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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皇上說話算數,說了自罰一杯,便是自罰一杯,在座眾臣自是遵從遊戲規則。 接下來游戲繼續,可每到女眷這邊的時候,每隔一個人,總會輪到鬱心蘭一次,而且每次都是命題作詩,有時是前一位倒霉鬼,有時是鼓手,有時是男子宴中不服氣者。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山居枚瞑。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把酒問月。

“牆角數技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詠梅。

“數竿蒼翠擬龍形,峭拔須教此地生。無限野花開不得,半山寒色與壽爭。”春日山中竹。

“問餘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閒。桃花流水窘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山中答俗人。

一場夜宴下來,鬱心蘭一共被鼓點敲中六次,作詩六首,就是再傻的人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而為,何況這群心眼比旁人多出數倍的大臣們?

聽著她一首接一首的妙詩佳句,折服了會場所有的人,每一雙眼睛都偷偷往紗縵後面窺探,想目睹驚世才女的風采。

而秦小王爺則是端著酒杯,既沒喝下也沒放下,半晌一動不動,怎麼都想不通那個砸他賭場的女人會吟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連自認為熟知她的赫雲連城和十四皇子明子琪,也是怔怔驚訝。

驚豔之餘,人們也紛紛臆想,不知究竟是誰想為難赫雲大少夫人,結果卻令其出足了風頭,可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建安帝素來大方,無論是誰,作的詩好便會賞。

男子中只有兩位領了賞,而鬱心蘭則首首不落空,身前小几上已經堆滿了珠寶玉器,吃食都另外挪到一張小木杌上去了。

坐在她前方的九皇子妃唐寧郡主朝她笑道:“原來妹子這般才華,竟一點風兒也不透,可是真人不露相呀。”

鬱心蘭謙虛道:“我這是急出來的。若是沒賞賜,我也作不出來。”

赫云彤苦於在另一端,不方便湊過來說話兒,便向左右位置上的貴夫人們介紹:“那是我弟媳……”

偏王夫人坐得離赫云彤不遠,聽旁人對鬱心蘭贊不絕口,滿嘴又是苦又是澀。 溫婉那個賤婦有這般才華? 竟能教出這樣才情的女兒? ……

王夫人自認才藝雙絕,卻也知自己作出的詩與鬱心蘭作出的差距有多大,心中更是憤慨,老爺便是因此而看上溫婉那個賤婦的麼? 還有淑妃也是,瞧不清情形嗎? 還讓這個死丫頭出風頭!

這話怨得淑妃有點冤,第一次的確是她讓人做的手腳,想讓鬱心蘭出醜,即便是沒出成醜,她也不會玩兩次一樣的把戲,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因而隨著紅花每一次落入鬱心蘭手中,她的心都要跟著撲通猛跳一下,這是誰要害她,若是一會兒皇上著人查探,她要如何回答?

淑妃拿目光掃向自已的太監總管仲公公,不意他去威脅一下鼓手。

仲公公自然是領命而去,可情形依舊如此,淑妃都覺得自己撐不住了。

建安帝也察覺出她的異樣,關切的問:“愛妃臉色不佳,可是不舒服?”

淑妃忙順杆往下爬:“臣妾覺得胸悶。”

皇后聞言便道:“大約是人多嘈雜了,你是有身孕的人,自是受不住。”

於是皇后便吩咐內侍們送淑妃娘娘回宮休息,建安帝沒有異議,似乎沒有註意到淑妃勾魂的眼神,而是將目光轉向上前填酒的媚才人。

直至戌時,恩宴方結束。 鬱心蘭與其他貴婦一同拜倒恭送聖駕,卻有一名管事太監上前來傳聖上口諭:“赫雲大少奶奶,聖上口偷,傳您隨駕伺候。”

鬱心蘭心中一緊不及細想,便隨在公公身後,追上了前方的聖駕,赭雲連城也在駕前服侍,看到他的身影,鬱心蘭略寬了寬心。

十六台的龍輦行至花園時,建安帝忽然吩咐駐輦,扶著黃公公的手臂下了輦後,淡淡吩咐:“靖兒蘭丫頭,你們陪朕逛逛花園,其他人在此候著。”

“微臣領旨。”赫雲連城看了鬱心蘭一眼,兩人並肩隨在建安帝身後,在花園中逛了起來。

今夜月明星稀,月光給花園中凋零的植物披上了一層銀光,比白日更多了幾分雅緻。

建安帝走走停停,忽然問道:“蘭丫頭的學問不錯,是跟誰學的?”

鬱心蘭忙道:“臣婦自幼與姨娘和外祖……溫老先生一同生活,姨娘與溫老先生都教了些。”她一時嘴快,像在榮鎮那樣稱溫老先生為外祖父,心知犯了規矩,趕緊改口。

好在建安帝沒注意這個,只是問:“溫老先生可是讀書人?”

“是,曾於先帝三十五年中過二甲第二十二名進士。”

“哦,那曾任何職?”

“回皇上,不曾。”

建安帝心中微訝,三年才出幾個進士,再如何總能補一個七八品的小知縣做一做的,不過他打算使人去查清楚,因而並沒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指著近前的一林楓樹道:“你就以此樹為題作詩一首吧。”

啊? 還要作詩? 鬱心蘭琢磨一番,硬著頭皮吟了一首:“澗草疏疏螢火光,山月朗朗楓村長。南村犢子夜聲急,應是欄邊新有霜。”

建安帝看著她若有所思道:“倒是挺有野趣的,你還真會作詩,只是……風格卻迥異。”

鬱心蘭忙解釋道:“其實,今夜所作之詩,都是臣婦往日所作,心境不同,風格自會各異。只有那鬧詞是在觀景台上,看到皇上與諸位大人豪氣乾雲,臣婦心生艷羨,這才豪壯了一番。”

“原來如此。也算不錯了。”建安帝點了點頭道:“想打獵,明日就讓靖兒帶上你吧,朕身邊侍衛足夠多了,不缺他一個。”

鬱心蘭又驚又喜,忙磕頭謝恩,赫雲連城還懇請一番,直到建安帝說:“你媳婦可比你直率多了。”他才單膝點地,謝主隆恩。

天色已晚,建安帝擺駕回宮,鬱心蘭則與赫雲連城同乘一頂小暖轎回了竹馨居。

剛進得院門,紀嬤嬤便迎上前來道:“禀大爺大奶奶,侯爺在殿下寢房內,請大爺大奶奶回來後立即過去。”

兩人不敢怠慢,忙隨紀嬤嬤而去。 長公主寢房的外室內燈火通明,侯爺俊美的臉微微硼著,顯得有些急躁,見到他二人進來後,倒是一派輕鬆隨意狀,問鬱心蘭道:“剛才皇上找你何事?”

鬱心蘭忙一五一十說清楚,侯爺只是點了點頭,對她道:“你先下去吧。”

鬱心蘭只得向公公婆婆施禮告退,而赫雲連城則多留了一刻來鐘,才回到他們兩的房間。

打發走了丫頭們,鬱心蘭便拉著赫雲連城問道,“連城,你說,皇上後來問我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連城淡淡地道:“你做的那首豪邁之詞,便是男人也很難做出來,皇上可能以為是父親做的,所以才多考校了你一番。”

原來是這樣,那麼後來幾盤遊戲中的鼓手會落點落得那麼好,也是皇上示意的了?

鬱心蘭輕嘆一聲,蘇東坡的詞的確是豪放,就是男人也很少能寫出來,也難怪皇帝會懷疑是侯爺所做。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是好事亦是壞事。 一則說明還有報國之心,二則說明仍想握著兵權不鬆手,端看皇上是怎麼認為了。

她忍不住問,“是不是我給父親添了麻煩?”

赫雲連城道:“也不算,你也證明你會作詩了。再則……這也是遲早的事。”

的確也是如此,若皇上要猜忌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貌似這個皇帝疑心是比較重的,可是為什麼就那麼寵著淑妃呢,要說她長得漂亮,可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就算是以前八宮的顏色老了,皇帝只要一聲令下,禮部便會大張旗鼓地選秀,要說是那股媚態,貌似青樓的姑娘們還更勝一籌。

鬱心蘭便同赫雲連城談起了淑妃:“劉貴妃雖沒隨行,可有德妃娘娘在,論理也當是德妃娘娘坐在皇上右側才對。”

赫雲連城已經在上下其手,可面對著完全沒有進入狀態的妻子非常無奈,只得說,“淑妃的兩位兄長都連升了幾級,一個小小的座次算得了什麼。皇上的事我們管不了,不如乾點該干的事情……”

他的唇暗示著,手引誘著,鬱心蘭終於想起自己的責任了……侍寢。

第二日一早,赫雲連城便神清氣爽地去御前報導了,鬱心蘭則懶了好半天才勉強爬起來,一來腰酸腿疼,二來精神上就懶懶的,估計是秋乏了。

才剛洗漱好,紀嬤嬤便帶著一個手持托盤的小宮女進來,衝著鬱心蘭福了福道:“大奶奶安好。這是殿下特意吩咐老奴熬的補湯給大奶奶補身子的,還請大奶奶趕緊趁熱喝下。”

說罷一揚手,身後的小宮女立即端著托盤上前來屈了屈膝,將托盤上的瓷盅按到小桌上,揭開蓋兒,一股濃香撲鼻而來,略帶些微腥和少許中藥味兒,其中必定有人參、茯苓這類的補品。

鬱心蘭勉強扯了扯嘴角笑道:“多謝嬤嬤了,先擱著吧,我得先去給母親請安,怕晚了會誤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時辰,等一會回來再熱了喝。 ”她真不想吃什麼補品,補也得對症呀,她的身體並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可紀嬤嬤得了長公主的吩咐,哪裡會依,笑著解釋道:“今日皇后娘娘身體違和,已經免了眾人的請安了。若是想去觀景台的,只管跟內務監的總管說明,內務監自會安排小轎。長公主說今個兒不急,您只管先喝了這份湯再去給她請安。”

鬱心蘭沒有辦法,這是婆婆的一番好意,總不能不識抬舉,只好拿小勺小口小口地吃起來,味道其實還不錯,雖有點腥味,但整體上還是很香濃的,只是份量也太多了點……

吃完一碗,紀瑭嫉立即又給她盛上一碗,還笑著道:“奶奶可以慢慢吃,反正這一盅是必須吃完的。殿下說了,您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再去請安。”

把鬱心蘭推說吃不下了的話給堵在肚子裡了,她只好擰著眉將這一大份補湯給喝了下去,然後摸著撐圓的肚子苦笑,“紀嬤嬤,我路都走不動了。”

紀嬤嬤笑道:“沒事沒事,老奴去跟殿下禀報一聲,她定會免了您請安的。”

鬱心蘭哪能做這種沒規矩的事,忙撐著腰起來,跟紀嬤嬤一同往長公主屋中去,還順手塞了一大錠銀子給紀嬤嬤,“嬤嬤一早熬湯辛苦了。”

紀嬤嬤笑了笑,也沒推辭。

給長公主請過安,赫雲連城便請好假回來了,向母親說明,“皇上允了兒子帶蘭兒去獵場玩一天。”

長公主笑瞇瞇地道:“難怪這丫頭坐在這兒心神不屬的,原是等著你帶她去玩兒呢。去吧,你們年輕人喜歡熱鬧不是。”

鬱心蘭不好意思地告了罪,騎上赫雲連城特意為她借來的溫馴的母馬,直往獵場而去。

雖然玥國人尚武,但皇帝打獵時,獵場都已經被御林軍有效地控制了起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真正的猛獸是竄不到皇帝跟前的。

鬱心蘭的騎術不精,只敢讓馬小跑,這樣的速度自然是談不上狩獵的,遊玩還差不多。 九皇子與他們擦身而過,只是打了個招呼便策馬跑開了。 倒是十二皇子和秦小王爺還特地慢下幾步寒暄,話裡還推崇鬱心蘭為“玥國第一才女”。

這稱號讓鬱心蘭很是羞愧了一把,兼之不想讓別人當電燈泡,便以不妨礙他們狩獵為藉口,趕著人家走了。

一路行來,鬱心蘭看著時不時冒出來的御林軍,一個疑問在腦中形成,於是便問連城道:“連城,既然獵場裡有這麼多的御林軍,為何六年前山崩的時候,沒聽你說有人來救援?”

赫雲連城原本愉悅的俊臉一黯,馬鞭指前對面的高山道:“當時我們去的是那座山頭,那邊沒有安排御林軍。”

鬱心蘭哦了一聲,又問,“那……當時是否在下雨?或者前些日子下了暴雨?”

赫雲連城搖頭,“沒有!每次圍獵,欽天監都要夜觀星象,選前後十余天都不會有雨的日子行獵,怎麼會下雨。”

鬱心蘭的心裡越來越覺得這事兒透著詭異。 說是大皇子想贏得比賽,可大皇子是皇后娘娘嫡出的皇長子,身份比別的皇子尊貴得多,這樣的人不應當是特別愛惜自己性命的嗎? 又怎麼會想到跑到無人把守的山頭去。 是誰在他跟前攛掇的?

而且秋山樹木茂盛,之前幾天又沒降雨,與山崩形成的兩大條件——植被破壞、暴雨等災害天氣完全沒有吻合的地方,怎麼會突然產生山崩?

“連城,能不能帶我去當時出事的地點看一看呀。”

“有什麼好看的,就是半壁斷崖……”赫雲連城明顯不願意提到那裡。

鬱心蘭不好說出自己的猜測,因為只是猜測而已,只好撤嬌道:“人家就是想看一眼而已,然後罵那裡幾句。”

赫雲連城覺得好笑,便帶她到一處高坡上,指著前方道:“這裡就能看到。“說著從懷裡掏出個小圓筒給她。

居然是一隻單筒望遠鏡。

鬱心蘭好奇地接過來,往眼前一送,果然清晰地看到對面的斷崖,斷崖中段有一條羊腸小道,應是當年他們行經的小道,再往下依然是懸崖。

鬱心蘭忍不住輕嘆:“這麼凶險的地方,你們為什麼不阻止大殿下呢?”

赫雲連城抿了抿唇,不是沒阻止,一來大皇子不聽,二來當時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被人激了幾句,也覺得若連這條小道都不敢過,實是丟臉。

鬱心蘭忙問:“是誰激你們?”

赫雲連城怔了怔:“一名侍衛……名字不記得了,他也葬身山底了。”然後瞧了她一眼,反問道:“難道你覺得可疑?但是,當年皇上嚴查過,並沒發現可疑之處……年輕人急於立功表現,衝動些也難免。”說罷神情黔淡幾分。

鬱心蘭本就沒有把握,怕他又想起不開心的事,忙轉了話題:“既無可疑,我們便去別處吧。”

赫雲連城便幫她調轉馬頭,往樹林裡去。

鬱心蘭仍拿著望遠鏡東張西望,忽地道:“咦,父親和大娘在那邊。”

赫雲連城往她指的方向瞧了一眼,輕嘆道:“應是祭奠甘舅舅吧。”

鬱心蘭心中一動,忙問:“甘舅舅是怎麼去的?”

赫雲連城道:“那時我還小,不是很清楚。只知先帝們都是在賀山圍獵的,皇上臨時起意到秋山圍獵,那時皇上登基不久,四周還有些狼子野心之人,皇上來秋山的第二日便遇襲了,甘舅舅是御林軍都統,護駕而亡的。”

原來如此,護妹夫當然沒有護駕名聲好了,只是侯爺看起來是個很忠心的臣子,怎麼會幹這種欺君的事?

鬱心蘭一肚子疑問得不到解答,便索性不管了,在樹林邊緣玩了一陣,赫雲連城獵了兩隻野兔,兩人便返回了行宮。

紀嬤嬤來禀告說:“皇后娘娘已經起身了,長公主殿下讓您回來了就去安和宮請個安。”

鬱心蘭忙應下,換過一身衣裙,便到安和宮請安。

皇后和藹的給她賜了座,坐在長公主身後,陪同狩獵的命婦們都在此處,除了淑妃娘娘。

皇后有些頭疼,邊與眾人交談邊用手按著太陽穴。

鬱心蘭感覺有人悄悄靠近自己,回頭一看,競是赫云彤。 赫云彤嬌嗔地問:“一早上跑哪去了,還想找你來聊聊,順便炫耀一下,大才女是我弟妹呢。”

鬱心蘭被她說得挺不好意思,唐寧郡主也湊了過來,搖了搖手中的望遠鏡,笑道:“我知道她到哪去了。”

三個女人湊到一堆,就比較顯眼了,皇后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王夫人忽地討好地笑道:“皇后娘娘,臣婦聽說清心曲有安神之功效,可對症您的眩暈症,不如讓蘭兒為您彈奏一曲,她的琴藝亦是十分出眾的。”

忽然被點到名的鬱心蘭一怔,急道:“禀皇后娘娘,臣婦不會清心曲……但是臣婦的嫡母是會的。”說罷含笑看向王夫人,又悄悄拽了拽赫云彤的衣袖。

赫云彤會意,幫腔道:“早聽聞王夫人當年乃京城雙姝之一,若能聽聞王夫人彈奏一曲,實乃三生有幸。嘻嘻,我也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

王夫人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鬱心蘭說的她可以不理,平王世子妃說的卻不好推卻,何況她還拿皇后說事兒。

大王夫人也是臉色一變,看向鬱心蘭道:“你怎麼可能不會清心曲?女子修身養性,都要習此曲的。”

鬱心蘭看這姐妹倆的模樣,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兩人不知在搗什麼鬼,堅決不能彈琴。 於是羞澀地道:“姨母恐是不知,外甥女我自幼木吶,過於安靜,所以老師沒有教這只曲子。”

王夫人還想再說,皇后娘娘淡笑道:“王夫人若是不願為本宮撫琴,亦是無妨的。”

話音剛落,便有人站起身來,輕聲道:“賤妾願為娘娘彈奏清心曲。”說話的正是剛入宮的媚才人,據說也頗為受寵。

王夫人心中大急,趕忙搶著道:“臣婦豈會不願為皇后娘娘彈奏?不敢勞動才人大駕,還是臣婦來吧。”

自有宮人抬上了瑤琴,王夫人端坐琴前,心中發緊,目光往琴弦上溜了一圈,才抬手輕撫。

鬱心蘭的確沒聽過這個世上的幾支曲子,卻也能聽出王夫人彈的這曲調忒怪異,多處是跳躍,粗嘎難聽,這樣的曲子也能修身養性,安神爽氣?

鬱心蘭沒聽過清心曲都這般覺得,在座這些自幼學習過的貴婦們,更是面露詫異之色,王夫人彈的這叫什麼啊?

王夫人自是有苦說不出,有幾根弦是不能碰的,少了幾階音符,還怎麼能成曲調?

一曲結束,王夫人漲得滿臉通紅,倒頭跪下,帶著哭腔道:“臣婦疏於技藝,請皇后責罰。”

皇后和藹地道:“王夫人一片好意為本宮撫琴,何來責罰,你素日要操持家務,疏於技藝也是有情可原,快快起來吧。”

又轉頭吩咐沈嬤嬤:“你帶人將琴收下去,咱們聊天,別再彈這勞什子了。”

眾妃及眾命婦自是附和,不過看向王夫人的眼神卻帶著明顯的輕視,王夫人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一世的才名就毀在這支曲子上了……都是鬱心蘭這死丫頭害的!

鬱心蘭見眾人聊天話題無非是誰家的女兒才貌如何性情如何,實在是乏味,便抽時機進言,推廣她的店舖裡的休閒活動,拿了飛行棋和撲克牌出來。

在場有幾位是去樓外樓玩過的,都說有趣,皇后也來了興趟,拉著德婦和長公主玩起了斗地主。

鬱心坐教了幾盤見她們玩熟了,便藉口淨手,出大殿,往偏殿耳房裡去尋那張琴。

一位小宮女告訴她:“淑妃娘娘來了興致,剛剛差人拿走了。”

怎麼又是淑妃? 我怎麼就得罪她了? 鬱心蘭真是滿心無奈。

大約是新遊戲吸引人,皇后娘娘竟不覺得頭暈了,直玩到皇上回來,一眾宮妃,命婦慌忙扔下手中的撲克和棋子,叩見聖駕。

建安帝背負雙手,看著這一桌桌的玩意兒,不由地問道:“這是什麼新鮮玩意?”

皇后笑著介紹了一番,指著鬱心蘭道:“這丫頭帶來的。”

建安帝輕笑:“鬼主意還挺多的,過來,教教朕吧。”

鬱心蘭忙狗腿站到皇帝身後當軍師,告訴他斗地主的規則。

建安帝玩了兩遍便上手了,還能精確地算出另二人手中剩餘的牌,再根據她們出牌的方式,推測出各人手中具體的牌。

鬱心蘭不由砸舌,皇上您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自髮帶了記牌器和透視眼的。

建安帝興致勃勃玩了幾盤,就覺得太簡單了,皇后和長公主和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鬱心蘭心中一動,便將橋牌的規則遊戲告訴他。 橋牌的規則並不復雜,但要玩精玩好,卻需要智力和一定的運氣,而且是二隊二的遊戲,必須有搭檔。

建安帝細一琢磨,覺得這種遊戲應當有趣,只是舉目四望,盡是一群婦孺,只好等皇子大臣們狩獵回來後,立即宣了三人進來伴駕,讓鬱心蘭再將規則解釋一遍。

來的都極睿智之人,聽了一兩遍後,便記住了,在她的指導下玩了一局後,便可算精通了。

於是建安帝與秦小王爺一邊,王丞相與平王一邊,展開激戰。 這些人都是人精,一個個滿心都是算盤,漸漸的,鬱心蘭就看不出他們的出牌用意了——她的段數太低。

待後來幾位皇子來請安後,也迷上了橋牌,鬱心蘭當了一夜教師,頗感疲憊。 長公主便向皇后娘娘告罪,帶著鬱心蘭先回了。

而淑妃在安幼宮中久候皇上不至,差了幾趟人去打聽,都說是在玩牌,她只好打發人去宣了大王夫人進來。

大王夫人進了東暖閣,就瞥見一張斷弦的瑤琴,眼皮不由得一跳。

淑妃早就打發宮女太監們出去了,板著臉,陰森森的瞪著母親。

大王夫人吞了口口水,陪笑道:“娘娘這是生什麼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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