只要王氏還佔著這個正妻的位置,日後就會有變數。

如今聽鬱心蘭提及,鬱老爺不由得與祖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贊同。

“此事……著實難辦,但你即已提起,為父就竭盡全力一試。”鬱老爺擺出一副萬分為難的表情道。

“看在瑞兒如此為你爭氣的份上,達兒你盡力一試,也讓蘭兒可以安心。”鬱老太太從旁叮囑。

鬱心蘭忙一臉感激的深深一福,“蘭兒謝過老祖宗和父親!”心下也明白,老祖宗和父親怎麼可能想不到這種落王夫人臉面的法子,不過是要她開口相求,賣個人情罷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許是擔心自己日後飛黃騰達了,不帶著鬱家。 不過,接下來她提的這個要求,怕他們就沒有想到了,“蘭兒要求夫人喝下絕子湯。”

鬱老爺和郁老太太大吃一驚,同時道:“這……這也太……”

鬱心蘭毫不客氣地道:“興許她服不服用都生不出兒子來,可是蘭兒​​仍是覺得,必須要讓她服下,絕了這個念頭,免得她以為自己還能生,一次又一次謀害鬱家的子孫。蘭兒可不相信她能改好,恕蘭兒直言,王夫人怕還沒這份心機使這種妖蛾子,偏偏從宮中赴宴回來後就會了,這幕後指使者,只怕另有其人呢!若她還有機會,只要有人慫恿,只怕賊心就會死灰復燃。”

這人指的是誰,鬱老爺和老太太自然想得到。

鬱心蘭便繼續遊說,“三姐對蘭兒下毒手也不是這一次了,她可是一直以王丞相的嫡外孫女自居,不知她日後會被指給哪位皇子,也不知她日後為了丈夫的權勢想讓父親辦什麼事,可她想藉夫人來控制鬱家是毋庸置疑的!因而,蘭兒決不贊成由夫人來生育教養嫡子,以夫人的脾性,必定會將嫡子教養成三姑爺的一條狗。”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重了! 鬱老爺和郁老太太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待回過神來後,又覺得她所言自有道理,要想到那番情景,就不由得汗濕背心。

申時正,王丞相的嫡長子王奔,才姍姍來遲。 他是先派人打探了一番,做足了應對的準備,才來鬱府談判的。

這種時候,鬱心蘭一個女流,又是晚輩,自是插不上嘴,可她又擔心鬱老爹會屈從與王奔的淫威——那個王奔,任職刑部侍郎,據赫雲連城說,只是因王丞相擔心王家風頭太盛,引來皇上的猜忌,才讓兒子屈居副職,實際上,刑部有任何事,刑部尚書都要與王奔商量。

鬱老爺與王奔在書房內已有小半個時辰,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磚石結構的房屋隔音效果不錯,鬱心蘭將耳朵貼在牆上,也沒能聽出什麼。 她只好咬咬牙,向悠閒品茗的赫雲連城求助,“連城,你能不能來聽聽裡面在說什麼?”

赫雲連城微一挑眉,“不!”見小妻子沮喪地撅起小嘴,才緩緩道:“我在這裡就能聽到。”

賣關子! 鬱心蘭嬌瞪了他一眼,旋即跑到他身邊大拍馬屁,“原來相公你這麼厲害,簡直就是千里耳啊,這種武功很難練的吧?你年紀輕輕就練成了,真是武學奇才呀!……他們談得怎樣?”

見屋內無人,赫雲連城便捏著她的小鼻子道:“才說幾句好話就現原形了?”鬱心蘭掙扎出他的大手,討好地道:“想听好話回去說給你聽呀,現在書房裡的事比較重要。”

赫雲連城這才道:“王家不同意,說了不少威脅話,又說可以認下嫡子並由你姨娘撫養,賠償老太太黃金五千兩,並請名醫醫治。”

鬱心蘭氣暈了,“王家想用錢來抹平這件事?做夢!不同意就去打官司好了!”

赫雲連城看了她一眼,沒出聲,但那意思很明白,若是狀告當家主母,鬱家這臉就丟盡了。

鬱心蘭氣不過,轉身便往書房裡衝,被赫雲連城攔腰抱住,無奈道:“再等等!”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賀塵飛奔而來,呈給赫雲連城一個信封。 赫雲連城道:“進去吧!”兩人便呯呯地敲門。

鬱老爺親自過來開門,臉上還有一絲薄怒,顯然對大舅子不滿。

鬱心蘭向父親福了一福道:“女兒心急,便來問問,這麼簡單的要求,為何談了一個時辰都無結果,若是王家不願談,依女兒的意思,就直接去京兆尹衙門上狀紙,讓官府來判休離便是。”

王奔大怒,猛一拍桌子,喝道:“放肆!你一個女流之輩也來對長輩指手畫腳,還懂不懂規矩,有沒有婦德?哼!你以為京兆尹有空管旁人的事嗎?”話外之音是,你以為京兆尹他敢管與王家有關的事嗎?

鬱心蘭壓根不看他,只當是狗吠,對父親道:“女兒身為老祖宗的曾孫女,心瑞的親姐姐,勢必要替她們討回一個公道,京兆尹大人若不敢受理,女兒大不了請出今上御賜的墨玉雙龍佩。若是因此而傷了鬱府的顏面,待女兒為老祖宗和弟弟討回公道後,再來向父親謝罪!”說罷磕了一個頭。

王奔被奉承慣了,聽了這番話火氣也上揚了,“別以為你抓了幾個丫鬟婆子就有了證據,我勸你們三思而後行,免得在公堂上丟人現眼,你們若一意孤行,王家也不會怕你們!”說罷斜眼看向鬱老爺,篤定他不敢去告,也不會讓女兒去告。

赫雲連城將信丟到王奔懷中,冷冷地道:“王大人看看這算不算證據?”

……

一行人來到正廳,王夫人立即滿懷希望地衝上來,“大哥!”

王奔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怨怒,沉聲道:“雖然你日後無法生育,也會多個平妻,但鬱家答應了大哥,會為你養老,你就好生養著吧!”

“不!”看著大哥遠去的小轎,王夫人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又哭又鬧又數落鬱家一門上下。

鬱心蘭可沒功夫看王夫人發瘋,問岳如:“這碗絕子湯是你親手熬的?”

“是奴婢親手熬的。”

“給她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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