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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我為什么生氣?”淑妃冷笑,“母親難道不知?”

大王夫人輕咳一聲:“還不是你姨母她……”

“姨母她想整治一下不聽話的庶女,所以叫我宮裡的人在琴弦上動手腳,好讓那個鬱心蘭當眾出醜是吧?皇后身體違和,她卻斷了琴弦,最好能治她個不敬之罪是吧?”淑妃越說越氣,俏臉都有些扭曲了,“合著我這個淑妃就是給姨母當槍使的人,你就不想想,萬一皇后著人調查,查到我宮裡的太監怎麼辦?”

王夫人趕忙替她撫背:“哎喲寶貝兒啊,莫氣莫氣,小心氣壞了身子,你肚子裡還有龍種呢!”

淑妃順了口氣,示意母親坐下,苦口婆心道:“母親,你莫要賓主顛倒了,我若生下個皇子,姨母表妹她們都得是我的奴才,我皇兒的奴才!你怎麼現在反而成了她們的奴才了?”

“你也知道你姨母她被那個……”

“我知道,你都說過幾遍了。”淑妃不耐煩地打斷了母親的話,鄙夷道:“匾額我都替姨母求了,若還整治不了一個姨娘,我看姨母也不必當這個正室了,自請下位的好,免得丟了外祖父的臉。”

又說起昨晚夜宴之事,“幸虧皇上沒追究,否則我怎麼解釋,難道說是幫姨母出氣?才剛在皇上面前誇她母慈女孝!還有,我入宮時日短,又得寵,宮中多少人盯著?光是將特雲宮的宮女太監們收歸已用,我都花了不少銀錢,讓姨母再拿些銀子給我。”

大王夫人訕訕地道:“上個月不是才給了你五千兩?”

淑妃怒道:“在宮裡五千兩算什麼?扔出去連個響兒都聽不到。你去告訴姨母,若想我幫她的三女婿十二皇子,在皇上面前說好話的話… …”後面的話也不必說了。

王夫人只能一口應承下,反正不是要她掏腰包。

第二日一早,連城又去陪伴皇帝,鬱心蘭卻懶懶的,失了看熱鬧的興趣,給皇后、諸妃、長公主請過安,便歪在美人榻上看書。

赫云彤和唐寧來尋她去觀景台玩,鬱心蘭只不想去,百般推脫。 偏巧三奶奶也過來尋她玩,不由得問:“大嫂該不是有了吧?我剛懷上的時候,也是這般,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

赫云彤和唐寧聞言便目光灼灼地看向鬱心蘭,鬱心蘭怪不好意思,“不是啦,我小日子剛過沒幾日。”

赫云彤不由得有幾分失望,三奶奶卻暗中鬆了口氣。

鬱心蘭道:“我真不想動,不如我們下跳棋吧。”

三人一聽,也都讚成了,在鬱心蘭房裡玩到晌午,鬱心蘭早讓蕪兒去同尚膳監說明了,將唐寧等三人的飯食送到她這兒來。

今早起來又撐了一大盅補湯,鬱心蘭這會兒並不餓,等在一旁看她三人用飯。

赫云彤斯文地用完飯,抹了抹嘴角,正想說服鬱心蘭動一動,空中忽的傳來幾聲急促的號角聲。

聲音遙遠卻尖銳,赫云彤、唐寧、三奶奶三人的臉色大變,騰的便站了起來。

鬱心蘭被三人的舉動嚇了一跳,猛然想到古時軍隊不就是用狼煙和號角來傳訊兒的嗎? 莫非是獵場那邊出事了?

她連忙問道:“能​​聽出是什麼訊號麼?”

赫云彤的嘴唇都哆嗦了,“三短三長……是皇上……有事兒了。”

四個女人再也坐不住,急忙忙地來到禁門外,請求拜見皇后娘娘。

號角響亮,整個行宮都能聽到,在禁門處侯見的貴夫人有十餘人之多,無不臉色惶然。

鬱心蘭攢緊拳心,祈禱赫雲連城不​​要出事……皇上身邊有十幾名貼身待衛,還有這麼多御林軍,一般應該沒事的吧?

兩柱香後,才有太監來傳懿旨,皇后宣眾人覲見,御林軍方開門放行。

這次隨行的宮妃及貴婦共五十三人,安和宮的大殿中,已有二三十人,加上她們這十餘人,已經聚集了大半,尚有十餘人在觀景台,皇后已令太監及御林軍去請。

旁人都隍惶不安,唯有皇后鎮定自若,端莊威嚴的氣質一如往常,她淡淡地道:“前方還未有情報傳來,爾等不可自亂陣腳,敢危言聳聽者,一律杖斃。”

話音一落,大殿內嗡嗡的議論聲頓時消下去許多。 在座的諸位都是養尊處優的貴婦,平日里再怎麼高貴端莊,心狠手辣遇上此等大事,心裡頭也是慌的,可皇后娘娘已經閉上眼假寐,她們也不敢多問,更不敢哭,慌急得鼻尖都滲出了汗水。

明知有事發生,卻不知是何事,這種恐懼最是折磨人的心。 看著大殿中眾多搖搖欲墜的身影,鬱心蘭起身出列,主動請求撫琴幾曲。

皇后張開眼細細看她,眸中隱含讚賞之色,額首道:“準了。”

太監們立即布好琴桌和瑤琴,鬱心蘭端坐琴前,略一思索,一連串優美動聽,基調靜美的音符便從琴弦飛瀉而出,繚繞殿梁之上。

從《春江花月夜》到《平沙落雁》《漁樵問答》,眾人的心緒被琴音感染,漸漸從紛亂歸於平靜。

幾曲終了,鬱心蘭深施一禮,又回至座位上坐下。

此時,大殿上的氣氛比之前輕鬆了許多,皇后笑道:“處變不驚,臨危不懼,這才是大家風範!”

一句話說得眾夫人汗顏,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還被鬱心蘭這個小毛丫頭比了下去,實在有失體面,便強撐著說笑起來。

一刻鐘後,終於有名傳令官在殿外禀報:“禀皇后娘娘,皇上在獵場被狼群攻擊,御林軍已前去解救聖駕。”

大殿內偽裝出來的歡快氣氛立時消散,眾人都驚恐不安:“獵場裡怎麼會有狼群?”

皇后低喝一聲:“閉嘴!吵嚷什麼?”然後向傳令官道:“再探再報。”

隨後再傳來的消息,令眾人如墜冰窖,前去救駕的御林軍被蛇群困住了。

這樣冷的天,蛇都進洞了,這些蛇群必然是有人故意為之的,敢向皇權挑戰,只怕自己有了十足的準備,殿內的貴夫人人人自危了起來。

皇后不願將人分散,令太監宮女搬來幾張軟塌,讓淑妃,德妃,長公主等人去榻上休息,並下令御林軍嚴守內宮六處大門,隨行服侍的宮女、太監們則將大殿團團圍守起來。

鬱心蘭伴著長公主坐下,婆媳兩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沒有人言語,大殿內靜得落針可聞,時光一點一點滴過,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了。

就連鬱心蘭都快要覺得沉默得幾乎窒息的時候,大殿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皇后趕忙端身坐好,揚聲問:“可是皇上回宮了?”

有人回道:“禀娘娘,一隊騎兵過來了。”

自有太監迎上去探問,但片刻後,率先進殿的,是一身血衣的定遠侯。

殿內貴婦忙側身避讓,定遠侯顧​​忌不到這麼多,向皇后抱拳躬身道:“請皇后娘娘移駕偏殿。”

皇后欲扶著太監的手進偏殿,竟被定遠侯攔了下來,只允皇后進入。

淑妃也忙翻身起來,想跟進偏殿去,也被定遠侯攔住。

淑妃道:“侯爺,皇上應當願意見我的,肯請侯爺代為傳個話兒。”

定遠侯揚手招來兩名軍官守住偏殿大門,淡淡地道:“傳話可以,還請娘娘稍候。”說罷轉身關上殿門,留下了淑妃急得咬牙。

此時殿外圍了一圈鐵騎軍士,長公主細細打量幾眼,悄聲向鬱心蘭道:“這是侯爺的親衛,黑雲鐵騎。”

鬱心蘭還沒韻過味來,王夫人尖銳的聲音就在耳後響起:“什麼?他們不是御林軍?那他們憑什麼到內宮來,定遠侯想幹什麼?”

只差沒直接說造反了啊!

長公主眸子出現怒意,呵斥道:“王夫人大驚小怪是何意?我夫君是玥國的兵馬大兀帥,定國安邦自是他的責任,御林軍若是有傷亡,他帶兵護駕有何不對?”

原本就心存疑慮的貴婦們,現在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長公主婆媳倆,還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身子,彷彿想離她們遠一點,免得被她們抓了當人質。

長公主氣苦,可有的事兒是越描越黑的,只有等皇后出來才能說明一切。

王夫人還在不依不饒:“那侯爺的兵馬為何要包圍大殿?”

鬱心蘭討厭這種感覺,便揚聲衝王夫人道:“母親實是多慮了,女子不得乾政,侯爺如何用兵,自是皇上部署的,何須向您言明?況且我與婆婆都在這兒,您只管安心等著便是。”

這也是變相地告訴大家,侯爺若有不軌之圖,她們婆媳早就走了,要關也只會關你們!

赫云彤和三奶奶也趕過來幫腔,王夫人翕了翕唇,雖然心中很懷疑今日之事是定遠侯自編自演的謀反之計,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大廳內又安靜下來,半個時辰後,軍士們送來可口的飯菜,旁人唯恐有毒,都不願嘗試,只有長公主、鬱心蘭、赫云彤、唐寧郡主和三奶奶幾人吃得噴香。

直至亥時初刻,皇后才從側殿出來,鎮定地道:“皇上受了些輕傷,要將養幾日,你們且都各自回去休息,明日不必來請安了。”

眾命婦聞言,忙跪拜告退,急著回去問自家老爺是否受了傷。

皇后不意長公主和郁心蘭多留一步,待人走後,才輕嘆一聲,略帶疲憊地道:“皇上現在誰也不信,所以要留靖兒貼身服侍,此事,你們不要對外提及。”婆媳二人忙一口應承,皇后才允了二人回去。

淑妃怯怯地上前幾步,請求見一見皇上。 皇后和藹地道:“今日晚了,皇上已經歇下,你還有身子,也早此回宮歇著吧。明日我再問問皇上的意思。”

淑妃輕咬下唇,端的是楚楚可憐,可皇后已經扶著太監的手,往後殿去了,壓根沒瞧見,她也只好悶悶地回了安幼居。

“你說,皇上到底傷得有多重?為何皇后不讓我覲見皇上?”淑妃回至宮中,便問自己的乳娘蔡嬤嬤道。

蔡嬤嬤邊服侍淑妃梳洗,邊回道:“應當頗重,不然怎麼不讓娘娘見一見?皇上如此疼愛娘娘,怎麼捨得讓娘娘擔心?”

這番話讓淑妃揪起了心,摸著腹部道:“老天爺可要保佑皇上安然無恙,我和肚裡的皇兒還要依仗皇上呢。”

蔡嬤嬤笑道:“皇上是真龍天子,自有神明保佑。”說著解下淑妃腰間的香囊道:“這保胎的香囊有些時日了,味道淡了,老奴再幫您換一個。”

淑妃打了個哈欠,“好吧。”

蔡嬤嬤扶著淑妃在紅木雕花大床上躺下,不著痕跡地從枕下摸索出一個香包,納入袖中,幫淑妃掖好被角,放下床簾,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蔡嬤嬤回到後罩房,見左右無人,便鑽進牆邊的灌木叢中挖了一個小坑,將兩個香包中的藥材全數倒入坑中,埋了起來。

做完這些,她又謹慎地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才回到自己房內去休息。

待蔡嬤嬤房中傳出均勻的呼吸聲,一道黑影從牆頭躍下,鑽入灌木叢中搗鼓了一陣,又躍上牆頭,飛速地朝安和宮的方向而去。

安和宮的偏殿和寢室之間,夾著一個窄小的密道,從外面是看不出來的。 黑影直接竄入編殿之中,叩了一下牆上的秋遊圖,一道窄門便打了開來。 黑影閃身沒入密道,順著台階旋轉而下,台階的盡頭,有幾間燈火通明的密室。

建安帝與定遠侯在中央最大的房間內,坐在書桌兩端,注視著桌案上的沙盤。 建安帝看起來完全沒有半點受傷的委靡之態,見到黑影進來,便對定遠侯道:“你去看看靖兒吧。”

定遠侯便施禮退下。 黑影立即上前呈上剛挖出來的少許藥材,簡潔有效地將自己探看到的情況復述一遍。

建安帝揮手讓他下去,“繼續盯著。”

待黑影走後,皇后才從屏風後轉了出來,輕聲道:“看起來,淑妃並不知情。”

建安帝冷哼了一聲,“知不知情有何不同?”

皇后張了張嘴,原想說上幾句什麼,最終化為一嘆……

不到幾日,行宮中就傳開了,此次遭遇狼群襲擊,赫雲連城護駕有功,即將提升為正三品禁軍上品大將軍。

三奶奶不無羨慕地道:“身為皇上的貼身侍衛,自是有機會護駕救駕的。”

一連幾天,赫雲連城都沒有回竹馨居,但皇后每天都安排了小暖轎來“接送”赫雲連城,鬱心蘭知是要瞞下他從未回院子的事,因而對家中的其他人都沒提及。

故而聽到三奶奶泛酸的話語,鬱心蘭也只是微微一笑。 赫雲慧有點悶悶的,只喊著無聊:“既不能回京,又不能打獵,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鬱心蘭嗔了她一眼,“說了待陛下的傷好一些便會返京。你剛才的話可莫給旁人聽了去。”

忽地想起蕪兒昨日取飯時看到的情形,鬱心蘭忍不住問:“聽說,昨個兒秦小王爺似乎到咱們竹馨居來了……”

三奶奶掩唇輕笑:“​​可不是,秦小王爺還贊二姑娘馬術精湛呢。”看來秦小王爺真的對赫雲慧示好了。

想起上巳節時諸多美女在秦小王爺面前撫琴吹簫變相討好,他都愛搭理不搭理的,這人自視甚高,怎麼可能看上赫雲慧? 赫雲慧即使精心打扮,也是以特別的英氣吸引眼球,離大美人尚有一段距離。

看在最近交情還不錯的份上,鬱心蘭婉轉相告:“秦小王爺少年得意,眼界甚高,難免……”

話還未說完,便被赫雲慧切斷:“他得意個什麼勁?我看到這種女里女氣的男人就討厭。”

鬱心蘭差點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不知道自認為貌似潘安的秦小王爺聽到這番話,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漲紅了那張白嫩嫩的小臉?

正說笑著,錦兒和蕪兒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三奶奶一瞧漏刻,“喲,都到飯點了,咱們走吧。”拉著赫雲慧告辭了。

走遠幾步後,三奶奶輕嘆道:“還好你對秦小王爺無意。”

赫雲慧不解,“怎麼?”

三奶奶瞧了瞧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道:“大嫂娘家的五妹相上了秦小王爺……都不算秘密了,若是你對秦小王爺也有意,她定會是編排秦小王爺的不是,讓你打消這個念頭。”

侯爺和夫人們對孩子相對比較寬容,定下的幾門親事,都事先問過兒女們的意思,三奶奶那人精似的,自然聽得出鬱心蘭沒說完的話裡有什麼意思,她見赫雲慧最近與鬱心蘭走得近,少不得要拆分一下,那是自己的親小姑,不是麼?

赫雲慧聽到三嫂這麼說,果然蹙起了眉,自己不喜歡是一回事,旁人作怪挑著不喜歡又是一回事。 只是她還有些遲疑:“大嫂……不是這種人吧?”

落人口實的話三奶奶自是不會說的,只會說有歧義的話:“相處久了,你自會知道她是哪種人。”

屋裡頭,錦兒邊擺碗筷邊道:“剛才去尚膳監取飯,路上遇到個小廝,向我們打聽大爺的事。”

鬱心蘭一怔,忙問:“你們怎麼說。”

蕪兒答道:“就說是早出晚歸。”

鬱心蘭這才放了心,赫雲連城幾日未歸,丫頭們是瞞不住的,好在她用皇上的命令壓住了……卻不知這樣何時是個頭,也不知皇上的用意是什麼,更擔心連城是不是受了傷,有沒有人悉心照顧。

鬱心蘭都不知道一向大大喇喇的自己會擔心這麼多的瑣事,夜深了,才滿腔心事地睡下。 朦朧間身邊彷彿多了個火爐,暖暖的在這初冬天氣裡極是令人安心。

鬱心蘭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手足並用地纏了上去,火爐也很體貼的包圍住她,令她倍感溫暖。

只漸漸的,有點過於溫暖了,身上多處竄起了火苗,躁動不安……鬱心蘭終於被躁醒,才真切的感受到熟悉的親吻,綿密地在臉頰和頸間游移,火熱的大掌在胸前輾轉掭捏……

鬱心蘭倒抽口氣,不​​確定地問:“連城?”

赫雲連城抬起頭來,在黑暗中註視著她,低柔的聲音中帶著愉悅的笑意:“你醒了?”

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無礙,久懸的心終於可以落下,鬱心蘭又是開心又是委屈,眼眶一熱,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赫雲連城的夜視力極佳,瞧得分明,忙問,“怎麼哭了?”

鬱心蘭忽而察覺自己對他太過掛念了,可她卻不知他是否掛念她,心下又氣惱起來,抬頭張嘴,就往他肩下咬下去。 哪知咬到了一口紗布,還有淡淡的藥草味,她大驚,輕呼道:“你受傷了?”

赫雲連城立即壓住她的唇,叮囑道:“不能讓外人知曉。”

原本不打算多說,鬱心蘭哪里肯依,一通胡攪蠻纏,赫雲連城只好告訴她:“本已帶著皇上逃出了狼群包圍的圈子,竟遇上一隻冷箭,我替皇上扛了一箭,皇上沒事,對方應當沒看清楚,所以才放出話說皇上受了傷,那些人肯定按捺不住,還會有行動。”

鬱心蘭覺得心都縮成了一團,也不知是疼還是緊張鬧的,反正是緊緊的。 她一連串地問:“傷口深嗎?是不是還要你裝作沒受傷到人前露面?你會不會有危險?”

赫雲連城驚訝於她的敏銳,又怕說得越多她越擔心,只好以吻封唇,順道解了自已的相思之苦。

第二日一早,鬱心蘭率先起來,讓錦兒和蕪兒準備好熱水和洗敢用具,便打發她們退出去,然後撩起床簾,坐在床邊欣賞睡美男。

今早一醒來,她才發覺赫雲連城臉上那道長疤不見了,想是這幾日在皇帝身邊療傷被發覺了,索性就不裝了。

赫雲連城喜歡趴著睡,記得以前在網上看過說這種睡姿的人擁有一顆童真的心,不知道告訴他這種說法後,他會有什麼反應?

鬱心蘭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著他僅有一絲細小疤痕的幾近完美的右臉,心中揣測著兩半完美的側面組合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想什麼呢?”赫雲連城撐起身來坐好問道。 見小妻子沒有反應,便親了她一口,然後十分有趣地發覺小妻子雪白如玉的臉紅成了鍋悶大蝦。

“沒……沒什麼……”鬱心蘭轉身就跑,跑到水盆前無意識地反复擰毛巾……天啊,她剛才居然發花痴。

赫雲連城猶自不解,毀容六年旁的人不論男女見到他,就會露出或惶恐或厭惡的表情,他早沒了那份第一美男子的自覺,尋思著,是不是自己胸前的硼帶讓小妻子害怕了?

他自己穿戴好,走過去從後環住小妻子,柔聲道:“傷口雖深,不過宮裡的傷藥很好,只要不用力崩裂了傷口,養些日子就沒事了。”

鬱心蘭這才意識到,她居然花痴得忘了他的傷勢了!

回過身,看著眼前比若天神般俊美的容顏,右頰那道極淺的疤,不但不失色,反倒給他憑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鬱心蘭忽地覺得一陣子氣悶,強自笑了笑,“那也得小心,傷口裂了,就更難癒合了。”說罷便服侍他刷牙淨臉。

赫雲連城察覺到她的沮喪,卻又百思不解其因,他還要去御前侍駕,便想等下值後再問個詳細。

兩人攜手來到小廳用飯,正在擺飯的巧兒和小茜兩個手一鬆,“乒乓”兩聲,兩根瓷勺摔得粉碎。 兩個丫頭猶自不知,仍將痴迷的目光纏在男主子臉上。

赫雲連城眸光一寒,嚇了兩個人一個激靈,她們才意識到自已的失態,慌忙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錦兒和蕪兒趕緊上前幫忙擺好碗筷,請主子坐下,盛上甜粥,又夾了幾筷點心放在兩人的碟中。

鬱心坐壓下心頭的火氣,暗暗地告訴自己,吃飯的時候生氣對消化不好,會發胖的,不值得不植得!

巧兒和小茜收拾完了瓷碎片,又羞答答地走進來,扭著身子萬福,“奴婢失手打碎瓷勺,還請大爺恕罪。”說著含羞瞥了赫雲連城一眼,面上一片緋紅。

鬱心蘭差點沒拍案而起,請個罪還能飛媚眼,可以更無恥一點不?

赫雲連城瞥了兩婢一眼冷冷地問:“瓷片在哪?”

兩婢子一怔,隨即搶著答道:“倒在院子裡了。”

赫雲連城冷聲道:“跪到瓷片上去!一是罰你們損壞物件!二是罰你們越過大奶奶同我請罪。”

巧兒和小茜大驚失色,跪到瓷片上,膝蓋不會是跪出血來?

兩人還想求情,被赫雲連城冰寨的目光一掃,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錦兒眼瞧著兩位主子都動了怒,連忙低聲喝道:“還不快去!還想叫人來拖麼?”巧兒和小茜滿腹委屈的磕了頭退出去。

赫雲連城用過早飯便要去上值,臨走前趁人不備,悄聲道:“原來早上娘子你看著我發呆,是被為夫迷住了啊。”

鬱心蘭小臉頓時暴紅,啐了他一口:“哪有!你少臭美。”赫雲連城勾唇一笑,乘小轎入宮面聖。

巧兒和小茜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遠去,指望大爺能憐憫她們一下,旋即瞧見大奶奶凝了冰霜的俏臉,立時又噤若寒蟬的低下頭。

鬱心蘭沒理會她們,轉身進屋了。 蕪兒忙遞上熱茶,勸慰:大奶奶何須跟她們置氣?

鬱心蘭心道:我不是跟她倆置氣,兩個丫頭我還拿捏得住,我只是心煩。 連城又要升職了,瘸腿好了,疤痕消了,狂蜂浪蝶……該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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