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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男子這邊席面上,十二皇子坐在上位,鬱老爺和赫雲連城陪在兩旁,十二皇子的人如同他的名聲一般,謙和有禮,對誰都是笑吟吟的,如同撫面的春風一般,讓人心裡暖暖的。

赫雲連城一如往常的不帶什麼表情,不過有鬱家子弟過來敬酒,卻也沒推辭,神情雖是淡淡的,但至少不像平日那樣冷峻和拒人千里。

鬱家眾人都圍著十二皇子和赫雲連城轉,大姑爺賀鴻和二姑爺蔣懷被冷落到了一邊,心裡面頗不是滋味,以往胡府的團圓宴,他們可都是被高高捧在上位的——可如今鬱府多了一個皇子女婿、一個三品將軍女婿,他倆個全靠父萌的人就靠邊站了。

今日里的家宴鬱老爺和老太太特意不讓支屏風,鬱心蘭明白這裡面的意思,就是想讓一家子人認個親戚,日後也好相互幫襯一把。

鬱家是寧遠城的百年世家,以前是風光過的,而這一代只有鬱老爺出類拔萃,另幾個兄弟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因而想鬱家一族重新風光起來,只能看下一代了。

偏巧在下一代裡,很有幾個可能會有出息的。

鬱心和和郁心瑞自是最出挑的,鬱心和這次雖然沒有考得舉人功名,但也是十三歲就考上了秀才了的;而鬱心瑞就更不必提了,如此年輕就成了舉人,還被皇上召見,據鬱老爺說,皇上問了鬱心瑞幾個問題後,“龍顏大悅”,這日後定是有大好前程的。

鬱四老爺家的四少爺,鬱五老爺家的三少爺和七少爺,都是讀書很不錯的學子,如今也在國子監上學,日後也是有前程的。

鬱老爺在官場混了這麼久,自然知道當官不單是要有學問,更要有人脈,所以這才將家人都聚在一起,希望能處得熟絡一些。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多是相處出來。

熱熱鬧鬧吃過團年飯,鬱老爺請準女婿十二皇子和三位女婿、幾位有出息的子侄到書房閒讀,其餘人則回了內宅,鬱心蘭這才正式拜見了大伯父和二伯父,給四叔、五叔、六叔也見了禮。 眾人一同圍著鬱老太太說笑了一陣,赫雲連城來接鬱心蘭回府。

鬱老太太忙道:“應當的,天黑之前得落屋。”

小夫妻倆攜手登車,馬車出了鬱府,鬱心蘭便問,“怎麼?父親說了什麼話讓你不高興了麼?”

赫雲連城微訝,他的表情應當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小妻子是怎麼察覺出他心情不暢? 垂眸看她,長長的睫毛輕顫,一雙秋水明眸裡,承載著滿滿的關心,漆黑如玉的眼仁倒映出他的影像,彷彿用憐惜和關切將他緊緊包裹起一樣。

他的心不由得一軟,原本微暗的心情也撥雲見日,輕輕一笑道:“沒什麼,就是說來說去,想讓我輔佐十二皇子罷了。”

……

送走了諸位女婿,鬱老爺的幾位兄弟也各自帶著家眷回西大院,鬱老太太獨留了鬱老爺和溫氏說話。

鬱老太太並沒避著溫氏,直接問鬱老爺道:“談得如何?”

鬱老爺輕嘆一聲,“四女婿不答應。”

溫氏此時還被蒙在鼓裡,完全不知老祖宗和老爺在說些什麼。

鬱老爺只得解釋一番,也是有讓她出面說和的意思,“年初時,朝中臣子多有上書,言道應當早立儲早安邦,只是我反复揣摩聖意,似乎並不想立儲。”

說到這鬱老太太贊同地點了點頭,向溫氏說道,“如今聖上龍體康健,自是不願的。”太子即是下任君王,可下任君王卻不能算是君王,若是等這張龍椅等得太久了的話,只怕會滋生變故。

鬱老爺輕嘆,“正是如此,如今聖上心意莫測,原本我是不願鬱家牽扯進立儲之爭進裡面的,可王氏瞞著我將政兒的名帖報上禮部,如今政兒已被指為十二皇子正妃,我們鬱家已經與十二皇子同乘一條船,生死與共了。”

說到此處長長一嘆,“十二皇子是有心爭的,日後若是他人登基,少不得要被排擠,就如安親王和謹親王一般,咱們鬱家也會被牽連,因而我想,還不如幫十二皇子爭一爭,或許有幾成勝算。”

接著他分析了一下朝局和幾位皇子的所長。 如今有能力爭這儲君之位的,也就是九皇子、十二皇子、十三皇子和十四皇子。

九皇子被皇上猜忌了幾年,可隨著赫雲連城的步步高升,想必皇上對九皇子的猜忌也漸漸小了,何況最近還讓九皇子上朝中政,這種種跡象表明,皇上有意讓九皇子參政了,九皇子的生母德妃出自安國公府,家中亦是有實權的,在朝中亦有根基。

十三皇子原本是沒有什麼機會的,生母敬嬪只是一方縣令之女,沒有外祖家的勢力,可現在卻娶了王姝為正妃,王丞相早就有意送女兒入宮,想讓王家出個皇后,以前被皇上拒絕過多次,這次總算是如願了,雖說暫時隔了一層,但若王丞相全力支持十三皇子,那麼十三皇子倒成了最有實力的一個… …王丞相的勢力,皇上都要忌憚的。

十四皇子是個不拘的人,似乎不愛朝政,以前鬱老爺有心將女兒配與十四皇子,也正是因著這一點,若是一開始就不曾爭過,日後的新君也會高看十四皇子一眼。 只不過,十四皇子始終是現金唯一的嫡出皇子,朝中堅持立嫡不立賢的老臣大有人在。

至到十二皇子,生母劉貴妃出自安慶侯府,掌管了全國的鹽業和礦業,家資豐厚,他為人謙和素有賢名,朝中許多大臣也慕名歸附……

說到最後,鬱老爺當著祖母的面,拉著溫氏的手道:“只不過,只是有銀錢還是不成,秦小王爺是十二殿下的伴讀,手中掌著朝中一半的官員考核權,這是一大助力,若是能再有一個有實力有兵權的將軍支持的話,那麼十二皇子就穩操勝券了。”

這位有實力有兵權的將軍是誰,溫氏再不懂朝政,也知道是說的四女婿赫雲連城。

鬱老太太亦是輕嘆,“我們這也是沒法子,已經與十二皇子站到一條船上去了,若是不能同心協力,只怕日後被會狂潮淹沒了去。你是蘭兒的親生母親,由你出面說服蘭兒,再讓蘭兒說服四姑爺比較好。”

溫氏有點暈頭,卻也知道這裡面乾系重大,況且蘭兒是個有主意的,並不是她能勸得動的,因而不敢輕易應承,只道:“媳婦盡力而為。”

鬱老爺還想說些什麼,最終一嘆,“你盡力吧,或許定遠侯爺也有自己的盤算,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總得聽公爹和婆婆的話。”

話裡透著傷感,溫氏動了動唇,想安慰老爺幾句,最終動也只是“嗯”了一聲。

鬱老爺又說起初五請了十二皇子和幾位女婿到府中小坐,吃餐家宴,要溫氏去準備準備,務求幾位女婿滿意而歸。 溫氏一愣,這不是才聚過麼? 只是她素來溫順,也沒多問,應承了下來。

鬱心蘭初聽赫雲連城說初五還要回鬱府聚宴,也是愣了一愣,“怎麼剛才也沒聽老祖宗說起?”

赫雲連城道:“想是因我不答應輔佐十二皇子,岳父大人臨時起意的吧。”

兩人回了府中,先去給父母親請了安,才因到靜思園。

一進正廳,紫菱便迎了上來,輕聲耳語,“巧兒一直追問婢子藥粉驗了沒有。”

鬱心蘭勾唇一笑,“哪有這麼快?大過年的,人家大夫不要休息嗎?先晾著她,她再這麼心神不屬的,就直接關進屋子裡不許出來。”

紫菱點心應下,忙招手讓錦兒蕪兒服侍主子更衣梳洗。

這般說了幾句話後,赫雲連城已經在淨房裡沐浴了出來,看著小妻子在丫頭們的服侍下換了衣裳,便揮手讓眾人退下去。

鬱心蘭回頭看了赫雲連城一眼,他的眼中光芒聚盛,耀得人眼都睜不開,忙又低下頭來,俏臉上不由得湧上了粉色。

赫雲連城拉著她一同歪在短炕上,輕聲問,“這幾日是你的信期了吧?”

沒想到他會記得這麼清楚,鬱心蘭的臉更紅了,輕聲道:“嗯,就是明後天了。”

赫雲連城伸手摟緊了她,另一隻手則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上,帶著點疑惑地問,“你覺得這個月會有麼?”

鬱心蘭心中一滯,這話要我怎麼回答?

她也知道他必定是在意的。 雖說現在才剛過年,但按照這世間的算法,赫雲連城就已經有二十二歲了,古人都早婚,一般貴族子弟到了他這個年紀,早都兒女成群了,最大的肯定都能打醬油了,再說她嫁入侯爺府也有大半年了,侯爺和長公主一直忍到現在沒追問她,也算是很和氣的公爹婆婆了,連城現在急著問,只怕也是維護她的意思,說到底,子嗣是大事,他也不想自己被人追問。

見小妻子麵色踟躕,赫雲連城忙勾唇一笑,“沒有也沒事兒,嗯,要不要我請陸大醫給你請個脈?”

鬱心蘭搖了搖頭,“不必了,每月來給母親請平安脈的太醫,都給我請了脈,太醫一直說我身體很好,沒有問題。”

說著,她遲疑了一下,斟字酌句地問,“嗯……連城,你看,要不……你也請個脈好不好?”

赫雲連城立時就黑了臉,“我要請什麼脈?”

鬱心蘭大急,在現代,治不孕不育,都是男女雙方同時檢查的,她以前公司裡就有一個同事是這種情況,所以她知道。 可這世間,懷不懷孕都是女人的事,就算某男娶了一堆妻妾,沒一個懷孕的,人們仍是會將不孕的責任賴到女人的頭人。

但這不是好現象,不孕並不一定是女方的問題……當然,她們這才幾個月,算不得不孕。 她也不是擔心別的,就是怕赫雲連城在天牢中關了三年,營養不良,或者是總睡在天牢的地板上,寒了什麼腎臟一類,只是請個脈,若真的有什麼毛病,也可以儘早醫治。

赫雲連城哪會聽她解釋,自小根深蒂固的觀念,男人的自尊比什麼都重要。 當下看向小妻子的眼神就不善了,挑了挑眉,沉聲問,“你是說我不行?”

鬱心蘭心裡咯噔一下,這個表情……不會是想要證明他“很行”吧?

還沒等她轉過念頭,赫雲連城就撲了下來,將她重重地壓在炕上,幾乎要擠出她肺葉里的每一個空氣分子似的緊貼著她,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看來我平日里還是太懶散了一點,居然會讓夫人你覺得我不行。”

鬱心蘭被壓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忙求饒道,“我沒有啊,只是想讓你請個脈而已。”

“你還說!”

赫雲連城俯下頭懲罰性地重重咬了她的唇一口,心底里的慾望瞬間被點燃了,旋即又溫柔地深吻起來,大手靈巧地解開她腰間的玉扣,從鬆散開來的衣襟之中伸進手去。

初五的聚會,原本僅是鬱老爺一家人的聚會,哪知十二皇子競將秦小王爺給帶了過來。 鬱老爺自然是熱情相待,可也覺得這般有些不全禮數,一會兒自己的女兒是要一同用飯的,秦小王爺到底是個外姓人,又是男子。

十二皇子似乎看出來鬱老爺的顧慮,輕笑道:“說起來,本宮今日前來,還為著一樁子喜事,慎之有意請本宮做個保山,聘貴府五小姐為側妃。 ”

鬱老爺頓時就怔住了。

秦小王爺想要娶琳為側妃?

按說,秦小王爺日後是要繼承王爵位的,側妃到底是要錄入族譜的,鬱老爺雖是正二品的高官,但無爵位在身,鬱琳雖是嫡女,聘為側妃亦不算是辱沒。 只不過,同為嫡女的三姐乃是十二皇子正妃,妹妹卻只是個小王爺的側妃,卻又有些說不過去。 賀鴻和蔣懷官職不高,但那到底是之前的婚事,還沒有關係,同今日提親一事不可同日而語。

十二皇子怎麼會這般作為,真不知是什麼意思,按說這也關係到了他的顏面,若是秦小王爺娶了鬱琳,他們就算是連襟了,難道他不會覺得妻妹成了秦小王爺的側妃,自己失了臉面? 還是說,秦小王爺已經有了另外的正妃人選,而且是對十二皇子十分有利的,娶鬱琳不過是為了鞏固與鬱家、王家的關係?

電光火石間,鬱老爺已經拿定了主意,呵呵笑道:“勞秦小王爺垂青,鬱某真是不勝榮幸,只不過,琳兒自幼就是養在祖母身邊的,因而她的婚事,得問過祖母的意思才成。”

這話就是委婉地拒絕了。

秦小王爺自視甚高,當下覺得有些拉不下臉來。 可是從來都是抬頭嫁女低頭娶婦,人家養育女兒十幾年也不容易,有人上門來求親,多半也是要拒絕幾次才能成事,這般作為也是為了顯得女兒矜貴,免得女兒像是沒人要的剩女,一有人求娶就趕緊嫁了,日後到了夫家被人歧視。

秦小王爺沉了沉氣息,淡然笑道:“也好,秦某就等鬱大人的音訊了。”竟是不打算再遣保山上門說和一般。

鬱老爺當下心中也有了怒氣,摸了摸下頜新蓄的山羊須,不咸不淡地道:“恐怕要等上一陣子了,如今家中族人都回京過年,祖母沒有空閒。”

十二皇子眼見氣氛不是太好,忙說起其他的事岔開,“連城表兄來了麼?”

鬱老爺道:“快了。”

一會子赫雲連城攜鬱心蘭趕到,用過午飯,男人們進了書房,女人們則回梅院聊天。

鬱琳今日整個心神不屬,鬱心蘭瞥了一眼,心中暗嘆,秦小王爺那種水仙花男人有什麼好的? 就一張面皮而已。

回程的時候,赫雲連城說,“秦小王爺向你家求娶五妹為側妃。”

鬱心蘭眼睛瞪得老大,輕訝道:“不是吧?這不是在折辱十二皇子麼?”

赫雲連城淡淡地看她一眼,輕笑道:“怎麼會?皇上后宮裡多少人?難道每一個宮妃的姐妹都得嫁給王爺為正妃才不算折辱皇上麼?京里哪有那麼多的王爺?”

也是。

鬱心蘭蹙眉想了想,“父親應當不會同意吧?不過……”鬱琳肯定願意。

鬱心蘭忽地想起,上回十二皇子的生辰宴上,鬱琳狼狽的樣子被秦小王爺等人都瞧了去,只怕因著這一點,秦小王爺也不願娶她為正妃吧?

赫雲連城不​​過是想到了便提一提,鬱家已經同十二皇子結親了​​,之後要再怎麼加強與十二皇子的關係,都與他無關。

兩人回到侯府,見到甘夫人身邊的齊媽媽迎面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眾小丫頭,邊走邊回頭交待幾句什麼,小丫頭們則一疊聲的應承。 這些人,走路都帶著風,臉上也是喜氣洋洋的表情。

瞧見小夫妻倆,齊媽媽忙停下腳步,規規矩矩福了一禮,側身讓到路旁,讓大爺和大奶奶先過。

鬱心蘭好奇心起,輕笑道:“齊媽媽今日真是精神吶。”

齊媽媽也不掩飾笑意,福了福道:“老奴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不,晉王爺親自上門來提親了。”

赫雲連城聞言停下腳步,問:“晉王?提的誰?”

齊媽媽掩唇直笑,“回大爺的話,是給秦小王爺提親,想娶二姑娘為正妃呢。”

鬱心蘭和赫雲連城不​​禁對視一眼,這秦小王爺,一日之內連聘兩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了拉攏赫雲家,不擇手段了嗎?

婚姻大事俱是父母做主,赫雲連城也是說不上話的,小兩口便回了靜思園,商量了一陣,最終也只能一嘆,此事,端看父親的意思了。

晚間用飯的時候,侯爺提都沒提此事,想來是拒絕了。 鬱心蘭這才鬆了一口氣,不說別的,只說秦小王爺那二十幾個姬妾,就算在婚前全打發了出去,估計不到一年又再能納這麼多回來,不談朝政,光論人品,此人實在不是良配。

二姑娘的婚事仍然沒有著落,不過她也是個有主意的人,她看不慣秦小王爺,就算是年紀再大,也不願委屈自己的心意,這倒是讓侯爺和甘夫人都放下了懸著的心。

年節一晃便過去了大半,快到正月十五了,各府之間也開始走動,各大類聚會就多了起來。

這一天竟是晉王妃發了金貼,請侯爺一家前去做客。 雖說兩家之前並沒有什麼交往,但因沒能結成秦晉之好,這點顏面都不給,就有些說不過去,何況晉王爺為了能請動定遠侯,也下足了本錢,請了不少與侯爺交好的官員,只當是朋友間的聚會,亦是可以去一去的。

鬱心蘭自是盛妝打扮了一番,與長公主同車前往,侯爺則帶著幾個兒子騎馬赴宴。

晉王是太后的娘家,風光無比,府第亦是大得出奇。 晉王妃的二媳婦陶氏親自陪伴鬱心蘭和二奶奶、三奶奶等人,晉王妃則陪著長公主、甘夫人在花廳裡閒聊。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晉王府的梅園。 晉王府的梅園可是京中一景,十分出名,其中不少名種梅花,此時又正是梅花盛放的季節,陶氏便提出帶幾位赫雲少夫人去梅園賞花。 還笑道:“園子裡有亭子,讓丫頭們燒了火盆,不會凍著各位奶奶。”

三位少奶奶自是應下,隨陶氏到梅園賞梅。 這晉王府的梅花的確別有風味,幾人交口稱讚,陶氏亦是一臉的自豪。

沒一會兒,二奶奶便覺得有些內急,三奶奶正與陶氏說得熱鬧,她只得紅著臉悄聲問鬱心蘭,“大嫂,能否陪我去一趟淨房?”

鬱心蘭自是同意的,在別人家做客,總不好讓二奶奶落了單。 陶氏聽明原由後,忙差了一名大丫頭陪兩位奶奶去最近的紫東閣的淨房。

紫東閣是一個套院,院內有正房三間,還有一片小花園,園子裡竟還安裝了一座假山,假山上建了涼亭。

大丫頭解釋說:“這裡在大少爺常來歇息之處,所以建得好一些。不過此時大少爺在外院會客,不在此間。”

二奶奶點了點頭,疾步跟​​著大丫頭進了房內,鬱心蘭不想等在淨房內,何況現在沒人,房裡沒有燒火盆,溫度也差不多,她便向二奶奶道:“二弟妹,我在走廊等你,你快些。”

二奶奶應了一聲,便沒了聲息,想是很急了。

鬱心蘭忍不住輕笑,調頭看向院子裡種的各色梅花……這晉王還真是愛梅,卻不知有沒有梅花的高潔品質。

正想著,忽聽一道男聲呼喚,“蘭兒?”聲音裡帶著遲疑和掩藏不住的驚喜。

鬱心蘭一驚,順著聲音抬頭一瞧,假山的涼亭中有一名年青男子。 男子激動地站了起來,一雙深潭的黑瞳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耳際只能聽到心劇烈地跳動著的聲音,腦海裡一片空白,雙腿已經十分有自我意識地快步衝下涼亭,兩三步就來到鬱心蘭的眼前。

他抬眸注視著鬱心蘭,只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讓他再近距離見一見佳人。

鬱心蘭皺了皺眉,這人看著十分眼熟,便問,“你是誰?”

男子一陣子尷尬,拱了拱手道:“小人黃庭。”

鬱心蘭猛然想了起來,這是那天在尚風軒遇到的榮鎮同鄉,鬱心瑞以前的同窗。

她轉頭看了一下四周,還好她身邊跟著丫頭,再說她已經是嫁了人的婦人,倒不是像未出閣的少女那般不能見外男,於是蹙眉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黃庭一怔,領會了她的意思,忙解釋道:“小人是來京參加明年春闈的,現投名在晉王府,做了慕客。”

所謂投名,便是將自己做寫的詩或文章遞給朝中高官過目,以求得到官員的賞識,在日後的春闈中也有人能幫自己一把。 慕客即是一般人據說的軍師,能到王府裡慕客,應當是有幾分才華的,他才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只是再怎麼樣有才華,也不能進內宅來吧?

黃庭一驚,“這是內宅嗎?平日里黃某都是在此與秦小王爺議事,秦小王爺的書房就在對面……”

言下之意他並不知道這裡是內宅。

鬱心蘭道:“這裡的確是內宅。”說罷便轉了身。

黃庭知道這是內宅後,也知自己在這與鬱心蘭說話十分不妥,忙轉身快步跑出了小院。

鬱心蘭的眼睛瞇了瞇,這事兒透著古怪,怎麼就這麼巧遇到黃庭了?

她讓錦兒上前,附耳低語幾句。 自溫氏出了月子後,就將岳如送回了她身邊,今日正好帶了過來,正用得著。

二奶奶總算是解決完了,笑吟吟地出來,張口就問,“大嫂,剛才我在裡面好像聽到你與一個男人在說話?”

鬱心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沉聲道:“看來二弟妹要去治治耳朵了,居然敢說晉王府內宅里有外男!”

二奶奶心裡一顫,光顧著寒磣鬱心蘭,卻忘了這裡是晉王府,這話聽了,確實討不著好處,忙道:“我說著玩的。”

鬱心蘭勾起唇角,陰險地一笑,“下回我也去跟二爺說幾句弟妹的玩笑去。”

二奶奶頓時啞了,氣血上湧,卻又說不出話來。

回到梅園,鬱心蘭便稱累了,回到花廳取暖。 錦兒一會之後回到大奶奶的身邊,鬱心蘭藉故走遠一點,錦兒輕聲道:“岳如去查了,那裡隔牆就是外院,是有人故意放黃公子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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