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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90章
第九十章

陶媽媽被押來後少不得要拷打審問,侯爺的親衛可不是內院執行罰的粗使婆子,下手狠,又專往人最痛的地方抽,她自然扛不住,供出了主謀琴操和同夥——丁媽媽、章婆子。

琴操是二爺赫雲策的貼身大丫頭,俏麗溫順,赫雲策硬是愣愣的半響沒回過神來。

琴操見陶媽媽已經招供了,便也沒有掙扎,平靜地說出原委。 她原給二爺侍過寢,那還是二奶奶剛進門的那會兒,沒有主母的允許,便不算過了明路,二奶奶說得好聽,待我懷了身子後便給你開臉。

可待二奶奶真的懷上後,卻只讓自己的丫頭服侍二爺,而她,還落下了一個每月落紅時間長的怪病,就算二爺私下里想讓她服侍,她也沒辦法。

琴操尋著個出府的時機,找京城有名的松鶴堂的大夫把了脈,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絕子的藥。 她立時便想到了二奶奶的頭上,可是她是奴,二奶奶是主,她又如何報得了仇?

直到前陣子她無意中發現二奶奶每天都喝露珠茶,而且是每日天不亮,嫵月便悄悄抱著出去收集,幾乎每天就是固定收集那幾株樹上,她這才有了這個主意。

她一家人因將她賣入侯府,而過上了好日子,哥哥還做了販運香料的生意,因她易生濕疹,她哥哥特意在鄰邦替她尋來薄荷(她叫銀丹草)治病,她娘家的人每年都會託人帶一大包給她的。

琴操招供完,陶媽媽就嗷叫著撲了上來,又撕又咬又打,親衛連忙將二人分開。 陶媽媽仍是哭罵道:“你個不會下蛋的賤蹄子,你騙我!你騙我!”

罵完又撲上前去,想抱住甘夫人的大腿,哀求道:“夫人,求您看在老奴半輩子替您做牛做馬的份上,好歹饒了老奴這一回,老奴自會結草銜環相報啊,夫人!老奴替您做過牛馬啊,夫人!老奴是被琴操這個賤蹄子騙了呀……”

原來陶媽媽年歲挺大才得了一子,疼愛得不了了,現在門房當差,無意間見過琴操一次,便上了心,立志非她不娶。 陶媽媽左打聽右打聽,聽說二爺還沒收用過,便想厚著臉皮到甘夫人那兒求個恩典。 哪知他那個兒子竟趁機偷溜進後院,直接找琴操表白了。

琴操只提了一個條件,晚上封了小花園,方便她入內施藥,她自有辦法讓二爺二奶奶答應她下嫁。 拗不過兒子,陶媽媽便依了琴操,心想二奶奶日後仍是會有身子的。

可剛才一聽琴操不但被二爺收用過,還不能再生育,心中那個悔呀,真恨不能撕了琴操。

陶媽媽還想再哭訴一番,赫雲策早已忍耐不住,一腳踢得陶媽媽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又滑落在地,撲地噴出一大口血。

赫雲策又幾步走到琴操面前,揪住她的頭髮,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十幾個耳光,再看琴操,已經成了人頭豬面,牙齒都脫落了幾顆。

“賤人!”赫雲策又怒又恨。

琴操服侍他六七年,溫柔可人,細心體貼,他原是對她有幾分情意,還想著尋個機會讓二奶奶抬了她的份位,可這點情份,是怎麼都比不過他未成形的兒子的。

鬱心蘭冷眼看著,直到侯爺道:“先押起來,明日處置。”侯爺說罷,便撩袍起身。

眾人恭送了侯爺和甘夫人後,也各自乘車回院子了。

此時已是三更,在古代都能算凌晨了,赫雲連城四更天便要起身,小夫妻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睡了。

鬱心蘭起來的時候,尚睜不開眼,她不過睡了三四個小時,可還要趕著去給婆婆請安,再派發廚房的對牌,只能回頭再補眠了。

長公主這幾天月事在身,她有點痛經的毛病,昨晚早早的睡了,今日早起聽紀嬤嬤說,昨晚侯爺的親兵封了後院,便知府中出了事,少不得要問一問來請安的長媳。

鬱心蘭沒有隱瞞一毫,說完之後又起身福了福,言辭懇切:“媳婦希望母親能派兩名得力的嬤嬤去廚房管事,順帶教導一下媳婦手下的奴才,也好讓媳婦能安安心心喝口湯。”

長公主聞言,自是想起了她那份加料的湯水,於是立即吩咐道:“柯嬤嬤,你去安排兩個人手,下晌我帶去給甘夫人。”又對鬱心蘭道:“你也挑兩個人來吧,上午便送過來,有些規矩,可以先教教她們。”鬱心蘭忙又向長公主萬福道謝,長公主笑著拉起她:“咱們婆媳,說什麼外道話。”

鬱心蘭又趁機將自己的打算禀明婆婆:“媳婦想下個月將廚房採買的差事還給二弟妹。如今廚房裡有了咱們自己的人,媳婦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便想多留些時間做針線,服侍夫君。”

理由說得極好聽,其實是她想忙自個兒店裡的生意,看不上那個小差事。

長公主順著這話兒道:“也好,你多些時間,好好休息,養好身子,多給靖兒添幾個孩子。”然後又說了一通哪府的夫人剛添了孫子,怎麼怎麼白胖可愛,哪府的某少是連城的玩伴,年歲與他相仿,卻已是兒女成群。

鬱心蘭撐著微笑,認真聆聽,偶爾換上艷羨的表情,向婆婆表明心跡,我也是很願意要孩子的。

長公主對此十分滿意,又安撫她幾句,說侯爺與自己都不急,要她千萬別有什麼心裡負擔,瞅瞅時辰不早,便放她去辦差了。

鬱心蘭出了宜靜居,長長呼出一口氣,婆婆那樣子,哪裡是不急,根本就是急死了,還自行決定了,以後每月宮中的太醫來請平安脈時,順便捎帶上她,就怕她的身子有何不妥。

今日放對牌的時候,場面極有秩序,每個管事對著鬱心蘭,都笑得一臉討好,大約已經知道廚房的管事要大換血,因而想討好她,希望能被留下,畢竟,廚房採買可是個油水很足的差事。

鬱心蘭瞧在眼裡,面上不動聲色,心裡也是愛莫能助,要換下誰,並不是她能夠說了算的。

回到靜思園,鬱心蘭使人喚了陳順家的進來。

陳順家的是鬱老太太在鬱心蘭出嫁前幾個月才買來的媳婦子,年紀並不大,三十左右,她以前是商戶人家的家生子,還做過大丫頭的,算有見識,知道對主子來說,一個奴婢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因而隨鬱心蘭進了侯府後,一直老實安分。

鬱心蘭也知道,自她嫁入侯府後,府中人等沒少使銀子收買她的人,她的陪嫁,鬱老太太都是仔細幫她挑過的,雖說跟她的時間短,但都還懂道理,知道自己應當忠心誰,所以鬱心蘭試探幾次後,便將重點放在機智、敏銳上,主要是要挑伶俐堪用的人出來。

陳順家的一開始並不起眼,大約在舊主人家是當管事的,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安媽媽發覺她很會說話,很會看眼色,這才給她這個機會,那次鬱心蘭回鬱府,便推薦了她同去。

那一回她表現得忠心護主,又幾次很見機地堵住了婆子們的嘴,令鬱心蘭對她青眼有加,當時就賞了她二兩銀子。 回侯府卻沒起用,故意晾了一陣子,她仍是照常乾活,沒有半分不滿的情緒,是個很沉得住氣,也很恭順的人。

因此,鬱心蘭覺得她可以重用,想讓她去廚房。

陳順家的聽了大喜過望,廚房管事可是個有油水的差事,哪個主子想吃得舒服點,都會打賞,一個月下來,賞銀絕對比月錢多。

陳順家的反應自是在鬱心蘭的意料之中,她不動聲色地聽著陳順家的表忠心,這會子當然是滿心感激,可在那種地方呆久了之後​​,卻又難說了,所以還必須再施恩。

於是,待陳順家的說完,鬱心蘭便和顏悅色地道:“只要你好好當差,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我聽說,你當家的和兒子被賣到另一戶人家了對吧?你可想要一家團聚?”

怎麼會不想一家團聚呢? 陳順家的激動得手都抖了,嘴唇張了幾次,怕大奶奶只是許個空頭承諾,自己白興奮一場,可若是不說,會不會失去一次大好機會? 她咽了口口水,顫聲道:“老奴自是希望能一家團聚,若大奶奶能幫老奴一把,老奴一家人都必定做牛做馬,以死相報。”

鬱心蘭微怔,隨即笑道:“你只要當好廚房的管事,讓我能吃上幾口安心飯就成了,等你當家的和兒子都回了你身邊,你還能享享天倫之樂,別動不動死啊死的。”

她原不過是像公司許諾員工年終獎那樣,給陳順家的一個奔頭,哪知陳順家的會說出這麼重的誓言,古人跟現代人果然是不同啊。

鬱心蘭示意陳順家的起身,問她可知家人都被賣到了何處。 陳順家的忙答道:“我當家的和老大賣給了城西石榴巷一戶姓彭的商人,老二賣給了南郊的古員外。”

鬱心蘭沉吟了一下道:“若是賣到兩戶人家,贖回來自是麻煩一些,但我答應了你,就自會做到,你只管放心。”

“有了大奶奶這句話,老奴哪有什麼不放心的?”若是鬱心蘭答應得太痛快,她還覺得有些假呢。

鬱心蘭點了點頭,喚了錦兒進來,讓她拿自己的名帖遞到回事處,叫安泰入府一趟,隨即又賞了陳順家的三兩銀子、兩支銀簪、一隻純銀鑲紅寶石的手鐲,三種花色的上好尺頭,讓其製幾身新衣,要當高等管事了,衣著可不能寒酸。

叮囑完後,邊讓紫菱帶陳順家的去宜靜居,先讓長公主的嬤嬤提點一下。

紫菱上前來道了喜:“以後要稱你陳嫂子了,陳嫂子大喜啊。”

陳順家的客氣了一番,千恩萬謝地走了。

鬱心蘭暫時無事,便小睡了一會。 紫菱回來見大奶奶只蓋了床薄被便歪在短炕上睡了,忙換上一床厚被,幫她除了鞋襪,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出了寢房,紫菱將四個大丫頭叫到耳房處,好一通責罵:“大奶奶睡在內室,許久沒喚人進去服侍,你們居然不知自行進去看一看,這麼大冷的天,讓大奶奶僅蓋了一床薄被,若是大奶奶萬一落下什麼病痛,你們四個擔當得起嗎?”

錦兒和蕪兒臉一紅,連忙認錯,巧兒眸光閃了閃才認錯,卻解釋自己在繡花,這是大奶奶派下來的活計,而小茜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嘟囔道: “平素大奶奶便不大喜歡喚人進內室服侍的,婢子不進去,也是怕衝撞了大奶奶,惹大奶奶不悅。”

紫菱涼颼颼地掃了小茜幾眼,說是個丫頭,可是唇紅齒白、明眸善睞、頭梳雙環鬃,用嫩粉的綢帶扎了個蝴蝶結固定住,鬢邊一支點翠鑲綠松石圓頭簪,一支鎏金喜鵲等高步搖,耳後是對拇指大小的明月璫,脖子上一條純銀鎏金鑲藍寶石項鍊,兩隻手腕上各一個瑪瑙鐲子一串麝香珠子,一件收腰緊身領邊鑲灰鼠毛綠錦小襖,身下墨綠石榴裙……

這通身上下,至少也有兩百兩銀子,當然,首飾都是大奶奶賞的,大奶奶對手下人從來就很大方,何況身邊的丫頭衣著體面,也是當主子的體面,不過,這樣的裝扮,就是當個姨娘也夠了。

紫菱冷冷一笑,一針見血地道:“只有大爺在內寢的時候,大奶奶才懶得使喚奴婢們進去服侍,若只有大奶奶一人,你只管道門簾處問詢一聲,大奶奶不要用人,你再忙你的去,沒聽到大奶奶回音,就該進去看看大奶奶是否歇下了,這是做奴婢的本分,以前沒人教過你嗎?”

小茜聽得氣惱不止,卻又不敢同紫菱嗆聲,只咬了唇,雙眼含淚,欲哭不哭的,顯出幾分淒苦。

紫菱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巧兒,朝小茜冷笑道:“你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先回屋子去,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回上房伺候!”

小茜一聽臉就白了,哆嗦著唇道:“你……你……無權處置我!”

紫菱揚高了聲音:“誰說沒有?我是房內的管事,自然有權處罰犯錯的丫頭,又不是發賣,你著什麼急?怕大爺回來了,你沒機會獻殷勤?”

小茜小臉一白,“哇”地就哭開了。 她原在王夫人的莊子上當差,受的禮儀訓誡可不比千金小姐們差,再有什麼攀高枝的心思和舉動,卻也是聽不得旁人當面指出來。 只因大爺根本就不曾多瞄她一眼,她沒有憑仗,便只能先護住自己清白的名聲,否則本就是個奴婢,還沒了名聲,賤上加賤,大爺更是不可能垂青她了。

小茜想到這一點,便要尋死覓活。

另三個丫頭亂成了一團,忙著攔她、勸她、安撫她。

紫菱冷哼一聲:“讓她去死!撞柱也好,跳井也好,割脈也好,你們別擋了她!”

小茜聞言一僵,錦兒和蕪兒都聽話地放開了小茜,退後兩步,巧兒雖晚了一拍,但也放開了她,退後兩步,把個小茜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大好年華,青春美貌,她哪捨得去死!

紫菱冷冷地道:“不死了麼?不死就回房思過去,罰你今晚不許用飯!”

小茜覺得萬分委屈,可是紫菱平素對她們幾人就很嚴厲,一有什麼不合規矩禮儀之處,就會對她們進行處罰,鐵面無私,她也知道紫菱對她向大爺獻殷勤有所不滿,自是不敢再執拗,邊抹著眼淚邊回自己屋去裡了。

一等大丫頭在後罩房都有單獨的房間,小茜回到房內,就撲到床上哭,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委屈,哪個大丫頭不希望得到少爺的青睞? 況且她們這種陪嫁丫頭本就是當通房的,紫菱憑什麼鄙視她?

她倒是忘了,就算要當通房丫頭,也得事先經過鬱心蘭的同意,否則就是背主。

正哭得傷心,一個人影悄悄地走了進來,待關上房門,坐在她身側,滿是憐愛地問:“怎麼了,誰讓咱們小茜姑娘受委屈了?”

小茜收了淚,驚訝地回過頭來……

紫菱打發走了小茜,便讓三個大丫頭各干各的活去,然後回到寢房,挑簾進了內室。

鬱心蘭已經醒來了,伏在炕桌上雕著花兒,見到紫菱便微笑道:“紫菱姑娘好威風啊。”

紫菱俏臉一紅,嬌嗔了主子一眼,“就沒見過這樣的大奶奶,沒個正形兒,奴婢這不是為了您嗎?還落了一身埋汰。”

鬱心蘭輕輕一笑,指了指炕桌對面的炕頭,示意紫菱坐那兒。

紫菱也知主子是個不計較什麼身份的,這會兒屋裡也沒別人,她便搭了一半身子側坐著,問起昨晚的事兒來。

昨晚二奶奶滑胎,這種事一般怎麼都會扯到哪個主子的頭上去,傳出去就是家醜,因而當時甘夫人只讓兒子媳婦們進屋,丫頭僕婦都立在院子裡,聽不到裡面的說話。

鬱心蘭正好有疑問,便將情形說了一遍。

紫菱咂嘴道:“那個琴操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連主子都敢害,她的規矩都是誰教的,也太失敗了,而且她這麼做,就不怕牽扯到家人嗎?”

鬱心蘭心中一動,因為看到了三奶奶那閃爍的眸光,以為這事兒多少應當與三奶奶有關,哪知最後是由一個大丫頭一力承擔了下來,昨個兒她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這裡。

她一直以一個現代人的方式進行思考,受了迫害肯定要回擊,可她卻忘了,這裡的人是分尊卑的,而且是一生下來就注定了的,身份卑賤的人,一般都很認命,尤其是奶奶跟通房丫頭之間,基本是奶奶要做什麼,丫頭都不能反抗的,何況琴操還沒過明路,就算二奶奶當面要琴操喝下絕子湯,琴操也只能喝下去。

以尊卑為前提,這份回擊就顯得過激了一點,也直白了一點。

退一萬步說,琴操要害二奶奶,應該有許多時機,想法子讓二奶奶不孕,而不是等二奶奶懷孕了​​,身邊的人都有了防範之後,再謀害二奶奶肚子裡的孩子,若是被二爺知道了,二爺哪裡能饒得了她? 可昨晚鬱心蘭看琴操的眼神,應當還是很在意二爺的。

所以,只能說,琴操必定是被誰給挑撥的……

鬱心蘭嘆了口氣,她心中認定的人選,就是三奶奶。 三奶奶應當不願意二奶奶先生下嫡子吧?

都說二爺不花,可二爺有一妻一妾兩通房,號稱有花名的三爺,卻只有一妻一通房,三奶奶的手段,比二奶奶可高得多了。

紫菱顯然也想到了這點,遲疑了一下道:“奶奶,奴婢覺得,還是把小茜配出去吧。”

鬱心蘭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她繼續。

紫菱便將剛才她觀察到的情形說了說,“巧兒的裝扮很搶眼,卻不會過分花哨,行事也有章法,人也比小茜機靈得多。雖說心大一點,但越是聰明的人越怕死,按照安媽媽的主意,應當還是拿捏得住,怎麼說,放一個聰明的丫頭到三爺身邊去,也好分分三奶奶的心不是?可小茜就不同了,她空有美貌,沒半點機靈勁兒,傻人容易被人利用,萬一哪天她成了旁人手中的筷子,來尋奶奶的麻煩怎麼辦?”

鬱心蘭點了點頭,她也有這個意思,所以巧兒可以放給三爺,可小茜只能配出府去。 可這個丫頭心高得很,要找個合她心意的,只怕很難,到底主僕一場,小茜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兒,雖然對大爺有些心思,可這府中現在有這心思的奴婢多得去了,她要殺一儆百,卻也不想無故便心狠手辣,落人口實。

最終,鬱心蘭只是淡淡地道:“反正你今天處罰了她,她若是有什麼想法,以她那沉不住的性子,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你多注意便是了。”

然後又跟紫菱商量起蕪兒的事,“讓佟孝去王夫人的莊子上查她的身世,都幾個月了還沒回音,這回廚房上我想派兩個人去,可廚房在外宅,派過去的必須是媳婦子,我想給她說門親事,卻不知道她的意思。”

紫菱道:“奶奶指她一門親事,是看得起她,何必還要問她的意思。”

鬱心蘭淡淡一笑,她到底不是古人,做不來這種勉強人意志的事件,況且蕪兒除了在白雲寺上那一回出賣過她,後來一直很安生,而且辦事也沉穩機靈,所以她希望能讓蕪兒打從心裡自願,否則強迫出來的,事後蕪兒辦事不用心,倒霉的還是她。

轉眼到了下晌,安泰過府求見,鬱心蘭在偏廳見了他。

她此次讓安泰來,主要是讓安泰去贖陳嫂子的當家人和兩個兒子。

安泰接下任務,又將佟孝託他帶的一封信交給了大奶奶。

鬱心蘭展開一看,竟正是蕪兒的身世,原來,蕪兒竟是王丞相的……孫女。

鬱心蘭回到內室,便讓人將蕪兒喚了進來,錦兒和紫菱守在門口,不讓人進去打擾。

蕪兒屈膝福了福,覺得今日大奶奶看她的眼光很怪,便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在心裡回想,自己近日可是做了什麼讓主子厭煩的事情。

鬱心蘭盯了她半晌,才緩緩地問,“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的父親是誰?”

這般發問,自然是已經知道了。 蕪兒俏臉瞬間變得雪白,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砰砰地磕了兩個頭,含著淚道:“婢子只知老子是莊子上的門房,只可惜走得早,如今婢子是個無父之人。”

佟孝在信上已經寫得很清楚,蕪兒是王丞相三兒子的通房丫頭所生,不過她老子娘仗著有幾分姿色,便妄想娘娘之位,被王三奶奶趕到莊子上,配給了一個門房小廝,成親之時才發現有了她。 可那莊子離京百里多,她老子娘也沒法子傳訊兒給王三爺,再說了,王三爺知道了,認不認還不一定。

鬱心蘭沉了沉心,問道:“如今你於什麼打算?”

蕪兒一怔,隨即忙表白道:“婢子只想這輩子能服侍大奶奶……只服侍大奶奶。”

原本聽了前半句,鬱心蘭心便一沉,轉到後半句,才鬆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

蕪兒忡忡地道:“婢子的老子娘,自小就告訴婢子的身世,娘一心想讓婢子能認祖歸宗,可婢子光是看著莊子上的大管事那幾個妻妾鬧成那般,婢子就不想回大宅門裡去,也下定了決心,絕不做小的。婢子以前害過大奶奶,可……可那是,婢子怕老子娘被王夫人發落……現在,婢子已經想清楚了,婢子絕對不會再背叛大奶奶了。”

有佟孝信裡提到的一些事情,鬱心蘭自是信了她的話,伸手扶了她起來,問她道:“若我給你許個人家,讓你到廚房去當個管事,你可願意? ”

蕪兒聞言幾乎是沒有片刻猶豫,立即又跪了下來,誠心地道:“婢子願意!”

鬱心蘭輕笑,“你就不怕我隨意給你指個人?”

蕪兒也笑道:“大奶奶最是心善的,婢子相信大奶奶。”

鬱心蘭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可也得讓兩人見一見再說,正要透露一二,門外傳來錦兒興奮的聲音,“大奶奶容禀,恭喜大奶奶、賀喜大奶奶,八少爺中了舉人了,鬱府剛送來了喜報。”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驚喜了! 鬱心蘭騰地便站了起來,趕忙道:“快!快拿喜報給我看!”

十一歲的舉人,只怕玥國歷史上也極少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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