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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三奶奶聽到鬱心蘭的話,心猛跳了一拍,玉荷的確是跟琴操說過什麼,也是她指點的,可是大嫂是怎麼知道的? 明明每回她都交待玉荷尋個無人之處再說呀。 可是,大嫂既然能說出玉荷的名字,想必她的丫頭的的確確是看到了的……

三奶奶正焦急著怎麼回答這話兒,又聽鬱心蘭向二奶奶道:“其實要我說吧,琴操真是個傻丫頭,好好地求求二弟妹,你這般賢惠的人兒,難道還會不讓她過明路麼?何必非要害得你滑胎,既引人注目,讓父母親查到了她的頭上,又失了二爺的心,連性命也丟了。”

二奶奶聽完這番話,垂下眼瞼,手指隨意地翻著帳冊,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鬱心蘭也不等她想清楚,歉然道:“呀,我還有事兒,先告辭了,兩位弟妹有空兒到我的靜思園來坐坐。”說罷,扶著錦兒的手便走了。

三奶奶坐在二奶奶身旁,彷彿椅子麵上釘了釘子似的,也趕緊跟著站起來告辭,“三爺怕是要回來了,我先回去看看,下晌再來尋二嫂商量年節禮的事兒。”

二奶奶意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只輕輕地“嗯”了一聲,態度比之前疏遠了好幾倍。

三奶奶只作不知,笑著福了一福,也扶著秋水的手走了,出了園子追上鬱心蘭的腳步,輕聲道:“可否請大嫂借一步說話?”

鬱心蘭奇怪地瞧了三奶奶一​​眼,才鬆開扶著錦兒手臂的玉手。 三奶奶的大丫頭秋葉則到往一條小徑上走了幾步,那處有一座小型假山,秋葉將假山邊的圍欄擦了三遍,又勢上薄棉錦墊,這才退到遠處。

這架勢,是要長談?

鬱心蘭與三奶奶一同坐到圍欄上,兩人都看著圍欄裡淺水上的浮萍不說話,鬱心蘭反正是不急的,她沒做過虧心事啊。

到底還是三奶奶耐不住,輕輕地蹙起眉頭,俏臉瞬間染上了輕愁和淡淡的委屈,明亮的眸子裡也蓄上了水光。 她本就生得十分漂亮,柔柔弱弱嬌滴滴的那種美人兒,這麼一蹙眉、一欲泣,真是能把人的心給揉碎了……

鬱心蘭不錯眼地看著,良久,才輕嘆一聲,“三弟妹生得真是俊。”

讚歎之意溢於言表。

三奶奶差點兒變臉,她這般憂傷的模樣,大嫂居然不問她受了什麼委屈,或是有什麼傷心事兒?

“大嫂說笑了,論到顏色,我們幾個妯娌間,哪個也沒大嫂生得俊。”

鬱心蘭輕笑,謙虛了幾句,不過也沒太謙虛,又說道自己的鋪子裡賣的貨品上去了,只道是保養出來的。

三奶奶可不是來跟她討論這個的,見大嫂始終不問她委屈的原因,只好自行說道:“大嫂可是對我有何不滿之處?若是愚妹有得罪大嫂的地方,還請大嫂看在愚妹年輕不經事的份上,寬宥幾分。”

鬱心蘭眨了眨眼,不解地問,“三弟妹此話怎講?我何時說過對你不滿了?你怎麼會這樣以為呢?”

三奶奶心中暗惱,不是不滿,為什麼當著二嫂的面,說我的丫頭跟琴操嘀嘀咕咕,然後又暗示琴操的舉動不合情理?

可這話兒不能明著問,三奶奶便側面說道:“若不是對愚​​妹不滿,為何大嫂要在二嫂面前說……說我的丫頭跟琴操說笑呢?其實琴操在府中的人緣不錯,跟誰都是有說有笑的,但大嫂這般一說,二嫂怕是會誤會什麼。”

鬱心蘭仍是不解,一臉的他懂茫然,“二弟妹會誤會什麼?”

三奶奶氣惱至極,咬緊了下唇,晶瑩的淚滴就漾漾地往眼眶往盈,沾濕了長密的睫毛。

鬱心蘭這才恍然大悟般,“哦——原來你是怕二弟妹誤會你的丫頭唆使琴操?”她含笑拍了拍三奶奶的手,安慰道:“莫怕莫怕,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就算二弟妹一時沒想通,日後也會想通的。”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個樣兒。

三奶奶真的氣惱,決定不再跟鬱心蘭胡扯下去,直入主題道:“大嫂總是教我慎言,可為何自己卻不慎言?說話這般沒考量的?”

鬱心蘭輕輕一笑,帶著少許輕嘲,“三弟妹怎麼不自稱'愚妹'了?要我說呢,咱們都是一家人,妯娌之間講究那些個虛禮做什麼,以後就這樣你你我我的說話好了。”頓了頓,直視三奶奶噴火的眼眸道:“我的確是教過三弟妹幾回,請三弟妹慎言,可三弟妹你聽過嗎?若不是用這種方式點醒你一下,只怕你仍會隨意地說話吧?”

三奶奶急著想為自己辯解幾句,鬱心蘭揮了揮手,打斷她道:“二弟妹滑胎的時候,我還教導了你要慎言,可你慎言了麼?為何要對父親和大娘說我喜歡去花園子裡採花?明知二弟妹是如何中的琴操的詭計,難道這話兒不會讓父親和大娘、二弟妹誤會我麼?”

三奶奶心中大驚,這話是我私底下同母親說的,大嫂怎麼會知道?

鬱心蘭淡瞥了她一眼,輕哼道:“三弟妹最好記住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罷,也不再看她,徑直起身走了。

三奶奶兀自坐在圍欄上,怎麼也想不明白大嫂是怎麼知道她這番話的。

鬱心蘭自是不會告訴她,這話是甘夫人怕赫雲慧同鬱心蘭走得太近,教訓女兒時說的。 赫雲慧又不是個能藏話的人,況且這段時間以來,對鬱心蘭的觀感十分好,並不大相信,所以特意跑來問她。

鬱心蘭當時用話兒圓了過去,也不讓赫雲慧同三奶奶提起。 原本是想著,三奶奶這人就是喜歡背後扇陰風,點鬼火,說了也白說,還不如裝不知道,待有機會的時候一起還給她。

可沒曾想今天三奶奶幾次三番地想把髒水往自己頭上潑,再忍就是泥菩薩了。 況且點醒她一下,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免得她沒有任何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壞話聽多了,鬱心蘭也怕侯爺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不是有句話叫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嗎?

回到靜思園,鬱心蘭便喚了紫菱、安媽媽進來,一同商量年節禮的事兒。 侯府自是會準備一份,但鬱心蘭私下交好的幾位夫人,她得另外備一份送去。

除了赫云彤和岑柔外,還有禮部侍郎陳夫人、御史週夫人、刑部郎中聶夫人和大內侍衛總管何夫人。

紫菱以往幫鬱老太太備過年節禮,這方面很拿手,極快地擬了幾張禮單出來。 鬱心蘭和安媽媽過目後,覺得沒問題,便讓錦兒帶著幾個二等丫頭一同準備禮品。 備好後,在包裝上寫上收禮人的姓名,府中自會派小廝送到各府上去。

忙完這些,鬱心蘭總算是閒了下來,便又拿出那幾顆紫油奇楠,開始雕花。 她前世的時候就喜歡做些小手工藝品,一來是女孩子愛美,可奶奶並沒有很多錢給她買首飾;二來是為了賣給同學,順道賺點零花錢。 她的手工不算太好,但雕幾朵牡丹、玉蘭之類的花兒還是足夠用了,她最大的長處是會配色,又看過許多現代的帶有各國風情的首飾,奇特,是這些首飾的最大亮點。

紫油奇楠很貴重,鬱心蘭準備將這串手串送給赫云彤,給長公主婆婆準備的是用鶯歌綠奇楠雕的萬字福字珠手串。

這些珠子已經雕了有一個多月了,忙到下午,終於完工了,鬱心蘭讓丫頭中手巧的千葉幫忙穿孔,用紅錦細絲線串起來。

侯府的小年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餐團年飯,因是一家人,並沒分男女開席,大家都坐在一桌兒。 席間,侯爺提到了請甘老夫人來府中長住的打算。

甘老將軍只有一妻一妾,膝下也僅有一子一女,甘老將軍和甘將軍身故後,甘老夫人就一直一個人住在將軍府中,雖然甘夫人時常過府探望,但到底是孤獨寂寞了些,況且甘老夫人腿腳不靈便,雖然上回侯爺尋來了黑龍藤,但到底年紀大了,並沒有完全恢復,行動時必須由兩個丫頭扶著。

侯爺有心將甘老夫人接到侯爺來居住,也方便甘夫人盡孝。 不過這世間,對岳母孝順,卻沒有將岳母接來同住的習俗,侯爺說這番話,也是想徵求長公主的意見。

“老夫人年老體邁,按甘府的品級又無法請動太醫,所以我想將老夫人接到府中來修養一段時間,不知你意下如何?”

鬱心蘭暗嘆,真的要徵求長公主的意見,為什麼不私下里談? 當著一眾兒女媳婦的面,長公主就是有意見,也不好說吧?

長公主沒有片刻猶豫,當即表態道:“夫君能以孝道為先,為妻自是讚成的,就不知甘老夫人要住在何處,我也好帶著兒子媳婦們去請個安。”

侯爺面露微笑,平聲道:“你是長公主,不必給岳母請安,讓兒子和媳婦們去就成了。老夫人年紀大了,愛清靜,你們晚輩也不必每日去叨擾,逢初一十五去請個安就成了。”

長公主展顏一笑,晚輩們忙恭聲應承,侯爺便啟筷道:“用飯吧。”

甘老夫人是在小年的第二天被接到侯府的,三位媳婦、幾位小姐和侯爺的小妾們,恭敬地候在二門處,待甘老夫人的車轎停下,立即在甘夫人的帶領下跪拜伏。

甘夫人當先起身去扶母親,鬱心蘭等人也順勢站了起來。 二奶奶和三奶奶殷勤地上前問候,小妾們也圍在老夫人身邊,鬱心蘭倒不去湊這個熱鬧,反正不是她的正經外祖母。

侯府將鬆梅園分給甘老夫人住,甘老夫人自將軍府帶了二十餘名丫頭媳婦子和婆子,沒有用侯府的一個下人。

待打點妥當了,甘老夫人坐在中廳上首,身側陪著甘夫人,晚輩和小妾們便向甘老夫人敬茶。

鬱心蘭是長媳,第一個跪在錦墊上,奉了茶杯給甘老夫人,“請老夫人喝茶。”

甘老夫人並不接茶,而是慈眉善目地仔細端詳鬱心蘭,少許後,轉頭看向甘夫人輕笑道:“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俊呀,我看,把你的幾個老二家的老三家的都給比下去了。”

甘夫人陪著笑道:“可不是嗎?老大家的可是長公主親自從一眾採女中選出來的,哪是我那兩個媳婦兒比得上的。”

甘老夫人又傳向二奶奶和三奶奶,笑道:“我可是個直率人,有什麼說什麼,見到這個丫頭跟花兒似的,不贊兩句可不成,你們兩個莫惱。 ”

二奶奶三奶奶連道:“不會不會。”

鬱心蘭半點沒有被誇獎的喜悅,我還跪著呢,雙手也高高地舉著,這兩人卻說個沒完,以為這樣的軟刺我就非得吞下去不可嗎?

她輕輕一笑,又道了一聲,“請老夫人用茶。”

甘老夫人正要說話,冷不丁被鬱心蘭打斷,面上的慈愛就僵硬了幾分。

可鬱心蘭正在敬茶,她也不可能總是不接,那樣太過明顯,只好笑著雙手接過,裝著品了一口,放下,讓貼身丫頭捧來一個托盤,上面有一隻晶瑩剔透的白玉鐲,雖不是極品羊脂玉,但也是很貴重的上品了。

鬱心蘭笑著接過,站了起來。

甘老夫人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她還沒叫鬱心蘭起身呢,按說給長輩敬茶,長輩訓導幾句也是應當的,這個丫頭怎麼這般無理?

鬱心蘭自有一番說道,“晚輩多謝老夫人賞,老夫人今日舟車勞頓,還是早些休息一下的好,一會兒還有兩位弟妹、兩位妹妹和幾位姑娘要給老夫人敬茶,晚輩不耽誤老夫人的時間了。”說罷退至一旁坐下。

這完全是在體恤甘老夫人的身體,不是說她身體不好才來侯府休養的嗎?

甘老夫人也只地笑道:“真是有孝心。”

二奶奶和三奶奶、二小姐,芳姐兒依次上前敬茶,也得了不匪的禮品。

鬱心蘭暗想,甘老將軍不過是個四品的將軍,之前還只是個軍校,被老老侯爺賞識才提拔上來的,家底應當不厚才是,可今天這一出手,就是四個價值頗高的玉鐲,難道是把家底掏空了,就為了撐面子?

小妾們的打賞相對要輕一點,但也挺貴重,鬱心蘭對這位甘老夫人倒是刮目相看了,在人情上,還是挺注重的,捨得花銀子,比甘夫人要圓滑得多了。

眾人說笑了一陣子,甘老夫人便露出了倦容,晚輩們和小妾們忙起施禮告辭。

甘夫人打發了眾人回去,獨自留了下來,扶著母親回內室,到炕床上躺好。

甘老夫人輕嘆一聲,“這府里人還真是多,也難為你了。”

甘夫人搖了搖頭,“母親說什麼難為不難為的,女兒也習慣了,開了年,老四家的就要進門了,可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卻……想要個嫡孫怎麼這麼難?”

甘老夫人隨即問起她老二家的滑胎的事,甘夫人毫不隱瞞地敘述一番,又將自己的猜疑說了出來:“我懷疑是老大家的在背後挑唆,老三家的就瞧見過她去園子裡採花。”

甘老夫人點了點頭,“是有可能。按說那個……琴操若是有心要害老二家的,明明可以下點絕子的藥,老二家的若是一直懷不上,她就能抬份位了,而且也不會有人懷疑她什麼。偏偏去害老二家的腹中胎兒,這不是擺明了請人來查麼?”

甘老夫人拍了拍女兒的手道:“你別擔心,為娘既然來了,定要幫幫你的。當初侯爺便只想娶你一人的,這侯府的一切就應當是你的兒子的,不能讓旁人給搶了去。”

甘夫人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她明明有一府長公主府,想讓兩個兒子一個霸占侯府,一個繼承公主府,真是做夢。”

甘老夫人道:“你千萬別性急,男人是逼不得的。說一千道一萬,你得讓你那兩個兒媳婦爭氣一點,多生幾個男孫出來才行,傳承了香火,比什麼都強。”

甘夫人也為這事兒著急上火,“有什麼辦法呢?晨兒倒是個爭氣的,不到一年就生了長孫,可惜出痘子,這一回才懷上不到兩個月,又滑了胎……”

甘老夫人沉吟片刻道:“老大家的,得拖著不讓她有身子,你那兩個兒子,沒有嫡孫,多幾個庶孫也是好的,我聽說只有老二有一個貴妾,老三連個妾也沒有,你怎麼也不管管她們?”

甘夫人喏喏地應承了幾句,見母親真是累了,這才告辭,回到自己的宜安居。

剛下馬車,紅箭便迎了上來,輕聲道:“夫人,吳嬤嬤在廳內等您。”

吳嬤嬤? 她又來幹什麼?

甘夫人聽到這三個字就頭暈,深吸了一口氣,扶著紅纓的手穩步走進大廳。 吳嬤嬤忙上前見禮,“給夫人請安。夫人,老奴是來問,老夫人的份例按什麼來定。”

原來是為這事兒。 甘夫人想了想道:“每餐比我多一道菜便成了。”

總不能越過侯爺去。

晚間自然要為甘老夫人辦一桌接風酒。

席間,甘老夫人指著鬱心蘭笑道:“這孩子真是俊,我一瞧就喜歡,改明兒讓她多陪陪我成不成?”

鬱心蘭聞言,心裡就是一跳,不是吧,我可不是你的正經孫媳,幹嘛要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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