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妾本庶出》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赫雲連城心生警覺,忙豎耳細聽,安靜,外面安靜得可怕,連之前有的士兵們值夜的走動聲都聽不到了。

他迅速且悄然地為鬱心蘭穿上薄襖和外套,鬱心蘭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赫雲連城忙用僅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噤聲,情形不對!”

鬱心蘭一個激靈便醒了,赫雲連城忙摀住她的口鼻,怕她急促的呼吸被門外的人聽見。 鬱心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忙眨了兩下眼,示意自己明白,改用自己的小手摀住了口鼻。

赫雲連城飛快地穿衣,正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撥開,幾條人影閃了進來,就著走廊上黯淡的燈光,鬱心蘭數出有四人。 這幾人衝進房內,先查看了桌上的飯菜,然後便似乎鬆了一口氣,朝床舖的位置而來。

薄而陰冷的長劍伸入窗簾之中,鬱心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還未等長劍挑開床簾,赫雲連城的劍就直刺了出去,噗一聲入肉的悶響,對方悶哼了一聲,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變故來得太快,房內之人萬沒料到床上的人是醒著的,儘管也提防了一下,卻相對大意了,這才讓赫雲連城一招刺中要害。

赫雲連城一招擊殺一人,也知是運氣,何況他還有個需要保護的嬌妻,於是趁那名殺手倒下,其餘殺手錯愕的一瞬間,抱著鬱心蘭飛躍道屋中的一角,將鬱心蘭護在身後,自己則守住屋角,將小妻子保護在相對安全的三角地帶。

鬱心蘭不敢出聲,對面的殺手有六人之多,加上之前已死在連城劍下的那名,居然有七人。 一開始她數了只有四人的,可見殺手的身手有多快,快得進門她都看不清。

這六人亦是受過特殊訓練的高手,立即向小夫妻撲來。 赫雲連城揮開長劍反擊,但卻死守著角落,不退一步也不肯進一步。

胡亂中鬱心蘭披的是連城的外套,連風兜和口罩都戴上了,看不清容顏,又站在一張小几上,身影無形中高大了許多,殺手見赫雲連城寧可放棄腿下的靈活挪動也要護著她,以為她是他們想找之人,因而進攻得不算太猛,只想先消耗連城的體力,再將兩人生擒。

鬱心蘭看著走廊上洩進來的燈光,心想這樣不行,這樣明顯是連城在明處,殺手在暗處,連城的一招一式對方都能看清楚,而殺手的招式,連城卻只能以光影來判斷。

她手中握著一支精鋼製的彈弓,是她在尚風軒花五兩銀子買來的,這回狩獵特意帶著,還指望能用上一回,結果,現在用來保命了,另一隻手掌中握著六枚鋼珠,可她沒把握在連城忽高忽低的手臂間,打倒桌上那盞細腳油燈。

在他猶豫間,忽聽一陣疾風聲向自己襲來,連城揮劍格開那枚暗鏢,卻被兩柄長劍乘虛而入,直擊面門。 他不慌不忙回劍側身,避開這致命一擊,但因顧著身後之人,不能避得太開,仍是被劍刃劃出兩道血口。

鬱心蘭就著昏暗的燈火看得分明,心中一緊,不再猶豫,揚臂張弓,一枚鋼丸直往對方六人而去,六殺手閃身避開,她又是一枚鋼珠,“砰”的一下擊倒了油燈。

耶! 鬱心蘭在心中小聲歡呼了一下,利落地掏出火折吹燃火苗,用彈弓將火折彈了出去。 這次就不必要準頭了,火折落在桌上,立即燃氣了火光,將屋內照得明亮起來。

赫雲連城趁殺手一怔的當兒,長劍一挑,三名殺手的面巾飄落在地。

“是你!”赫雲連城的聲音透著三九天的冰冷。

殺手不待回答,安靜的客棧外響起了一連串的馬蹄聲,上百匹馬迅速地來到客棧外,將客棧團團圍住。 六人面色大變,這不是他們的人,他們中埋伏了。

這六人都是殺手中的殺手,可既然露了真面目,此時再跑已然無用,只有殺了眼前兩個見過他們的人,他們才能真正的安全。 至少也要將兩人綁為人質,才好從容逃路。

六人殺心頓起,手中的劍揮得像車輪一樣,赫雲連城也知道只要再堅持一刻,就能等到援兵,自然是半分也不敢鬆懈。 可這六人單獨的任何一個都不比他差多少,現在同時瘋狂進攻,他又不能暢快地騰挪避閃,應付得極為吃力。

感覺到自己能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鬱心蘭也知道連城支持不了多久了,她將鋼珠上在皮筋上,在一名殺手攻至近前之際,猛地射出一彈。

那名殺手全力應付赫雲連城,以為有身邊人的配合,鬱心蘭玩不出花樣來,因而疏於防範,鋼珠激射入眼,痛得他大叫了一聲。

此時他才發現,屋內不知何時多出了四名侍衛,正與他的同伴纏鬥……

接下來的一切就像看電影一樣,大隊的官兵蜂擁而入,屋內還有五名高手,六名殺手並沒有抵抗多久,除一人嘴快吞毒自盡外,其餘人都被生擒。

赫雲連城將妻子交給李榕李樺照顧後,便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到外面清理戰場,直到天明才回來,與鬱心蘭坐在馬車內睡了一整天,進了京後又直奔禁軍軍營,鬱心蘭被官兵送回了侯府,直到第三天清晨,才看到丈夫。

李樺向她解釋後,鬱心蘭才知道,原來她們早發覺了燒飯的水中有迷魂湯,為了麻痺對手,故意中計,為的就是將敵人誘來……只是這樣也太危險了吧? 鬱心蘭心中不滿,她是個現代人,可沒古人那種誓死捍衛皇權的忠誠觀。

此次一共捉住了一百餘名匪徒,要審視,要偵查,還要維護京城的平穩安定,赫雲連城忙得天昏暗地,鬱心蘭只有每日做了好吃的在家中等他,但一般他都不回來用晚飯。

半個月後,侯爺、甘夫人、長公主等人才返回京城,鬱心蘭給父母請過安,侯爺也回兵部忙公務去了,眾女眷則說起分開後的經歷,直說是凶險。

原來狩獵時放了狼群之後,對方便安排了一支數百人的敢死隊,要衝入行宮捉拿皇后娘娘的。 幸虧侯爺及時調來了當地的駐軍,才阻了一阻。 原本若是御林軍中之人全數可信,倒是可以張網捕魚,請敵入甕的,可是保護得好好的獵場裡能進數百匹狼,這些御林軍中定然有奸細,皇上只好放棄了這個機會,改為誘敵深入。

皇上讓赫雲連城回京,還特意送了輛大馬車,裝作是他要悄悄返京一般,還怕對手不相信,赫雲連城和郁心蘭走後,又尋了個由頭,讓另一位大臣返京,用的是同樣的手法;行宮裡卻又露出一點跡象,好似他又沒回京。 讓對手分不清他到底在哪裡,只好將手中的人兵分三路去探……終於被皇上逐個擊破了。

眾人感嘆了一番皇上英明,鬱心蘭見大娘和母親都有疲憊之色,便懇請兩位婆婆先行休息。

二奶奶沒去秋山,聽得十分有興致,與三奶奶送了婆婆回屋休息後,又乘著小轎到靜思園來。

鬱心蘭昨天等連城等得很晚,正打算補個眠,聽傳報說二奶奶來了,只好披上外套到外廳迎接。

二奶奶人已經進了大堂了,鬱心蘭忙招呼她到暖閣裡坐:“外面冷,暖閣裡燒了地龍。”

錦兒等人奉上茶水和果子點心後,鬱心蘭便調侃道:“今天什麼風把二奶奶給吹來了?”

二奶奶輕輕一笑,“還不是惦記著大嫂,想著過來給大嫂請個安。”

天底下能把​​謊話睜眼說得這麼順的人,二奶奶認了第二,怕是沒人敢認第一。 之前府中沒人的時候,內宅的事甘夫人自是全權交給二奶奶去辦,鬱心蘭回府後,二奶奶怕鬱心蘭要分權,自然是躲著她走的……鬱心蘭回府也有半個月了,她今個兒才想到來請安,還好意思說心裡頭惦記。

鬱心蘭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揭穿。

二奶奶又閒扯了兩句,終於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我家二爺,真的升職了?”

“嗯,父親是這麼說的,我和大爺離開行宮的時候,恩旨還沒下來,後面的情形不知如何了,反正二爺去吏部報過道,一會兒就會回來,二弟妹直接問二爺不好嗎?”

正說著話兒,三奶奶也來了。 鬱心蘭往炕裡挪了挪,讓三奶奶也能坐到短炕上來,並向二奶奶道:“你怎麼不問三弟妹,她可是隨父母親一同回京的。”

三奶奶問明是什麼事兒,便半帶著酸意地道:“上回父親的確是這麼說了,還說過幾日便會有恩旨,可是一直沒下來。”說著又嘆了口氣,“還是大哥運氣好,這回皇上使的萬全的誘敵之計,大哥又立了一功了。”

這話鬱心蘭可不愛聽,皇​​上的計謀的確是好,可是赫雲連城也是拿命拼出來的,那身上一道又一道的新舊傷口,可不是運氣好的象徵!

於是她便毫不客氣地拿話噎回去,“三弟妹這話說得可太虧理了。皇上的計謀的確英明,可也要有實力的人去執行,才能在故意中了敵人奸計的情形下全身而退,你當用胸口中了一箭大難不死是憑的運氣麼?你當他以一敵六不落下風也是運氣麼?三弟妹與其整日里盯著我家大爺的運氣,不如回去看著你家三爺,三爺不是馬上要升為皇上身邊的二等侍衛了,日後也有護駕的機會了,也能展示三爺的運氣了不是?”

三奶奶被噎得臉通紅,光想著酸一酸大嫂,不想把自個兒夫君給繞進去了,若是日後三爺立了功,大嫂也來個是運氣,給三爺知道了源頭,三爺定會怪罪她的。

鬱心蘭嗆了回去,心情便好了,看著三奶奶訕訕的表情直樂,“三弟妹吃點果脯,這是我莊子上產的,自己醃的,我也是運氣好,西郊的土地種果樹不錯,種出的果子製成的果脯也比外面賣的要好吃些。”

還拿運氣說事兒,三奶奶真不知該怎麼接口了,見二奶奶伸手便拿果脯,忙暗中瞟了一眼,二奶奶悻悻地收了手。

三奶奶安生了,鬱心蘭便向二奶奶道:“二弟妹有了身子,暫時還是別太勞累了,之前廚房的採買一直是我負責,日後還是由我來擔著,一會兒我讓紫菱去你那將賬冊取回來。”

二奶奶立時尷尬了,心道,我怎麼就這麼嘴欠跑到靜思園來聽消息呢。 她笑了笑道:“這是不是應該問問母親的意思?”

鬱心蘭可沒耐心等著她回過甘夫人,也笑了笑道:“上回就是母親親口答應的呀,還向父親誇我管得好呢。我是看二弟妹你有了身子,我這個當大嫂的,能分擔一點是一點,可不能讓你累著動了胎氣。說不定是咱們赫雲家的長孫呢。”

二奶奶心底的一點怨氣被“長孫”兩個字給抹平了,細細一想,的確沒有什麼比生個長孫更重要,待自己有了長孫傍身,還怕拿不到府中的權利?

於是便爽快了,“也是,一會兒讓紫菱姑娘去靜念園取賬冊吧。”

三奶奶暗自著急,連使了幾個眼色,二奶奶都沒看見,只好找了個藉口,拉著二奶奶出了靜思園。 二奶奶和三奶奶同乘一輛青幄小油車,一出園子,三奶奶便嗔怪道:“二嫂怎麼不動動腦子想一想,她為什麼要拿回廚房的採買?你現在有了身子,就不怕她在食材上動手腳?別聽她說得好聽,一口一個長孫的,等你滑了胎,什麼都遲了。”

二奶奶嚇了一跳,拍著心口道:“你可別唬我,大嫂只是發個對牌而已,負責採買的都是母親手下的管事,廚房的管事和​​廚娘也是母親的人,她哪有這個本事?”

三奶奶一臉不願與她多談的樣子,“你不相信就算了,當我沒說!合著我一心為你著想,倒成了個挑撥離間的人。”

二奶奶賠了笑,心裡卻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也不是沒上過你的小當,對你可不怎麼放心​​,而大嫂若真不想讓我生下孩子來,當初不告訴我不能用香露不就成了,何必繞那麼大個圈兒,還得另外花銀子買通廚娘,你當我真是傻子!

而三奶奶則在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才能讓二奶奶生個閨女下來,或者乾脆就生不下來。 自己娘家已經倒了,在這府中唯有靠三爺和公爹婆婆的疼愛,和一兩個兒子撐腰。 公爹是個公平的,婆婆對她也不錯,可三爺就不靠譜了,心裡頭花花著呢,見一個愛一個,誰也愛不長久。 她這個正妻之位若想坐得穩,就得一個兩個的女人幫他收進房來,憋屈不憋屈? 而自己生下燕姐兒之後也快七個月了,三爺也沒少上自己房裡來,可肚子卻沒動靜……

兩人各懷心思坐車到了岔路口,方分了車各自回院子。

三奶奶回到靜心園,便聽到堂屋里傳來一陣輕笑,略帶沙啞的笑聲,可卻有股勾人心魂的誘惑力。 三奶奶一聽便聽了出來,這是燕姐兒的乳娘,這會子會在堂屋裡這樣浪笑,定是三爺回來了。

進了堂屋,果不其然,三爺正抱著燕姐兒逗著玩兒,燕姐兒的乳娘劉氏笑盈盈的站在三爺跟前,幾個有點姿色的大丫頭都環繞在三爺身邊… …哼,果然是蒼蠅不沾無縫的蛋!

三奶奶在三爺身邊坐下,從三爺手中接過燕姐兒,親了一口,笑吟吟地問:“爺今日去吏部,可有說什麼時候給您安排新職務?”

三爺懶洋洋地笑道:“沒說,皇上剛回京,還得等幾日吧,反正是板上釘釘的事,急什麼,正好休息幾日,多在家中陪陪娘子。”說著又抱過了燕姐兒逗著玩。

燕姐兒如今八個多月了,眉眼已經長開,生得極像三爺,一雙狹長的鳳目,高貴又嫵媚,笑起來兩個笑渦,人見人愛。 三爺原本一心盼個兒子,是不大待見燕姐兒的,如今也當寶貝似的,在秋山的時候還時常念叨。

三奶奶見三爺對女兒上了心,心裡也是極舒坦的,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雖然失望過,卻還是心疼的,也虧得燕姐兒會長,知道粘她爹。

三爺逗了一陣子,便沒了興致,將女兒遞到劉氏手中,目光在劉氏高聳的胸部溜了一圈兒。

三奶奶心中有氣,連忙拉著三爺進了屋。 三爺調笑道:“喲,這是乾嘛,大白天的,娘子可太心急了些。”

三奶奶打發走了丫頭,沒好氣地道:“三爺還真是個隨意的性子,大爺都已經上任半個多月了,您這升職的事兒卻光聽到雷聲沒見雨點兒,吏部那裡問不出,也當去問問父親啊。當初父親可說了,是這回護駕有功,特意恩賞咱們家。”

三爺說起這個便有些不耐煩,“父親說了有就是有,我總去問只會讓父親心煩,你當二哥不急嗎?他不也沒去問?我覺得你應當多向二嫂學一學,她從來不管二哥的公事。”說著便打起簾子往外走。

三奶奶急道:“剛回來又上哪去?聽說外面還不太平呢。”

三爺回頭挑眉輕嘲道:“三奶奶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三奶奶心頭一窒,只好軟下聲音,好聲好氣地道:“我是怕您有個什麼閃失呢。一會兒我讓秋葉進來伺候可好?”

這算是討好了。 三爺赫雲傑也知道自己這個娘子平素是個傲氣的,便放下簾子又走到坑邊歪著。

三奶奶忍著氣,她如今已經不是高將軍的女兒了,她如今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之女,再也無法在夫君面前拿起架子,只能退一步,先求得夫君的支持。 在秋山的這一個月裡,都是她陪著三爺,以三爺的個性,她知道他已經膩了……

出門喚了秋葉進來伺候,三奶奶便乘小車去往小花園。

如今是十一月,小花園裡的茶梅、日香桂、海棠、水仙都開了花,三奶奶讓秋水捧了個花瓶兒,優雅地採著日香桂。 這種花有桂花的香氣,花形也很美,拿來裝瓶挺不錯的。

小花園入門處的對面就是青松院。 青松院也不算小,住著侯爺的幾位妾室,平日里侯爺很少來,甘夫人不想瞧見她們,從不讓她們請安,幾位妾室都是窩在房裡做針線或吟詩作對打發時間,但小丫頭們則是坐在廊簷下聊天,她們比不上屋裡伺候的大丫頭,沒有火盆可燒,只能看著對面的園子打發時光。

“咦,三奶奶回來了,還親自來採花兒……這麼冷的天。”小丫頭鶯歌邊跺腳禦寒邊道。

正巧繁蔭路過,便停下來問:“三奶奶進園子了?”

鶯歌向她福了福,“回繁蔭姑娘的話,是的呢,婢子剛剛看到的。”

棋兒便笑道:“姑娘不是也想去採花麼?不如看看三奶奶采的什麼花兒,侯爺贊過三奶奶的插花最是雅緻啊。”

繁蔭便笑了笑:“也是,我跟著去學學。”說罷讓棋兒帶上一隻花瓶,兩人一同出了青松院,到了小花園。

果然在小花園裡見到了三奶奶,繁蔭忙上前打招呼,先福了一禮。

三奶奶福了半禮,笑道:“您太客氣了,你是父親的人,怎麼也算是長輩,怎麼先給我施禮。姑娘這是……來採花?”

繁蔭點了點頭,“都說三奶奶插的花雅緻,便特意跟來,想學一學。”

繁蔭是甘夫人的陪嫁丫頭,給抬了個妾,卻不是姨娘,只能稱姑娘。 三奶奶知道甘夫人並不待見繁蔭,原是不想多與她說話的。

繁蔭卻難得見到三奶奶,想拉著她套套交情,說起這陣子嫵月常來收集花瓣上的露珠,“聽說是喝了露珠茶容易生兒子,丄一胎,二奶奶就是用這種方法。”

三奶奶聞言心中一動,略略有了一個主意在腦中模糊地形成,卻還要細細想想,便敷衍地衝繁蔭一笑,“多謝姑娘了。”

繁蔭露出一抹動人的笑容,謙卑地道:“繁蔭只是希望侯爺能多幾個孫兒,三奶奶的身材一看便是好生養的……”

這話女人都愛聽,三奶奶的笑容便多了幾分真誠,教了繁蔭一套插花,才乘車回靜心園。

回到屋內,秋葉已經不在屋裡了,三奶奶不由得問,“爺怎麼把人打發走了?”

三爺撇了撇嘴道:“那丫頭看著無趣得很。”

三奶奶笑問,“那爺瞧著哪個丫頭有趣呢?您只管說,就算是別的院子裡的,我也幫您要來,開了臉,給抬個妾。”

色也這下子真是懵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三奶奶好幾眼,才驚怪道:“娘子怎的忽然賢惠了?”

三奶奶嗔了他一眼,“我何時又不賢惠了?我懷著身子的時候,不是讓秋月秋日服侍你了嗎?”

三爺嘿嘿一笑,心道,服侍是服侍了,待孩子一生下來,你就急不可耐地將她倆配了人,這也算是賢惠麼?

不過難得妻子做出這般大方的樣子,他便沒理會之前的事,直接道:“我就瞧著大嫂身邊的巧兒挺不錯的。”

三奶奶暗恨得咬牙,臉上卻是輕愁的微笑,“巧兒啊……怕是大嫂給大爺備的呢。”

三爺挑眉一笑,“大嫂那四個大丫頭都生得漂亮,就是那四個小丫頭也生得水靈,大哥哪用得著這麼多,你想法子給我討一個巧兒來,我心裡自會疼你。”

三奶奶咬著牙,笑著應下了。

靜思園裡,鬱心蘭也正問著這半個月她們四個丫頭在秋山的事兒,四丫頭逐一回答後,她便打發了三人出去,只留下錦兒和紫菱伺候。

紫菱早在鬱心蘭去秋山的第二天便被鬱老爺打發回侯府了,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好總讓女兒的人服侍溫姨娘。 人都走後,紫菱便將府中的情形跟鬱心蘭說了一番,府中的主子都走了,只有二奶奶和侯爺及二爺的幾位妾室,倒也算安生。 不過紫菱特意讓千荷與靜念園的灑掃丫頭交好,打聽到了一些事兒,二奶奶自己懷上了,便不大在意方姨娘了,可方姨娘最近卻頗有些動作,時常打發丫頭出府採買東西,千葉曾跟過一次,好像是回的方姨娘的娘家……

鬱心蘭聽後蹙了蹙眉,但也沒在意,只是道:“你讓千荷盯著,有什麼不對的再告訴我便是,他們院子裡想怎麼折騰都是他們的事,只要不是想把髒水潑到我頭上就成。”

紫菱忙應下。 輪到錦兒,鬱心蘭要她把這段時間巧兒和小茜的表現說一說。

錦兒想了想道:“主子們不在,平日里便沒什麼活計,大爺的官服和衣裳都在繡著,不過倒是三爺來過竹馨居幾次。

鬱心蘭撇了撇嘴,這位三爺還真是風流,就這麼個丫頭也盯著盯著的。 只不過,到底把不把巧兒給三爺,她卻還沒拿定主意,一來是巧兒並不是個會聽話的,二來她也沒往別人院子裡塞人的習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是?

只是鬱心蘭沒料到,第二天,三奶奶會親自找她來要人。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